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温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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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郎站在马车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白大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要不我去看看？”
温暖想说让她去，只是五郎和启儿两个孩子在这，万一遇到什么事，哥哥和苏嫂怕也护不住他们。
“哥，你远远看着就行，万一察觉到什么不对立马回来知会我们一声。”温暖说着又给了他一根电棒：“小心点。”
二郎没有白沐阳的底气，不敢骑马免得被流民围攻，徒步往安平县城门而去。
二郎这一去又是大半个时辰，眼看天都快黑了，温暖几人也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没回来？”苏氏说着就要解车辕上的缰绳：“我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要去一起去！”
一个个的失去消息，温暖担心苏氏了也一去不返。
就算真遇到麻烦，大家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好！”苏氏一咬牙，跳上车头：“我来赶车！”
马车刚驶出没多远，苏氏就隐隐看到一群人往这边来，心头一紧，对一同坐在车厢外的温暖道：“看，有人往咱们这边来了，咱们要不要躲起来？”
这时天渐渐黑了下来，她们只看到是一群人，根本就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
不过这么多人，肯定不是白沐阳和二郎。
“掉头！”温暖沉声道：“往回走！”
苏氏刚将马车掉了个头，就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
“是白大哥！”启儿掀开车帘伸了头往后看去，忙用力拍打车厢壁：“娘，停车！是白大哥！”
听到是白沐阳回来了，六神无主的苏氏和温暖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吁~~”
马车还没停稳，温暖就跳下马车，朝白沐阳跑去：“白大哥，我哥呢？”
“在后面。”白沐阳顿了顿：“你其他家人也在。”
温暖愣住。
“这是高兴傻了？”苏氏见温暖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好笑的推了她一下。
温暖有些紧张的朝远处的人群看去。
这就要见到家人了？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家里好几个病着走不了路，我把马车赶过去接他们。”白沐阳把自己那匹马的缰绳交到温暖手里，将马车掉了个头，朝远处的人群驶去。
苏氏总算察觉到温暖的异样：“暖暖，你这是怎么了，见到家人不高兴吗？”
“我……”温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哥之前说家里不少人生了病，我怕……我希望全家人都还活着。”
苏氏恍然，表示理解的揽住她的肩膀：“别担心，你家人一定都好好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苏氏的心却提着，毕竟在这逃荒路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姐，我也去接阿爷和爹娘他们！”五郎等得着急，撒腿朝远处的亲人奔去。
苏氏看着温暖。
温暖只好道：“我也去。”
“行，一块去。”苏氏牵着启儿也跟上。
温家十来口人，温老太和三个儿媳妇都躺在板车上，由温老三温兴业，也就是温暖的父亲拉着，大房的四郎和二房的三郎在后面帮忙推车。
其他人看起来也不太好，大伯二伯佝偻着背相互搀扶着走着，二郎也搀着温老爷子慢慢走着。
“阿奶，娘，你们怎么了？”五郎冲到板车旁边，对着板车上的几人哭了起来：“大伯母，二伯母……”
拉板车的温兴业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小儿子身上。
二郎说五郎跟他们失散后没受什么罪，他压根就不信，现在亲眼见着小儿子，他信了。
这孩子不但长高了一点，还胖了。
“五郎，是我的五郎吗？”温老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竟然听到了小孙子的声音？
“娘，是五郎……”老三媳妇骆氏，也就是温暖兄妹几个的母亲袁氏挣扎着从板车上坐了起来，一开口眼泪就先流了出来，气若游丝道：“五郎，是五郎回来了……你姐呢……我的暖暖在哪里……”
“娘，姐在后面……我们都很好，您别担心……”五郎看到祖母和母亲都病成这样，哭得不能自己。
温老太抬起了手：“暖暖……”
“阿奶！”五郎一只手握着母亲的手，另一只手握抓住了祖母。
家里几个妇人全都病倒了，大伯温兴族和二伯温兴家也好不到哪去，两人是硬撑着到现在。
温老爷子虽然年纪大，反倒比其他人要好一些，这或许是因为几个儿子怕他这个根顶梁柱倒下而将吃食偷偷给他省下的缘故。
二郎扶着温老爷子，把白沐阳想把温老太几人移到马车上的事跟他说了。
温老爷子回头看了眼板车上已经油尽灯枯的老伴，艰难开口：“我就怕一折腾，你奶和你娘她们……”
温暖在那边站了一会，总算鼓起勇气走到一家之主温老爷子跟前，不自然的喊了声：“阿爷。”
温老爷子动作有些迟缓，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原本清明的眸子早已变得浑浊，他眯着眼盯着温暖看了片刻，才呐呐出声：“是暖暖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温暖咽下喉间的涩意：“阿爷，我去看看阿奶她们。”
“去吧。”温老爷子唇角微微扬起来，转瞬想到和二郎分头出去找暖暖和五郎的长孙，又难免忧心起来。
“姐，你快过来，阿奶快不行了！”五郎突然抬起泪眼朝温暖大喊一声。
原本还脚步踌躇的温暖立马冲到板车旁，见温老太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温暖立马探向温老太的脉搏。
“暖……乖孙女……”温老太双眼紧紧的盯着温暖的脸，像是拼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这么一句。
温暖稍稍抬起温老太的头部，将装着葡萄糖水的水袋送到她嘴边：“阿奶，您先喝点水！”
“暖……”温老太身子不听使唤，但脑子还清楚，不想再浪费水。
只是刚动了动唇，温暖已往她口中倒了几滴水，等她适应了，又喂了她好几口。
“阿奶，您会没事的！”一股强烈的情绪将温暖紧紧包裹着，让她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挽回家人的性命。
“阿奶，我姐来了……我姐是大夫，她一定能治好您的……”五郎在一旁抽抽噎噎说道。
温老爷子纵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脑子里闪过夫妻俩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还是哽咽了：“老婆子，你在阴间路上走慢点，老头子我说不定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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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站在马车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白大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要不我去看看？”
温暖想说让她去，只是五郎和启儿两个孩子在这，万一遇到什么事，哥哥和苏嫂怕也护不住他们。
“哥，你远远看着就行，万一察觉到什么不对立马回来知会我们一声。”温暖说着又给了他一根电棒：“小心点。”
二郎没有白沐阳的底气，不敢骑马免得被流民围攻，徒步往安平县城门而去。
二郎这一去又是大半个时辰，眼看天都快黑了，温暖几人也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没回来？”苏氏说着就要解车辕上的缰绳：“我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要去一起去！”
一个个的失去消息，温暖担心苏氏了也一去不返。
就算真遇到麻烦，大家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好！”苏氏一咬牙，跳上车头：“我来赶车！”
马车刚驶出没多远，苏氏就隐隐看到一群人往这边来，心头一紧，对一同坐在车厢外的温暖道：“看，有人往咱们这边来了，咱们要不要躲起来？”
这时天渐渐黑了下来，她们只看到是一群人，根本就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
不过这么多人，肯定不是白沐阳和二郎。
“掉头！”温暖沉声道：“往回走！”
苏氏刚将马车掉了个头，就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
“是白大哥！”启儿掀开车帘伸了头往后看去，忙用力拍打车厢壁：“娘，停车！是白大哥！”
听到是白沐阳回来了，六神无主的苏氏和温暖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吁~~”
马车还没停稳，温暖就跳下马车，朝白沐阳跑去：“白大哥，我哥呢？”
“在后面。”白沐阳顿了顿：“你其他家人也在。”
温暖愣住。
“这是高兴傻了？”苏氏见温暖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好笑的推了她一下。
温暖有些紧张的朝远处的人群看去。
这就要见到家人了？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家里好几个病着走不了路，我把马车赶过去接他们。”白沐阳把自己那匹马的缰绳交到温暖手里，将马车掉了个头，朝远处的人群驶去。
苏氏总算察觉到温暖的异样：“暖暖，你这是怎么了，见到家人不高兴吗？”
“我……”温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哥之前说家里不少人生了病，我怕……我希望全家人都还活着。”
苏氏恍然，表示理解的揽住她的肩膀：“别担心，你家人一定都好好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苏氏的心却提着，毕竟在这逃荒路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姐，我也去接阿爷和爹娘他们！”五郎等得着急，撒腿朝远处的亲人奔去。
苏氏看着温暖。
温暖只好道：“我也去。”
“行，一块去。”苏氏牵着启儿也跟上。
温家十来口人，温老太和三个儿媳妇都躺在板车上，由温老三温兴业，也就是温暖的父亲拉着，大房的四郎和二房的三郎在后面帮忙推车。
其他人看起来也不太好，大伯二伯佝偻着背相互搀扶着走着，二郎也搀着温老爷子慢慢走着。
“阿奶，娘，你们怎么了？”五郎冲到板车旁边，对着板车上的几人哭了起来：“大伯母，二伯母……”
拉板车的温兴业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小儿子身上。
二郎说五郎跟他们失散后没受什么罪，他压根就不信，现在亲眼见着小儿子，他信了。
这孩子不但长高了一点，还胖了。
“五郎，是我的五郎吗？”温老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竟然听到了小孙子的声音？
“娘，是五郎……”老三媳妇骆氏，也就是温暖兄妹几个的母亲袁氏挣扎着从板车上坐了起来，一开口眼泪就先流了出来，气若游丝道：“五郎，是五郎回来了……你姐呢……我的暖暖在哪里……”
“娘，姐在后面……我们都很好，您别担心……”五郎看到祖母和母亲都病成这样，哭得不能自己。
温老太抬起了手：“暖暖……”
“阿奶！”五郎一只手握着母亲的手，另一只手握抓住了祖母。
家里几个妇人全都病倒了，大伯温兴族和二伯温兴家也好不到哪去，两人是硬撑着到现在。
温老爷子虽然年纪大，反倒比其他人要好一些，这或许是因为几个儿子怕他这个根顶梁柱倒下而将吃食偷偷给他省下的缘故。
二郎扶着温老爷子，把白沐阳想把温老太几人移到马车上的事跟他说了。
温老爷子回头看了眼板车上已经油尽灯枯的老伴，艰难开口：“我就怕一折腾，你奶和你娘她们……”
温暖在那边站了一会，总算鼓起勇气走到一家之主温老爷子跟前，不自然的喊了声：“阿爷。”
温老爷子动作有些迟缓，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原本清明的眸子早已变得浑浊，他眯着眼盯着温暖看了片刻，才呐呐出声：“是暖暖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温暖咽下喉间的涩意：“阿爷，我去看看阿奶她们。”
“去吧。”温老爷子唇角微微扬起来，转瞬想到和二郎分头出去找暖暖和五郎的长孙，又难免忧心起来。
“姐，你快过来，阿奶快不行了！”五郎突然抬起泪眼朝温暖大喊一声。
原本还脚步踌躇的温暖立马冲到板车旁，见温老太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温暖立马探向温老太的脉搏。
“暖……乖孙女……”温老太双眼紧紧的盯着温暖的脸，像是拼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这么一句。
温暖稍稍抬起温老太的头部，将装着葡萄糖水的水袋送到她嘴边：“阿奶，您先喝点水！”
“暖……”温老太身子不听使唤，但脑子还清楚，不想再浪费水。
只是刚动了动唇，温暖已往她口中倒了几滴水，等她适应了，又喂了她好几口。
“阿奶，您会没事的！”一股强烈的情绪将温暖紧紧包裹着，让她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挽回家人的性命。
“阿奶，我姐来了……我姐是大夫，她一定能治好您的……”五郎在一旁抽抽噎噎说道。
温老爷子纵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脑子里闪过夫妻俩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还是哽咽了：“老婆子，你在阴间路上走慢点，老头子我说不定很快就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