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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惨叫声里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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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我仰着头问博简,博简站在窗前,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而那束投射在他身上的阳光恰恰为他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圈,他像个剪影却又生动柔和。

    对于他的那些刁钻的提问我终是不服气的,但无奈我也给不出答案。为了掩饰自身的窘迫,我只能赌气反问他是否能给出答案。博简默不作声,依旧是像刚才一样在教室里慢慢踱着步。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我知道他多找寻的定不会和我一样是藏匿人的地方。终于他在教室前的扬声器下站住了,他看了看后面一模一样的扬声器露出了兴趣盎然的样子问我:

    “这个广播你们是连接电脑用还是学校有统一的广播台控制?”

    我坐在椅子上回忆着上学时的情景很肯定的告诉他在我上学的时候着两个扬声器只能由学校的广播台控制。“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我这样补充道,“你怎么研究起这个来了?这种扬声器你们学校也应该有吧?校园广播在三十年前就算是教室的标配了吧?”我被博简不明不白的提问搞得一头雾水?

    博简像听不到我的话一样继续在教室里转着,他又走到窗边,从窗口四下张望。

    而我被博简一系列的举动搞的没了耐性,有些生气地重复着刚才的话:“我说了没有可能从窗口扔出去,因为那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活动的尾声了,把尸体扔出去之后又不能及时运走。散会之后就会被路过的人发现草丛里有尸体,一定会闹出乱子的,这对于凶手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

    博简听了我的话敷衍着点了点头,但眼神还在打量着教室里得扬声器,半晌过后他说道:“和你不同,我并不关心凶手在这间教室里做了什么,我更想知道当年的保洁大姐到底在这间屋子里发现了什么。”

    说完这些拨款突然掏出了手机,他将音量调至最大,之后他让我先回到这间教室的正下方——原来的学生会办公室:“现在教学楼里没人,和你当年遇到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你不是说想重现当年的情形吗?你现在赶快回下面的教室,我想让你听听我一会儿是不是能重现你当年听到的争吵。”

    听了博简的指示,我快速跑回楼下的教室,我刚刚关上门就听见楼上传来了异响,像是在播放英语学习用的听力,但是具体的内容却听不清。很快楼上的声音停止了,博简站在楼上的楼梯栏杆上大声问我听到了什么。

    我冲出了教室激动地告诉博简他做的实验效果果然同当年可谓是一模一样——能听到巨大的音量,却无法分辨音量背后组成的词语。“你真的猜准了。”我在楼下和博简大声说道。

    在我因为博简的发现而变得激动的时候,我听见我所在的那一层的拐角隐蔽处传来了声响。这么多年未曾再踏入校园的我忘记了,即使是在暑假,教学楼里依旧是每天都有老师值班的。一定是我们两个刚才的动静引起了值班老师的注意,来到楼道里巡视。

    看到闻声出来的老师一脸怀疑的表情,我慌乱之中编造了一个糟糕变得不能再糟糕的理由:“那个老师不好意思,我曾经是这里的学生,我要结婚了,我刚才想和我未来的丈夫拍下个月结婚用的视频,有一段讲的就是学校里的相遇。”

    最后我和博简是被老师直接轰出了教学楼。这个老师我没有见过,应该是新应聘过来的。我们两个人狼狈地被老师地跑出了教学楼,外面的阳光正好,到了操场博简才敢注视我,但是和我目光相对的时候却又害羞地别过头,估计是被刚才我一时编造的谎言给吓到了。

    我弯着腰笑了起来,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还在这里上学的时光,我闯祸后迅速逃开的样子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又看向了在离我不远处的博简,他别过头去看草丛上听着的白蝴蝶,整个人沐浴着阳光,脸轮廓都变的柔和了。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好一会儿之后,博简才用他特有的洞窟低问我。

    我方才从回忆中出来,愣愣地又问了一遍博简刚才说了些什么。博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便用一种谈及的目光看向了我,为了避免让对面这个不会‘聊天终结者’察觉到我刚才在想什么,我建议一起去当年发现保洁大姐和我们学校遇害女生的地方看一看。

    “看来我刚才的推测没有错。”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博简和我这样说道。我们此刻正走在校外的马路上,这时的银杏树叶子还没有变黄,柿子树山也没有结出黄澄澄的小灯笼,还是深浅不一的绿覆盖了这篇街道。我问起了博简聊起了他认为我听到的声音有可能是录音的原因。

    “因为我也在学校工作啊。”博简理所当然地说道,“期末考试的时候,经常是一楼在考文科的答题,却能隐约听到3层传来英语听力。你第一次和我们说起当年你所听到的状况时,我就有了这种预感,从录放机或者其它录音设备里传出来的声音是和人与人之间大声说话所传出来的声音大为不同。人吵架的声音往往带着穿透性,以为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声音的起伏会让声音具有穿透力,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时候我们会听清楚隔壁在吵架的事情,却不一定能听清楚隔壁放的歌曲——因为从录音设备里传出来的声音会消除掉一部分声音中的情绪,尤其是当这公放设备很一般的时候,声音的质感更会大打折扣,如果是从同层的楼道里听,也许可以听清,但是隔着一层楼板的上下楼就会有失音的现象,就算是放很大声,只要不是开着窗户,在楼下听就会变得含混不清,有的时候就像是我说话一样。”博简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但是因为一开始我不知道你们学校的具体构造,所以当时在饭摊听到你的描述时我没有敢贸然提出自己的看法,今天既然来了就向现场验证一下。结果和我预计的一样,即使在你们教学楼这种中空式的建筑,只要两间教室都是大门紧闭的状态,想要达到声音巨大却迷糊不清就只有利用录音设备并开大音量制造这种效果,而且我认为这录音设备还是非常低端的那一种才会有这样的效果。所以我像那天在你们楼上吵架的可能不是两个人,而是一段吵架的录音。我记得你说你们那天之所以教学楼清空是因为有活动吧?”

    我点点头,但是心里却疑惑他这样明知故问的理由。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继续解释着:“如果是我们学校的话,一般活动我们都会叮嘱大家在离开教室前关好门窗,因为害怕下大雨的时候,雨水稍进教室。不知道你们学校有没有这样的规定。”

    我点点头:“也有的。”我这才意识到博简刚才那句看似多此一举的提问的用意,“所以你考虑到了所有的条件。”

    博简点头:“如果是开着门窗,那么你们教学楼中空的这种建筑的传音效果还是不错的。而且刚才我们不是在教职工宿舍用微波炉热了包子吃么?那个办公室的位置也给了我不少的启发。”

    “什么启发?”我侧着头看他。他可能是很少说这么多话,所以被我这样看着便再次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建目光转向了别处:“你这样看着我,我容易紧张的。”我咳嗽了两声,并没有把视线转过来,而是看着旁边的柿子树说道,“你们教学楼的布局很有意思,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多媒体的教室和教职工办公室都是建在很隐蔽的拐角里,与外面楼梯周围的教室互动性不强,除非是非常大的动静,比如时候刚才咱们两个站在开放式的楼道里喊话会引起你们老师的注意以外,我不认为在隐蔽处的教员办公室会收到同样的效果。你看如果刚才咱们不在楼道说话只在楼道放录音的话,并没有老师出来查看。”说到这里,博简突然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我猜博简是又想到了刚才我对老师编的谎话,所以才会因为害羞红了脸颊。

    我知道害羞的博简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在说话了,我就顺着他的思路讲了下去:“所以你验证了凶手是故意伪造了行凶现场的地点,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本来已经很奇怪的案件,这下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博简也陷入了同样的疑惑:“我只能解决你们听到的声音的问题,其他有疑问的地方我现在也还没有想通。”

    除了伪造现场的意图,确实当时的案件还有很多的疑点,比如,如果教学楼的教室不是凶手的作案现场,那么真正的作案现场又是哪里?还有,为什么要谋杀保洁阿姨。一开始我认为保洁阿姨遇害是因为保洁阿姨看到了凶手的真面目,但是既然凶手谋杀之时并不是在教学楼里,他为什么还要杀害保洁阿姨呢?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们来到了当年发现受害者的地方,现在这里已经起了一片高高的塔楼作为住宅小区,全然没有了之前萧条的样子。我转了半天没有找到当年发现尸体的地方,只得冲博简耸耸肩:“没办法了,都盖上大楼了,我也认不出来了。”

    博简并没有非常在意,而是绕着这座刚建好不久的小区绕了一圈后,问我当时这里是什么样子。

    “乱糟糟的,当时应该是刚刚拆迁不久。”我回忆着那时的场景,当时这里拆了之后闲置了很长一段时间。

    “过了多久才有人要买这栋楼么?”博简听了我的描述后问我。

    我答不上来,只好用电话求助万能的小米,让她帮忙查找这个地方土地租赁证件的交接时间。

    小米让我稍等片刻,此时的博简还在这住宅小区中慢悠悠地转着。我挂了电话,看着他左顾右盼的样子,心里开始了另一轮沉思,不过这一次和案子没什么关系,而是思考起了我对博简的认知。

    这次和博简一起来学校让我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不再是那个下雪的冬夜扭捏着不爱说话的孩子,不是那个常常因为自己声音而感到自卑的孩子,也不是大律师嘴里的那个性格偏执的孩子,在我眼前的博简沉稳、冷静又充满了睿智,总是在细心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能言善辩,却喜欢默默地用行动验证着自己每一步的猜测,是一个实打实的行动派。博简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用眼神示意我去问问站在门口无精打采的保安。

    “问什么?”我小声询问着,不知道这一次他的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博简眨着眼睛,想了想:“你就瞎聊一些就行,主要是为了拖延等待小米回信的时间。”

    若不是在饭摊待久了,我也是很不擅长和陌生人交谈的。但是现在,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和保安聊起了这个小区的住户情况。保安像是好久没和人打过交道一样,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无精打采,但是却异常的健谈,险些让我招架不住。保安告诉我这座小区的销量有些不温不火,活跃的住户也大多是回迁户。

    “也有一些买了这里房子住的人,不过他们不在附近上班,常常早出晚归的就像是只在这里借宿。真正活跃的也就是这里唯一那栋回迁楼里的老街坊。剩下的四栋是开发商卖的商品房,前面的两栋是一期,后面的两栋是去年才开卖的二期。这里不是大城市,房子的需求不是很大,别的地方的房价都翻了一倍了,这里的房价还没有太大的起伏。”保安说到这里表情有些恹恹,“我就是这里的回迁户,我喜欢守在家门口工作,就当了这里的保安。实际上,这里不是大城市,提供不了没什么好的工作岗位,这里也没有名胜古迹,还不去旅游,就是靠比别的地方地一些的房价吸引暂时买不起大城市房子的临时住客。这些住客大部分都是在临近的另一个城市工作的人,那个地方比我们这里热闹,房价也比这个贵太多了,没什么钱在那里买房的人就在我们这里买房,再买辆车,上下班开车的话,和住在另一个城市倒是没有太大区别。这里除了周末比较热闹以外,只有学生开学了才会热闹。当然这里也有人买了房子之后挣了钱就搬到别的地方住,空着的房子就租给那些不爱住宿舍的孩子收租金养着在另一城市的房贷。我爷爷前年去世了,我们就把爷爷的回迁房出租给几个大学生合租,每个月靠租金和保安工资过日子,其实还不错的。”保安的语气说不上满足也说不上不情愿,絮絮叨叨地像是在说别人的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