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掉秦川坑里了之吕萌式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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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萌一怔。她是要反击，没想要杀人。
似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景天又讲：“他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那好，你把电话给我。”
等吕萌拿到魏国栋仇家的电话，郑德林也狼狈的逃出来了。
郑德林看到老板的车还在，立马开门钻进去，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
吕萌短暂惊讶后便笑着讲：“怎么，那些记者还能强奸你不成？”
“吕总！”郑德林惊魂未定，对她的调侃幽默不起来。“那魏国栋简直是流氓！我操他大爷的，哪天单独碰到他，一定打得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郑哥一向稳重，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现能让他这么冒火，一定是那魏国栋太欠教训。
“流氓？他可不是流氓，他是人渣。”一听到流氓，吕萌下意识就想到秦川。“说说，他是怎么刁难你的？”
“操踏马的，我们的设计尺寸和大小根本就没问题，他硬说跟他想像的不一样。”一说到专业的事上郑德林就更火大。“他说，他说的尺寸是毫米，不是厘米。踏马40毫米看毛线？站在店外鬼看得清是什么东西！”
“你跟他解释了吗？”
“我解释了啊，我从角度、视觉、传达的理念，我都当成博物馆稀世名画来讲，把那些记者全说服了，可他就是不听，硬说什么他是做奢侈品的，就是要传达小而精致的理念。理念他大爷！看钻石能用放大镜看，难道看宣传图也要拿放大镜？！”
吕萌看气炸的郑哥，示意他拿后面的矿泉水喝。“郑哥你消消气，这事我有办法解决。走，我们回公司。”
喝了半瓶水，郑哥终于稍稍缓下来。“吕总，我看这魏国栋是摆明想跟我们闹到底。”
“他闹不了多久。”
“那尾款……”
“那是小钱，就当我们破财免灾了。等下回去后，你把他放行业黑名单去。”
“成！这种王八蛋就要给他点教训！”
吕萌看后视镜里暴粗口的郑哥，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回到办公室就给景天介绍的那人打电话，说明自己跟景天的关系，以及自己被魏国栋坑的事后，那人旧仇加上正义感，很爽快答应两天之内搞定他。
吕萌再次道谢，并表示他处理完魏国栋之后要是有时间的话，想请他吃个饭。
那人又豪气的拒绝，说没两句就挂了。
吕萌看断线的手机，略有些遗憾。
这种豪气万仗的大哥，她其实很想结识一下呀！
**
秦川在平息网络暴力这件事后，一直没有去找秦希雅，秦希雅来办公室找他，他也没有见。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她。
虽然这件事是平息了下去，可不代表没有发生。而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必须找秦希雅好好谈谈。
很显然，这事不能告诉她爸爸，即使她爸爸秦尚武知道了也会站在秦希雅那边，认为不过是件小事。但秦希雅骄横成性，他要怎么谈才会有用？
正当秦川被这事困扰时，一个电话点燃了他所有怒火。
“秦总，这里有篇即将登报的文章，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
这人是刊登了秦川和吕萌在马赛场之吻事情的人。
秦川正被秦希雅的事愁得头疼，听到他的话没多在意。“我感兴趣的东西不多，你最好别浪费我的时间。”
“关于吕萌的。”
假寐的秦川猛得睁开眼睛坐起，沉声讲：“传过来！”
那人很快就传给他一张照片。
紧盯着照片的秦川脸色紧崩，寒可彻骨。他给那人打去电话，冷冽讲：“把它撤掉！”
“秦总，报纸已经全部印唰出来，撤掉有些麻烦。”意思就是得给钱，得给很多钱。
秦川冷笑。“一个新闻，一个报社，怎么选择随便你们！”说完便挂掉电话。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秦川不介意让他们赚点小钱，但想以此来要挟他，他有的是法子弄死他们。
秦川相信他们不敢拿报社的安危来做赌注，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打电话要人注意今晚凌晨发行出去的报纸，要是报社一意孤行，他也能把报纸截下来。
报纸的事情是万无一失，不会走露出去，可这些内容是如何泄漏出来的，还得严查。
秦川把照片发给陈二，便给他打电话。“带子的事情怎么会外泄？”
“大少，这个问题等下再处理！”陈二刚刚也想给他打电话。“带子里面的内容已经传上网了！”
秦川目光瞬间冷下。他打开网页，果然搜到了那个视频。
这个带子就是吕萌当年和苏云雪打官司，上庭作证用的。虽然秦川已经抹掉了后面的不雅内容，可前面多多少少有点往色情方面靠。
之前是合成的，秦川在处理完后可以当成没发生过，可这次事情真是惹恼他了。
秦川什么没说，挂掉电话就给上次那黑客打电话，让他去处理，同时离开了办公室。
“副总裁在吗？”秦川问战战兢兢的秘书。
秘书本来被秦希雅折磨的要死不活，便想着还是总裁好，虽然高冷了点，但不会随便发火，尤其是冲员工发火。现在……呜呜……她错了，总裁发起火更恐怕！
“我在问你话。”秦川声音又冷了分。
吓得秘书唰的站起来。“秦总，副总不在公司！”
秦川听到她的话，看了眼副总裁办的门便转身走了。
一等他走掉，秘书虚脱的倒坐位置上。谁说秘书的活轻松了？她要跳槽跳槽！
秦川离开副总裁办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他一边离开公司，一边给秦希雅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迟迟没接，最后是直接关机了。
秦川转而给她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蒋帧，她说希雅也没在家。
到处都没找到秦希雅的秦川打开车门，开车出去的时候想给吕萌打电话，梁君煜的电话便先来了。
看到梁君煜的电话，秦川把手机扔一边。
上次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就算秦川处理的很迅速，梁君煜都不可能不知道，但也许是因为合成和故意陷害，他没有找秦川的麻烦，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秦川也心烦意乱。他这次比上次更怕吕萌会看到。
吕萌她行得正，走得直，可以说是不怕任何牛鬼蛇神，对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若是没给她带来实质伤害，她通常都不会理会。但若是真有人在她的痛处散盐，她一定会跳起来让对方把那袋盐生吃下去。
这时，梁君煜的电话还在不断打来，被吵得烦的秦川终于接了。
梁君煜第一句话就是。“秦川，我不管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操纵，我都会把这笔帐算在环宇头上。”
秦川眉都没动下，平静讲：“随你。”
“还有，你别再接近萌萌！”
秦川看东方世纪所在的大楼，仍然是两个字。“晚了。”“梁总，比起你的电话问候，我更喜欢亲自到场。”说完便挂了电话。
而远在国外的梁君煜冲张汤吼。“马上给我订回国的机票！”
张汤：……
“梁总，会议马上就开始了。”而且总裁，最快的航班也要明天早上，再飞行十二个小时，总裁你就是真长上翅膀也没用。
当然，这话张汤没敢说。
**
秦川一走进东方世纪的门，就感到沉闷、压抑另人不适的气氛。
看了看都低头假装很忙的职员，秦川问小莹。“怎么了？”
小莹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问：“秦总，你是来找吕总吗？”
秦川点头。
“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小莹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老板办公室的门，表情委屈的快要哭了。“秦总，老板好恐怖！”
“嗯。我知道。”他都知道。秦川没再多问，朝那扇紧闭的门走去。
小莹颤巍巍的叫住他。“秦总……你还是别去了。”让老板自生自灭吧。呜……她也不想诅咒老板，而是老板真像只要吃人的野兽啊！
秦川看了她眼，便径直走向门，握住门柄推开。
房间里整整齐齐，养在桌上的花连片叶子都没掉。
电脑后面的吕萌坐在老板椅上，面无表情，毫无情绪。她眉头一直轻皱着，清澈的眼睛淡漠而平静，粉唇轻合，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后。穿着白色荷叶边衬衣的她，现在看起来非常温驯，像……像只熊猫？就是瘦了点。
大家都以为熊猫只会卖萌，却不知它的咬合力仅次于北极熊，奔跑速度在海拔两千米高度的山地里能超过刘翔平地最高速度，是只具有极强攻击性的野兽。
吕萌易是如此。
刚才小莹没事干，在唰网络，看到那个视频以为不是老板，虽然名字和声音有点像，但她霸气逼人的老板怎么可能这么狼狈呢？所以送文件的时候就随口说了下，谁知老板突然大发雷霆，那模样似想把她给吞了。
秦川走进去，关上门，怕惊扰她的走到她对面坐下。“我已经处理了，网上很快就会失去这些踪影。”
吕萌抬帘看他，又看电脑。
“你不必太过在意，很快会有新的东西出现人们的视线，大家很快就会忘记此事。”
吕萌仍没吭声。
“魏国栋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
这下吕萌换了个姿势，手指轻叩着桌面。
她人虽然不是很高，但手指纤长，像个艺术家的手。现在她这样轻轻击打着桌面，能叫人看一下午。
秦川看她敲击的手指，转而看她还轻蹙的眉，想这场风暴没那么简单过去。
果然。
吕萌再次抬帘看他，粉唇轻启，露出两排小白牙，森冷的问：“是谁干的？”
不轻不重四个字，仿佛在说出太阳了。
秦川对视她冷清的眼睛，想这件事交给她去处理或许更适合，便讲：“秦希雅。”
吕萌毫不意外，连眼都没眨下。“她在哪里？”
“我也在找她。”
“秦总你是不想找到吧？”
“快过年了，我也不想杀了小黑吃狗肉。”
这意思她懂。养这么久，都是有感情的。
吕萌眉尾一挑。“那我帮你动手。”
“好。”
秦川就算不答应也没用，她吕萌想要做的事，除非天塌下来，否则很难有人让她改变主意，
吕萌的怒火显然没有这么容易得到平息。“这些带子怎么会泄露？”
“钱能做很多事。”正好她不差钱。
“她是找了傅家！”
这层秦川倒没想到。
秦希雅为了对付吕萌，连这些前尘往事都调查的这么清楚，并且和傅家搭上联系，不得不说是深谋远虑，心思极深，不单单是任性这么简单了。
秦川没犹豫讲：“我替你找到她。”
吕萌不置可否。不管他帮不帮忙，她都会找到秦希雅，让她知道她吕萌不是好欺负的。
见她眉间的皱褶散去，转而是谋划和算计的精明，秦川起身凑近她，诱哄的讲：“这次我怀抱借你用，要不要试试感觉？”
吕萌斜眼看他。“秦总，我还没有这么脆弱。”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男朋友。”
他这话意思不明，不知是把他当梁君煜，还是把他暂时当男朋友。
对样的话，吕萌向来干脆利落的一个字甩给他。“滚！”
门外的小莹：……
她就说吧她就说吧，现在老板是只母老虎，进去的人都会被她“吞”了！
秦川最后也没能抱到人，有些悻悻的离开。
他一离开东方世纪就打了个电话，不久后他得到个地址，就把地址发给吕萌。
吕萌拿到地址时还一个人在公司。
这天下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跟她打招呼，还是小莹把外卖给她送进来，她才不至于落到饿肚子之地。
正当吕萌打开饭盒准备吃饭时，她收到了秦川的短信。看到短信的她饭也没吃，拿起包和钥匙准备走的时候，又转而将外卖带上。
吕萌开车迅速赶到地址上的地方，停好车就看时间。
现在是晚上八点。
她不知道秦希雅是进入会所，还是没有进入会所。
吕萌想了下便决定先等等。这个会所好像是会员制的，她以前跟那些老总来过几次，她不怎么熟，去了也没有。
在吕萌准备守株待兔时，车窗被人敲了两下。
吕萌转头见是秦川，便解了锁。
秦川打开门，拿起副座上的外卖坐进来。“比我预期的还要快。”
“干这事慢了怎么行？”应该是报仇这事慢了怎么行。
“闯红灯了？”
“在秦总眼里我就是这种会乱来的人？”吕萌转头看他，从他手里把外卖抢过来。
“没有就好。”秦川看她准备吃那外卖，便讲：“冷掉了，我去给你买新的。”
“不用。”吕萌眼睛盯着会所大门，一边吃一边讲：“是冷掉又不是坏掉。”而且也不是多冷，她哪里有那么矜贵？
可吕萌话刚说完还未落音，就听到关门声。
吕萌伸脖子，把嘴里的饭吞下去，说了句有毛病就又继续吃。
没多久，秦川打包新的快餐回来。“吕总，换一下。”
吕萌看他一次性桶里的大闸蟹和小龙虾，咽口水。
她这个外卖是小莹订的，属于能吃饱，但绝对不到能吃好的标准。现一对比秦川的，她顿时觉得自己倍没面儿。
“不换，你这些我吃腻了。”没有应酬的她三餐不定，都是随便吃吃就行了，所以已经很久没吃海鲜了！
秦川有些为难。“已经卖了。”
吕萌看他剑眉微蹙，似在愁要怎么解决它们，就勉为其难讲：“好吧，你帮我拿下这个。”吕萌把吃到一半的外卖给他，接过他手里的海鲜全家桶，就熟练的戴上一次性手套，摩拳擦掌的开动。
在吕萌专心对付小龙虾时，秦川便把她那份吃到一半的外卖解决掉了。
偶尔低头扔壳的吕萌看他吃了自己的，蹭的红了脸，同时愠怒的瞪他。“秦总，那是我的。”
秦川咬住最后一块肉，似是故意做给她看的用舌头卷进去，再嚼两下，吞了下去。
吕萌：……
“我想吕总有那盒就够了，我正好也没吃饭，便帮你把它吃了，有问题吗？”
秦川说的十分正经，俊朗刚毅的脸没丝毫痞气，似是他做了件多么正确而伟大的事。
吕萌听到他没吃饭，不瞪他了。视线看他手里的外卖盒，又看自己大腿上的海鲜全家桶，不自然的讲：“那你还把它给我？”说着要把海鲜全家桶还给他。
秦川举着外卖盒没接。“我就拿了双手套，你给我我也没法吃。”
吕萌的秀眉再次皱起，看他干净的手，又看被自己弄得全是酱料的手套讲：“那我给你剥。”
剥这些东西吕萌还是很熟练的。她借助工具很快把一个大闸蟹弄开，给他后正想说储物柜有牙签，就见他已经用吃外卖的筷子吃起来了。
见他没有异常，吕萌反倒觉得自己想多了，便继续吃自己的海鲜大餐。
吕萌可能是从小在一个公平的家里长大，她都是给秦川剥一个，再自己吃一个，有点像一人一个平均分的意思。
等他们两把一大桶海鲜解决完，由秦川去扔垃圾时，吕萌才后知后觉：她好像又掉秦川坑里了？
而去扔垃圾的秦川终于露出瞥了一晚上的笑。
真是太可爱了！
秦川扔了垃圾时想：他刚才应该拍张照片给陈二！
不过没拍也算了，这是属于他和吕萌不可说的秘密。
吕萌在秦川回来后，不时会偷看他，在他那张俊脸仍毫无情绪，并且一心看着会所大门后，心想应该是巧合，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
“吕总，你要是再看，我就要认为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秦川收回视线看她。
“秦总你想多了。”被抓个正着的吕萌有些慌乱，强壮淡定的说完便转过视线，恰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秦希雅，立即讲：“她来了！”
跟秦希雅下车的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
接着停在秦希雅车后面的那辆法拉力又下来两个男人。
看到秦希雅和这些人在一起，秦川好奇的问：“吕总，想好怎么做了吗？”
吕萌看走路没个正形的黄毛男，和与他们勾肩搭背的秦希雅，勾唇一笑。“之前我想过套麻袋打她一顿。后一想这太暴力了。”
秦川：有点暴力，但很有吕后风采。
“然后我又想，干脆找人吓唬吓唬她，也拍点什么露肉照，让她尝尝被暴光的滋味。后我一想秦尚武肯定能摆平。”
秦川：秦尚武确实能轻松摆平。
“现在嘛……”吕萌转头看他，笑得灿烂。“现在不告诉你。”
秦川：……
吕萌不知道想到什么，眉眼间尽得意之色，面若桃花的脸和柔和的笑，勾人的很。
秦川看暖黄车内灯光下的吕萌，要不是他自制力强，都不知扑倒她多少回了。
这真折磨人。
秦川调转视线不去看她，可每次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看的还是她。
还好此时吕萌注意力都在会所那扇大门上，不然肯定会把秦川赶下车。
秦川看会所大门，又看如进攻野兽盯着门的吕萌，咳嗽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才行动？”
听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吕萌反头看他。“你不舒服吗？”
“没有。”有，他现在很不舒服。秦川眯着眼睛看她，从那让他思念已久的唇到雪白优美的脖子……
“现在天气有点冷了，要不我把暖气开起来？”现在快要进入冬天了，虽然白天会有太阳，可晚上冷。
秦川跷起腿，沉声讲：“不用。”
吕萌看他压抑着什么，以为他是吹风感冒了，还是把暖气开了起来。
更热的秦川：……
秦川燥热难耐，在她又盯着会所后，便索性放下椅背闭上眼睛睡觉。
吕萌等了会儿，见旁边久久没了声，转头看才知道他睡着了。
看到毫无防备睡着的秦川，吕萌有些怔忡。
秦川现在不仅要管理若大的环宇，还有长三角那边的公司，肯定是相当繁忙和累的。其实他大可不必陪自己，她完全可以应对。
吕萌转而一想，他或许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弄死秦希雅了，才会跟着来吧。
想到秦希雅，吕萌皱眉。
秦川离开村子后的时光恐怕都被这个叫秦希雅的女人据点，她陪他渡过了后面十几年的时间。
吕萌想这十几年的时间，一定是秦川最开心的时光，不然他不会对秦希雅这么好。
想到秦川拿小黑做比喻，吕萌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不管是现在的小黑还是以前的小黑，都是她极为喜爱的，这么说……秦川对秦希雅也是？
吕萌忍下酸涩的心，反身拿了后排的小毯子给秦川盖上，便扭头看窗外。
可即使吕萌不看他，她思绪还是无时无刻不在秦川身上。
正当吕萌心烦意乱时，梁君煜的电话来了。
看到他的电话，吕萌松了口气。“喂，君煜。”吕萌开门下车，说这句话的时候比较小声，等走远了才恢复正常音量。
秦川没有睡着，清晰看到梁君煜的名字，顿时更烦躁。那个梁君煜真是阴魂不散！
吕萌这个电话接的有点久。
但她接多久，秦川就在车里看了她多久。
最后，吕萌被风吹得有些冷，抱着手臂跺着脚，都没有回来的意思时，秦川拿起毯子出去。
吕萌不想回车上，便一直和梁君煜聊天，从他开会是不是顺利，到他几点的飞机，总之有什么聊什么。
“君煜，你不必担心，这没什么，我不会在意的。”踏娘的，她介意的要死，现在就是准备来“弄死”秦希雅的。
“嗯，你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现在你那边应该是下雨……”吧？背上突然一暖，吕萌诧异转头，看到披在身上的毯子和秦川，顿时说话都哆嗦了。
“是在下雨，不过我已经到了候机室，不用担心。”梁君煜说完没听到声音，又叫了她两句。
吕萌连忙回神，抱着手机镇定讲：“我在我在，那个，可能是信号不好。”
在帝都还有信号不好的地方？
这种当着“前男友”和现任男友通电话……气氛好怪异！
吕萌小心肝直颤，就怕秦川会抢过电话或是出声。她刚才是跟梁君煜说她在家，要是秦川这时出声，她真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好在秦川似没有从中搞破坏的意思。
偷偷看了下站背后的秦川，吕萌匆忙讲：“君煜，你一路平安，等你回来我们再聊。”说完迅速结束通话。
秦川讲：“你这样才更可疑。”
吕萌瞪他，竖起眉毛来。“秦总，你不知道什么叫隐私吗？”
“我是看吕总冷，所以特意给你送毯子来。”秦川听她聊这么多这么久也不爽。他也没掩饰的讲：“要是吕总不喜欢，那我先回车里去了，吕总你再慢慢打。”
吕萌看他真走，突然有点后悔。万一他真是好心给她送毯子，她还冲他发火，不是成了好坏不分之人？可是叫她拉下脸去道歉，她又办不到。
秦川走的时候一直注意身后动静，在她没跟上来后，只能郁闷的回车上。
在秦川想干脆直接把吕萌拖床上得了时，他面前多了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秦总，给你。”吕萌弯着腰，从车外把奶茶递给他。
秦川看近在咫尺的笑脸，忍下把她拖进来亲的冲动，漠然的接过了奶茶。
别想一杯奶茶就讨好我，除非亲一下。
好吧，看在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上，算了。
吕萌从车前绕到驾驶位，关上门就舒服的呻吟了声。“这天变得真快，还是车上暖和。”
突然有了反应的秦川：……
吕萌看秦川一直冷着脸，也不接她话，顿时她就觉得没意思了。“秦总，其实你要有事可以走的。”
秦川斜眼看她。
“你放心，我吕萌还不至于像苏云雪那样，去做犯法的事。”所以完全不必担心我会对秦希雅做出什么身体上的伤害。
“我不是担心她。”自她决定联系傅家对付吕萌时，秦希雅就和他没关系了，他不动手是他现在不方便。
吕萌显然不信，扭过头便不再搭理他。反正她歉也道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秦川看她在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和露出衣领的脖子，伸手，关灯。
车里一下陷入黑暗。
吕萌有些不悦。“秦总，麻烦你怎么关掉的就怎么开起来。”
“吕总，现在我们属于跟踪，就是犯法。”
吕萌：……
他们确实是跟踪，但犯法还算不上，不过总归是在做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还是低调点好。
吕萌想了想倒也没再说什么。
秦川也没有再说话。
车里怪异的安静。
气氛有些尴尬。
终于在差不多十一点时，秦川再次问吕萌：“吕总不会还是想等他们出来，再套麻袋打？”
吕萌按亮手机，在昏暗的车里咧嘴一笑。“这么低级的事我怎么会做？”说着按了110。“我可是良民。”
她说完，拨通了。
“喂，是警察局吗？我发现某个会所有人聚众吸毒。”
秦川等她挂掉电话，便讲：“这个会所相当严格，报假警也是犯法的。”
吕萌微笑。“看来秦大总裁并不怎么了解自己养的人啊。”
看她笑得这么自信，秦川不说话了，沉默的等着。
毒品一直是军区大院长辈们三令五申，耳提面命不可以碰的东西。秦希雅虽然不是生在军区大院，可到底是那里长大的，如果她真的碰这东西的话……
那真会让许多人心寒。
然而事实证明，吕萌是正确的。
当警察的车将会所包围，在里面呆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出来时，押着的那一行人当中就有秦希雅。
秦希雅有点神志不清，在大喊大闹，对那些警察又抓又打又挠，还撒泼的讲：“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吕萌用嘴型说了两字：傻逼。
最终警察没有管她老爸是谁，但他们都知道能来这个高档会所的人都不简单，又看她是女的才没动手打她，而是直接按着她脑袋塞麻袋似的塞进警车里。
“希雅！希雅！”这时会所冲出个男人，推着拦住他的警察大喊大叫。
看这生离死别的场面，吕萌无语的讲：“这傻逼真够深情的，又不是不知道秦希雅背景，她顶多被抓去教训两句就会被秦尚武领回去。”谁让秦希雅她爸是环宇董事长呢？人家有钱，有钱啊！
秦川看那男人，说了个名字。“沈山南。”
“哦？秦总认识？”
“他爸爸是陈二的老板。”
“嗯。”“什么？！”吕萌点头后大叫。“那不是……”
秦川点头。
吕萌：“呵呵，我觉得这小孩挺可爱的，真性情，呵呵……”她没有骂Shi长儿子，绝对没有，有也是你们看错了！
秦川鄙视的看她。
吕萌：喂，你有什么好鄙视的？她是向权力低力，又不是向金钱低头！好吧，他要是首富儿子，她也会低头的。
等警车开走，秦川下车。
吕萌见他下车，也紧跟下去。
秦川走向惊慌无措的沈山南，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沈山南看到他立即向他求救。“秦总，希雅被警察带走了，你快去救她！”
吕萌看他着急的样子，想说那是警察，不是绑匪。
亲自参与这件事的秦川紧逼追问：“她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这下沈山南突然不说话了，大睁着眼睛看他，像只惊慌的小鹿。
秦川在被吕萌撞了下后收敛气势，晓之以理讲：“你不说是什么事，我怎么好去救？”
可能是秦川平常太严肃，现在太好说话，以为他是真关心秦希雅的沈山南，又或者是这事他们迟早会知道，才哆嗦的讲：“秦总，希雅只是好奇想试试，不是存心想沾那些东西的，你别责怪她好不好？”
秦川听到这话脸色铁青。
吕萌感到秦川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安慰被吓着的小孩，说他们会想办法才把人给劝回去。
等沈山南走掉，吕萌看秦川。“你要去警察局吗？”
秦川冷冽讲：“让她老子去。”
最后秦川还是给秦尚武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然后又陪他去的警察局。
警察局里秦希雅被铐着手，脸色苍白，坐在木椅上两眼呆滞，还处在似梦非醒的状态。
赶到的秦尚武看到这样的秦希雅又气愤又心疼。他那可爱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实在是太让他感到震惊了。
秦尚武在来的途中就给人打了电话，现在只要简单的办下手续就可以走。
秦川跟警察走完流程，看还远远的心痛的望着秦希雅的秦尚武，轻声提醒他。“表叔，我们可以带希雅走了。”
“对，走，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秦尚武清醒过来，马上走向秦希雅。
警察解开了手铐，但秦希雅还是没反应。
秦尚武害怕的问：“她怎么不说话？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您老放心，您女儿没什么事，她这是磕多了，疯了几个小时，现在估计是累着了。”
“哦，谢谢，谢谢。”秦尚武听到磕多了，刚才的担心转而变成愤火。“希雅，希雅！”
秦希雅慵懒的睁着眼睛，看到秦尚武的脸突然呵呵笑起来。“爸爸，爸爸你来了啊？哈哈，你快给我教训这些王八蛋，他们居然敢打我！”
秦尚武听到这话脸色哗的一黑，甩手就打了她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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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是部队里的王牌军医，她在参加靳成锐这位最年青的将军葬礼上收到一份遗书，就在她遗憾时，一颗子弹让她回到八年前。
这年杨光十六岁，靳成锐二十四岁，一切都还来得及，默默爱了四年的男人还未配偶，她可以主动出击。
只是这个号称Z国最强战神的冷峻男人，怎么就这么难追呢？
吕萌一怔。她是要反击，没想要杀人。
似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景天又讲：“他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那好，你把电话给我。”
等吕萌拿到魏国栋仇家的电话，郑德林也狼狈的逃出来了。
郑德林看到老板的车还在，立马开门钻进去，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
吕萌短暂惊讶后便笑着讲：“怎么，那些记者还能强奸你不成？”
“吕总！”郑德林惊魂未定，对她的调侃幽默不起来。“那魏国栋简直是流氓！我操他大爷的，哪天单独碰到他，一定打得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郑哥一向稳重，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现能让他这么冒火，一定是那魏国栋太欠教训。
“流氓？他可不是流氓，他是人渣。”一听到流氓，吕萌下意识就想到秦川。“说说，他是怎么刁难你的？”
“操踏马的，我们的设计尺寸和大小根本就没问题，他硬说跟他想像的不一样。”一说到专业的事上郑德林就更火大。“他说，他说的尺寸是毫米，不是厘米。踏马40毫米看毛线？站在店外鬼看得清是什么东西！”
“你跟他解释了吗？”
“我解释了啊，我从角度、视觉、传达的理念，我都当成博物馆稀世名画来讲，把那些记者全说服了，可他就是不听，硬说什么他是做奢侈品的，就是要传达小而精致的理念。理念他大爷！看钻石能用放大镜看，难道看宣传图也要拿放大镜？！”
吕萌看气炸的郑哥，示意他拿后面的矿泉水喝。“郑哥你消消气，这事我有办法解决。走，我们回公司。”
喝了半瓶水，郑哥终于稍稍缓下来。“吕总，我看这魏国栋是摆明想跟我们闹到底。”
“他闹不了多久。”
“那尾款……”
“那是小钱，就当我们破财免灾了。等下回去后，你把他放行业黑名单去。”
“成！这种王八蛋就要给他点教训！”
吕萌看后视镜里暴粗口的郑哥，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回到办公室就给景天介绍的那人打电话，说明自己跟景天的关系，以及自己被魏国栋坑的事后，那人旧仇加上正义感，很爽快答应两天之内搞定他。
吕萌再次道谢，并表示他处理完魏国栋之后要是有时间的话，想请他吃个饭。
那人又豪气的拒绝，说没两句就挂了。
吕萌看断线的手机，略有些遗憾。
这种豪气万仗的大哥，她其实很想结识一下呀！
**
秦川在平息网络暴力这件事后，一直没有去找秦希雅，秦希雅来办公室找他，他也没有见。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她。
虽然这件事是平息了下去，可不代表没有发生。而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必须找秦希雅好好谈谈。
很显然，这事不能告诉她爸爸，即使她爸爸秦尚武知道了也会站在秦希雅那边，认为不过是件小事。但秦希雅骄横成性，他要怎么谈才会有用？
正当秦川被这事困扰时，一个电话点燃了他所有怒火。
“秦总，这里有篇即将登报的文章，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
这人是刊登了秦川和吕萌在马赛场之吻事情的人。
秦川正被秦希雅的事愁得头疼，听到他的话没多在意。“我感兴趣的东西不多，你最好别浪费我的时间。”
“关于吕萌的。”
假寐的秦川猛得睁开眼睛坐起，沉声讲：“传过来！”
那人很快就传给他一张照片。
紧盯着照片的秦川脸色紧崩，寒可彻骨。他给那人打去电话，冷冽讲：“把它撤掉！”
“秦总，报纸已经全部印唰出来，撤掉有些麻烦。”意思就是得给钱，得给很多钱。
秦川冷笑。“一个新闻，一个报社，怎么选择随便你们！”说完便挂掉电话。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秦川不介意让他们赚点小钱，但想以此来要挟他，他有的是法子弄死他们。
秦川相信他们不敢拿报社的安危来做赌注，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打电话要人注意今晚凌晨发行出去的报纸，要是报社一意孤行，他也能把报纸截下来。
报纸的事情是万无一失，不会走露出去，可这些内容是如何泄漏出来的，还得严查。
秦川把照片发给陈二，便给他打电话。“带子的事情怎么会外泄？”
“大少，这个问题等下再处理！”陈二刚刚也想给他打电话。“带子里面的内容已经传上网了！”
秦川目光瞬间冷下。他打开网页，果然搜到了那个视频。
这个带子就是吕萌当年和苏云雪打官司，上庭作证用的。虽然秦川已经抹掉了后面的不雅内容，可前面多多少少有点往色情方面靠。
之前是合成的，秦川在处理完后可以当成没发生过，可这次事情真是惹恼他了。
秦川什么没说，挂掉电话就给上次那黑客打电话，让他去处理，同时离开了办公室。
“副总裁在吗？”秦川问战战兢兢的秘书。
秘书本来被秦希雅折磨的要死不活，便想着还是总裁好，虽然高冷了点，但不会随便发火，尤其是冲员工发火。现在……呜呜……她错了，总裁发起火更恐怕！
“我在问你话。”秦川声音又冷了分。
吓得秘书唰的站起来。“秦总，副总不在公司！”
秦川听到她的话，看了眼副总裁办的门便转身走了。
一等他走掉，秘书虚脱的倒坐位置上。谁说秘书的活轻松了？她要跳槽跳槽！
秦川离开副总裁办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他一边离开公司，一边给秦希雅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迟迟没接，最后是直接关机了。
秦川转而给她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蒋帧，她说希雅也没在家。
到处都没找到秦希雅的秦川打开车门，开车出去的时候想给吕萌打电话，梁君煜的电话便先来了。
看到梁君煜的电话，秦川把手机扔一边。
上次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就算秦川处理的很迅速，梁君煜都不可能不知道，但也许是因为合成和故意陷害，他没有找秦川的麻烦，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秦川也心烦意乱。他这次比上次更怕吕萌会看到。
吕萌她行得正，走得直，可以说是不怕任何牛鬼蛇神，对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若是没给她带来实质伤害，她通常都不会理会。但若是真有人在她的痛处散盐，她一定会跳起来让对方把那袋盐生吃下去。
这时，梁君煜的电话还在不断打来，被吵得烦的秦川终于接了。
梁君煜第一句话就是。“秦川，我不管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操纵，我都会把这笔帐算在环宇头上。”
秦川眉都没动下，平静讲：“随你。”
“还有，你别再接近萌萌！”
秦川看东方世纪所在的大楼，仍然是两个字。“晚了。”“梁总，比起你的电话问候，我更喜欢亲自到场。”说完便挂了电话。
而远在国外的梁君煜冲张汤吼。“马上给我订回国的机票！”
张汤：……
“梁总，会议马上就开始了。”而且总裁，最快的航班也要明天早上，再飞行十二个小时，总裁你就是真长上翅膀也没用。
当然，这话张汤没敢说。
**
秦川一走进东方世纪的门，就感到沉闷、压抑另人不适的气氛。
看了看都低头假装很忙的职员，秦川问小莹。“怎么了？”
小莹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问：“秦总，你是来找吕总吗？”
秦川点头。
“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小莹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老板办公室的门，表情委屈的快要哭了。“秦总，老板好恐怖！”
“嗯。我知道。”他都知道。秦川没再多问，朝那扇紧闭的门走去。
小莹颤巍巍的叫住他。“秦总……你还是别去了。”让老板自生自灭吧。呜……她也不想诅咒老板，而是老板真像只要吃人的野兽啊！
秦川看了她眼，便径直走向门，握住门柄推开。
房间里整整齐齐，养在桌上的花连片叶子都没掉。
电脑后面的吕萌坐在老板椅上，面无表情，毫无情绪。她眉头一直轻皱着，清澈的眼睛淡漠而平静，粉唇轻合，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后。穿着白色荷叶边衬衣的她，现在看起来非常温驯，像……像只熊猫？就是瘦了点。
大家都以为熊猫只会卖萌，却不知它的咬合力仅次于北极熊，奔跑速度在海拔两千米高度的山地里能超过刘翔平地最高速度，是只具有极强攻击性的野兽。
吕萌易是如此。
刚才小莹没事干，在唰网络，看到那个视频以为不是老板，虽然名字和声音有点像，但她霸气逼人的老板怎么可能这么狼狈呢？所以送文件的时候就随口说了下，谁知老板突然大发雷霆，那模样似想把她给吞了。
秦川走进去，关上门，怕惊扰她的走到她对面坐下。“我已经处理了，网上很快就会失去这些踪影。”
吕萌抬帘看他，又看电脑。
“你不必太过在意，很快会有新的东西出现人们的视线，大家很快就会忘记此事。”
吕萌仍没吭声。
“魏国栋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
这下吕萌换了个姿势，手指轻叩着桌面。
她人虽然不是很高，但手指纤长，像个艺术家的手。现在她这样轻轻击打着桌面，能叫人看一下午。
秦川看她敲击的手指，转而看她还轻蹙的眉，想这场风暴没那么简单过去。
果然。
吕萌再次抬帘看他，粉唇轻启，露出两排小白牙，森冷的问：“是谁干的？”
不轻不重四个字，仿佛在说出太阳了。
秦川对视她冷清的眼睛，想这件事交给她去处理或许更适合，便讲：“秦希雅。”
吕萌毫不意外，连眼都没眨下。“她在哪里？”
“我也在找她。”
“秦总你是不想找到吧？”
“快过年了，我也不想杀了小黑吃狗肉。”
这意思她懂。养这么久，都是有感情的。
吕萌眉尾一挑。“那我帮你动手。”
“好。”
秦川就算不答应也没用，她吕萌想要做的事，除非天塌下来，否则很难有人让她改变主意，
吕萌的怒火显然没有这么容易得到平息。“这些带子怎么会泄露？”
“钱能做很多事。”正好她不差钱。
“她是找了傅家！”
这层秦川倒没想到。
秦希雅为了对付吕萌，连这些前尘往事都调查的这么清楚，并且和傅家搭上联系，不得不说是深谋远虑，心思极深，不单单是任性这么简单了。
秦川没犹豫讲：“我替你找到她。”
吕萌不置可否。不管他帮不帮忙，她都会找到秦希雅，让她知道她吕萌不是好欺负的。
见她眉间的皱褶散去，转而是谋划和算计的精明，秦川起身凑近她，诱哄的讲：“这次我怀抱借你用，要不要试试感觉？”
吕萌斜眼看他。“秦总，我还没有这么脆弱。”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男朋友。”
他这话意思不明，不知是把他当梁君煜，还是把他暂时当男朋友。
对样的话，吕萌向来干脆利落的一个字甩给他。“滚！”
门外的小莹：……
她就说吧她就说吧，现在老板是只母老虎，进去的人都会被她“吞”了！
秦川最后也没能抱到人，有些悻悻的离开。
他一离开东方世纪就打了个电话，不久后他得到个地址，就把地址发给吕萌。
吕萌拿到地址时还一个人在公司。
这天下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跟她打招呼，还是小莹把外卖给她送进来，她才不至于落到饿肚子之地。
正当吕萌打开饭盒准备吃饭时，她收到了秦川的短信。看到短信的她饭也没吃，拿起包和钥匙准备走的时候，又转而将外卖带上。
吕萌开车迅速赶到地址上的地方，停好车就看时间。
现在是晚上八点。
她不知道秦希雅是进入会所，还是没有进入会所。
吕萌想了下便决定先等等。这个会所好像是会员制的，她以前跟那些老总来过几次，她不怎么熟，去了也没有。
在吕萌准备守株待兔时，车窗被人敲了两下。
吕萌转头见是秦川，便解了锁。
秦川打开门，拿起副座上的外卖坐进来。“比我预期的还要快。”
“干这事慢了怎么行？”应该是报仇这事慢了怎么行。
“闯红灯了？”
“在秦总眼里我就是这种会乱来的人？”吕萌转头看他，从他手里把外卖抢过来。
“没有就好。”秦川看她准备吃那外卖，便讲：“冷掉了，我去给你买新的。”
“不用。”吕萌眼睛盯着会所大门，一边吃一边讲：“是冷掉又不是坏掉。”而且也不是多冷，她哪里有那么矜贵？
可吕萌话刚说完还未落音，就听到关门声。
吕萌伸脖子，把嘴里的饭吞下去，说了句有毛病就又继续吃。
没多久，秦川打包新的快餐回来。“吕总，换一下。”
吕萌看他一次性桶里的大闸蟹和小龙虾，咽口水。
她这个外卖是小莹订的，属于能吃饱，但绝对不到能吃好的标准。现一对比秦川的，她顿时觉得自己倍没面儿。
“不换，你这些我吃腻了。”没有应酬的她三餐不定，都是随便吃吃就行了，所以已经很久没吃海鲜了！
秦川有些为难。“已经卖了。”
吕萌看他剑眉微蹙，似在愁要怎么解决它们，就勉为其难讲：“好吧，你帮我拿下这个。”吕萌把吃到一半的外卖给他，接过他手里的海鲜全家桶，就熟练的戴上一次性手套，摩拳擦掌的开动。
在吕萌专心对付小龙虾时，秦川便把她那份吃到一半的外卖解决掉了。
偶尔低头扔壳的吕萌看他吃了自己的，蹭的红了脸，同时愠怒的瞪他。“秦总，那是我的。”
秦川咬住最后一块肉，似是故意做给她看的用舌头卷进去，再嚼两下，吞了下去。
吕萌：……
“我想吕总有那盒就够了，我正好也没吃饭，便帮你把它吃了，有问题吗？”
秦川说的十分正经，俊朗刚毅的脸没丝毫痞气，似是他做了件多么正确而伟大的事。
吕萌听到他没吃饭，不瞪他了。视线看他手里的外卖盒，又看自己大腿上的海鲜全家桶，不自然的讲：“那你还把它给我？”说着要把海鲜全家桶还给他。
秦川举着外卖盒没接。“我就拿了双手套，你给我我也没法吃。”
吕萌的秀眉再次皱起，看他干净的手，又看被自己弄得全是酱料的手套讲：“那我给你剥。”
剥这些东西吕萌还是很熟练的。她借助工具很快把一个大闸蟹弄开，给他后正想说储物柜有牙签，就见他已经用吃外卖的筷子吃起来了。
见他没有异常，吕萌反倒觉得自己想多了，便继续吃自己的海鲜大餐。
吕萌可能是从小在一个公平的家里长大，她都是给秦川剥一个，再自己吃一个，有点像一人一个平均分的意思。
等他们两把一大桶海鲜解决完，由秦川去扔垃圾时，吕萌才后知后觉：她好像又掉秦川坑里了？
而去扔垃圾的秦川终于露出瞥了一晚上的笑。
真是太可爱了！
秦川扔了垃圾时想：他刚才应该拍张照片给陈二！
不过没拍也算了，这是属于他和吕萌不可说的秘密。
吕萌在秦川回来后，不时会偷看他，在他那张俊脸仍毫无情绪，并且一心看着会所大门后，心想应该是巧合，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
“吕总，你要是再看，我就要认为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秦川收回视线看她。
“秦总你想多了。”被抓个正着的吕萌有些慌乱，强壮淡定的说完便转过视线，恰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秦希雅，立即讲：“她来了！”
跟秦希雅下车的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
接着停在秦希雅车后面的那辆法拉力又下来两个男人。
看到秦希雅和这些人在一起，秦川好奇的问：“吕总，想好怎么做了吗？”
吕萌看走路没个正形的黄毛男，和与他们勾肩搭背的秦希雅，勾唇一笑。“之前我想过套麻袋打她一顿。后一想这太暴力了。”
秦川：有点暴力，但很有吕后风采。
“然后我又想，干脆找人吓唬吓唬她，也拍点什么露肉照，让她尝尝被暴光的滋味。后我一想秦尚武肯定能摆平。”
秦川：秦尚武确实能轻松摆平。
“现在嘛……”吕萌转头看他，笑得灿烂。“现在不告诉你。”
秦川：……
吕萌不知道想到什么，眉眼间尽得意之色，面若桃花的脸和柔和的笑，勾人的很。
秦川看暖黄车内灯光下的吕萌，要不是他自制力强，都不知扑倒她多少回了。
这真折磨人。
秦川调转视线不去看她，可每次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看的还是她。
还好此时吕萌注意力都在会所那扇大门上，不然肯定会把秦川赶下车。
秦川看会所大门，又看如进攻野兽盯着门的吕萌，咳嗽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才行动？”
听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吕萌反头看他。“你不舒服吗？”
“没有。”有，他现在很不舒服。秦川眯着眼睛看她，从那让他思念已久的唇到雪白优美的脖子……
“现在天气有点冷了，要不我把暖气开起来？”现在快要进入冬天了，虽然白天会有太阳，可晚上冷。
秦川跷起腿，沉声讲：“不用。”
吕萌看他压抑着什么，以为他是吹风感冒了，还是把暖气开了起来。
更热的秦川：……
秦川燥热难耐，在她又盯着会所后，便索性放下椅背闭上眼睛睡觉。
吕萌等了会儿，见旁边久久没了声，转头看才知道他睡着了。
看到毫无防备睡着的秦川，吕萌有些怔忡。
秦川现在不仅要管理若大的环宇，还有长三角那边的公司，肯定是相当繁忙和累的。其实他大可不必陪自己，她完全可以应对。
吕萌转而一想，他或许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弄死秦希雅了，才会跟着来吧。
想到秦希雅，吕萌皱眉。
秦川离开村子后的时光恐怕都被这个叫秦希雅的女人据点，她陪他渡过了后面十几年的时间。
吕萌想这十几年的时间，一定是秦川最开心的时光，不然他不会对秦希雅这么好。
想到秦川拿小黑做比喻，吕萌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不管是现在的小黑还是以前的小黑，都是她极为喜爱的，这么说……秦川对秦希雅也是？
吕萌忍下酸涩的心，反身拿了后排的小毯子给秦川盖上，便扭头看窗外。
可即使吕萌不看他，她思绪还是无时无刻不在秦川身上。
正当吕萌心烦意乱时，梁君煜的电话来了。
看到他的电话，吕萌松了口气。“喂，君煜。”吕萌开门下车，说这句话的时候比较小声，等走远了才恢复正常音量。
秦川没有睡着，清晰看到梁君煜的名字，顿时更烦躁。那个梁君煜真是阴魂不散！
吕萌这个电话接的有点久。
但她接多久，秦川就在车里看了她多久。
最后，吕萌被风吹得有些冷，抱着手臂跺着脚，都没有回来的意思时，秦川拿起毯子出去。
吕萌不想回车上，便一直和梁君煜聊天，从他开会是不是顺利，到他几点的飞机，总之有什么聊什么。
“君煜，你不必担心，这没什么，我不会在意的。”踏娘的，她介意的要死，现在就是准备来“弄死”秦希雅的。
“嗯，你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现在你那边应该是下雨……”吧？背上突然一暖，吕萌诧异转头，看到披在身上的毯子和秦川，顿时说话都哆嗦了。
“是在下雨，不过我已经到了候机室，不用担心。”梁君煜说完没听到声音，又叫了她两句。
吕萌连忙回神，抱着手机镇定讲：“我在我在，那个，可能是信号不好。”
在帝都还有信号不好的地方？
这种当着“前男友”和现任男友通电话……气氛好怪异！
吕萌小心肝直颤，就怕秦川会抢过电话或是出声。她刚才是跟梁君煜说她在家，要是秦川这时出声，她真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好在秦川似没有从中搞破坏的意思。
偷偷看了下站背后的秦川，吕萌匆忙讲：“君煜，你一路平安，等你回来我们再聊。”说完迅速结束通话。
秦川讲：“你这样才更可疑。”
吕萌瞪他，竖起眉毛来。“秦总，你不知道什么叫隐私吗？”
“我是看吕总冷，所以特意给你送毯子来。”秦川听她聊这么多这么久也不爽。他也没掩饰的讲：“要是吕总不喜欢，那我先回车里去了，吕总你再慢慢打。”
吕萌看他真走，突然有点后悔。万一他真是好心给她送毯子，她还冲他发火，不是成了好坏不分之人？可是叫她拉下脸去道歉，她又办不到。
秦川走的时候一直注意身后动静，在她没跟上来后，只能郁闷的回车上。
在秦川想干脆直接把吕萌拖床上得了时，他面前多了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秦总，给你。”吕萌弯着腰，从车外把奶茶递给他。
秦川看近在咫尺的笑脸，忍下把她拖进来亲的冲动，漠然的接过了奶茶。
别想一杯奶茶就讨好我，除非亲一下。
好吧，看在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上，算了。
吕萌从车前绕到驾驶位，关上门就舒服的呻吟了声。“这天变得真快，还是车上暖和。”
突然有了反应的秦川：……
吕萌看秦川一直冷着脸，也不接她话，顿时她就觉得没意思了。“秦总，其实你要有事可以走的。”
秦川斜眼看她。
“你放心，我吕萌还不至于像苏云雪那样，去做犯法的事。”所以完全不必担心我会对秦希雅做出什么身体上的伤害。
“我不是担心她。”自她决定联系傅家对付吕萌时，秦希雅就和他没关系了，他不动手是他现在不方便。
吕萌显然不信，扭过头便不再搭理他。反正她歉也道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秦川看她在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和露出衣领的脖子，伸手，关灯。
车里一下陷入黑暗。
吕萌有些不悦。“秦总，麻烦你怎么关掉的就怎么开起来。”
“吕总，现在我们属于跟踪，就是犯法。”
吕萌：……
他们确实是跟踪，但犯法还算不上，不过总归是在做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还是低调点好。
吕萌想了想倒也没再说什么。
秦川也没有再说话。
车里怪异的安静。
气氛有些尴尬。
终于在差不多十一点时，秦川再次问吕萌：“吕总不会还是想等他们出来，再套麻袋打？”
吕萌按亮手机，在昏暗的车里咧嘴一笑。“这么低级的事我怎么会做？”说着按了110。“我可是良民。”
她说完，拨通了。
“喂，是警察局吗？我发现某个会所有人聚众吸毒。”
秦川等她挂掉电话，便讲：“这个会所相当严格，报假警也是犯法的。”
吕萌微笑。“看来秦大总裁并不怎么了解自己养的人啊。”
看她笑得这么自信，秦川不说话了，沉默的等着。
毒品一直是军区大院长辈们三令五申，耳提面命不可以碰的东西。秦希雅虽然不是生在军区大院，可到底是那里长大的，如果她真的碰这东西的话……
那真会让许多人心寒。
然而事实证明，吕萌是正确的。
当警察的车将会所包围，在里面呆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出来时，押着的那一行人当中就有秦希雅。
秦希雅有点神志不清，在大喊大闹，对那些警察又抓又打又挠，还撒泼的讲：“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吕萌用嘴型说了两字：傻逼。
最终警察没有管她老爸是谁，但他们都知道能来这个高档会所的人都不简单，又看她是女的才没动手打她，而是直接按着她脑袋塞麻袋似的塞进警车里。
“希雅！希雅！”这时会所冲出个男人，推着拦住他的警察大喊大叫。
看这生离死别的场面，吕萌无语的讲：“这傻逼真够深情的，又不是不知道秦希雅背景，她顶多被抓去教训两句就会被秦尚武领回去。”谁让秦希雅她爸是环宇董事长呢？人家有钱，有钱啊！
秦川看那男人，说了个名字。“沈山南。”
“哦？秦总认识？”
“他爸爸是陈二的老板。”
“嗯。”“什么？！”吕萌点头后大叫。“那不是……”
秦川点头。
吕萌：“呵呵，我觉得这小孩挺可爱的，真性情，呵呵……”她没有骂Shi长儿子，绝对没有，有也是你们看错了！
秦川鄙视的看她。
吕萌：喂，你有什么好鄙视的？她是向权力低力，又不是向金钱低头！好吧，他要是首富儿子，她也会低头的。
等警车开走，秦川下车。
吕萌见他下车，也紧跟下去。
秦川走向惊慌无措的沈山南，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沈山南看到他立即向他求救。“秦总，希雅被警察带走了，你快去救她！”
吕萌看他着急的样子，想说那是警察，不是绑匪。
亲自参与这件事的秦川紧逼追问：“她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这下沈山南突然不说话了，大睁着眼睛看他，像只惊慌的小鹿。
秦川在被吕萌撞了下后收敛气势，晓之以理讲：“你不说是什么事，我怎么好去救？”
可能是秦川平常太严肃，现在太好说话，以为他是真关心秦希雅的沈山南，又或者是这事他们迟早会知道，才哆嗦的讲：“秦总，希雅只是好奇想试试，不是存心想沾那些东西的，你别责怪她好不好？”
秦川听到这话脸色铁青。
吕萌感到秦川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安慰被吓着的小孩，说他们会想办法才把人给劝回去。
等沈山南走掉，吕萌看秦川。“你要去警察局吗？”
秦川冷冽讲：“让她老子去。”
最后秦川还是给秦尚武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然后又陪他去的警察局。
警察局里秦希雅被铐着手，脸色苍白，坐在木椅上两眼呆滞，还处在似梦非醒的状态。
赶到的秦尚武看到这样的秦希雅又气愤又心疼。他那可爱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实在是太让他感到震惊了。
秦尚武在来的途中就给人打了电话，现在只要简单的办下手续就可以走。
秦川跟警察走完流程，看还远远的心痛的望着秦希雅的秦尚武，轻声提醒他。“表叔，我们可以带希雅走了。”
“对，走，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秦尚武清醒过来，马上走向秦希雅。
警察解开了手铐，但秦希雅还是没反应。
秦尚武害怕的问：“她怎么不说话？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您老放心，您女儿没什么事，她这是磕多了，疯了几个小时，现在估计是累着了。”
“哦，谢谢，谢谢。”秦尚武听到磕多了，刚才的担心转而变成愤火。“希雅，希雅！”
秦希雅慵懒的睁着眼睛，看到秦尚武的脸突然呵呵笑起来。“爸爸，爸爸你来了啊？哈哈，你快给我教训这些王八蛋，他们居然敢打我！”
秦尚武听到这话脸色哗的一黑，甩手就打了她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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