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4章 命定：绝望至极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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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古灵精怪的个性，分外地黏人。
我拍拍她的头，任由她抱着我，无奈冲身旁讨厌鬼微笑。
自然，天美也注意到了身旁还有旁人存在，很快就松开了我的胳膊，将视野转向一旁：“这位是……”
“五行始祖之一的灵泉始祖。”说到这儿，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我茫然若失地看着讨厌鬼问，“你是不是叫蓝辰？”
他皱眉，良久才点头。
天美不由噗嗤一笑，双手缠住了我的胳膊：“哪有三姐这样的，带别人回来，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是啊，我不但不知道他的名字，还与他交换了灵犀，这件事若是被父亲大人知道，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将我关在房里，不允许我再出去。
转而，摸摸天美的头，很难想象离开时还是小不点儿孩子，转眼间就已经与我并肩。
“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天美笑盈盈回答，大大的眼睛像宝石般亮眼，“你离开那会儿，父亲急得不行，通知了梅哥哥去找母亲，他自己去见了林始祖，听林始祖说起你已经离开建都一事。现在，那些坏人都走了，听说只要三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统统飞灰湮灭？”
这倒是……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情况给忘了呢？
转眸，我思量着对天美说，再看看身旁讨厌鬼的神情：“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从现在开始就囤积他们的魂魄，未来不是刚好有需要吗？用他们的亡魂，可比用好人的亡魂踏实多了，至少不用伤害无辜，不是吗？”
——
踏上通往神殿的台阶，我和天美说起了不少各自经历的事。
起初我还有些犹豫，在灵山中待的时间不算长，怎么会在到达日月星辰后，转眼就过了十万年？
如今见到天美，听她说起未曾经历的事，才知道当初我刚刚离开繁都，父亲便至星云寻我。
那时我已在灵泉之下，林清玄道一句无碍，父亲便回到了繁都。
如是，十万年的光阴里，对我来说不过眨眼之间。
我没有传递任何消息回来，家人自是心急如焚……
而身旁讨厌鬼……
不，是蓝辰。
他一直非常认真地听着我和天美之间的对话，锋而不厉的眉角越皱越紧，眼中始终糅合着深思熟虑的表情。
不安的，我摸了摸腰间镇魂铃，对于未来很多事，都变得不再确定。
来到主殿，父亲就站在最为醒目的位置，身上依旧穿着肃穆得令人不敢直视的黑袍，不怒而威的神情很快就让我不敢再往前迈动一步。
站在门口，天美很开心地奔了过去，双手迅速缠住父亲的胳膊，眉开眼笑：“您看谁回来了？”
不出预料，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有些熟悉。
我瞧见父亲慢慢回过头来，晦暗的视野，不偏不倚地锁定着我。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向了我身后。
同样挺拔严肃的蓝辰缓缓转动着眸光，率先行礼。
他什么也没说，一丝不苟的姿态，像极了我们烈火繁都早年间晚辈向长辈施礼的礼数。
天美见此，不由笑了，笑容像小狐狸似的狡黠：“三姐难得带朋友回来，都不知道现在只有女婿进门才向长辈行这种礼数了。”
是吗？为微微一怔，回头看蓝辰的反应，他倒是神色如常，慢慢直起身子，始终伫立身后不动，不卑不亢的脸上淡淡愁云，不减反增。
我伸手比向他，介绍起他的身份：“这是灵泉始祖蓝辰。”
瞧见他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不解疑惑的神情向我看来，话到最后，我犹豫良久才比着父亲说道：“这是我的生身父亲许诺，这是我妹妹天美。”
蓝辰颔首，沉默的神色如同说着他知晓他们的身份，却不适应此刻的彼此介绍。
气氛不由地尴尬起来，最终还是父亲先回神，让天美去请母亲。
未免他们太过于惊讶，我慢慢退步到蓝辰身旁，小声提醒了他一句：“不要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
蓝辰倒是听清了，看向我的眼神却再次变得诧异。
我努了努唇，依旧轻声解释：“星石，灵石始祖啊……”
用力将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我的嗓音依旧压得很低很低：“他们不知道的，我也不想他们见到我，就对我毕恭毕敬……”
这一刻，蓝辰的表情看上去微妙极了，又是那番似懂非懂的神色。
见他眼中流露出一副仿佛永远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狐疑，我只好扬唇一笑，再次缓解尴尬：“你不是知道我是谁，还使用过镇魂铃吗？怎么现在又失忆了？”
他转眸，不但眉头越皱越紧，就连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难看，犹如终于确定了什么，他突然当着父亲的面，固执而用力地将我垂落在身旁的手用力握紧，周身强大灵力如泉水般汇聚。
要不是近来我已经熟悉体内灵力变化，哪里受得了他这番突然试探？
好似连他自己也惊着了，蓝辰像触电般倏然松手，盯着自己的手指，眼神变得愈发的晦暗幽深。
我被他的神情骇到，隔了良久才忍不住低声询问：“怎么了？”
他抬头，暗沉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我：“天星。”
如同时隔多年，他的声音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在午夜梦回时牵肠挂肚。可此刻传来，他的声音并没有记忆中那般柔和，甚至低沉哀伤得有些不像话。但我还是被他嗓音里传来的深情吸引，不由地与他对视，等待着他再说一个字，再说下一句话……
即便是等到天荒地老，仿佛也心甘似的，就这样不偏不倚地望着他，屏住了呼吸……
“怎么？”
他皱眉，依旧不敢确定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告诉我，现在在日月星辰十万年，那么烈火繁都的时间就应该是十三万五千年……”
他的眼神那么的不自信，仿佛连他现在也不知这时日究竟到了何年何月，一双眼始终定格在我不解的眼神，缓缓吁了口气，神情除了慎重，便再无其他。
我不想见到他这副样子，但悄悄一旁父亲的反应，只能扬唇失笑：“那个，您知道的吧？”我对父亲说：“天神若是过于消耗灵力就会沉睡，醒来时甚至会遗忘过去的一些事，蓝辰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嗯。”
父亲点头，对此毫无异议。
他和母亲相识较早，成婚时交换了灵犀。
如今十万年光景过去，体质早已与普通至高神无异。
其中道理自然是明白的，父亲迈步，走到我和蓝辰跟前，也说起了之前天美没有提到的一些情况：“林始祖有提到，说你这次建都，身后有高人相助。”
听父亲话语里的意思，想来林清玄是没有泄露我身份的。
暗暗松了口气，那双同样墨染幽深的眼又一次落在了蓝辰英挺的脸上，父亲微微皱眉，难得客气地开口：“想必，林始祖提到的高人就是这位蓝辰……神君？”
语气微妙之际，我猜测父亲大概误会了什么，还没来得及解释，身旁蓝辰就突然转身，朝殿外迈步。
随着他的姿态，腰间镇魂铃一度传来轻响，就连我腰间的镇魂铃也在发出铃声相应。
我不解地追了上去，疑惑地看着他问：“你要走了吗？”
他顿步，偏眸，眼中神情欲哭无泪，悲伤至极的绝望：“我在石棺里。”
“嗯？”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蓝辰……”
“你丢下了我，所有人都丢下了我。”他转身，突然伸手，用力握紧我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陪你同生共死？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承受这一切？”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他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松手，他无力的双臂垂在身侧，眼中神色依旧绝望至极，只剩一抹苍凉苦笑彰显在薄唇边，自嘲般地喃喃自语：“这么多年……除了对我感激愧疚，没有什么是真的。”
我呆呆望着他，张了张口。
他冷淡的视野，从我脸上瞬间划过。
“算了。”这是他离开前，最后对我说的话，“我不要你的愧疚，就连这虚假的画面，我也不想要了。”
那个令我牵肠挂肚的人，仿佛与我生活在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他不懂我的心思和想法，我也永远看不透他眼中、心里的哀伤。
望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父亲低沉的话语回响在耳畔：“你们……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我缓缓摇头，脑海中思虑更重。
看来去见林清玄的事，一刻也不能缓。
我回头看了看父亲，便立即果断说着：“待会儿我再回来和您解释，有些事我必须立即弄清楚才行。”
——
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是慢慢的，经历会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孤独，越来越自我。
星云灵树下，那位看起来与我关系很不错的齐瑶小师叔正万分无聊地躺在大树下打呵欠，我走过去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到我，而是一个劲儿地哀叹连天：“我想回去，想见爸妈，想见白无……这里什么也没有，电脑也没有……你们明明说去石陵就可以找到破解影鬼和笔仙的方法，可现在我被困在什么该死的鬼地方吗？就算我以前生活在这里，现在不一定想啊！”
她的话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打量四周，才发现林清玄不在。
慢慢走过去，齐瑶仰头。
阳光穿透树梢，在她脸颊、眼眸里都留下了淡淡的影子。
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她揉着眼睛，呆呆看着我，顿时眉开眼笑：“顾梦！你回来了？！”
她很激动，伸手就把我抓了过去。
一个踉跄，我跌坐在地，虽说并不疼，但还是用手撑了一下方才坐稳。
对上齐瑶亮闪闪的眼睛，她用手稳定我的身形，不让我倒下。
可她之前喊出来的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我知道她是在叫我，不免疑惑反问：“林始祖呢？”
“小林子？”齐瑶皱眉，松开我的肩膀，一脸的不高兴，“谁知道呢？上次你把我们弄回来以后，他就经常跑出去，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哪里像以前那样被困在铅笔里，毫无自由？”
我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齐瑶的意思却是林清玄如今自由得很，已经没有一直留守星云了。
而对上我诧异的神情，齐瑶眼中不解更甚：“你不会还没想起来吧？”
“想起什么？”
“后来发生的事……”
她的语调很迟疑，周遭灵泉的气息又一次闯入了鼻息，而齐瑶轻快的嗓音一直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没过多久，她便皱眉说道：“我们其实查出来一些事了，小林子也有对我提到一些，在石陵里的时候，他告诉了我焱燚的事，回来以后又分析是焱燚想要报复你和蓝辰，才引发了后来的灾难。”
前面说的，我都懂。
当年蓝辰为了救我，用水法封印了焱燚。
我要是他，封印解除后，也是会来复仇的。
但有关后来发生的灾难，我却毫不明白，只是记得蓝辰之前似乎提到过这件事，不由惊讶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齐瑶揉揉额头，看了我良久才说：“你是灵力消耗过大了吧？把我们所有人都卷入你的经历里，你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由我引起的？”
“不不不。”齐瑶慌忙摆手，唯恐我胡思乱想，立马解释道，“其实也不怪你，灾难发生后，是你的星石保护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你一早便用了镇魂铃。”
她低头，盯着我腰间镇魂铃，喃喃寻思：“但现在我却有些不明白，你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非得用它不可了。”
再复杂的事，都可以慢慢理清。
只要有人与我分析讨论，我相信理清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其实并不困难。
为难的是齐瑶，她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详情，一双眼始终在我脸上来回打量，隔了良久才格外谨慎小声地说：“我听小林子说，你以前为了救人，使用过83次镇魂铃，后来小打小闹的也使用过几次……但这些，好像在现在看来都变得无关紧要。照现在的时间来看，你第一次使用镇魂铃的时间应该更早。”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古灵精怪的个性，分外地黏人。
我拍拍她的头，任由她抱着我，无奈冲身旁讨厌鬼微笑。
自然，天美也注意到了身旁还有旁人存在，很快就松开了我的胳膊，将视野转向一旁：“这位是……”
“五行始祖之一的灵泉始祖。”说到这儿，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我茫然若失地看着讨厌鬼问，“你是不是叫蓝辰？”
他皱眉，良久才点头。
天美不由噗嗤一笑，双手缠住了我的胳膊：“哪有三姐这样的，带别人回来，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是啊，我不但不知道他的名字，还与他交换了灵犀，这件事若是被父亲大人知道，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将我关在房里，不允许我再出去。
转而，摸摸天美的头，很难想象离开时还是小不点儿孩子，转眼间就已经与我并肩。
“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天美笑盈盈回答，大大的眼睛像宝石般亮眼，“你离开那会儿，父亲急得不行，通知了梅哥哥去找母亲，他自己去见了林始祖，听林始祖说起你已经离开建都一事。现在，那些坏人都走了，听说只要三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统统飞灰湮灭？”
这倒是……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情况给忘了呢？
转眸，我思量着对天美说，再看看身旁讨厌鬼的神情：“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从现在开始就囤积他们的魂魄，未来不是刚好有需要吗？用他们的亡魂，可比用好人的亡魂踏实多了，至少不用伤害无辜，不是吗？”
——
踏上通往神殿的台阶，我和天美说起了不少各自经历的事。
起初我还有些犹豫，在灵山中待的时间不算长，怎么会在到达日月星辰后，转眼就过了十万年？
如今见到天美，听她说起未曾经历的事，才知道当初我刚刚离开繁都，父亲便至星云寻我。
那时我已在灵泉之下，林清玄道一句无碍，父亲便回到了繁都。
如是，十万年的光阴里，对我来说不过眨眼之间。
我没有传递任何消息回来，家人自是心急如焚……
而身旁讨厌鬼……
不，是蓝辰。
他一直非常认真地听着我和天美之间的对话，锋而不厉的眉角越皱越紧，眼中始终糅合着深思熟虑的表情。
不安的，我摸了摸腰间镇魂铃，对于未来很多事，都变得不再确定。
来到主殿，父亲就站在最为醒目的位置，身上依旧穿着肃穆得令人不敢直视的黑袍，不怒而威的神情很快就让我不敢再往前迈动一步。
站在门口，天美很开心地奔了过去，双手迅速缠住父亲的胳膊，眉开眼笑：“您看谁回来了？”
不出预料，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有些熟悉。
我瞧见父亲慢慢回过头来，晦暗的视野，不偏不倚地锁定着我。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向了我身后。
同样挺拔严肃的蓝辰缓缓转动着眸光，率先行礼。
他什么也没说，一丝不苟的姿态，像极了我们烈火繁都早年间晚辈向长辈施礼的礼数。
天美见此，不由笑了，笑容像小狐狸似的狡黠：“三姐难得带朋友回来，都不知道现在只有女婿进门才向长辈行这种礼数了。”
是吗？为微微一怔，回头看蓝辰的反应，他倒是神色如常，慢慢直起身子，始终伫立身后不动，不卑不亢的脸上淡淡愁云，不减反增。
我伸手比向他，介绍起他的身份：“这是灵泉始祖蓝辰。”
瞧见他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不解疑惑的神情向我看来，话到最后，我犹豫良久才比着父亲说道：“这是我的生身父亲许诺，这是我妹妹天美。”
蓝辰颔首，沉默的神色如同说着他知晓他们的身份，却不适应此刻的彼此介绍。
气氛不由地尴尬起来，最终还是父亲先回神，让天美去请母亲。
未免他们太过于惊讶，我慢慢退步到蓝辰身旁，小声提醒了他一句：“不要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
蓝辰倒是听清了，看向我的眼神却再次变得诧异。
我努了努唇，依旧轻声解释：“星石，灵石始祖啊……”
用力将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我的嗓音依旧压得很低很低：“他们不知道的，我也不想他们见到我，就对我毕恭毕敬……”
这一刻，蓝辰的表情看上去微妙极了，又是那番似懂非懂的神色。
见他眼中流露出一副仿佛永远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狐疑，我只好扬唇一笑，再次缓解尴尬：“你不是知道我是谁，还使用过镇魂铃吗？怎么现在又失忆了？”
他转眸，不但眉头越皱越紧，就连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难看，犹如终于确定了什么，他突然当着父亲的面，固执而用力地将我垂落在身旁的手用力握紧，周身强大灵力如泉水般汇聚。
要不是近来我已经熟悉体内灵力变化，哪里受得了他这番突然试探？
好似连他自己也惊着了，蓝辰像触电般倏然松手，盯着自己的手指，眼神变得愈发的晦暗幽深。
我被他的神情骇到，隔了良久才忍不住低声询问：“怎么了？”
他抬头，暗沉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我：“天星。”
如同时隔多年，他的声音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在午夜梦回时牵肠挂肚。可此刻传来，他的声音并没有记忆中那般柔和，甚至低沉哀伤得有些不像话。但我还是被他嗓音里传来的深情吸引，不由地与他对视，等待着他再说一个字，再说下一句话……
即便是等到天荒地老，仿佛也心甘似的，就这样不偏不倚地望着他，屏住了呼吸……
“怎么？”
他皱眉，依旧不敢确定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告诉我，现在在日月星辰十万年，那么烈火繁都的时间就应该是十三万五千年……”
他的眼神那么的不自信，仿佛连他现在也不知这时日究竟到了何年何月，一双眼始终定格在我不解的眼神，缓缓吁了口气，神情除了慎重，便再无其他。
我不想见到他这副样子，但悄悄一旁父亲的反应，只能扬唇失笑：“那个，您知道的吧？”我对父亲说：“天神若是过于消耗灵力就会沉睡，醒来时甚至会遗忘过去的一些事，蓝辰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嗯。”
父亲点头，对此毫无异议。
他和母亲相识较早，成婚时交换了灵犀。
如今十万年光景过去，体质早已与普通至高神无异。
其中道理自然是明白的，父亲迈步，走到我和蓝辰跟前，也说起了之前天美没有提到的一些情况：“林始祖有提到，说你这次建都，身后有高人相助。”
听父亲话语里的意思，想来林清玄是没有泄露我身份的。
暗暗松了口气，那双同样墨染幽深的眼又一次落在了蓝辰英挺的脸上，父亲微微皱眉，难得客气地开口：“想必，林始祖提到的高人就是这位蓝辰……神君？”
语气微妙之际，我猜测父亲大概误会了什么，还没来得及解释，身旁蓝辰就突然转身，朝殿外迈步。
随着他的姿态，腰间镇魂铃一度传来轻响，就连我腰间的镇魂铃也在发出铃声相应。
我不解地追了上去，疑惑地看着他问：“你要走了吗？”
他顿步，偏眸，眼中神情欲哭无泪，悲伤至极的绝望：“我在石棺里。”
“嗯？”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蓝辰……”
“你丢下了我，所有人都丢下了我。”他转身，突然伸手，用力握紧我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陪你同生共死？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承受这一切？”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他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松手，他无力的双臂垂在身侧，眼中神色依旧绝望至极，只剩一抹苍凉苦笑彰显在薄唇边，自嘲般地喃喃自语：“这么多年……除了对我感激愧疚，没有什么是真的。”
我呆呆望着他，张了张口。
他冷淡的视野，从我脸上瞬间划过。
“算了。”这是他离开前，最后对我说的话，“我不要你的愧疚，就连这虚假的画面，我也不想要了。”
那个令我牵肠挂肚的人，仿佛与我生活在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他不懂我的心思和想法，我也永远看不透他眼中、心里的哀伤。
望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父亲低沉的话语回响在耳畔：“你们……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我缓缓摇头，脑海中思虑更重。
看来去见林清玄的事，一刻也不能缓。
我回头看了看父亲，便立即果断说着：“待会儿我再回来和您解释，有些事我必须立即弄清楚才行。”
——
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是慢慢的，经历会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孤独，越来越自我。
星云灵树下，那位看起来与我关系很不错的齐瑶小师叔正万分无聊地躺在大树下打呵欠，我走过去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到我，而是一个劲儿地哀叹连天：“我想回去，想见爸妈，想见白无……这里什么也没有，电脑也没有……你们明明说去石陵就可以找到破解影鬼和笔仙的方法，可现在我被困在什么该死的鬼地方吗？就算我以前生活在这里，现在不一定想啊！”
她的话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打量四周，才发现林清玄不在。
慢慢走过去，齐瑶仰头。
阳光穿透树梢，在她脸颊、眼眸里都留下了淡淡的影子。
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她揉着眼睛，呆呆看着我，顿时眉开眼笑：“顾梦！你回来了？！”
她很激动，伸手就把我抓了过去。
一个踉跄，我跌坐在地，虽说并不疼，但还是用手撑了一下方才坐稳。
对上齐瑶亮闪闪的眼睛，她用手稳定我的身形，不让我倒下。
可她之前喊出来的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我知道她是在叫我，不免疑惑反问：“林始祖呢？”
“小林子？”齐瑶皱眉，松开我的肩膀，一脸的不高兴，“谁知道呢？上次你把我们弄回来以后，他就经常跑出去，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哪里像以前那样被困在铅笔里，毫无自由？”
我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齐瑶的意思却是林清玄如今自由得很，已经没有一直留守星云了。
而对上我诧异的神情，齐瑶眼中不解更甚：“你不会还没想起来吧？”
“想起什么？”
“后来发生的事……”
她的语调很迟疑，周遭灵泉的气息又一次闯入了鼻息，而齐瑶轻快的嗓音一直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没过多久，她便皱眉说道：“我们其实查出来一些事了，小林子也有对我提到一些，在石陵里的时候，他告诉了我焱燚的事，回来以后又分析是焱燚想要报复你和蓝辰，才引发了后来的灾难。”
前面说的，我都懂。
当年蓝辰为了救我，用水法封印了焱燚。
我要是他，封印解除后，也是会来复仇的。
但有关后来发生的灾难，我却毫不明白，只是记得蓝辰之前似乎提到过这件事，不由惊讶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齐瑶揉揉额头，看了我良久才说：“你是灵力消耗过大了吧？把我们所有人都卷入你的经历里，你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由我引起的？”
“不不不。”齐瑶慌忙摆手，唯恐我胡思乱想，立马解释道，“其实也不怪你，灾难发生后，是你的星石保护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你一早便用了镇魂铃。”
她低头，盯着我腰间镇魂铃，喃喃寻思：“但现在我却有些不明白，你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非得用它不可了。”
再复杂的事，都可以慢慢理清。
只要有人与我分析讨论，我相信理清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其实并不困难。
为难的是齐瑶，她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详情，一双眼始终在我脸上来回打量，隔了良久才格外谨慎小声地说：“我听小林子说，你以前为了救人，使用过83次镇魂铃，后来小打小闹的也使用过几次……但这些，好像在现在看来都变得无关紧要。照现在的时间来看，你第一次使用镇魂铃的时间应该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