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女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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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角落,每一级台阶她都认认真真地清洁干净。

    心里也庆幸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丢。

    等童心忙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主任说过忙完就可以回家了。

    她回到自己的住处累得倒在床上,肚子这时候咕咕叫了起来,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迅速去厨房煮了一碗面条,一边吃着一边打开手机,看见上面的十多条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全都是童家成发来的。

    突然之间就没了胃口。

    童心放下筷子,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将这串号码设置进了黑名单,这样她就不用整天看着这些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心烦了。

    她给妹妹童倩打了个电话,妹妹在外地读书,平时一年也难得见上两回,就靠着电话联络感情。

    姐妹俩也经常聊电话,彼此聊聊各自的情况,但是童心从来不提童家成的事,童倩却正好相反,总是提起父母来,经常问她家里的情况。

    电话中,童心了解到童家成经常和童倩通电话,问她在学校的情况,钱够不够用,学习辛不辛苦,所以童倩每次提起童家成,都是不停地说着好话,庆幸自己有个好父亲。

    因为顾忌到童心的感受,童倩不敢怎么在电话里夸赞母亲,怕她伤感。

    母亲的偏心,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而母亲偏心的原因,两人也是心照不宣。

    但是父亲不一样,对两人一视同仁,全都视如己出,因此每次童倩隔着电话都要大赞自己有个好父亲,却没有看到电话那头的童心皱着的眉头。

    童倩在电话里旁敲侧击地问她的住处,童心巧妙的避开,这样的举动让童倩认定姐姐还没有原谅母亲,要不然为什么既不肯回家吃饭也不肯说出自己住在哪里。

    这分明是要与家里划清界限。

    电话那头的童倩有些失望,也有些为难,父亲经常跟她通电话,她能感觉得到父亲在担心姐姐,也能感觉得到母亲其实是关心姐姐的。

    有一次听父亲无意间提过母亲因为姐姐整天吃不下睡不好,精神越来越不好。她追问的时候,父亲大概不想她担心,又说没事,之后也再没提过这个。

    每次姐妹俩一谈到家里,话便说不到一块儿去,聊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童倩感到很无奈,不知道姐姐原来这么固执,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缓和家人之间的关系。

    桌子上的面条已经凉了,童心皱着眉倒在床上睡着了,她睡得似乎很不舒服,不知做了什么噩梦,让她这么不安。

    数日后,童心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说母亲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

    此刻童心刚刚去公司保洁部报道,在去别墅的路上,接到电话,便立即赶去了医院。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在走廊里遇见童家成,想当做没看见,童家成先说话了:“如果不是倩倩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等你妈死了都不回来看一眼?”

    童心低着头,没有回应。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给你发短信也不回?”

    童心不想回答他这些无聊的问题,径直往病房走,被童家成拦住。

    “那个男人是谁?”好不容易才见上面,童家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就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刨根问底起来。

    童家成再次逼问:“你们是不是在同居,所以你才不肯回来?”

    童心不愿搭理童家成,童家成却不肯放过她,“你们是在故意耍我吗?晚上打电话给我,让我大冬天的半夜三更跑出去接你,结果你们却不出现!”

    童心听不懂童家成说些什么,也不想跟他理论这个话题,声音不轻不重地说:“我是来看妈。”趁着有医护人员路过,绕过童家成进了病房。

    卢雪梅还没有醒来,童心站在旁边陪着,童家成一改在外面的狠言厉色,小声说:“你妈当年生你的时候烙下的病根,一直不见好,最近又为了你的事,身体越发的差了,你以后有空就多回来看看你妈。”

    童家成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童心坐在母亲病床边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母亲,心里有些难过,也有些复杂,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在她的记忆中,母亲一向是暴怒且冷漠的,只有对妹妹,才会像一位真正的母亲一般温柔平和。

    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未与母亲亲近过,每每看见母亲,便害怕的站得远远的。

    害怕母亲无缘无故的冲自己大吼大叫,莫名其妙地挨打。

    小时候的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恨她,还偷偷离家出走过一次,到了很晚很晚,自己独自站在大街上却不知道去哪里,最终还是放弃了离家出走,回到家时,父母似乎早已睡下,她看着漆黑的窗户,一阵心凉,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路过妹妹的房间,打开灯,看着熟睡的妹妹,真希望自己也是妹妹,那样妈妈就也会喜欢她了。

    童家成这时走了出来,安慰着她,哄她入睡。

    第二天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母亲丝毫未提及前一天她为何那么晚才回家。

    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童心的心里百味陈杂,她知道这一切怪不得母亲,都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害得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痛苦。

    卢雪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童心站在病床边,口气疏离冷漠:“你怎么在这里?不需要上班吗?”

    “我听说你住院……”

    “我没事,你去忙吧。”卢雪梅打发着童心走,童心一阵失落,离开了病房。

    离开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童心立即赶去别墅做清洁,等忙完时已经到了晚上。

    席默然开着车驶进了别墅的大门,进入客厅时,发现客厅的门没有锁……

    伸手按亮客厅的吊灯,看见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童心,围裙掉在她身边的地上,席默然微怔,走近,目光没有离开过童心,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她散落在脸颊和鼻上的头发,看清她熟睡的脸。

    银色的灯光在童心干净的脸上镀上一层奇异的光芒,有种让人向往的美好。

    席默然不知不觉地靠近她的脸,目光定定落在她粉色的唇上……

    童心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男人高大的背影,神色茫然,瞬间便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席默然转身看着她,童心不认识席默然,不知道那一夜与她一夜缠绵的男人就是他,也不知道从杜锋手里救了她的也是他,更不知道她是自己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