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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初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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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恬一直看着端木臻进了电梯,才关上了大门。一转身,却发现景熠站在身后。

    “哼。”褚恬剜了他一眼,转身往客房里走。要不是迫于这个“黑心老板”的压力,端木臻怎么会这么着急回去。

    景熠默不作声跟着褚恬进了房间,就见她直接爬上床,拿了个抱枕在怀里抱着,闷头一直不说话。

    “睡觉吧。”景熠寻思着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抽她怀里的抱枕。

    “睡不着。”褚恬直接顶了回去,真有点生气了。

    景熠见她一副讨债的样子,也没强迫她,只出去叫郭嫂热了杯牛奶,返回客房把杯子塞进了她手里。

    褚恬握着玻璃杯,手心被热热的温度温暖了,好半天才压抑着嗔怪道,“都是你,把榛果儿逼走了。我都好久没见她了,让她陪我睡一晚都说不行。”

    景熠被她略带娇嗔的语气激得心尖上一麻,他倾身过去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垂眸的可爱样子,调侃道,“我陪你睡?”

    褚恬握着杯子手一抖,赶紧往后缩了缩,咬牙道,“走开,不是嫌我脏吗?”

    “斤斤计较。”景熠挑眉,都这么久了她还没释怀啊。

    褚恬把头别向一边,心绪又翻涌了起来。她莫名其妙的被他冷落,又莫名其妙的被他捡回家,这么大起大落的感觉,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景熠轻叹了一声,收走她手里的杯子,将她的两只小手捧进手心里轻轻的揉捏着。安慰人不是他的长项,只能让她切实感受他的存在。褚恬的性格实在太容易不安和悲观,这是长久堆积而成的,他现在还没有把握能撼动。

    褚恬看着他戴着手套的大手,不觉就红了眼眶,“你,能不能摘了?”她其实不喜欢他戴着手套,总感觉阻隔了些什么。

    景熠二话没说就摘了手套,又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轻声问,“这样好了吗?”

    “熠,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搞不懂。”褚恬心跳的不稳的厉害,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很是不安。

    “我心里只想着你。”景熠抬眸,肃然又沉稳的答道。其实,在爱情面前他并不比她聪明,甚至可以说连正常人的情商都达不到。面对她的问题,他只能选择直面内心,想到什么就说出来。

    褚恬忽闪了一下大眼睛,忽的滴下了泪来。她定定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终于把压抑已久的话问了出口,“如果你想着我,上次为什么发脾气推开我?为什么这久都不来看我?我打电话给你为什么打不通?”

    “那天生气是因我吃醋,不去看你一半是因为赌气,一半是因为太忙,打不通电话是因为我在进行封闭式谈判。”景熠悦耳的男中音平稳的回答了所有问题。

    “吃醋?吃谁的醋?”褚恬上一秒还在心酸,下一秒就困惑了。

    景熠从鼻腔里挤出一丝类似苦笑的声音,剖白道,“濮钰,我看你熬夜帮他做设计,就吃醋了。”

    “哈哈哈……”褚恬一下子笑了起来,圆圆的大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牙,贝齿间的小虎牙露了出来。

    她看着景熠似有些负气的样子,狡黠的说,“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说出这样的话,吃醋?太不像你了。”

    景熠深眸微眯了一下,一个巧劲儿把坏笑的小女人扣进怀里,薄唇就欺了下去。

    “唔……”褚恬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属于景熠的清冽气息瞬间将她拉进了漩涡之中。

    景熠收紧手臂,挑起她的下颌深入了进去。他有力大舌追逐着她生涩小巧的丁香,霸道的汲取着属于她的清甜气息。分开这么久,他对她的想念早已泛滥成灾。

    良久,景熠才深吸了一口气,从褚恬的齿间退了出来。他轻啄着她柔软如慕斯蛋糕的唇瓣,柔情的说,“恬儿,我早就不是我了,从遇到你那天起,我就被你改变了。”

    从18岁那个炎热夏天开始,我就被你改变了。因为你,我爱上了甜食。因为你,我拥有了笑的能力。因为你,我感觉到了温暖。还是因为你,我的人生从黑白变成了彩色。

    褚恬还深陷在那个炙热的吻里,忽的听他来了这么一句,心弦强烈的震动了起来。

    她顺势窝进景熠宽厚的胸膛里,柔声说,“熠,我胆子很小,你别再不理我了,我真的好害怕。这段时间我都睡不好,半夜老是惊醒。”

    景熠心念一动,强健的手臂穿过她的膝盖窝,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呀,干嘛呀。”褚恬只觉脑子里天旋地转,一睁眼发现已经腾空了。他真的太高了,这么抱着让她觉得很紧张。

    景熠没有接话,他迈开长腿把怀里的小人抱进主卧,放在了他的黑色大床上。

    “今天睡这里。”景熠把褚恬塞进被子,又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褚恬的脸條的红了,这是在暗示什么吗?要她跟他一起睡?进展的会不会太快了些啊?

    “脸红什么?不是说怕我丢下你睡不着吗?我陪你睡。”景熠再一次没想到点子上,诚实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我,我……”褚恬窘迫的不知怎么才好,他真的要陪她睡?

    景熠不由分说把她推倒在枕头上,又压住被子说,“我去书房把文件拿过来,等着。”

    褚恬看着他稳步出了房间,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就在她还在纠结的时候,景熠又一阵风似的回来了。

    景熠把电脑和文件放在床头柜上,又告诫的盯了褚恬一眼,快步进了浴室。

    褚恬听着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紧张的拉紧了被子。完了,她真的跑不掉了。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地步了?她摸着心口,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可还是越来越紧张。

    景熠穿着黑色的棉质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就见褚恬背对着缩在大床边缘。他爬上床钻进被子,拍了拍身边说,“过来。”

    “不用了,就这样。”褚恬咬牙回了一句,蜷缩成了一团。

    景熠拉出收在床边的小桌台,摆好电脑,一手飞快的在键盘打字,另一只手探过去一拉,褚恬就像小狗一样缩在了他腰边。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又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她皱紧的小脸,“睡觉,我要工作了。”

    褚恬在心里沉重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她不就范已经不可能了,只得认命。

    偌大的卧室里安静了下去,褚恬闻着景熠身上清冽的柏木和冷杉的气息,听着他有节奏轻敲键盘的声音,不知不觉就迷糊了起来。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寻着本能往他身边靠了过去。

    “小舅舅……手手……”迷离之间,褚恬梦话似的呢喃了一声。

    景熠本来专注的思维被她的话语打断,他低头一看,褚恬已经环住他的腰,小脑袋枕在他身边睡着了。

    他伸手探进被子里,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轻声哄道,“睡吧,不要怕。”虽然她只是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就连睡着了,她还是没有真正放松,惹得他又爱又怜。

    褚恬本来睡的很沉,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她感觉身边源源不断的热量消失了,就突然觉得冷了起来。她闭着眼睛往旁边探去,床单是凉的。

    她條的睁开眼,房里漆黑一片,景熠也不在旁边。她揉了揉眼睛,努力适应了一会儿,才在床尾看到了一个熟悉轮廓。

    景熠一直在来回踱步,他双手叉腰,埋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熠?”褚恬撑起身子,不确定的叫了一声。他怎么不睡觉,也不开灯。

    景熠本来在想事情,听到她的声音赶紧走回床边坐下,“怎么醒了?”

    “你在干什么?黑灯瞎火的。”褚恬看着他银灰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发出微微亮光。神色这么清醒,显然是没睡过了。

    景熠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没什么不妥后,才轻声说,“我在想事情。”

    “你为什么不开灯?这么黑你能看见?”褚恬对他这个习惯实在好奇。

    景熠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而是调侃着换了个话题,“还真是没我就睡不着?才一会儿就醒了。”

    “谁说我睡不着?”褚恬嗔怪着,又钻进了被子里。

    景熠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觉微微勾起了嘴角。他放弃了继续思考的想法,上床把软乎乎的小狗搂进了怀里。

    褚恬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抗议道,“松开啦,这样我不习惯。”

    “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景熠命令着,又按住她的头不许她乱动。

    “你……”褚恬气结,这人怎么这么霸道,难不成要她每天都陪他睡觉?

    其实她现在腹诽的,也是景熠心中所想。刚才她在他身边睡着的那一刻,他感觉舒服愉悦极了。他认真考虑过了,基于她缺乏安全感和时常梦游的情况,他决定让她正式搬进主卧。

    褚恬乖觉的在景熠怀里窝了一会,还是觉得睡不着,就试探着唤道,“熠,睡了吗?”

    “没有。”景熠本来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了,又帮她掖了一下被角。

    “嗯……我们聊聊天吧。”褚恬对他实在有太多好奇,也有好多话想对他说,随即提议了。

    “你说。”景熠从善如流的同意了。

    “那我问啦,你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你第一次在我店里买花说是去扫墓,是去看谁呀?”褚恬蹭了蹭他宽厚的胸口,饶有兴趣的问。

    景熠帮她拍背的动作一顿,这小女人,说她笨其实也不笨,问出的问题居然这么犀利。

    “说嘛。”褚恬见他半天不做声,撒娇着催促了一句。

    景熠无声的苦笑了,真是他的劫数,怎么这么会撒娇,让人狠不下心拒绝。

    他把小人儿往怀里紧了紧,脸贴着她软软的小脑袋说,“是去看我大哥。”

    褚恬上一秒还在期待,出乎意料的答案下一秒就让她沉闷了下去。她不由得就想起了上次他喝醉时在梦里叫哥哥,他哥哥居然去世了?

    景熠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屏住了呼吸,就安抚性的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平铺直叙的说,“我大哥景辉,2年多以前查出胰腺癌去世了,我是代他接掌景氏的。”

    褚恬的心猛的抽痛起来,她轻咬着嘴唇伸手摸上了景熠的脸。黑暗中,他的面部线条在她脑海里逐渐清晰。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这么淡淡的说出了这番话。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褚恬歉疚的说着,摩梭的动作放缓了。景熠这个人总是这样,好像没什么情绪。但她听的见他的心跳声,那声音并没有他的表情那么平静,仿佛在微微抽搐。

    “不要道歉,人各有命,我并不觉得伤心。”景熠再次惊讶她异于常人的感知力,又一次让他觉得震动不已。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人都是有情绪的,为什么要假装很冰冷?”褚恬有些不满,她固执的扳过景熠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肃然的说。

    景熠看着她倔强的表情,反问道,“假装?”

    “对,假装。”褚恬无比确定的点头,“我明明常常感觉到你很温暖,你却故意把这些都藏起来了。你明明会笑,却忍住不笑。你不觉得难受吗?”

    景熠眨了眨眼睛,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些问题,他天生冰冷,身边的人早就习以为常,就连景辉也没这样严肃的质问过他。

    “熠,你这样我会心疼的。”褚恬的表情重新柔和了下来,她看着景熠似有些震动的眼神,心疼的发紧。

    “褚恬,你究竟是谁?”景熠看着她柔和的脸庞,失神般的问道。

    “我就是我啊。”褚恬笑了,她抚着景熠额间的碎发,轻声说,“我是褚恬,VanessaChu,是储存甜蜜的蝴蝶。景熠先生,听清了吗?”

    景熠周身一凛,精密的大脑在她温婉柔情的声音里彻底卡壳了。褚恬的话字字珠玑,直逼他灵魂的最深处。她像是他遗失的另一半自己,这种魂魄悸动的感觉他从不曾体会过,褚恬用她特别的方式看尽了他的所有。

    “恬儿……”景熠低声唤着,把头埋进了褚恬的颈窝。

    褚恬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仍没有放弃探寻,“你可以把想说的告诉我,我想听你说,好吗?”

    “呼……”景熠喉咙发紧的长叹了一口气,真是怕了她,怎么会如此倔强,非要把他层层剖开才甘心吗?

    “大哥去世确实给我很大打击。我本来无心景氏的生意,我的志向是律师。我从来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溜须拍马。我喜欢在法庭上亮剑露刃,泾渭分明的为各自的代理方争取利益最大化。但是,大哥离世前把景氏托付给了我,我没办法看着他的心血付诸东流,只得回来了。”

    褚恬静静的听着,突然有种庆幸的感觉,含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发现你身份的时候,其实挺讨厌你的。我也不喜欢商人,那天我看到你站在主席台上。难过的跑出了宴会厅,当时我对你好失望。”

    “那现在呢?”景熠又想起了年会的那天,他寻遍所有角落都没看到她,当时他也是失望的厉害。

    “现在我很喜欢你。”褚恬毫不含糊的给出了答案。

    “嗯?”

    “呵呵。”褚恬听着他疑惑的声音,不觉笑出了声,“我喜欢你,不是景氏总裁,不是M&F的传奇律师,你就是你。一个喜欢吃我做的蛋糕,会带我上山看夜景,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还会经常气的我想大叫的人。”

    狂澜一般的喜悦顷刻将景熠吞没了,他紧盯着褚恬的眼睛,嘴角开始不自觉的上扬,继而变成了深深的笑意。让他说什么好?只能紧紧抱着她,更紧的。

    “唔……松开,我喘不上气了。”褚恬难受的嗔怪道,干嘛突然抱这么紧,腰都要断了。

    “不放。”景熠霸道的吐出两个字。叫他怎么舍得放开,这小女人太好了,好到让他害怕,害怕一松手,她就像肥皂泡般消失不见了。

    “呐。”

    “嗯?”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褚恬柔柔的说着,伸手攀上了景熠宽阔的背。

    “你说。”景熠轻声应道。

    “这是个秘密,是我的初恋。”褚恬坏笑着伏在他耳畔轻语,她想看看他听了之后的反应,一定很有意思。

    “嗯?”不出所料,景熠下一秒就蹙起了眉,他拉开褚恬,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哼哼,想不到吧?”褚恬一副得逞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谁?说!”景熠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她居然还有初恋?瞬间点燃了他强烈的控制欲。

    “他呀,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个人。嗯……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只是一直有种感觉。就是像天神一样,全身都发着光的那种。”褚恬说着说着,思绪飘的好远。

    “是在哪儿遇到的呢,不记得了,好像是小时候在法国。有时候我做梦会梦见他,老是看见他坐在那里,特别特别优雅的样子。他还对我笑了呢,像一片柔柔的阳光,就浅浅的笑着那种。”

    “你跟他说过话吗?嗯?”景熠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说的不会是他吧?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嗯……不记得了,我好像叫他Grandfrère。哦,就是法语里大哥哥的意思。”褚恬又努力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她一直觉得那个人只是她的一个梦而已,但每每梦见,她都感觉非常温暖。就算他只是一个幻想,也应该是她最早对异性产生的幻想。

    景熠一个用力就把褚恬抱得死死的,紧的仿佛要把她揉碎了融入骨血里不可。他的心底有个声音放肆的叫嚣着,“她记得,都记得,还说我是她的初恋!老天啊,得此一人,我景熠何其幸也!”

    “唔……熠……”褚恬被他勒得眼冒金星,险些背过气去。她挣扎着推了几下,却被景熠翻身一把控住手腕,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褚恬,你注定是我女人,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景熠急促的说着,一贯平稳的声线变得颤抖了起来。他不错一瞬的盯着身下的小女人,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遗失的珍宝,辗转了数千个日夜,终于回到了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