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穿越之七侠五义 > 第3章 白玉堂盗宝戏柳青熊盼盼跟班会先生

第3章 白玉堂盗宝戏柳青熊盼盼跟班会先生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说起中牟县规模最大口味最佳的饭馆子当属东营弄的春风楼。与春风楼隔街相对的也是座气派不凡的楼阁,名为销金坊,实是*窟。

    暮色渐浓,华灯初上。戌时的东营弄在夜色映衬之下更显流光溢彩,暄嚣热闹胜过白日数倍。

    此刻销金坊临街的二楼走廊却有些异常,宽敞的弄当不知为何挤满了桃红柳绿的姑娘,因而备感狭窄起来。花团锦簇中,倒有一多半执着不合适宜的丝绣团扇,三三两两、窃窃私语,时不时爆出阵阵娇笑。一张张俏容生辉、一双双美目流转,含羞带赧竟都是瞟向那春风楼东头一扇月牙窗的。

    这边春风楼东头雅间内其实无甚好风景,有的只是一个人。一位眉目如画的青年男子,正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踱步。茶香袅袅、衣袂飘飘,月色之下,俨然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好景致。

    “柳爷,给您续水来咧。”茶倌拎只尖咀茶桶立在门外殷勤出声。

    “进来罢。”男子的嗓音与他的面容一般柔和。

    “好咧。”胖乎乎的茶倌半蹲、拧身,一式“金凤三点头”,巧妙地续满茶水,动作麻利且极具观赏性。

    “慢着!”柔和的嗓音带了几许焦急之意。

    茶倌收回已跨出门外的一只脚,惊诧掉头,语气仍是谦恭道:“有事儿您说话?”

    “这当会是什么时辰了?”

    “回柳老爷,该是亥时了。”

    “亥时……”男子踱到窗前,眺见对楼一群莺莺燕燕,春风般的笑意从唇边荡漾开去,方才的焦急,顷刻顿消,取而代之的是得意与笃定。

    “白老五,这一遭你可算栽到我柳青手上了。”男子形容优雅地轻抿一口雨山翠,自在低语。

    “那可未必,小青儿。”话声刚落,一华服青年竟从窗外飘然而至,扬手之间,已将肩头缚着的一只包裹重重搁于方桌之上。

    “白玉堂?!”柳青大失所望道。

    “柳兄,别来无恙?”白玉堂抄着双肘,侧肩倚墙,面朝着柳青,笑声朗朗,俊逸不凡中更带着几分桀骜之气。

    “开封府三宝在此,柳兄可要依约行事,方不堕了‘白面判官’的威名!”白玉堂绕着弯子激将柳青。

    “你盗来的三宝倘若是真,我柳青自是愿赌服输的。”柳青言谈中底气不足,嘴上却不甘落了下风。

    “拿我白玉堂当什么人了?”锦毛鼠不亏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立马跳至桌边,一把扯开包袱皮,将个亮晃晃的三宝暴于眼前,“游仙枕、古今盆、照胆镜,你倒是看清楚,真也不真?”

    见白玉堂如此莽撞,柳青忙将桌上三宝一咕脑又捆上,好奇问道:“真就真罢。这三件你倒是如何弄到手的?下一步可有打算?”

    “不过略斯小计,在开封府声东击西了一把,三宝便手到擒来。我还留了张字柬给那展猫儿。”白玉堂洋洋得意,一副成竹在胸的精神头儿。

    “你都写了什么?”柳青攒着眉心,想都不用想,老鼠能给猫留什么好话?

    “听好了,我留的字是……”白玉堂清清嗓子,摇头晃脑吟道,“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

    “唉。”柳青听了哭笑不得,连连摇头道,“你四位义兄那边……我看你怎么交代!”

    “慢说我白玉堂也是为了哥哥们出这口恶气,倘若四位哥哥不领我这小弟的情,玉堂一人做事一人当便是!”白玉堂拍着胸脯,豪气干云道。

    *****

    跟在张喜身后的潘盼是头一回逛衙门,东张张西望望,看啥都新鲜,磨磨叽叽已是落远了一大截。

    “潘盼,过来!”早已拉长了脸的张喜冷不丁痛喝。

    “哎,好。”潘盼高声应着,手忙脚乱之中又将堂院内的杀威棍“咣啷啷”刮倒一大排。

    “潘――盼!”张喜咬牙切齿,大吼出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潘盼哭丧着脸,得瑟道。

    “何事这般吵闹?”一道不耐烦的男声从二堂东跨院内传出。

    “柳员……哦不,柳先生。”张喜满脸堆笑向屋里问话的人打招呼,手底下也不闲着,就势拎过身旁的潘盼,将她推搡进屋。

    “这孩子新来的,没见过世面,毛手毛脚的,领匡师爷的吩咐,把他带来给柳先生打个下手。”

    张喜的解释让潘盼打心里一个劲地翻白眼:居然瞧不起咱……咱比你这老古董先进一千多年,居然说咱没见过世面……

    潘盼抬眼打量所谓的柳先生,一袭质地不凡的青色夹衫,长发束冠,侧身而坐,手持一卷书册,正埋头诵读,面目看得不甚清楚,但傲慢的举止简直将她与张喜视若空气。拽什么拽?潘盼兀自忿忿不平,忽觉脊梁骨被人猛戳。

    “傻站着干啥?还不快向柳先生行礼!日后柳先生便是你师父了。”张喜责备道,未了,又小声嘀咕了句让潘盼直欲撞墙的话,“都被老潘头咋乎的,我看你这呆病是没好全……”

    “小可潘盼见过柳先生!久仰先生大名,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受了刺激的潘盼益发言不着调。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柳青终于放下书册转过脸正眼看向来人,张喜则神色古怪地盯着潘盼猛瞅,表情生动得就像在说“我猜得果然不错”。

    “唉,长得还行,当仵作真是可惜了。”潘盼打心底惋惜眼前这漂亮师父。

    “柳先生,我先回。人就搁您这,这孩子有啥不机灵的地方,您多担待。”张喜粗豪脸面之上,泛出一丝同情之色,也不知是对柳青,还是对潘盼,或许二者皆有之?

    “嗯。”柳青轻哼一声,又示意潘盼,“坐。”

    潘盼乖乖落坐,却见柳青竟又转过身捧起书继续攻读,不再理会于她,心中不由郁闷:这什么人哪这是?摆个臭脸,搞得别人跟欠他多少钱似的,多说一个字会死啊。奇了怪了,县衙里一个小仵作而已,还真当自己是大宋提刑官啊?

    她却不知,这边柳青其实哪有什么心思读书,也在郁闷着呢,想起与白老五的那场赌约,肠子都快悔青了……本是白玉堂听说展昭在耀武楼封了护卫,又被钦赐“御猫”的美名,心底不服,找他吃酒聊天排解心情来着。不料想喝多杠上了,竟打了个去开封府盗取三宝的荒唐赌约出来。当时约定若是白玉堂成功盗得三宝,他柳青就得在中牟县当一月衙役,若盗不成,白玉堂得在销金坊男扮女装当一月姑娘。想着酒后戏言不作数的,可恨这白老五真的盗得三宝逼他践约来了。找到县衙里相熟的匡镇,帮寻个轻闲差事混上一月。没想到这该死的匡镇竟敢诓他,帮他找的最轻闲的差事居然是仵作!还振振有词说他精通医理,干这个再合适不过,合上县里边民风淳朴,不说验尸,验伤也是难得的……

    呆坐了大半个时辰,潘盼闷得发慌,想出去四下转转,却又没胆迈出门去,只好时不时干咳两声发泄一下情绪。

    “咳咳。”

    “口渴的话,茶壶里面有水,自己去倒。”柳青不胜其烦,开口说道。

    “噢。”没得出去逛,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潘盼倏地跳起身,在屋里绕个大圈,来到桌边,拎起茶壶倒水,连饮三杯后,猛然望向柳青问道:“柳先生要不要喝茶?”

    柳青不作答,只是抬眸瞟了她一眼,继续埋头苦读。

    小样!喝就喝,不喝就不喝,眉来眼去的,打什么哑谜?潘盼一肚子不满,又不好发作,索性把茶具连托盘端到柳青身边,硬着头皮道:“先生,茶来了。”

    “嗯,放这边吧。”柳青淡淡应道。

    潘盼依言放下茶具,不经意间瞄到她这高深莫测的师父手里捏着的那卷高深莫测的书,瞬时愣住了。回过神,复又转到柳青身后坐下,心底乐开了花。

    虽说繁体字咱认不利索,但这字的正反咱还是分得清的。这家伙故弄什么玄虚呀?书都拿倒了,还装腔作势看得跟个真的一样……此人不正常,潘盼分析一番,得出个结论。

    好容易捱到酉时三刻,点卯的铜钟一响,潘盼如蒙大赦,起身便住门外扑,刚迈出步去,就听到“砰嗵”桌椅倒地的声音。胆战心惊顿住,这响声应该不是自己弄出来的吧?惴惴不安回头,却看见柳青满脸尴尬地扶椅子。忍不住“噗哧”乐出声,这家伙,盼下班比咱还着急呢!正对上柳青恼怒的目光,潘盼吓得吐舌,忙飞奔出屋。

    “潘盼!”

    闻见有人相唤,潘盼忙驻足回望。

    “铁柱!你今儿回得挺早?”潘盼有些意外。铁柱是她家邻居,二十来岁,样貌敦实,脾气憨厚,在衙门里最忙碌的皂班当差,平时都归家挺晚。

    “是啊,今日师爷把我从皂班调到壮班了!”铁柱一副遇上伯乐的激动神情,大声答道。

    皂班到壮班,不就和传达室调到仓库差不多嘛,又不是升职加薪,至于这么激动?潘盼打个哈哈,敷衍道:“恭喜恭喜,铁柱哥干得好,指不定还能入快班呢。”

    铁柱听了,益发惊喜道:“盼子,你如何知道?哥哥我作梦都想入快班当差来着!”

    “嘿嘿,是嘛。”潘盼笑得讪讪。

    “盼子,头天来县衙当班,可还待得惯?”铁柱言语殷殷,其下尽是关切之意。

    “嗯……还行。”潘盼伸手扯了扯帽下的茨菇巾,想想今儿一天,除了有些不自在外,倒是挺清闲的,可那举止古怪的柳先生是个什么来头?不由好奇道:“铁柱,你知道那姓柳的仵作是打哪冒出来的?连张班都敬他三分呢!”

    “噢,你说的是那柳家庄的柳青老爷罢?”铁柱哈哈大笑。

    “柳家庄?还老爷?!”这年头,有庄子称老爷的不是土豪,也是劣绅,这地主级别的人物到县衙干仵作?难不曾有这爱好?不可能,看着不像啊!潘盼惊得瞪圆了眼结巴道,“他……他这不是有毛病嘛?”

    “柳爷他是有个坏毛病。”铁柱点点头。

    “啊?”潘盼持续被撼到,进而又觉着有些惋惜。唉,长得倒挺一表人才……“有病还能来衙门当差啊?”潘盼愈发摸不着头脑。

    “你不晓得?柳大官人好赌,十里八乡是人尽皆知。赌输了作的荒唐事多了去!前半年,他跑街串巷卖过几日狗皮膏药,还去冲虚观当过一阵子道士。这会子来衙门当差,八成又是和他那些个江湖朋友打赌输了筹头……”铁柱乐呵着娓娓道尽个中缘由。

    “原来如此。”潘盼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