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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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愚蠢的问题宋雅也要回答，不然没等下新闻发布会，她就被现场媒体集体讨伐了。
记者的问题问得天花乱坠，东一个西一个，让人很是混乱。好在宋雅记住了一个，就是“剧组里谁对你最好”。
这个太简单了！宋雅在心中窃喜，微微一笑，面对镜头，温柔地把脑袋放在了身旁韩振熙的肩膀上，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后，又马上正了表情和身子，调皮地说道：“剧组里，当然是‘爸爸’对我最好了！”
逃避问题？记者们可不是吃素的。“除了韩振熙前辈，还有谁对你最好？”
宋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这些记者还真是轴。不把她问趴下决不善罢甘休。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姐夫”李中原突然说：“事实上在剧中里，我们都不敢对雅美xi太好。”
“为什么？”记者们将话筒转向李中原。
李中原“苦恼”地挠了挠头发说：“因为岳父大人警告过我们这些坏男人，谁敢靠近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就杀了谁！”
“没错！”岳父韩振熙终于说话了，“他们三个谁也配不上我女儿。”
“两个女儿里，前辈最喜欢谁呢？”一个记者问到。
韩振熙笑道：“当然是都喜欢，你们呢？你们更喜欢谁？”
果然是老戏骨，反应速度绝对一流。把难缠的问题抛向记者，让对方乖乖闭上嘴巴。
不过也有搞不清状况糊里糊涂的。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记者突然说：“我喜欢蔡时娜小姐。”
你缺心眼吧？旁边的记者见同行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眼神里充满无奈。
不过韩振熙倒是很喜欢这个问题，或者说，演员们都喜欢。宋雅俏皮地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小记者，心想姑娘你真可爱。
轻咳一声，韩振熙装出不满的样子，问那名小记者：“怎么？我的小女儿不优秀吗？”
小记者刚入行不久，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她不清楚韩振熙是在开玩笑，只觉对方眼神挺可怕的。“没，没有，只是雅美xi长得太漂亮，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得！一句话得罪俩！如此漏洞百出的回答，让同行们都笑了。韩国地方小，学新闻的就那么几所大学，几乎跑在韩国娱乐圈前线的记者们大都是师兄弟关系，所以就导致记者虽不在一家媒体供职，但又非常抱团的奇怪现象。你得罪了一个记者，就相当于得罪了全体韩国的记者。
不过今天记者们实在没脸抱团了。大家纷纷与那名小记者躲开一些距离，以证明自己有多专业！恩，我们可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宋雅看着，不禁在心底发出一丝冷笑。
看着同行们的反应，小记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脸委屈站在那里，眼眶已经开始发红了，这让还想继续“逗”她的韩振熙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再说下去，明天的报纸恐怕就要刊登；“老戏骨韩振熙调戏无名小记者，没品！”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好在工作人员及时站出来说：“关于电视剧，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如果没有，今天的发布会就到此结束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尴尬有了过度。几名记者又问了三四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发布会落下帷幕。
回到化妆间，宋雅一边卸妆一边听工作人员讨论刚才那名冒冒失失的小记者。
“缺心眼。”
“脑子有病。”
“活该！”
......
“宝拉姐，刚才那名记者是那家媒体的？”宋雅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金宝拉。
“不清楚，好像不是首尔当地的媒体。”金宝拉说。
宋雅低头思索了一瞬，然后走到自己的箱子前，基本上艺人都有这么一个大箱子，里面东西应有尽有，除了化妆箱，还有就是用来参加通告的衣服啊，鞋子什么的。其中几件是主打，若临时出了状况，比如衣服脏了，撞衫，或是破损，随时可以更换。不打无准备之仗，这箱子里的家当是宋雅与金宝拉一件一件悉心挑选出来的。
“你拿出这个做什么？”见宋雅从箱子里挑出一条hy的彩色圆珠装饰丝巾，金宝拉忍不住问道。
宋雅一笑：“宝拉姐，把这个送给刚才那名记者吧。”
“你疯了。”金宝拉压低嗓音数落道，生怕被边上的蔡时娜听到，不然人家会以为她家姑娘脑子不清楚。“这个很贵的。”
这条丝巾是宋雅去欧洲旅行时刚买来的，是名牌，是经典款，价格自然不菲，当时在巴黎hy专卖店里，宋雅来来回回瞅了半天，喜欢但又觉得价格实在太高，一条小小丝巾居然能卖出三分之一辆韩国小轿车的价格！宋雅很是焦虑。毕竟刚出道一年，宋雅手里没什么银子，偶尔还要靠老妈宋顺恩救济，当时宋顺恩也在，看着宝贝女儿犹豫不决的眼神，她笑呵呵地说：“喜欢吗？喜欢妈咪给你刷卡。”
宋雅看了宋顺恩一眼，然后倔强地回道：“不用，我自己有钱！”
宋雅确实有钱，等刷完了卡，金宝拉去银行查看时，忍不住给宋雅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还剩多少？”宋雅问。
金宝拉一哼哼，“还能剩多少？连一只小豆冰棍都买不起了。”
“啥！”宋雅叫了一声，“那可我是攒了一年多的晚饭钱！”
真是不买奢侈品不知自己有多穷，宋雅这一较劲，瞬间回到了温饱线。
不过金宝拉也挺庆幸，还好她家姑娘在事业上奋起直追，让卡里的钱足够买下这条丝巾，如果当时在店里刷不出钱......金宝拉真是没脸再在法国待下去！
所以看到宋雅要把这么贵重的一件饰品送人，金宝拉很是生气。“这么喜欢你舍得送人？送出去的东西等于泼出去的水，到时候可别后悔！”
“这有什么后悔的？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要送人啊。”宋雅笑着说，那种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当成礼物送给别人的人，她最看不上。
“我看那小记者挺土的，估计都不懂货。”金宝拉担忧地说。
宋雅却完全不在乎：“去吧，宝拉姐，懂不懂货是她的事，反正我的心意传达到了就好。”
“为什么要这么做？”金宝拉还是不明白。
宋雅微微一笑：“没有为什么，只是听她说我长得漂亮，应该感谢她。”
“你疯了！！”金宝拉低声叫起来。“人家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
“好啦，快去吧。”宋雅只当没听见，将丝巾盒子放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惋惜道：“可惜啊，包装袋没在，不过这样包装也不错。”
不错什么呀！金宝拉忧愁地望着黑乎乎地塑料袋，仿佛一朵黑云浮在头顶。“说实在的雅美，我真怕保安以为我手里拿的是一件赃物！”
太尼玛像了......
金宝拉扫眉搭眼地跑出去送礼物了。宋雅想，但愿那个女孩还没走。娱乐圈里，艺人与记者的关系其实很复杂，互相喜爱又互相唾弃。像恋人、像仇人、像猫捉老鼠、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关系变化莫测。
但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哪一种关系，“利益”永远被摆在第一位。
但是这一次，宋雅不想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太过功利。她没有可怜谁，也没有要故意讨好谁，正如金宝拉所说，“那个记者很蠢，估计以后在这行混出头的可能性很小。”
宋雅同意金宝拉的观点，但是她不觉得那个女孩蠢，任何心思单纯的人在复杂的人面前都是愚蠢无比的。想到一年前，自己不也蠢的要死？
不会说话，不会办事，毫无眼力价......
如今从低谷中慢慢走出，宋雅才明白一句来自陌生人的鼓励是有多重要。无论以后还做不做记者，她只希望那个女孩尽快忘掉今天的不愉快，勇敢地充满信心地奔向明天。说不定，那里会有更美丽的彩虹！
*****
由于记者们并不知晓剧本的真实情况，所以在《爱情的条件》开机新闻发布会通过各路媒体播放出去后，宋雅并未收到太多质疑声。大家都把蔡时娜看做第一女主角，而扮演妹妹的宋雅戏份再多，也不可能超过蔡时娜。一个配角，由一名稍有人气的新人担当，一切都说得过去。
而且那天宋雅无论是妆容还是衣着，打扮得确实够惹眼！与一席盛装出席的蔡时娜并肩而站，除了身量稍显稚嫩，在气势上并未比对方差太多。
《首尔娱乐周刊》：不得不说金宗昌眼光确实够毒辣，家庭剧不好拍，如何选择合适的演员是一部戏成败的关键......因在《x-man》中的出色表演而被幸运选中的宋雅美小姐，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韩佳人。”
《韩国影视》：作为新人，宋雅美小姐自出道以来确实还没有像样的代表作，据说《狼的诱惑》会在暑期同大家见面，而这部《爱情的条件》虽然是她严格意义上的第二部作品，却非常值得公众期待，一直以来，许多优秀演员都是通过家庭剧慢慢走入公众视野，希望这一次，漂亮的有些过头的宋雅美小姐也可以如愿以偿......
当然质疑声也有，《首尔电视剧周报》就很不客气地指责道：用一个人气小明星做主演，是导演金宗昌这部电视剧唯一的败笔。《你好，韩剧》的编辑也说：除了漂亮，没看出宋雅美有什么特别之处，《狼的诱惑》至今未发布预告片花，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演得太烂......
说实话，韩娱这地方可真锻炼人。若以前看到这样的评论，宋雅直接就撕报纸了！而今却只淡淡一笑，仿佛正在看别人家的闲事。
“你成熟多了。”金宝拉夸赞道。“凡是不能较真，混在娱乐圈，千万不能小心眼。”
宋雅捡起一块牛轧糖放进嘴里，满不在乎地说：“做人嘛，当然要越活越明白，我可不想做第二个阮玲玉。一身才华，却英年早逝。”
“阮玲玉是谁？”金宝拉疑惑地问。
“你不知道？！”宋雅有点意外。想她这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华裔都知道那位默片时期的绝代佳人，同是亚洲人的金宝拉居然不知道？不禁问道：“你在s/m做练习生时，电影文学课老师没给你讲过这个人？”
“没有。”金宝拉摇摇头，“事实上，公司里的电影文学课主要讲的是美国电影跟韩国本土电影。”
“狭隘！”宋雅很不客气地评价道，“在上世纪初，亚洲的电影中心可是在中国上海。”
“我不清楚。”金宝拉无所谓地耸耸肩，没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可重要的。“中国电影厉害吗？反正我没看过。”
“《霸王别姬》都没看过？”
“没有，不感兴趣，老师说中国电影看不懂。”
宋雅彻底蒙了，金宝拉的回答让她无言以对。一衣带水的邻邦，相互之间却如此不了解，是真的看不懂还是根本不想去了解？
“你去过中国吗？”宋雅问金宝拉。
“没有，去那里做什么？”金宝拉觉得宋雅的问题没头没闹。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去那里。
宋雅又问：“难道你对那里一点都不感兴趣么？北京，上海，广州，就是青岛从釜山坐飞机一个半小时也就到了。”
“不感兴趣！”金宝拉斩钉截铁地说。“那里很乱的。”
“瞎说！”宋雅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宝拉姐，中国有一个故事叫‘井底之蛙’，我希望你能去看看。”
说完，宋雅黑着脸回房间背剧本去了，留下茫然无措的金宝拉。“我说错了什么？今天的雅美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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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原“苦恼”地挠了挠头发说：“因为岳父大人警告过我们这些坏男人，谁敢靠近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就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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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儿里，前辈最喜欢谁呢？”一个记者问到。
韩振熙笑道：“当然是都喜欢，你们呢？你们更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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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搞不清状况糊里糊涂的。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记者突然说：“我喜欢蔡时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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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者刚入行不久，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她不清楚韩振熙是在开玩笑，只觉对方眼神挺可怕的。“没，没有，只是雅美xi长得太漂亮，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得！一句话得罪俩！如此漏洞百出的回答，让同行们都笑了。韩国地方小，学新闻的就那么几所大学，几乎跑在韩国娱乐圈前线的记者们大都是师兄弟关系，所以就导致记者虽不在一家媒体供职，但又非常抱团的奇怪现象。你得罪了一个记者，就相当于得罪了全体韩国的记者。
不过今天记者们实在没脸抱团了。大家纷纷与那名小记者躲开一些距离，以证明自己有多专业！恩，我们可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宋雅看着，不禁在心底发出一丝冷笑。
看着同行们的反应，小记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脸委屈站在那里，眼眶已经开始发红了，这让还想继续“逗”她的韩振熙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再说下去，明天的报纸恐怕就要刊登；“老戏骨韩振熙调戏无名小记者，没品！”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好在工作人员及时站出来说：“关于电视剧，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如果没有，今天的发布会就到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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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化妆间，宋雅一边卸妆一边听工作人员讨论刚才那名冒冒失失的小记者。
“缺心眼。”
“脑子有病。”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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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拉姐，刚才那名记者是那家媒体的？”宋雅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金宝拉。
“不清楚，好像不是首尔当地的媒体。”金宝拉说。
宋雅低头思索了一瞬，然后走到自己的箱子前，基本上艺人都有这么一个大箱子，里面东西应有尽有，除了化妆箱，还有就是用来参加通告的衣服啊，鞋子什么的。其中几件是主打，若临时出了状况，比如衣服脏了，撞衫，或是破损，随时可以更换。不打无准备之仗，这箱子里的家当是宋雅与金宝拉一件一件悉心挑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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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金宝拉压低嗓音数落道，生怕被边上的蔡时娜听到，不然人家会以为她家姑娘脑子不清楚。“这个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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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却完全不在乎：“去吧，宝拉姐，懂不懂货是她的事，反正我的心意传达到了就好。”
“为什么要这么做？”金宝拉还是不明白。
宋雅微微一笑：“没有为什么，只是听她说我长得漂亮，应该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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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次，宋雅不想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太过功利。她没有可怜谁，也没有要故意讨好谁，正如金宝拉所说，“那个记者很蠢，估计以后在这行混出头的可能性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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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宝拉摇摇头，“事实上，公司里的电影文学课主要讲的是美国电影跟韩国本土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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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金宝拉无所谓地耸耸肩，没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可重要的。“中国电影厉害吗？反正我没看过。”
“《霸王别姬》都没看过？”
“没有，不感兴趣，老师说中国电影看不懂。”
宋雅彻底蒙了，金宝拉的回答让她无言以对。一衣带水的邻邦，相互之间却如此不了解，是真的看不懂还是根本不想去了解？
“你去过中国吗？”宋雅问金宝拉。
“没有，去那里做什么？”金宝拉觉得宋雅的问题没头没闹。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去那里。
宋雅又问：“难道你对那里一点都不感兴趣么？北京，上海，广州，就是青岛从釜山坐飞机一个半小时也就到了。”
“不感兴趣！”金宝拉斩钉截铁地说。“那里很乱的。”
“瞎说！”宋雅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宝拉姐，中国有一个故事叫‘井底之蛙’，我希望你能去看看。”
说完，宋雅黑着脸回房间背剧本去了，留下茫然无措的金宝拉。“我说错了什么？今天的雅美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