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藏不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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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乔锦再没出过房间。好几次姜晨从乔锦房门口经过，想敲门又放弃。
“喂，姜晨，我是韩晖，乔锦她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我没去问她，应该没事的。”
“可是”，韩晖迟疑着说道，“听说有人内部举报，说乔锦是因为私下收了陈列费，才把另外的品牌陈列在了原属于这次美方合作商的货架上……”
“什么？！”姜晨一听就炸了，拿着手机走到阳台，“谁烂了一张嘴出去乱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为了几个钱出卖原则，根本就不是乔锦会干的事！到底是谁说的，韩晖你别告诉我，你也会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当然不信了，就当提个醒，如果真有人针对乔锦，还能防范一下。姜晨，你知道就行了，这个点上，还是不能告诉乔锦。”
姜晨深呼吸，“好，我明白。”
而此时的乔锦在房间里，风平浪静。
一杯牛奶见底，乔锦蜷腿坐在地毯上，摆起矮桌，整理着白天讲座上的收获。将戴教授讲的每一个环节分门别类，从孕早期开始会遇到的生理和心理变化，到每一个应对措施和放松方式，还有这个阶段妈妈和宝宝所需要摄入的营养物质。乔锦光是笔记都记了近5页，平常工作中已经有非常多的文件和文字，这时候再让言心看这些，除了枯燥还是枯燥。
所以，乔锦想了一个办法。把戴教授说的这些都整合成一张地图式的图文，就一张a3大小的纸，什么问题对应什么解决方式，一目了然。乔锦用电脑作图，尽可能地将画面弄得温馨而不死板，还向几个平面设计专业的同学询问了一些业余知识。越投入地做，乔锦的想法也越来越多，极尽画面之完美，都快把专业设计人士逼疯了。捣鼓了三个多小时，整体框架才最终确定。
“嗡嗡嗡……嗡嗡嗡……”
这个时候，乔锦才注意到手机的震动声，而这已经是陈店给乔锦打的第三个电话了。
“陈店，你找我？”
“今天言总说你，有没有被打击？”
“其实还好，我知道言总是为我好，是我做得不对在先。”在被言心厉声批评这件事上，乔锦从门店回家的路上就想通了，这不是乔锦心里的刺。
陈店松了口气，“乔锦，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其实，明知你工作时间外出是不对，言总还在徐总面前酌情为你说话，不然就不是扣你当月绩效这么简单了，言总很担心会影响你的晋升。你已经通过了副店培训的理论阶段，接下来会有门店店总，分公司总经理，总部营运总监，一共三轮的述职安排，这是不能马虎的，你自己要重视。”
“我知道”，乔锦低头想了想，“陈店，如果我想从门店转由分公司发展，是有机会的吗？”
“当然，公司给你们提供的晋升渠道本来就是横纵双向的，你可以根据自己需要适当选择。但是，公司近期好像没有发布太多职位信息，多半是一些助理岗，并不适合你。不像门店，两年之内就有机会让你成为副店。”
“我就随口问问，谢谢陈店。”
乔锦放下手机，仰面躺在了地毯上。每次想事情的时候，乔锦就喜欢抬起头，看着天空或者天花板。
来了这么重要的客人，还不知道言心要随行招待到什么时候，能不能避开餐桌上的敬酒？听说徐总是一个通情达理的老板，应该多少会照顾一下。这大概也是言心今天没能参加戴教授讲座的原因，想起讲座上看见的付涛，乔锦又陷入烦躁，纸是包不住火的，欺骗更不可能会有幸福。乔锦明明知道，但能做的却很有限。太唐突或者太冒失，都有可能伤到言心。
“铃哒哒……铃哒哒……”
刚应酬完，还在回家路上的言心按下了车里的接听键，“戴教授，您好！”
“言总大忙人，今天给你准备的惊喜礼包，你忘记拿了。”
“谢谢戴教授了，付涛没去拿吗？”
“没有啊，讲座结束之后就不见你俩的人了……”
言心愣了一下，“戴教授今天在讲座现场看见我了？”
“今天讲座上，能站在付涛身边的人还有谁，不就是你？但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短了？为了孕期护理方便？”
“我……”觉得戴珊认错人的言心没有办法顺着往下接话，当然也没有继续向戴珊说明讲座上的人不是自己，“戴教授，我改天去拿礼物吧，谢谢了。”
回到家，黑漆漆的一片，看来声称周六没事的付涛在去完戴珊的讲座之后也没回家。打开壁灯，言心换鞋进屋，一边倒水一边丢了条微信给perry，“你记得付涛身边的短发女性都有谁吗？”
perry正陪着女儿喝酸奶看卡通，看到言心发来的消息之后，莫名之余，还有些警惕，“我俩都认识的也就那两个，怎么了？”
perry所说的那两个朋友，一个在国外出差，一个根本不可能和付涛一起去戴珊的孕早期讲座。
言心把路上接到戴珊电话的事告诉perry，同时问着perry，“你觉得还会是谁呢？”
言心是付涛的未婚妻，站在付涛身边的女人能被错认为言心，那女人和付涛的亲密程度至少不会低。幸亏言心是和perry微信，如果换成电话，在聪敏的言心面前，知道内情的perry很难不露出破绽，但是付涛又是否还值得perry为他隐瞒？
perry还没来得及回言心，言心的下一条微信又发过来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他近几个月都是频繁出差，夜晚归家也都是凌晨以后的事，那次我还在他衣服上看到了类似唇彩的红印，难免怀疑一下。但，应该是不可能的。”
perry看了，无声地叹息，“他要是敢，言心你就把他甩了！”
“他要是敢，意味着他先背弃了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perry看着手机，完全没有想到言心会这样回，心里突然钝了一下，猜不到言心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卑微还是潇洒？疼惜还是决绝？
perry尝试着敲下了一行代表自己心声的字，“如果是我，绝不回头！”
言心给perry回了一个“赞”，“有限的人生不能荒废，过期的爱情不值得回味。”
看到这句话的一瞬间，perry有种想将真相告诉言心的冲动，但通过微信是不行的，“言心，别多想了，早点休息，明天约你出来下午茶。”
“好，付涛刚回来，好像还喝醉了，我去看看他，明天见面再聊。”
perry皱了皱眉，摇头念道，“真是一个不惜福不知足的男人。”
“今天讲座上没说家有孕妇，应该戒酒味禁烟味么？”言心将温热的毛巾塞到付涛手里，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没好气道，“有空去喝酒，还喝醉了回来，自己擦脸！”
“我没喝醉”，付涛看着言心笑起来，毛巾盖在额头上，随手拿起言心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老婆和谁聊天呢？是perry啊，你俩闺蜜的感情真是好……过期的爱情不值得回味，嗯？你们在说什么？”
言心拿回手机，不想和醉得糊涂的付涛讨论，“什么都没有，你……”
付涛混沌的眼神突然变得清醒，握住了言心的双手，“perry和你说什么了？言心，你不能信perry，她说得都不对！我不是这样的！”
付涛的一番解释，反而让言心不明白了，“什么意思？perry应该要和我说什么吗？”
“我不是这样的”，付涛完全听不进言心的话，兀自喃喃个不停，“我已经和她说分手了，可，可她不放过我，她不答应。如果我听perry的，她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如果我听她的，perry一定不会帮我了。我没办法了，你知道吗？所以你不要管perry说了什么，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
仔仔细细地消化了付涛的话，言心缓缓而用力地挣开付涛的手，眉心紧蹙地看向付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着付涛，“你说的她是谁？你要和谁分手？如果没有开始，哪来的分手？”
付涛靠在沙发上呜咽起来，“别问我，你们不要都来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我好难受，言心怀孕了……你知道吗？我们会结婚，我会成为一个父亲，我们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但是，但是，我对不起言心……”
言心整个人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瘫坐在沙发上，有眼泪从言心眼中滑落，大颗大颗的，接二连三，然后再也止不住了。看着身旁的付涛，泪眼朦胧的言心只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预言都不可能这么准，噩梦怎么可能这样毫无预兆地说来就来？这么多年的心心相惜，在做出终生承诺之后，为什么不堪一击？为什么爱情如此不可信，而婚姻，为什么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晚饭之后，乔锦再没出过房间。好几次姜晨从乔锦房门口经过，想敲门又放弃。
“喂，姜晨，我是韩晖，乔锦她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我没去问她，应该没事的。”
“可是”，韩晖迟疑着说道，“听说有人内部举报，说乔锦是因为私下收了陈列费，才把另外的品牌陈列在了原属于这次美方合作商的货架上……”
“什么？！”姜晨一听就炸了，拿着手机走到阳台，“谁烂了一张嘴出去乱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为了几个钱出卖原则，根本就不是乔锦会干的事！到底是谁说的，韩晖你别告诉我，你也会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当然不信了，就当提个醒，如果真有人针对乔锦，还能防范一下。姜晨，你知道就行了，这个点上，还是不能告诉乔锦。”
姜晨深呼吸，“好，我明白。”
而此时的乔锦在房间里，风平浪静。
一杯牛奶见底，乔锦蜷腿坐在地毯上，摆起矮桌，整理着白天讲座上的收获。将戴教授讲的每一个环节分门别类，从孕早期开始会遇到的生理和心理变化，到每一个应对措施和放松方式，还有这个阶段妈妈和宝宝所需要摄入的营养物质。乔锦光是笔记都记了近5页，平常工作中已经有非常多的文件和文字，这时候再让言心看这些，除了枯燥还是枯燥。
所以，乔锦想了一个办法。把戴教授说的这些都整合成一张地图式的图文，就一张a3大小的纸，什么问题对应什么解决方式，一目了然。乔锦用电脑作图，尽可能地将画面弄得温馨而不死板，还向几个平面设计专业的同学询问了一些业余知识。越投入地做，乔锦的想法也越来越多，极尽画面之完美，都快把专业设计人士逼疯了。捣鼓了三个多小时，整体框架才最终确定。
“嗡嗡嗡……嗡嗡嗡……”
这个时候，乔锦才注意到手机的震动声，而这已经是陈店给乔锦打的第三个电话了。
“陈店，你找我？”
“今天言总说你，有没有被打击？”
“其实还好，我知道言总是为我好，是我做得不对在先。”在被言心厉声批评这件事上，乔锦从门店回家的路上就想通了，这不是乔锦心里的刺。
陈店松了口气，“乔锦，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其实，明知你工作时间外出是不对，言总还在徐总面前酌情为你说话，不然就不是扣你当月绩效这么简单了，言总很担心会影响你的晋升。你已经通过了副店培训的理论阶段，接下来会有门店店总，分公司总经理，总部营运总监，一共三轮的述职安排，这是不能马虎的，你自己要重视。”
“我知道”，乔锦低头想了想，“陈店，如果我想从门店转由分公司发展，是有机会的吗？”
“当然，公司给你们提供的晋升渠道本来就是横纵双向的，你可以根据自己需要适当选择。但是，公司近期好像没有发布太多职位信息，多半是一些助理岗，并不适合你。不像门店，两年之内就有机会让你成为副店。”
“我就随口问问，谢谢陈店。”
乔锦放下手机，仰面躺在了地毯上。每次想事情的时候，乔锦就喜欢抬起头，看着天空或者天花板。
来了这么重要的客人，还不知道言心要随行招待到什么时候，能不能避开餐桌上的敬酒？听说徐总是一个通情达理的老板，应该多少会照顾一下。这大概也是言心今天没能参加戴教授讲座的原因，想起讲座上看见的付涛，乔锦又陷入烦躁，纸是包不住火的，欺骗更不可能会有幸福。乔锦明明知道，但能做的却很有限。太唐突或者太冒失，都有可能伤到言心。
“铃哒哒……铃哒哒……”
刚应酬完，还在回家路上的言心按下了车里的接听键，“戴教授，您好！”
“言总大忙人，今天给你准备的惊喜礼包，你忘记拿了。”
“谢谢戴教授了，付涛没去拿吗？”
“没有啊，讲座结束之后就不见你俩的人了……”
言心愣了一下，“戴教授今天在讲座现场看见我了？”
“今天讲座上，能站在付涛身边的人还有谁，不就是你？但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短了？为了孕期护理方便？”
“我……”觉得戴珊认错人的言心没有办法顺着往下接话，当然也没有继续向戴珊说明讲座上的人不是自己，“戴教授，我改天去拿礼物吧，谢谢了。”
回到家，黑漆漆的一片，看来声称周六没事的付涛在去完戴珊的讲座之后也没回家。打开壁灯，言心换鞋进屋，一边倒水一边丢了条微信给perry，“你记得付涛身边的短发女性都有谁吗？”
perry正陪着女儿喝酸奶看卡通，看到言心发来的消息之后，莫名之余，还有些警惕，“我俩都认识的也就那两个，怎么了？”
perry所说的那两个朋友，一个在国外出差，一个根本不可能和付涛一起去戴珊的孕早期讲座。
言心把路上接到戴珊电话的事告诉perry，同时问着perry，“你觉得还会是谁呢？”
言心是付涛的未婚妻，站在付涛身边的女人能被错认为言心，那女人和付涛的亲密程度至少不会低。幸亏言心是和perry微信，如果换成电话，在聪敏的言心面前，知道内情的perry很难不露出破绽，但是付涛又是否还值得perry为他隐瞒？
perry还没来得及回言心，言心的下一条微信又发过来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他近几个月都是频繁出差，夜晚归家也都是凌晨以后的事，那次我还在他衣服上看到了类似唇彩的红印，难免怀疑一下。但，应该是不可能的。”
perry看了，无声地叹息，“他要是敢，言心你就把他甩了！”
“他要是敢，意味着他先背弃了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perry看着手机，完全没有想到言心会这样回，心里突然钝了一下，猜不到言心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卑微还是潇洒？疼惜还是决绝？
perry尝试着敲下了一行代表自己心声的字，“如果是我，绝不回头！”
言心给perry回了一个“赞”，“有限的人生不能荒废，过期的爱情不值得回味。”
看到这句话的一瞬间，perry有种想将真相告诉言心的冲动，但通过微信是不行的，“言心，别多想了，早点休息，明天约你出来下午茶。”
“好，付涛刚回来，好像还喝醉了，我去看看他，明天见面再聊。”
perry皱了皱眉，摇头念道，“真是一个不惜福不知足的男人。”
“今天讲座上没说家有孕妇，应该戒酒味禁烟味么？”言心将温热的毛巾塞到付涛手里，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没好气道，“有空去喝酒，还喝醉了回来，自己擦脸！”
“我没喝醉”，付涛看着言心笑起来，毛巾盖在额头上，随手拿起言心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老婆和谁聊天呢？是perry啊，你俩闺蜜的感情真是好……过期的爱情不值得回味，嗯？你们在说什么？”
言心拿回手机，不想和醉得糊涂的付涛讨论，“什么都没有，你……”
付涛混沌的眼神突然变得清醒，握住了言心的双手，“perry和你说什么了？言心，你不能信perry，她说得都不对！我不是这样的！”
付涛的一番解释，反而让言心不明白了，“什么意思？perry应该要和我说什么吗？”
“我不是这样的”，付涛完全听不进言心的话，兀自喃喃个不停，“我已经和她说分手了，可，可她不放过我，她不答应。如果我听perry的，她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如果我听她的，perry一定不会帮我了。我没办法了，你知道吗？所以你不要管perry说了什么，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
仔仔细细地消化了付涛的话，言心缓缓而用力地挣开付涛的手，眉心紧蹙地看向付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着付涛，“你说的她是谁？你要和谁分手？如果没有开始，哪来的分手？”
付涛靠在沙发上呜咽起来，“别问我，你们不要都来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我好难受，言心怀孕了……你知道吗？我们会结婚，我会成为一个父亲，我们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但是，但是，我对不起言心……”
言心整个人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瘫坐在沙发上，有眼泪从言心眼中滑落，大颗大颗的，接二连三，然后再也止不住了。看着身旁的付涛，泪眼朦胧的言心只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预言都不可能这么准，噩梦怎么可能这样毫无预兆地说来就来？这么多年的心心相惜，在做出终生承诺之后，为什么不堪一击？为什么爱情如此不可信，而婚姻，为什么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