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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福九的亲事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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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羽西一进屋就看见站在桌子旁边明显很是紧张的尹思浓。

    尹思浓赶紧上前行礼。

    金羽西一点也不想为难这个已经很是可怜的女孩子,便环视了一周,发现并没有看见尹照的身影,才转过头,正式的看着尹思浓,声音沉沉的问道:“尹大小姐,你父亲呢?”

    尹思浓一紧张,便打起了手语,看金羽西在皱着眉头看着她,才想起来,她们根本就看不懂她说什么。

    便赶紧走到一边,迅速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赶紧拿给金羽西来看。

    金羽西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家父有愧!

    金羽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尹思浓,却发现她脸上满是歉意和内疚,看着金羽西的眼神充满了不安和惭愧,隐隐的还有雾气,想来是又有点害怕还很是不安。

    金羽西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四个字,心里对尹思浓却莫名多了一份好感。不推不逶,坦然担当中却又保护起了父亲。不说尹照躲起来,却说有愧。这里面的含义真是聪明,即将父亲隐藏起来却有说的让人心里舒服,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金羽西也不说什么,将纸递给身后的四娘,抬起头看着尹思浓,淡淡的说道:“既然尹大人不方便见我们,那我们也不会在这死缠烂打。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也不想撕的太难看!

    劳烦尹大小姐替我转告一声,就说薛府的金羽西来讨过说法,如果他不能将今天发生的事说清楚,那明天我就去皇上跟前问个明白:你尹府到底是藏奸纳垢的淫窝,还是招风卖笑的青楼?

    堂堂一个尹家大少爷竟然青天白日的和自己的亲妹妹苟且,还故意引我们福九去,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你们家的二小姐不想当大家闺秀,但是也不能存着让别人家的好姑娘平白无故的和你们一样被泼脏水?

    我们福九是心地善良的来探望好友,但是你们尹家却心怀叵测的想要坏了福九的名声,难道薛家没人了吗?难道天下没有纲常了吗,任由你们胡作非为!

    尹大人是聪明人,知道事情该怎么做。是带着你们家大少爷去薛府跪地求饶,赔礼道歉,还是带点心去大牢探监,他自会选择!否则,就算告到金銮殿,我也能让他交出你们家那个大少爷!”

    说完,金羽西冷冷一甩衣袖,转身就走了出去。

    而四娘却拉了拉苏舞秋的衣袖,暗示了一下后堂晃动的门帘。

    苏舞秋看了一眼,冷冷一笑,想来那个尹照就是躲在那里。

    也不点破,苏舞秋只是朝着已经紧张的无所适从的尹思浓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大小姐也不必惊慌!我们薛家更不是无理之人,但是福九今天在府上遇到的事实在是蹊跷,这就务必要请你们家尹大人去薛府给我们解释一下,否则,我们只好去找能说的明白的地方讲理了,你明白吗?”

    尹思浓看着苏舞秋温婉的样子,立时点点头,示意她一定会告诉父亲,然后又很是惭愧的看了看苏舞秋,一脸的歉意。

    苏舞秋却拉起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两人的对视里,已然说了千言万语。

    四娘看了一眼尹思浓,不由得深深叹口气,这尹大小姐真是不错的人,只是因为现在这件事,怕是和薛家要永远无缘了。

    也不说什么,走过去轻轻扯了扯苏舞秋的衣角,对苏舞秋叹息的说了一句:“大小姐多多保重!”说完,转身拉着苏舞秋一起走了。

    尹思浓看着几人的背影,想到薛英帅气却坦然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痛,也许这辈子,她注定是幸运无缘了。

    当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尹照才阴沉着脸从后面走了出来,沉默的坐在一边一句话不说。心里只是想着要如何应付过薛家的追讨。

    尹思浓看着父亲,心中忐忑,只好更加小心的在一边伺候。

    尹同却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出去看尹青竹到底怎么样了,好歹宋家算是给了大面子,帮着找了一个太医过来。

    直到尹同后来神色忧虑紧张的又跑进来,尹照才抬起头,阴测测的开口问道:“大少爷怎么样了?”

    尹同有些害怕的看着尹照,最后暗自咽了口口水,才小心的开口说道:“太医说了,大少爷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但是,”

    尹同有点说不下去了,偷偷的看了尹照两眼,才低着头快速的说道:“只是元气却大伤了!怕是以后很难再有子嗣了!”

    “混账!”

    尹照一声怒吼,猛然将手边的茶盏一下子全扫到了地上。

    站起的身子喘着粗气在来回摇晃着,似乎瞬间便会倒下去。

    尹思浓很是害怕,但是却依然没有离开,隔了一会,看父亲似乎慢慢平静下来,才小心走过去,搀扶着父亲将让扶到座位上。

    “薛家!都是薛家!是她们家的恶奴将我的儿子扔到了井里!才吓得精泄魂飞!我不会放过她们!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尹照内心疼痛的已经锥心刺骨了,简直要崩溃了,想到尹家要面临断子绝孙的境地,就整个人绝望的想死,而这股怒火却如同灾难一样全都落在了薛家的身上。

    尹思浓站在旁边看着父亲,心里很不安,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怪罪到薛家身上,更担心父亲要如何对付薛家!按照她对父亲的了解,这件事一旦他恨上了,就绝不会轻易罢手。

    “老爷!二小姐那边现在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如,不如找个人去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毕竟大少爷的事怎么想怎么都有些蹊跷!”尹同小声的问道。

    尹照猛然将手从脸上拿下来,露出一张看着有些狰狞的面孔。“不用别人!我去!我亲自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是!”

    说着,尹同赶紧上前扶起尹照,一起去找尹青梅。

    **

    金羽西带着薛家众媳妇回府的时候,福九和袭月正陪着薛鼎天在大厅中下棋。

    “老祖,你别下那,你看福九那白棋,正在那等着吃您呢!您把棋子拿回来!”袭月在薛鼎天身后帮着看棋,发现薛鼎天下的位置不好,就要把棋子拿回来。

    “观棋不语真君子!落棋不悔!你不许拿回去!”福九拉着袭月的手不让她碰棋子。

    “我不是君子,还就后悔了!我要拿回来!”袭月一点也不客气的就要把棋子拿回来。

    “不许拿!不许耍赖皮!”福九立时恼了,直起身就去拦阻袭月。

    “薛福九!你是不是输不起!你是不是怕老祖把那个狼毫笔给我?!”袭月更是一点都不想让的和福九拉扯起来。

    “风袭月!你耍赖皮,输了不认账!你才是输不起!”

    两个大小姐隔着薛鼎天就要额头顶额头的打起来。

    薛鼎天一看,立时扯着她们两个,“不许闹!不许闹!诶呀,一支笔也能打起来!都有,都有!乖,都乖乖的坐回去!不坐回去的就什么都没有!”

    福九和袭月立时气呼呼的都坐了下来,然后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样,双手环胸的打算再也不做朋友了,没信用的家伙!

    金羽西一进门就看见了这出好戏,不由得笑着走进来说:“怎么着?!这次又是打死不相往来了?”

    苏舞月等人也都跟着走进去。

    “二奶奶!风袭月耍赖皮,输了就要悔棋!”福九立时跑下来抓着金羽西的手开始告状。

    “我没耍赖皮!是薛福九输不起!”袭月就更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走下来傲娇的拉着金羽西的另一只手,“二奶奶不会上你当的!”

    “好了好了!”

    没等福九再次开口说话,金羽西就赶紧将两人拉开,看着上面瞅着两个小丫头微微笑着的薛鼎天说道:“爹,您也是!明知道这两个丫头是这样的性子,针尖对麦芒似的,还老是拿出东西来让她们斗的红眼鸡似的!您瞅瞅,这不是又掐起来了!”

    薛鼎天却翘着白胡子哈哈大乐,“好玩!可爱!就爱看两个顶脑门!”

    “老祖!”

    “老祖!”

    福九和袭月立时一起转头叫着薛鼎天。

    薛鼎天笑得更开心了。

    “得了,你们现在知道老祖的意思了吧。还老是上当的顶脑门!”金羽西笑着将两个丫头一起扯着坐下,“行啦!回头让四娘把我收的一支狼毫也拿过来,一人一个!不许再打架了!这都多大了,眼看着都要找婆家了,还老是这么小孩子气的!”

    说着,金羽西娇嗔的瞪了两个孩子一眼。

    福九立时靠到二奶奶的身上,笑着撒娇:“二奶奶最好了!”

    四娘一看福九又开始撒娇了,不由得笑着说道:“可不是,二奶奶的宝贝都要被你骗没了!可不是二奶奶最好!”

    一句话说的大家立时都笑了起来。

    福九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然后忽然跑到金羽西的耳边悄声问道:“二奶奶,刚才你去尹家看到思浓姐姐了没有?她有没有受欺负?”

    金羽西看了福九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事!她很好!你不用担心了!以后不可以再私自接触尹家,记住了吗?”

    福九一愣,转头去看金羽西,发现金羽西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低头想了想,然后才抬起头听话的点点头,“我听二奶奶的话。如果我想见思浓姐姐的时候,一定先告诉二奶奶!”

    金羽西立时满意的笑了,她们福九永远都是最乖巧的。

    一家子人正围着薛鼎天开玩笑,薛英和薛锋却匆匆的赶了来,进到屋里来先是给老祖和长辈们都行过礼,然后才说是找金羽西有事启禀。

    薛鼎天一看要出去说,立时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开始不讲理:“这有什么话还不能让我知道的?你们是不是瞧着我老了,就开始背着我玩猫腻了!”

    金羽西一听,立时笑着说道:“爹!哪里有什么事敢瞒着您?!不过就是府里家长里短的事,我去处理一下就得了!”

    “家长里短?什么家长里短?就在这说,”想了想,薛鼎天看着苏舞秋和四娘她们,立时伸出指头说:“一定是你们几个妯娌有口角了!这大家族里头,就是媳妇们之间老是有事!好好的,咱们也不分家,有什么事可吵得啊?再说,那就是分家,也是我们小九先拿产业。我可告诉你们,我的家底那都是留给我重孙女的,你们几个,可不许惦记!那惦记了也没有!”

    说着,薛鼎天还有点孩子气的哼的一抬头,白胡子又翘起来了。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分您孙女的财产了!”四娘受不了的笑着说道:“再说了,我们姐妹之间感情好着呢,您可别公开的挑拨离间,我可不依!”

    “是呀,爹!没人分家,您可别乱说!”金羽西也笑着说道。这真是老小孩小小孩,薛鼎天年岁越大越是任性。

    “嗯,没人分家就好!那薛英说吧,到底找你二奶奶说什么家长里短?”薛鼎天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了。

    薛英看了一眼老祖,才微笑着说道:“是!老祖,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我们院子里又缺了点东西,准备找二奶奶要点补贴!”

    薛鼎天一听,立时笑了,“诶呦,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你们那院里又有东西被几个坏小子弄坏了。没事,老祖这有钱,给你们钱,去买新的!甭老找你二奶奶要。男子汉大丈夫的,老找女人要钱,不好看!”说着,薛鼎天颤颤的从自己的袖口里抽出一张银票,离老远的看了一眼,“一百两!够不够?”

    薛英立时低头一笑,虽然老祖的举动有些幼稚,但是心里却暖暖的,赶紧走上前将银票接过来:“够啦!老祖!”

    “够了就好!这一个个的当差赚的银子也是不够花。没事,老祖这有!都有!”薛鼎天说着,哈哈哈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薛英拿着银票看了一眼金羽西,却什么也没说的赶紧拉着薛锋走了出去。而金羽西此时也不好直接出去,便对四娘和苏舞秋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立时起身悄声走了出去。留下一群人继续陪薛鼎天说话。

    “怎么样了?”苏舞秋走出来边走边低声问道。

    薛锋立时小声的在母亲身边回到:“尹青竹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苏舞秋和四娘同时一愣,看着离大厅远了,才停住脚步的问道:“怎么这么快?”

    薛英冷冷一笑:“当然快!恶贯满盈的街头尽知,只要随便一问就能问个底朝天出来!”

    “是啊!”薛锋接着薛英的话说,“那个尹青竹不但欺行霸市,在原来尹照的辖地上为非作歹,甚至还强迫了两名少女。其中一名直接跳江淹死了。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因为尹照是府尹,算是强制给压了下来。就是到了京里来,也是狼藉赌场,留恋青楼。只是,被他爹给强行管着,才算是没闹出事来!”

    “三省六部的没听说谁家还能出来这么个混账东西!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连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尹家大公子的恶行,想来是干了不少缺德事!”四娘一边说一边恨恨的砸了一下拳头。

    苏舞秋却面色凝重的接着问道:“现在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薛英摇摇头,看着二娘稳重的说道:“没事!二奶奶让我和薛锋去查尹青竹底细的时候,我就派了人去盯着尹家了。他们拖了人竟然找到宋清仰的府上请来一位太医。据说现在人没死,但是怕是以后要断子绝孙了。他受惊过度,又是吃了春药,活着已经算是捡了条命了!”

    “他活该!谁让他出了这么缺德的主意来对付我们小九。没直接淹死他,都算是我们手下留情了!”四娘气愤不过的说道。

    苏舞秋却紧锁眉头,缓缓说道:“上次那个尹夫人来,我记得她当时得意的说,她的儿子尹青竹是尹照的唯一子嗣。如果这次尹青竹真的以后不能人道了,怕是那个尹照会和我们结下大仇!”

    “难道我们薛家还怕他?”四娘立时嗤之以鼻。

    苏舞秋思考着摇了摇头,“尹照不可怕,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但是越是这样的小人物咬我们一口越是疼。难道你们没听说过蚂蚁可以吃掉大象的故事?!更何况,他今天危急时刻竟然能搭上宋清仰,那就绝不会是什么小人物了,即使他小,宋清仰可不小。这些年来,因为宋紫的事,我们两家的梁子是越结越深,绝不能在弄出个尹照来倒行逆施。”

    四娘听苏舞秋如此说,不由得也点点头,“有道理。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如我们就先下手为强,扳倒那个尹照。”

    苏舞秋点了点头,转头看着薛锋,沉声说道:“薛锋,这几日你的衙门里事情少,你去奉天跑一趟!把尹青竹的事暗中都收集好了,包括所有的苦主,人证物证的一定要弄稳妥,秘密都带回京城来!”

    薛锋立时说道:“是!母亲!”

    薛英看了看弟弟,转头看着苏舞秋说道:“二娘,不如让我和薛锋一起去吧。奉天毕竟是尹照的老巢,如果老二自己去,我有点不放心!”

    苏舞秋立时说道:“不行!你和薛锋两个必须留一个在家里坐镇,否则,别说老祖和你爷爷他们都会觉得意外,就是你那几个猴精的弟弟也是会起刺出幺蛾子的,尤其是薛冰和薛文!要是让他们知道尹青竹要非礼福九,非得闹得满城风雨。你留下来,看着他们!同时,派人盯住尹家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和宋家的来往!”

    “是!”薛英也不再多说什么,看两位婶娘没什么说的,便拉着薛锋一起回去安排去了。

    四娘和苏舞秋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竟然一起长叹一声。

    两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笑了。

    “希望这件事能顺利解决,不要再多出什么事端!”苏舞秋有点无奈的说道。

    四娘也感叹了一声:“嗯!是啊,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多出来一个仇家总是让人不舒服的。不过,只是苦了那个尹大小姐,这孩子我看着不错。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比起那天来的那些大家闺秀,我瞅着实在是舒服不少。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和尹家这门亲事是万万不能再结了!”

    苏舞秋也点点头,有点遗憾的说:“可怜那孩子了!小九也是蛮喜欢她的,要不也不会折腾出这么多事来!要是知道尹思浓当不了大嫂,怕是也要闹一阵脾气!”

    说起福九,四娘忽然转过头看着苏舞秋,“这说起亲事,我们小九也是一天大似一天的了,是不是也该想想了!”

    苏舞秋立时一拉四娘的袖子,紧张的四周看了看,小声说道:“你可别提这事!上次二娘和老太爷不过是闲聊的说了一句,小九要找婆家的笑话,结果老太爷当场就发了脾气,你忘了?”

    四娘立时想了起来,赶紧把嘴捂上,可是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

    小声的说道:“可是我们小九确实到了定亲的年龄了!这要是早点把亲事定下来,她也能安安心,免得到处管闲事。而且要是再拖几年,就来不及了。好的就都让人找走了!”

    苏舞秋也有点发愁,长叹了一声才轻声说道:“这还不是最犯愁的。上次我进宫,姐姐话里话外的都透着皇上要把福九许给瑶华的意思。你说,这都这么多年了,怎么皇上还记着要把福九弄宫里去呢?真是愁死了!”

    四娘一听,立时紧张起来,靠着苏舞秋说道:“那可不行!宫里我们小九是死也不能去的!既然有了这样的苗头我们得赶紧解决,封了皇上的这个心思才行!”

    “怎么解决啊?皇上的心意谁控制的了?”

    四娘连想都没想,就着急的小声说道:“这事有什么不好解决的!趁着皇上下旨之前把小九的亲事定下来,看到时候皇上还怎么说?他总不能棒打鸳鸯的违逆天理的抢我们小九吧?那还要不要点脸了!到时候等小九一定婚,我们立马就把那个什么负屃给他送回去。看他到时能怎么样?!”

    苏舞秋听了,也觉得这个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又有些为难的看着四娘:“可是小九要想定亲,那是必须要过老太爷那关的。现在老太爷只要一听小九要定亲,就哭天抹泪的死活不同意,非得说咱们要把她孙女给扔出去、不要了。死活要再留两年。舍不得的厉害!”

    “那有什么难的!回头咱们找娘一起去,难听的话我去说。我就直接告诉老太爷,小九要是不敢进找婆家,定亲事,那就等着被皇上叫进宫去当太子妃,一辈子都得在火坑呆着。而咱们就算是给小九订了亲事,也不急着就成亲,怎么样也要小九待到十六岁再说,让他老人家稀罕够再说!我觉得咱爷爷也不是不讲理、看不懂是非的人,我这么一说,他保准同意!”

    苏舞秋想了想,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抬起头看着四娘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和老祖说?”

    “这两天肯定不行!正是换季呢,老太爷身上不大舒服。等过两天进了冬,赶上一天,全家都叫到一起,趁着热闹的时候说。免得到时候老太爷就看我一个人不顺眼。骂两句也就算了,万一让我家四郎休了我,那可坏了!”

    苏舞秋一听,立时抿嘴一乐,偷偷的扯了一下四娘的衣服,笑话的看着她说:“没个正经!都多大了,过两年薛文都要娶媳妇了,婆婆还开这玩笑呢!也不怕被下人听见了笑话?!”

    “说到四郎,我都想他了。这都多久没回家了!唉!”说着,四娘长长叹息了一声。

    “得!赶紧走!越说越不像话!一会保不齐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我可受不了!”

    说着,四娘和苏舞秋两个人笑着一起朝大厅走了去。

    **

    风祭夜进宫去见瑶尘的时候,溜溜达达中正巧碰见了刚从御书房里出来的萧韧熙。

    “诶呦,皇上跟前报完喜了!领到打赏了没有?”风祭夜离老远就开始找萧韧熙的麻烦,深怕他眼睛一抬假装没看见自己似的。

    萧韧熙一点也不动怒,只是神态轻松的笑着迎上去,嘲弄的看着风祭夜说道:“皇上说了,差事办的不错,就是您小侯爷不思政务,整天游手好闲的招猫逗狗,着实让人心痛。皇上还说,这次去巡的地方着实太安逸了,下次务必要找个苦寒之地让小侯爷去亲自体尝一下民间疾苦。”

    风祭夜听着自己被萧韧熙嘲弄,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风流潇洒的走到萧韧熙旁边,一点也不正经的看着他笑道:“你确定这些话都是皇上说的,不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别回头赶上哪天我亲自问皇上,到时候可要治你个欺君之罪的!”

    萧韧熙一点也不介意的笑着回道:“你去问吧。但是问之前一定要先想好为什么这次去江南偷摸拐骗的把人家镇宅之宝的夜明珠抢到了自己手里。皇上也想知道,你要那么名贵的夜明珠干什么?”

    “萧韧熙!”风祭夜没好气的指着萧韧熙,一双狐狸眼里一点风度都没有了,“你这卑鄙小人!竟敢背着我到皇上面前告我的黑状!再说了,什么偷摸拐骗!劳纸那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好吗?!”

    萧韧熙冷冷一笑,目光如电的瞪着风祭夜:“三两银子你给我买一颗夜明珠回来我看看!哼!你这买可比抢厉害多了。害得人家闵老太爷当时就晕过去了!我不说你是谋财害命,已经算是客气了!”

    “三两银子不是钱啊?”风祭夜一点也不惭愧,竟然神色风流的扬了扬头,“你这种只长了一颗功名利禄心的当然不知道我那夜明珠的妙处。嘿嘿,当我娶了小九,那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就是我那明珠璀璨之时!”

    萧韧熙一听风祭夜竟然如此想福九,立时一句话不说,上去就一拳砸到了风祭夜的肚子上,害得风祭夜立时弯腰捂着肚子痛苦的咳嗽了起来。

    “再敢想福九一下,我就揍死你!”萧韧熙冷冷的看着风祭夜,一点不留情的说道。

    然而,这一次,风祭夜竟然没有立时回手,只是侧着头,诡异的笑着看萧韧熙:“你打死我也没用!因为小九很快就是我的了!”

    说着,风祭夜立时站直了身体,风情万种的扬了一下头发,靠近萧韧熙的身边,诡谲的笑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因为我知道了一件事,而你却不知道!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完之后,薛家就会主动把福九嫁给我!哈哈哈哈!”

    想到他只要将尹青竹那个祸害给彻底弄死,为小九报了仇,薛家肯定会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到时候他再用点手段讨好讨好薛家老祖,那娶福九这件事立马就会水到渠成。

    想到这点,风祭夜立时狂肆的大笑了起来。

    萧韧熙静静的看着风祭夜,如同看着疯子一样。这货,肯定还不知道皇上要把小九纳为太子妃的事,还在做自己的春秋大美梦。真是愚蠢!

    萧韧熙也不说破,只是等风祭夜笑完了,才冷冷说了一句:“皇上让你写奏折,明天辰时去御书房见驾!”

    说完,萧韧熙也不回头,转身就走。

    风祭夜立时不笑了,冲着萧韧熙的背影大吼:“写什么奏折啊?你不是都陈述完了吗?”

    “我吃的饭难道要你去拉屎吗?!谁的事谁自己去办!”萧韧熙脚步都没停一下的继续往前走。

    恨得风祭夜在后面大叫:“萧韧熙!你粗鲁!”

    看萧韧熙不再理自己,风祭夜才没好气的低声咒骂了一句。想到要去皇上跟前陈述,立时心情就不美好了。

    这次他和萧韧熙一起巡防江南,不过是皇上对他的一次试探,风祭夜心里明镜似的。

    皇上自来多疑,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有封地的侯爷、王爷,就更是防着。

    此次出访,风祭夜故意游山玩水,一副纨绔世家子弟的衰样,有什么事都让萧韧熙去顶着头皮,他既不闻也不问,最多说句看不懂。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放下心来,将他和风袭月送回到封地去。

    而回来之后,他也是为了让皇上不对自己有太过关注,才今天让萧韧熙来找皇上回话,更是为了凸显自己对朝政一点不敢兴趣的决心。

    只是,皇上这次点名让自己过去,怕是也要亲自试探一下。看来,这奏折,回去还得让佟先生好好琢磨一下,可千万别让皇上看出什么来,否则别说回不了封地。就是他这个小侯爷的名号保不齐最后都得落空。

    缓缓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看了一眼远处的御书房,风祭夜想也没想的快速朝着泰仁殿走去。

    **

    瑶尘在低头仔细的画着手下的那副山水图。

    远山薄雾,青云流水,松树人家,处处都透露着一片祥和。

    笔法精湛,用墨雅致,勾勒设色点滴都体现出大家的风采。

    瑶尘聚精会神的勾描着笔下的山水,略显消瘦的脸颊上显出好看的下颌线,眼角上翘,处处流露出一股锋刃般犀利,即使长长的睫毛努力掩饰,也抹不平眼里的那抹化不开的阴霾。

    瑶尘早就到了开府成王的年龄,这几年也是做了不少让晏澈很满意的政事,但是因为宋紫的关系,他到如今还只是一个皇子的头衔。

    但是瑶尘却从来不对人说一句抱怨的话,当年的那场天花不但带走了他的母亲,也让他的狂傲自负深深的埋葬了起来。现在留在他身上的只有刀锋一样的手段,和色厉内荏的深沉。

    风祭夜走进来看见瑶尘在作画,也不说话,只是径自走到一边坐下,拿起茶水慢慢品茶。

    当瑶尘仔细凝神的落完最后一笔,又满意的盖上自己的名章才微笑着抬起头,拿起手边的白丝帕擦了擦手,对风祭夜说道:“怎么样?来看看我的画!”

    风祭夜端着茶,动都没动,笑着说道:“你让我给你看画,也不怕暴殄天物!”

    瑶尘却笑了,缓缓走过来说道:“小侯爷可不用谦虚。您这双眼睛莫说看我的一副画,就是看个人心世道,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在我面前,你万万不用谦虚!”

    风祭夜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而是看着瑶尘问道:“三皇子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啊?”

    瑶尘也不着急,端起手边的茶盏啜了一口,才抬头说道:“本来你这刚回来,我是应该先问问南边的事。但是我觉得萧韧熙给父皇上的奏折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而且你也不喜欢我纠缠这些,我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风祭夜却笑着说道:“关于南边的事,皇子您可比我知道的清楚多了。这无论是云南王也好,隋亲王也罢,还有谁的动静能逃过三皇子的手掌心。您就是问我了,也是表面功夫,没什么作用。倒是另一件事,我也很好奇!”

    瑶尘微微一笑,看着风祭夜不急不缓的说道:“皇上要把福九选进宫给瑶华当太子妃了!”

    风祭夜本来是要低头喝茶,却被这一句话惊得一下子抬起头,眉峰都皱了起来,紧紧的问道:“什么?”

    瑶尘看着风祭夜,觉得很有意思,“这件事你心里不是也清楚吗?有什么好意外的!皇上相中薛福九当太子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别忘了,薛家的大堂里还供着一尊负屃呢,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不过就是在等薛福九长大而已。现在不过就是提前罢了!”

    “太子什么意思?”风祭夜管不得那么多其他,只想知道瑶华的想法。

    “瑶华倒是不想娶福九。但是娶不娶薛福九他说的一点都不算。”说着,瑶尘停顿了一下,“这件事谁说了都不算,只有皇上说了才算!而现在皇上就要把这件事办了!”

    瑶尘非常清楚,萧韧熙和风祭夜同时都喜欢薛福九。只是这两个人都还没有得手而已。

    而他自己自从当年被福九救了一命之后,心里就一直存着一个梗,每次见到薛福九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似乎老是能看到有一天福九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来让他还命。

    他知道他恨薛福九,恨薛家。他们让他失去了母亲,让他失去了尊严。但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内心深处有一个角落在深深的惧怕着那个人间人爱的薛福九。或者说的更清楚一点,他惧怕的是福九背后那种无形却又有形如同天怒一样的存在!

    这天下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清楚天赐福女这四个字的意思,也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那种命运被牢牢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或者是被握在苍天手里的恐惧。

    他无数次想杀了薛福九,但是每当他看到福九站在阳光下灿烂的笑着,胸前晃动这那块天赐福女的牌子的时候,他就退缩了,因为他不知道当他杀了福九之后会引来怎样的苍天震怒,会给他落下什么样的惩罚。

    而以他现在的情况,真是经不起一点点的风浪。

    所以,薛福九对瑶尘来说,是一个复杂的存在,是心里上沉重的负担。

    此时薛福九要嫁给瑶华,明知道这可能是对薛福九最好的惩罚了:一辈子锁在深宫里尔虞我诈,和他的母亲一样万劫不复,生生世世的和孤独与痛苦相伴。

    但是,他却又死活也不能让这件事成功,因为他绝不允许瑶华和薛家走的更近,更不能让他得到天赐福女。

    “皇上怎么能如此强人所难呢!”风祭夜愤怒的一拍桌子,都快要跳起来的说道:“把两个不相爱的人困在一起,那是罪过!”

    瑶尘低头微微一笑:“这话我可不敢说!瑶华就更不敢说了!不过皇上的决定很快就会实行了,到时候你想哭可就来不及了!”

    “萧韧熙知道这件事吗?”

    风祭夜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他的死对头萧韧熙。

    “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吧!这么大的事,瑶华怎么会不和他说?!更何况,他还对薛福九情有独钟!”

    “这个货,果然阴狠狡诈,这么大的事都不说通知我一声!”

    风祭夜边说边恨恨的诅咒萧韧熙。

    “现在说那些都是没用的,关键是要怎么让皇上打消念头!”瑶尘看着风祭夜继续说道。

    风祭夜深锁眉头,无力的靠在椅背上:“难!一个皇上中了十年的念头怎么可能被轻易打消!”

    瑶尘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我得到消息,皇上要在三公主的成人礼上有事宣布,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你心里有个准备,我怕到时候皇上说的就是这件事。”

    风祭夜一听就更闹心,数着手指头一算,“那不就是没几天了?!”

    “就是因为没几天了,我才找你来!你要是再不上点心,薛福九就注定是别人的了!”

    风祭夜被说的心里乱糟糟的,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怎么他娶个老婆就这么费劲呢?!

    想到皇上的抉择,风祭夜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良久的不说一句话。但是他心底里打定了主意:抢也要福九抢到手!

    ------题外话------

    福九:猫儿,你现在一次写这么多纸了啊?好腻害啊!

    醉猫:不腻害!我想写更多点,就是写不动,天冷要猫冬了!

    福九:你可不要猫冬,我看见好多漂亮的妹纸们都在跟着订阅呢,还有好多好多妹纸们都要攒到一起看个过瘾呢,你要守信用,要不就不可耐了!

    醉猫,惆怅:嗯,嗯!我一定乖乖的,每天多更新。可是,我看见好多妹纸们都不要我了,看了一点就不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福九,虎摸:没关系哒!我会陪着你哒,我们一起等她们!她们会回来的,因为我辣么可耐。

    醉猫:嗯,嗯!我们都乖乖的,她们就会回来啦,不要你也不会不要我哒!因为我比你可耐!

    福九:我比你可耐!

    醉猫:我可耐!

    ……

    星期四的早晨,亲爱的,今天你可耐了吗?

    我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