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撩神[快穿] > 80|为你入魔

80|为你入魔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元宵的天气依然很冷, 进了灯楼后,十七皇子就不得不找个地方猫起来。

    恰巧这时尉川过来了。

    迟萻对这位在特殊部门中占据重要职位、并且让人忌惮的尉大人可谓是印象深刻, 一见他过来,就直觉要搞事。

    果然,尉川进入灯楼后, 就来到十七皇子面前, 行礼后,直接道:“殿下,太子殿下和七皇子他们今日在十锦楼。”

    今天是元宵节, 皇帝都带着宠妃出宫微服出巡去了,其他的皇子自然也不会往宫里凑, 也跟着去民间游玩,与民同乐。

    十七皇子身上裹着厚厚的貂皮斗蓬, 并没有理会这话。

    他将手上抱着的一个鎏银百花香炉掐丝珐琅的手炉递给迟萻,对她道:“萻萻,你去看花灯吧,我在这里等你。”说着, 小手捂着嘴咳嗽一声。

    迟萻瞅了一眼尉川, 尉川也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

    尉川对这个迟家小姑娘也是印象深刻,怀陵迟家虽然在江南一带出名,但在大齐, 有实力的驱魔家族大多数分布在江北、北地一带, 江南的裴家和毛家的名声相比之下比迟家更响亮一些, 迟家排在最后。

    在京城那些掌权人眼里, 迟家是哪号家族更少有人会注意。

    迟家其实是一个历史非常悠久的驱魔家族,比裴家、毛家的历史还要久,已经不可考据。可惜这个家族的子嗣向来不丰,加上家族中有一套特殊的传承之法,只传嫡系,这严苛的传承之法导致这个家族一直兴旺不起来。

    不过,这也致使迟家的后代比其他家族的后代要优秀,纵使年纪小的迟家人,也不容小视。

    当初尉川会挑上这孩子,也是因为她是迟家这一代中天赋最出色的,而且又是迟家长房唯一的孩子,所以尉川给几分面子,亲自去接她,将她送到船上。

    哪知道这孩子确实是个厉害的,最后竟然入了十七皇子的眼,被留到景阳宫。

    是福是祸,就看她的运气了。

    迟萻知道两人要搞事,很乖巧地由蜚音陪她去看花灯。

    蜚音模样长得好看,他的脸就是一张通行证,是十七皇子的鹰犬,在这皇宫里没人敢惹。

    迟萻欢快地跑到湖边看花灯,正想要捡个样式并不算太好看的花灯放湖里时,遇到那些还没有离开的宫妃。先前她们被十七皇子从灯楼里吓出来,便转道来到湖边看花灯,这里的花灯虽然比不上灯楼里的漂亮,也另有一番趣味。

    那些宫妃虽然奇怪她是谁,但看到蜚音在,不敢靠过来询问。

    蜚音看一眼这些女人,见距离有些远,便也没在意她们,陪着迟萻去湖边放花灯。

    “哟,这小姑娘是谁啊?”一个穿着沉香色十样锦妆花遍地金宫装的嫔妃询问身边的宫女。

    宫女小声地说:“奴婢看不出来,不过她身边那位是景阳宫的蜚音总管……”

    听到“蜚音”这名字,在场的宫人都忍不住瑟缩一下,连那故意挑事询问的宫妃都有些不自在。不过她虽然不自在,却仍是不放过这个挑事的机会,朝旁边穿着宝蓝色牡丹穿花遍地金通袖袄的嫔妃道:“梅妃姐姐,您瞧,蜚音是不是对那孩子太好一些?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姑娘,模样儿怪可爱的。”

    梅妃是前年进宫的嫔妃,正是双十年华,容貌清丽,性情如梅般傲洁,很得老皇帝宠爱,不过这种宠爱,在兰妃面前都是渣。也因为如此,梅妃一边不屑老皇帝这种宠猫逗狗一般的宠爱,一边又恨兰妃每次都来她宫里劫人,恁地嚣张,连带的对兰妃所出的十七皇子也不喜。

    只是她虽然恼恨兰妃的嚣张,却不是个蠢的,淡淡地瞥一眼那挑事的妃子,说道:“不管她是哪家的姑娘,反正现在总归不是咱们的姐妹,理她那么多作甚?还是丽嫔妹妹又要好管闲事了?”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低笑一声。

    丽嫔的脸色有些难看,后宫的女人只能围着一个男人转,就算那是个老男人,也没办法放手,宠爱代表她们在后宫的生活保证及尊严,宫斗这种事情,也多是各凭本事。

    丽嫔是个爱挑事的,挑事多了,就被宫人们讽刺好管闲事,拿她笑话很久。

    她勉强笑了下,正想说什么,就见两个八九岁、穿着道袍的孩子走过来,不由得吃一惊。

    在宫里,能穿道袍行走的,除了在占星塔中侍奉的天师外,就是国师的弟子。而这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身上的道袍以蓝白为主,头上戴着玉冠,衬得他们就像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

    当看到那两个孩子竟然朝着湖边走去,所有人都忍不住伸直脖子看过来。

    迟萻刚放完一盏花灯,就听到有人唤“萻妹妹”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见到时隔一个多月不见的毛茵和裴景俊,不由得愣了下,很快就发现他们身上的穿的衣服,是蓝白相间的道袍。他们的气色看起来很好,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皇宫里,瞬间就想到他们当初被国师派人带走的事情……

    “萻妹妹,真的是你?”毛茵高兴地扑过来,将她搂到怀里。

    迟萻看到他们也很高兴,软软地朝他们道:“茵姐姐,五哥,好久不见,你们都好么?”

    “我们挺好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萻妹妹。”毛茵高兴得朝她傻笑。

    裴景俊站在不远处朝看过来的迟萻微笑,暗暗地警惕着一旁的蜚音。其实在这里看到迟萻,他也十分惊讶,当初迟萻被十七皇子带走后,就没了音讯,他们还以为迟萻被那个妖魔降世的十七皇子带走,定是凶多吉少,哪知道转眼又在皇宫里见到他。

    三个孩子重逢,自然十分高兴,蜚音见迟萻高兴的模样,也没有阻止他们靠近,站在一旁看着。

    迟萻和毛茵、裴景俊叙了会儿话,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成为国师的弟子,当初那批被国师中途带走的孩子,现在都在占星塔里,没有离开京城。

    迟萻有些羡慕地说:“恭喜茵姐姐和五哥,听说国师很厉害。”

    毛茵嘿嘿地笑了下,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算是国师的入室弟子,以后还是要归家的。”

    国师座下的弟子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大多只是记名弟子,真正的入室弟子没几个。而且国师身担要职,并没有太多时间教导弟子,不过对这些孩子来说,偶尔能得国师指点,也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受益匪浅。

    接着毛茵又询问迟萻最近过得怎么样,“你现在是住在宫里么?十七皇子对你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能出宫来?”

    “我现在住在景阳宫,殿下对我很好,等我大些就能出宫啦……”迟萻回答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有什么就说什么,浅显直白。

    在说到十七皇子时,她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幸福喜悦的模样,看得毛茵十分欣慰,觉得十七皇子也许不像世人想的那样,就算他是一个妖魔,也是个好的。

    “对了,五哥和茵姐姐怎么会在宫里?”迟萻一脸好奇地问。

    毛茵笑嘻嘻地回答道:“是陆师兄带我们进来的,有宫人生病,太医看不出是什么病症,怀疑是鬼怪作祟,所以就请占星塔的天师去看看。陆师兄现在正在忙,让我们来这儿看花灯等他。”

    迟萻转头看向裴景俊,唔了一声,又问其他。

    三个孩子叙了会儿话,蜚音看向不远处的灯楼,在旁边提醒道:“姑娘,该回去了。”

    迟萻转头朝他笑着应一声,对毛茵、裴景俊道:“茵姐姐、五哥,有空我去找你们一起修炼。”

    毛茵摸摸她的小手,笑着应一声。

    他们站在原处,看着迟萻和蜚音带着一群宫人离开,直到看不见后,裴景俊便拉了拉毛茵,带她离开。

    因是在宫里,两人不敢说什么,和陆师兄集合后,就一起离开皇宫。

    回到占星塔后,两个孩子被打发去歇息。

    路上,裴景俊趁机对毛茵道:“刚才看萻妹妹的样子,在景阳宫似乎过得不错,十七皇子竟然舍得让蜚音跟着她,应该是为了保护她……也不知道十七皇子是什么意思,听说十七皇子的脾气不好,是个残暴之人。”

    “也许不是呢?”毛茵忍不住反驳道,“看萻妹妹提起十七皇子的样子,看得出来是非常喜欢十七皇子的,或许十七皇子并不像传闻中那般残暴。”

    裴景俊冷笑一声,淡淡地说:“你难不成以为妖魔是有人性的?”

    “就算是妖魔,也是有好有坏的吧……”毛茵嘟着嘴说,她受毛家的庭训影响,知道世间的一切都不是绝对的,就像人类也有好人和坏人,鬼怪也有好鬼和坏鬼,妖魔也是一样的。

    看迟萻那么快乐的样子,她就觉得十七皇子也许并不像传闻那般不堪。

    裴景俊见她这副天真的样子,想到毛家的庭训,也不好和她反驳,说道:“以后再看看吧!咱们虽然进了占星塔,却也不是一帆风顺,还要努力才行。”

    “我知道。”毛茵的声音有些闷闷不乐的。

    ****

    迟萻回到灯楼时,尉川已经离开,十七皇子缩在斗蓬里,一副畏冷的模样。

    迟萻挤到他身边,拉过他冰冷的手拢住,努力地想让他暖和一些。

    “看完了么?”十七皇子问她,素来冷冽的眉眼添了些许温和。

    迟萻乖巧地点头,软声道:“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十七皇子摸摸她的脸,让人抬轿回景阳宫。

    路上,迟萻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显然心情很好。

    十七皇子的指腹无意识地抚着手指上从他出生就戴在手上的戒指,一边瞅着迟萻若有所思,问道:“刚才有遇到什么人吗?”

    迟萻瞅着他,觉得他是明知故问,以这男人的控制欲,定会将她身边安排满监视的人。她坦然地说:“遇到啦,是和我一起进京的茵姐姐和五哥……”便将裴景俊、毛茵和他说了。

    十七皇子打量她,发现小姑娘脸上对那两人并没有不舍,心中略微满意。

    他的小姑娘,只要喜欢他就行了,其他的都只是过客,没必要在她心里留下太深的印记。

    回到景阳宫后,时间已经不早,宫人伺候他们洗漱后,如同往常那般上床休息。

    只是今天,迟萻睡到半夜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明明被窝里有汤婆子,屋子里烧着地龙,但她仍是觉得空气中阴冷阴冷的,她忍不住将自己团缩在一起,意识浑浑噩噩……

    不对!

    迟萻心中警铃大响,挣扎着让自己赶紧醒来,不要再睡了。

    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地掩在她的眼皮上,阻止她醒来。

    迟萻有些不甘心,白胖的小手抠着被子,眼皮颤动着,红润的嘴唇渐渐地有些发白。

    十七皇子将她揽进怀里,依然没有放开掩在她眼皮上的手,冷冷地看着床前。

    厚重的帐幔被一股奇怪的妖风吹起,黑暗中一双若隐若现的眼睛朝床上看来,那双眼睛不似人眼,也不似鬼眼,萦绕着淡淡的紫雾,像一双魔眼。

    “滚出去!”他冷冷地说。

    黑色的雾气凭空涌现,在宫殿中翻滚着,气势汹汹,带来邪恶腐败的气息,硕大的龙珠串成的珠帘不安地碰撞着,发出凡人听不见的声音。那东西想要朝床上涌去,觊觎着床上那具身躯,但最终忌惮什么,不敢轻易靠近,只能用邪恶、贪婪的视线看着床上的两个孩子。

    直到五更鼓响,天将亮时,黑雾里的那双魔眼看了他一眼,方才不甘地从半闭合的窗口翻滚出去。

    夜冷星寒,占星塔顶上,大齐的国师眺望着皇宫的西北方向,透着那无尽的黑暗,看着那席卷离开的黑雾。

    蓝色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国师最终忍不住叹了口气。

    妖魔降世,人间大乱!

    而能克制妖魔的那人,却心如恶鬼,岂不知世人所以为的妖魔,皆是心中摆脱不了的魔障。

    ***

    第二天,迟萻从睡梦中醒来时,想到什么,差点蹦起身。

    不过很快地,她的怀疑震惊就被身边那个脸色青白,一副死相的小正太给吓没了,用尖利的声音叫着“蜚音”,一边用力地调动自己体内少得可怜的灵气为他吊命。

    娘的,任谁一大早就发现枕边人一副要死的样子,都会吓着的。

    蜚音查觉到十七皇子的情况,并没有太过慌张,他和几个宫人训练有素地将浑身冰冷僵硬、面露死相的小正太抱起来,然后走到宫殿里的一面墙前,移动旁边一尊细嘴圆肚的花瓶,墙面徐徐移动,出现一条秘道。

    蜚音抱着十七皇子走进去。

    迟萻正想跟进去,就被流音抱住。

    流音柔声说道:“姑娘不要过去,那里对生者不友善,您的年纪还小,没有灵力护体,要吃亏的。”

    迟萻听到这话,忍不住转头看流音,笃定地道:“你也是天师?”

    流音微笑道:“我是江北——兴平侯家的人。”

    迟萻惊讶地看着她,江南江北的驱魔家族各有其势力,江南迟家、裴家、毛家互相依托,而江北是安家、侯家、祝家、陈家共同把持,四大家族互不相让。

    流音将她抱到外面的正殿里,让人将她的早膳呈上来,微笑着说:“姑娘不用担心,最多三日,殿下就会平安出来。”

    迟萻虽然心里担心,但看情况这些人是不允许她跟进去,只能乖乖地当个五岁的小姑娘,心里则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努力地恢复实力,等她有自保的实力后,哪里去不得。

    吃过早膳,迟萻就找出她娘给她准备的那把小桃木剑,练起剑来。

    直到中午,迟萻回房瞅了一眼那面通向秘室的墙,发现它没有什么动静,只好满腹心事地由流音牵着她出去吃午膳。

    午膳后不久,迟萻就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东宫太子昨晚被妖魔袭击,惨死了好些个精英护卫,才捡回一条命。只是这命虽然捡回来了,但情况实在不好,最后连国师都惊动,此时国师还在东宫全力救治太子,不知道情况现在怎么样。

    “妖魔……”迟萻忍不住舔舔嘴唇,问流音:“流音姐姐,妖魔是什么样的?比鬼还可怕么?”

    “妖魔和恶鬼一样,有害人之心,便是可怕的。”流音的声音很温柔,“而这世间的妖魔,大多是没有理性的,只凭本能行事,所以它们会肆意地伤害人,让凡人害怕它们,驱逐它们,想方设法地想要将它们消灭。可惜,从上古至今,人和妖魔无数次战斗,付出惨重的代价,依然没办法将它们消灭或赶走……”

    迟萻忍不住摸着手指上的戒指,随着她的身体变小,这戒指也缩小了,依然牢牢地套在她手指上。

    在穿越第一个世界时,迟萻和百鬼战斗过,但那个世界里没有妖魔这些东西,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妖魔是什么样的,仿佛比恶鬼还要让人害怕。

    直到傍晚,迟萻又听说太子殿下的不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迟萻可以想象老皇帝此时要愁成什么样。

    要是太子有个不测,那些一直被太子压制的皇子定要反弹,为了那位置不知道会争成什么样。

    老皇帝是一个喜欢玩平衡之术的帝王,将一群儿子玩弄在股掌间,由他们明争暗斗,他就坐在上面笑呵呵地看着儿子们斗,死活也不退位。

    要是太子没了,太子之位空出来,定要重新再立太子,那些皇子们不斗才怪。

    一时间,宫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凝滞,宫人走过时,仿佛呼吸都轻了几分。

    景阳宫虽然没有受到影响,但也从兰妃几天没过来探望儿子中可以看出来,太子出事对前朝和后宫的影响,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子的结果,是死是活,都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决定和利益。

    就在太子苟延残喘地在东宫等死时,紧闭多日的秘室的门终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