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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大地大何处不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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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挪动到另一个窗户旁,从缝隙窥探,屋内住着的雪儿已经倒在地上了,开窗进去,又换上雪儿的衣服,轻轻开门,就见地上倒了一片人,其他人都灰头土脸拿湿毛巾捂嘴,四处搜寻我。

    我也趁势捂着嘴混出去,如入无人之境就进入了大厅,靠近大门。

    说起来能这么顺利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我发现很多人不容易注意到我,若不是有目标地看我,比如知道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或者如果不是我主动和他们说话,他们总好像视我于不见。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都讨厌我,后来渐渐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好像我变透明隐形了,旁人常常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一跳,这很有意思。

    所以昨晚又是这种情况,亲临了密谋谋杀的现场,窥伺别人的秘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呀。

    就这么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忍不住就回头最后看一眼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欠你们的情,我句云姿改日来还。

    “告辞……”那很霸气的“了”字还没出口,忽然有一个白色毛茸茸的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朝我而来,我刚碰到门口守卫的石像就被扑倒了,不知道是磕到了什么,连痛都来不及就晕过去了。

    我知道我三岁不死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但是我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在这种时候醒过来。

    迷迷蒙蒙的,就听见声乐四起,鸨娘的魅声震荡着我的脑袋,我已经被送上点灯台了?

    眼睛被蒙着,看不到现在是什么状况,但一定是人头熙攘,公子老爷看着我流口水,手也被绑在椅子上,挣不开。鸨娘够狠,也不惩罚我了,直接送上这台,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任何人都得会乖乖就范。

    我张了下口,却发现叫不出来,喉咙一阵干涩,难道他们把我弄哑了,这……才是他们的真面目啊。我叹气,开始后悔曾经的鲁莽行为,还是高看他们了。

    台下开始叫价,我的心揪到一起,保佑价格继续往上涨,最好能破纪录,翻一翻什么的,否则鸨娘还不知怎么教训我呢,栽回她手里,不给她多赚钱就只能讨打。

    正想着,忽然一股热气喷到我脸上,鸨娘在我耳边轻声道:“那厨房不值几个钱,我可以不需要你赔,不过,你让我不高兴了,亏我养了你十年,你放着好日子不过想逃跑,忘恩负义,过了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识相的就听话,娘可以择轻处罚。”

    鸨娘的声音像鬼魅一样缠住我心口,同平时和蔼可亲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我太小看她了,或者是太高估自己了。我要怎么办,心头一阵阵慌乱,无法克制,身子不住颤抖起来。

    也不知道谁摘得金枝,出了多少价码,我只觉浑身汗涔涔的,被抬到了一间房内,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虽然手被绑着,但我还是蹭着椅背把遮眼布弄下来了,额头蹭破点皮也没空去想疼,还有一点时间,眼下要找个东西割断绳子,从窗户逃跑。

    我正挣扎着,忽然思绪就开始紊乱了,不能集中精神,头脑沉重,随着精神的涣散,我意识到力气也在逐渐消失。

    直到门被推开,看到鸨娘送一位锦带秀袍的衣冠禽兽进来,极为惊诧地盯了我一会,我不知道我有哪里不对,难道我是一副快死的萎靡模样,那客人还奇怪:“崔二姐,怎么还舍不得这丫头了?”

    鸨娘忙道:“不,不是,爷您好好享用。”我觉得鸨娘此时得意的眼神是在对我说,你能想通也省得我手段狠毒。

    我现在意识不清楚,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令她有这样的表情,只想骂她:我啥时候想通了,放了我,不然要你全家死光光,虽然她并没有家人。

    但是这句话没有出口,我听到我说:“鸨娘您真调皮,云儿这被绑的扮相,好看是好看,可多让人害羞呀,给我解开吧,我会好生服侍这位爷的。”

    这狐媚儿一样的话是我的声音?原来我能说话,可是不是按我的意识说话……

    巨大的震撼如闪电划过夜空,留下惊鸿一瞥。

    那位爷一挑眉,也不等鸨娘回话,就将她赶出去。

    “爷,您轻着点,云儿害怕。”我很难想象这魅惑的声音是从我的身体发出的,“爷,您放开云儿吧,云儿疼。”

    我很想马上晕过去,这身体居然不按我的意识自己动了,要么就是我疯了不能控制自己,但马上另一个词闪过我的脑袋——邪灵附体——小说看多了。

    客人手脚利索地解开我的绳子,“我”害羞地亲了他一下道谢。

    我浑身冷颤,这真的不是我。

    “我”翘着兰花指拿起桌上的酒壶,给爷斟酒。

    好,就这么把他灌醉了,或者直接拿酒壶把他打晕,我好溜出去,那个“我”好好干。

    “我”纤腰摆动,坐到那爷身上,然后被抱上床……

    慢着慢着,剧情不是这样的啊。

    我摸不到我的肌肤,很想揍那客人一拳,但身体根本没按我的意识动,什么都做不了,我觉得我真的快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我已经死了,灵魂出窍,而现在有个妖怪霸占我的身体?真的是邪灵附体?

    那人已经开始脱衣服摸到我身上来,只是我看得到感觉不到,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真的失身我也要逃出去,天大地大何处不为家,我可不一辈子困在这跟他们这群豺狼勾心斗角。

    我试着和身体说话,或者是和控制我身体的那东西说话,可是人家根本不理我,正享受着云里雾里的快感。

    努力了半天丝毫没有用处,我说话说得喘气——如果我的身体还在我控制下的话,现在应该是说话说得喘气——****,我爆了粗口,一直不想沾染上窑子的粗陋鄙习,娘亲教导过要做个温婉淑贤的大家闺秀,但是现在,我真的忍不住骂了,因为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了,这下全完了。

    可一瞬间,我的身体好像出现了异样,是怎样的异样我说不上来,一直保持着亲吻的动作,不动了。

    难道“我”第一眼就爱上了这爷,居然吻得这么深情,所以“我”才不受我的控制扑到那人怀里?我的身体变成独立体?成精了?那我是什么?

    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涌入脑子,思绪纷乱到炸开。我不想留在这,怎么我的身体想留在这,像晚香姐一样?难道晚香姐也遇到了像我一样的状况,想想似乎有可能,我自小在春归阁长大,对男女之事没有太多介碍,只是想获得自由而已,而她是自小受了贞洁教导的,贞洁比命大,这样的侮辱,以她刚烈的性格,应该在点灯那晚就一头撞死了。

    想想我实在无力了,既然无所谓贞节牌坊,我只能坐等吧,等到“我”满足了,那家伙睡着了,我才好重新控制住“我”,才能逃跑。

    发怔了一会,好像又不对,要是“我”始终不受我控制呢,那我不是会一直呆在这?不行,绝对不行。

    我几乎想把房顶掀了,把床砸了,把这死男人丢进湖里去,然后揪住鸨娘扇她俩耳刮子——不行,下不了手,鸨娘对我还是有养育之恩,在懵懂的垂髫年月里,我确实将她当作娘亲一样,窝在她怀里撒娇——那就卷了钱逃跑吧。

    可是“我”不听我命令,想什么都没用,这种无力感太让人绝望了,我觉得我肯定颓丧得一夜白头了。

    就在我失去希望时,有人破门而入,我的第一反应是“鸨娘良心发现了吗”毕竟她也一直将我当作女儿疼爱。但马上我就又晕过去了,就像被白苗袭击时一样,没有痛感就晕过去了,只记起那个白苗有绿色的眼睛——人在受到惊吓后会忘记一些细节,危险闪过的那一瞬间,好像上天给我们的眼前遮了一面白纱,于是命运降临了——我无法继续思考,完全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