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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ase 02.两个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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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克莱尔早该猜到他是谁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八年前她就机缘巧合与他有过一次会面。也正是那次会面,让她清楚了解到自己原来来到了一个小说世界。只可惜,她对这部逻辑复杂的小说只在很小的时候看过一次,内容大多已经遗忘,所以也就没什么便利可寻了。

    但要说起来,那次会面的背景还真是错综复杂。八年前的克莱尔原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人生中的幸福,但那份幸福却被当时的福尔摩斯诋毁的一文不值。但现在想来,也许这个人的话有几分论据,只不过那种惹人厌的样子,即便是放在现在——自己确实如他预言的那般和奥斯维德走到尽头,也还是让她感到异常不快。

    所以她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心,在看到那一身西服的男子瘦削脸颊上依然带着游刃有余的微笑后,她才终于将原本已经拉开的抽屉利落地阖了上去:

    “您请回吧,福尔摩斯先生,我想我应该还没脾气好到会让一个天天挖苦我的人住下来。”

    “我可没有针对您的意思,赫德森太太。我只是在称述事实而已。”他耸了耸肩,继续道,“况且这房子确实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有卧室,还有一个客厅,适合我接待人。”

    “……”克莱尔看着他不说话,找人租房当然和她经济拮据有关。她不想落到变卖首饰的地步,但又不想向哥哥借钱。要知道那个保护欲过头的家伙一定会借机要挟她回去的。报社稿费并不够她一个月的花销,她才会想到出租房子,好分担掉一部分开销,又能找个间接保护自己的人。毕竟一个女人独身住在伦敦街区的一栋公寓里,多少有些危险。

    “您能考虑租给我么,赫德森太太?”他的语气仿佛真的软下来了点,但克莱尔还是有些不能释怀,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一言不发,直到对面的访客微微吐了一口气,“好吧太太,如果你心意已决,我就不打扰您了,也许今天的《泰晤士报》上也会有招租广告。”他说着重新戴上了帽子,在朝房门走去的时候,克莱尔才终于开口:

    “你至少……”她扭头看向福尔摩斯,“……至少应该再找个人同住,一个人住两个卧室实在太浪费了。”她真正的含义想必聪明的访客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无非是觉得只有他一个人住下来不太合适,但事实上她又确实很需要这笔钱。

    克莱尔原本看向他的目光也终于因为心里底气不足而偏折到其他方向。

    “两个房间的房租我可支付不起。”访客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层尴尬,他在走出这间公寓之前扭过了头,“总之请您先留出这间公寓,我会在一周之内会努力找到同住人的。”

    他说完之后终于打开房门,在听到门板齿轮发出“吱呀”一声后,马路上车轮碾过的嘈杂声响便立刻将克莱尔拉回了现实。

    女子点了点头:

    “好的先生,我会为您保留一周的,一周后如果有更好的人选,那我会把房子让给其他人。”

    “一言为定。”他说完欠了欠身,在拦下一辆空马车后,克莱尔便目送着他登上了车厢。然而他却在踏上一级台阶后便扭头看向她:

    “说起来,您还真是要比八年前礼貌多了。”

    “……”克莱尔抽了下嘴角,在用眼睛瞪向对方的时候,访客却已经钻进马车厢扬长而去。

    她忽然有些后悔答应他了。

    ※

    克莱尔必须要适应起伦敦的生活,她给报社投稿让她至少认识了那个圈子的几个人。她是个知识女性,无论是穿越之前还是之后。这还得感谢她在这个世界的父亲,那位已经在八年前去世的老人,他一生冒险,也将这样粗犷而大度的气质遗传给了克莱尔。所以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骑马射猎,她都相当熟练。

    但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未婚少女,这些都不足以作为她的资本。

    在等待福尔摩斯的间隙,她甚至收到了丈夫从伯明翰寄来的一封信。她必须承认,自己曾经是多么多么爱着这个男人,大学时就已经订婚的他们现在却走到这一步,是谁都不曾想到的。这个出身不够出色的男人有着不输给别人的头脑,在剑桥就读法律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辩手。这让他毕业后就入了法院,前途一片光明。然而一切都比克莱尔想象的更糟糕,他借着自己的职位顺利进入了上流社会,在伯明翰闯荡前途的时候,似乎也将克莱尔所一直看重的东西也抛到了一边。女人说到底,还是需要感情上的慰藉,是无法忍受丈夫在感情上的不忠。

    这一点无论是古是今。

    而那封寄来的信,无非还是劝她不要闹脾气,赶紧回去。

    这是奥斯维德的惯用方法,从一个伟大的男人的角度去哄骗一个可怜的女人,却完全忽视这个女人,在法律上与他有着牵绊的女人的感受。克莱尔渐渐地看清了,与其说他是对自己还存留爱意,一次次要让她回到自己身边,还不如说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一个审判员的妻子要和自己闹离婚,那还真是个笑话。

    所以下定决心的克莱尔将那封信重新折好,就在她将信纸塞进信封时,却听到了从大门口传来的门铃声。

    十月的伦敦,除了渐渐浮起凉意的空气外,那总是停不下来的雨也让本就心情抑郁的克莱尔不舒服。她将信丢在了书桌上,连同那些写到一半的文稿,却都被忽然踏进房间的风吹起。克莱尔站起身,她走到窗户边,当看到这已经下起雨的灰色天幕下,自己门前有两把已经张开的黑色雨伞,女人还是稍稍愣了下。

    应该不是她的丈夫,才刚刚将信寄来的他不至于会这么快采取行动。所以她在关上窗后便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门被打开,潮湿空气混杂着马路上那种说不清的气味一道扑面而来时,终于还是让并不喜欢城市污浊空气的克莱尔拧了拧眉。

    “您好,赫德森太太。”门口的绅士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伞,他的表情不似几天前那般高傲,不过克莱尔的表情也不像几天前那样友善:

    “您好,福尔摩斯先生。”克莱尔礼节性地扬起唇角,她接过从他和他身后那位男子手中递来的两把伞后,便将它们收进了柜子。不久后,当她重新站起来时,福尔摩斯才伸出手向她介绍起另一位新朋友:

    “这是我找到的同住者,一位退役军人,如您所见,他身体并不好。”

    克莱尔听闻将脸别向了后面那位面生的先生,他脸色苍白,甚至还拄着一根拐杖,但年龄却并不比自己大多少。

    “您好赫德森太太,我叫约翰·H·华生。”他伸出了右手,而克莱尔也很自然的将手递了上去。

    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即便那本书的内容忘得差不多了,福尔摩斯最得力的助手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当一切真犹如小说般发展时,克莱尔也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原著里的谁?

    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华生给她的印象与书里的感觉差不多,至少是个比福尔摩斯要礼貌和谦和许多的人。

    “您好。”克莱尔终于扬起唇角,在露出要比刚才更加诚挚的微笑后,一边的另一位先生终于打断了他们:

    “我想介绍就到此为止吧,华生,你有必要上去看一看这房子是否和你的意。”他依然给克莱尔很难融洽的感觉,所以女人在收回自己的手时,看向他的表情明显多了一层不悦。而那个人却只是瞥了她一眼,不久便跟着华生登上了二楼。

    华生很满意这间房子,至少在看完后不久,便敲定要住下。反倒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的福尔摩斯,在这位同伴敲定住下以后,扬起唇角笑了笑:

    “明天就把箱子搬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当然。”克莱尔点点头,“随时都可以,我的女仆明天也会来,能帮着一起打扫。”

    “那太好了,我想您丈夫寄来的信应该不会让您这么快改变心意吧?”克莱尔望着他的目光一瞬间犀利不少,在将视线对向窗边那尚还凌乱的书桌时,她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赫德森先生…也住在这儿?也许我们应该问候一下他才对。”不明真相的华生微笑着看向克莱尔,才发现这个女人此刻与福尔摩斯之间的目光有着某些极不友善的因素,这让他不免一头雾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担心,华生,她丈夫并不在伦敦。据我所知,奥斯维德应该还是伯明翰法院的一名审判员。”福尔摩斯这才回答道,“不过不知道女人的仁慈之心会不会让我们的房子打水漂,如果赫德森太太急着回去和她的丈夫和好的话,那么我们的房子也就要不翼而飞了。”他带着讥诮的语气,说完这些时,克莱尔终于叹了口气,扭开与他争锋相对的目光,这才小声说道:

    “不会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一刀两断了。”

    “……”福尔摩斯望着她,原本还有的讥讽这才收敛了一点,半天之后他转身说道,“您确实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但您还和八年前一样让人讨厌!”克莱尔几乎是脱口而出,在华生还迷茫着的时候,这两句对话终于让他明白之前总也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一等福尔摩斯,难道您和这位赫德森太太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