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天赐良媛 > 102 帐,还得接着算

102 帐,还得接着算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谢府门前已不见原先的护院,之前更无人通知他们,今日谢家六小姐会归府。

    而兰天赐的銮驾,内设豪华,外表却极为普通,连马清一色的深棕色的汗血宝马,乍看之下,让人以为是普通的枣红马。

    且,眼前裹得跟小粽子似的小姑娘,全身上下除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在转外,连下巴都裹在了披风里,神神秘秘的样子,这天气有这么冷么?

    所以,一众衙狱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就是当下西凌人最津津乐道谈起的谢良媛。

    他们道又是哪来的穷亲戚或是养生馆受害家属上门闹事,便冷哼了一声,“去去去,耍狠的行不通,来个小的装可怜,快滚,这里不是你来闹事的地方。”

    “闹事?”谢良媛听了有些迷糊,禁不住秀眉一皱:难道跑错府门了?

    退后几步,走到阶前,抬头看着上面赤金的“谢府”二字,喃喃念了一声,“没错呀?”

    兰天赐将身上的糕点碎清理干净,方步出銮轿。

    今晨一早,谢良媛急着回府,早膳胡乱吃了几口就催着他动身,青荷细心,便包了几样糕点让她带在路上吃。

    果然,这一路上,小姑娘兴奋得东啃一口,西偿一口,落了一轿的碎渣。

    兰天赐一下轿,众衙狱瞬间被那种强烈的视觉效果给震憾,只觉得这年轻的男子站在那,凭一已之力便能搅动整个苍穹,这样的气势的除了九五之尊,他们想不出还有谁。

    不知觉,众人跪了下来。

    这时,青荷提着五大袋东西从后面的一个轿子跳了下来,气喘息息地抬阶而上,看到门庭全是带刀的陌生人,吃惊道:“六小姐,怎么回事?”

    衙狱听了,更确定了眼前这矮矮小小少女的身份。

    谢良媛微微一笑,“谢府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在这里守着,原先的护院呢?”近了后,谢良媛辩出,这官差身上的衣服跟那日双缘拍卖行押审珞明的略有不同,领口出有圆形的图案,上绣“差”字,应该是西凌的官差。

    衙狱忙双手一揖道:“谢六小姐失礼了,因为美媛养生馆售出的排毒药吃出了人命,加上丽人妆卖的东西有问题,店铺关了,一些人就跑到这里频频来闹事,说要赔偿,谢府报了案,所以,我们这几天奉命来保护贵府的安全。”

    养生馆的排毒药出问题?

    谢良媛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浮现了春风化雨般的微笑:“有劳差爷们了,辛苦了。”

    “不敢,不敢!”官差想不到未来的皇后娘娘平易近人,先前还听说的谢家六小姐不谙世事,看来流言还是谨听些。

    “媛儿,朕就不进去。”兰天赐攒起淡笑在唇角眉梢,伸出手掀了遮住她耳朵的披风,俯下身,唇瓣似无意擦过她耳侧,气息灌进她的耳道:“朕晚上来陪你。”

    谢良媛霎时感到一种痒意从耳尖升起,进而沿着耳朵血线漫延全身,手脚开始发软,无手本能地揪了他胸前的衣襟,兰天赐旁若无人地托了她的腰,“这才一会,就离不开朕了。”

    “再调笑人,小心我在门口放捕鼠器。”谢良媛讪讪地收回手,这动不动就揪他衣襟的习惯好象是在这两个月里练出来的。

    “长本事了!”兰天赐拧了一下她的脸,转身离去。

    青荷神色淡定地开始敲谢家的大门。,不多时,门“吱”地一声开了个小缝,门内的护院一个是青荷,喜出望外道:“六小姐,您回来啦。”

    谢良媛点了点头,“不用通报了,我去找祖母。”

    护院见青荷手上提满东西,想上前帮忙,青荷摇首道:“都是轻的,不碍事,你们忙去。”

    一行至外堂,只见一个婆子半靠在门边的小凳上,正打着盹,青荷蹙眉,刚想提醒,谢良媛却轻轻摇首。一行人绕过外堂廓边,缓步在长廊上,只见两旁吊篮上换了新品种,红色的小花在冬日里显得特别吉庆。

    廓道上的长椅上还铺了新毯,看样子,谢府应没出什么大问题。

    “六小姐,您说,外头守着官差到底是什么事?”青荷不安,她进谢家多年,从不曾见过谢家大门紧闭的事。

    “先看看祖母再说。”谢良媛神情波澜不惊,穿过廊道后,进入谢家内堂。

    内堂不见人影,但打扫得很干净,空气中带着明显混和着茶香味的檀香。

    青荷解下包袱放在椅子上,摸了一下茶几上的茶壶,发现茶水是热的,边倒了一杯。

    谢家从南方迁来,延习了南方很多的习惯,比如会在府上人常聚之处,每天燃一柱檀香,一家人坐在一起品品茶,吃些糕点。

    一阵令人不舒服的甜腻香气渗入鼻端,谢良媛转身,看见周以晴一改素日的淡妆,着一身玫红色宫罗纱长裙,眉心点了带金粉的三片桃花瓣,云鬓高髻,睨向她时,眼角含情,浅笑吟吟:“六小姐回来就好,祖母近来身子不好,看到六小姐归家,必定是什么病都消失。”

    “那就多承你吉言喽?”谢良媛双眼紧紧盯着她的眼角,冷淡得不起一丝波澜,“听说你刚死了妹妹,这妆容是在庆贺么?”

    周以晴睥睨着她,掀开淡色双唇,“本郡主的妹妹喜欢就好,外人是想不明白的。”

    那眼底尽是关卿底事?

    “外人?”谢良媛微微笑开,解开身上厚重的披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抖了抖裙裾理,伸出白色缎面的绣花鞋,拿出绣帕,擦了上面粘了些许的尘埃,一脸嫌弃地将手上的帕子轻轻一扔,“我以为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的都是一家人。”

    周以晴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那边,谢良媛已悠悠然地接过青荷的茶,细细啜了一口,站起身,步经周以晴的身边时,忽儿诡异一笑,“郡主殿下,你的脸也该擦擦了。”说完,转身优雅离去。

    周以晴蓦然会意过来,谢良媛一系列动作,是绕着弯嘲笑她,既然知道自己不是谢家人,还如此皮厚,赖在谢府不走,那被弄脏了,扔弃的脏帕子,形容的就是她的脸皮。

    尤其是,谢良媛最后那一眼,笑容里带了极为不齿的神情清晰了起来的,那种鄙夷,如同戏台上夸张的表演,深深地钉入了她的心。

    难道……。这鬼丫头猜到了什么?

    一股穿堂风阴凉灌入,清凉彻骨,周以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谢老夫人的聚福阁离内堂只有一条长廊之隔,谢良媛到了聚福阁庭前时,看到地上的积雪没有人清理,脸色微变,如果连谢老夫人苑里的奴才婆子都离开的话,这就不单单是谢家生意出问题了,肯定有人在作祟。

    谢良媛疾步推门进苑,至外寝走廊时,百合正端着一盆水出来,看到谢良媛竟意外地双手一松,水盆“砰”地一声落地,水花四溅,她喜得顾不上捡地上的盆子,便掀了帘喊道:“老夫人,六小姐回来了。”

    谢良媛担心祖母这会太激动,起身太快会不舒服,忙半跑了进去,果然,见老夫人已离了软榻,瞬时,眼眶一热,扑了过去,快到老夫人身前时,怕冲撞了老人,狠狠地收了脚步,不轻不重地搂住了老人的腰身,嘶嘶悲鸣地撒起欢来:“祖母,我还以为过年都见不着您了。”

    谢老夫人心中欢喜,浑浊的双眼却盈上泪花,“来,让祖母瞧瞧,六丫头长大了没有。”

    谢良媛马上抽直身子,欢快地旋转一圈,眉飞色舞笑着:“当然长大了,只是这会冬季,万物休停,所以,一时半会看不出来,等过了冬,到了春季,祖母,媛儿就会比祖母高了。”离开谢府前,她养得不错,不但长胖了,还略微长了些个子,谁知道这一病,别说个子,身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都差不多耗光了。

    “快快快,去打热水,再多拿几个火盆,六丫头最怕冷。”谢老夫人让玉翅把火盆放到软榻下,又张罗着让她弄床厚的棉被。

    谢良媛心头温温涩涩,虽然谢良媛身带重疾,过得如此不幸,但同时,能够得家人如此关爱,又是何等的幸福。

    百合打了热水进来,青荷接过毛巾,拧了一把手,帮谢良媛擦手洗脸,又脱了她的绣鞋,给她换了相对柔软的。

    最后,谢良媛脱了外裙,爬上软榻,窝进了谢老夫的怀中,感受着老人身上散发出热气,低声问,“祖母,我娘亲呢?”

    “店铺里有些事,她得处理,估摸着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回来。”谢老夫人揽紧她,摸了摸她的手,见体温正常,便放了心,没吩咐绿莺再上盆炭。

    “那些守门的官差是怎么回事呢?”

    “你随皇上去江南没多久,先是你娘的美媛养生馆出事,本来,这事好查,只仵作验尸,查出跟养生馆的药没什么关系,也就了了,谁知道,那府衙的官听说这事还扯上了钟侯府的人,便托病告假,这事就搁了两天,结果,重要的证人无端地死了,案子便搁了下来。”

    谢老夫人便详细地把那日在珈兰寺佛法会前的事说了一遍,叹道:“那个女伙计,死得蹊跷,对谢家极为不利。”

    “这死了人的案子,朝庭总是会派人接。”

    “也得有人接才行,祖母听你爹说,这案子闹得动静挺大的,太上皇在朝堂上倒有问起,问谁愿接这案子,可没人吭气。”谢老夫人轻叹一声,“也难怪,这案子毕竟牵连到钟侯府,死的还是皇亲国戚。这之前,那个被收买的女伙计在的话,还是一条重要线索,这人一死,就难查了,除非是开棺验尸,可钟侯府的人哪肯让人开馆,人都下葬了十几日了。”

    因为案子迟迟无人查办,另一个报案声称美媛养生馆排毒药的吃死人的家属,则隔个两三日就到谢府门前哭闹,扬言说要是谢家不给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就一头撞死在谢家门前的石狮上,却也死活不让验尸,还质声问:“为何钟侯府的可以不验尸,到我们平头百姓家死了人,就得开膛剖腹?”

    谢老夫人知道美媛养生馆之事是受人陷害,她不愿受此胁迫,便报了官,官府不敢怠慢,便派了几个官差来守着。

    “现在如何了?”谢良媛抿一抿唇,一丝怒色掠上眉宇,难怪周以晴今日如此张扬,原来她还有这一手。

    “最后还是刑检司高大人自动请缨,接下了案子,这几天,你娘忙里忙外,你爹便暂时把工部的事放一放,帮着你娘找有利于破案的线索。”

    谢良媛眉眼一跳,欣喜道:“爹以前做了多年知府,也断过不少的案子,这事有爹帮着娘,就好办多了。”

    “是,所以,我瞅着,这事也未必不是坏事,趁着这会,让你爹和娘多多处着,或许,夫妻一起患个难,没准这道坎,你娘就跨了过去。”谢老夫人略显疲累的双眸里流淌出笑意,“希望那郦海瑶早点知难而退,回她的东越。”

    绿莺端了托盘过来,在小案桌上摆了几样谢良媛平日爱吃的糕点,亦笑着凑了一句:“六小姐,您不知道,郦夫人现在的肚子看起来有多怪,明明是怀了死胎,也不见她传大夫给她落了,却一日一日小了下来。”

    “哪一天,没准还能跟屎一样拉出来,哇,到时候,不知这屎长什么样,不会是小人参娃吧。”谢良媛“噗嗤”一声笑开,郦海瑶的肚子里死胎之事,恐怕传遍了整个西凌,郦海瑶身边懂医术的冬云又失了踪,这会,她哪敢去找人配合她唱一出“落胎”戏。

    只好以最拙劣的方式,让肚子慢慢小了。

    谢良媛说完小脸就僵住了,痛苦地看着眼前卖相极佳的糕点,其中几个,还真的是捏成小娃娃的模样,胖胖的,穿着小肚兜,极可爱的样子。

    这是绿莺家乡的小点,刚好厨房里正在做糕点,有现成的材料,所以,绿莺就捏了几个。

    当即吃也不是,弃又不是,便耍起赖来,“绿莺,都是你,提什么郦海瑶,现在,我没胃口吃了,明天,后天,还有后后天,你得天天给我捏小娃娃。”

    谢老夫人乐得一把将孙女的头揽在怀中,“绿莺,把这盘小人参娃赏给你们几个姐妹吃,这小祖宗今日难得不嘴馋。”

    绿莺在谢良媛伸手拦时,一把将盘子端走,还凑趣地嚷了起来,“百合,玉翅,快来吃,六小姐赏的。”

    话虽如此,绿莺哪能真拿走,知道老夫人有话说,几个丫鬟边笑边推搡地走了出去。

    这时,外面传来婆子的喊声,“老夫人,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了。”

    谢良媛转首,便看到帘子被揭开,两位穿着素色宫裙的年轻少妇走了进来,是谢良双和谢良卉。

    姐妹两人身形娇小,眉眼有七分钟氏的模样,但因为神情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温婉,让人易生好感。

    谢良媛自然认得钟氏的二女儿和三女儿,当年她嫁给谢卿书时,这两姐妹也回娘家住了几日。

    后来,谢家迁往皇城后,这两姐妹就少回来了,毕竟路途遥远加上她们都已生育,孩子又小,离远了也不方便。

    不过,每逢过年过节,这两姐妹都会托人从扬州带一些地方的特产给谢家上上下下,每一次还很有心地给夏凌惜也寄了一份。

    姐妹两给谢老夫人行礼后,谢良双坐在榻边,仔细瞧了她片刻,婉言道,“六妹妹,看到你平平安安回来,姐姐就放心了。”

    谢良卉笑吟吟地说道:“祖母,我看六妹妹现在比以前气色好多了,也不见得惧冷。”

    “精神也好,祖母,六妹妹是有福之人,以后,必多子多孙。”

    寝房中添了人,热闹了起来,谢良媛问了两姐妹这些年的情况,让青荷去她房里拿了两套金装玉库的首饰,赠给了两姐妹。

    两姐妹也没推托什么,陪着谢良媛聊了半个时辰后,担心她身子容易见乏,便告辞了。

    其间,无一人提及钟氏的事。

    让谢良媛暗暗感叹,到底是谢老夫人教出来的孙女,比起谢良敏规距懂事多了。

    众人散了后。内寝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谢老夫人叹息道:“你大伯母的案子判下来了,定了流放千里的罪,只是这会遇到天冷,所以,暂关在牢中,等过了冬,就得送押走了。你大伯派人去通知你两个姐姐进京,让她们母女道个别。这两孩子真懂事,不吵不闹,也不曾开口求着什么,知道是自己母亲错得厉害,所以,只偷偷打点,让你大伯母在狱中好过一些。估计到明年春,你大伯母上路,她们还会来一趟。只是卿书……。”

    “大哥哥不是愚笨之人,他肯定是去查谁借了他的手,利用谢家敛财,祖母,您不用太担心大哥哥。”谢良媛现在对谢卿书连恨都没有,从谢老夫人的角度出发,她现在倒希望谢卿书能回到谢家。

    “但愿吧,哎,这孩子一走就是几个月,让人放心不下。”谢老夫人重重一叹,到底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孙子,在感情上,老人一时无法放开,进又又道:“如果卿书在,钟家的事留给他来处置是最恰当的。”

    “钟家?哪个钟家?”谢良媛一时会意不过来。

    “你伯父写信给你两个姐姐时,也差人跟你大伯母的娘家人支会了一声,谁知道,你两个姐姐刚落了脚,那钟家的人就闹了上来,非得说是我们谢家坑他家女儿,闹得整条街都轰动了。”

    谢老夫人原是想给点银子打发,这一闹,她一文钱也不愿给了,若再上门闹,就直接报官。

    “不需要报官,让我来治治他们,担保他们溜得比贼还快!”谢良媛眉间掠过肃杀,冷然一笑,“钟家的人每年来谢家过年过节,那嘴脸,祖母您不是没瞧见,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原就乡里一霸,这会,居然把这痞气带到了天子脚下。”

    这事,若是以前谢卿书在,凭他的能耐,估计会把钟氏娘家的人摆平,恐怕使的手段也是见不得人,但谢老夫人及谢晋河和谢晋元全是正经的生意人,做不来那些下暗地里下狠手的事。

    对付这种人,就跟对付蔡氏的兄长一样,让南宫茉和周舟来出面,干脆利落地打断他几根骨头,看他们有没有胆子再折腾。

    “丽人妆呢,我方才听说买了丽人妆的人跑到我们谢府门前闹了,难不成,也算在我们谢家的头上?”

    “这事,必定有人在背后操纵,当初我们谢家和郦海瑶签了契约,若货品出状况,丽人妆负全责,至于八千万两银子,也是消了帐的,如今,不知道谁传出,说当初这八千万两就是用于万一货品出问题,拿这笔银子当赔偿,一以赔十,所以,一堆人上门闹事要赔款。”

    谢良媛默默啃了一下手指,心道:如果郦海瑶乖乖回去,可以放她一马,可瞧这阵势,分明就是郦海瑶和周以晴在制造八千万赔款的流言,摆明了她们亏了,也不让谢家赚。

    所以,这帐,还得跟着慢慢算!

    下一瞬,谢良媛双眸便弥上笑意,她挨近谢老夫人耳边,絮絮叨叨一番后,谢老夫人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你这孩子,鬼主意就是多。”

    “谁让郦海瑶和周以晴趁着我不在,欺负我的家人。”谢良媛双颊因兴奋而嫣红,嬉笑着:“她们不老实,合着凑上门给我打脸,我不打,她们还不乐意呢。”

    这岂止是打脸,虽然有些不厚道,但谢老夫人喜欢。

    这种事,要是听起来,谢老夫人或许会觉得对方手段太过阴暗,但换到了谢良媛身上,怎么看就是怎么顺眼。

    “话说回来了,媛儿,你这回身体如何了?”

    提及此,谢良媛瞬间神彩飞扬起来,“这会爽了,不用吃黑糊糊的药,不用扎针,皇上说,先养了几个月,把身体养壮实了,再动手术。”

    谢老夫人疑惑:“这次你下江南,没动手术?”

    “嗯,这一次只是调养。”谢良媛回来之前,就决定暂时隐瞒家人,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皇城,“祖母放心,媛儿福大命大,以后肯定活蹦乱跳。”

    午后,谢老夫人通知在谢家内堂设小宴,席间,除了谢良双和谢良卉外,只叫了蔡氏母女。

    并没有通知周以晴和郦海瑶。

    谢良媛瞧出,到这时,谢老夫人连该有的礼数也不准备给周以晴这个所谓的郡主。

    刘氏和谢晋成未归,所以,午后,谢良媛便回碧慧阁休息。

    黄昏,天空暗沉,乌云密布,雨雾蒙蒙青黑。碧慧阁外寝窗前一侧,几枝新梅带着雨雾润泽,怯生生的从廊下探出,蔼蔼水气氤氲在那纤细的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泌肺的湿意,夹带着淡淡的梅花清香。

    山雨欲来风满楼,吹得廊道上的宫纱灯左右摇晃,谢良媛趴在窗口,仔细思忖着接下来对付周以晴的计划,想到今晨看到她眼角那诡异又浓重的眼影,削瘦的小脸绽开了一丝笑颜。

    “你呀,端出这表情,朕就知道,谁该倒霉了!”

    听闻熟悉的声音,蓦然转身,只见——

    那人斜靠在廊道边的一根柱子上,墨色的襟袍微敞,露出了一截白皙的领口。

    昏暗中,他的眸子璨灿如星凝望着她,与她眸光相接时,他悠淡如星海的眸子漾开一丝艳丽的诡波,她突然主心悸了起来,体内猛地窜起一波快过一波的热意,从心脏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全身血脉奔流而去!

    口干、舌燥、双颊染脂……。从头到脚,渐渐地,酸软——

    眨眼间,那人已隔着窗她抱在怀中,手掌火上浇油般地在她的后腰轻搓起来,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脸贴向男子精美的锁骨,真的、真的、想狠狠啃上一口!

    这一想,气息,不由得更加急促,她强迫自已闭了闭眼,心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只要一触到他的身子,手脚就发软,心跳就不正常了。

    也正是此,今晨,在帝王銮轿中,她才拼命地吃着糕点,还故意弄得到处都是粉屑,就是强迫自己离他一臂之遥,否则,她担心自己化身为狼,扑了过去。

    她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误服了什么,可明明,只要他不在,她都很正常。

    感受到她低低的呻吟声,男人双手叉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提,将她从窗内抱了出来,抱着她步进了内寝,往柔软的床榻中央一放,将自已叠身于她身上,在她耳畔低低碎笑,“别怕,朕很快会让你满足。”

    南宫醉墨给的药,初服,会让身体很快恢复状态,服久后,会产生一种催情的效果。

    这真真是趁了他的意。

    ------题外话------

    争取明天上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