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黑驴蹄子专卖店 > 第165章 万俟流风4

第165章 万俟流风4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众人一阵猛跑,于先生的人冲过来,火力强大的掩护他们往车上跑,后面的女尸就像水珠从管道里流/出来一样,一大片都从管道里涌了出来。

    万俟景侯拉开车门,抱着温白羽进了后座。

    于先生直接拽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然后快速的启动/车子,万俟流风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于先生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侧头看了一眼万俟流风,脸色非常难看的说:“你要抱着这个小姑娘到什么时候?”

    万俟流风尴尬的说:“可是,可是后座也没地方了,太傅受伤了,需要躺着休息。”

    于先生脸色更黑,说:“你不会放到后面的车上去吗,那么多座位。”

    万俟流风顿时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说着,立刻打开车门又跳下去,然后把带出来的小姑娘交给了于先生的打/手,带到后面车上去了,然后万俟流风又匆匆的跑回来,上了车。

    还没来得及关车门,于先生已经说:“坐稳了。”

    他说着,车子就发出“嗡——”的一声,一下窜了出去,巨大的推力让万俟流风差点把车门给掰下来。

    万俟流风“嘭”的关上车门,于先生一边开车,一边说:“我还以为你温香/软玉在怀,乐不思蜀了呢。”

    万俟流风说:“于先生你这样说不对,对人家姑娘的清誉不好。”

    于先生:“……”

    这个时候一个女尸迎头扑过来,于先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被气得哑口无言,正好有东西找上来,于是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顿时也迎了上去。

    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女尸被一下撞飞出去,血末纷飞,洒了一窗户都是。

    万俟流风吓了一跳,后面的温白羽刚刚觉得好一点,看到这场景,立刻翻身起来,捂着嘴差点就吐了。

    万俟流风转过头来,说:“太傅,您没事吧?吃坏了肚子吗?”

    温白羽:“……”

    温白羽嗓子里很堵,胃里也很堵,怕一说话就吐出来,无力的又躺了下来,万俟景侯接住他,让他躺在自己怀里,给他擦着额头上的热汗,说:“好点没有?要不要喝点水?”

    温白羽摇摇头,他现在胃里不能有一点东西,不然就吐出来了,而且车子还在行驶,温白羽一不开车,就觉得特别晕车,满鼻子都是汽油味,让他很想吐。

    温白羽说:“肚子不是很疼了,就是没劲儿。”

    万俟景侯还没说话,万俟流风又关心的说:“太傅果然是吃坏了肚子,但是咱们这些日子都同吃同住,难道太傅的身/体一向不好?”

    温白羽:“……”

    于先生笑了一声,万俟流风转过头说:“怎么了?”

    于先生摇头,随口说着:“笑你天真可爱。”

    万俟流风一阵惊讶,露/出震/惊的表情,认真的看着于先生,说:“于先生你说真的吗?还没人这么夸我。”

    于先生:“……”

    温白羽:“……”

    于先生再也不敢跟万俟流风开玩笑了,因为万俟流风真的觉得自己又天真又可爱了……

    他们的车子快速往外行驶,一下拐上了土路,后面的女尸只是追逐了一段时间,就不再追他们,车子的速度慢慢降成了正常速度。

    温白羽摇的脸色难看,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万俟景侯让于先生靠边停车,温白羽立刻窜出了车子,但是让他真的吐,温白羽这回有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万俟景侯拿了一瓶矿泉水,担心的走过去,给温白羽轻轻拍了拍背,温白羽只是干呕,完全吐不出东西来,但是呕的还挺用/力,好像停不下来似的,肝心都要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停下来,温白羽几乎没力气站着,万俟景侯的胳膊从他腋下穿过去,搂着他站着,让温白羽喝点水。

    温白羽刚喝了一口,猛地低头,“哇”的一下,把水全都吐出来了。

    温白羽吐了好一会儿,万俟流风和于先生坐在车里,一直都非常安静。

    于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刚才他不是太高兴,看见万俟流风抱着那个小姑娘,于先生就很不高兴,但是这一点他不会说出来的。

    但是于先生不说出来,万俟流风根本想不到。

    此时的万俟流风正担心的看着窗外,太傅吐得很厉害,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

    最后温白羽是被万俟景侯公主抱抱着回来的,吐得已经没力气了。

    万俟景侯说:“先进城去,白羽需要休息。”

    于先生说:“好,上车。”

    他们上了车,温白羽吐的没力气,躺在万俟景侯怀里开始昏昏欲睡,万俟景侯的手不停的摸/着他的额头,轻轻/抚/摸温白羽的脸颊,掌心非常温暖,掌心上的茧子微微粗糙,磨蹭着脸颊很舒服。

    温白羽很快就睡着了。

    车子行驶很平稳,于先生开车虽然快,但是并不像温白羽开车那么激动兴/奋,车子在土路上只是微微颠簸。

    万俟流风保持着安静,看着四周微微起伏的山峦,小声说:“还有多久能进城?”

    于先生说:“最快半个小时。”

    万俟流风点了点头,眼睛一瞥,突然注意到某一处山峦,这个时候豁然坐直身/体,几乎是双手贴着前挡风玻璃,睁大了一双像老虎一样的眼睛。

    在那一刻,万俟流风的表情分外震/惊和严肃,一点儿也没有平时好奇宝宝和二愣子的模样,让于先生倒是有点吃惊。

    于先生还没问出来怎么了,万俟流风突然大声说:“那里!那里是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很大,非常激动,带着一股深沉的沙哑,温白羽一下就从梦中醒来了,翻了个身,万俟景侯伸手搂住他的腰,没让他从座椅上翻下去。

    温白羽迷糊的睁开眼睛,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安慰的说:“没事,还没进城,你再睡一会儿。”

    万俟流风一时激动,把太傅给吵醒了,脸上全是尴尬抱歉。

    于先生说:“你发什么疯?”

    万俟流风指着那片山峦,这回小声说:“那边的地方,看起来很眼熟。”

    于先生说:“那边就是月亮沟,你去过?”

    万俟流风摇摇头,车子已经开过去了,朝着城里看去,万俟流风的目光一直盯着月亮沟,紧紧的皱着眉头。

    车子很快开进了城里,于先生找了一家酒店,众人住了下来,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直接上了楼,柜台小/姐直看他们,似乎觉得万俟景侯带着一个“昏迷”的人开房,其实是不干好事……

    众人上了楼,万俟景侯带着温白羽进了房间,然后把他轻轻放在床/上,温白羽睡得很熟,都没有被吵醒。

    万俟景侯这才松了一口气,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温白羽感觉到万俟景侯温暖的嘴唇,缩了缩脖子,嗓子里“唔”了一声,然后翻了一个身,大马金刀的趴在床/上睡。

    万俟景侯看的心惊胆战的,立刻把温白羽又翻了回来,温白羽这回老实了,躺在床/上不动了。

    万俟景侯从背包里那里一块带来的毛巾,然后去浴/室弄了些热水来,把毛巾打热,回来给温白羽擦擦身上的汗。

    万俟景侯只是去了一分钟,回来一看,温白羽又翻身过去,趴在床/上睡了,不知道会不会压到肚子。

    万俟景侯赶紧把他翻过来,然后用热毛巾给他擦身/体。

    温白羽被热毛巾擦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阵阵的打颤,舒服的叹息了一声,弄得万俟景侯“火气”很大,狠狠吻了两下温白羽的嘴唇。

    万俟景侯怕他又翻身压着肚子,赶紧把水倒了,然后急匆匆冲了一个热水澡,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温白羽正要翻身,万俟景侯钻进被子里,搂住温白羽,温白羽立刻靠过来,又把万俟景侯当做暖气片一样,伸手搂紧。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的,他还以为天要亮了,侧头想去拿手/机看时间,万俟景侯立刻也醒了,说:“醒了,嗯?”

    万俟景侯似乎也是刚醒,嗓音特别的沙哑,比平时还要低八度,好像大提琴一样,带着一股浓浓的低沉和浑厚,差点把温白羽的心脏给震酥了。

    温白羽说:“几点了?”

    万俟景侯按了一下手/机,说:“五点。”

    温白羽点点头,说:“马上要天亮了。”

    万俟景侯顿时笑了一声,低沉沙哑的笑声特别好听,但是温白羽怎么听怎么觉得那是嘲笑。

    万俟景侯亲了亲他的嘴唇,说:“是下午五点,你没睡几个小时,肚子饿了吗,睡醒了的话就起来吃晚饭,要是不饿再睡一会儿。”

    温白羽顿时明白了,原来不是要天亮了,而是要天黑了……

    温白羽已经不困了,而且肚子也不疼了,但是懒得动,就在床/上滚了滚,万俟景侯怕他着凉,赶紧把被子给他裹上。

    万俟景侯一把将滚得像一只大蚕的温白羽搂过来,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摸/着温白羽的肚子和腹部。

    温白羽被他热/乎/乎的掌心摸得分外舒服,感觉万俟景侯就跟摸猫肚皮似的。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说:“白羽。”

    温白羽听他这么叫自己,后背有点发毛,说:“干什么?”

    万俟景侯轻轻/抚/摸/着他的腹部,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说:“这回你准备给咱家添个什么样的小可爱?”

    温白羽一听,立刻说:“长得像你一样丑的!”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丑?”

    温白羽使劲点头,说:“特别丑。”

    万俟景侯笑着说:“我还有地方更丑。”

    温白羽脸上一红,说:“你滚,别耍流氓。”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我都没说是什么地方,白羽就猜出来了。”

    温白羽脸色通红,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赶紧穿了衣服,一看时间,两个人在床/上几乎腻歪了一个小时,差不多六点了,也可以出去吃饭了。

    温白羽从房间走出来,正好看到万俟流风的门打开了,万俟流风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温白羽,说:“太傅,您身/体怎么样了?”

    温白羽说:“已经没事了,你去吃饭吗?”

    万俟流风点点头,说:“去,稍等一下。”

    他说着,很快返回房间,温白羽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万俟流风的声音,说:“于先生,去吃饭了,你能下床吗,要不我给你带回来?”

    温白羽:“……”

    温白羽愣神的时候,万俟景侯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把房卡拔下来,关上/门,看见温白羽呆呆的样子,摸了摸/他额头,说:“哪里不舒服?”

    温白羽摇头,说:“没事……就是发现你家大侄/子真的把于先生拿下了……我感觉到了一股酸爽感。”

    万俟景侯:“……”

    过了一会儿,万俟流风先走出了房间,然后于先生也出来了,于先生还是老样子,一身银灰色的大衣,戴着银灰色的兜帽,不过不同的是,于先生的衣服比平时拉的要紧,把脖子的地方全都盖住了。

    温白羽觉得于先生这样去抢银/行都行了,脸根本看不见……

    众人下了楼,准备去餐厅随便吃点,免得再出门了。

    一进餐厅,立刻看到了于先生的那些打/手,他们已经在了。

    酒店的餐厅是自住型的晚餐,东西种类不多,万俟流风没吃过自助餐,立刻跃跃欲试的去拿东西了。

    于先生坐下来,一个打/手说:“先生,您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实在太闹腾了。”

    温白羽一听,才想起来他们刚才从那个危楼里救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被放在棺/材里,好像在炼尸。

    温白羽说:“那姑娘怎么了?”

    打/手说:“您可不知道,那小姑娘一直在哭,哭的酒店的保安都找来了,还以为我们拐卖人口。而且她不会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不太好,除了哭就是咬人,我们好几个兄弟都被咬了。”

    温白羽摸了摸下巴,说:“那个小姑娘一只被/关在棺/材里,精神没问题才奇怪了,不行明天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于先生也不愿意戴着一个小姑娘,他们之后还要去月亮沟,这才正经任务。

    万俟流风正好这个时候端着盘子走过来了,他就跟耍杂耍似的,端了四个盘子,其中一只盘子里累了高高的一堆豆包,小豆包一个非常小,万俟流风怎么也拿了三十几个!

    众人看到万俟流风端着盘子走过来,太阳穴都是腾腾腾的猛跳。

    万俟流风丝毫不觉得奇怪,毕竟他胃口比较大,坐下来之后说:“那姑娘是不是害怕,毕竟咱们都是男人。”

    打/手说:“这也有可能,可是那小姑娘实在太彪悍了……说来也奇怪,你抱着她的时候就没闹没咬人的,我们根本应付不了她,你看你看,我胳膊也被她咬伤了。”

    打/手一撩袖子,众人都看清楚了,咬得挺狠的,真的差点咬掉一块肉,一圈血呼呼的印记。

    万俟流风说:“等吃了饭,我去看看那姑娘。”

    于先生冷笑了一声,说:“你倒是关心她。”

    说着突然站起身来,说:“我吃饱了。”

    于先生推开椅子,就往餐厅外面走,万俟流风赶紧追了两步,说:“于先生,你这就吃饱了?再多吃一点吧。”

    于先生冷着脸没说话,万俟流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试探的说:“于先生肯定是累了,要不……我跟你上楼休息,正好看看那位姑娘。”

    于先生听着他前半句,面色已经渐渐的好转了,但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兜帽戴的太紧,看不清楚脸色,但是温白羽肯定,已经被气得红了,或者青了。

    于先生吸好了气,然后说:“万俟流风。”

    万俟流风立刻答应,说:“怎么了?”

    于先生立刻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不去跳楼?”

    万俟流风顿时傻了眼,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于先生别开玩笑了,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跳楼?哎,于先生,你等一下我……”

    万俟流风追着于先生往上走,于先生按了电梯,但是电梯还在楼上没下来,眼看着万俟流风就追过来了,于先生干脆直接进了楼道,步行往上走,万俟流风也追进了楼梯间,一路喊着“于先生”,然后迈开大长/腿,快速的往上追。

    温白羽捏了一个小豆包,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于先生被气走,笑眯眯的说:“哎呀,我觉得于先生遇到了克星了,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你家大侄/子真厉害。”

    万俟景侯无奈的摇摇头,说:“好好吃饭。”

    温白羽又捏了一个小豆包吃,说:“这豆包还不错,豆沙细细的,也不齁嗓子,不过我绝对吃不了三十多个,你侄/子还回不回来?”

    万俟景侯突然说:“我尝尝。”

    温白羽还以为他也要吃盘子里的豆包,结果万俟景侯突然一低头,咬住了温白羽的手指,把他手上那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小豆包给咬走了,顺便还用火/热的舌/头一卷温白羽的指尖。

    温白羽差点叫出来,瞪了一眼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吃了豆包,还伸出舌/尖来,轻轻的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

    “咕嘟……”

    温白羽顿时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要被万俟景侯苏死了,他舔自己嘴唇的动作实在太苏了,电的温白羽后脖子发/麻,很像立刻扑上去咬他嘴唇,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温白羽还是克制住了。

    他们慢条条的吃饭,吃了两个小时,已经八点了,万俟流风和于先生还是没有回来,温白羽觉得这俩人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了。

    温白羽吃了饭,就开始犯困,眼皮打架,万俟景侯带着他出了餐厅,坐电梯上楼。

    但是很不凑巧,电梯似乎坏了,正在维修,他们等了两分钟,一直没有修好。

    温白羽说:“咱们走上去吧,反正只有六层。”

    万俟景侯说:“我怕你累着。”

    温白羽笑眯眯的勾了勾手指,说:“那你背着我。”

    万俟景侯说:“抱着吧,我怕压了你肚子。”

    温白羽立刻摇头,说:“这么多人,抱着算怎么回事,背着比较好看。”

    万俟景侯拧不过他,就背着温白羽进了楼梯间。

    万俟景侯把双手往后合/十,让温白羽坐在自己掌心上,这样免得压了温白羽的肚子,这方法还挺好用,反正温白羽感觉就跟骑马似的。

    两个人进了楼梯间,温白羽伸手一拍,说:“驾!”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说:“你现在嘴爽了,知道一会儿的后果吗?”

    温白羽有恃无恐的说:“并不知道,我现在身/体不舒服,随时肚子疼。”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说:“没关系,我有分寸。”

    温白羽立刻抱住万俟景侯的脖子,装可怜的说:“我真的肚子疼,特别疼,哎呦好疼。”

    万俟景侯感觉到温白羽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耳边,每说一句话都会扫一下自己的耳朵,这是在太让人折磨了。

    万俟景侯呼吸有点重,迈开大长/腿,一下垮了三个台阶往上跑。

    就在两人到了五层,准备继续往上走的时候,温白羽突然听见一声低吼的声音,那声音沙哑低沉,吓得温白羽差点松手,从万俟景侯背上掉下去。

    声音是从楼层的楼梯间传下来的,那低吼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是只听一声低吼,温白羽还是分辨不出来。

    就听那声音说话了,“于先生,你好热……别太使劲,放松点。”

    温白羽:“……”

    原来是大侄/子……

    温白羽心里想着,要不然大侄/子一直没回来,原来是猫在这里了,而且还在做奇怪的事情!

    于先生的声音也非常沙哑,一看两个小时就没闲着,竟然还没完/事,于先生的嗓音已经劈了,说:“闭嘴!快点完/事,我……我站不住了。”

    万俟流风的声音笑了一下,说:“可是于先生也很喜欢,里面一直紧紧/夹/着我。”

    温白羽双手捂脸,他觉得自己其实应该捂耳朵,原来大侄/子看起来憨厚二愣子,其实跟万俟景侯一个属性,又黑又苏,简直没治了。

    于先生的声音很快带起了抽泣的声音,说:“求你了,求你了……我,我不行……”

    万俟流风笑了起来,声音沙哑的说:“于先生,你的声音真好听,继续这样夹/紧求我,我喜欢你这样……快好了,快好了,真乖……”

    温白羽:“……”

    温白羽轻轻拍了一下万俟景侯,指了指五层的电梯间。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下,知道温白羽脸皮薄,就带着他进了五层的电梯间,正好电梯已经修好了,又开始正常运行了,他们等了一会儿电梯,终于等到了,然后坐着电梯从五层到了六层,楼梯间的方向,还隐隐传来哭泣的声音……

    他们到了门口,那些打/手正好也回来了,奇怪的说:“景爷,温先生,你们看到先生了吗?”

    温白羽干笑两声,说:“你们先生可能有点忙,还没回来呢。”

    那些打/手信以为真,就各自回房间去了。

    万俟景侯背着温白羽进了房间,把温白羽放在床/上,然后开始快速的脱自己的衣服。

    温白羽立刻缩到床里面去,后背靠着墙,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脱了上衣,一条腿用膝盖支着床,胳膊一勾,就够到了温白羽,笑眯眯的摸/着温白羽的嘴唇,说:“不是说好了,让你知道后果的吗?”

    温白羽毫不犹豫的咬了一下万俟景侯的手指,说:“我肚子疼。”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说:“我听说怀/孕期间,其实情/欲更加旺/盛。”

    温白羽太阳穴一跳,说:“都是瞎掰。”

    万俟景侯摸了摸温白羽滚/烫的脸颊,又亲了亲他滚/烫的嘴唇,声音低哑的说:“白羽,我最近吃了那个药,忍得很难受,用嘴帮我,嗯?”

    温白羽立刻咬住万俟景侯的手指,说:“嗯你大头鬼!”

    但是万俟景侯吃的那个药,确实比较补元气,对于万俟景侯来说,那就是补大了。

    温白羽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了,因为万俟景侯太苏了,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温白羽终于尝试到了什么叫“嘴爽”,他现在嘴唇很疼,嘴角都红了,舌/头发/麻,舌/头根发酸……

    温白羽直接睡过去了,万俟景侯抱他去洗了澡,抱着他回来的时候,温白羽还在他怀里打挺,就跟一只缺水的鱼一样,挺来挺去的,不老实的梦呓着:“烂泥鳅……”

    万俟景侯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不过温白羽没醒,万俟景侯就给他盖上被子,抱着人睡觉了。

    众人睡到大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啊啊啊啊——”的一声尖/叫,温白羽顿时被吓醒了,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不知道,我去看看,你别动。”

    温白羽还没真的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万俟景侯已经快速下床,披了一件衣服就冲了出去,还把门给撞上了。

    随着万俟景侯打开门,然后又关上/门,外面尖/叫的声音更清晰了,温白羽顿时就完全醒了,立刻跑起来,快速的穿上衣服。

    温白羽的衣服不是自己脱的,摸了一下口袋,发现凤骨匕/首不在里面,赶紧跳下床,摸黑在桌上摸索了一下,也没有匕/首。

    温白羽脑袋里一阵疼痛,不知道万俟景侯把他的匕/首放在哪里了。

    这个时候就听到“嘎哒”一声,房门竟然开了一条缝,随即“吱呀……”一声,开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像慢动作一样,就好像鬼片里的特写一样。

    房间里非常黑/暗,房门一打开,立刻能看到一道光线照进来,是楼道里的白炽灯光。

    温白羽还以为是万俟景侯回来了,刚想叫万俟景侯,但是突然发现不对劲,那个人影很瘦弱,比万俟景侯矮太多了。

    黑影轻轻推开门,因为实在太瘦弱了,只是打开一条门缝,就直接溜了进来,背着光,温白羽根本看不清楚黑影的脸。

    温白羽呼吸一阵紧张,立刻翻身上/床,又躺回了床/上,这个人轻轻的走进来,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温白羽躺回去,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紧张,他伸手胡乱的一摸,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的手在枕头下面摸/到了凤骨匕/首。

    温白羽悄悄地把匕/首攥在手心里,掩藏在被子下面,然后闭着眼睛,仔细用耳朵听旁边的动静。

    那黑影走了进来,悄悄的,慢慢往里走,温白羽能感觉到他慢慢的走过来,然后停在了温白羽的床前。

    温白羽听着那黑影没了动静,等了好半天都没动静,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看。

    温白羽发现那个黑影背对着自己,已经蹲下去了,正在翻找堆在一边的背包,在里面快速的翻着,发出“簌簌簌”的声音。

    背包放在了窗户下面,窗帘拉着,但是有点缝隙,正好照在那黑影的身上,虽然黑影背着身,但是温白羽立刻看出来了,是他们在危楼里救的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快速的翻找着他们的背包,把东西全都扔出来,越翻找越暴躁,已经趋近于摔东西的节奏了。

    温白羽感觉到小姑娘的暴躁,感觉现在不动就该被动了,温白羽快速的翻身起来。

    蹲在地上的小姑娘听到声音,立刻要转身,但是下一刻脖子上突然一凉,凤骨匕/首已经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温白羽轻声说:“别动。”

    小姑娘立刻就不动了,但是侧着头,用笑眯眯的眼睛看着温白羽。

    她一侧过头来,温白羽立刻就看清楚了,果然是那个棺/材里的小姑娘,不过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可怜的神色,一张脸有些扭曲,带着狰狞的笑容。

    温白羽心头一跳,让自己镇定下来,说:“你在找什么?可惜没找到。”

    小姑娘一听温白羽的话,立刻暴躁起来,说:“原来你们早就发现了我?”

    温白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想要套一套她的话,于是笑了一下,说:“你以为自己装的很完美?”

    小姑娘眯着眼睛,说:“我的破绽在哪里?”

    温白羽眼睛快速的一转,心脏腾腾的跳,脑袋里灵光一闪,硬着头皮说:“棺液。”

    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说:“原来如此,你竟然观察的这么仔细。”

    温白羽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猜准了,心脏更是腾腾的跳,他脑子里有一个很疯狂的想法,难道这个小姑娘,就是满月部族空棺/材的其中一个墓主?

    温白羽这么想着,但是不敢问出来,一问出来首先气势就没了,就变得被动了。

    小姑娘眯着眼睛,说:“把月亮玉盘交给我,我知道你们得到了几枚。”

    温白羽说:“为什么要交给你?”

    小姑娘暴躁的说:“因为那就是我的!是我的!!!”

    温白羽狐疑的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说:“是你的?”

    他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很平淡,让小姑娘听着反倒不像是疑问,而是一种质疑。

    小姑娘被他的语气弄得非常暴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吼着:“是我的!是我的!!那是我的!!!”

    她越这么强调,温白羽越觉得她有问题。

    小姑娘却在下一刻突然反手去抓温白羽的手,温白羽猛地一缩手,同时凤骨匕/首往前一送一挑,匕/首顺着小姑娘的下巴直接挑/起来,划出一个长长的血痕,差一点就把脖子给剖开了。

    小姑娘“嗬——”的一声,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立刻笑起来,目光闪烁的盯着温白羽,说:“我只做女尸,但是这回破一次例,我觉得你的尸体已经很完美。”

    温白羽感觉有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从后背爬起来。

    小姑娘的表情实在可怕,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发出“啪啪!啪!啪啪!”的声音。

    “呼——”的一声风声,窗户一下开了,窗帘被冬天的狂风猛地吹了起来,温白羽就看到好几个女尸从窗户外面爬了进来。

    小姑娘手里突然多了几根头发一样的银针,笑眯眯的看着温白羽,说:“乖乖别动,没什么痛苦的。”

    温白羽眼看那些女尸从外面爬进来,眯着眼睛,左手一展,猛地一捧火花冒出来,一下像窗户打去。

    小姑娘猛地一躲,火焰一下打空,但是瞬间烧着了窗帘,巨大的火焰排空而起,被狂风一吹,燃/烧的更加旺/盛。

    那些女尸的头发都很长,而且被小姑娘精心打理过,一下就燃/烧起来,女尸还没爬进来,立刻就从窗户掉了下去。

    温白羽五指一收,窗帘上的火焰顿时就消失了,小姑娘看着自己的“艺术品”一个个从窗口掉下去,立刻暴跳如雷,冲过来,手中的银针就往温白羽头上扎。

    温白羽猛地后退,顿时感觉腹中一片绞痛,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用了灵力的缘故,额头上有些出冷汗。

    温白羽手中的匕/首快速一绞,缠住小姑娘的手腕,使劲一拧,小姑娘发出“啊——”一声尖/叫,手腕“唰”的一声被划了一圈,血/淋/淋的差点划掉了。

    温白羽虽然占了上风,但是他腹部很疼,呼吸越来越艰难,有点牵着身/体,直不起腰来,虽然已经尽量忍耐了,但是小姑娘似乎已经发现了。

    小姑娘立刻嘻嘻笑了起来,说:“真好,一下是两具尸体。”

    温白羽听着她说话,后背一阵阵的冒冷气,这个时候小姑娘已经发疯一样扑过来,温白羽朝后一仰,猛地一划,小姑娘的头发一下从耳朵划断。

    温白羽猛地弯腰,就地一滚,一下撞到了窗户下面的墙,疼得他差点站不起来,小姑娘则是站在大门口的位置,脖子和手腕流着血,头发也被划断了,却目光闪闪的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件完美的“工艺品”。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外面还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传来,不知道有多少/女尸被引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咚!”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一下踹开了,小姑娘就站在房门旁边,被房门一拍,猛地往前一滚。

    万俟景侯从外面冲进来,他浑身都是血,脖子和锁骨上全是汗,看到温白羽一脸汗,立刻要冲过来。

    小姑娘这个时候却突然扑过去,银针冲着万俟景侯的头上就要扎落。

    温白羽瞪大了眼睛,喝了一声:“小心!”

    小姑娘扑上去的一霎那,万俟景侯猛地一抓,突然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就听到“嘎嚓”一声,小姑娘立刻尖/叫起来,手中的银针全都掉了。

    有女尸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大吼声,从门外冲进来,万俟景侯猛地一甩,将小姑娘一下甩出去,正好砸在女尸身上。

    小姑娘砸出去,万俟景侯的手劲非常大,顿时磕的她头/破/血/流,几乎爬都爬不去来了。

    万俟景侯冲过来,扶起温白羽,说:“怎么样?”

    温白羽现在已经缓过一点力气了,摇头说:“没事。”

    外面万俟流风和于先生要冲过来,那小姑娘见势头不对,立刻就冲进了楼梯间,一下从楼梯间的窗户跳出去,大楼的外面全是女尸,女士抓/住小姑娘,带着她快速的爬走了。

    万俟流风追过去,刚要从窗户跳出去,于先生立刻喊着:“不用追了。”

    万俟流风说:“怎么了?”

    于先生说:“外面的粽子太多,追上了也没什么意义,而且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温白羽狐疑的说:“她是什么人?她刚才要找月亮玉盘。”

    于先生点了点头,说:“边走边说吧,咱们现在要出发了。”

    酒店里一片狼藉,那个小姑娘也要找月亮玉盘,他们肯定要抓紧赶路,不能再留在这里。

    众人出了酒店,快速的上了车,温白羽身/体不舒服,就没让他开车,继续和万俟景侯一起坐在后座。

    于先生一边开车,一边说:“你还记得沙漠的地窟里,有两个空的棺/材吗,两个棺/材都有棺液,关于满月部族的棺/材。”

    温白羽狐疑的说:“你也去过那里?你怎么知道的?”

    于先生笑着说:“先不说这个问题,其实我在听说有这样一个可以控/制尸体的人的时候,就想到了是她,但是不能肯定,毕竟那个人已经死了三千多年,怎么会突然出现……不过刚刚已经确定了,的确是那个人,她是部族里的一个长老,身份地位,和你们的朋友魏囚水差不多。”

    温白羽有些惊讶,说:“那她……不应该攻击咱们。”

    于先生耸了耸肩,说:“十二个月亮玉盘,毫不夸张的说,有了这十二个玉盘,给谁都能创造一个世界,轮到你你想要吗?”

    温白羽说:“创造出来的东西,不都是有时限的吗,那有什么用?”

    于先生摇头说:“单个玉盘制/造出来的镜像是有时限的,十二个月盘叠在一起,谁都没做到过,再者说了,就算有时限,也可以满足很多人的欲/望了,不是吗?”

    温白羽看着于先生的侧脸,说:“那你呢,你的欲/望是什么,一直想找到这些玉盘。”

    于先生轻笑了一声,兜帽下面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笑着说:“为了解/开我不知道的谜团……为了活下去。”

    温白羽更加疑惑的看向于先生,他还以只有别人觉得于先生的谜团多,没想到于先生自己也有谜团。

    温白羽说:“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于先生笑着说:“或许吧。”

    他们的车子往外开,很快就开到了城外,继续往月亮沟的地方开去。

    万俟景侯揽着温白羽的肩膀,说:“还难受吗?”

    温白羽摇了摇头,说:“没事。”

    出了城,于先生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就把车停在了土路边上,说:“大家先休息一下把,还有几个小时天亮了,天亮之后,咱们再进月亮沟。”

    众人点了点头,万俟景侯说:“你身/体受得了吗?”

    温白羽说:“没关系,我要是累的话,你就背着我。”

    万俟景侯笑了笑,轻轻/抚/摸/着温白羽的头发,说:“好。先睡一会儿。”

    温白羽其实没觉得困,因为他睡了一下午,又睡了前半夜,不过闭着眼睛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于先生把驾驶位的座椅调的靠后一些,然后半躺下来,万俟流风也调了调座椅,双手枕在脑后躺下来,一侧头,就看到了于先生蜷缩在椅子上,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睡着了。

    万俟流风看着于先生的睡眼,轻轻把他的兜帽摘下来,于先生竟然都没有发现,那张脸还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原本漂亮精致的面容,但是万俟流风丝毫不介意,看着于先生傻笑了一下。

    然后退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于先生身上。

    于先生这几天要累死了,他以前下斗全都是前呼后拥,恨不得在斗里都有折叠椅可以坐着。

    虽然这次下斗,带的人也不少,也没什么体力活让他做,但是架不住万俟流风见到他就折腾他。

    而这种感觉,对于于先生来说太新鲜了,而且食髓知味,让于先生根本无从反/抗。

    因为于先生的眼睛,不管是于舒也好,还是于雅也好,都对于先生痴迷不已,因为于舒的长相漂亮,又是于先生的干儿子,打/手们都觉得其实于舒早就和于先生上/床了,这一点于雅深信不疑,更是嫉妒的不得了。

    但是对于这些传闻,于先生觉得很无所谓,因为很无聊,在他从万俟流风的梦中窥伺出一二之前,于先生对于情/欲很淡薄。

    这几日万俟流风只要和他单独相处,都会压住于先生做个痛快,万俟流风的体力很惊人,而且有些粗/鲁,于先生虽然表面看起来还和平时一样,但是其实体力有点透支,一闭眼就睡着了。

    万俟流风给于先生盖上衣服,然后轻轻摸/着于先生的脸颊,摸索了几下,在他脖子上也摸了几下,似乎想找到面具的开口,然后把它撕下来。

    但是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起皮的地方,贴得严丝合缝,如果不是万俟流风见过于先生真正的面容,万俟流风绝度以为于先生根本没戴什么面具,这就是他本身的面容。

    万俟流风摸索了几下,结果就放弃了,实在找不到,于先生被他摸得缩了缩脖子,鼻子里哼了一声。

    万俟流风怕吵醒他,就把手收了回去,结果没过几分钟,于先生似乎开始做噩梦,猛地“嗬——”了一声,身/体弹跳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醒来。

    于先生快速的呼吸着,嘴里开始梦呓,万俟流风见他呼吸困难,满头都是汗,不由得伸手碰了碰他,说:“于先生?你做噩梦了?”

    于先生没有醒,呼吸很急促,嘴里呢喃着,万俟流风低头听了听,就听到于先生嘴里地喊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万俟流风被他的低喊声吓了一跳,他的声音非常凄厉,但是声音很低很低,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万俟流风心脏腾腾猛跳,突然也想起了自己总会做的噩梦,一片黑/暗,有人冲他大喊杀了那个怪物!

    万俟流风见于先生痛苦的挣扎着,不由得使劲摇了摇他,于先生发出“嗬——”的一声,立刻睁大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万俟流风被他睁大的眼睛一下吸引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咚”一下,两个人额头就磕在了一起,于先生终于从梦中醒来了。

    温白羽听到“咚!”的一声,惊天动地的,一下就醒了,说:“什么东西爆/炸了?”

    万俟景侯顿时笑了一声,温白羽不解的看着他。

    万俟流风捂住自己磕红的额头,说:“没事,没事,只是稍微磕了一下。”

    他说着,还去给于先生揉额头。

    于先生的额头也磕的通红,稍微还有点肿起来了,比万俟流风看起来明显。

    于先生愣了一会儿,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突然甩开万俟流风的手,脸色非常难看,一言不发的打开车门,冲下车,然后使劲一甩手,“嘭”的一声撞上车门。

    万俟流风看他下了车,往两边的树林里走,立刻大喊着说:“于先生,你去哪里?”

    于先生却像没听见一样,浑身充满了暴怒的情绪,站在树林边上,突然从兜里掏出枪,对着一棵大树“砰砰砰”猛烈的开火。

    一连数声,于先生发疯一样开/枪,直到把所有的子弹全都打光了,这才愤怒的把枪直接甩出去,然后对着树林一阵嘶吼。

    万俟流风看的直傻眼,说:“于先生他怎么了?”

    温白羽也很惊讶,说:“我以为你比较清楚,你和他不是比较熟?”

    万俟流风挠了挠头发,把扎好的长发挠的乱七八糟的,说:“也不是……也不是很熟。”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说:“你大侄/子还挺开放的。”不是很熟都那么激烈了……

    万俟景侯:“……”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更年期吧?”

    天色蒙蒙发亮,于先生站在树林边上,子弹也打完了,吼得声音也嘶哑了,突然身/体一颤,靠着树慢慢坐了下来。

    万俟流风有些担心,说:“我还是去看看吧。”

    他说着下了车,赶紧跑过去,不知道于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反应。

    温白羽扒着窗户,看着万俟流风跑过去,就在万俟流风跑过去的一霎那,突听“轰隆!”一声,地动山摇的,于先生靠着的那棵大树,突然倒塌了,旁边的土地也坍塌下去,一下尘土飞扬,猛地/下陷。

    温白羽“嗬——”了一声,就见万俟流风正好跑过去,猛地往前一扑,抱住于先生,两个人一下被尘土掩埋了。

    温白羽赶紧拉开车门,万俟景侯也冲下车来,后面跟着的打/手也冲下车。

    众人冲过去,就看到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应该是刚才坍塌的,不知道是不是于先生对着这边疯狂的发子弹,所以把土地打松了,下面本身就有空间,一下全都坍塌下去。

    万俟景侯往下看了一眼,黑黝黝的,说:“下面有个洞窟,准备绳子,咱们下去。”

    后面的打/手立刻把行李全都卸下来,然后快速的准备绳索。

    万俟景侯把绳索锁在腰间,他本身想自己下去,不过温白羽担心他,也弄了一条绳索。

    众人把绳索系在旁边的树上,然后顺着绳索快速的往下滑。

    温白羽看了看四周,非常的黑,他们的手电几乎照不透四周的黑/暗,洞窟非常的深,看起来应该是天然的,没有什么打磨开凿的痕迹。

    两个人顺着洞窟往下,很快就到了地步。

    底下一片的黄土,洞窟底下的石头完全看不清楚了,全都被黄土掩埋着,地上还有血迹。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落了地,其他的打/手也快速的跟下来,众人用手电照明,快速的在旁边搜索。

    大家顺着血迹寻找,然后快速的在地上挖土,那些土是从上面倾泻下来的,众人也不敢用工具,全都用手挖,挖了好一会儿,土已经变成红色的了,而且黏糊糊的,一看就是混合了很多血。

    大家动作迅速,把土全都挖开,果然就看到了万俟流风和于先生。

    两个人全都昏迷过去了,万俟流风紧紧搂着于先生,给于先生当了垫背,躺在地上,他的嘴角和鼻子都流/血了,左腿骨折,一截白生生的骨头扎出来,看起来有些可怕。

    于先生则相对受伤轻一点,手背上有点刮伤,额头蹭了一下,破了一个口子有点流/血。

    万俟景侯赶紧把万俟流风抬出来,温白羽看着万俟流风左腿那一截白生生的骨头,差点吐出来,赶紧把背包里装着蛋/蛋的眼泪的小瓶子找出来。

    万俟景侯把万俟流风放平,然后猛地一推他那截骨头,就听“咔”一声,手法干脆利索的把那截白生生的骨头推了进去。

    温白羽看着后背直哆嗦,万俟景侯满手都是血,拿过小瓶子,说:“我来。”

    他说着,拔开瓶盖,用剪子剪开万俟流风的裤腿,然后把眼泪滴上去,把他其他的伤口也处理了一下。

    万俟流风是摔下来的,他的双手全是血迹,看起来摔下来的时候缓冲了一下,受了一些内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于先生很快就醒了,他的两处伤口已经包扎了,醒来之后头脑发晕,眼前一片发花,就看见万俟流风闭着眼睛躺在自己面前。

    于先生跑过来,说:“他怎么了?”

    温白羽说:“还没醒呢,腿骨折了,还受了点内伤。”

    于先生的喉结来回滚动着,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伸手擦了擦万俟流风嘴角的血迹。

    手指刚蹭过血迹,万俟流风突然睁开了眼睛,“啪”的一声,一把握住了于先生的手。

    这个举动吓了众人一跳,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人,一下就醒了,而且虎目睁着,看起来有些威信和吓人。

    于先生吸了一口气,随即又松了一口气。

    万俟流风醒过来,愣了几秒神,脸上的威信和压/迫感的气势也慢慢收拢了,对于先生笑了一下,说:“于先生,你没事吧?”

    于先生呼吸有些困难,牙齿“得得得”发响,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然后默默的摇了摇头。

    万俟流风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好像有点疲惫。

    温白羽说:“你的腿骨折了,千万别乱动。”

    万俟流风点头说:“多谢太傅。”

    温白羽说:“你休息一下,等体力恢复一点,咱们上去。”

    万俟流风又点了点头。

    万俟景侯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洞窟下来方便,上去就有点困难,尤其是带着伤员,不过幸好他们人多,上面也留着人,一会儿让上面的人拽他们上去就可以。

    万俟流风似乎感觉到骨折的地方有点疼,粗喘了两口气,因为磕到了后脑,脑袋里眩晕、恶心,有一些脑震荡的后遗症,眼前发花。

    于先生听到他粗喘的声音,抓/住他的手,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万俟流风摇摇头,但是一摇头,眩晕和恶心的感觉就更浓重了,嗓子里干呕了一声,吓得于先生有些手足无措。

    万俟流风突然轻声说:“于先生。”

    于先生立刻答应了一声,说:“怎么了?”

    万俟流风说:“我腿有点疼。”

    于先生紧张起来,但是不敢碰他腿,说:“你骨折了,流了很多血,伤口包扎了,千万别乱动。”

    万俟流风眯起他的虎目,笑着说:“你亲我一下好吗?真的很疼。”

    这根本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就好像亲了就不疼了一样。

    于先生嘴唇抖动了一下,淡金色的眼睛盯着万俟流风,然后慢慢的低下了头,四周黑漆漆的,众人都在准备着绳索,两个人的嘴唇碰到一起,似乎都感觉到了对方的颤/抖。

    万俟流风突然伸出手,一把按住了于先生的脑袋,毫不客气的将他梳的井井有条的头发弄乱,淡金色的头发散下来,凌/乱的遮住面颊和眼睛,让于先生的脸看起来柔和很多,下巴显得更尖了。

    温白羽一回头,就看到万俟流风和于先生亲的火/热,万俟流风躺在地上,于先生支在他身上,怕压了他的伤口,双手颤/抖的支撑着,鼻子里发出浓重的呻/吟声。

    万俟流风亲/吻着他的嘴唇,然后又吻他的脖子,于先生主动抬起头来,让万俟流风含/着他的喉结轻轻/舔/着。

    万俟流风声音嘶哑的笑着说:“好乖,于先生好乖。”

    于先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万俟流风,万俟流风亲了亲他手上的额头。

    其他人在绑绳子,突然有一个打/手大喊一声,说:“先生,这边竟然有条墓道?!”

    于先生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翻身起来,万俟流风恋恋不舍的抓着他的指尖,放在嘴边亲了亲。

    于先生咳嗽了一声,抽回手来,走过去。

    好几个打/手已经聚拢过去,用手电照着那个墓道,果然是一条墓道,确实是人工开凿的墓道。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走过去看了看,两个人顿时都露/出一种震/惊的表情。

    因为他们很久都没有见过这种墓道了,穹顶方底,穹顶上镶嵌着一层半透/明的白色宝石顶棚,顶棚里面有晶莹的水波流荡,好像银河一样,里面灌满了水银和宝石。

    墓道的两壁和地上,雕刻着无数的凤凰图样,振翅高飞的,引颈长鸣的,还有落在树枝上的。

    温白羽诧异的看向万俟景侯,说:“这……”

    这好像襄王墓一样!

    昆仑山里的襄王墓,就是这个样子,水银琉璃顶,两壁全是凤凰图案。

    万俟景侯也有一丝惊讶,襄王墓的疑冢六十六个,他们还有很多没有找到,但是万俟景侯可以肯定,在这个地方绝对没有。

    而且怎么看也觉得这个“襄王墓”的规格小了一些,没有昆仑山里的宏伟壮观。

    万俟流风见他们惊讶的看着墓道,也撑起身来,把自己的大刀捡起来,撑着身/体蹦过来。

    于先生见他起来了,立刻过去扶他,将人架在自己肩膀上,说:“让你别乱动了。”

    万俟流风笑着说:“于先生刚才亲我了,所以已经不疼了。”

    于先生感觉脸上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嘴唇,心脏腾腾的乱跳。

    万俟流风笑着欣赏于先生这种不自然的表情,看在眼里,心脏有点发/痒。

    万俟流风怕把于先生惹急了,就向前看向那条墓道,墓道本身很黑/暗,但是顶棚里都是水银和宝石,宝石打磨切割的非常漂亮,有光线一照,立刻反射/出奇异多彩的光芒,就好像洒落在银河里的星辰一样。

    万俟流风猛地睁大眼睛,双手一颤,扶在于先生肩膀上的手突然攥紧了,万俟流风的怪力很大,于先生“嗬——”了一声,肩膀狠狠颤/抖了一下,但是万俟流风都没有发觉。

    万俟流风只是双眼注视着那条墓道,虎目张着,眼神有些复杂,似乎陷入了什么,在想一些很复杂的问题,良久盯着那条墓道不能回神。

    温白羽回头看向万俟流风,说:“你怎么了?”

    万俟流风良久才回答他,但是又像喃喃自语,说:“我……好像见过这里。”

    他说着,突然推开众人,撑着大刀往前走,走进墓道里,伸手摸/着墙壁上的雕刻,呼吸开始急促,说:“太熟悉了……”

    温白羽回头看了一眼万俟景侯,小声的说:“这不是你家大侄/子的墓葬吧?”

    凤凰图腾,襄国因为有神鸟赐福,所以一直以凤凰为祥瑞的标志,多半的王公贵/族的墓葬里都会刻上神鸟凤凰,但是能有这么多水银做装饰物和防盗物的墓葬,那在当时,必然只有天子级别了。

    万俟流风紧紧盯着墓道深处,说:“我要进去看看。”

    于先生说:“不行,你腿受伤了。”

    万俟流风这次却坚定不移,重复说:“我要进去看看。”

    于先生突然语塞了,看着万俟流风,万俟流风坚定的眼神根本不容别人质疑,完全没有二愣子的样子,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又升了起来。

    于先生嘴唇开了了两下,说:“你腿受伤了,我背你。”

    万俟流风笑了一下,说:“于先生,我这么重,你怎么背的了我。”

    于先生只是冷着脸,说:“别废话,快点。”

    万俟流风没有办法,只好让于先生背着他,别看于先生身材瘦高,没有万俟流风壮实,但是他体魄也还不错,背起万俟流风来说稳稳当当的。

    如果在平时,于先生的体力更好,不过这几天有些体力透支,沿着墓道走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有点喘气来。

    众人沿着墓道往里走,万俟流风的神情很专注,一直看着四周,研究着墓道里的那些花纹和图腾。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走在最前面,其实不止万俟流风,万俟景侯也感受到了墓道的熟悉感,无论是风格还是年代,只是规模不如襄王墓那么大,一路走进去,也没有发现什么回字形的墓道。

    他们走了十分钟,后面的打/手勘测了一下目前的深度和位置,说:“先生,这里已经是月亮沟了,咱们在月亮沟的正下方。”

    温白羽有些吃惊,说:“月亮沟?咱们要去的不就是月亮沟吗?难道就是这里?”

    他们正说着,前面的墓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出现了一扇大门,大门上雕刻着两只凤凰翩然起舞,而凤凰的正中间,两扇大门一边刻着一颗半圆,合起来是一个正圆。

    圆上又雕刻着兔子、蟾蜍,还有九尾狐。

    温白羽诧异的说:“看,月亮。”

    凤凰是火精,有凤凰出现的地方,就算雕刻日月,也应该选择太阳,而不是月亮,这样才能对应凤凰。

    但是这里的大门,却选择了凤凰和月亮。

    于先生看到大门上的两半月亮,说:“就是这里。”

    万俟流风奇怪的说:“什么意思?”

    于先生对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说:“你们千里迢迢去找那个幸存者,他就让你们来这里,知道为什么吗?”

    温白羽狐疑的说:“因为这里有月亮玉盘?”

    于先生点了点头,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墓葬里应该有一块半月形的月亮玉盘,和门上的形状刚好吻合。”

    万俟流风听到他们的谈话,仍然似懂非懂的,但是他听到什么半月,月亮玉盘,脑子里顿时嗡嗡的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万俟流风立刻出了一身的热汗,他的前胸贴着于先生的后背,于先生立刻就感觉到了汗水,说:“你怎么了?”

    万俟流风却双眼注视着那个半月形的雕刻,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呼吸粗重,情绪已经陷入了混乱,猛地一翻身,“咚!”的一声,万俟流风一下将于先生压倒在地上,双手掐住于先生的脖子。

    万俟流风眼睛里全是血丝,好像情绪有些失控,一股怪力掐的于先生淡金色的眼睛开始翻白。

    温白羽吓了一跳,说:“不好,你侄/子又发疯了!”

    万俟流风紧紧掐住于先生的脖子,大吼着:“杀了他!杀了那个怪物!杀了那个怪物!!!杀!!”

    于先生猛烈的咳嗽着,听到万俟流风突然的大吼声,怔愣了一下,“怪物”两个字不停的在他耳边盘旋着,于先生淡金色的眼睛一下爆发出愤怒。

    但是此时的万俟流风已经失控,根本无从注意于先生的眼睛,一点儿也不受控/制,仍然死死掐住于先生的脖子,嘶吼着:“杀了那个怪物!!杀!”

    于先生使劲往上一踹,踹在万俟流风的胸口上,但是万俟流风根本不觉得疼,一点反应也没有,于先生快速的从兜里掏出枪,一下抵在万俟流风的额头上,伸手压住扳机,但是扣了三下,始终没扣下去,“啪嗒”一声,枪就掉在了地上。

    就在于先生被掐的双眼翻白,马上要死过去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迈过来,一下砸中万俟流风的后脖子。

    万俟流风“嗬——”了一声,一下失去了意识,倒在了于先生身上。

    于先生被万俟流风压着,但是竟然松了一口气,使劲的喘着气,两只手颤/抖的抱紧万俟流风,嘴里喃喃的说着:“我不是……我不是怪物……我不是,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温白羽见他们两个人都有些失控,赶紧和万俟景侯把万俟流风架起来,但是于先生却紧紧抱着万俟流风,根本不撒手,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镇定下来,终于松开了手。

    温白羽看着晕过去的万俟流风,说:“他到底怎么了?”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子遇到了什么事情,而且问他他自己也不清楚。

    还有这座墓葬,万俟流风对这座墓葬如此熟悉,万俟景侯觉得,其实很有可能,这就是万俟流风的墓葬。

    众人在那两扇大门前休整了一下,万俟景侯站起来看了看大门,蹲下来摸索了一下,说:“后面是千年冰的自来石。”

    温白羽立刻说:“我来我来,这个我最拿手。”

    他说着,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布,用剪子剪开,然后拿了打火机,点了一下火,把布点燃,从大门下面的缝隙直接塞/进去。

    众人等了大约五分钟,终于听到门后面发出“咔嚓……嚓……咔!”的声音,随即死“轰隆——”一声巨响。

    千年冰融化了,自来石顶不住墓门,最后断裂开,化成了水,顺着门缝流淌了出来。

    几个打/手走过去,将两扇大门向两边推开。

    大门后面也是墓道,不过这边的墓道更像是走廊,墓道两侧还有窗户,窗户也是半透/明的宝石做成的,能隐约看到窗户外面,黑/洞/洞的一片,其实看不太清楚,因该是隔壁的墓道,或者墓室。

    于先生把昏迷的万俟流风背起来,众人顺着墓道继续往里走,两边仍然是凤凰的图案,但是关于月亮的图案越来越多了。

    前面出现了一个墓室,众人慢慢走进去,试探性的用手电照了一圈,发现这件墓室非常空旷,里面摆着供桌,还有一些祭祀品和陪/葬品,除此之外,就是墙壁上的雕刻了,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众人走进去,温白羽看着墙壁上的雕刻有些出神,慢慢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些雕刻的壁画。

    这座墓室雕刻的竟然就是襄王和鸿鹄,鸿鹄站在树枝上,而襄王骑着马,立在马上,正仰头看着振翅的鸿鹄。

    这一幕温白羽很熟悉,已经过去太久了,重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好像有很多感慨似的。

    壁画上只有襄王和鸿鹄,随从、士兵,还有当时身为国师的火魔,一个也没有,画面非常的清净干净。

    而且襄王和鸿鹄的造型,也不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非常温和。

    供桌上有祭品,这间墓室应该是一间祭祀用的地方,而且看起来是祭祀先祖用的。

    温白羽看了壁画,更加肯定了,这八成是万俟流风的墓葬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万俟流风竟然去世的也这么早,年纪看起来甚至还没有三十岁,比万俟景侯去世的还要早。

    墓室里空荡荡的,墓室的三面,除了大门的方向,其他三面全都有半透/明的宝石窗户,窗户里是有夹层的,也灌满了水银和宝石,看起来非常华丽。

    而且那些窗户并不是正方形或者圆形的,也是半月形,大门的雕刻和窗户的形状,都和半月形的月亮玉盘非常吻痕。

    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盯着墙壁上的壁画发呆,轻声说:“白羽。”

    温白羽一下醒过来,万俟景侯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毕竟他们那时候见面,好像没有高兴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万俟景侯就毫不留情的要了鸿鹄的骨头做匕/首。

    不过温白羽似乎不在意,笑着说:“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你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吗?”

    万俟景侯摇头,不过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说:“是什么?”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这个人长得挺帅。”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知道温白羽是跟他开玩笑,不过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温白羽并没有太介怀当时的事情。

    万俟景侯伸手轻轻/抚/摸/着墙壁上的鸿鹄雕刻,看着温白羽,说:“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做当年那些混账事。”

    温白羽心脏梦跳了两下,心里吐槽着万俟景侯太苏了,说话就说话,还摸雕像,修/长的手指擦过雕像的感觉,实在太苏了。

    众人在墓室里找了一圈,根本没发现什么东西,那些祭品都很普通,但是大家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墓葬里很多设计,都是半圆形的。

    打/手们仔细的寻找那些祭祀品,用手电照着半圆形的窗户,突然有人“啊——!!”的一声大吼,吓得众人全都转过头去看他。

    然而众人的目光并没有聚/集在那个打/手身上,而是聚/集在了打/手身边的半圆形窗户上。

    那张窗户后面,竟然贴着一张人脸!

    惨白的人脸,透过半透/明的窗户,看的模模糊糊,眼睛鼻子和嘴巴的地方,全都是黑色的窟窿,两道模糊的血水从眼睛的黑骷髅流下来,吓得众人后背发/麻。

    温白羽“嗬——”了一声,但是立刻就辨认出来了,说:“不好!是那个小姑娘!她竟然进来了!”

    那张脸在窗户后面对他们狰狞的微笑着,有打/手要举枪射击,万俟景侯大声说:“不能开/枪,水银里面有挥发的毒素!”

    打/手们稍微一犹豫,那张人脸一下就消失了。

    温白羽说:“他要跑了!快追!”

    万俟景侯说:“别贸然追,小心有机/关。”

    于先生看向窗户,说:“她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咯咯咯”的声音,不是什么粽子的大吼声,是轻微的颤/抖声,好像是金属震颤鸣叫的声音。

    温白羽说:“什么声音?”

    万俟景侯突然大吼一声:“不好,趴下!”

    他说着,猛地一下揽住温白羽,将温白羽猛地按在地上。

    众人全都趴下来,就听“呼——”的一声,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突然飞了起来,那是万俟流风的刀,刀好像疯了一样,震颤着,似乎被什么强力的吸引力吸起来了一样,不断在墓室里横冲直撞。

    如果众人没有立刻趴下,恐怕脑袋已经被削下来好几次了。

    于先生按住万俟流风怕在地上,这个时候万俟流风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满眼全是冷漠,猛地从地上跃起。

    于先生喊了一声:“万俟流风!”

    万俟流风从地上翻身而起,猛的一下跃起很高,一把将空中大刀接在手中,大刀不断的嗡鸣着,在万俟流风手中震颤,但是始终没有脱离万俟流风的手掌。

    温白羽见到万俟流风已经握住了大刀,还以为没事了,他刚才猛地趴下来,动作过猛,肚子里有些绞痛,刚想要爬起来,一瞬间变故却发生了……

    万俟流风毫无征兆的一声大吼,突然嘶吼着:“杀……杀了那个怪物!”

    他说着,随着话音一落,众人就听到“嗤——!!”的一声,鲜血一下喷/出来,滋的地板上全是。

    万俟流风的刀一下扎进了于先生的胸腔里。

    于先生根本没躲,猛地退后了好几步,随着万俟流风快速的抽/离刀刃,鲜血喷/出来,于先生嗓子里发出“嗬——”一声抽气声,就在这个时候,双手一合,猛地夹/住刀刃,死死拽住将要抽/离出去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