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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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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泽铭听见夏木的话瞬间就愣住了,看着夏木的嘴角微微翘起,脸上还带着昨晚一夜激情过后的余韵,满身的爱痕半遮半掩地藏在被子下面,明显一副刚刚被疼爱过的脆弱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里却全是倔强,说出来的话也是坚硬无比直插心底。陆泽铭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彻底失去了光彩,他像是自欺欺人一般地又问了一遍:“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夏木不怒反笑,一字一顿地故意说给陆泽铭听,“我说,我四年前就被男人上过了,你听懂了吗?”陆泽铭感觉夏木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一样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钻心的疼但是却伤人不见血,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夏木,仿佛希望从夏木的脸上看出来什么破绽,甚至希望这只是情人闹脾气时的谎言,但是夏木的脸上却什么也没有,只有发白地嘴唇在不停地颤抖,但是眼睛里却写满了坚定。夏木看着陆泽铭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只觉得又心酸又痛快。

    夏木根本就没打算给陆泽铭任何反应的机会,双手撑着床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就要站起身来,可是毕竟昨天晚上陆泽铭对他毫没留情,基本上是完全把他榨干了,夏木刚迈出去一步就感觉脚下一软接着就跌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木木!”陆泽铭眼看着夏木还赤·裸着身体就重重地跌在了坚硬的地板上,自己却没来得及扶住他,陆泽铭看着夏木全身上下都是自己昨天留下的痕迹,如今不是应该甜蜜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享受着早晨的时光吗,可是现在他却全身赤·裸着狼狈又无助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陆泽铭现在已经彻底后悔了,这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捧在心尖上的人啊,平时自己都舍不得让他掉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却逼他到这般情景。此时陆泽铭早就把自己心里的那些个不甘和所为的“男人的尊严”忘在了脑后,他心疼地伸手去扶住夏木的胳膊,想要抱他起来,不料被夏木一把推开,夏木看着陆泽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不劳陆先生大驾。”夏木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语气里全是冷漠。

    陆泽铭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看着昨天晚上还和自己抵死缠绵的人现在一瘸一拐地强忍着疼痛站起来两条细长的腿还在轻微地打着颤,费力地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慢慢地往身上穿。陆泽铭慢慢地收回手,拇指和中指轻轻地摩擦着彼此,就好像上面还带着刚刚夏木身体的余温。

    陆泽铭想要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说自己不在意了,想说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会再问你,想要说即使你不爱我可是只要给我机会让我用这辈子都来爱你就好了啊……

    可是事情到了眼前,陆泽铭只能苦笑,他到底也在感情中也只是个普通人,他还是在意的,他在意这份爱是不是独享的,在意夏木是不是爱不爱他,在意自己的爱夏木是不是能够回应,哪怕只有一点点……陆泽铭觉得自己面对夏木大概永远都是输家,只是这么卑微地爱他也还是会很满足。所以还是想要挽留他,陆泽铭对着夏木伸出了手,可是夏木却低着头眼角红红的抱着自己的衣服轻轻从自己的身边走过,陆泽铭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垂下,难道,连一个背影都不愿意留给自己吗……

    陆泽铭坐在床上,看着凌乱的大床上因为昨晚的激情而被打湿的床单,他捡起旁边夏木忘记带走的外套,无力地躺在床上,他把夏木的外套紧紧抱在怀里,像个变态一样拼命地闻着上面的味道,就好像上面还残留着夏木身体的气息,陆泽铭闭上眼想着自己昨天还曾经那么火热地进入到他的身体,两个人曾经那样亲密的交缠,可是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陆泽铭抱着夏木的外套就像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不停地感受着,抚摸着,就像是亲手抚摸着夏木柔软的身体,陆泽铭觉得的下身早就胀得发疼,他忍不住苦笑,看来自己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原来,只要有夏木的影子,哪怕只是凭空的想象,也足以让自己疯狂……

    夏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里走出来的,是不是人在受到重创的时候脑子就会格外来得清醒,夏木觉得现在自己的胸口就像是破了一个洞,那些曾经的感情全都在一瞬间混着血液流了个光,而那些痛苦却在此刻全部跳了出来,它们提醒,嘲笑着夏木,让他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任人作践那样的难堪。

    夏木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他甚至已经不能认清楚回去的路,只是凭着一贯的感觉往学校走着,从口袋里机械地摸索出钥匙,然后打开了宿舍的门,拿出行李箱,把自己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部都装进去,他就像是一个杀人犯一样迅速地逃离了现场,拿着身上仅剩的一点钱买了回家的车票,然后一刻也不停地坐上了逃离了这座城市的客车。

    夏木站在家门口的时候,赵玫正拉着果果坐在院子里剥花生,别看果果年纪小,小胖胖的却也灵活得很,一剥一个准,胖胖的果仁就从壳子里蹦出来,果果看着碗里放着的花生渐渐堆成了小山不禁咯咯地笑出声来了。

    赵玫坐在旁边直夸果果能干,果果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果果刚才还笑眯眯地,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一样,小脸儿也绷起来了,声音有点沮丧,“婆婆……我想哥哥了……”说着就委屈起来,小嘴儿也撅得老高。

    赵玫看着果果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毕竟还是个孩子,正是需要父母的年龄,别人无论给他多少关爱,都是不能代替父母给他的爱的。赵玫冲着果果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果果乖啊,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嗯……”虽然知道婆婆只是安慰他,但是果果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婆婆,好像有人在敲门。”果果小耳朵灵得很,听见院子的大门有被轻叩的声音,就立刻告诉了赵玫。

    “是吗?你乖乖坐着啊,婆婆去看一看。”

    赵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奇怪着这个时间会是谁来呢,一打开门却愣住了。

    夏木苍白着脸站在大门口,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的颜色也不对,他整个人像是刚刚死里求生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如同游魂一样站在门口。看见大门终于打开了,于是夏木一直攥着行李的手终于也松开了,行李掉在了地上,夏木声音虚弱地冲着赵玫喊了一声“妈”然后就直挺挺地朝后倒下去了。

    夏木昏迷之前还看见赵玫惊恐的表情和远处跑过来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听见他声音急促地喊着自己:“哥哥……”

    自打夏木走了之后,陆泽铭就也离开了那个房间,回到了自己在郊区的房子里。

    空荡荡的屋子里大白天拉着厚厚的窗帘,陆泽铭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吸烟,可是再怎么颓废都麻痹不了自己的神经,他想起夏木临走前的神情,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都能让自己揪心那么久。夏木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已经痛得不行,但是脸上还要强装淡定决不在别人面前示弱,但是却会在没人的时候一个人轻嗜着伤口,不管多痛都一个人撑着。陆泽铭觉得自己简直就要魔怔,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的全是夏木,平日里面无表情的夏木,生气的夏木,和自己闹脾气的夏木,温柔地和自己接吻的夏木,还有,躺在自己身下j□j的夏木……

    陆泽铭烦躁地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拿起沙发上放着的外套和车钥匙,大步走出了家门。他受不了了,他想他想得发狂,陆泽铭想好了,他要去学校找夏木,他要抱着他使劲儿地吻他,然后直接问他,你爱不爱我,如果夏木说不爱他,那他就一直吻他。

    陆泽铭一脚踩下油门,简直就快要达到飙车的速度,眼看着再过了这个路口就要到夏木的学校了,可是路口的指示灯却在这一秒变成了红灯,陆泽铭重重地在方向盘上猛砸了一下,放在旁边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陆泽铭瞥了一眼手机,看着上面写着“章琼”两个字。章琼是陆泽铭手下的兵,陆泽铭看这小伙子很机灵就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做事。陆泽铭想着既然是章琼给自己打电话,不会是自己让他找的人有了消息了吧,便把车停下,然后接通了手机。

    果不其然,章琼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陆哥,当年的主管找到了……”

    陆泽铭挂了手里的电话果断掉转了车头把车子往反方向开去,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突然感觉有点不安,但是陆泽铭还是镇定了一下心神,踩下了油门往章琼所在的地方去了。

    刚进门,陆泽铭就看见章琼身边坐在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捧着一杯茶坐在章琼旁边儿。章琼看见陆泽铭进来了,就立刻站起来对着陆泽铭敬了个礼,然后指指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道:“就是他了。”陆泽铭点点头,章琼就走出了房间并且很谨慎地关上了房门。

    中年男人眼看着把自己带来的小哥出去了,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神色严肃的男人,男人的神色稍显憔悴,下巴上也长出了一层青色的胡渣,但是男人站得笔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强大气场,中年男人看着陆泽铭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继而抓紧了手里的茶杯,看了看自己面前人的脸,似乎突然觉得像是在哪里见到过,想了许久,脑子却突然闪现过了一个人的身影,这才惊讶地张大了嘴,伸手指着一脸淡然的陆泽铭,一时之间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的:“莫非……你就是……你就是当年那个……”

    陆泽铭很自然地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手里的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他抬起头看着脸上露出惊恐神色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您终于把我记起来了……”

    中年男人听见这句话已经吓得双腿都开始颤抖,腿上一软,就跪在陆泽铭的面前,脸上全是后悔的表情,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扯着陆泽铭的裤腿,嘴里面不停地念叨着:“我,我错了……我当年有眼无珠,不识您这尊大佛啊……”

    陆泽铭完全不想听他在这里废话,直接俯下了身,深邃的眼睛盯着中年男人惊恐的脸,慢慢地直接问出了问题:“当年你送进我房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中年男人此刻无力地跪在地上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地流下来,嘴里咕哝了好几次却发不出声来,他看着陆泽铭越来越深沉的眸色,再也不敢闭口不说,直接把头不停地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先生,这都是我的错啊,我是一时气不过季明利那个小人,就动了这些个歪心思啊,可是那个孩子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他就是一个打工的学生,人很单纯,是我骗他进去的,您要心里气不过就惩罚我吧,反正这些年我也因为这个事儿觉也睡不着,我是该受良心的谴责的啊,可是您千万别去难为他啊……”

    陆泽铭冷眼看着中年男人不停地在自己面前磕着头,像是真的怕极了,额头上都磕出了红红的印子,陆泽铭声音沉沉的,盯着面前的人又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当年那个人,是谁。”

    中年男人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淌着,手脚冰凉早就失去了知觉,他仰着头闭了闭眼,像是最终下了狠心,然后颓然地说:“他叫……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