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尚懂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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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庶女之吾兄妖孽,【060】尚懂尚懂
“昕儿，你跳下来的时候，周围可有其他人？”云梓幽一边揉着自家妹妹的小脑袋，一边脚尖不由自主的碾了碾，于是，躺在地上的人本就痛的直哼哼的家伙直接脑袋一趴，埋地底下了。舒悫鹉琻
“没有呢~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小尼姑抿起嘴，唇角扬起，笑着道。
“哦？”云梓幽垂眸，将目光落在了地上那货的身上：“也就是说……你就是看守阵法的人咯？”
“……”本打算装死的男人顿时一个哆嗦，缓慢的转过头，对上了云梓幽似笑非笑的双眸：“那……你一定知道怎么出去咯？”
哆哆嗦嗦的男子连忙摇头：“这、这阵法虽然是我开启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解啊！不、不信你问那小娃，若不是这小娃动了手，我是绝不会下来的！”
“哦？可我先前看你那般爽快跳下来的模样……可不是这么说的呢。”想要糊弄人，也要找好对象，你以为个个都像小尼姑那般好忽悠的？至少眼前这个少年，却没有他看上去那般单纯无害。
“真、真的！”男人几乎快哭出来了，特娘的他说的是实话啊！他要是真的能解开，他之前就不会吓得害怕摔下来了啊！
不过……
看着那人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云梓幽的耐心已无，干脆直接动手算了——
正准备动手的云梓幽被小爪子拦下，躺在地上的人感动的痛哭流涕，云昕及时伸出的小手抓住了云梓幽的手腕，她歪头看了眼身后，沉默了半响开口：“这阵法也只是想要阻止不懂阵法的普通人乱闯，并无伤人之心。虽说出口只有一个，但生门却极多，普通人进入阵中，乱走之下也都会被引会生门，回到入口处，可见布阵之人心是善的~”
小尼姑说的头头是道，小脑袋点的欢起，似乎对这布阵之人很是满意。
地上那人却是惊骇的扭头看向小尼姑：“你、怎会知……你也懂这阵法！？”
小尼姑毫无自觉，笑眯眯回答道：“尚懂些许~”
昕儿之前说的看相和武功都是尚懂些许，可是实际上她却能看出江柒的祸福，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连雁城派几大长老都无可奈何。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小尼姑所谓的‘尚懂’究竟是什么程度了。
地上那人吞了吞喉间唾沫，还没惊讶完，便听到身侧那人轻飘飘的声音直击他的心脏：“所以……你怎么样都不说的原因，是你想让我们自己乱走……然后回到入口。”
小尼姑抬起大眼，眨了眨，什么意思？
“然后，被你们早就布置好的一群人……拿下？”云梓幽约莫是沉默了半响后，突然得出了这个结论，也同样是真相。
这人确实是不想落入这阵法，但是在面对小娃突然袭击的时候，却还是跳了进来，不想面对……但却不害怕，说明他确实解不开，但是不代表……他也会被困住。
所以，云梓幽道出的，反而是真相。
男人扭头，看着少年微微笑着的模样，瞧瞧！多好看的模样！多透彻的白衣！多可怕的思想！这娃究竟是得遇上了多少险恶的人啊，才能警惕成这样，一点不对劲都能看出来啊！
男人终究还是泄气的趴了下去，破罐子破摔的嘟囔道：“是又怎么样！？我确实解不开，要么你们就在这杀了我，要么你们还是得回到入口被我们拿下！反正你们是出不去了！这阵法你们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解的开哦~！”软软的声音忽然接到。
“对！解的开！”义愤填膺的男子继续拍在地面吼道，等接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咦，什么？男子愣愣的扭头，对上了刚刚说话那人的透彻大眼：“你、你刚刚说……”
白嫩小手指抵在自己鼻子上，小脑袋点了点：“嗯，我~！解的开哦！”
“……”男子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微妙的眼神望着她。
云昕歪了歪脑袋：“我不是说了么？阵法，我也尚懂些许。”
“……”男子脸上的表情更纠结，无语的瞅着眼前小人。
说好的只是尚懂呢！？你特娘的就这么拆台你哥哥知道么！？你这么不诚实你哥哥知道么！？你都能解这阵法了还叫尚懂！？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布吉岛么！？
眼前人几近崩溃的表情小尼姑没察觉到，只是自顾自的抬起头，扫了眼周围，糯糯的声音软乎乎的传出：“入口应该是布了机关，所以当时跳的太快了，没看清~这个阵法，和师父教过的相同，除了布局之外……还调用了阴阳二气！”
“阴阳二气本是无害，但若一旦失衡，便会很容易对人造成影响。”先前相府的那所宅院便是阴气过重，让人产生了幻觉。同样的道理，这里阵法内……便也是这种情况。
但不同的是……
“这里的阵法阴阳失衡，却是人为。”说着，小尼姑便将木棍从衣袖中滑落，拉开了来之后，放在了地面之上。垮过了木棍，小尼姑的小萝卜腿却忽的踩着奇异的步伐，绕着放置在地面上的木棍，走动了起来。
“阴气过重，则体弱多病，易产生幻觉。”如同相府那坑。
“阳气过重，便暴躁易怒，脾气阴晴不定。”苏家二少那画卷一事，虽并不是因为这，但却也有些关联。
伴随着小人的走动，自她周围像是缓缓刮起一阵风般，阵法内的阴阳二气都在她的周身聚拢了起来。
怪不得……
萧若澜的五指攥紧，顿时有些明白了自己当时陷入阵法时看到的画面。不过很快，他便抬头，看着那小娃从容走动的模样。
那一刻，那张干净白皙的小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个小孩，那双一向透彻的大眼也不再透彻迷惑和无辜，显得平静，沉稳。说不出来的一股气息，从小孩的身上蔓延出来。
让人平静，安稳，更……安心。
约莫走了好一会儿，方才聚拢起来的那股阴风缓慢的散去，小人儿这才停住了步伐，抬起的小手凭空拨动了两下，最后缓慢的放下。
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气流从她白嫩的指尖被拨动开来的似的。
唰——
周围冰冷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散去，随即而来的是桃花本就有的香气，而这一番动作像是抽空了小娃娃浑身的力气一般，瞬间煞白的脸色和脑门上冒出的薄汗足以说明一切，弯腰正准备拿木棍的身子也跟着一晃，然后便栽了下去。
离得最近的萧若澜一怔，正抬手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就被人拍到了旁边。
……
云梓幽从容的站在他原本站着的位置，捞住了小孩，转头朝着他微笑：“萧神医太过瘦弱，怕是抱不住昕儿，我来便好。”
……
……
他太过瘦弱！？
你既然知道，那之前还下那么狠的手！？
萧若澜的嘴角狠狠的抽搐，如果毒粉能毒的死眼前这货，他一定毫不留情！
些许是真的没气力了，在被云梓幽接住抱起的时候，云昕便将脑袋搁在了他的肩头，一头栽了进去。
云梓幽低头，轻笑了一声，便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仿佛早就习惯一般，单手托着她，转头却看向了眼前豁然开朗的一条道，他歪头看向原本趴在那正缓慢坐起的男子：“现在，似乎并不需要你解开阵法了呢。”
男人的脸色也不再是那种想要拖延时间的表情了，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云梓幽怀里的小娃，刚刚的画面他也看的清楚！刚刚那步伐……那方法……
他屏息了好一会儿，盯着那小娃也好一会儿，但却丝毫没有得到半天回应和解释的意思。他怔了怔，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以他的身份，当真没资格问起这小娃的身份。无论是以辈分，还是武功，还是功夫。
但，他还是迟疑了很久，这才缓慢的呼出一口气，仿佛有些像无可奈何一般，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撑着后背，微微转身朝着出口迈开步伐，开口道：“……几位这边请吧。”
态度突然的转变有些怪异，但这次仿佛真的不是有诡计了一般，而是真的给他们带路了。
越过桃花林后，紧接着是一条小湖，跨过桥，走过了回廊，绕着假山又走了好一会儿。饶是并不懂武功更不懂阵法的萧若澜都看出了……他们怕是越过了不少阵法，但那些阵法——带路的那人，却没有开启。
甚至，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度过了。
为什么！？
唯一的解释，便是在那男子先前那反常的反应。
就在小娃解开了那桃花阵后，这男子才变得异常，甚至不再开启阵法。
莫非……莫非……
他看上了小娃！？
萧若澜蹙了蹙眉，不对，他怎的被江越那蠢货同化了，这种傻乎乎的想法只有江越才会有才是。唯一的解释应当是，小娃所表现出来的……让这男子所……所……敬畏？像是突然奉为上宾了一样？
没错，就是这样！
直到走过这些地方，几人抵达了堂屋，他们这才看见了坐在上方的那人，容貌清秀，身形单薄，但眉宇之间却透着几分高傲。见男人领着云梓幽他们进来的时候，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
眯起的眼带着戒备，敌视着眼前几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萧若澜身上，冷笑一声道：“竟然能让小左领的你们抵达这里，萧神医你也是好本事。”
“……”是他自己带我们来的。
萧若澜挑了挑眉，看着上方那张并不眼熟甚至陌生的面孔，眯了眯眼。看来，这就是要抓他的那人？
那位名为小左的带路男子依旧捂着腹部上前，在那清秀男子的耳边附耳说了几句，那清秀男子顿时脸色变了变，目光颇为复杂的落在了云梓幽怀里的小人身上。
云昕从云梓幽的怀里坐起，小手朝着一旁的椅子上指啊指，指啊指的，一边扭头睁大眼期待的望着自己哥哥。
云梓幽心情极好的勾着唇角，看着小尼姑那双期待的大眼瞅着自己，最后大发慈悲的将她放在了那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也自顾自的从容坐了下来。
“……”看着这两人压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无耻行为，清秀男子嘴角抽了抽，望着近在咫尺坐在他旁边的小娃娃盯了半响，但还是收回了视线。他抬了抬下巴，朝着萧若澜的方向开口：“看来这小娃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们离开。可是你……萧若澜！就算化成灰，你也得给我留在这！”
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的小尼姑挪了挪小屁屁，调整了一个舒适却也乖巧的姿势后，歪头看向了身旁的清秀男子。听到了刚才那番话，她犹豫了半响，软软的声音开口道：“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瞪着萧若澜双目赤红的清秀男子抽空给了她一个眼神：“不是！”
“那是有夺妻之恨？”小尼姑眨眨眼，凑近追问道，模样却无辜。
“……没有！”清秀男子磨牙回答。
“那……他玷污你了？”小尼姑扒拉着座椅的边缘，身子微微前倾。
“……”清秀男子瞪着她，用眼神告诉她答案，磨着牙的模样很是愤愤，先前那点对这小娃忌惮的目光已然消失，放在座椅边缘上的大手蠢蠢欲动。
“既无恩怨，施主为何如此大的执念？”小尼姑像是丝毫没察觉出危险般，睁大了眼睛追问：“虽说侄儿性格并不讨喜，但人还是很乖的~”
——都乖乖喊姑姑了，可不是么！
“侄儿？”清秀男子的五指嵌入桌椅之中，微微抬高了音调。
“嗯~他是我侄儿……”小手抬起，指向了萧若澜的方向，歪头冲着眼前怒发冲冠的男子笑意盈盈道。
下一刻，男子蓄势待发的大手蓦地抬起——
“那我就先找你算！”
抬起的手直直的朝着小娃的脸上扇下，连带着刚刚被她那几番话惹起的怒火，看上去并不是不会武功的男子那一掌的力道绝对不轻。
一般人就算挨了，至少也要肿上半天。
可是小尼姑是一般人么？不是！可是前提是她先前没有将气力消耗完！
巴掌落下的同时，萧若澜沉着脸色上前，却并不来得及。
一条修长的腿快如闪电般的抬起，直接踹在了清秀男子的坐骑上，直接被踹了出去，椅子在身后转了好几圈。抬起的手被迫扶住了扶手才稳住了身形，他抬头瞪了过去。
与此同时，萧若澜伸出的手这才堪堪将小尼姑抱了过去。
在他们身前，那条缓慢收回的修长的腿的主人，一双森然的黑眸泛着阴森的寒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看向他的眼神，宛若死物。
相府庶女之吾兄妖孽,【060】尚懂尚懂
“昕儿，你跳下来的时候，周围可有其他人？”云梓幽一边揉着自家妹妹的小脑袋，一边脚尖不由自主的碾了碾，于是，躺在地上的人本就痛的直哼哼的家伙直接脑袋一趴，埋地底下了。舒悫鹉琻
“没有呢~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小尼姑抿起嘴，唇角扬起，笑着道。
“哦？”云梓幽垂眸，将目光落在了地上那货的身上：“也就是说……你就是看守阵法的人咯？”
“……”本打算装死的男人顿时一个哆嗦，缓慢的转过头，对上了云梓幽似笑非笑的双眸：“那……你一定知道怎么出去咯？”
哆哆嗦嗦的男子连忙摇头：“这、这阵法虽然是我开启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解啊！不、不信你问那小娃，若不是这小娃动了手，我是绝不会下来的！”
“哦？可我先前看你那般爽快跳下来的模样……可不是这么说的呢。”想要糊弄人，也要找好对象，你以为个个都像小尼姑那般好忽悠的？至少眼前这个少年，却没有他看上去那般单纯无害。
“真、真的！”男人几乎快哭出来了，特娘的他说的是实话啊！他要是真的能解开，他之前就不会吓得害怕摔下来了啊！
不过……
看着那人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云梓幽的耐心已无，干脆直接动手算了——
正准备动手的云梓幽被小爪子拦下，躺在地上的人感动的痛哭流涕，云昕及时伸出的小手抓住了云梓幽的手腕，她歪头看了眼身后，沉默了半响开口：“这阵法也只是想要阻止不懂阵法的普通人乱闯，并无伤人之心。虽说出口只有一个，但生门却极多，普通人进入阵中，乱走之下也都会被引会生门，回到入口处，可见布阵之人心是善的~”
小尼姑说的头头是道，小脑袋点的欢起，似乎对这布阵之人很是满意。
地上那人却是惊骇的扭头看向小尼姑：“你、怎会知……你也懂这阵法！？”
小尼姑毫无自觉，笑眯眯回答道：“尚懂些许~”
昕儿之前说的看相和武功都是尚懂些许，可是实际上她却能看出江柒的祸福，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连雁城派几大长老都无可奈何。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小尼姑所谓的‘尚懂’究竟是什么程度了。
地上那人吞了吞喉间唾沫，还没惊讶完，便听到身侧那人轻飘飘的声音直击他的心脏：“所以……你怎么样都不说的原因，是你想让我们自己乱走……然后回到入口。”
小尼姑抬起大眼，眨了眨，什么意思？
“然后，被你们早就布置好的一群人……拿下？”云梓幽约莫是沉默了半响后，突然得出了这个结论，也同样是真相。
这人确实是不想落入这阵法，但是在面对小娃突然袭击的时候，却还是跳了进来，不想面对……但却不害怕，说明他确实解不开，但是不代表……他也会被困住。
所以，云梓幽道出的，反而是真相。
男人扭头，看着少年微微笑着的模样，瞧瞧！多好看的模样！多透彻的白衣！多可怕的思想！这娃究竟是得遇上了多少险恶的人啊，才能警惕成这样，一点不对劲都能看出来啊！
男人终究还是泄气的趴了下去，破罐子破摔的嘟囔道：“是又怎么样！？我确实解不开，要么你们就在这杀了我，要么你们还是得回到入口被我们拿下！反正你们是出不去了！这阵法你们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解的开哦~！”软软的声音忽然接到。
“对！解的开！”义愤填膺的男子继续拍在地面吼道，等接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咦，什么？男子愣愣的扭头，对上了刚刚说话那人的透彻大眼：“你、你刚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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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昕歪了歪脑袋：“我不是说了么？阵法，我也尚懂些许。”
“……”男子脸上的表情更纠结，无语的瞅着眼前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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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几近崩溃的表情小尼姑没察觉到，只是自顾自的抬起头，扫了眼周围，糯糯的声音软乎乎的传出：“入口应该是布了机关，所以当时跳的太快了，没看清~这个阵法，和师父教过的相同，除了布局之外……还调用了阴阳二气！”
“阴阳二气本是无害，但若一旦失衡，便会很容易对人造成影响。”先前相府的那所宅院便是阴气过重，让人产生了幻觉。同样的道理，这里阵法内……便也是这种情况。
但不同的是……
“这里的阵法阴阳失衡，却是人为。”说着，小尼姑便将木棍从衣袖中滑落，拉开了来之后，放在了地面之上。垮过了木棍，小尼姑的小萝卜腿却忽的踩着奇异的步伐，绕着放置在地面上的木棍，走动了起来。
“阴气过重，则体弱多病，易产生幻觉。”如同相府那坑。
“阳气过重，便暴躁易怒，脾气阴晴不定。”苏家二少那画卷一事，虽并不是因为这，但却也有些关联。
伴随着小人的走动，自她周围像是缓缓刮起一阵风般，阵法内的阴阳二气都在她的周身聚拢了起来。
怪不得……
萧若澜的五指攥紧，顿时有些明白了自己当时陷入阵法时看到的画面。不过很快，他便抬头，看着那小娃从容走动的模样。
那一刻，那张干净白皙的小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个小孩，那双一向透彻的大眼也不再透彻迷惑和无辜，显得平静，沉稳。说不出来的一股气息，从小孩的身上蔓延出来。
让人平静，安稳，更……安心。
约莫走了好一会儿，方才聚拢起来的那股阴风缓慢的散去，小人儿这才停住了步伐，抬起的小手凭空拨动了两下，最后缓慢的放下。
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气流从她白嫩的指尖被拨动开来的似的。
唰——
周围冰冷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散去，随即而来的是桃花本就有的香气，而这一番动作像是抽空了小娃娃浑身的力气一般，瞬间煞白的脸色和脑门上冒出的薄汗足以说明一切，弯腰正准备拿木棍的身子也跟着一晃，然后便栽了下去。
离得最近的萧若澜一怔，正抬手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就被人拍到了旁边。
……
云梓幽从容的站在他原本站着的位置，捞住了小孩，转头朝着他微笑：“萧神医太过瘦弱，怕是抱不住昕儿，我来便好。”
……
……
他太过瘦弱！？
你既然知道，那之前还下那么狠的手！？
萧若澜的嘴角狠狠的抽搐，如果毒粉能毒的死眼前这货，他一定毫不留情！
些许是真的没气力了，在被云梓幽接住抱起的时候，云昕便将脑袋搁在了他的肩头，一头栽了进去。
云梓幽低头，轻笑了一声，便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仿佛早就习惯一般，单手托着她，转头却看向了眼前豁然开朗的一条道，他歪头看向原本趴在那正缓慢坐起的男子：“现在，似乎并不需要你解开阵法了呢。”
男人的脸色也不再是那种想要拖延时间的表情了，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云梓幽怀里的小娃，刚刚的画面他也看的清楚！刚刚那步伐……那方法……
他屏息了好一会儿，盯着那小娃也好一会儿，但却丝毫没有得到半天回应和解释的意思。他怔了怔，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以他的身份，当真没资格问起这小娃的身份。无论是以辈分，还是武功，还是功夫。
但，他还是迟疑了很久，这才缓慢的呼出一口气，仿佛有些像无可奈何一般，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撑着后背，微微转身朝着出口迈开步伐，开口道：“……几位这边请吧。”
态度突然的转变有些怪异，但这次仿佛真的不是有诡计了一般，而是真的给他们带路了。
越过桃花林后，紧接着是一条小湖，跨过桥，走过了回廊，绕着假山又走了好一会儿。饶是并不懂武功更不懂阵法的萧若澜都看出了……他们怕是越过了不少阵法，但那些阵法——带路的那人，却没有开启。
甚至，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度过了。
为什么！？
唯一的解释，便是在那男子先前那反常的反应。
就在小娃解开了那桃花阵后，这男子才变得异常，甚至不再开启阵法。
莫非……莫非……
他看上了小娃！？
萧若澜蹙了蹙眉，不对，他怎的被江越那蠢货同化了，这种傻乎乎的想法只有江越才会有才是。唯一的解释应当是，小娃所表现出来的……让这男子所……所……敬畏？像是突然奉为上宾了一样？
没错，就是这样！
直到走过这些地方，几人抵达了堂屋，他们这才看见了坐在上方的那人，容貌清秀，身形单薄，但眉宇之间却透着几分高傲。见男人领着云梓幽他们进来的时候，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
眯起的眼带着戒备，敌视着眼前几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萧若澜身上，冷笑一声道：“竟然能让小左领的你们抵达这里，萧神医你也是好本事。”
“……”是他自己带我们来的。
萧若澜挑了挑眉，看着上方那张并不眼熟甚至陌生的面孔，眯了眯眼。看来，这就是要抓他的那人？
那位名为小左的带路男子依旧捂着腹部上前，在那清秀男子的耳边附耳说了几句，那清秀男子顿时脸色变了变，目光颇为复杂的落在了云梓幽怀里的小人身上。
云昕从云梓幽的怀里坐起，小手朝着一旁的椅子上指啊指，指啊指的，一边扭头睁大眼期待的望着自己哥哥。
云梓幽心情极好的勾着唇角，看着小尼姑那双期待的大眼瞅着自己，最后大发慈悲的将她放在了那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也自顾自的从容坐了下来。
“……”看着这两人压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无耻行为，清秀男子嘴角抽了抽，望着近在咫尺坐在他旁边的小娃娃盯了半响，但还是收回了视线。他抬了抬下巴，朝着萧若澜的方向开口：“看来这小娃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们离开。可是你……萧若澜！就算化成灰，你也得给我留在这！”
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的小尼姑挪了挪小屁屁，调整了一个舒适却也乖巧的姿势后，歪头看向了身旁的清秀男子。听到了刚才那番话，她犹豫了半响，软软的声音开口道：“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瞪着萧若澜双目赤红的清秀男子抽空给了她一个眼神：“不是！”
“那是有夺妻之恨？”小尼姑眨眨眼，凑近追问道，模样却无辜。
“……没有！”清秀男子磨牙回答。
“那……他玷污你了？”小尼姑扒拉着座椅的边缘，身子微微前倾。
“……”清秀男子瞪着她，用眼神告诉她答案，磨着牙的模样很是愤愤，先前那点对这小娃忌惮的目光已然消失，放在座椅边缘上的大手蠢蠢欲动。
“既无恩怨，施主为何如此大的执念？”小尼姑像是丝毫没察觉出危险般，睁大了眼睛追问：“虽说侄儿性格并不讨喜，但人还是很乖的~”
——都乖乖喊姑姑了，可不是么！
“侄儿？”清秀男子的五指嵌入桌椅之中，微微抬高了音调。
“嗯~他是我侄儿……”小手抬起，指向了萧若澜的方向，歪头冲着眼前怒发冲冠的男子笑意盈盈道。
下一刻，男子蓄势待发的大手蓦地抬起——
“那我就先找你算！”
抬起的手直直的朝着小娃的脸上扇下，连带着刚刚被她那几番话惹起的怒火，看上去并不是不会武功的男子那一掌的力道绝对不轻。
一般人就算挨了，至少也要肿上半天。
可是小尼姑是一般人么？不是！可是前提是她先前没有将气力消耗完！
巴掌落下的同时，萧若澜沉着脸色上前，却并不来得及。
一条修长的腿快如闪电般的抬起，直接踹在了清秀男子的坐骑上，直接被踹了出去，椅子在身后转了好几圈。抬起的手被迫扶住了扶手才稳住了身形，他抬头瞪了过去。
与此同时，萧若澜伸出的手这才堪堪将小尼姑抱了过去。
在他们身前，那条缓慢收回的修长的腿的主人，一双森然的黑眸泛着阴森的寒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看向他的眼神，宛若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