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果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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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你立即找徐建川谈话，帮助他认识错误，写出深刻检查，上级领导检查固沙、绿化工程，不能让他游手好闲！”钱书记安排林书记工作时，板着面孔，语气恨恨，一声冷哼，“散会！”
三人站起身，离开钱书记办公室。林书记去找徐建川谈话。李副书记、岳副乡长去库固沙、绿化工地。
林书记把徐建川叫到乡纪律委书记办公室，又是让座又是泡茶，满脸热情，不像是找来谈话，到像是请来的客人。
林书记东拉西扯说了一番毫无意义的话后，把话题转移到徐建川用采石场土地担保借钱发民工工资的事情。
“你也是，怎么就去干不是自己权利、责任范围内的事情呢？这下可好，被钱书记盯上了！”林书记张嘴就抬出钱书记，意在撇清自己，他看着徐建川，一脸同情，“你年纪轻轻，又是选调生，脚踏实地干好本职工作就应该有大好前程……唉，上次市纪委叫你去就应该吸取教训，这才几天啊，弄出这么大的事情，两百万元不是小数字，组织要处理你，我也没有办法给你说情！”
徐建川神色坦然，笑笑，也不为自己申辩，仿佛天塌地陷都与己无关。
林书记看着徐建川爱理不理他的样子，心里憋着气，道：“钱书记讲了，叫你写书面检查，你就哪儿也别去，在这里写吧！”
说话间，林书记拿出一个信笺本、一支笔放在徐建川面前，看着徐建川，面色不善。
徐建川不看桌上的信笺本和笔，也不看林书记，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林书记原本是不起火的，看到徐建川的样子，不起火都不行，他喝道：“听好了，这儿不是你休闲的地方！”
徐建川睁开眼睛，看向林书记，目光焯焯：“我是不是已经被双规了？”
林书记愣了下，说：“差不多吧！”
“这些天工地上事情多，没时间休息，既然是差不多双规，就还没有双规，我正好在林书记这里打个盹！”徐建川话完闭上了眼睛。
林书记愣怔在一旁，“差不多双规”，不是还没有双规吗？徐建川在咬文嚼字，既然不是双规，他就有休息的权利，也有拒绝写检查的权利，林书记眼睛瞪着徐建川，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建川休息。
况且，徐建川借钱不是谋私利，是发民工工资，其义举得到不少人赞扬，说他心有民工，敢于担当，是天底下少有的好人，为此，林书记也不愿意对徐建川过份凶狠，担心别人背地指责自己是钱书记的帮凶，打压徐建川，说自己是非曲直不分。
林书记无奈，只得在办公室守着徐建川打盹。
再说李副书记、岳副乡长。
钱书记安排李副书记、岳副乡长去固沙、绿化工地，两人各怀心事，一路磨磨蹭蹭，凭着体制内经历，两人都预感到有事情发生，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发生，以何种形式发生。
两人都不愿意把心里的预感讲出来，相反还对内心的预感还有所期待，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徐建川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借钱给民工发工资，现在被钱书记拿下，民工难道就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民工就这么不明事理、胆小怕事、没有良心？
不应该啊，民工虽然是一盘散沙，但也是血肉之躯，不多少发生点什么说不过去，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虽然不点明这事，但看对方眼神已经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两人在去固沙、绿化工地的路上磨磨蹭蹭，一来是消磨时间，二来是期待什么事情发生。
当两人老远望见工地工棚大门时，突然望见工地工棚大门给洪水猛兽破闸而出般涌出许多民工，吵吵嚷嚷，怒火映天，群情激愤，洪水猛兽般涌出大门后顺着工地便道涨潮般汹涌向前。
两人一看就知道，心中的预感在工地果然发生。
这是无须调查研究就清楚的事情，民工不服乡党委钱书记对徐建川的处理，他们是去乡政府找钱书记。
李副书记、岳副乡长对望下，心领神会，然后再望向工棚大门涌出的洪水猛兽，下一步，两人必须要做出人生中难得遇上一次的重大决择。
“李书记……”岳副乡长眨动眼睛，目光内容丰富，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从怒难犯啊！”李副书记摇摇头，面色若有所思。
两百多号人，洪水猛兽般，其势大盛，有如大江水滔滔动动汹涌澎湃，其势不可阻挡，滔天巨浪很快就要推涌到李副书记、岳副乡长面前。
“哎哟李书记，我肚子急！”肚子急可等不得人，岳副乡长闪身避进路旁的丛林。
“食堂饭食有问题，我也肚子急！”李副书记面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跟着闪身避进路旁的丛林。
两百多号人有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而来，带着势不可挡、摧枯拉朽气势，从李副书记、岳副乡长眼皮子底下汹涌而过，滔滔动动甚嚣尘上，裹挟风雷，掀起尘嚣，浊浪滔天，仅几分钟时间，两百多号人汹涌而去，便道一下子好安静。
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这才从工地便道旁丛林中钻出来，看着汹涌而去的两百多号人，身体僵在那里。
好一会儿，李副书记看着走远了的两百多号人：“钱书记也是，人家工资都领到手了还叫退，这不是官逼民反吗？”
“李书记高见！”岳副乡长顺势拍下马屁，意思明显，他是在奉承李副书记，乡长、书记，有把椅子是你的。
别看平常间屁都不是的民工，这么可着劲一闹，注定要改变钱书记的命运，这一点李副书记、岳副乡长看得清清楚楚，想想也是，民工当着电站建设前线总指挥部、市、县领导这么一闹，钱书记想保乌纱帽还有这个可能？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身浸官场，可不是傻子。
李副书记何尝不知道岳副乡长心思，这个关键时刻，人才是第一位的，他说：“你我还得去工地看看，第一手材料是要掌握的嘛！”
岳副乡长笑道：“工地民工都跑光了，今天恐怕要饿肚子！”
说的也是，工地人都跑光了，谁煮饭给两人吃！
李副书记也笑道：“即便没有饭吃，也要把钱书记安排的工作落实！”
两人边说话，边往棚走去，消失在工棚大门内。
这时的乡政府纪委书记办公室，林书记守着徐建川打盹。
徐建川一盹打了个多小时，睁开眼睛，站起身，伸伸臂，踢踢腿，吐纳空气，面现舒爽惬意神情。
林书记见徐建川如此从容镇定，心里暗暗吃惊，难道……，他不敢往下想，见徐建川醒来，不再做脸色、发脾气，挺关心爱护表情道：“建川啊，你心中装着老百姓，处处替老百姓着想，是难得的好同志！但是，为老百姓着想也得考虑周全，你是选调生，有大好前程，不能想当然就做出什么决定！”
徐建川看着林书记，笑笑，不语，面现不可揣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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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起身，离开钱书记办公室。林书记去找徐建川谈话。李副书记、岳副乡长去库固沙、绿化工地。
林书记把徐建川叫到乡纪律委书记办公室，又是让座又是泡茶，满脸热情，不像是找来谈话，到像是请来的客人。
林书记东拉西扯说了一番毫无意义的话后，把话题转移到徐建川用采石场土地担保借钱发民工工资的事情。
“你也是，怎么就去干不是自己权利、责任范围内的事情呢？这下可好，被钱书记盯上了！”林书记张嘴就抬出钱书记，意在撇清自己，他看着徐建川，一脸同情，“你年纪轻轻，又是选调生，脚踏实地干好本职工作就应该有大好前程……唉，上次市纪委叫你去就应该吸取教训，这才几天啊，弄出这么大的事情，两百万元不是小数字，组织要处理你，我也没有办法给你说情！”
徐建川神色坦然，笑笑，也不为自己申辩，仿佛天塌地陷都与己无关。
林书记看着徐建川爱理不理他的样子，心里憋着气，道：“钱书记讲了，叫你写书面检查，你就哪儿也别去，在这里写吧！”
说话间，林书记拿出一个信笺本、一支笔放在徐建川面前，看着徐建川，面色不善。
徐建川不看桌上的信笺本和笔，也不看林书记，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林书记原本是不起火的，看到徐建川的样子，不起火都不行，他喝道：“听好了，这儿不是你休闲的地方！”
徐建川睁开眼睛，看向林书记，目光焯焯：“我是不是已经被双规了？”
林书记愣了下，说：“差不多吧！”
“这些天工地上事情多，没时间休息，既然是差不多双规，就还没有双规，我正好在林书记这里打个盹！”徐建川话完闭上了眼睛。
林书记愣怔在一旁，“差不多双规”，不是还没有双规吗？徐建川在咬文嚼字，既然不是双规，他就有休息的权利，也有拒绝写检查的权利，林书记眼睛瞪着徐建川，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建川休息。
况且，徐建川借钱不是谋私利，是发民工工资，其义举得到不少人赞扬，说他心有民工，敢于担当，是天底下少有的好人，为此，林书记也不愿意对徐建川过份凶狠，担心别人背地指责自己是钱书记的帮凶，打压徐建川，说自己是非曲直不分。
林书记无奈，只得在办公室守着徐建川打盹。
再说李副书记、岳副乡长。
钱书记安排李副书记、岳副乡长去固沙、绿化工地，两人各怀心事，一路磨磨蹭蹭，凭着体制内经历，两人都预感到有事情发生，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发生，以何种形式发生。
两人都不愿意把心里的预感讲出来，相反还对内心的预感还有所期待，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徐建川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借钱给民工发工资，现在被钱书记拿下，民工难道就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民工就这么不明事理、胆小怕事、没有良心？
不应该啊，民工虽然是一盘散沙，但也是血肉之躯，不多少发生点什么说不过去，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虽然不点明这事，但看对方眼神已经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两人在去固沙、绿化工地的路上磨磨蹭蹭，一来是消磨时间，二来是期待什么事情发生。
当两人老远望见工地工棚大门时，突然望见工地工棚大门给洪水猛兽破闸而出般涌出许多民工，吵吵嚷嚷，怒火映天，群情激愤，洪水猛兽般涌出大门后顺着工地便道涨潮般汹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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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须调查研究就清楚的事情，民工不服乡党委钱书记对徐建川的处理，他们是去乡政府找钱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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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多号人，洪水猛兽般，其势大盛，有如大江水滔滔动动汹涌澎湃，其势不可阻挡，滔天巨浪很快就要推涌到李副书记、岳副乡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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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李副书记看着走远了的两百多号人：“钱书记也是，人家工资都领到手了还叫退，这不是官逼民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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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平常间屁都不是的民工，这么可着劲一闹，注定要改变钱书记的命运，这一点李副书记、岳副乡长看得清清楚楚，想想也是，民工当着电站建设前线总指挥部、市、县领导这么一闹，钱书记想保乌纱帽还有这个可能？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身浸官场，可不是傻子。
李副书记何尝不知道岳副乡长心思，这个关键时刻，人才是第一位的，他说：“你我还得去工地看看，第一手材料是要掌握的嘛！”
岳副乡长笑道：“工地民工都跑光了，今天恐怕要饿肚子！”
说的也是，工地人都跑光了，谁煮饭给两人吃！
李副书记也笑道：“即便没有饭吃，也要把钱书记安排的工作落实！”
两人边说话，边往棚走去，消失在工棚大门内。
这时的乡政府纪委书记办公室，林书记守着徐建川打盹。
徐建川一盹打了个多小时，睁开眼睛，站起身，伸伸臂，踢踢腿，吐纳空气，面现舒爽惬意神情。
林书记见徐建川如此从容镇定，心里暗暗吃惊，难道……，他不敢往下想，见徐建川醒来，不再做脸色、发脾气，挺关心爱护表情道：“建川啊，你心中装着老百姓，处处替老百姓着想，是难得的好同志！但是，为老百姓着想也得考虑周全，你是选调生，有大好前程，不能想当然就做出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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