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 第一百零四章 专为这避子药而来

第一百零四章 专为这避子药而来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星门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四章 专为这避子药而来

    樊篱走进厢房的时候,男人正长身玉立在床榻边,垂目看着榻上的被褥床单,不知在想什么。

    许是闻见脚步声,回头。

    见是他,又面色如常地转了回去,伸手,在床沿边上的某处一按,“嘭”的一声大响,吓了樊篱一跳。

    只见床板掀起,被褥床单尽数滑落于床肚里面,男人随后又一按,床板再次盖上,却也只剩床板。

    樊篱怔了怔。

    虽然男人动作随意却又不失速度,但是,他还是看到了洁白的床单上一小朵殷红,如同初绽的红梅。

    那是什么,他自然是知道。

    眉眼一笑,他走过去:“可怜青莲姑姑珍藏了三十多年的清白,就这样被皇上毁于一旦,看来,琴瑟蛊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男人挑起眼梢,冷了他一眼:“你若想见识一下,账簿可以借你。”

    末了,一副作势就要喊王德的架势。

    樊篱吓得连连摆手,笑眯眯道:“算了算了,皇上的厚爱樊篱心领了,樊篱一介法师怎可破腥荤,再说,樊篱孤家寡人一个,出了事,也不会有人争着抢着来替樊篱分忧。”

    男人原本清淡的眉眼,瞬时变得冷峻,樊篱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皇上就这样大明大白地回京吗?”

    “不然呢?”男人掸了掸衣袖。

    “明面上皇上不是去岳国赴宴的吗?这样出现在江南,好吗?”樊篱敛了嬉皮笑脸,一脸正色。

    “事已至此,你觉得朕还能藏着掖着回去吗?”

    樊篱怔了怔,“似乎好像……不能。”

    在江南,帝王的身份已经暴露,虽然此处跟京师相隔甚远,但,京师那边的一些人怕是每日每夜都在密切关注着江南这边的动静吧?

    或许此刻早已得到了消息。

    ******

    “青莲。”

    青莲刚走到郁墨夜的厢房门前,正准备进去替她收拾出发的行装,就被王德喊住。

    回头,见王德手里提着一包东西,风尘仆仆,似是从外面回来。

    “公公有事?”

    王德快步行至跟前,将手中的那包东西递给她,瓮声道:“趁还没出发,将它煎了服下吧,皇上让去买的。”

    青莲怔了怔,见王德脸色不太好,似是有些不悦,又似是有些颓然,心下疑惑间,伸手将那包东西接过。

    “是什么?”

    边说,边伸手捻开了黄皮纸的一角。

    里面的东西入眼,青莲眸光一顿。

    她懂医,自是一目了然。

    避子药。

    见她没出声,王德开口了:“皇上的原话是,让姑姑不要多想,朕赐避子药给姑姑,是因为姑姑既已决定不随朕回宫,没名没分就不能有个万一,否则对姑姑也不好。”

    虽模仿着帝王口气,可青莲发现,王德明显没了平日的风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请公公替青莲谢过皇上,青莲谨遵圣意!”将药包拧在手里,青莲对王德颔了颔首。

    她自是懂万一指的是什么。

    万一怀上龙嗣就不好了。

    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公公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青莲看公公脸色不大好。”

    王德张嘴正欲说话,却又似觉得不妥,蹙眉一叹,终是没说。

    扭头便走,走了两步又觉得心有不甘,顿住脚步,回头,“昨夜你怎么就会去了皇上的厢房?”

    青莲一怔,“怎么了呢?”

    是说她不该去皇上的厢房,让皇上宠幸了吗?

    这其中因由,又岂是能跟旁人道的?

    “公公是觉得,青莲身为下人,身份卑微,年纪又大,被皇上宠幸,坏了皇上的一世英名吗?”

    “当然不是,哎呀,我也说不清楚,”王德急得一跺脚,“算了,没事,就当我没问。”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心里面堵着慌。

    其实,他较个什么劲?

    对方是帝王,自己是奴才。

    还是个阉.奴。

    “王公公。”身后传来青莲的唤声。

    王德又停住脚步回头。

    青莲微微一笑:“皇上既已以帝王身份示人,公公也早已哑巴开口,所有人都知道是公公了,公公大可以将那胡须撕掉,青莲看得好不习惯。”

    胡须?

    王德抬手摸向自己的唇。

    哦,他这不是刚才外出去医馆买避子药吗?

    怕被人识出,所以依旧将胡须粘上了。

    怎么,他粘着胡须,她就觉得看着不习惯?

    他又不是第一天粘。

    自从出宫到江南,一路他不是都贴着胡子吗?

    今日就看得不顺眼了。

    而且,男人长胡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是说他不是真男人?

    好像,他也的确不是真男人。

    王德非常郁闷地站在那里七想八想着,青莲已经提了药包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了老远。

    ******

    郁墨夜走进厨房的时候,青莲正拿着抹布包着药壶的柄将其从炭炉上端下来,然后将里面煎好的药汁倒进边上备好的瓷碗里。

    黑浓的药汁,热气腾腾,一股腥苦的味道随着袅袅热气迅速弥漫了开来。

    郁墨夜蹙蹙眉,走了过去。

    “姑姑。”

    青莲一怔,眸光微闪了闪,将手中药壶放下,转身。

    “王爷,”略略颔了颔首,“王爷有事吗?”

    “方才去姑姑房里不见姑姑人,碰到王公公,说是来了厨房,我就是想问问姑姑,上次那个治跌打的药膏还有没有?我昨夜不是摔了吗?本以为休息休息会好,没想到今日更痛了,等会儿就得启程回京,舟车颠簸,我想想,还是擦点药为好,不然的话,路上怕是要更加辛苦。”

    见郁墨夜长篇大论,青莲也没打断,就让她一口气、不带卡壳儿、不带喘息地说完。

    说完青莲才急忙应道:“有的,有的,奴婢这就去给王爷取来。”

    话落便走。

    见郁墨夜也跟着一起,她又顿住脚步,回头,“王爷有伤在身,就不要多走动了,且在这里等着,奴婢去取了便来。”

    “有劳姑姑。”郁墨夜也不坚持,便停了下来,走向一侧的椅凳坐下。

    青莲快步走了出去。

    待青莲一走,郁墨夜就赶紧从位子上站起来,探头看了看门口,见人的确已经走了,便转身疾步走向那个盛着药汁的瓷碗。

    是的,她是故意来的,专为这避子药而来。

    方才王德跟青莲在她厢房门口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原本她就在那里发愁,怎样出去买避子药呢?

    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原本兄妹乱.伦已是让她想死,若是再怀上自己哥哥的骨肉,那简直,简直……

    她想都不敢想。

    她准备出去买药,却又担心被人发现,特别是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卫啊隐卫。

    正好,那个男人赐避子药给青莲。

    她估摸着时辰,觉得一副药应该差不多煎好了,便寻了个借口来了这里。

    再次快速回头看了看门口,确定安全后,她伸手想揭开药壶的壶盖看看里面还有多少药汁。

    这样的话,她将瓷碗里的药喝了,还可以再倒一碗放在这里,青莲也不会发现。

    可她太急切了,手伸得快,那壶盖烫得惊人,她痛得一松手,壶盖差点就掉在地上,她又吓得赶紧去抢接。

    是的,徒手去抢接。

    结果,接是接住了,可她一双手就遭殃了。

    欲哭无泪,将壶盖放下,她也不顾上痛,更顾不上手掌和指腹上的红泡,赶紧去瞅药壶里面。

    透过腾腾热气,依稀可见里面还有些药汁,刚浅浅淹过药渣。

    还好,还好。

    端起药碗,作势就要送到唇边,她又陡然想起了那些无处不在的隐卫。

    四下环顾,仰头房梁也望了一圈。

    她试着压低声音轻轻唤了唤:“隐卫……”

    “隐卫,在吗?”

    “有人在吗?”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应该看不到吧?

    应该都隐藏在外面的吧?

    想想也是,如果在屋内,她女儿身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想起青莲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连忙端起药碗便喝。

    滚烫的药汁入喉,比方才手拿壶盖还要烫,痛得她呲牙咧嘴吐舌头,脚都跳起来,差点将手里的碗丟了。

    呀,呀,好烫好烫。

    本打算节约时间,硬着头皮灌下去,可实在是太烫了,她觉得刚刚那一口入喉,嘴里早已经烫破了一层皮。

    都麻了。

    又痛又麻。

    实在难以咽下,见边上的水缸里有水,她走过去,舀起一舀冷水,掺进碗里,这才一口气将瓷碗的药汁饮尽。

    嘴角都顾不上擦,就赶快走回来用抹布包起药壶,将里面残剩的药汁倒进碗里。

    可她郁闷地发现,全部倒下来,也只有小半碗。

    青莲放在这里摊着的可是满满一碗。

    这可怎么办?

    难道也掺水?

    根本没时间让她思考,这般想着,便这般做。

    她舀起一舀冷水,将药碗掺满。

    可是当即她就发现,不行啊不行。

    汤汁原本是黑浓的,这样一掺进水,颜色淡得完全不对,傻子都看得出来啊。

    完了,现在掺也掺了,想弄出来都不可能了。

    怎么办?

    就在她在那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门口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完了,青莲回来了。

    她脑子一嗡,在青莲踏进门,出现在视线里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里的瓷碗一把砸在地上。

    “砰”的脆响,瓷碗四分五裂,药汁四飞。

    青莲进来就看到她站在那里,呆呆看着脚边碎裂一地的瓷碗碎片和一大团药汁的濡湿傻着眼。

    “王爷……”

    青莲一脸疑惑近前。

    郁墨夜怔怔抬眸,似这才回过神,眉心一蹙道:“完了,我刚刚想看看姑姑煎的什么药,结果瓷碗太烫,我一不小心就将碗给打翻了,现在可怎么办?”

    郁墨夜一脸歉意地看着青莲。

    没办法,情急之下,她只能这样做。

    掺过水的药汁虽淡,泼在地上,也只能看出濡湿,看不出浓淡,这是唯一的办法。

    反正,她心知肚明,青莲又没有真的被宠幸,煎药也只是做做样子,哪还真的喝不成?

    见她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青莲淡然地笑笑:“没事,泼了就泼了,奴婢等会儿再煎一碗便是,倒是王爷没烫着吧?”

    边说,边上前看她的手。

    在看到她手掌和指腹上的几个大红泡时,大惊:“呀,怎么烫成这样?奴婢再去给王爷取些烫伤药来。”

    “不用不用,这点小泡无碍,姑姑还是赶快去煎药吧,等会儿就要启程了,我也要回房擦药了。”

    说完,郁墨夜接过青莲手里拿的药膏,作势就要往外走。

    青莲忽然“呀”了一声,郁墨夜一怔。

    青莲走到郁墨夜的面前,指了指她的嘴边,“大概是王爷打翻的时候溅的药汁,都溅到了脸上。”

    郁墨夜呼吸一紧,嘴边?

    那怎是溅的,那是刚刚喝的时候喝得太急,沾上的,又顾不上揩啊啊啊。

    连忙抬袖去揩,却被青莲伸手拉住。

    “药汁弄到衣袍上可是特别不好洗掉,王爷还是回房用锦帕揩吧。”

    哦,锦帕?锦帕她也随身带着有的。

    自袖中掏出锦帕,她一边揩,一边快步出了厨房的门。

    虽然,她已经极力让自己步履如常,可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她自己感觉到生生透着一股仓皇逃窜的味道。

    ******

    九王爷郁临归踏进厢房的时候,帝王正坐在桌案边,王德倾身给他脸上的两条伤痕小心翼翼地擦着药。

    “三哥。”

    郁临归走近,看着男人原本白璧的脸上,突兀地横着两条红红深深的沟渠,他想笑又不敢笑。

    其实在大厅里的时候,他就想笑了,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特别是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脸上,那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幸亏对方是青莲,若是其他女人怕是直接找死吧。

    青莲服侍他三哥多年,尽心尽职,也深得他三哥的信任和尊重。

    可在他的眼里,他一直觉得青莲虽是下人,却犹如长辈。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有一日会睡到了一起。

    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琴瑟蛊。

    但是,他还是半天没接受过来。

    思及此,终究还是忍不住打趣道:“看不出青莲姑姑平素不多言不多语、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这么烈。”

    话落,帝王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王德却是手一顿,便失了轻重,擦药的棉签就重重碰上帝王的伤。

    许是吃痛,帝王瞳孔一敛,王德吓得手中棉签掉在地上,连忙跪地求饶:“奴才笨手笨脚,请皇上恕罪。”

    帝王垂目睇了他一眼,倒并未见怒意。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是九王爷惹的祸。”帝王淡声道。

    郁临归一怔,反应过来后就有些不服气了,“怎......怎么会是我的错呢?我可是离你们两个十万八千里,又没碰到三哥,又没碰到王公公,怎么就是我惹的祸呢?”

    明明就是王公公手抖嘛。

    王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起身,再取了支棉签,复又小心翼翼地继续。

    帝王也没在那个话题上继续,问向郁临归:“事情都办妥了吧?”

    “妥了,纪明珠已伏法。”

    “嗯,那差不多就准备出发吧,王德,去通知一下其他人。”

    “是!”

    “三哥,你说那条狡猾的漏网之鱼会是谁?”

    帝王没有做声,凤眸微微眯起,眸中寒芒闪烁。

    ******

    半晌午的时候,一行人出发回京。

    两辆马车,两匹马。

    初步的安排是帝王跟四王爷郁墨夜各一辆马车。

    九王爷郁临归跟樊篱各骑一匹马。

    王德跟青莲就随各自的主子,坐于马车的外面,车夫边上的副座上。

    驿站的门口,得到消息的江南官员全部前来相送。

    乌泱乌泱跪了一片。

    帝王最后一个从驿站出来。

    他不上马车,其余人也不敢先上马车和马,全都候在那里。

    白袍轻荡,他径直朝马车走去,与此同时,眼梢一掠,徐徐扫过全场。

    这些跪伏的官员当中,有人涉案其中,有人两袖清风,此刻怕是各人心情只有各人知道。

    他暂时也不想多言,一切待到回宫,苍蝇老虎一起拍,病毒恶瘤全都连根拔除。

    吏治是时候要狠狠整顿一番了。

    郁墨夜站在马车旁,低垂着眉眼,可还是感觉到男人经过她前面的时候,似是瞥了她一眼。

    她想了想,其实自己的这种表现不好。

    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只是没法面对他。

    可是,对方并不知道这些,别人也不知道这些。

    在他们看来,她这种表现就是反常。

    反而,惹来猜疑。

    攥了攥手心,她强迫自己面色自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