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与求婚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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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立晟看了下黑着脸的秦川。“梁总请吃饭，我哪能拒绝？”
见他答应，梁君煜这才走向吕萌，握着她手耳鬓厮磨讲：“萌萌，你不会介意吧？”
吕萌抬头看他，似满心满眼都是他。“没关系，比赛总有输有赢。”可实际她余光没放过秦川吃瘪的机会。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秦川摆了梁君煜这么多道，现在被他玩回，吕萌不会同情，只会隔岸看戏，要说点什么，那也是：活该。
看他们走在前头，脸色冷冽的秦川，在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来收枪时，随手往后一扔，走了。
工作员的视线跟着枪落在射击场里面，又看走掉的秦川，无奈吞下到嘴边的咒骂，老实的去捡枪。
由于离吃饭的时候有点早，梁君煜就带他们去了南苑名居。
对此吕萌是欣喜的。她对食府都快要有阴影了。
可实际，有些事巧合起来，真是说不出的巧。
在吕萌和他们一起进入南苑名居时，后他们一步的秦希雅恰好看到他们背影。
周宁静看她不善的脸色，火上浇油讲：“副总，那不是吕萌跟秦川吗？”那里明明还有晟渊集团和君煜国际的总裁，但她支字未提。
秦希雅将气撒她身上的吼。“你当我瞎的吗！”
“对不起副总！”
“哼，下车！”秦希雅下车甩上车门。
周宁静看她这脾气，心说总裁会喜欢你才怪。
秦希雅在秦川面前其实只会撒撒娇，就算是发脾气也很有度。
不过秦川就算是不会喜欢秦希雅，难道就会喜欢周宁静？
“秦副总，您好您好。”南苑名居的其中一个包厢，魏国栋看到进来的人立即起身迎接。
秦希雅和他握了手，举手间的高傲自然流露，仿若她天生就是如此高贵。
魏国栋是个小有成就的生意人，他没有景天和东方晟或是秦川与梁君煜他们那么好气度，可以说魏国栋还是个小人物。这些小人物特别喜欢别人捧着他，好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存在和成功。
不过他心里颇有微词，但碍于她是秦尚武的千金，又是环宇的副总，再加上他有事求她，这些忍就忍了。
“点菜吧。”秦希雅现在满脑子都是秦川和吕萌的背影，无心跟魏国栋客套。她把菜单扔给周宁静，让她负责点菜。
周宁静笑了笑，把菜单给魏国栋，自降身份讲：“魏总您来，我没来过南苑名居，不知道该点些什么。”
这下脸色稍有难看的魏国栋才笑起来。“这南苑名居我也很少来，不过这里确实有几样菜我力极推荐秦副总和周总你们尝尝。”
秦希雅看了下魏国栋，耐着性子什么没说的座着。这里她从小就来，都快吃腻了。
等点完菜，秦希雅实在坐不住。她对魏国栋讲：“魏总，如你要求，我们面也见，事情就这么办吧。只要你能办好我的事，我也一定会办好你的事。”“我刚在这里碰到了熟人，我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要是菜来了你们就开吃，不用等我。”
秦希雅说完叫周宁静好好招待魏国际，便离开包间，问服务员秦川他们在哪个房间。
而吕萌那里，因为秦川心情不爽，导致整个饭局都有那点尴尬。正当她祈祷这顿饭快吃完时，秦希雅来了？
吕萌看梁君煜：我们可以走吗？
梁君煜对她温和一笑：不可以。
吕萌：TAT。
秦希雅喜欢秦川，这对圈内人来讲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她会出现，自然也是因为秦川。
“东方叔叔，听说你在这里吃饭，就过来跟你打声招呼，没有打忧到你吧？”秦希雅笑得美丽大方。
东方晟站起来招呼她。“吃个饭哪有什么打忧不打忧的。希雅快来坐，正好你哥也在。”说着对服务员讲：“再加个位置。”
面对这样场面，秦希雅似有些羞涩，站在秦川身边便不动了。
秦川转身看她拘谨的样，替她说道：“晟总，梁总，希雅怕生，你们别见怪。”他说完转而对加座位的服务员讲：“把位置加我旁边。”
秦希雅以前和秦川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处处表现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可以说她很依赖秦川，也可以说她很了解秦川，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至于秦川为什么这么照顾秦希雅，这跟他在乡下那段时间有很大因素。那时他在吕萌家真是不民主、不平等、不自由，后被秦尚武接回来，看到又软又可爱的秦希雅，可以说是满足他做哥哥的所有幻想。秦希雅是娇生惯养，她所有的毛病秦川也清楚，但奈何在他面前永远是乖巧懂事，让他拒绝不了，所以他才说她永远会是他的妹妹，不管秦尚武做了什么，也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对秦希雅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见什么怪，希雅叫我声叔叔，就是我侄女了。”东方晟随和的讲：“希雅，想吃什么菜就再点，别拘着。”
“谢东方叔叔，有这些就够了。”秦希雅对秦川的举动有些感动，安顺的坐他身边。
秦川在服务员摆好餐具时，帮她倒了杯茶。“希雅，这次你不来份烤鸭吗？以前你每次来这都会点它。”
听秦川的话，东方晟和梁君煜还有吕萌都看他。
他们一直以为环宇总裁又冷又硬，手段又快又狠，这世上恐怕很少会有他在意的人，没想到他会清楚记得秦希雅喜欢吃什么，甚至是这么体贴。
吕萌微微皱眉，看对秦希雅无微不至关怀的秦川。
感到吕萌的视线，秦川不等秦希雅回答，就让服务员来份烤鸭。还细心讲：“少放点油。”他说完对大家解释。“希雅整天嚷着要减肥，没办法。”接着开玩笑的讲：“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这么瘦了，还要减什么肥。”
不等大家笑，吕萌便啪的起身，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
梁君煜和秦川都看出去的吕萌。
东方晟饶有兴趣的看秦川和梁君煜。
秦希雅则笑得娇羞，理所当然讲：“减肥可是女人的终身事业。”
看不自觉往秦川方向靠的秦希雅，梁君煜用着高雅的口吻说着直接又有些低级的话：“我倒觉得秦小姐大可不必减肥，秦总应该会比较喜欢有肉感的。”
“梁总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秦小姐你可以继续减了，秦总喜欢瘦的。”
秦川眯起眼睛看他。
梁君煜笑得儒雅。
秦希雅笑盈盈的没说话，在桌底下悄悄给周宁静发信息。
周宁静很快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秦希雅给他们看手机，歉意的讲：“不好意思东方叔叔还有梁总，我得回去了。”
东方晟挥手讲：“快去吧，别耽误了事情。”
秦希雅点头，又看了下秦川便出了包房。
她一出了包房便挂掉电话，脸上的笑容也瞬间退去。她把手机放进口袋，没有回周宁静那里，而是走向洗手间。
吕萌在洗手间里一边洗手一边心绪难宁。
秦川明明在意秦希雅，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事情？公布马赛那件事对他和秦希雅并没什么好处，还是他想看秦希雅怎么报复自己？
吕萌胸口似被什么堵着，闷得她难受。
如果他是觉得小时候的债他还没讨完，大可冲自己来，为什么要牵扯进其他人？
正当吕萌想秦川这么做的背后深层意思时，便听到高跟鞋撞击地板由远而近的声音。她抬头，看到镜子里的秦希雅。
秦希雅抱着手臂傲慢又得意的看她。“吕萌，你刚才都看到了吧？秦川是喜欢我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秦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吕萌低头关上水龙头，抽出纸巾擦手。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见多了你们这种野心不小的女人，想套着这个再搭着那个，好借此炒作，从中获利。”
“看来秦小姐读的书也不全是还给老师，还懂得营销自己这种高级策略。”
秦希雅看她嘲弄自己的嘴脸，一下狰狞起来，尖酸刻薄讲：“吕萌你别太得意。你以为梁君煜就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以前的女友个个都比你漂亮，这次我看他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啃啃你这个乡下出来的野骨头！”
“哦，这个就不劳秦小姐费心，这是我和君煜的事。”吕萌轻飘飘的说完，随手一扔，将擦手纸准确无误扔进垃圾桶，礼貌讲：“秦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见她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了，彻底惹怒了秦希雅。“吕萌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吕萌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随你。”这种大小姐，她可没功夫伺候，也伺候不来。
秦希雅气得浑身发抖，愤愤跺脚，似条恶虎一样的怒气冲冲回了自己的包房。
总有一天，她要让吕萌来求她，求自己放过她！
**
吕萌对秦希雅的话并未上心，应该说她上心了，只是有心无力。
随着公司的扩大，她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而她不仅仅是要忙于这些，她还要忙着对付秦川！
对，没错，就是他！
看和自己挤公交车的秦大总裁，吕萌瞬间都有跳永定河的冲动了。
“秦总，你也真是新鲜，大清早的不去喝咖啡散步，跑来挤公交车？快让我看看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吕萌说着当真伸头看外边。“这太阳也没从东边升起来啊。”
秦川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看她微冒着细密汗珠的鼻子，气定神闲问：“很奇怪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坐公交车。”读书时坐过。
吕萌的白眼都要翻出天边去了。“说吧，秦大总裁你这次想干什么？该不会就是特意想体验体验二环的公交车和一环有什么差别吧？”
“没想干什么。车坏半道了，只能来挤公交车。”秦川说这话时眼都不眨下，刚毅的脸上坦然自若。
吕萌吊着眼角瞪他。“车坏半道，秦总不会打车？”
“忘记带钱包，车里只有几块硬币。”
要论说慌的最高境界，一定非秦川莫属。
吕萌捏着眉看他无耻的样，不想跟他争论。反正争赢了她也没什么好处。
她扭头看窗外，想自己还有几站就到了，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就当她决定无视秦川时，她感到秦川在向她靠近。他强烈的存在感，冲击着吕萌的脑神经，让她想到那晚他发疯的开车冲进凤凰城小区的一幕，顿时紧崩起来。他该不会又突然发狂吧？
吕萌是站在车部的中间位置，前面是窗，左右两边都是人，后面是秦川。她现在真是进退维谷，只能等公交车到站赶紧走人。
“你在看我。”
悄无声息的，突然一句这样的话在耳边炸开。若不是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后颈上，吕萌还以为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可这话还是让她一怔，心提得高高的，看玻璃上浅浅的投影。
投影中秦川和吕萌靠得很近，近乎情侣似的亲密距离，吕萌后背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这车上倒处都是人，像沙丁鱼似的，吕萌倒不好说什么，她像只炸毛的猫，寒毛竖立，弓着背，如敌临前，嘴上却依然不饶人。“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那你是认可，那晚你确实是在看我了？”
秦川没有明确指哪一天，吕萌却当即想到南苑名居那晚。
吕萌微微皱眉。本来没讲还好，她当是他大总裁又想到什么奇怪的点子，现在他一讲，她就火大。“中国有句古话不知秦总知不知道。”
“中国那么多老头，古话一年都讲不完，你说来听听。”
吕萌被他流氓的话堵得想揍人。她深吸好几口气才咬牙讲：“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完，她细长的高跟鞋狠狠踩他脚上。
秦川面色波澜不惊，让吕萌差点以为自己踩错人了。
“这么说来，吕总是想要我养？”
吕萌被他气得狠心加重力道。
刚好这时碰到红绿灯的司机紧急刹车，整车的人都跟着猛得晃动。
吕萌本来就穿着高跟鞋，还是踩在“不平”的地上，她这一踉跄就往秦川身上倒了。
秦川顺势拦腰搂住她，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调戏的轻声讲：“吕总，小心点。”
咬着牙后根的吕萌抬起腿，刚想再给他点教训就感到腰上一紧，脚下一空。
被他抱起来的吕萌把他大爷问候了遍。“秦川！”
“还有一个站，吕总你还是别站了，这样就很好。”
吕萌：……
吕萌下了车就往公司走？她怒不可遏，简直是快用跑的了。
秦川腿长，跟在后面仅仅是走得快点便追上了她。“吕总，我也是好心，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
吕萌没理他，径直往公司走。她再跟他说话就是傻逼！
见她不搭理自己，秦川也不急，跟她到了公司楼下才讲：“吕总，如果你是在为马赛登报那事生我气，那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吕萌猛然止步，反头冲他吼：“你说啊，说！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秦川看熙熙攘攘的环境和不时看他们的行人。“能换个地方吗？”
吕萌干脆利落。“不能！”
“那我长话短说，希雅还在等我。”吕萌的公司在二环，他今天是出差回来刚好经过这里，才想着来看看她。
他要说就说事，还把秦希雅带出来，吕萌顿时火又蹭起来。
看她像恶犬似的盯着自己，秦川俊朗的脸露出抹笑。“吕萌，你还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在意希雅？”
“秦总，如果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麻烦请不要牵扯别人进来，我吕萌没时间也没精力去一一对付你们！”秦希雅要不是因为他怎么会和她扛上？她有个苏云雪就够了，不想要再来第二遍！
秦川从她目光中看到深深的厌恶，胸口忽然一痛，丧失说话的勇气。恩怨，她把这归结于恩怨吗？
想到那个日记本，秦川肯定讲：“对不起，希雅的事我会解决，她不会是第二个苏云雪，我也不是傅臣。”
“在我看来你们没有任何区别。”吕萌望着他眼睛，说完便转身走了。
秦川喉结动了动，紧盯着她背影。“吕萌，我这么做只是想阻止梁君煜向你求婚！”
他说的不清不楚，没头没尾，可吕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求……婚吗？
吕萌身形一顿，接着没停留的走进公司大楼。
同时说出这话的秦川剑眉微蹙。万一这正是吕萌期待的，那她不是会更讨厌自己？
而就在他们两个背道而驰时，魏国栋从停在路边的车上下来，看秦川的方向，又看吕萌的公司大楼。
吕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公司，怎么到的办公室，她一路脑子都在回荡着求婚这两个字。
求婚吗？她从一毕业就在等这两个字。
和傅臣在一起的时候，她时刻幻想他会像电视或书中所写，给自己一个难忘的求婚经历。可是没有，她等了两年，从求婚到结婚，直到最后傅臣的出轨，让她对爱情心灰意冷。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竟然与一次求婚擦肩而过了？
吕萌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她恨秦川？还是应该感谢？
到了这步吕萌突然有些迟疑和犹豫。
小莹给她送资料进去，看她魂不守舍的，好奇问：“吕总，是不是秦总和梁总的事还困扰着您？”事到如今她也想开了，反正这两个这么好的男人也不会是她的，所以老板是不是脚踏两条船都无所谓，正好这样她可以经常看到两个大BOSS，多好？！
“不是。”吕萌拿起她拿来的资料，在她出去的时候叫住她。“小莹，问你个问题。”
“吕总您问。”
“假设你一直想要某件东西，现在这个东西突然出现你眼前，你却迟疑要不要。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小莹转了下眼珠，想了想。“我想应该是还没准备好。”“我老师说过，所有的犹豫即是自己还没准备好，或是时机未到。”
吕萌听完豁然开朗。“你老师是谁？改天认识认识一下。”
“你认识的。”
“哦？”
“他就是秦总。”
吕萌：……
“出去！”
小莹会称秦川为老师是有原因的。
话说那晚她拿自己跟秦川的照片去碾压那牛逼冲天的同学，才知道原来这个秦总就是环宇集团的秦总，于是她瞬间从迷妹变成忠实的粉丝，在群里大肆替他说好话。结果那牛逼的学生觉得自己丢份了，就说哈佛毕业的又怎么样，环宇总裁又怎么样，他知道量子力学3—4算符之间的对易关系吗？
小莹不懂，就把这图截给秦川。她本以为人家大总裁不会理她，谁想没十分钟，秦川就扔回给她一段内容。从一个关系三个定理，洋洋洒洒十几公式把小莹给看晕了，也把那牛逼冲天的同学给震压住了。其他同学看了也秒变大总裁粉，将那牛逼冲天的同学狠狠怼了回。
于是小莹自这之后深深被秦川的外貌极才华折服，自知上位无机会，就死缠着要拜师，好以此寻着时不时跟他说话的机会。
要说秦川为什么花这么大功夫来征服小莹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人？完全是方便套话，好以此知道吕萌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这秦川城府贼深，不愧是哈佛大学毕业的！
“吕总，有位自称魏总的要见你。”小莹被吕总轰出去后，又硬着头皮去找她。
吕萌公私还是很分明的。现听是有客人要见，便没甩她脸色。“哪个魏总？”
“不是我们的客户。他说他叫魏国栋，认识吕总您。”
吕萌听到这个名字挑眉。“去请他进来。”
“好的。”
魏国栋一进来，看到吕萌老远就笑着讲：“吕总，吕总，真是好久不见啊。”
吕萌也笑着起身跟他握手。“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魏总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当然记得，那时吕总可是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魏国栋热情的握着她手没松开，激动讲：“我当时挺过意不去的，还想着要是身边要有人买房，肯定就联系吕总您……唉，没想到转眼吕总您就自己当老板了。”
“呵呵，我这只是小公司，闹着玩的。”
“吕总您谦虚了。刚才我进来看了看，得有四五十人了吧？”
“魏总你眼光真准，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五。”吕萌笑着抽回手，请他坐，客气的问：“魏总你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茶，茶就可以了，谢谢。”
“不客气。”吕萌说完向小莹使了个眼色。“给魏总倒杯茶进来。”
小莹应下便出去。
吕萌等她出去就看魏国栋，没有虚伪的客套，等着他先说话。中国有个老头不是说过？呸！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到处求人的总监了，所以该装着点的时候，还是要装，免得被人压着。
魏国栋打量了会儿她这个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办公室，不住称赞。“吕总，我当时一看你就是干大事的人，没想到呀没想到，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你就这么出色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吕萌陪笑。“魏总，你这次来找我，不会就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魏国栋一拍大腿。“瞧，我都差点把正事忘记了。”“吕总，是这样的，我准备在帝都的商贸大厦里拿下个门面，卖点奢侈品什么的，正愁怎么装修呢，就听说你在搞这行的，所以就来看看。”
吕萌为难讲：“那是室内装修，这个不在我们业务范围内。”
“没关系，室内装修我已经找人弄的七七八八了，就是室内形像风格这块，我找几家公司做了效果图，发现都不怎么满意，所以想再找人做做看。”
“魏总有带前面那些人做的效果图吗？”
“我哪有随身带着，回去我发你看看。”
“嗯。那魏总你跟我说说你大概想要的一个感觉，然后我再让我公司的设计师看看之前其它家做的设计，先给魏总你做稿设计。”
魏国栋连忙摆手。“那怎么好意思，做东西是要给钱的。吕总，要不我们今天就把这事谈下？我要得比较急，你知道的，商贸大厦的租金贵得很，我一天都不想拖。”
吕萌笑着讲：“不碍事，我跟魏总认识这么久，还怕你会赖帐吗？我先让设计师做，魏总你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再深入合作如何？要是不满意，魏总你恐怕就得另外再寻比东方世纪更优秀的公司去做了。”
“也行。那这事就辛苦吕总了。”魏国栋显得很开心，和她说了许久关于自己的构想，以及未来运营的事。
吕萌微笑的听着，心里直打哈欠。
小莹在第三次被叫进去加水后，就悄悄在吕萌耳边说了句。
魏国栋这才停下来。“吕总，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
吕萌歉意的讲：“我才想起跟晟总约了今天吃饭。”
“晟总啊？那我不打忧吕总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稿子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魏总你的。”吕萌起身跟他握手，又让小莹送他出去。
等他们出了办公室，吕萌虚脱的坐回椅上喝水。被魏国栋这一通轰炸，她现在还觉得耳朵在嗡嗡的响。
小莹送完人回来，一边收拾水杯一边问：“吕总，他不是你朋友吗？还是来找你谈合作的，你看起来不怎么想跟他聊天。”
“合作和朋友是两回事。”吕萌没有多说。“小莹，你这次真机灵，月底给你发奖金。”
“真哒？谢老板！”小莹美滋滋的，说不出的高兴。
吕萌看她样，挑眉。“怎么，别想着有很多，你老板我很扣门。”
“嘿嘿。老板，我不是在想奖金的事。我是在想秦总真的神，就算没见着你人，都知道你不耐烦。”小莹还在骄傲的讲：“秦总说你捏眉超过一分钟是不耐烦，超过三分钟是极度不耐烦，一直捏着眉，那是想打人。”
“给我滚出去，奖金扣了！”
小莹：……
她刚有得罪老板吗？
**
“你说看到秦总和吕总在一起？”秦希雅说这句话的声音十分阴凉
跟她通电话的魏国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不爽，但还是肯定讲：“我亲眼所见。”
“他们说了什么？”
“我离得远，没听清，只听到求婚什么的。”
求婚！秦希雅目光更加寒冷。秦川明年已经要和她订婚，还求什么婚？
“秦副总？秦副总？”魏国栋连叫了两声。“我已经和吕萌联系上了，商贸大厦的商铺什么时候给我拿下来？”
“很快！”秦希雅重重的吐出这两字，倒啪的挂掉电话。
她气极败坏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思极秦川要向吕萌求婚这事，她咂碎了桌上的杯子及一切能咂的东西。
外面的秘书听得心惊胆战，坐立不安，祈祷这个折磨快点过去。
秦希雅在办公室里发泄一通，最后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便哗的拉开门出去。
听到开门声，秘书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站起来恭敬喊：“副总。”
“把里面收拾一下。”秦希雅看都没看她。“还有，这事别让秦总知道。”
“是副总。”
秦希雅刚才给商贸大厦的人打了电话，魏国栋要的那个商铺很快就能下来，现在她出去是想静一静，以防自己会忍不住跑去找秦川质问。
而秦希雅发火的事，没用多久就传到了秦川的耳里。
秦川对这个随性的妹妹倒是习以为常，没有在意。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吕萌的想法。
“秦总，工地里发生了一点事情。”温辰泽敲门进入总裁办，对里面的总裁讲：“秦总，我觉得这些有蹊跷。”潜意词，你应该来看看。
秦川不在意的继续跟小莹聊天。“这件事你们自行解决。”
温辰泽犹豫了一下，终是退了出去。
秦川在他走后，抬头看了下门，转而继续打字。在套出吕萌要去哪里后，拿了外套就出去。
吕萌浑然不知自己身边出了“奸细”，她在好几次见客户都和秦川“偶遇”后，她才想到这个问题。
秦川又不是没事干，他不可能成天蹲她公司楼下，而且就算蹲公司楼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见客户，就算是巧合，可这巧合也太多了吧？
看到靠在路边似专程等自己的秦川，吕萌忍下掉头走的冲动，压着不爽看他。“秦总，你这次该不会把自己也丢了吧？”
“没。”
“那你是车被偷了？”
“不是。”
“直接说吧，你想干什么？做完赶紧给我走。”
“我想亲你，你让亲吗？”
吕萌：……
友好勾通失败，吕萌错过他继续往前走。
今天吕萌穿着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一幅休闲打扮，脸上是素面朝天，黑亮的长发扎了个马扎，很是青春洋溢。
秦川穿着浅灰色的裤子，上衣是件浅蓝色的衬衫，也是身休闲装扮，似是一早就知道吕萌要去干什么。
他见吕萌甩下他，长腿一迈，跟在她身后。
吕萌不想理他，他要跟着她也没办法，总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拿石头咂他。
想到小时候，吕萌深长的叹了口气。小时候的秦川比现在要好多了。而且……明明遇到他时，他挺高冷的，什么时候变成流氓的？
哦对了，自他跟自己说了向银行货款的事，她就越来越觉得他像流氓了。
“晟总。”吕萌转了几次车，来到帝都位处五环的野外自然搭建的钓鱼馆，向已经到了的东方晟打招呼。可能是他跟自己说了他女儿的事，吕萌对东方晟的邀请通常都不会拒绝，尽管他现在还没有给自己投资的意思。
东方晟看到她身后的秦川，笑着讲：“看来今天一定会钓着大鱼。”
吕萌也看秦川，纠结的皱眉。“晟总，我感觉内部有奸细怎么办？”
“哦？那事情更有趣了。”他说着便向秦川打招呼。“秦总，怎么今天有兴质来钓鱼了？”
秦川跟他握手。“突然心血来潮。”
“那要跟我和吕总一起钓吗？”
“不了，我约了梁总。”
梁君煜？吕萌诧异看他。
秦川扫了她眼，便对东方晟讲：“晟总你们先请，我等梁总到了再进去找你们。”
“那好，我们就先进去了。”
等东立晟和吕萌进去，秦川给梁君煜打电话，问他还要多久。
梁君煜看时间。“秦总，我们约的不是十一点吗？”现在才十点，他刚刚出发。
秦川的脸上露出抹耐人寻味的笑。“那梁总你慢慢来，我先和吕总钓会儿。”
“等等，萌萌怎么在……”
没等他说完，秦川就挂了电话。
梁君煜锤了下方向盘，便迅速开车去钓鱼馆。
“吕总，你说秦总和梁总真是来这钓鱼的吗？”东方晟把鱼杆放好，坐小凳子上问身边的吕萌。
吕萌装做不知。“来这里不是钓鱼，难道是吃鱼吗？”
“呵呵，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东方晟笑眯眯的看浮标，没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他让吕萌看着鱼杆。
吕萌目送他拿着电话走远，就撑着脑袋看水面的浮漂。
秦川约梁君煜，他们想做什么？吕萌皱了皱鼻子。她总感觉有秦川出没的地方，准没好事。
东立晟看了下黑着脸的秦川。“梁总请吃饭，我哪能拒绝？”
见他答应，梁君煜这才走向吕萌，握着她手耳鬓厮磨讲：“萌萌，你不会介意吧？”
吕萌抬头看他，似满心满眼都是他。“没关系，比赛总有输有赢。”可实际她余光没放过秦川吃瘪的机会。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秦川摆了梁君煜这么多道，现在被他玩回，吕萌不会同情，只会隔岸看戏，要说点什么，那也是：活该。
看他们走在前头，脸色冷冽的秦川，在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来收枪时，随手往后一扔，走了。
工作员的视线跟着枪落在射击场里面，又看走掉的秦川，无奈吞下到嘴边的咒骂，老实的去捡枪。
由于离吃饭的时候有点早，梁君煜就带他们去了南苑名居。
对此吕萌是欣喜的。她对食府都快要有阴影了。
可实际，有些事巧合起来，真是说不出的巧。
在吕萌和他们一起进入南苑名居时，后他们一步的秦希雅恰好看到他们背影。
周宁静看她不善的脸色，火上浇油讲：“副总，那不是吕萌跟秦川吗？”那里明明还有晟渊集团和君煜国际的总裁，但她支字未提。
秦希雅将气撒她身上的吼。“你当我瞎的吗！”
“对不起副总！”
“哼，下车！”秦希雅下车甩上车门。
周宁静看她这脾气，心说总裁会喜欢你才怪。
秦希雅在秦川面前其实只会撒撒娇，就算是发脾气也很有度。
不过秦川就算是不会喜欢秦希雅，难道就会喜欢周宁静？
“秦副总，您好您好。”南苑名居的其中一个包厢，魏国栋看到进来的人立即起身迎接。
秦希雅和他握了手，举手间的高傲自然流露，仿若她天生就是如此高贵。
魏国栋是个小有成就的生意人，他没有景天和东方晟或是秦川与梁君煜他们那么好气度，可以说魏国栋还是个小人物。这些小人物特别喜欢别人捧着他，好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存在和成功。
不过他心里颇有微词，但碍于她是秦尚武的千金，又是环宇的副总，再加上他有事求她，这些忍就忍了。
“点菜吧。”秦希雅现在满脑子都是秦川和吕萌的背影，无心跟魏国栋客套。她把菜单扔给周宁静，让她负责点菜。
周宁静笑了笑，把菜单给魏国栋，自降身份讲：“魏总您来，我没来过南苑名居，不知道该点些什么。”
这下脸色稍有难看的魏国栋才笑起来。“这南苑名居我也很少来，不过这里确实有几样菜我力极推荐秦副总和周总你们尝尝。”
秦希雅看了下魏国栋，耐着性子什么没说的座着。这里她从小就来，都快吃腻了。
等点完菜，秦希雅实在坐不住。她对魏国栋讲：“魏总，如你要求，我们面也见，事情就这么办吧。只要你能办好我的事，我也一定会办好你的事。”“我刚在这里碰到了熟人，我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要是菜来了你们就开吃，不用等我。”
秦希雅说完叫周宁静好好招待魏国际，便离开包间，问服务员秦川他们在哪个房间。
而吕萌那里，因为秦川心情不爽，导致整个饭局都有那点尴尬。正当她祈祷这顿饭快吃完时，秦希雅来了？
吕萌看梁君煜：我们可以走吗？
梁君煜对她温和一笑：不可以。
吕萌：TAT。
秦希雅喜欢秦川，这对圈内人来讲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她会出现，自然也是因为秦川。
“东方叔叔，听说你在这里吃饭，就过来跟你打声招呼，没有打忧到你吧？”秦希雅笑得美丽大方。
东方晟站起来招呼她。“吃个饭哪有什么打忧不打忧的。希雅快来坐，正好你哥也在。”说着对服务员讲：“再加个位置。”
面对这样场面，秦希雅似有些羞涩，站在秦川身边便不动了。
秦川转身看她拘谨的样，替她说道：“晟总，梁总，希雅怕生，你们别见怪。”他说完转而对加座位的服务员讲：“把位置加我旁边。”
秦希雅以前和秦川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处处表现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可以说她很依赖秦川，也可以说她很了解秦川，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至于秦川为什么这么照顾秦希雅，这跟他在乡下那段时间有很大因素。那时他在吕萌家真是不民主、不平等、不自由，后被秦尚武接回来，看到又软又可爱的秦希雅，可以说是满足他做哥哥的所有幻想。秦希雅是娇生惯养，她所有的毛病秦川也清楚，但奈何在他面前永远是乖巧懂事，让他拒绝不了，所以他才说她永远会是他的妹妹，不管秦尚武做了什么，也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对秦希雅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见什么怪，希雅叫我声叔叔，就是我侄女了。”东方晟随和的讲：“希雅，想吃什么菜就再点，别拘着。”
“谢东方叔叔，有这些就够了。”秦希雅对秦川的举动有些感动，安顺的坐他身边。
秦川在服务员摆好餐具时，帮她倒了杯茶。“希雅，这次你不来份烤鸭吗？以前你每次来这都会点它。”
听秦川的话，东方晟和梁君煜还有吕萌都看他。
他们一直以为环宇总裁又冷又硬，手段又快又狠，这世上恐怕很少会有他在意的人，没想到他会清楚记得秦希雅喜欢吃什么，甚至是这么体贴。
吕萌微微皱眉，看对秦希雅无微不至关怀的秦川。
感到吕萌的视线，秦川不等秦希雅回答，就让服务员来份烤鸭。还细心讲：“少放点油。”他说完对大家解释。“希雅整天嚷着要减肥，没办法。”接着开玩笑的讲：“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这么瘦了，还要减什么肥。”
不等大家笑，吕萌便啪的起身，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
梁君煜和秦川都看出去的吕萌。
东方晟饶有兴趣的看秦川和梁君煜。
秦希雅则笑得娇羞，理所当然讲：“减肥可是女人的终身事业。”
看不自觉往秦川方向靠的秦希雅，梁君煜用着高雅的口吻说着直接又有些低级的话：“我倒觉得秦小姐大可不必减肥，秦总应该会比较喜欢有肉感的。”
“梁总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秦小姐你可以继续减了，秦总喜欢瘦的。”
秦川眯起眼睛看他。
梁君煜笑得儒雅。
秦希雅笑盈盈的没说话，在桌底下悄悄给周宁静发信息。
周宁静很快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秦希雅给他们看手机，歉意的讲：“不好意思东方叔叔还有梁总，我得回去了。”
东方晟挥手讲：“快去吧，别耽误了事情。”
秦希雅点头，又看了下秦川便出了包房。
她一出了包房便挂掉电话，脸上的笑容也瞬间退去。她把手机放进口袋，没有回周宁静那里，而是走向洗手间。
吕萌在洗手间里一边洗手一边心绪难宁。
秦川明明在意秦希雅，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事情？公布马赛那件事对他和秦希雅并没什么好处，还是他想看秦希雅怎么报复自己？
吕萌胸口似被什么堵着，闷得她难受。
如果他是觉得小时候的债他还没讨完，大可冲自己来，为什么要牵扯进其他人？
正当吕萌想秦川这么做的背后深层意思时，便听到高跟鞋撞击地板由远而近的声音。她抬头，看到镜子里的秦希雅。
秦希雅抱着手臂傲慢又得意的看她。“吕萌，你刚才都看到了吧？秦川是喜欢我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秦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吕萌低头关上水龙头，抽出纸巾擦手。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见多了你们这种野心不小的女人，想套着这个再搭着那个，好借此炒作，从中获利。”
“看来秦小姐读的书也不全是还给老师，还懂得营销自己这种高级策略。”
秦希雅看她嘲弄自己的嘴脸，一下狰狞起来，尖酸刻薄讲：“吕萌你别太得意。你以为梁君煜就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以前的女友个个都比你漂亮，这次我看他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啃啃你这个乡下出来的野骨头！”
“哦，这个就不劳秦小姐费心，这是我和君煜的事。”吕萌轻飘飘的说完，随手一扔，将擦手纸准确无误扔进垃圾桶，礼貌讲：“秦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见她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了，彻底惹怒了秦希雅。“吕萌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吕萌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随你。”这种大小姐，她可没功夫伺候，也伺候不来。
秦希雅气得浑身发抖，愤愤跺脚，似条恶虎一样的怒气冲冲回了自己的包房。
总有一天，她要让吕萌来求她，求自己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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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萌对秦希雅的话并未上心，应该说她上心了，只是有心无力。
随着公司的扩大，她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而她不仅仅是要忙于这些，她还要忙着对付秦川！
对，没错，就是他！
看和自己挤公交车的秦大总裁，吕萌瞬间都有跳永定河的冲动了。
“秦总，你也真是新鲜，大清早的不去喝咖啡散步，跑来挤公交车？快让我看看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吕萌说着当真伸头看外边。“这太阳也没从东边升起来啊。”
秦川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看她微冒着细密汗珠的鼻子，气定神闲问：“很奇怪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坐公交车。”读书时坐过。
吕萌的白眼都要翻出天边去了。“说吧，秦大总裁你这次想干什么？该不会就是特意想体验体验二环的公交车和一环有什么差别吧？”
“没想干什么。车坏半道了，只能来挤公交车。”秦川说这话时眼都不眨下，刚毅的脸上坦然自若。
吕萌吊着眼角瞪他。“车坏半道，秦总不会打车？”
“忘记带钱包，车里只有几块硬币。”
要论说慌的最高境界，一定非秦川莫属。
吕萌捏着眉看他无耻的样，不想跟他争论。反正争赢了她也没什么好处。
她扭头看窗外，想自己还有几站就到了，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就当她决定无视秦川时，她感到秦川在向她靠近。他强烈的存在感，冲击着吕萌的脑神经，让她想到那晚他发疯的开车冲进凤凰城小区的一幕，顿时紧崩起来。他该不会又突然发狂吧？
吕萌是站在车部的中间位置，前面是窗，左右两边都是人，后面是秦川。她现在真是进退维谷，只能等公交车到站赶紧走人。
“你在看我。”
悄无声息的，突然一句这样的话在耳边炸开。若不是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后颈上，吕萌还以为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可这话还是让她一怔，心提得高高的，看玻璃上浅浅的投影。
投影中秦川和吕萌靠得很近，近乎情侣似的亲密距离，吕萌后背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这车上倒处都是人，像沙丁鱼似的，吕萌倒不好说什么，她像只炸毛的猫，寒毛竖立，弓着背，如敌临前，嘴上却依然不饶人。“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那你是认可，那晚你确实是在看我了？”
秦川没有明确指哪一天，吕萌却当即想到南苑名居那晚。
吕萌微微皱眉。本来没讲还好，她当是他大总裁又想到什么奇怪的点子，现在他一讲，她就火大。“中国有句古话不知秦总知不知道。”
“中国那么多老头，古话一年都讲不完，你说来听听。”
吕萌被他流氓的话堵得想揍人。她深吸好几口气才咬牙讲：“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完，她细长的高跟鞋狠狠踩他脚上。
秦川面色波澜不惊，让吕萌差点以为自己踩错人了。
“这么说来，吕总是想要我养？”
吕萌被他气得狠心加重力道。
刚好这时碰到红绿灯的司机紧急刹车，整车的人都跟着猛得晃动。
吕萌本来就穿着高跟鞋，还是踩在“不平”的地上，她这一踉跄就往秦川身上倒了。
秦川顺势拦腰搂住她，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调戏的轻声讲：“吕总，小心点。”
咬着牙后根的吕萌抬起腿，刚想再给他点教训就感到腰上一紧，脚下一空。
被他抱起来的吕萌把他大爷问候了遍。“秦川！”
“还有一个站，吕总你还是别站了，这样就很好。”
吕萌：……
吕萌下了车就往公司走？她怒不可遏，简直是快用跑的了。
秦川腿长，跟在后面仅仅是走得快点便追上了她。“吕总，我也是好心，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
吕萌没理他，径直往公司走。她再跟他说话就是傻逼！
见她不搭理自己，秦川也不急，跟她到了公司楼下才讲：“吕总，如果你是在为马赛登报那事生我气，那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吕萌猛然止步，反头冲他吼：“你说啊，说！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秦川看熙熙攘攘的环境和不时看他们的行人。“能换个地方吗？”
吕萌干脆利落。“不能！”
“那我长话短说，希雅还在等我。”吕萌的公司在二环，他今天是出差回来刚好经过这里，才想着来看看她。
他要说就说事，还把秦希雅带出来，吕萌顿时火又蹭起来。
看她像恶犬似的盯着自己，秦川俊朗的脸露出抹笑。“吕萌，你还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在意希雅？”
“秦总，如果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麻烦请不要牵扯别人进来，我吕萌没时间也没精力去一一对付你们！”秦希雅要不是因为他怎么会和她扛上？她有个苏云雪就够了，不想要再来第二遍！
秦川从她目光中看到深深的厌恶，胸口忽然一痛，丧失说话的勇气。恩怨，她把这归结于恩怨吗？
想到那个日记本，秦川肯定讲：“对不起，希雅的事我会解决，她不会是第二个苏云雪，我也不是傅臣。”
“在我看来你们没有任何区别。”吕萌望着他眼睛，说完便转身走了。
秦川喉结动了动，紧盯着她背影。“吕萌，我这么做只是想阻止梁君煜向你求婚！”
他说的不清不楚，没头没尾，可吕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求……婚吗？
吕萌身形一顿，接着没停留的走进公司大楼。
同时说出这话的秦川剑眉微蹙。万一这正是吕萌期待的，那她不是会更讨厌自己？
而就在他们两个背道而驰时，魏国栋从停在路边的车上下来，看秦川的方向，又看吕萌的公司大楼。
吕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公司，怎么到的办公室，她一路脑子都在回荡着求婚这两个字。
求婚吗？她从一毕业就在等这两个字。
和傅臣在一起的时候，她时刻幻想他会像电视或书中所写，给自己一个难忘的求婚经历。可是没有，她等了两年，从求婚到结婚，直到最后傅臣的出轨，让她对爱情心灰意冷。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竟然与一次求婚擦肩而过了？
吕萌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她恨秦川？还是应该感谢？
到了这步吕萌突然有些迟疑和犹豫。
小莹给她送资料进去，看她魂不守舍的，好奇问：“吕总，是不是秦总和梁总的事还困扰着您？”事到如今她也想开了，反正这两个这么好的男人也不会是她的，所以老板是不是脚踏两条船都无所谓，正好这样她可以经常看到两个大BOSS，多好？！
“不是。”吕萌拿起她拿来的资料，在她出去的时候叫住她。“小莹，问你个问题。”
“吕总您问。”
“假设你一直想要某件东西，现在这个东西突然出现你眼前，你却迟疑要不要。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小莹转了下眼珠，想了想。“我想应该是还没准备好。”“我老师说过，所有的犹豫即是自己还没准备好，或是时机未到。”
吕萌听完豁然开朗。“你老师是谁？改天认识认识一下。”
“你认识的。”
“哦？”
“他就是秦总。”
吕萌：……
“出去！”
小莹会称秦川为老师是有原因的。
话说那晚她拿自己跟秦川的照片去碾压那牛逼冲天的同学，才知道原来这个秦总就是环宇集团的秦总，于是她瞬间从迷妹变成忠实的粉丝，在群里大肆替他说好话。结果那牛逼的学生觉得自己丢份了，就说哈佛毕业的又怎么样，环宇总裁又怎么样，他知道量子力学3—4算符之间的对易关系吗？
小莹不懂，就把这图截给秦川。她本以为人家大总裁不会理她，谁想没十分钟，秦川就扔回给她一段内容。从一个关系三个定理，洋洋洒洒十几公式把小莹给看晕了，也把那牛逼冲天的同学给震压住了。其他同学看了也秒变大总裁粉，将那牛逼冲天的同学狠狠怼了回。
于是小莹自这之后深深被秦川的外貌极才华折服，自知上位无机会，就死缠着要拜师，好以此寻着时不时跟他说话的机会。
要说秦川为什么花这么大功夫来征服小莹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人？完全是方便套话，好以此知道吕萌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这秦川城府贼深，不愧是哈佛大学毕业的！
“吕总，有位自称魏总的要见你。”小莹被吕总轰出去后，又硬着头皮去找她。
吕萌公私还是很分明的。现听是有客人要见，便没甩她脸色。“哪个魏总？”
“不是我们的客户。他说他叫魏国栋，认识吕总您。”
吕萌听到这个名字挑眉。“去请他进来。”
“好的。”
魏国栋一进来，看到吕萌老远就笑着讲：“吕总，吕总，真是好久不见啊。”
吕萌也笑着起身跟他握手。“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魏总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当然记得，那时吕总可是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魏国栋热情的握着她手没松开，激动讲：“我当时挺过意不去的，还想着要是身边要有人买房，肯定就联系吕总您……唉，没想到转眼吕总您就自己当老板了。”
“呵呵，我这只是小公司，闹着玩的。”
“吕总您谦虚了。刚才我进来看了看，得有四五十人了吧？”
“魏总你眼光真准，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五。”吕萌笑着抽回手，请他坐，客气的问：“魏总你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茶，茶就可以了，谢谢。”
“不客气。”吕萌说完向小莹使了个眼色。“给魏总倒杯茶进来。”
小莹应下便出去。
吕萌等她出去就看魏国栋，没有虚伪的客套，等着他先说话。中国有个老头不是说过？呸！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到处求人的总监了，所以该装着点的时候，还是要装，免得被人压着。
魏国栋打量了会儿她这个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办公室，不住称赞。“吕总，我当时一看你就是干大事的人，没想到呀没想到，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你就这么出色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吕萌陪笑。“魏总，你这次来找我，不会就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魏国栋一拍大腿。“瞧，我都差点把正事忘记了。”“吕总，是这样的，我准备在帝都的商贸大厦里拿下个门面，卖点奢侈品什么的，正愁怎么装修呢，就听说你在搞这行的，所以就来看看。”
吕萌为难讲：“那是室内装修，这个不在我们业务范围内。”
“没关系，室内装修我已经找人弄的七七八八了，就是室内形像风格这块，我找几家公司做了效果图，发现都不怎么满意，所以想再找人做做看。”
“魏总有带前面那些人做的效果图吗？”
“我哪有随身带着，回去我发你看看。”
“嗯。那魏总你跟我说说你大概想要的一个感觉，然后我再让我公司的设计师看看之前其它家做的设计，先给魏总你做稿设计。”
魏国栋连忙摆手。“那怎么好意思，做东西是要给钱的。吕总，要不我们今天就把这事谈下？我要得比较急，你知道的，商贸大厦的租金贵得很，我一天都不想拖。”
吕萌笑着讲：“不碍事，我跟魏总认识这么久，还怕你会赖帐吗？我先让设计师做，魏总你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再深入合作如何？要是不满意，魏总你恐怕就得另外再寻比东方世纪更优秀的公司去做了。”
“也行。那这事就辛苦吕总了。”魏国栋显得很开心，和她说了许久关于自己的构想，以及未来运营的事。
吕萌微笑的听着，心里直打哈欠。
小莹在第三次被叫进去加水后，就悄悄在吕萌耳边说了句。
魏国栋这才停下来。“吕总，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
吕萌歉意的讲：“我才想起跟晟总约了今天吃饭。”
“晟总啊？那我不打忧吕总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稿子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魏总你的。”吕萌起身跟他握手，又让小莹送他出去。
等他们出了办公室，吕萌虚脱的坐回椅上喝水。被魏国栋这一通轰炸，她现在还觉得耳朵在嗡嗡的响。
小莹送完人回来，一边收拾水杯一边问：“吕总，他不是你朋友吗？还是来找你谈合作的，你看起来不怎么想跟他聊天。”
“合作和朋友是两回事。”吕萌没有多说。“小莹，你这次真机灵，月底给你发奖金。”
“真哒？谢老板！”小莹美滋滋的，说不出的高兴。
吕萌看她样，挑眉。“怎么，别想着有很多，你老板我很扣门。”
“嘿嘿。老板，我不是在想奖金的事。我是在想秦总真的神，就算没见着你人，都知道你不耐烦。”小莹还在骄傲的讲：“秦总说你捏眉超过一分钟是不耐烦，超过三分钟是极度不耐烦，一直捏着眉，那是想打人。”
“给我滚出去，奖金扣了！”
小莹：……
她刚有得罪老板吗？
**
“你说看到秦总和吕总在一起？”秦希雅说这句话的声音十分阴凉
跟她通电话的魏国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不爽，但还是肯定讲：“我亲眼所见。”
“他们说了什么？”
“我离得远，没听清，只听到求婚什么的。”
求婚！秦希雅目光更加寒冷。秦川明年已经要和她订婚，还求什么婚？
“秦副总？秦副总？”魏国栋连叫了两声。“我已经和吕萌联系上了，商贸大厦的商铺什么时候给我拿下来？”
“很快！”秦希雅重重的吐出这两字，倒啪的挂掉电话。
她气极败坏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思极秦川要向吕萌求婚这事，她咂碎了桌上的杯子及一切能咂的东西。
外面的秘书听得心惊胆战，坐立不安，祈祷这个折磨快点过去。
秦希雅在办公室里发泄一通，最后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便哗的拉开门出去。
听到开门声，秘书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站起来恭敬喊：“副总。”
“把里面收拾一下。”秦希雅看都没看她。“还有，这事别让秦总知道。”
“是副总。”
秦希雅刚才给商贸大厦的人打了电话，魏国栋要的那个商铺很快就能下来，现在她出去是想静一静，以防自己会忍不住跑去找秦川质问。
而秦希雅发火的事，没用多久就传到了秦川的耳里。
秦川对这个随性的妹妹倒是习以为常，没有在意。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吕萌的想法。
“秦总，工地里发生了一点事情。”温辰泽敲门进入总裁办，对里面的总裁讲：“秦总，我觉得这些有蹊跷。”潜意词，你应该来看看。
秦川不在意的继续跟小莹聊天。“这件事你们自行解决。”
温辰泽犹豫了一下，终是退了出去。
秦川在他走后，抬头看了下门，转而继续打字。在套出吕萌要去哪里后，拿了外套就出去。
吕萌浑然不知自己身边出了“奸细”，她在好几次见客户都和秦川“偶遇”后，她才想到这个问题。
秦川又不是没事干，他不可能成天蹲她公司楼下，而且就算蹲公司楼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见客户，就算是巧合，可这巧合也太多了吧？
看到靠在路边似专程等自己的秦川，吕萌忍下掉头走的冲动，压着不爽看他。“秦总，你这次该不会把自己也丢了吧？”
“没。”
“那你是车被偷了？”
“不是。”
“直接说吧，你想干什么？做完赶紧给我走。”
“我想亲你，你让亲吗？”
吕萌：……
友好勾通失败，吕萌错过他继续往前走。
今天吕萌穿着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一幅休闲打扮，脸上是素面朝天，黑亮的长发扎了个马扎，很是青春洋溢。
秦川穿着浅灰色的裤子，上衣是件浅蓝色的衬衫，也是身休闲装扮，似是一早就知道吕萌要去干什么。
他见吕萌甩下他，长腿一迈，跟在她身后。
吕萌不想理他，他要跟着她也没办法，总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拿石头咂他。
想到小时候，吕萌深长的叹了口气。小时候的秦川比现在要好多了。而且……明明遇到他时，他挺高冷的，什么时候变成流氓的？
哦对了，自他跟自己说了向银行货款的事，她就越来越觉得他像流氓了。
“晟总。”吕萌转了几次车，来到帝都位处五环的野外自然搭建的钓鱼馆，向已经到了的东方晟打招呼。可能是他跟自己说了他女儿的事，吕萌对东方晟的邀请通常都不会拒绝，尽管他现在还没有给自己投资的意思。
东方晟看到她身后的秦川，笑着讲：“看来今天一定会钓着大鱼。”
吕萌也看秦川，纠结的皱眉。“晟总，我感觉内部有奸细怎么办？”
“哦？那事情更有趣了。”他说着便向秦川打招呼。“秦总，怎么今天有兴质来钓鱼了？”
秦川跟他握手。“突然心血来潮。”
“那要跟我和吕总一起钓吗？”
“不了，我约了梁总。”
梁君煜？吕萌诧异看他。
秦川扫了她眼，便对东方晟讲：“晟总你们先请，我等梁总到了再进去找你们。”
“那好，我们就先进去了。”
等东立晟和吕萌进去，秦川给梁君煜打电话，问他还要多久。
梁君煜看时间。“秦总，我们约的不是十一点吗？”现在才十点，他刚刚出发。
秦川的脸上露出抹耐人寻味的笑。“那梁总你慢慢来，我先和吕总钓会儿。”
“等等，萌萌怎么在……”
没等他说完，秦川就挂了电话。
梁君煜锤了下方向盘，便迅速开车去钓鱼馆。
“吕总，你说秦总和梁总真是来这钓鱼的吗？”东方晟把鱼杆放好，坐小凳子上问身边的吕萌。
吕萌装做不知。“来这里不是钓鱼，难道是吃鱼吗？”
“呵呵，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东方晟笑眯眯的看浮标，没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他让吕萌看着鱼杆。
吕萌目送他拿着电话走远，就撑着脑袋看水面的浮漂。
秦川约梁君煜，他们想做什么？吕萌皱了皱鼻子。她总感觉有秦川出没的地方，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