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兄弟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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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长安君不但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朝议之后还被父王单独留下问话？”一座看上去十分简朴的宫殿之中，一名穿着素衣的年轻男子，皱着眉头问道。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朝会后王上与长安君交谈甚欢，而且对长安君多有褒奖。”素衣公子的对面一名看穿着应该是宫中宦官的人，应答道：“可以看出，王上对长安君极为看重，公子不妨多与长安君交流一二。”
“也是，我这个堂哥来了咸阳这么久了，还没能拜会过，确实有些疏忽了。”素衣公子继续问道：“长安君究竟为何与祖顺发生的冲突，你可打探出来？”
“这个属下已经探明，应该是昨日长安君同司马菁菁和自己的两个侍女去渭水河边游赏，不巧偏偏碰上了祖顺。
祖顺不识长安君身份当时便见色起意，意图对长安君的女伴行不轨之事，这才被长安君愤而斩杀。”
“司马菁菁？”听到这个名字，这素衣公子顿时有些沉思。“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这宦官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有好事者编了一个秦都美人谱，这司马菁菁便是位列榜首。
而且前些日子公子将闾还曾放言，对司马菁菁势在必得。但是这个司马菁菁据说是和长安君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并且两人早有婚约在身。”
这宦官一说完，这素衣公子顿时笑了起来。
“果然是有勇无谋，长安君如此年轻，可以得见日后必定是我秦国的股肱之臣，而且在军队中威望极高。
将闾这厮一来就和他争风吃醋，如此见地何以同吾争大宝之位。”
“你这就去，暗中将长安君与司马菁菁幽会的消息，透漏给将闾。
另外持我名帖，邀请长安君过府一叙。”这素衣公子吩咐道。
“诺！”
这素衣公子乃是秦王次子公子光，而方才提到了公子将闾乃是秦王第三子。
虽然两人都不是秦王长子，然而两人的出身却远远高于作为王长子的扶苏。
秦王政有十二个儿子，然而有资格争夺大宝之位的只有作为王长子的公子扶苏，他公子光和公子将闾三人而已。
扶苏虽然身为王长子，且素有贤名。然而其母出身较为低下，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罢了，而同公子光和公子将闾二人母族却都是出身大族。
而且由于秦王政一直没有立王后，公子光和公子将闾的母亲都已经被秦王封为位列后宫第二等的夫人，这可是王后之外后妃的最高等级，说两人是嫡子都不为过。
反观王长子扶苏，不但其母出身低下，而且哪怕在生下扶苏之后也不过被封为第七等的长使而已，在这一点上与二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故而虽然扶苏乃是王长子，然而他和将闾二人却有着近乎嫡子的身份，也不是没有机会去争一争那君王的宝座。
……
长安君府上，子婴拿着公子光的名帖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血缘上自己和公子光可以说是堂兄弟关系。然而两人从未有过任何交集，或者说子婴和秦王的那些儿子们都没有打过交道。
这种情况下公子光突然宴请自己，就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所企图。
子婴对公子光不甚了解，然而已经成为了长安君府管事的燕猛，长期搜集秦国消息定然对这些人非常了解。
派人将燕猛喊来一番询问。
“君上，如今秦王子嗣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唯三人而已，王长子扶苏，和凭借母亲的地位，取得近乎嫡子身份的公子光和公子将闾两人。
扶苏向来仁善，也不参与争权夺势之事，然而这两年公子光和公子将闾确是屡屡争斗，颇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势，如今公子在秦国朝堂位高权重，如何定夺还请君上自决。”
燕猛详细得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向子婴说了出来。
有着后世两千多年记忆的子婴顿时明白了公子光的打算，后世历朝历代这等兄弟阋墙都不在少数，只有自己有一丝的机会窥的那张代表无上权势的椅子，兄弟之间的亲情便会十分的淡薄。
既然想登上王位，那么则必须最大限度的积蓄自己的力量，而子婴这会便是被公子光盯上了。
据燕猛所说，他公子光的老师乃是丞相王绾，故而公子光的势力主要在文臣一方，而公子将闾的老师则是秦国老将杨端和，而且公子将闾也素以勇力著称，所以较受军方将领的拥护。
而公子扶苏的老师则仅仅是郎中令的一个属官仆射淳于越而已，这也是让公子光和公子将闾隐隐有些希望的原因之一，毕竟所有的公子之中，就只有自己两人的老师乃是朝中高官，其余公子的老师尽都是一些中下层官吏。
甚至自己最小的兄弟胡亥，父王给他安排的老师竟然是宫中宦官赵高。
公子光的意图，子婴心知肚明，他公子光的短板在军方，没有军队的支持行事起来总是少些底气。
然而子婴在军队中的威望却极高，不亚于老将杨端和，若是把子婴拉到自己的阵营，他公子光的势力定然可以压过公子将闾。
而且子婴在如今秦国王室之中，不论是爵位还是地位都是最高者，而且身为成蟜之子的他，虽然位高权重却对他们争夺王位构不成任何威胁，自然成了公子光眼中值得极力争取的香饽饽。
说实话，子婴并不想介入秦王之子的争斗中去，熟知历史的子婴深切的知道，不管哪一位君王对插手储君之位的臣子都是十分的不满。
如果非要子婴做一个选择，他倒是对历史上颇有贤名而且最终结局十分的冤屈的王长子扶苏更有好感。
但是此次公子光以兄弟相识一番为理由邀请自己过去，若是推辞不去也有些不妥。
“备车，去公子扶苏府上。”想了半天子婴也没有想出更好的破解之策，无奈只得去找自己这位素未蒙面的堂兄相助。
既然是叙兄弟之情，叫上扶苏一同前去自然合情合理，而且有扶苏在场，朝臣自然不会以为自己已经倒向了公子光一边。
至于为什么去找扶苏，则是出于子婴自己前世的一些情感了，他对扶苏这个悲剧人物一直抱有同情之心，而且作为长子的他出面也更为恰当。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扶苏素来仁善，哪怕是面对两个弟弟的一直不断的攻讦也一直泰然视之，请他出面能够请动的把握更高一些。
子婴的到来让扶苏也有些出乎意料，自己这个堂弟虽然威名赫赫，然而却一直没有过交集，不知怎么会突然来拜见自己。
而且论起来子婴的地位并不低于他，早在攻破邯郸之时秦王便以言明子婴的身份比诸公子，而还拥有长安君高爵，除了没有资格继承秦国王位之外身份地位甚至要高于他们这些闲散公子。
不过既然子婴已经到了门外，扶苏自然没有将其拒之门外的道理，实话说扶苏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但是已经在战场上闯下赫赫声威的堂弟也是十分的好奇。
扶苏亲自迎到门外，将子婴延请进入正堂，二人分主宾坐定，子婴便当先言道。
“早闻兄长贤名，一直未能得见，今日一见兄长果然气度非凡。”一见面子婴先是一通马屁拍了上去，而后继续说道：“为弟此番前来却是叨扰兄长了，只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兄长助我。”
“你我兄弟，何以谈求，长安君但说无妨。”扶苏云淡风气的回道。
子婴于是便把自己收到公子光的名帖，并希望扶苏同自己一同赴宴的请求说了出来。
“还望兄长救我。”
子婴的话扶苏自然明白，看来自己这个堂弟也是十分的精明，不想掺和王位争夺这潭浑水，想让自己和他一同前往当挡箭牌。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本无意争夺王位，然而就因为有着王长子的身份，便被自己的两个弟弟视为了威胁对手，动不动就攻讦一二。
不过好在他本就没有争夺的打算，一直十分低调，近些年来更是屡屡劝谏秦王，违逆秦王的意思被斥责过多次。
这才渐渐安定了公子光和公子将闾的心，不再把他视为主攻方向而是相互攻伐起来。
扶苏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可，为兄便与贤弟去上一趟。”
虽然明白自己如此作为，可能惹得公子光不满，然而生性仁善的他面对子婴的祈求却也不忍心拒绝。
子婴来的简单不过是一个车夫和受母亲的命令贴身护卫自己的夏可而已，至于雪姬则因为不喜这些贵族之间的交际而留在了府中。
当日傍晚子婴便同扶苏一道来到了公子光的府上。
“婴踱之，来咸阳日久，亦未曾拜会兄长扶苏，故而相邀一同前来，借贤弟之地，共讨兄弟之情，还望莫怪。”来到了公子光的府上，子婴首先开口告罪道。
毕竟扶苏乃是他邀请而来，不说明白容易让公子光以为是扶苏有有争夺王位之心，故意来破坏他的好事。
“哪里哪里，扶苏兄长肯大驾光临寒舍，乃是光之幸也。”虽然公子光一直在暗中针对扶苏，然而他却不像公子将闾那般的有勇无谋，善于隐藏自己内心想法的公子光至少在表面上看来和扶苏还是兄友弟恭的。
进到了公子光府上，看着有些破落不堪甚至说有些寒酸的府邸，子婴当下便明白了公子光的打算，在历史上如同公子光这般作出勤俭之态，迷惑世人君王而后夺得皇位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公子光显然对自己的老爹还是不够了解，秦王那是什么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堂堂千古一帝，怎么会看不透他这点小把戏。
而且这一举动，对隋文帝一类生性节俭的帝王，说不定有些用处，对自己便喜欢大兴土木的始皇帝能有多大用处实在不好说。
进了府中三人便饮宴了起来，自是觥筹交错互诉兄弟之情，不知道的人一看到这一场景，定然是以为几人的兄弟之情极为厚重。
由于有扶苏在的关系，公子光一些话也不好开口，只得又把话题引到了今日殿上之事。
“听闻兄长昨日仗义出手为民除害，光实在佩服。暂且满饮此杯以为敬意。”
公子光举起酒杯，对着子婴说道。扶苏也是举起了杯中之酒一同附和。
扶苏向来爱民，子婴的举动也是让他极为的佩服，换作是他恐怕也会顾忌到郎中令的脸面，不会悍然出手为民除害。
三人饮完杯中之酒，公子光继续说道：“听闻兄长和司马菁菁乃是青梅竹马之交，光祝兄长和司马姑娘早日喜结连理。”
说罢公子光再次把酒满上，一饮而尽。
“不过光说句醉话，兄长切莫放在心里，吾听闻公子将闾对司马姑娘也早有觊觎之心，还望兄长好生注意。”公子光此时看上去像喝多了酒一般，醉意朦胧的说道。
公子光此话一说，不单是子婴，就连扶苏也有些微微皱眉，如果公子光说的话是真的，那公子将闾的做法便十分的有失身份了。
司马菁菁同子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更有婚约在身，将闾若是如此为之，跟强抢自己兄弟的妻子别无二致。
只不过将闾真会做出这等有违人伦之事还是公子光刻意挑拨。
看着子婴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公子光看似醉眼朦胧的眼中，确实陡然闪现出一道狡黠的意味。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突然“哐”的一声，公子光的府门被人用力踹开。
既然定眼一看，一名身着战甲虎背熊腰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子婴虽然不认识这人，然而扶苏和公子光确实识得，此人正是秦王王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公子将闾。
若是在平日里，将闾如此嚣张的打上门来，公子光定然会与他针锋相对一番，闹大了说不定会闹到秦王哪里让君王评评理，然而此次公子光却仿佛真的喝醉了一般，斜躺在那里一言未发。
他清楚此次将闾来这，可不是为了寻自己麻烦，而是找他的“情敌”长安君子婴。
在公子光的安排下，让公子将闾十分“偶然”的得知子婴回来的消息，并且为了司马菁菁大打出手。
而且还隐晦的提到，而两人的关系十分密切，子婴一回咸阳司马菁菁便泡到了长安君府上。
“你是说长安君不但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朝议之后还被父王单独留下问话？”一座看上去十分简朴的宫殿之中，一名穿着素衣的年轻男子，皱着眉头问道。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朝会后王上与长安君交谈甚欢，而且对长安君多有褒奖。”素衣公子的对面一名看穿着应该是宫中宦官的人，应答道：“可以看出，王上对长安君极为看重，公子不妨多与长安君交流一二。”
“也是，我这个堂哥来了咸阳这么久了，还没能拜会过，确实有些疏忽了。”素衣公子继续问道：“长安君究竟为何与祖顺发生的冲突，你可打探出来？”
“这个属下已经探明，应该是昨日长安君同司马菁菁和自己的两个侍女去渭水河边游赏，不巧偏偏碰上了祖顺。
祖顺不识长安君身份当时便见色起意，意图对长安君的女伴行不轨之事，这才被长安君愤而斩杀。”
“司马菁菁？”听到这个名字，这素衣公子顿时有些沉思。“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这宦官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有好事者编了一个秦都美人谱，这司马菁菁便是位列榜首。
而且前些日子公子将闾还曾放言，对司马菁菁势在必得。但是这个司马菁菁据说是和长安君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并且两人早有婚约在身。”
这宦官一说完，这素衣公子顿时笑了起来。
“果然是有勇无谋，长安君如此年轻，可以得见日后必定是我秦国的股肱之臣，而且在军队中威望极高。
将闾这厮一来就和他争风吃醋，如此见地何以同吾争大宝之位。”
“你这就去，暗中将长安君与司马菁菁幽会的消息，透漏给将闾。
另外持我名帖，邀请长安君过府一叙。”这素衣公子吩咐道。
“诺！”
这素衣公子乃是秦王次子公子光，而方才提到了公子将闾乃是秦王第三子。
虽然两人都不是秦王长子，然而两人的出身却远远高于作为王长子的扶苏。
秦王政有十二个儿子，然而有资格争夺大宝之位的只有作为王长子的公子扶苏，他公子光和公子将闾三人而已。
扶苏虽然身为王长子，且素有贤名。然而其母出身较为低下，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罢了，而同公子光和公子将闾二人母族却都是出身大族。
而且由于秦王政一直没有立王后，公子光和公子将闾的母亲都已经被秦王封为位列后宫第二等的夫人，这可是王后之外后妃的最高等级，说两人是嫡子都不为过。
反观王长子扶苏，不但其母出身低下，而且哪怕在生下扶苏之后也不过被封为第七等的长使而已，在这一点上与二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故而虽然扶苏乃是王长子，然而他和将闾二人却有着近乎嫡子的身份，也不是没有机会去争一争那君王的宝座。
……
长安君府上，子婴拿着公子光的名帖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血缘上自己和公子光可以说是堂兄弟关系。然而两人从未有过任何交集，或者说子婴和秦王的那些儿子们都没有打过交道。
这种情况下公子光突然宴请自己，就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所企图。
子婴对公子光不甚了解，然而已经成为了长安君府管事的燕猛，长期搜集秦国消息定然对这些人非常了解。
派人将燕猛喊来一番询问。
“君上，如今秦王子嗣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唯三人而已，王长子扶苏，和凭借母亲的地位，取得近乎嫡子身份的公子光和公子将闾两人。
扶苏向来仁善，也不参与争权夺势之事，然而这两年公子光和公子将闾确是屡屡争斗，颇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势，如今公子在秦国朝堂位高权重，如何定夺还请君上自决。”
燕猛详细得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向子婴说了出来。
有着后世两千多年记忆的子婴顿时明白了公子光的打算，后世历朝历代这等兄弟阋墙都不在少数，只有自己有一丝的机会窥的那张代表无上权势的椅子，兄弟之间的亲情便会十分的淡薄。
既然想登上王位，那么则必须最大限度的积蓄自己的力量，而子婴这会便是被公子光盯上了。
据燕猛所说，他公子光的老师乃是丞相王绾，故而公子光的势力主要在文臣一方，而公子将闾的老师则是秦国老将杨端和，而且公子将闾也素以勇力著称，所以较受军方将领的拥护。
而公子扶苏的老师则仅仅是郎中令的一个属官仆射淳于越而已，这也是让公子光和公子将闾隐隐有些希望的原因之一，毕竟所有的公子之中，就只有自己两人的老师乃是朝中高官，其余公子的老师尽都是一些中下层官吏。
甚至自己最小的兄弟胡亥，父王给他安排的老师竟然是宫中宦官赵高。
公子光的意图，子婴心知肚明，他公子光的短板在军方，没有军队的支持行事起来总是少些底气。
然而子婴在军队中的威望却极高，不亚于老将杨端和，若是把子婴拉到自己的阵营，他公子光的势力定然可以压过公子将闾。
而且子婴在如今秦国王室之中，不论是爵位还是地位都是最高者，而且身为成蟜之子的他，虽然位高权重却对他们争夺王位构不成任何威胁，自然成了公子光眼中值得极力争取的香饽饽。
说实话，子婴并不想介入秦王之子的争斗中去，熟知历史的子婴深切的知道，不管哪一位君王对插手储君之位的臣子都是十分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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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车，去公子扶苏府上。”想了半天子婴也没有想出更好的破解之策，无奈只得去找自己这位素未蒙面的堂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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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去找扶苏，则是出于子婴自己前世的一些情感了，他对扶苏这个悲剧人物一直抱有同情之心，而且作为长子的他出面也更为恰当。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扶苏素来仁善，哪怕是面对两个弟弟的一直不断的攻讦也一直泰然视之，请他出面能够请动的把握更高一些。
子婴的到来让扶苏也有些出乎意料，自己这个堂弟虽然威名赫赫，然而却一直没有过交集，不知怎么会突然来拜见自己。
而且论起来子婴的地位并不低于他，早在攻破邯郸之时秦王便以言明子婴的身份比诸公子，而还拥有长安君高爵，除了没有资格继承秦国王位之外身份地位甚至要高于他们这些闲散公子。
不过既然子婴已经到了门外，扶苏自然没有将其拒之门外的道理，实话说扶苏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但是已经在战场上闯下赫赫声威的堂弟也是十分的好奇。
扶苏亲自迎到门外，将子婴延请进入正堂，二人分主宾坐定，子婴便当先言道。
“早闻兄长贤名，一直未能得见，今日一见兄长果然气度非凡。”一见面子婴先是一通马屁拍了上去，而后继续说道：“为弟此番前来却是叨扰兄长了，只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兄长助我。”
“你我兄弟，何以谈求，长安君但说无妨。”扶苏云淡风气的回道。
子婴于是便把自己收到公子光的名帖，并希望扶苏同自己一同赴宴的请求说了出来。
“还望兄长救我。”
子婴的话扶苏自然明白，看来自己这个堂弟也是十分的精明，不想掺和王位争夺这潭浑水，想让自己和他一同前往当挡箭牌。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本无意争夺王位，然而就因为有着王长子的身份，便被自己的两个弟弟视为了威胁对手，动不动就攻讦一二。
不过好在他本就没有争夺的打算，一直十分低调，近些年来更是屡屡劝谏秦王，违逆秦王的意思被斥责过多次。
这才渐渐安定了公子光和公子将闾的心，不再把他视为主攻方向而是相互攻伐起来。
扶苏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可，为兄便与贤弟去上一趟。”
虽然明白自己如此作为，可能惹得公子光不满，然而生性仁善的他面对子婴的祈求却也不忍心拒绝。
子婴来的简单不过是一个车夫和受母亲的命令贴身护卫自己的夏可而已，至于雪姬则因为不喜这些贵族之间的交际而留在了府中。
当日傍晚子婴便同扶苏一道来到了公子光的府上。
“婴踱之，来咸阳日久，亦未曾拜会兄长扶苏，故而相邀一同前来，借贤弟之地，共讨兄弟之情，还望莫怪。”来到了公子光的府上，子婴首先开口告罪道。
毕竟扶苏乃是他邀请而来，不说明白容易让公子光以为是扶苏有有争夺王位之心，故意来破坏他的好事。
“哪里哪里，扶苏兄长肯大驾光临寒舍，乃是光之幸也。”虽然公子光一直在暗中针对扶苏，然而他却不像公子将闾那般的有勇无谋，善于隐藏自己内心想法的公子光至少在表面上看来和扶苏还是兄友弟恭的。
进到了公子光府上，看着有些破落不堪甚至说有些寒酸的府邸，子婴当下便明白了公子光的打算，在历史上如同公子光这般作出勤俭之态，迷惑世人君王而后夺得皇位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公子光显然对自己的老爹还是不够了解，秦王那是什么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堂堂千古一帝，怎么会看不透他这点小把戏。
而且这一举动，对隋文帝一类生性节俭的帝王，说不定有些用处，对自己便喜欢大兴土木的始皇帝能有多大用处实在不好说。
进了府中三人便饮宴了起来，自是觥筹交错互诉兄弟之情，不知道的人一看到这一场景，定然是以为几人的兄弟之情极为厚重。
由于有扶苏在的关系，公子光一些话也不好开口，只得又把话题引到了今日殿上之事。
“听闻兄长昨日仗义出手为民除害，光实在佩服。暂且满饮此杯以为敬意。”
公子光举起酒杯，对着子婴说道。扶苏也是举起了杯中之酒一同附和。
扶苏向来爱民，子婴的举动也是让他极为的佩服，换作是他恐怕也会顾忌到郎中令的脸面，不会悍然出手为民除害。
三人饮完杯中之酒，公子光继续说道：“听闻兄长和司马菁菁乃是青梅竹马之交，光祝兄长和司马姑娘早日喜结连理。”
说罢公子光再次把酒满上，一饮而尽。
“不过光说句醉话，兄长切莫放在心里，吾听闻公子将闾对司马姑娘也早有觊觎之心，还望兄长好生注意。”公子光此时看上去像喝多了酒一般，醉意朦胧的说道。
公子光此话一说，不单是子婴，就连扶苏也有些微微皱眉，如果公子光说的话是真的，那公子将闾的做法便十分的有失身份了。
司马菁菁同子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更有婚约在身，将闾若是如此为之，跟强抢自己兄弟的妻子别无二致。
只不过将闾真会做出这等有违人伦之事还是公子光刻意挑拨。
看着子婴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公子光看似醉眼朦胧的眼中，确实陡然闪现出一道狡黠的意味。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突然“哐”的一声，公子光的府门被人用力踹开。
既然定眼一看，一名身着战甲虎背熊腰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子婴虽然不认识这人，然而扶苏和公子光确实识得，此人正是秦王王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公子将闾。
若是在平日里，将闾如此嚣张的打上门来，公子光定然会与他针锋相对一番，闹大了说不定会闹到秦王哪里让君王评评理，然而此次公子光却仿佛真的喝醉了一般，斜躺在那里一言未发。
他清楚此次将闾来这，可不是为了寻自己麻烦，而是找他的“情敌”长安君子婴。
在公子光的安排下，让公子将闾十分“偶然”的得知子婴回来的消息，并且为了司马菁菁大打出手。
而且还隐晦的提到，而两人的关系十分密切，子婴一回咸阳司马菁菁便泡到了长安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