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并不那么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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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睁开眼，一盏小灯透着淡雅的黄晕，昏暗的房间视线刚好。
她扭了扭身子，却发现现在的自己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她张口想要喊人，却发觉喉咙痛的厉害。
她努力的转动眼珠，房间已不是原来那个房间了，手边的针水瓶还依然如故。
她只能静静的躺着，看着淡黄色的药水一滴一滴流入自己的身体，还有大半瓶，也就是说，暂时还不会有人来。
她静静的等着，眼看瓶子里的药水全部滴完，只剩下管子里正逐渐减少的一点点，她开始紧张起来，怎么还没有人来？
药水已经落出了她的视线，在她猜想自己的血有多少留回管子里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来人她见过，却不知道叫什么。他懊恼的看着流完的瓶子，关了开关，暗自自责来晚了，却没发现白林已经醒来。
白林只好艰难的发出一点声音，让他注意自己。
“啊！你醒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请医生。”他慌里慌张的，也不知道在道什么歉，两三步就退了出去。白林突然觉得好笑，冰山一样的程陌，手下的人竟都是这样好玩。小田那个话唠就不说了，这个人也是如此可爱。
来的还是之前替她检查的那个医生，由程陌那个可爱的手下领着进来，听他叫他张医生。
张医生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
白林张着嘴想要说话，正巧被张医生看见：“你喉咙伤的太重，暂时还不能说话。这两天除了少许的水以外，不能吃任何东西。”
白林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费劲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张医生倒：“别太着急，你也算命大的，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居然还活的好好的。不过这次怎么说也要休养一段时间，等吊完针肢体应该会有缓解。若再有下次，我可不保证你还能活蹦乱跳的。”
说完，又转头向程陌手下交代了许多事宜，明天再带她做个全身检查，重新打了针才离开。
程陌手下细心的帮她把被子盖好，看了看针水瓶估算了时间，收拾东西就打算走人。
“等……”白林的嗓音嘶哑的可怕，只说出一个字便再发不出声音。
“白小姐还有事吗？”程陌手下停下来问。
白林眼珠乱转，急得不行，偏偏现在什么也说不出。
“啊，白小姐放心，刚才是有事耽搁了，这次我一定会准时回来给你换药水的，你放心休息就是。”程陌手下暗自揣摩着道。
白林哭笑不得，她又不是要说这个。
看她挤眉弄眼的半天，程陌手下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叫我阿缚。不过你还不能说话。你在担心你的身体吗？你放心，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休息几天会好的。”
白林眨了眨眼睛仍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阿缚又想了许久，迟疑着开口：“你还不能吃东西……”
白林放弃了，果然，没有了语言，如何交流？
她不过是想问程陌怎么样了。
知道小田没在，她大抵也猜得出，程陌定然不是很好，小田一定是在照顾他。只是仍想知道确切的消息罢了。
看着阿缚出去，白林无奈的瞪着天花板，刚醒来的她一点也不想睡。
她一直担心着程陌如何，猛然间，她突然发现，经历了一场变故，她的心竟然松了许多，至少没有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了。
这一次，她也算是真正体会到死亡的感觉了，那滋味，痛入骨髓。
程陌掐着她的脖子的时候，她是那样渴望呼吸，那样渴望自由，或许，她并不是那么想死，否则也不会来这里了。
当死亡离得那么近的时候，她又拼命的想活着，她不断的问自己，如果她再次爬到医院顶楼，她还有勇气跳下去么？
不知道！
不确定！
可若真的苟且偷生，又怎能活的心安？只怕这辈子都要在这种折磨中度过吧！
想了许久也想不通，她默默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大概是因为没有女人的缘故，她还裹着来时的衣服，病了这么久，出了许多汗，身体黏黏的，很不舒服，可她现在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实在无可奈何。
小田也抽空过来看过她，关心了她的身体，叫她不必多想，好好养着，却没有一句关于程陌的。
一晃两天，她终于可以下床了，接过小田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早，终于舒爽了许多。只是她还说不出话，吃东西也只能吃一些流食。
这两天，虽然闭上眼偶尔还是会做噩梦，但精神比之前还是好多了。
喝了碗比水还稀的淡粥，白林将手中早准备好的纸条递出去。小田接过纸条，见上面写着：“程陌好些了吗？”
估计是没想到她这种情况下还有精力去管别人，而那个人又是他的大哥，是以欣慰的笑了笑，道：“睡一觉醒来就已经没事了，我跟随大哥多年，也是第一次见过大哥这个样子，张医生说，他忍的太久了，发泄一下反而是好事。不用担心他。”
白林点点头，很想说想见他一面，最终还是算了。
毕竟，她如今的身份，连古时候卖了身的丫鬟都不如。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只是不知道，她的弟弟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即便看不到，她还是相信程陌和陆子轩不会食言，一定会照看好她弟弟，即便不可能直接治好他，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就这样以丫鬟的身份享受这千金小姐的待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切有人照料，什么也不用管。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白林的身体好了许多，自理不成问题。即便生活在一所房子里面，白林也在没有见过程陌。她越想越不安，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程陌应该不会再要她替他生孩子了吧，那为什么还留着她？为什么不将她赶出去？
既然留下她，又为何避而不见？
这一日，白林吃过晚饭，终于鼓起勇气去找程陌。她知道他的书房在哪，所以直接去了。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里面传来两个人的谈话声，她犹豫着是否要去敲门还是过些时候再来，突然听到陆子轩的声音，她顿住了，突然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是否会提到她。
“若是不管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你守护了A市这么多年，真的忍心看你的心血毁于一旦吗？”陆子轩道。
“我真的没有太多精力，子轩。”程陌道。
“只要你同意，我立马着手去做。”陆子轩信誓旦旦的道。
“你花了三四年的时间，才将诚意洗白，若当真动手，这几年的心血不也白费了么？”程陌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疲惫。
“诚意集团本就是你一手建立的，自然该为你所守护的东西做出牺牲，算不得什么，再说，不过是一家公司而已，能洗白一次，就能洗白第二次，如果当真洗不白，大不了弃了重建。”
“不……你不明白，公司能洗白，人却洗不白了。正如你所说，公司可以重建，人却没有机会，有些事你一旦做了就要背负一身。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只让你管理诚意却不准你涉及半点有关黑道的原因。”
“大哥……”陆子轩感动万分，程陌与他随时堂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或许，是因为他那个一岁多点就失踪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或许是想弥补在他身上吧。
“如今你与宋君也交好，他虽然不务正业暂时脱离了家族，但他的身份是不会变的，若让他知晓你将要做的事，你与他会如何，你想过没有？当初虽然是我指使你去接近他，不过我是真心为你打算。他爷爷是A市白道最大的大佬，只要宋君也愿意帮你，你不会有事。”
“大哥，我已经不小了，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陆子轩固执的想要说服他。
“我已经陷进去了，你还有机会。平稳的生活，比什么都好。”程陌意兴阑珊，不愿多说，丢掉手中的烟头，抬脚便往外走：“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白林听的糊里糊涂，半点不明白其中意思，正想的出神，门突然被拉开了。
程陌冷着一张脸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白林睁开眼，一盏小灯透着淡雅的黄晕，昏暗的房间视线刚好。
她扭了扭身子，却发现现在的自己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她张口想要喊人，却发觉喉咙痛的厉害。
她努力的转动眼珠，房间已不是原来那个房间了，手边的针水瓶还依然如故。
她只能静静的躺着，看着淡黄色的药水一滴一滴流入自己的身体，还有大半瓶，也就是说，暂时还不会有人来。
她静静的等着，眼看瓶子里的药水全部滴完，只剩下管子里正逐渐减少的一点点，她开始紧张起来，怎么还没有人来？
药水已经落出了她的视线，在她猜想自己的血有多少留回管子里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来人她见过，却不知道叫什么。他懊恼的看着流完的瓶子，关了开关，暗自自责来晚了，却没发现白林已经醒来。
白林只好艰难的发出一点声音，让他注意自己。
“啊！你醒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请医生。”他慌里慌张的，也不知道在道什么歉，两三步就退了出去。白林突然觉得好笑，冰山一样的程陌，手下的人竟都是这样好玩。小田那个话唠就不说了，这个人也是如此可爱。
来的还是之前替她检查的那个医生，由程陌那个可爱的手下领着进来，听他叫他张医生。
张医生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
白林张着嘴想要说话，正巧被张医生看见：“你喉咙伤的太重，暂时还不能说话。这两天除了少许的水以外，不能吃任何东西。”
白林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费劲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张医生倒：“别太着急，你也算命大的，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居然还活的好好的。不过这次怎么说也要休养一段时间，等吊完针肢体应该会有缓解。若再有下次，我可不保证你还能活蹦乱跳的。”
说完，又转头向程陌手下交代了许多事宜，明天再带她做个全身检查，重新打了针才离开。
程陌手下细心的帮她把被子盖好，看了看针水瓶估算了时间，收拾东西就打算走人。
“等……”白林的嗓音嘶哑的可怕，只说出一个字便再发不出声音。
“白小姐还有事吗？”程陌手下停下来问。
白林眼珠乱转，急得不行，偏偏现在什么也说不出。
“啊，白小姐放心，刚才是有事耽搁了，这次我一定会准时回来给你换药水的，你放心休息就是。”程陌手下暗自揣摩着道。
白林哭笑不得，她又不是要说这个。
看她挤眉弄眼的半天，程陌手下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叫我阿缚。不过你还不能说话。你在担心你的身体吗？你放心，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休息几天会好的。”
白林眨了眨眼睛仍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阿缚又想了许久，迟疑着开口：“你还不能吃东西……”
白林放弃了，果然，没有了语言，如何交流？
她不过是想问程陌怎么样了。
知道小田没在，她大抵也猜得出，程陌定然不是很好，小田一定是在照顾他。只是仍想知道确切的消息罢了。
看着阿缚出去，白林无奈的瞪着天花板，刚醒来的她一点也不想睡。
她一直担心着程陌如何，猛然间，她突然发现，经历了一场变故，她的心竟然松了许多，至少没有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了。
这一次，她也算是真正体会到死亡的感觉了，那滋味，痛入骨髓。
程陌掐着她的脖子的时候，她是那样渴望呼吸，那样渴望自由，或许，她并不是那么想死，否则也不会来这里了。
当死亡离得那么近的时候，她又拼命的想活着，她不断的问自己，如果她再次爬到医院顶楼，她还有勇气跳下去么？
不知道！
不确定！
可若真的苟且偷生，又怎能活的心安？只怕这辈子都要在这种折磨中度过吧！
想了许久也想不通，她默默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大概是因为没有女人的缘故，她还裹着来时的衣服，病了这么久，出了许多汗，身体黏黏的，很不舒服，可她现在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实在无可奈何。
小田也抽空过来看过她，关心了她的身体，叫她不必多想，好好养着，却没有一句关于程陌的。
一晃两天，她终于可以下床了，接过小田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早，终于舒爽了许多。只是她还说不出话，吃东西也只能吃一些流食。
这两天，虽然闭上眼偶尔还是会做噩梦，但精神比之前还是好多了。
喝了碗比水还稀的淡粥，白林将手中早准备好的纸条递出去。小田接过纸条，见上面写着：“程陌好些了吗？”
估计是没想到她这种情况下还有精力去管别人，而那个人又是他的大哥，是以欣慰的笑了笑，道：“睡一觉醒来就已经没事了，我跟随大哥多年，也是第一次见过大哥这个样子，张医生说，他忍的太久了，发泄一下反而是好事。不用担心他。”
白林点点头，很想说想见他一面，最终还是算了。
毕竟，她如今的身份，连古时候卖了身的丫鬟都不如。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只是不知道，她的弟弟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即便看不到，她还是相信程陌和陆子轩不会食言，一定会照看好她弟弟，即便不可能直接治好他，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就这样以丫鬟的身份享受这千金小姐的待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切有人照料，什么也不用管。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白林的身体好了许多，自理不成问题。即便生活在一所房子里面，白林也在没有见过程陌。她越想越不安，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程陌应该不会再要她替他生孩子了吧，那为什么还留着她？为什么不将她赶出去？
既然留下她，又为何避而不见？
这一日，白林吃过晚饭，终于鼓起勇气去找程陌。她知道他的书房在哪，所以直接去了。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里面传来两个人的谈话声，她犹豫着是否要去敲门还是过些时候再来，突然听到陆子轩的声音，她顿住了，突然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是否会提到她。
“若是不管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你守护了A市这么多年，真的忍心看你的心血毁于一旦吗？”陆子轩道。
“我真的没有太多精力，子轩。”程陌道。
“只要你同意，我立马着手去做。”陆子轩信誓旦旦的道。
“你花了三四年的时间，才将诚意洗白，若当真动手，这几年的心血不也白费了么？”程陌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疲惫。
“诚意集团本就是你一手建立的，自然该为你所守护的东西做出牺牲，算不得什么，再说，不过是一家公司而已，能洗白一次，就能洗白第二次，如果当真洗不白，大不了弃了重建。”
“不……你不明白，公司能洗白，人却洗不白了。正如你所说，公司可以重建，人却没有机会，有些事你一旦做了就要背负一身。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只让你管理诚意却不准你涉及半点有关黑道的原因。”
“大哥……”陆子轩感动万分，程陌与他随时堂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或许，是因为他那个一岁多点就失踪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或许是想弥补在他身上吧。
“如今你与宋君也交好，他虽然不务正业暂时脱离了家族，但他的身份是不会变的，若让他知晓你将要做的事，你与他会如何，你想过没有？当初虽然是我指使你去接近他，不过我是真心为你打算。他爷爷是A市白道最大的大佬，只要宋君也愿意帮你，你不会有事。”
“大哥，我已经不小了，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陆子轩固执的想要说服他。
“我已经陷进去了，你还有机会。平稳的生活，比什么都好。”程陌意兴阑珊，不愿多说，丢掉手中的烟头，抬脚便往外走：“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白林听的糊里糊涂，半点不明白其中意思，正想的出神，门突然被拉开了。
程陌冷着一张脸看着她：“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