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穿越之七侠五义 > 第7章 烧火弄炊双熊邂逅剑来刀往食难享

第7章 烧火弄炊双熊邂逅剑来刀往食难享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喏,西厢正好两间房,您和员外一人一间好了。咱这小门小户的,简陋,二位别嫌弃。待晚,我再给你们捧两床被褥来。”潘盼张罗着将两位财神迎进屋。

    “不嫌弃,不嫌弃。我等还要多谢小哥呐。这是说得哪去了……”束竹连连摆手,神□□言又止,里屋外屋转了一圈,踱到潘盼跟前,语带商榷道,“小哥,我们还有一个同伴,你看能不能……再加张铺子?”

    “还有一人啊?”潘盼心中暗悔,都怪自己没打听清楚,早知道,就该多要些银子!嘴上只能道,“东厢顶头还空着一间,以前我外爷的屋子,不过我外爷新丧,你那同伴要是不介意的话……”

    “不打紧,他不忌讳这些。”束竹捻须轻笑道。

    “噢,那就好。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歇着,我去做饭了。哎?你们吃过了罢?”潘盼假意客套。

    束竹听了,略怔了怔,陪笑道:“还没。小哥方便的话,帮我等也张罗一下罢,束某不胜感激。”言毕,朝向潘盼拱手一揖。

    “这可使不得!”潘盼忙弯腰抱拳,回之以礼。心内颇为不奈,顾虑不周,顾虑不周啊!三个人,三餐饭,一天可是九顿!碰上三个饭量大的,不把人吃穷了才怪……捏捏袖笼里两小锭碎银,登觉又缩水了几分,心疼得抽搐,强打精神,对着束竹皮笑肉不笑道,“多添三双筷子么,束先生客气。烧好了,我来叫你们。”

    “有劳,有劳。”束竹见她如此,唇边些许笑意洇染,倾刻荡漾至眉梢。

    房东步履艰难,一步三晃出了西厢。束竹敛了笑容,回身进了里屋,面朝郑员外恭敬开口:“大人,您看这小仵作可有古怪?”

    扮作郑员外的包公沉吟片刻,应道:“眼下还不能断定,待展护卫回来,看他今日打探可有收获。”

    “大人,公孙先生。”一道蓝影从窗外飘然而至。

    “展护卫?!”二人异口同声,俱是惊喜。

    “展护卫怕是早已到了罢,为何歇在屋外,迟迟不愿现身?”公孙策笑问。

    展昭俊脸掠过一丝尴尬:“展昭若是来早了,莫说晚饭,这屋子也不定能租得到。”

    “这话从何说起?”包公饶有兴致问道。

    “回大人,属下今日晨起管了件闲事,恰巧遇到这位房东了。”展昭一五一十将在春风楼发生的冲突复述一遍。

    “有意思,这个潘盼不简单!”包公抚掌笑道,“展护卫还探听到了什么?”

    “属下打探得知,中牟县衙原来的仵作宿病已久,张羲长兄那件案子,当日是由邻县仵作勘验。就在前日,县令王青山已下令二次开棺,此番校验,仍是一无所获。主验是江湖人称‘白面判官’的柳青,副验正是潘盼,他是近些日子才顶职入的皂班。”

    “柳青?他也是江湖上知名的人物,怎会当起仵作来?这中牟县衙可真会胡闹,人命关天,如何能让两个毫无验尸经验的人担此大任?大人,您看,这里头……”公孙策面上忧色重重。

    包公摆摆手道:“这张仁正当壮年,突然暴毙,偏偏两次尸检都验不出个所以然。外表无伤,内里无毒,着实蹊跷得很!不过,此案仵作更替频繁,凶手即便有心收买,也不是那样容易……更大的可能还是疑凶狡猾,校验不够细致所至。”

    公孙策与展昭相顾点头称是,只听包公又道:“展护卫,张羲曾说他嫂嫂不守妇道,此事关乎案情,劳烦你再去探询一趟才好。”

    展昭仗剑抱拳应道:“大人放心,属下必当全力以赴。”

    *****

    灶间纵深不过十步,一口大灶就占去半壁江山。水缸、米缸、酱缸、腌菜坛儿,遍地的瓶瓶罐罐。梁上还悬下不少物事,干煸的辣椒串儿,青萝卜条儿,一骨碌一骨碌地,挂得满绕处处。锅里的水烧开好久了,潘盼也不觉着,手中一把菜刀机械起落,口里还在念念有词,直把个白菜帮子剁得碎碎糟糟。一时间,炉膛内烟雾袅袅,灶台上蒸汽氤氲,映得个熊猫是若隐若现。

    “呀!”发现不妙,潘盼怪叫一声,忙扔了菜刀,拾起烧火棍去灶下拨弄柴禾。

    “唉!至少还能吃上十天半月的。这下倒好,明天又得买米了!不上算,真是太不上算了!”晃悠快要见底的米缸,某人又长吁短叹起来。

    “有两个菜了,还得弄个汤……只好弄个蘑菇汤了。唉……咋就不记得买块豆腐呢?”抬头望向梁上挂着的一串干蘑,这可是三十文啊!潘盼想想价钱就肉痛,直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行,还是不能烧蘑菇汤!太奢侈!头一天给他们吃好了,那以后档次可就下不来了……咱得让这些财主觉得咱很穷很穷,然后受不了,再加点伙食费才成!”她反手将已取下蘑菇重新挂上,心道:烧个咱以前在寝室里最拿手的神仙汤吧!

    提刀拿铲又“呯呯嘣嘣”鼓捣了一阵,晚饭总算给忙活出来了。“嗯,大功告成!喊他们几个出来吃罢。”潘盼解下围腰,从碗橱里取碗盛饭,倏地瞅见盘子内搁着的一小块卤肉,忍不住端起来闻闻,好香!可惜现在吃不成,这么点不够分啊!再说怎么能让那些财主发现俺熊猫吃肉哩?晚上一定寻个机会,把它消灭掉!她吸鼻子、咽口水想着,恋恋不舍将盘子放回。

    “束先生,喊你们员外出来吃饭罢。饭菜都好了,再等就凉了。”潘盼站在院子里朝西厢大喊。

    “这就来。”公孙策掀开窗户应声,回首向包展二人道,“大人,展护卫,一道去罢。”

    包公含笑应允。展昭点头,略有些局促,心道:这小差役见了我不要大惊小怪才好。

    潘盼此刻心里正琢磨呢:黑脸白脸这俩看上去倒不像是大胃的,还有一人不知长啥模样,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别太能吃才好……快进屋时,禁不住好奇瞄向身后仨人。

    “怎么是你?!”她手指着早晨在春风楼不翼而飞的熊某人惊恐大叫,全然没顾上一只脚抬起高度不及门槛……

    就在熊猫见了熊飞,惊得熊失前蹄快要摔个嘴啃泥时,突然身体定格于地面平行,接着被徐徐拉起……

    “你……你打哪冒出来的?”潘盼惊魂未定。

    展昭将她捞起扶正,松开手,见她惊成这样,也有些不忍,轻声道:“这位小哥,今日春风楼一会,熊飞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公孙策忙凑上前打圆场:“小潘,熊飞并非好事之徒,大家一场误会,误会。”

    误会你个头啊!潘盼回过神,更加忿忿:原来这三人是一伙的,难怪上午他说随主家经商路过……这么大块头,还是个习武的,肯定甩能吃……住在这里,千万别被隔壁的铁柱看见才好……要不然,百分百认为咱和他们相熟,咱好不容易在三班建立的高大智慧、英勇过人的正面形象啊!就要被这二两五钱银子给毁了啊!多冤呐咱!才二两五,开始还以为有三两来着……

    “嗯嗯,我有数了……你们坐下吃罢。”潘盼尴尬应声。

    “大家一起,大家一起。”包公招呼众人入座。

    只见桌上一碟子辣萝卜,一碟子盐白菜,还有一碗黑不溜秋、稀里刮叽、貌似涮锅水,上面还飘着几根榨菜丝的羹汤。

    包、展、公孙三人平时再省俭,又何曾见过这般阵仗?提着筷子,不约而同,俱是愣了愣。潘盼见三人神色,再瞅瞅桌上黄、白、黑三碟,不见荤腥,不见油水,心内阵阵发虚,好像是忒寒碜了些……也不好意思招呼别人动箸,坑着头自顾自扒饭,装出一副吃得香甜的样子。

    公孙策舀了碗汤,尝了一口,笑道:“别看这汤水其貌不扬,也没啥料货,味道却是不错。”

    “真的?我也来些尝尝。”展昭煞有其事满上一碗,递至唇边饮尽,微微咂嘴,瞥一眼脑袋快伏到桌上的潘盼,点头道,“是不错,想不到酱油汤也能做得这般鲜美。小潘,这汤可有名字?”

    一旁的潘盼本已糗得抬不起头来了,多亏脸上□□皮实,要不然真是红过熟虾,此时被展昭这么一揶揄,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才好。“我们这儿叫神仙汤。”她声如蚊呐。

    “神仙汤?这名起得好。我等今日还真是有口福。”包公兴致勃勃也装了一碗。

    “这汤是穷人家喝的,烧出来花不了一文钱,所以叫省钱汤。后来以讹传讹,到如今,就成了神仙汤了。”潘盼硬着头皮解释道。

    三人听了,纷纷笑着点头称是。

    与包公交换个眼色,公孙策故作漫不经心又道:“小潘,中牟这地儿你熟,向你打听个人怎样?”

    潘盼轻啜一口“神仙汤”,小心翼翼回答:“也,也不是太……熟啊,束先生请讲,小潘必定知无不言。”

    “有个做布匹生意的张仁,可曾听说?”

    “张仁?!”潘盼一口汤喷出老远,喉咙里还呛了些,趴在桌上剧咳。

    “你没事吧?”见她周身狼狈,展昭不禁动容,侧过身举手在她背部轻拍。

    “没事儿,没事儿。”潘盼不动声色闪开,斜睨熊飞同志的阳刚侧面,暗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咱要淡定、淡定……这人也是,瞎殷勤啥,把咱鼻血都快拍出来了。

    “这张仁……我前日见到的……”她支吾着。

    “你见过?”公孙策面上惊疑一闪即灭,“他还住在城东吉利巷罢?”

    潘盼忽觉眼前三人有点儿不对劲,但哪不对劲偏又说不上来……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小潘在衙门当着仵作的差事,张仁死了,前日见着的是他的尸身。”

    “张仁死了?是何时的事情?可寻着死因?”公孙策追问。

    “十多日前在家中突然暴毙。老太太吵着闹着说他儿子是被人害死的,还说梦见他儿子死得冤枉。第二次开棺,我也跟去了,但细细验过,并未发现异常……”

    潘盼一脸沉静,细细叙述案件始末,暗地里却偷偷打量三人神色。眼前三人虽说面色如常,谈笑风生,但聆听细节的专注程度与接受能力却似超乎常人。这两日,在市集与卖菜的唠嗑,没一个不被说怕了的,可眼下,咱自个儿都被说恶心了,这三人却半点反应全无……还吃着饭呐。

    “你们莫非与张仁有生意上的来往?”她冷不丁问道。

    “正是,还有些帐务没结清。这会子,倒不知该找谁合计了。”公孙策做出一副为难之色道。

    “你们现在上门要债,是不太方便,听说张仁他弟进京告状去了,至今未归。他家现在没男人,就婆媳俩个。”如今这番情形,潘盼巴不得三人尽早离去才好。

    *****

    初三娥眉月,傍晚就挂在了天边,到了亥时,早已隐入云层不见,但留一路繁星闪烁,衬在靛蓝如丝绒般的天穹之上,熠熠其辉,不胜华美。

    潘盼翻来覆去睡不着。直觉提醒她束竹这一行三人不简单。回想今日与他们的相遇,合情合理,没啥不对头的地方……是啊!太合情理了!这样的碰面,这样的巧合,周全得跟说书似的……她惊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继续迷糊:不应该呀,咱一孤苦伶仃,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的,犯不着算计到咱头上吧?再说了,这三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呀……嗯,坏人脸上也不刻字的……瞎琢磨不出名堂,她自拍一下跳下床。算了,不想了,肚子都想饿了,先去弄点吃的垫垫再说……

    轻轻拉开门闩,蹑手蹑脚跳出,再虚掩上,潘盼不敢发出声响。隔壁外爷那间还住着个熊飞呢,深更半夜的,打搅人家做梦也是不好滴嘛。

    潘盼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人没油水就是不行,肚里面寡得慌,挨不到半夜就发昏了。不晓得那几个会不会和咱一样饿得睡不着?看来,明天得开开荤才行……唉,亏大发了,最近肉好贵的说……

    这年头有夜视能力确实方便许多,不用夹个火折,四处找蜡烛。细算算,长此以往,灯油钱也能省上不少。潘盼轻车熟路绕过地上的坛坛罐罐,直奔碗橱而去。

    “宝贝肉肉,我来啦!”碗橱一开,诱人的肉香扑鼻而来,某人垂涎三尺,对着卤肉大发花痴。

    她端出盘子深嗅一口,继续对着卤肉发表感想:“肉肉啊,知道我为啥把你藏这么久才拿出来哩?没法子啊,他们人多,尤其是那个叫熊飞的,一看就是个能吃的!我怎么舍得哩……”

    潘盼又从锅里找出两个干馍来,准备做个肉夹馍吃吃。放下砧板,抽出把菜刀出力剁上了。嘴里还小声哼哼着:“我左一刀,我右一刀……我上一刀,我下一刀……”

    正剁得起劲,忽觉颈间一凉,潘盼垂眸,一柄寒光森凉的长剑正架在她脖子上!有没有搞错?哪来的宝剑啊?心头大恸,手中菜刀也“咣啷”落地。

    屋内蓬然一亮,持剑之人燃起了火折。

    “这位大侠,好剑,好身手……”潘盼眼珠子一转,开始没话找话说。刃白身青,高锡青铜合金嘛,这剑该有年头了。

    “怎么是你?”来人轻吁一声,收了剑势。

    倾耳细听,潘盼便知来者何人,气得暴跳转身,目射凶光:“怎么就――不能――是我!”

    “对不住小潘,是在下误会了。”展昭一脸歉意,“才将听见响动,怕是歹人……”

    “喂!这是我家哎!我在自己家里随便走走,居然把我当贼抓!还把剑架我脖子上……你成心吓死我啊你……”潘盼捂着脖子一阵后怕,冲展昭大声嚷嚷。

    其实展昭倒是好心,闻见响动追踪而至,偏这潘盼天生夜视不用张灯,还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神神叨叨个不停。他远远的看不甚清楚,间或听见几句宝啊刀的,一时情急,便跃了进来。

    “哦,我明白了,你在做点心吃……”展昭看看砧板上的肉末和一边的干馍,轻声道。

    坏事!偷腥行动居然被这死人发现了!这三人要知道咱藏着肉独吞,只弄个省钱汤给他们喝喝,不鄙视死咱才怪!丢脸啊丢脸……潘盼大窘,这真是一只馍头引发的血案啊。

    得先把这家伙的嘴堵上才好!都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得得得,见者有份,咱就吃点亏算了!“行了行了,给你一个!”说着,她拿起夹好的一只馍塞到展昭手里。

    “谢了,谢了。”天上掉馅饼的事可不能错失,展昭薄唇紧抿,竭力忍住笑意,眉眼却弯出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