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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南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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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惜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总之把所有埋在心里不曾说出的话,全部都说了。

    天已经全黑,屋内烛光摇曳,怜惜终于感到有些口渴。

    桃红等在门口很久,听着怜惜的诉说,泪光闪闪,觉得自己的小姐实在是太悲苦了。

    直到怜惜说完,桃红才抹了眼泪,低着头进屋布饭,菜香四溢,怜惜肚子咕噜噜响起来。

    “先吃饭吧。”牧安然温和说道。

    怜惜撇嘴,一动不动。她紧紧的裹着被子,牧安然进来之后她就一个劲的在吐槽,如今说完了,心情也好些了,这才想起被子里的自己一丝不挂。

    怜惜看了眼饭菜,她确实饿了,可是她没穿衣服这话又说不出口,否则两个人得多尴尬。

    牧安然以为怜惜还在赌气,失笑的摇摇头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骂。”

    说罢,招手叫桃红将饭菜挪到床沿,端起饭碗夹了菜,递到怜惜跟前。

    怜惜手指在被窝里微微动了动,最终扭过头去,偷偷的吞了吞口水。

    牧安然无奈,只好挪近了些,夹起一块脆皮鸭送到怜惜嘴边,怜惜不由得转回头,‘不情愿’的咬了一口。

    大哭发泄过后人总是容易犯饿,吃了一口肉后,怜惜恨不得自己动手扒饭。

    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来两顿。

    尤其是这桌饭菜是精心准备的,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但是现在却不得不‘矜持’的吃着。

    匆匆处理伤口而来的澜之初,正看到牧安然喂食怜惜的一幕,脚步不由得停下来,悄然的隐在暗处,目光幽深。

    她接受牧安然,甚至连一直提防的令安歌,她似乎都接受。

    唯独对他是如此的恨。

    澜之初想到下午怜惜厌恶憎恨的眼神,内心黯然失色。

    “即便是恨,也只能在他怀里憎恨”,澜之初想起这句话,眼里有些犹豫,再看向床边的两人,竟觉得般配无比。

    或许他应该放她离去吧,从一开始,她不就是一直想离开他越远越好吗?澜之初默默转身想离开,却刚好听到牧安然的问话,又忍不住停下来。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牧安然一边勺起汤喂到怜惜嘴里一边问到。

    怜惜有些黯然,“我不过是他一枚棋子罢了。”

    牧安然一怔,忍不住好笑起来。

    “你笑什么?”怜惜奇怪。

    “怜惜,你知道澜之初的身份吗?”牧安然放下空碗问到。

    “知道啊!”澜之初就是无上尊的玉面狐,她比牧安然更早就知道。

    可是即便是无上尊,又怎么能抗衡朝廷?野马势力终究不敌正规军,所以澜之初要夺江山,必定也会权谋算计一支军队。

    而她恰好就是连皇帝都忌讳的左大将军的爱女。

    “不,你错了。”牧安然见怜惜沉默下来,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澜之初从没有想过当皇帝,更没有想过卷入朝廷党争之中。”牧安然说到。

    怎么可能?那公子府、安王府以及之前他和朝臣的来往,又算什么回事?

    况且他也说过,“每个人都有算计,他也有他的野心。”

    “澜之初卷入当争,完全是因为你。”牧安然解释到,“为了左大将军安好,更为了让你不为难。”

    “世人只知道无上尊玉面狐历来神秘历,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还是南河流域的南河王。”牧安然说到。

    “南河王?”怜惜惊讶道。

    牧安然点头,澜之初南河王的身份,他也是来公子府后才得知的。

    南河流域位于澜晋帝国南边,濒临南疆边境,却有六条大河将这片广阔的地域割得四分五裂,交通极其不便,河流奔腾至南海,更是难以治理。

    南方多雨,这一片本该富饶的土地却年年遭遇洪水天灾,朝廷由原本的赈灾到后来的放弃,派去的官员见洪灾可怕,也不愿多留,更别说带领人民抗洪救灾了。

    南河流域一度成为被遗弃之地。

    直至二十多年前,一妙龄少女带领南河流域的人民挖沟建渠,引流洪灾,将遗弃之地变成了富饶之地。

    朝廷见南河流域富饶,便召见那妙龄少女,封其为南河郡主。

    “南河郡主,便是澜之初的母亲。”牧安然说到这里,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怜惜愣愣的,原来澜之初的母亲,竟是这样一个身份。

    “后来如今的皇帝,当年的太子,私访南河流域,在南河流域呆了一段时间,与南河郡主暗生情愫。”

    “然而对于皇家来说,帝王的家业,自然比儿女情长来的重要。先帝病危,太子回朝夺权,留下南河郡主。”

    澜之初听到这默默的握紧了拳头,皇帝与他母亲约定,待他为皇,便来娶她为后,可是后来却娶了拥有北路兵权的杨皇后。

    他走后,母亲便生下了他,她苦等着却等来皇帝大婚的消息。

    “不要怨恨你父皇,做一个皇帝,总是身不由己。”母亲临终前的话还回荡在澜之初耳边。

    “新皇继位,朝政总是有些动荡的,那时南河流域的官员,便开始暗地里剥削人民,贪污霸道,最终被南河流域的人民推翻。”

    “自此,南河流域便成了朝廷头疼的南蛮之地。那里的人民拥戴的,只有南河郡主之子,南河王。”

    “南河王鲜少见人,南河流域的治理他却一直在尽力。为了他母亲的遗愿,他才来到朝都。”

    “政党之争,自然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威胁,那时的澜之初还没有武力,只是一个十来岁的青葱少年,所以陷入危机,恰巧遇到了师傅,被师傅所救。”

    怜惜终于明白了澜之初的一切背景。

    澜之初说过在他落魄的时候,哥哥救了他,后来他们一起筹谋了公子府,创办了怜惜书院。

    哥哥离开后,三年间澜之初创立起了无上尊。

    “所以呢?”怜惜想到这里,这和她是不是他的棋子有什么关系?

    “南河王不仅拥有南河流域的拥戴,南路大军的梦大将军,还是南河王的舅舅。”牧安然说到,“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皇帝要留澜之初在朝都了吧?为什么对澜之初的一些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吧?”

    怜惜恍悟。

    “后来他真正有自己的实力,武功强大后,完全可以离去,却遇到了你……”牧安然叹气说到,也就是从那时起,一直毫无弱点的澜之初,便有了致命的把柄。

    “所以你觉得他这样一个人,留下你,是为了做棋子吗?”牧安然最后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