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黑驴蹄子专卖店 > 第53章 火精陵庙(下)

第53章 火精陵庙(下)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子车第一个反现了,震/惊的盯着这个花纹,说:“这是……这和我义/父身上的一模一样,连位置都差不多,不过义/父身上的颜色很深,没有这么淡。”

    他一说话,奚迟突然站起来,三两下扒/开钟简的衣服,顿时就看到钟简的胸口也有一个淡淡的火焰花纹。

    奚迟皱眉说:“不好,刚才那四个铃铛,里面都有蛊虫。”

    温白羽说:“那现在怎么办?要把蛊虫弄出来?”

    万俟景侯没有立刻说话,奚迟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是皱着眉,表情很阴霾。

    温白羽坐起身来,这里面虽然不下雪,但是也冷得厉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万俟景侯下手太狠了,他的扣子崩了好几个,不过幸好羽绒服的拉锁没坏,还能系上。

    万俟景侯沉默了良久,说:“一般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蛊,蛊虫不像其他虫子,不能强/硬的把它挖出来。”

    奚迟没有说话,但是看脸色,估计万俟景侯说的很正确,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温白羽说:“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钟简似乎也知道蛊虫的厉害,最主要关于蛊虫的记录一般都非常少,充满了神秘性,所以到底怎么养蛊,怎么破/解,他们都知之甚少。

    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突然说:“还有一个办法,或许能用。”

    温白羽说:“是什么?”

    万俟景侯说:“养蛊都会有一个蛊母,他们会把带毒的蛊虫放在一个罐子里,然后封闭起来,等开罐的时候,只剩下一个虫子就是蛊母,这种蛊虫为了活下去,吃掉了其他蛊虫,无论是毒性还是能力都是最强的。”

    温白羽说:“啊我知道了,其他蛊虫一定害怕这个蛊母!”

    万俟景侯点头,说:“这是唯一一个办法。”

    奚迟说:“但是这种蛊虫已经这么厉害了,蛊母不知道是什么样。”

    钟简拍了拍奚迟肩膀,似乎在安慰他,说:“没关系,蛊虫进入我们身/体的时间还短,还有时间,或许有其他办法。”

    万俟景侯站起来,说:“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温白羽赶紧跟着站起来,他一从地上站起来,顿时有些头晕,就跟蹲的时候太久似的,有点大脑供血不足。

    温白羽一晃,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接住他,说:“还能走吗?”

    温白羽摆手说:“没事,只是头晕了一下。”

    万俟景侯扶着他,子车拿出背包里带的笔和本,开始记录各个陵室的样子,然后拿出手/机来又拍了照片。

    这是一座非常宏伟的陵墓,阳面建筑简直是一座宫殿,祭台非常大,一座宏伟的烛龙雕像,旁边供奉了许多东西,两个大鼎,鼎的旁边跪拜了许多人甬,万俟景侯伸手捏了捏,说:“实心的。”

    温白羽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这座陵庙挺正常的,完全没有诡异的地方,他们刚要离开去找别的地方,子车突然顿了一下,说:“这有记号。”

    众人赶紧围拢过去,果然看到鼎身上有一个小小的记号。

    温白羽说:“也是你义/父的?”

    子车说:“像是,但是也有些年头了。”

    大家的第一反应是鼎立有东西,万俟景侯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

    温白羽好奇的说:“里面是什么?”

    万俟景侯摇头,说:“是空的,而且看鼎身的高度,也不可能有夹层。”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大鼎,里面也是空的。

    温白羽说:“我知道了,这个鼎一定是机/关,转动试试看,或者搬开。”

    大鼎非常重,众人合力推了几下,别说搬不动,就是转也转不动,底下好像和地面是砌死的。

    温白羽纳闷的说:“那是什么意思,在这里留个标记干什么?”

    众人一时间都看着这个标记沉默了。

    奚迟说:“会不会是薛柏留错了?”

    子车摇头,说:“义/父的性格谨慎,没有必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他在这里留一个标记,说明下次来的时候有用,就像永生路的标记一样,证明那件东西还在那里,是提示或者……警示的作用……而现在这个鼎里空了,有可能是薛柏第二次来之后,把这件东西拿走了,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奚迟说:“是什么?”

    万俟景侯接话说:“是这件东西,自己爬走了。”

    温白羽立刻点点头,说:“有可能是粽子,鼎里装的都是祭品啊,也有用人牲的,这么久很可能变成粽子了。”

    他一说完,众人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有些沉默。

    万俟景侯率先说:“走吧。”

    温白羽立刻跟上去,万俟景侯握着他的手,说:“身/体怎么样,要是又不舒服,立刻说,知道吗。”

    温白羽点头说:“嗯,现在还没问题呢。”

    他们继续向上走,但是楼梯是木头做的,木头也只能保持个几百年,这些楼梯已经完全腐/败了,根本没法踏上去。

    温白羽望着楼上还有这么多层,不禁叹气说:“咱们要是不上去,就没办法画地图啊,到时候下到墓里岂不是要抓瞎?”

    万俟景侯抬头看了看,说:“我上去。”

    子车也说:“我也上去。”

    万俟景侯转头对奚迟说:“你留下来照顾他们。”

    奚迟点点头,并没有异/议。

    万俟景侯和子车就顺着大殿的柱子往上一跳,纵起老高,然后顺着柱子往上爬,爬到一定的高度,突然脚一踢,借力往前一扑,一下扑到高层的石头扶栏上,然后帅气的一个翻身,“啪”的一声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温白羽看的瞠目结舌,柱子和扶栏离得那么远,他还捏了把汗,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轻/松的上去了。

    上面很黑,温白羽就看到黑影突然亮了,估计是子车打了手电,然后那光斑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就被黑影给吞没了。

    温白羽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上面,不过什么也看不到,而且悄无声息的。

    奚迟说:“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别走不动路。”

    温白羽拍了拍胸口,说:“我才……”

    他是一拍,顿时“嘶——”的深吸了一口气,疼的撕心裂肺的,脸色一下就白了,然后也不逞强,慢慢坐在地上,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奚迟看他那么痛苦,转头对钟简说:“你身上又难受的感觉吗?”

    钟简说:“胸口偶尔有刺痛的感觉,但是不严重。”

    奚迟瞪了他一眼,说:“身上疼不早说。”

    钟简有些愧色,说:“因为太轻微了,不好让你担心。”

    温白羽干脆躺下来,这样就能看见楼上的样子,不过还是一片漆黑,温白羽哼着说:“哎,好像早告诉你,你就能解蛊毒似的。”

    奚迟愣了一下,随即耸了耸鼻子,然后伸手快速的在温白羽胸口按了一下。

    “嗷——”

    温白羽大喊一声,疼得他都蜷缩在一起,团成一个球,说:“你下手也太狠了!”

    钟简见他疼的那么厉害,说:“奚迟,你别闹温白羽。”

    奚迟瘪嘴说:“我就是轻轻/按了一下。”

    温白羽也知道他下手不重,但是真的疼的太厉害了,温白羽侧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偷偷解/开羽绒服的拉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刚才浅浅的粉色,现在已经变成了橘红色,这个印记越来越深了。

    温白羽心跳不由的加速了,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印记,他有点心慌,都把蛊毒传说的很神秘,据说可以控/制人和动物的思维,或许那些凶兽就变成了蛊毒的傀儡。

    那自己会怎么样?

    会不会被别人控/制着,如果叫他去害人怎么办?

    温白羽不觉得幽幽叹了口气。

    他一回头,正好看见钟简的表情,也和自己一样,或许他们想的是同一个问题。

    他们坐在原地,等了一个小时,温白羽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开始犯困起来,眼皮打架,但是仍然盯着楼上,楼上似乎还是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有多大。

    就在温白羽也睡着的时候,突听“咔”的一响。

    温白羽一个激灵,还以为是万俟景侯他们回来了,抬头一看,什么也没有,上面还是黑/洞/洞的。

    奚迟突然翻身坐起来,钟简也坐起来,那面容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温白羽立刻也坐起来,说:“怎么了?”

    奚迟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简短地说:“听。”

    温白羽立刻竖/起耳朵去听。

    “咔……”

    “咔咔……”

    “咔……”

    轻微的声音,似乎就是有人踏着地板慢慢走过来的声音,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很深,很遥远。

    温白羽顿时后背一激灵,回头去看,用手电扫了扫四周,手电的光斑有限,不能一下将四周全部打亮了。

    他一扫,奚迟突然说:“别动,把手电灭了。”

    温白羽立刻“咔”的一声按掉了手电,说:“怎、怎么了?”

    奚迟轻声说:“是尸气,朝咱们过来了。”

    奚迟说着,朝他们招了招手,三个人轻声猫腰的躲到柱子后面。

    “咔……”

    “咔……”

    “咔咔……”

    一串脚步声传来了,似乎有人走过来,温白羽屏住呼吸,奚迟说有尸气,那就不是人,会不会是粽子?如果是人的话,那这走路的速度也太慢,太诡异了,让人不寒而栗的。

    四周一片黑/暗,温白羽瞪大了眼睛,但是看不清晰,就见一个黑影从远处幽幽的走过来,而且他的头非常大,看起来像是个畸形的怪物。

    温白羽的心脏禁不住提起来,他心里隐约有些害怕,但是不得不睁大眼睛去看。

    奚迟在黑/暗中活动了一下他的金爪子,似乎在做准备。

    那黑影越走越近了,身材非常臃肿,头也很大,一步一晃的走过来,走得近了,温白羽终于看清楚了,根本不是畸形,是这个人戴了一个大帽子,是毛皮的帽子,非常厚重,所以显得头很大。

    是一个看起来苍老的人,他留着胡子,全都白了,看不出年纪,但是绝对是高龄,走路很慢,露/出来的手干枯粗燥。

    温白羽一惊,这个老人他虽然没见过,但是他的服饰和帽子,他绝对见过,就和茯苓一家人一模一样。

    温白羽诧异的看向奚迟,奚迟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老人的动作非常诡异,而且离得近了,身上透露着一股很难闻的味道,不是腐臭的味道,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或许就是奚迟所说的尸气,让人觉得心口发堵。

    老人走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忽然停住了。

    温白羽吓得睁大眼睛,把身/子缩了缩,然后使劲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但是温白羽听说有的粽子分别活人和死人,根本不靠呼吸,而是靠阳气这种东西,温白羽就算屏住呼吸,也不知道怎么屏住阳气,所以只好听天由命了。

    老人在眼底停留了大约半分钟,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突然向温白羽的方向看去,温白羽心里一吓,心说完了,要被发现了。

    不过老人却像什么也没看见,慢慢的转过了身,然后鞋子又和地面发出“咔……咔……咔咔……”的声音,慢慢的往回走,消失在黑/暗中。

    等老人走远了,彻底消失了,温白羽他们又等了五分钟,确保他不会再溜回来,三人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温白羽压低声音说:“这老头在干什么?”

    奚迟摇头,说:“他的样子很面善。”

    温白羽说:“什么面善,我觉得和茯苓一家脱不开关系。看他这个年纪,我怎么觉得不是茯苓的爷爷,就是她的太爷爷。”

    奚迟说:“你不是说她的爷爷和太爷爷都消失了吗?”

    温白羽说:“是茯苓说的。”

    奚迟摸/着下巴,说:“现在想一想,或许有什么问题。”

    温白羽后背一紧,说:“什么问题?”

    奚迟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三个地方很奇怪。第一,茯苓的爷爷和太爷爷消失了,但是他们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烛龙庙里,而且刚才那个人身上明显有尸气,我见过这么多死人,不可能看走眼,他绝对是粽子。第二,这个奇怪的粽子好像在找什么,那他到底在找什么?第三,现在想想,茯苓一家本身就很有问题,他们说自己是这山里的历代守墓人,但是咱们背着这么多行李,还要去鸟不下蛋的深山,就算是普通村/民也该有所警惕,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是守墓人,但是茯苓不但没有阻止咱们,还给咱们干粮,告诉咱们路线,你说奇怪不?难道小姑娘真的是被你家万俟景侯的美色迷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

    温白羽:“……”

    为什么最后要扯到万俟景侯的美色上面!

    温白羽听他这么一分析,顿时觉得后背发/麻,这样一想茯苓一家确实有问题。

    温白羽说:“茯苓有问题,你怎么不早说!”

    奚迟耸耸肩膀,说:“我也是刚才想起来的。”

    温白羽无奈的说:“马后炮。”

    他说着,喃喃自语的说:“那茯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引咱们上山?”

    奚迟说:“或许吧。”

    他们正说着,楼上传出轻微的响声,温白羽立刻抬头去看,就见上面隐约有光斑出现,应该是万俟景侯和子车要回来了。

    果然就见第一个出现的是拿着手电的子车,他动作很快,一下跃上扶栏,然后借力一蹬,猛地抱住前面的柱子,然后往下一滑,跐溜一下就滑/到了底儿。

    紧跟着万俟景侯也跑出来,然后也是一蹬,抱住柱子往下滑。

    子车一落地,立刻就地一滚,给万俟景侯让出空间,身后的万俟景侯也是“啪”的落在地上。

    两个人一句话没说,立刻跑过来,子车说:“快走!”

    温白羽还没反应过来,万俟景侯已经抓/住他的手,说:“走。”

    虽然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两个平时最镇定的人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什么在后面,众人立刻往前跑去。

    就听身后“嘭”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楼上坠了下来,温白羽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半死,原来是一个老人,跟他们刚才看到的老人很像,只不过胡子没有那么白,也戴着毛皮的帽子,穿着厚重的棉衣,他从楼上直接跳下来,坠地发出一声巨响。

    这么高的距离,又是一个老人,不摔死已经万幸了,那人的骨头发出咯吱一声响,必然是摔断了,然后就看那老人改为用手在地上爬,托着两条断腿,刺啦刺啦的蹭着地,在他们身后追着。

    温白羽说:“妈呀,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身后那老大/爷也太恐怖了吧!都摔成那样了,还在追咱们。”

    奚迟回头看了一眼,说:“有尸气,是粽子。”

    他们一路狂奔,进入了一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看起来很奇怪,因为整个建筑都是对称的,只有这个小房间本身是对称的,但是偏放了一个供桌,供桌却放歪了。

    万俟景侯走过去,搬开供桌,摸了摸地板,然后突然伸手一抠,就听“喀啦”一声,竟然将地板抠出一个大窟窿,然后伸手把窟窿的锁石块扒/开,下面赫然是一个深坑,隐约看出来有台阶。

    但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木头台阶全部阵亡,已经腐烂的一块一块的,一动就会变成木屑。

    木头台阶全都散在地上,有通道是斜着通向下的,所幸不是太陡,不走台阶的话,直接滑/下去也行。

    温白羽说:“下去就是陵墓的阴面了吗?”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

    他们说着,就听“呲啦……呲啦——”的声音,温白羽立刻说:“那就快下去,那个老大/爷粽子追来了!”

    万俟景侯“呲啦”一声把手电绑在胳膊上,然后双手一撑,第一个跳进坑里,顺着斜坡一路滑/下去。

    温白羽一咬牙,也钻进去,顺着斜坡滚了下去,虽然已经有万俟景侯开路,但是温白羽还是觉得屁/股滚得生疼,虽然那些木头已经老化了,但是有的木屑还很坚/硬,幸亏穿的衣服厚,不然温白羽就被木屑划花了。

    温白羽从上面滚下来,或许是入坑的姿/势不对,没有万俟景侯那么潇洒,觉得自己狼狈至极,一直顺着斜坡往下滚,然后“咚”的一声撞到了什么,脑子里一晕,顿时就失去了意识。

    温白羽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还趴在地上,他揉了揉摔疼的脑袋,上面好像起了一个大包,一碰就疼。

    温白羽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头晕脑胀的,心里吐槽着这帮人真不讲义气,总该让自己躺下来,不能任由自己趴在地上啊。

    他站起来,甩了甩头,胳膊上绑着的手电不见了,背包也不见了,自己竟然是两手空空,而且周围黑/洞/洞的,他似乎站在一个很长很长的通道里,什么也看不清楚。

    温白羽被这一吓,汗毛都竖/起来了,向四周看了看,除了无边的黑/暗,什么也没有,没有奚迟钟简,没有子车,也没有万俟景侯……

    温白羽突然心慌起来,难道自己在做梦,明明是一起滚下来的,他一直都看见万俟景侯在自己前面,不可能有岔路,就算是磕晕过去的一霎那,他还确定万俟景侯在自己眼前。

    而现在,没有一个人,而且身后的那条通往底下的斜坡也没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白羽又是紧张,又是心慌,自己落单了,而且任何设备都没有。

    他们不可能扔下自己,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设备都拿走。

    温白羽感觉到一阵头晕眼黑,立刻扶着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像上次那样,万俟景侯有必要的事情引开东西,那或许很快就会回来找自己。

    温白羽坐下来,那种头晕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一些,他拉开自己的羽绒服,看了看胸口的火焰,因为太黑了看不清楚,但是好像又红了一些,虽然还没有到正红的颜色,但是比刚才也深了不少。

    温白羽更加心慌了,深吸了两口气,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静静的坐着,尽量放空自己的恐惧,他决定不瞎走,免得万俟景侯找不到自己。

    温白羽的腕表还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惊讶自己竟然晕过去那么长时间?

    温白羽一直在静/坐,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突听有轻微的沙沙声,似乎有人在走路。

    温白羽顿时一阵激动,果然是万俟景侯来了?

    他猛地站起来,站起来的太激动了,忘了自己容易头晕,当即晃了晃,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发/麻,等他深吸了两口气,缓过来的时候,那沙沙的声音已经很近了。

    温白羽使劲眯着眼,分辨走过来的到底是谁,这种脚步声,不应该是万俟景侯,他对万俟景侯很熟悉了,对方的动作永远都是干练的,从不拖泥带水。

    难道是粽子?

    温白羽心脏一下提起来,但是就在下一刻,他突然看到了钟简!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走过来的人竟然是钟简。

    钟简从黑/暗的通道里走过来,温白羽就站着没动,说:“钟简?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钟简还是慢慢地走着,动作很缓慢,并没有回答温白羽的话。

    温白羽突然感觉到一点儿不对劲,钟简不回话,而且走得很慢,似乎很颓废,难道其他人出了什么变故?

    这不可能,温白羽顿时摇了摇头,万俟景侯和奚迟都不是省油的灯,子车虽然之前受了重伤,但是身手很厉害,这三个人在一起都能互相照顾,自己都好端端的,他们绝对不可能有事。

    钟简慢慢走近,温白羽看见他的表情非常怪异……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钟简平时很老实,绝对是顾家的好男人,看着奚迟的时候会露/出温柔的笑容,但是现在的钟简,他的表情不算狰狞,但是变化的很快,皱眉,抿唇,又咬着牙,似乎在痛苦的挣扎。

    温白羽不禁后退了一步,说:“钟简?你怎么了?”

    钟简仍然没说话,他一步步走过来,温白羽就一步步后退,和钟简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突然,钟简的脚步变快了,沙沙两声,一下追到温白羽眼前。

    温白羽吓得“啊”的喊了一声,钟简一下贴过来,脸顿时放大,温白羽看清楚了对方,他的面容扭曲,带着挣扎的痛苦,而且牙齿竟然长长了,变成了獠牙,尖牙露在外面,就像野兽一样。

    而且钟简的眼珠子透露/出一股妖异的血红,就好像充/血了一样,他的脖子处有一抹红色。

    温白羽心惊胆战的看着,不禁手脚并用的往后退,他脖子处的红色,像火苗的尖端,应该是从胸口出蔓延上来的……

    那枚火焰的花纹变大了?

    温白羽顿时手脚冰凉,钟简的动作时快时慢,时而又痛苦得用自己的右手去抓左手,尖牙扎破了嘴皮,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流/出/血来。

    温白羽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慢慢的扶着墙站起来,说:“钟简?”

    钟简痛苦的粗喘着气,嗓音十分沙哑,突然挤出两个字,“快跑……”

    温白羽不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但是又没有其他办法,钟简好像马上要失去理智,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温白羽一狠心,咬牙往黑/暗的通到深处跑去。

    温白羽跑得飞快,一时间黑/暗的通道里只剩下他的脚步声。

    他跑着,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嘭”的一下一头栽在地上,全身就跟散了架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温白羽双手撑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就听身后又有沙沙的声音,一定是钟简追上来了,温白羽牟足了劲爬起来,这么跑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但是他手上没有装备,连武/器都没有。

    温白羽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了岔路,他走进岔路口,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墓室,温白羽赶紧侧身躲进去,墓室的门是石头的,但是不重,温白羽仔细看了一下,似乎没有机/关,就伸手慢慢推上。

    他推上墓室的门,门后面没有栓,也没有自来石,温白羽只好靠着墓门。

    沙沙的声音慢慢近了,就听“嘭”的一声,温白羽差点被撞飞了出去,钟简竟然使劲撞着门,似乎知道他在里面,而且还发出野兽的低吼声。

    温白羽害怕的厉害,用全身的力气顶/住石门。

    他背靠着石门用/力的顶着,钟简在外面使劲的撞,撞了大约四下之后,钟简终于不撞门了,然后又是沙沙的声音,似乎就放弃了,准备走了。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使劲顶着墓门,怕是外面的人使诈。

    温白羽顶着门,这下有时间观察一下这个墓室,墓室很空旷,透露着一股寒气,就好像是冰窖一样,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屏风,看起来是比较名贵的玉石,天然形成的。

    玉石上面是一只巨大的烛龙,烛龙盘曲在一块大石头上,昂着首。

    屏风太大了,把后面的东西全都挡住了,温白羽手上没有手电,但是这个墓室并不太暗,屏风后面有影影绰绰的光线,应该是有长明灯。

    温白羽顶着门,侧头避开屏风,往里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奇怪的是,温白羽看到了一个影子!

    一个人影。

    这个墓室里有人,站在屏风后面,但是他一直没有说话,这么阴凉的墓室,肯定不能是活人。

    而且看影子的身形,还是一个女人!

    温白羽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那个人影却不动,也不说话,就一直站在那里。

    温白羽的手有点哆嗦,他想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在故弄玄虚,但是又不能从门边走开,万一钟简又回来了怎么办?

    温白羽纠结了半天,那个人影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温白羽毛/骨/悚/然的,僵持了大约十五分钟。

    温白羽终于一点点的离开墓门,试探性的往前探了探头,走到屏风边上,不敢走的太靠前,往里探头看。

    这一看,温白羽顿时傻了,屏风后面,竟然是一个个长方形的冰块,冰块竖/直的排列在屏风后面,温白羽其实只看到了其中一个。

    每一个冰块里面,都冻着一个人。

    而温白羽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茯苓!

    温白羽吓得不轻,差点坐在地上,他脑子飞快的再转,茯苓怎么冻在这里,而且她身上光/裸的,什么也没穿,就直接冻在冰块里,俨然成了一个标本,虽然容颜和身/体保存的非常完好,但是脸色和身/体发白,嘴唇发紫,而茯苓的胸口上,也有一个火焰的花纹,那花纹已经偏黑红,非常巨大的火焰,比自己身上的要大得多。

    温白羽震/惊的不能说话,茯苓的旁边,还有很多具冰冻的身/体,温白羽一个一个看过去,茯苓的父亲和母亲竟然也在这里,全都是光/裸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火焰花纹。

    温白羽的呼吸有些急促,那些人脸色惨白,显然已经被冻死了,难道这就是中蛊的下场?有人将这些尸体收集在这里?像陈列品一样,一个一个摆整齐,到底有什么用?

    温白羽正在飞速的思考着,就听见沙沙的声音,他神/经一紧,难道是钟简又回来了?

    温白羽现在跑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躲在了屏风后面的大鼎背后,这鼎非常大,温白羽躲在后面一点儿也露不出来。

    很快的门,墓门就被推开了,“呼——”的一声,温白羽听到了风声,然后有什么东西飘了进来,他不敢探头去看,怕被发现,但是他能看到地上的样子,微弱的长明灯把进来的影子照了出来,是什么东西温白羽真的说不好,类似于一个大纸片,带着风声,一下飞了进来,总不能是大塑料袋吧!

    温白羽正想着,有人走了进来,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温白羽看着地上的影子,竟然是一个类似于骷髅的人,骨架非常瘦,或许他就是骷髅也说不定。

    那人走进来,然后蹲在了那些冰雕面前,温白羽就听见“呲啦——撕拉——”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影子一直在动,很诡异的动作,骷髅似乎在穿衣服,把之前飘进来的大纸片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扭/动着身/体,把“衣服“穿好……

    温白羽脑子里蹦出一个诡异的感觉,这个骷髅难道在穿他的皮?

    这么一想,温白羽突然想到在那个明墓里,飞出棺/材的那张皮,还有在建木水底,劫持自己的那个干尸……

    温白羽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这两样东西,只不过突然有这种感觉。

    影子还在动,骷髅穿完了他的“衣服”,就蹲在冰雕前呆了几秒,然后温白羽就听见刨东西声音,然后是冰裂开的声音,影子动的厉害起来,就见那影子蹲在冰雕前,双手刨着冰雕,然后从里面掏出东西,嘴里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似乎在吃什么!

    温白羽顿时一阵恶心,难道他在吃冰雕里的尸体?

    温白羽恶心的要吐,尽量屏住呼吸,捂住自己的口鼻,绝对不能被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温白羽尽量缩起身/体,伸手在兜里乱/摸,摸/到一个细细的尖锐的东西,顿时松了一口气,凤骨匕/首还在。

    他颤/抖的手掏出匕/首,紧紧/握在手里,手都在哆嗦,等他一抬眼的时候,顿时吓得差点不会呼吸。

    地上的影子不见了……

    只是他掏匕/首的一霎那,短短的几秒钟,地上的影子竟然不见了……

    温白羽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死死握着匕/首,慢慢的从大鼎探出头来,果然没有人。

    眼前的冰雕已经横七竖八了,原来这些并不是陈列品,也不是什么收藏品,而且怪物保存下来的食物,以便随时来用餐。

    那些冰雕有的被掏空了,有的吃了一半,尸体的胸腔被掏了一个大洞,肠子从里面滚出来,恶心的温白羽就要吐,那种感觉实在没法描述,而刚刚怪物竟然吃这种东西,还津津有味的。

    茯苓的尸体被掏了一个大洞,已经残缺不全了,温白羽有些不落忍,虽然茯苓早就死了,或许在冰冻之前就死了,被吃掉的时候应该是没感觉的,但是温白羽还是觉得不落忍,死了都没有全尸。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喉/咙里突然发出“嗬——”的一响,吓得他连连后退,一下撞到了大鼎,幸好大鼎牢固,并没有被他撞动。

    只见胸腔被掏出大洞,血肉横飞的茯苓,竟然突然张/开了眼睛,一双阴霾的眼睛,在冰块中,就盯着温白羽……

    尸体活了!

    起尸了!

    温白羽吓得屏住呼吸,不过茯苓的身/体掐在冰里,根本就出不来,只是挣扎了几下,反而胸腔和肚子里的内脏被挤出来了好多。

    温白羽实在看不过去了,那种腐臭的味道,和血/腥的味道直冲大脑,让他头晕目眩的。

    温白羽不再停留,趁着茯苓卡住,挣扎不出来的时候,想要冲到墓门挤出去。

    温白羽回身跑了两步,只觉得背后有人捏着自己的肩膀,而且力气极大。

    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竟然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背后,很瘦很瘦,伸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离得自己很近。

    温白羽心里咯噔一下,回过头去,不禁又是“嗬——”的抽/了一口冷气,随着抽气,一股强烈的腐/败味道吸了过来,让温白羽的鼻腔都变得刺痛起来。

    温白羽立刻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后的人。

    那是一个干尸,确切的说,是披着一张皮的干尸,那张皮保存的很好,看面容应该并不难看,反而显得仙风道骨,但是干尸很瘦,身上没有肉,那张皮就披在他身上,皱巴巴的,像一件大号的衣服。

    温白羽虽然不认得这个面容,但是这张皮额头上的火焰标志,他的猜想没错,这是明墓中飞出棺/材的那张人皮!

    而干尸虽然披着皮,但是他的额头上明显有一个窟窿,那是温白羽的凤骨匕/首扎穿的,那时候幸亏有凤骨匕/首突然扎穿了干尸的头,温白羽才得/救的,不然早就被掏心挖肺了。

    温白羽吓得不能动,干尸却用沙哑的声音,笑了起来,说:“温白羽……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温白羽被他掐的浑身都是冷汗,那骨头一样的手指一下陷进他的肉里,温白羽都感觉有温热的血液流/出来。

    干尸说完了话,突然低下头来,在温白羽的脖颈间吸了一口气,温白羽恶心的几乎翻白眼,就听干尸“咯咯”笑起来,说:“真是美味,你的血……”

    温白羽呼吸急促,手中死死握着凤骨匕/首,他知道自己必然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一次偷袭失败的话,很可能和那些冰雕一样,被掏心挖肺的吃掉,或者更凄惨。

    温白羽的肩膀很疼,干尸一直在收紧手掌,疼的温白羽一头都是冷汗,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手上一划,干尸似乎早就知道温白羽会攻击自己,一下就躲开了。

    温白羽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突然一抬手,原来刚才那一下只不过是虚晃了一枪。

    凤骨匕/首非常锐利,蹭着干尸的手腕往上一挑,就听“啪”的一声,干尸的手掌竟然被温白羽从手腕一下切了下来。

    干尸发出剧烈的吼声,嘴里“嗬——嗬——”的愤怒喘着气,显然没想到温白羽能把自己的手掌切下来。

    温白羽就地一滚,脱离了干尸的掌控,连滚带爬的从墓门挤出去,然后丝毫不停留,疯狂的往前跑,期间眼前一黑,“嘭”的栽倒在地上。

    温白羽立刻摇了摇头,也不管眼前发黑,从地上爬起来就继续跑,总之不能停下来等死。

    温白羽一直往前跑,通道很长,一个墓室也没有,温白羽都开始怀疑自己是鬼打墙了。

    “啊!”

    温白羽跑着,还以为自己又头晕了,一下摔在地上,磕的下巴生疼,抬头一看,地上竟然有东西,温白羽是被绊了一下,而那东西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从楼上直接跳下来,断了腿还要追着他们爬的粽子。

    老大/爷一身破旧的棉衣,棉衣已经老化了,破了好多洞,有的地方都撕坏了,老大/爷就趴在地上,花白的胡子,抬起头来,幽幽的看着温白羽。

    温白羽吓了一跳,往后搓了搓,老大/爷也往前爬了爬,然后抓/住温白羽的脚,温白羽吓得要死了,老大/爷的手劲却不大,仍然幽幽的盯着他,突然开口说话了。

    “苓儿……苓儿……你见过我孙女吗……”

    温白羽顿时心口一揪,别说见过了,茯苓已经死了,就在他跑过来的墓室里,而且连尸体都不全了,而且还中了邪,估计要起尸。

    温白羽喉/咙一滑,始终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干尸已经追上来了,温白羽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跑,他跑了几步,突听“嗬——嗬——”的急/喘声。

    干尸已经走过来,将地上的老大/爷一只手提起来,手指一划,老大/爷的脖子上顿时多了一个口子,深可见骨。

    温白羽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干尸竟然张/开大嘴,把脸上的皮都要撑炸了,要去咬那老大/爷的头。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使劲扔过去,干尸没有防备,“啪”的一下被打中了头,脸上的皮都给打歪了。

    干尸瞪着眼睛,阴测测的去看温白羽,又看了看地上的手表,似乎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无比的愤怒。

    温白羽心里跳得飞快,和干尸对视着,说:“你有点道/德没有,欺负一个老大/爷。”

    干尸嘴里发出“嗬嗬”的怪笑声,然后突然伸手把老大/爷给扔在地上,然后朝温白羽走过去。

    温白羽后背一紧,赶紧掉头就跑,突听“咔嚓”一声,温白羽顿时回头,就见老大/爷趴在地上,已经抱住了干尸的双/腿,然后另一只手再墙上摸了一下,温白羽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翻板,翻板下面深不见底,不知道是什么。

    温白羽心想着,难道这个老大/爷知道陵墓的秘密?他怎么知道墙上有机/关?或许老大/爷真的是陵墓的守墓人。

    温白羽只是犹豫了一下,立刻从翻板跳了下去。

    温白羽一跳下去,翻板顿时就闭合了,发出“嘭”的一声,闭合的一霎那,温白羽隐约听见老大/爷还喊着:“我的孙女……我的孙女……”

    温白羽闭眼跳下去,也不知道底下有多深,会不会摔死自己。

    如温白羽所料,非常深,深不见底,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悬崖,一直往下坠,坠的温白羽头晕脑胀的。

    “噗通——”

    一声巨响,溅起巨大的水花,温白羽从深坑里又落入水中,虽然水有缓冲的力度,但是温白羽根本不懂跳水啊,平着拍下去就要磕成傻/子了。

    温白羽一时间脑袋一蒙,眼前金星乱转,嘴里咕嘟咕嘟的冒出气泡,跳下来的冲击太大了,让他一直往水底沉去。

    温白羽放松的在顺着冲力往下坠,像是突然惊醒了一下,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深深的水底,然后憋住呼吸,奋力的往上刨水,温白羽不会游泳,但是刨水还是会的,而且这时候是急救,必要的求生意识还是有的。

    温白羽猛地往上窜,氧气越来越少,胸口发胀,脑袋发晕,四周是无边的水,蓝色的,带着缥缈和梦幻的感觉。

    “噗——”

    温白羽的头猛地扎出/水面,然后狠狠的呼吸着,鼻子里有暖暖的东西流下来,伸手一抹,竟然流鼻血了,一定是扎出来的太快了,血管竟然爆掉了。

    温白羽赶紧伸手去抹眼睛和耳朵,当即松了一口气,幸亏只是鼻子的血管比较脆弱,他可不想七窍流/血。

    温白羽浮在水面上,扑腾了好久,才爬上了岸,已经算是精疲力尽了,趴在岸边干呕了好几下,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

    温白羽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竟然还在流,他身上也没有手纸,只能流/出来的时候抹两把。

    温白羽休息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四周,自己从一个类似于湖的地方爬上来,前面是一片空场,然后有通道,再往里就看不见了。

    温白羽奋力的站起来,把匕/首拿出来握在手里,慢慢往前走出。

    通道并不是很长,也没有鬼打墙,再走几步,突然就看到前面有亮光,温白羽还以为能遇见万俟景侯,赶紧快跑了几步,发现并不是手电的光,竟然是长明灯。

    通道的两侧都是长明灯,火焰在跳动着,照亮了整个墓道,墓道的深处是巨大的墓室。

    巨大的墓门并没有合上,里面的景象让温白羽瞠目结舌……

    墓室非常大,四根承重柱子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做的,这种质地温白羽没见过,每根石柱上,都盘曲着一条烛龙。

    烛龙呈现着顺着石柱往上爬的姿态,昂起头来,嘴里衔着长明灯,火光很大,映照着整个墓室。

    墓室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温白羽只能用巨大来形容这个棺椁。

    非常大,非常长,陈列在墓室中,如果竖/起来,起码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温白羽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棺椁,看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烛龙下葬的棺椁?

    如果不是烛龙,没有东西这么大了吧。

    温白羽不敢往前走,那棺椁有点诡异,上面贴着封条,似乎被人封住了,棺椁的外面还有一些字,温白羽看不懂,但是一定是符/咒类似的东西。

    按说这个陵墓是烛龙的陵墓,那么他的棺椁上不该有这种东西,这东西好像是害怕烛龙从里面钻出来似的。

    棺椁的面前,还摆放着一排排的人甬,人甬全都是躺在地上,一列列一排排的很整齐,将巨大的棺椁包围住。

    温白羽起初还以为是祭祀烛龙用的人甬,不过他显然想错了,因为这些人甬上,都有一个火焰的标记。

    温白羽不禁后退了一步。

    温白羽现在思维很乱,有很多问题觉得解释不通。这里明明是烛龙的陵庙,是先民供奉烛龙遗体用的,而这里却出现了火魔的干尸、人皮,和大量的火焰标志。薛柏一个人过来,不让他们上山,已经知道这里很危险。茯苓一家是陵庙的守墓人,却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甚至尸体还被/干尸当做了食物。

    温白羽忽然有一个想法,难道是火魔鸠占鹊巢,想要用这座陵墓做自己的巢穴?

    如果是这样,温白羽觉得有些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薛柏在寻找火精陵庙的时候,误打误撞发现了陵庙已经被火魔侵占,然而也像自己中了火魔的蛊毒。

    温白羽思索着,他有些疲惫不堪,走了这么远,只看到了钟简和一些诡异的东西,现在钟简不知道怎么样了,或许很快自己也会像钟简一样变得神志不清。

    温白羽颓然的坐下来,万俟景侯他们到底去哪里了,温白羽走了这么半天,竟然没见到他们。

    温白羽正在想着,突听“咔”一声轻响。

    他现在神/经非常紧张,顿时吓了一跳,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戒备的握着凤骨匕/首,向四周看了看。

    什么也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这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一片的寂静。

    温白羽抬头看了看蜡烛,会不会是长明灯爆了一个火花?

    温白羽这么想着,有些放松/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咔”的一个声音。

    四盏长明灯都没有跳动,温白羽的眼睛快速一扫,不是长明灯发出的声音,这里连风都没有,长明灯的火焰也没有动,但是声音是清清楚楚的,温白羽不可能幻听两次。

    “咔……”

    又是一声。

    温白羽后背有些发凉,又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紧紧/握着手里的匕/首。

    “咔……”

    温白羽屏住呼吸,不知道是什么在响,或许有东西已经逼近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发现地上的人甬有些奇怪,一个个石头的人甬本身排列的非常整齐,但是其中一个,现在一看竟然凸出来了。

    因为凸出的很少,而且一大片人甬又太多了,温白羽一时木有注意。

    温白羽后背发紧,往后退了一步,紧紧盯着人甬。

    “咔……”

    果然是人甬发出的声音,温白羽眼看着那人甬突然跳起来一下,往前跳了跳,速度非常快,移动的距离也非常小,但是确实在往前移动,正在慢慢的缩短和温白羽的距离。

    温白羽不禁后后退了一步,难道这人甬里面是活的?

    温白羽干咽了一口唾沫,这个陵墓太邪了,而且处处都是火魔的标记。

    就在温白羽戒备的时候,“咔咔咔……”几声连续的响动,竟然有好几个人甬开始跳动。

    温白羽心里大喊一声糟糕,难道是自己身上的阳气让这些人甬起尸了?

    温白羽屏住呼吸,那人甬竟然“咔咔”几声,僵直着身/体,从地上挺了起来,变成了直立的样子。

    人甬的眼睛是掏空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一对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白羽。

    温白羽想逃跑,那人甬虽然是石头,但是动作非常快,一下扑过来,温白羽被扑倒在地上,奋力回身一踹,人甬顿时被踹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在棺椁上。

    石头“喀啦啦”几声,顿时就摔裂了,并不是太结实。

    温白羽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太厉害的东西,只是长得让人毛/骨/悚/然。

    还不等他喘完气,有一个石头人甬扑过来,温白羽一脚踹开,“嘭”的一下磕在墓墙上。

    石头裂开,因为这个人甬离得近,温白羽看得清晰,就见石头里面,露/出一个人来,确切的说已经变成了干尸,他面色狰狞,石头里裂开之后,干尸的眼珠子还在转。

    温白羽心里一沉,这下不好了,原来打碎了石头还不算完,果然就见撞在棺/材上的人甬,和撞在墓墙上人甬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抖掉了一身的石头,变成了没有皮的干尸,脚步踉跄,嘴里发出“咯咯”的大吼,冲着温白羽冲过来。

    温白羽清楚自己的身手,虽然凤骨匕/首锋利,但是一挑二绝对没戏啊,温白羽转身要跑,那干尸却极其聪明,似乎智商很高,挡住墓门,不让温白羽跑出去,把他往后逼退。

    温白羽一退,顿时觉得中招了,身后是大量的人甬,发出“咔咔”的声音,全都从地上僵直的立了起来。

    温白羽心里喊了一声完了,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这也太不划算了。

    人甬快速的扑过来,温白羽不敢再去踹,凤骨匕/首一下划过去,“啪”的一声扎透了人甬,温白羽一拔匕/首,就感觉有一股刺鼻的液/体从石头缝里涌/出来,温白羽赶紧闪身躲开。

    “呲啦——”

    液/体溅在地上,顿时腐蚀出一堆密密麻麻的筛子眼。

    温白羽浑身一抖,这他/妈不能再好了,不能踹,踹开石头里面会跑出更厉害的干尸,也不能划,干尸的液/体有极强的腐蚀性,那么这么一沓子干尸更是打不过。

    人甬将温白羽团团的围住,往后逼退。

    温白羽一时没有办法,急的手心出汗,包围的圈子越缩越小,温白羽手上还被划出了血,他慢慢后退,“嘭”的一声靠在了巨大的棺椁上。

    温白羽身形不稳,差点坐在棺椁上,双手向后一撑,勉强稳住身形。

    手上的血全都按在棺椁上了。

    温白羽只觉得棺椁最外面的一层突然开始发烫,烫的他手心直麻,赶紧松开手,回头一看,就见棺椁上的封条开始剧烈的抖动。

    温白羽喊了一声“糟糕”,真是好的不来坏的来,难道是自己的血气,让棺椁里的巨型家伙要起尸了吗!

    一堆人甬已经对付不来,如果再来一条巨龙,温白羽觉得自己都不够塞牙缝的。

    封条剧烈的震动,带起一阵狂风,吹得温白羽睁不开眼睛,四周的长明灯开始不断的闪烁跳动,但是始终没有熄灭,滴在棺椁上的血被狂风吹开,血迹碰到棺椁上的符/咒,符/咒一下变成了黑粉,顿时灰飞烟灭了。

    封条“啪!”的一声裂开,温白羽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去抓封条,想要把它重新黏上,但是那根本就来不及。

    “嘭!”的一声巨响,棺椁从中间裂开了第一层,巨大的椁向两边飞去,“啪——”的一声,将两边的人甬一下压成了饼。

    温白羽:“……”

    温白羽瞠目结舌的看着外层椁的杰作,一下消灭了好多人甬,这也太效率了……

    棺椁裂开了一层,第二层是青铜的,上面的花纹让温白羽吃惊,竟然和青铜盒子如出一辙。

    温白羽像中邪了一样,禁不住伸手去摸,入手的感觉冰凉刺骨,里面似乎装着冰块。

    铜椁开始剧烈的震颤,温白羽吓了一跳,那些人甬似乎也被吓到了,有些惧怕的后退,似乎里面装着了不得的东西。

    “嘭!”的一声,因为没有任何符/咒和封条,铜椁立刻从四面散落了下来,一下全都散在地上。

    里面最后的棺/材露了出来,竟然是一副透/明的棺/材,棺/材散发着寒气,似乎是一整块巨型的冰棺。

    透过重重的寒气,透/明的棺/材里盘卧着一条巨大的龙……

    通体红色,像是一团火焰在烧,却散发着巨大的寒气。烛龙身上的鳞片比化蛇的还要大,像宝石做成的盔甲,闪闪发光。

    烛龙盘卧着,头向下,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看起来睡得很安详,一动不动的。

    温白羽正透过冰棺往里看,突然烛龙的头悄无声息的动了,一下张/开眼睛,向上看着,和温白羽对视了起来。

    温白羽吓得面色苍白,后退了一步,但是感觉这双眼睛很熟悉,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一动,那些人甬就开始蠢/蠢/欲/动,温白羽暗叫不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人甬扑上来,温白羽下意识的去踹,啪的一声砸在冰棺上。

    里面的烛龙似乎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突然昂起头来,就听“嘭”的一声,冰棺的盖子被他一撞,瞬间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三圈,“啪”的摔在地上,顿时粉碎了。

    然后是“轰隆——”一声巨响,烛龙从里面探出了头,他只是支起了一点身/体,竟然就高的看不清楚了。

    温白羽吓得不行,又要对付干尸,干尸的液/体喷/出来,“呲”的一声烧在温白羽的胳膊上,温白羽疼的“嘶——”了一声。

    烛龙猛地探下头来,巨大的头颅一甩,一下将冲过来的干尸甩出去,“嘭”的巨响,一片砸在墓墙上,顿时变得稀巴烂。

    温白羽吃了一惊,这只烛龙竟然在帮自己?

    温白羽没空多想,立刻就地一滚,滚开干尸的攻击,后背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是烛龙爬出了棺椁,巨大的棺椁受不住烛龙的力气,冰棺爆裂开来。

    烛龙就在温白羽的眼前一闪,突然消失了。

    温白羽揉了揉眼睛,那么大的一样东西,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真的是神明?

    温白羽一顿,一个人甬已经扑过来,温白羽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突然靠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当下心脏猛跳,这感觉他太熟悉了,是万俟景侯。

    温白羽还没来得及回头,万俟景侯已经一把揽住他的要,然后突然伸出手,一下抓/住冲过来的人甬,手掐在人甬的脖子上,然后就听“喀啦”一声脆响,万俟景侯的手陷进人甬之中,一下将干尸的脖子扭断了。

    人甬的脑袋一歪,一下就软倒在地上。

    温白羽看的都呆了,万俟景侯的动作很快,扑过来的人甬全都被他一下抓/住脖子,然后轻轻一扭,很快那些人甬就重新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万俟景侯还揽着他的腰,托起他的胳膊来看,说:“有点烧伤,疼不疼?”

    温白羽摇头,激动的抓着万俟景侯,说:“终于找到你了,其他人呢?”

    万俟景侯也皱了一下眉,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一堆人冲了进来,温白羽定眼一看,奚迟、子车,还有薛柏,然而并没有钟简。

    他们走进来,看到墓室里一地人甬横七竖八的样子,都吓了一跳,然后看到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好好的,顿时又松了一口气。

    奚迟说:“原来你们在这里,我刚才听到巨大的响声,万俟景侯就突然不见了,你怎么知道温白羽在这里?”

    万俟景侯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刚才明明和你们在一起,但是一晃就在这个墓室里了。”

    他一说,众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温白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俟景侯说:“咱们从墓道下来,你突然就昏倒了,跟着钟简的情况也有些不对,我们本身打算休息的,但是你和钟简却突然醒了,然后往墓道深处跑。”

    温白羽诧异的说:“我自己跑的?”

    大家都点头,温白羽根本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奚迟说:“你们当时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跟不上你们,后来就跟丢/了。然后遇到了薛柏。”

    他们在墓道里找到了薛柏,薛柏是中蛊毒最深的人,当时薛柏的意识有些不清/醒,子车把他救了,薛柏很惊讶他们竟然上山来了,他跟子车说危险,让子车回去。

    子车自然是不愿意回去的,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清楚了,这个火焰的花纹是一种蛊毒,当然要找到蛊母,不能就这么走了。

    子车的态度非常强/硬,以前都是薛柏说什么,子车做什么,但是这一次薛柏竟然有些无奈。

    薛柏对墓道有熟悉的感觉,但是具体怎么走他也不清楚,众人就跟着薛柏一边走一边摸索。

    他们在墓道里发现了温白羽的手表,同样也发现了茯苓一家的尸体,但是没有碰到钟简。

    直到听到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万俟景侯都是跟着众人在一起的。温白羽觉得他们听到的撞击声,估计就是棺椁裂开的声音。

    然后万俟景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就站在了墓室里,他当时也没时间去想,一堆的人甬正向温白羽攻击。

    众人说了一遍始末,突然觉得这个墓很邪乎,一条巨大的烛龙沾了温白羽的血突然复活了,然后一下又消失了,消失的连痕迹都没有,烛龙消失后万俟景侯又出现了。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万俟景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墓室应该是主墓室,子车拿出地图来看,这确实是陵庙的中间部位,旁边还有几个耳室。

    万俟景侯走到棺/材旁边,巨大的冰棺已经炸裂了,只剩下一个底部,四周都变成了碎石,大大小小的碎冰迸溅的满地都是。

    万俟景侯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冰棺的底部,入手冰凉入骨,这种凉意和万俟景侯的体温很相似。

    温白羽走过来,蹲在他旁边,说:“怎么了,有发现?”

    万俟景侯摇头,盯着地上的冰棺,拿起一块碎冰,转动着碎冰说:“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温白羽看着万俟景侯的眼睛,突然心头一跳,心脏猛烈的震动起来,这个眼神……

    温白羽终于知道烛龙的眼神为什么熟悉了,和万俟景侯几乎是一模一样!

    万俟景侯发现温白羽一直盯着自己,侧过头去,说:“怎么了?”

    温白羽摇头说:“没什么……你……呃,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万俟景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说:“没有,倒是你,有没有不舒服?”

    温白羽知道他问自己胸口上的纹饰,偷偷拉开拉锁看了一眼,一直是橘红色的,并没有变成正红,也没有像钟简那么严重,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克制住了。

    万俟景侯见他没事,就说:“这里没有蛊母,去耳室看看。”

    所有的人都急迫的想要找到蛊母,万俟景侯一说,众人就立刻出发了。

    耳室就在巨大的墓室两侧,他们刚走了几步,万俟景侯突然停下来,说:“有人。”

    果然就见一个人影,从外面晃了进来,他的脚步很慢,动作也很慢,人影很高大,在长明灯的映照下,露/出獠牙,脸色发青,眼睛是血红的,手指也长出了长长的指甲,慢慢的往墓室里走。

    众人一见都愣了,是钟简!

    钟简的呼吸十分急促,脸色已经不扭曲,但是显得十分狰狞,似乎意识已经完全被吞噬了,火焰的纹路从他的衣服里冒出来,刚刚还在脖子上,现在已经延伸到了脸颊上,显得异常诡异。

    奚迟身/体震了一下,震/惊的看着钟简,天真可爱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变得异常冷漠,似乎随时会爆发,长长的金爪子一握,尖头深陷进掌心的肉中。

    奚迟往前走了一步,拦着众人面前,说:“你们进耳室去看,这里我来。”

    温白羽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奚迟,万俟景侯却点头,说:“好。”

    钟简似乎并不想让他们进入耳室,突然低沉的大吼了一声,一下跃上前来,奚迟的表情虽然阴霾,但是并不真的和钟简动手,奚迟确实下不了手。

    钟简却没有/意识,每一下都是下狠手,奚迟不断的在躲,就算反应再快,也落了下风。

    “嘭”的一声巨响,墓室非常大,他们一路狂跑,还没有进入耳室的门,温白羽回头一看,钟简竟然将奚迟压在地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长长的指甲陷进奚迟的脖颈里,扎出了一地的鲜血。

    奚迟的双手没有受阻,金爪子不断的张/合/着,抬了两次,钟简的动作虽然狠,但是脑后和后颈的照门全开着,毫无防备,奚迟如果下狠手一定能脱开,但是他抬了两次手,终究只是抬起手来架住钟简的胳膊。

    钟简似乎不认识奚迟,突然低下头来,去咬他。

    温白羽清晰的听见奚迟“啊”的大喊了一声,钟简一抬头,嘴上全是血,染红了露/出来的獠牙。

    奚迟瘫在地上,钟简还要低头去咬,就见地上的人突然双/腿一蹬,一下将钟简整个人踹出去,然后抹了一把脖子,奋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温白羽喊着:“奚迟,快跑!”

    奚迟奋力的跑了几下,身后的钟简又追上来,长长的指甲一划,奚迟的背包被他给划开了,顿时东西散了一地,里面竟然有一个盒子。

    盒子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的脆响,里面的东西给摔了出来。

    温白羽“卧/槽”大喊了一声,说:“火火火火、火精!”

    钟简看见地上的青铜烛龙,扑过去就要抢,奚迟也同时扑过去,一脚踹开钟简,抱住火精就地一滚,然后猛地扔出去。

    奚迟受了伤,他扔的并不远,青铜烛龙掉在地上,发出“噼啪”一声响,温白羽眼珠子差点瞪下来,青铜竟然摔裂了!

    万俟景侯反应很快,往前一搓,一把抓/住火精,然后跑了回来。

    就见青铜烛龙给摔裂了,竟然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外面的青铜好像是一层皮,包裹/着里面的东西。

    温白羽一阵激动,难道误打误撞,里面的东西才是正经?

    万俟景侯把青铜烛龙交给温白羽,说:“这样不行。”

    他说着,快速的从背包里掏出绳子,看向子车,说:“走,把钟简捆上。”

    子车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快速的跑了出去,薛柏有些担心,但是这一次见面,子车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主见,虽然也听薛柏的话,但是比以前更倔了,只要是认定的事情,薛柏说了也不管用。

    万俟景侯和子车冲过去,两个人配合的很好,奚迟不敢真动手,钟简的功夫不弱,而且又是真刀真枪的,奚迟当然打不过。

    这下三个人就不同了,万俟景侯一下踹在钟简的膝盖上,钟简膝盖一弯,猛地跪倒在地上,还要爬起来,万俟景侯和子车已经一人一边用/力压下,钟简的肩膀受重,疼的站不起来,獠牙呲着,发出大吼声。

    万俟景侯说:“绑人。”

    奚迟赶紧拿着绳索,利索的把钟简死死捆住,钟简还想挣扎,但是始终挣扎不开。

    众人托着钟简走过来,温白羽赶紧给奚迟拿了纱布和药,奚迟的脖子一片血肉模糊,钟简下手也太狠了,如果他清/醒过来,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温白羽给奚迟裹上伤口,本身也想给钟简处理一下伤口,但是钟简的表情特别狰狞,温白羽都不敢凑过去。

    奚迟指了指温白羽手里的青铜烛龙,说:“摔坏了?”

    温白羽耸了耸肩膀,说:“不知道,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他说着,万俟景侯就把青铜烛龙接过去,手指摸/着那缝隙,摸了一圈之后,突然两手用/力,“咔嚓”一声。

    温白羽“哎”的喊了一声,说:“你怎么给掰/开了!”

    万俟景侯已经把青铜烛龙的外皮给掰/开了,果然只是一层青铜皮,里面藏着一样东西,火红的,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巨大的墓室一下就亮了起来,这东西好像能把黑/暗照透。

    奚迟惊讶的说:“真的是火精?原来就藏在青铜下面?”

    原来三段烛龙碎片的青铜里都包着一小块火精。

    薛柏盯着火精有些出神,似乎在想什么,但是一时想不到。

    万俟景侯看了一会儿,也在皱眉想什么,突然伸手将三块火精从青铜壳子里倒了出来。

    薛柏顿时脸色不好,说:“别动,危险。”

    他的话说的很快,但是万俟景侯已经把火精拿在手里,众人都是提心吊胆,温白羽已经做好了去拍开火精的打算。

    但是就在众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火精静悄悄的躺在万俟景侯的手心里,散发着红色的光芒,似乎比刚才还要璀璨了,温白羽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温暖从火精上传出来,沁人心脾,一下将身上的疲惫给驱散了。

    薛柏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摊开手,薛柏的手心里一道大约两指宽,一指长的伤疤,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已经变淡了许多,不仔细看,似乎根本发现不了。

    这个大小跟火精的大小一样。

    子车有些吃惊,说:“义/父,这火精……”

    他还没有说完,薛柏摇了摇头,说:“子车,义/父没有骗你,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感觉这个东西很危险。”

    他说着,又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子车见他皱眉冥想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伸手放在薛柏的手心里,轻轻摸了摸那道伤疤。

    温白羽也十分不解,薛柏感觉这件东西很危险,他手上有伤口,很可能是火精灼伤的,可是万俟景侯拿着却什么事也没有。

    温白羽正在思索,突然“啊”的大喊了一声,指着万俟景侯的手,说:“不好了不好了!火精化了!”

    众人一看,万俟景侯手心上的火精然后在融化,体积越来越小,好像一点点的被万俟景侯的手掌吸了进去。

    只是一瞬间,火精就消失在了万俟景侯的手掌中。

    温白羽吓了一跳,赶紧去抓万俟景侯的手掌,但是他的手掌凉丝丝的,没有灼烧的热度,温白羽翻来覆去看了两次,也没有任何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