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宫道 > 139.第139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139.第139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个“闻鸡起舞”,让默默无闻的宸宛占了便宜,立言心中不悦,扭头向胤禛看去。却见他满脸笑容正向小成子低语吩咐,后者唯唯称是,迅速离开。立言不想在亦蕊面前显得太过小气,耐着性子,又将目光投在台上。

    又舞了半盏茶的时间,乐音袅袅散去,宸宛柔软的腰肢挺立,剪水双瞳闪闪发亮,如一指梅花俏立台中。

    胤禛大声喝彩道:“好!”小成子已赶回来,手持托盘站在胤禛身边。胤禛走下台来,小成子手持托盘,紧跟其后。胤禛目不转睛地看着宸宛,低语道:“这真是意外的收获!”他从托盘中拎起一条名贵的黑珍珠项链,亲手给宸宛戴上。

    众女一见此物,不由议论纷纷,语歆好奇地说:“咦?那是珍珠吗?怎么是黑色的?”

    瑶夕答道:“是啊,传说中黑珍珠是被巨龙守卫在龙齿之间的神物,莫非世间真有此物?”

    立言气得七窍生烟,这条项链仍年羹尧所献,立言甚为喜欢,依着她的意思便是直接要了去,年羹尧却叮咛此物难得,康熙万寿节将至,要留着胤禛以备不时之需,立言只能割爱。没曾想,却被胤禛送给了宸宛。

    宸宛羞赦地谢了礼,待胤禛归位。瑶夕上前,与宸宛并肩站立,向众人一福,说:“刚才的谜语是闻鸡起舞,献丑了!”二人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立言挑衅道:“宛姐姐果然好手段,对了,现在到你了,相信你表演起来,更是轻车熟路……”

    宸宛轻声答:“是……”便动手拆开了红纸。众女因好奇,早已将目光锁在宸宛颈前的黑珍珠项链上,却见她脸色由平淡转为窘迫、激动……

    立言挖苦道:“怎么?是不识字,还是不会做?”

    宸宛一脸委屈,手上的红纸都在簇簇发抖,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里盛满了泪花。

    亦蕊缓缓说道:“是不是妹妹你出的题太古怪,把宛儿给难住了?”

    “有什么古怪?刚才几个姐姐不都表现得挺好的吗?”立言不屑地说,随即,她靠到胤禛身边,娇嗔道:“王爷,宛姐姐刚刚得到您的宠爱,就不怕妾身放在眼里了!”

    亦蕊不去理她,起身下台,走到宸宛面前,要过红纸一看,冷笑道:“妹妹,一晚上要你主持,辛苦了,请你与众同乐,表演一下成语偷鸡摸狗吧!”

    胤禛厉声问:“难道这是宛儿的题?”

    立言的脸刷一下白了,紧张地回答:“当然不是!”

    亦蕊说:“当然不是宛儿的题,请年福晋表演一下吧!”

    胤禛略有些生气,说:“蕊儿,别闹了,什么偷鸡摸狗,大过年的,别为难立言了!”

    “偷鸡摸狗是为难,那狗急跳墙是什么?”亦蕊将红纸翻转,谜题赫然。

    众人终于知道宸宛为何哭泣,责怪和鄙夷的目光似芒在背,蜇在立言心头。立言慌张起来,余光正好扫过台下战战兢兢地媛雪,二人对视,媛雪立即闪开,唯恐避而不及。立言强忍心中恼火,喃喃道:“她运气不好便是了,怪得了谁?”

    瑶夕搀着宋氏走到台下,宋氏说:“王爷,贱妾打自紫禁城起跟在您身边,已有二十余年了。别的不敢说,有些规矩比别个儿懂得多些。咳……”

    “嗯……你说!”胤禛皱皱眉,平日里,他素不怠见宋氏,看到她总会想起自己少年时的傻事。第一次,对男人来说是得到一次试验机会,小白鼠自然可以忘掉,甚至因为太过青涩,不愿回忆。第一次,对女人是失去永远的清白,再不复存在。

    宋氏很久没在胤禛面前大声说话,有些慌张,平复了心情后说:“年福晋今日操劳了,众妹姐妹都瞧在眼里,想必那灯谜也是错手所致,还请王爷不要责怪。”

    包括立言在内,众人都没想到宋氏会替她求情,均瞪大了眼睛,听她继续说下去:“……但,年福晋仍妾室,怎可身着正妻所着之红,坐上首与嫡福晋平起平坐,皆坏了老祖宗传下来的礼法。请王爷莫责怪贱妾多事,只因出身寒微,在宫里受调教管了,看着不合规矩的事,不吐不快。”

    一时间,赏心斋鸦雀无声,胤禛执着酒杯,打量着立言。立言心乱如麻,她虽知不合规制,但这一年来在胤禛的宠爱下,她早惯了爱穿什么穿什么,连除夕入宫、茗曦出嫁时,都是她代表嫡福晋站在胤禛的身边。立言忘了,她是代替嫡福晋,当亦蕊回来后,这一切都会改变。或许她根本没忘,而是不愿想起。

    瑶夕补充道:“皇阿玛一向是最重礼数的,万一此事传到他的耳里,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胤禛将酒一饮而尽,目光中显着浓浓的失望,说:“立言,你太让我失望了!”

    立言声泪俱下,连声说:“王爷,王爷,妾身知错了,我向福晋、宛姐姐赔礼便是,你别生气,好么,四哥哥?”她虽说认错,人却向着胤禛,撒娇不已。往日里,胤禛最抵挡不住就是立言的软声缠绵,一攻即降。此时,他心中虽软,两眼却望着亦蕊,生怕她误会了些什么,身体也不由着躲开了。立言顺着胤禛的目光看去,亦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芒。三人目光交错,如入无人之境。

    “哇哇……”一向乖巧爱笑的元寿,忽然啼哭起来,打破了赏心斋的一片寂静。瑶夕哄了又哄,上前说:“天色不早了,元寿有些乏了,妾身先行告退。”接着宋氏、语歆、宸宛也纷纷起身告退。

    胤禛正好想打破这个残局,笑道:“是啊,爷也有些倦意!都散了吧!蕊儿……”

    “王爷!”胤禛扭头一看,立言娇嗔一顿脚,不满地看着他,“自除夕开始,您就不在府中,立言想你了……”

    胤禛心中一动,却听台下忽起人声鼎沸,“福晋!你怎么了?”亦蕊正缓缓地软到在地。胤禛几个健步,冲到她身边,允儿正在探她鼻息,说:“还好还好!恐是姐姐失血后,身子仍未调理好,一下子又应付了这么大的场面,急血攻心吧!”胤禛打横将亦蕊抱起,头也不回,直往福熙楼去。

    立言气得直跺脚,她分明感觉到,亦蕊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张开,向她投来得意一瞥。

    饮澜居

    清凤正在侍候立言更衣,明玉心中梗塞,又不敢明着冲撞立言,便低声道:“清凤姐,你说嫡福晋这次回来,意欲何为?”

    立言自然知道明玉是说给她听的,默不作声,等着清凤答话。清凤说:“恐怕,是要与主子为难呢?”

    明玉说:“王府中人人都知,饮澜居里的人是头一等,赏赐也是头一份。王爷对主子的宠爱啊!那是无人能比的。”

    清凤骄傲地说:“那是自然,只是王爷念在嫡福晋随在身边的年份久了,又大病痊愈,顾及她的颜面,才做的下下之举。”

    看着立言的脸色有所缓和,明玉忙说:“就是,明天啊,王爷准来饮澜居!”

    立言笑着说:“就让那个狐媚子得意几天……”

    “只怕……”清凤神色略显凝重,立言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忙跪下,说:“奴婢失言,请主子责罚!”

    “你什么都还没说呢!责罚什么……”立言说,“痛痛快快说吧,我最狠人吞吞吐吐的了。”

    清凤说:“奴婢,奴婢只怕凝秋之事传到嫡福晋耳里,她会不挠不休呢!”

    立言将一把梨木梳狠狠砸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说:“死了一个,还怕再死一个吗?”

    整一夜,注定不平静。

    次日,饮澜居

    立言从朦胧中醒来,挑开床帐,外面已天光大亮,她懒洋洋地喊道:“清凤……明玉……”

    无人应答。

    立言感到不妙,原本清凤在床前守夜,小路子守在外屋,怎么却不见踪影?她眯着眼一看西洋大钟,此时已接近巳时(作者按:上午9点)。按理说,奴才们都应早起,轮着伺候着了。她扯下妆缎狐肷褶子大氅下床,却意外看到地下凌乱不堪。定睛一看,昨日她穿在身上的红衣被裁成碎片,散落在地,如同泣血。是谁?是谁?她不由害怕起来,忽然,她看到穿衣镜中的自己,脸上布满无数红痕,丑陋不堪。

    “啊!”立言失控地大叫起来,她的美貌,她的资本,全失去了,那,她还有什么?不……她向门外跑去。

    挑开风雪帘,立言大声哭喊:“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许多,终于有几个奴才跑了出来,立言照准其中一个,狠狠掴了一巴掌,说:“狗奴才,都死哪去了?清凤明玉呢!”

    “你,你是?”那都是些饮澜居平日里做洒扫的,正眼不敢看立言,更何况她现在被毁了容。

    立言又欲打人,被那人躲去,她捂着脸说:“我,我是年福晋,有剌客,你们几个狗奴才,怎么都没人管我?呜呜……”

    那几个奴才忙跪倒在地,其中一个回道:“昨夜小路子来传年福晋口令,说让饮澜居所有奴才都呆在处所,未经通传,不可外出。奴才们也是刚才听到呼救,才逆着意思,冲出来的。”

    “放屁!”着急之下,立言说话也开始犯粗,“我何时再过这种口令,这小路子,看我不剥了他的皮。他人呢?还有清凤、明玉呢?”

    这时,基本整个饮澜居的奴才都出来了,有人喊道:“快来啊,清凤姑姑他们在这!”

    绕过一棵桂树,清凤、明玉、小路子、小何子并排躺着,身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唯独露出头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