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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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rd, what fools these mortals be!
秀丽镌刻着的字迹，一张精致带着阵阵芳香的书签夹在厚厚的诗集中，透出一个小角。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五官在日日月月之间已然逐渐长开的少女一边解下发上的发带，拿起书桌上的诗集翻开。
少女怔怔地注目了书签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它夹回书中。
她似乎已经没有兴致继续看诗集，只是将书合起放回原位，边脱去外套边打开电脑。
上帝啊，这些凡人都是十足的傻瓜啊。
***
世界高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开幕了。
整个学校都洋溢着青春的风采，课间休息时经过各班教室总是能看到放在最后的一片花板、彩带，就好像是进入了童话世界一般。
萧苒苒单肩背着书包，在爬了5楼之后依旧心不跳气不喘的（……）。她径直走进教室，和同学打了几声招呼后就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干净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盒。
萧苒苒放好书包，拿起礼盒轻轻摇了摇，困惑地问着四周的人们：“谁送的啊？”
一道熟悉好听的女声：“哦，隔壁班的柯辰早上放你桌上的。”
说话的是坐在前方的虞晚晴，连带着最让萧苒苒想要揍她的是她脸上那明晃晃地奸笑，一副“哟，不错啊小子。有追求者哦！”这样，贱得让人牙酸。
“毛线意思，劳资就不能有追求者啊！”萧苒苒一屁股坐下白了虞晚晴一眼。
“不不不，有追求者我当然是没意见的啦。可是每天都是不同的追求者，啧啧啧。”虞晚晴似乎打算翻出“萧苒苒追求者名册帐”似的行为使萧苒苒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
“我呸，我连那些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追求者个毛毛啊。”
“说起来还是上周的舞蹈吧？一鸣惊人一炮成名一起约炮啊！”虞晚晴眉飞色舞地挥舞着手臂。
萧苒苒看着虞晚晴激动异样的神采，丝毫不怀疑虞晚晴的眉毛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掉落下来，顺带落在她那对大胸之上。萧苒苒心中恶毒地诅咒着，默默在虞晚晴看不到的“角落”里翻了翻白眼。
“最后一个是多余的吧。成语不是这样给你乱用的啊，杨嬷嬷会边哭边拿小金针扎你的！”萧苒苒想着语文老师那胖胖的身躯和异常丰富的表情在听到虞晚晴说的话后会变得多么引人发笑，不禁“扑哧”一声暴露了出来。
“好啊，你竟然敢给我随意臆想！”虞晚晴愤愤地一拳砸在萧苒苒的肩上。
“哪有！我明明是在帮你预测未来啊亲。”萧苒苒笑着继续逗弄面前已经炸毛的女生。
“得了吧，你的臆想症真的是有够严重的了好么！！”虞晚晴不满地翻出一对卫生球，因为翻得太过用力而导致从萧苒苒的角度看过去似乎就只剩下眼白一般。她似乎是想起些什么，漫不经心地继续，“而且啊，之前也莫名其妙说什么二次元的人物出现在你家之类的，还教你打球什么的……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当她开玩笑地故意提出最后一句，抬头看向萧苒苒反应后，原本已经冒出在喉中的话语瞬间吐露不出来了——萧苒苒正脸色发白地盯着夹在手上诗集中的书签。
“苒苒……？”虞晚晴有些僵硬怯怯地出声。
只是回应她的只是一片安静，萧苒苒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只是出神地捏着书签，瞳孔中的光芒也在不断的涣散。
“苒苒…你没事吧？”虞晚晴有些害怕地推了推萧苒苒。
这才恢复意识一般，萧苒苒反应慢一拍地抬头看向虞晚晴，下意识地一声：“啊，怎么了？”
“刚刚叫你你都不理我，吓死我了！”虞晚晴有些娇嗔地埋怨。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想到了一些事情，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吗？”萧苒苒很快地带上一脸抱歉的笑容。
“算了啦，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虞晚晴说着用嘴向一旁被忽视已久的礼盒努了努。
“唔，拆开看看？”萧苒苒似是为难地挠了挠脸颊。
“得了吧！为难了屁啊，明明你的手已经开始拆了好吗！”
“阿勒？真的么…我都没有发现啊！”
“……萧苒苒你够了！”
“嘛嘛，淡定淡定。生气的话会长皱纹的啊晚晴大爷。”
“晚晴大爷是毛线玩意？不觉得很恶心嘛你个混蛋！”
“完全不啊~没有感到一种反差萌嘛 > <”
“……”
“萧苒苒，顾泽找你。”突然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打打闹闹的对话。
萧苒苒在虞晚晴一脸调侃的JQ暧昧眼神中，无奈地起身走向教室门口。
只见高大的顾泽一手插在校裤口袋里，一脸懒散着没睡醒的模样。周围还有几个女生窃窃私语着。就算萧苒苒不听，也完全猜想的到她们在说些什么。
无非就是——顾泽和萧苒苒什么关系啊？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怎么了嘛？”萧苒苒首先出声。
“啊，就是想说今天下午的体育课我们打比赛吧？”顾泽笑了笑，一脸的笑容更使躲在一旁的几个女生凌乱。
“为什么啊，我不会打球。”萧苒苒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
“说笑什么呢，上次运动会结束以后我们不还打过比赛吗！”这么说着，顾泽笑着一巴掌拍上萧苒苒的肩，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打比赛…你还记得那天吗！？”想到什么，萧苒苒激动异常地一把抓过放在肩上的手，因为期待而瞪大的眼睛紧抓着顾泽不放。
“当，当然啊。怎么了么？”
“那天，还有一个红发的男生，很厉害的。你还记得吗？”
“红发男生？我们学校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大胆的学生了么？”
“不是啊，就是我带过来的红发很帅的一个男生。打球很厉害的那个啊”
“完全没有印象啊…你没事吧？”
顾泽因为萧苒苒脸上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子，霎时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萧苒苒一直在执着得向他解释一个红发的少年，并且求得他的证实——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过什么红发的男生啊。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萧苒苒已经直接甩过他的手，勉强得笑了一下就进教室了。
他一下子有些僵在那了。
这个说喜欢他的女生——竟然毫不犹豫地甩过他的手转身先走了。
旁边的几个女生还在窃窃私语着。“啊，萧苒苒是顾泽的女朋友吗？”、“两个人吵架了嘛？”之类的话清晰地进入他的耳中。
最后，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转身拦着艾俊的肩，嬉笑着进了教室。
*
赤司的消失是极其突然的。
萧苒苒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挣着朦胧的双眼推开房门就撒娇着：“征十郎粢饭买了嘛？”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她。
虽是如此，但抱着“啊，估计还在浴室冲澡”的想法，萧苒苒只是停在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征十郎——洗好了吗？”
依旧一片安静。
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萧苒苒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先前没睡醒的模样。
不正常——
征十郎平时这个时候都已经晨跑完回来了，不在客厅或房间的话那就肯定是在浴室里冲澡。
可是问题是现在无论在哪儿都没有赤司征十郎这个人的踪影。
一个想法突然闯入她的脑中，使她不由得一个哆嗦。
血液似乎开始渐冻了下来。
“征十郎？…征十郎。……征十郎——”
不敢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赤司征十郎消失了。
或者说，赤司征十郎回去他的世界了。
正在萧苒苒被悲伤埋没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婆萧春华出现了。
“苒苒，怎么了？”
“…外婆，征十郎他……回去了。”近乎是哽咽着呢喃出声。
可笑的是，回答她的并不是一同的惋惜和不舍，而是外婆不明所以的困惑。
“征十郎？是谁啊。”
本是低着头情绪低落的萧苒苒一下子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看向外婆。在确认了外婆脸上的疑惑是真正的不知道“征十郎”是谁后，她开始感到可笑。
“征十郎，赤司征十郎啊。外婆你，不知道吗？”依旧不愿放弃的，她再次确认。
“好奇怪的名字啊，你喜欢的人吗？”外婆好奇道。
“……”萧苒苒不语。
喜欢的人，嘛？
之后不肯相信的萧苒苒冲进萧正轩的房间，不顾对方会有多么不满地叫醒他，得到的也无非是困惑的摇头，外加一声“姐你别闹了，赤司征十郎在洛山了。这里是三次元世界啊，这么想见他的话快点去睡觉做梦比较快啊。”
真正迫使她接受现实的，是在她还是不死心的去摇醒外公以后，忍耐不下去的外婆拽着她兜了一圈家里。
“如果真有什么十次郎的住进来过，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萧苒苒你看电脑看得已经不正常了，以后不准碰电脑了！”
是的，无论是浴室里依旧只有4根牙刷，还是玄关前根本没有她买给赤司的鞋，亦或是家里没有任何一件属于赤司的东西——就像是赤司征十郎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无法相信，但是明摆在眼前的事实使她不得不信。她的嘴角渐渐向上勾起，想要笑，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征十郎，赤司征十郎。
那个第一次见面冷静温柔的“你是谁”，让她错以为看见天使的人。
那个稍熟一点以后明明在微笑着却依旧让她忍不住感到寒冷的鬼畜中二病。
那个在她喜欢上顾泽，和外婆吵架时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关心着她帮助着她的人。
那个因为小时候学习过帝王学而导致时不时就会放出王霸之气，君临天下的中二病。
那个——
因为他，萧苒苒会发短信给顾泽，说“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再喜欢你了。”，这样一个对她而言特别的人。
原来，根本就没存在过吗？
那一天，萧苒苒没有去学校。不管外公外婆怎么说，她始终不听不闻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她想，这就是她的恋爱。
顾泽也好，赤司征十郎也好。
还真的是都以失败告终呢……最可悲的是，她连“我喜欢你”都还没有告诉赤司过。
这么想着的萧苒苒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盯着空空的天花板，思绪却控制不住地回忆起一幕幕与赤司在一起的场景。
超市，生日会，篮球训练，围棋比赛，10人的比赛……
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有泪水满满溢出她的眼眶，再也承载不住回忆和痛苦，她就这么呆愣地看着上方，任由泪水不停地划过脸颊。
“うそだといってそれでも…… ”手机的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萧苒苒这才从挺尸状态僵硬地立起身，去查看手机。
是虞晚晴发来的关于为什么她没有去学校的询问内容，萧苒苒随手发了句“生病”就关闭短信。
她愣了好一会儿，打开手机内的相册版块，果真那些和赤司一起的合照或是单人照通通不见了。
“呵”她低下头轻轻嗤笑自己，“看桌屏…就该知道了啊”
手机屏幕上原本温柔笑着的男子已经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张黑底白字的图。
一下子，泪水再次抑制不住地滑落。
遇见你，是我此生最美的意外。
萧苒苒终是，靠着床抱着双膝缓缓地跌坐在地。
大声得哭了起来。
左手不小心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块，因为不适萧苒苒侧头看向那罪魁祸首。
在物体进入视线之后，她的瞳孔逐渐地放大。她呆愣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因为太过突然，泪水也停住了。
怎么会这样。
Lord, what fools these mortals be!
秀丽镌刻着的字迹，一张精致带着阵阵芳香的书签夹在厚厚的诗集中，透出一个小角。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五官在日日月月之间已然逐渐长开的少女一边解下发上的发带，拿起书桌上的诗集翻开。
少女怔怔地注目了书签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它夹回书中。
她似乎已经没有兴致继续看诗集，只是将书合起放回原位，边脱去外套边打开电脑。
上帝啊，这些凡人都是十足的傻瓜啊。
***
世界高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开幕了。
整个学校都洋溢着青春的风采，课间休息时经过各班教室总是能看到放在最后的一片花板、彩带，就好像是进入了童话世界一般。
萧苒苒单肩背着书包，在爬了5楼之后依旧心不跳气不喘的（……）。她径直走进教室，和同学打了几声招呼后就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干净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盒。
萧苒苒放好书包，拿起礼盒轻轻摇了摇，困惑地问着四周的人们：“谁送的啊？”
一道熟悉好听的女声：“哦，隔壁班的柯辰早上放你桌上的。”
说话的是坐在前方的虞晚晴，连带着最让萧苒苒想要揍她的是她脸上那明晃晃地奸笑，一副“哟，不错啊小子。有追求者哦！”这样，贱得让人牙酸。
“毛线意思，劳资就不能有追求者啊！”萧苒苒一屁股坐下白了虞晚晴一眼。
“不不不，有追求者我当然是没意见的啦。可是每天都是不同的追求者，啧啧啧。”虞晚晴似乎打算翻出“萧苒苒追求者名册帐”似的行为使萧苒苒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
“我呸，我连那些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追求者个毛毛啊。”
“说起来还是上周的舞蹈吧？一鸣惊人一炮成名一起约炮啊！”虞晚晴眉飞色舞地挥舞着手臂。
萧苒苒看着虞晚晴激动异样的神采，丝毫不怀疑虞晚晴的眉毛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掉落下来，顺带落在她那对大胸之上。萧苒苒心中恶毒地诅咒着，默默在虞晚晴看不到的“角落”里翻了翻白眼。
“最后一个是多余的吧。成语不是这样给你乱用的啊，杨嬷嬷会边哭边拿小金针扎你的！”萧苒苒想着语文老师那胖胖的身躯和异常丰富的表情在听到虞晚晴说的话后会变得多么引人发笑，不禁“扑哧”一声暴露了出来。
“好啊，你竟然敢给我随意臆想！”虞晚晴愤愤地一拳砸在萧苒苒的肩上。
“哪有！我明明是在帮你预测未来啊亲。”萧苒苒笑着继续逗弄面前已经炸毛的女生。
“得了吧，你的臆想症真的是有够严重的了好么！！”虞晚晴不满地翻出一对卫生球，因为翻得太过用力而导致从萧苒苒的角度看过去似乎就只剩下眼白一般。她似乎是想起些什么，漫不经心地继续，“而且啊，之前也莫名其妙说什么二次元的人物出现在你家之类的，还教你打球什么的……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当她开玩笑地故意提出最后一句，抬头看向萧苒苒反应后，原本已经冒出在喉中的话语瞬间吐露不出来了——萧苒苒正脸色发白地盯着夹在手上诗集中的书签。
“苒苒……？”虞晚晴有些僵硬怯怯地出声。
只是回应她的只是一片安静，萧苒苒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只是出神地捏着书签，瞳孔中的光芒也在不断的涣散。
“苒苒…你没事吧？”虞晚晴有些害怕地推了推萧苒苒。
这才恢复意识一般，萧苒苒反应慢一拍地抬头看向虞晚晴，下意识地一声：“啊，怎么了？”
“刚刚叫你你都不理我，吓死我了！”虞晚晴有些娇嗔地埋怨。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想到了一些事情，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吗？”萧苒苒很快地带上一脸抱歉的笑容。
“算了啦，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虞晚晴说着用嘴向一旁被忽视已久的礼盒努了努。
“唔，拆开看看？”萧苒苒似是为难地挠了挠脸颊。
“得了吧！为难了屁啊，明明你的手已经开始拆了好吗！”
“阿勒？真的么…我都没有发现啊！”
“……萧苒苒你够了！”
“嘛嘛，淡定淡定。生气的话会长皱纹的啊晚晴大爷。”
“晚晴大爷是毛线玩意？不觉得很恶心嘛你个混蛋！”
“完全不啊~没有感到一种反差萌嘛 > <”
“……”
“萧苒苒，顾泽找你。”突然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打打闹闹的对话。
萧苒苒在虞晚晴一脸调侃的JQ暧昧眼神中，无奈地起身走向教室门口。
只见高大的顾泽一手插在校裤口袋里，一脸懒散着没睡醒的模样。周围还有几个女生窃窃私语着。就算萧苒苒不听，也完全猜想的到她们在说些什么。
无非就是——顾泽和萧苒苒什么关系啊？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怎么了嘛？”萧苒苒首先出声。
“啊，就是想说今天下午的体育课我们打比赛吧？”顾泽笑了笑，一脸的笑容更使躲在一旁的几个女生凌乱。
“为什么啊，我不会打球。”萧苒苒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
“说笑什么呢，上次运动会结束以后我们不还打过比赛吗！”这么说着，顾泽笑着一巴掌拍上萧苒苒的肩，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打比赛…你还记得那天吗！？”想到什么，萧苒苒激动异常地一把抓过放在肩上的手，因为期待而瞪大的眼睛紧抓着顾泽不放。
“当，当然啊。怎么了么？”
“那天，还有一个红发的男生，很厉害的。你还记得吗？”
“红发男生？我们学校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大胆的学生了么？”
“不是啊，就是我带过来的红发很帅的一个男生。打球很厉害的那个啊”
“完全没有印象啊…你没事吧？”
顾泽因为萧苒苒脸上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子，霎时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萧苒苒一直在执着得向他解释一个红发的少年，并且求得他的证实——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过什么红发的男生啊。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萧苒苒已经直接甩过他的手，勉强得笑了一下就进教室了。
他一下子有些僵在那了。
这个说喜欢他的女生——竟然毫不犹豫地甩过他的手转身先走了。
旁边的几个女生还在窃窃私语着。“啊，萧苒苒是顾泽的女朋友吗？”、“两个人吵架了嘛？”之类的话清晰地进入他的耳中。
最后，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转身拦着艾俊的肩，嬉笑着进了教室。
*
赤司的消失是极其突然的。
萧苒苒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挣着朦胧的双眼推开房门就撒娇着：“征十郎粢饭买了嘛？”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她。
虽是如此，但抱着“啊，估计还在浴室冲澡”的想法，萧苒苒只是停在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征十郎——洗好了吗？”
依旧一片安静。
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萧苒苒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先前没睡醒的模样。
不正常——
征十郎平时这个时候都已经晨跑完回来了，不在客厅或房间的话那就肯定是在浴室里冲澡。
可是问题是现在无论在哪儿都没有赤司征十郎这个人的踪影。
一个想法突然闯入她的脑中，使她不由得一个哆嗦。
血液似乎开始渐冻了下来。
“征十郎？…征十郎。……征十郎——”
不敢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赤司征十郎消失了。
或者说，赤司征十郎回去他的世界了。
正在萧苒苒被悲伤埋没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婆萧春华出现了。
“苒苒，怎么了？”
“…外婆，征十郎他……回去了。”近乎是哽咽着呢喃出声。
可笑的是，回答她的并不是一同的惋惜和不舍，而是外婆不明所以的困惑。
“征十郎？是谁啊。”
本是低着头情绪低落的萧苒苒一下子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看向外婆。在确认了外婆脸上的疑惑是真正的不知道“征十郎”是谁后，她开始感到可笑。
“征十郎，赤司征十郎啊。外婆你，不知道吗？”依旧不愿放弃的，她再次确认。
“好奇怪的名字啊，你喜欢的人吗？”外婆好奇道。
“……”萧苒苒不语。
喜欢的人，嘛？
之后不肯相信的萧苒苒冲进萧正轩的房间，不顾对方会有多么不满地叫醒他，得到的也无非是困惑的摇头，外加一声“姐你别闹了，赤司征十郎在洛山了。这里是三次元世界啊，这么想见他的话快点去睡觉做梦比较快啊。”
真正迫使她接受现实的，是在她还是不死心的去摇醒外公以后，忍耐不下去的外婆拽着她兜了一圈家里。
“如果真有什么十次郎的住进来过，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萧苒苒你看电脑看得已经不正常了，以后不准碰电脑了！”
是的，无论是浴室里依旧只有4根牙刷，还是玄关前根本没有她买给赤司的鞋，亦或是家里没有任何一件属于赤司的东西——就像是赤司征十郎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无法相信，但是明摆在眼前的事实使她不得不信。她的嘴角渐渐向上勾起，想要笑，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征十郎，赤司征十郎。
那个第一次见面冷静温柔的“你是谁”，让她错以为看见天使的人。
那个稍熟一点以后明明在微笑着却依旧让她忍不住感到寒冷的鬼畜中二病。
那个在她喜欢上顾泽，和外婆吵架时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关心着她帮助着她的人。
那个因为小时候学习过帝王学而导致时不时就会放出王霸之气，君临天下的中二病。
那个——
因为他，萧苒苒会发短信给顾泽，说“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再喜欢你了。”，这样一个对她而言特别的人。
原来，根本就没存在过吗？
那一天，萧苒苒没有去学校。不管外公外婆怎么说，她始终不听不闻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她想，这就是她的恋爱。
顾泽也好，赤司征十郎也好。
还真的是都以失败告终呢……最可悲的是，她连“我喜欢你”都还没有告诉赤司过。
这么想着的萧苒苒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盯着空空的天花板，思绪却控制不住地回忆起一幕幕与赤司在一起的场景。
超市，生日会，篮球训练，围棋比赛，10人的比赛……
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有泪水满满溢出她的眼眶，再也承载不住回忆和痛苦，她就这么呆愣地看着上方，任由泪水不停地划过脸颊。
“うそだといってそれでも…… ”手机的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萧苒苒这才从挺尸状态僵硬地立起身，去查看手机。
是虞晚晴发来的关于为什么她没有去学校的询问内容，萧苒苒随手发了句“生病”就关闭短信。
她愣了好一会儿，打开手机内的相册版块，果真那些和赤司一起的合照或是单人照通通不见了。
“呵”她低下头轻轻嗤笑自己，“看桌屏…就该知道了啊”
手机屏幕上原本温柔笑着的男子已经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张黑底白字的图。
一下子，泪水再次抑制不住地滑落。
遇见你，是我此生最美的意外。
萧苒苒终是，靠着床抱着双膝缓缓地跌坐在地。
大声得哭了起来。
左手不小心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块，因为不适萧苒苒侧头看向那罪魁祸首。
在物体进入视线之后，她的瞳孔逐渐地放大。她呆愣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因为太过突然，泪水也停住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