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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情陷十月(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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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经过和牧的这段情缘,我仍旧会傻傻的,读不懂威所有的心思。可经过牧以后,威的一个眼神我都能知道意味着什么?即便威的眼神很阳光,但依旧如同牧一般意蕴了太多的宠溺。我很怕去迎视他,在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到牧,有时这两个人会叠加在一起,我怕我会迷失自己,因为我已经很清楚,我不是他的妹妹,他也不是我的哥哥。

    与牧的相恋,教会了我如何去爱一个人,也领悟了别人爱我的用心和深情。

    如果这些爱的领悟,在我少女时期就能如现在这般的多情敏感,或许我和威就是不一样的结局了。

    牧让我在爱情里成长了许多许多。

    威独自在日本留学的几年,他也成长了,更加绅士更加优雅,性情也变得开朗。即便他心里还装着我,但他从不涉及这话题,都是以哥哥的身份呵护我,他所有的言语和动作,都沿袭了我们原来相处时的模式,只是我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每个动作都可以诠释他的宠爱和深情。

    这让我更加的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第一次在日本道出我和鸣的事情,我觉得威好像松了一口气。或许他认为,我能主动聊鸣,说明我已经慢慢放下我的过去,毕竟这三年,我们只字未提鸣。

    可,这恰恰让我自己意识到,牧,这三年,一直埋在我心里,仍是我不能放下的思念。

    那天晚上和威走了很远,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让我苦不堪言。威找了位置坐了下来,帮我脱了鞋子,捏着我的脚,我咝咝的喊痛。威说:“就不明白你了,以前一直都爱穿运动鞋,平跟鞋,现在一天到晚要穿高跟鞋,还穿这么高这么细的。”

    我对他眨眨眼睛:“谁叫你长那么高大修长,我不穿高跟鞋,就要被你夹在腋下了。”

    威蹙起眉头,眯起眼,笑着说:“根据我的研究,一个女子喜欢穿高跟鞋,而且是7公分以上的细跟,说明这个女孩内心是孤傲与冷漠的,是拒绝融化的冰。”

    不得不说,威的一番话道出了我内心的感受,我只要一穿上高跟鞋,就会觉得自己变得孤单,冷傲不可侵犯。以前在深圳上班的时候,牧一看我穿高跟鞋就叨叨不已,说我本来就喜欢上蹿下跳的,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肯定得经常崴脚。最后我告诉牧,你不是说我有仙气吗?在单位我穿上高跟鞋,他们都说我显得冷傲不可侵犯,这样男生根本不敢亲近我,你不就有安全感了吗?说归说,牧还是要求我上下班的路上穿平跟的,在办公室放一双高跟鞋就好了。

    见威如此说,我嘴巴仍强硬:“女人穿上高跟鞋后,站姿、走姿均极富魅力,袅娜与韵致应运而生,尤其白领女性,高跟鞋是交际场合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交际场合更是如此,一穿高跟鞋立马就是公主身价了。”

    威呵呵笑:“好,公主身价,等下让王子我背你回去吧,这么远,你还怎么走回去呀?”

    我扁扁嘴:“我才不要你背我回去呢,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把你刚才说的那个初吻秘密告诉我。”

    威抿嘴坏笑:“你确定要听吗?”我点头。

    威又说:“那你不许生气哈。”我鄂然:“你的初吻,我生哪门子气?”

    威悠悠的说:“在一个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偷偷的吻了一个女孩子,她赖在我房间不走,躺在我床上睡着了。”

    我报呲鼻的语调:“切,谁会深更半夜的躺在你床上任你欺负呀。”威笑笑:“是呀,是谁不知羞不知臊的,一天到晚要赖在我房间不肯独自睡觉呀?”

    我立马意识到,威在说我。脸孔不自然的热起来。我按捺住自己的不平静的心,故作轻松的说:“切,这不算,小时候我被你和爸爸啃得还不够多吗?”

    威下巴贴着我的发丝,沉声静气的说:“好吧,那就不算吧,看你醉醺醺的,你睡会吧。”

    不由分说,威就把我背了起来。我挣扎着要下去,威说:“别忘记了,日本是贞子的故乡。”我大叫一声,死死的抱着他。威哈哈笑,大步流星的往家走。

    晚上睡觉的时候,威帮我铺好床,他自己在另外一个房间上网,看公司的邮件。半宿我都睡不着,就爬起来,跑到威的房间。威问我怎么啦,我说在贞子的家乡睡不着。威笑我,长不大。

    以前小时候,看聊斋志异,我特别害怕,又特别喜欢看,威就坐在我旁边陪我,用手指捂着我的眼睛,然后我从威的手缝里面看电视,看到害怕的地方,我就会捂着耳朵闭上眼睛,然后问威:“演完了没,演完了没?”家里人都被我的尖叫声折腾得心惊肉跳的。

    在日本那几晚,我粘得威粘得特别紧。有时候,我靠着他就睡着了,有几次醒来的时候,威正抱着我,手指停留在我的唇上来回的游离。

    记得以前鸣在我们学校校园的石凳上抱着我,我也睡着了,即便如此,睡梦里面也是焦虑的,郁结的。

    威抱着我,我的心很安宁很平静,就像一个舒适的港湾,无风无浪,抑或是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写意,有着大大的安全感。

    而牧抱着我,我心里却赢满的幸福和甜蜜。

    这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让我迷茫也让我困惑,这三年中,我曾经想过是否要给牧联系。但妈妈为了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在病中爆发出来的求生欲望,和大家齐心努力重新营造的温馨的家庭氛围,让我却步了。

    牧的家庭始终是我不能逾越的疤痕。即便三年过去,他父母也不会改变什么。我舍弃不下病后初愈的妈妈,也无法释怀深圳带给我的伤害。但我仍挂念着牧,是否已经考上律考,工作是否还顺利,唯有心里保佑他一切平安顺利。

    在日本,我见到了威的同学和同事。

    其中有一个叫陆城的同学,老家是东北佳木斯的,和威一起留学后来也一起共事,娶了一个日本媳妇。趁威不在的时候他好奇问我:“你是威的亲妹妹吗?”我摇头。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问他怎么啦,他幽幽的说:“威在日本找的女朋友和你都是同一个类型的,长黑直发,瘦瘦高高。”

    我的思绪彻底被搅乱。

    如果说,年少时期威的爱是懵懂的,而在日本这几年,威已经把这种懵懂变成了刻骨.....我曾经如此的爱过,我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和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