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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年之约 失守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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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公子,请!”玄青让开道路,引手示意道。一条玉石铺就的小路浮现在药园里。

    玄青又道:“公子千万不要踏出采灵道,一旦激活了阵法,马上就会被九阴之水灌体,到时会出现什么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玄青在张小山身后跟随,为其随意讲解着药园内的灵草:“此间仙草,无一不珍贵!无一不稀有!越是往中间年份越是久远,有几株万年灵草已经形成了灵识,可以在园内随意走动,天仙以下是根本无法炼化成丹药的。”玄青刚刚说完,园内就跑过一名穿着红肚兜的胖娃娃。

    “你看!那是一株五千年的通灵肉桂,药性极烈,只需一丝根须即可炼制成通灵续魂丹。”顿了一下,玄青接着说道:“通灵续魂丹如果能在渡劫之时服用,可以增加渡劫的成功率。就算渡劫失败,也不会即刻陨落,在丹药的辅助下,还留有百年的时间,这期间投胎也好,转生也好,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将魂识完整转移走。”

    “这么神奇!”张小山感慨道,他也知道渡劫困难重重,百人中都不一定有一个能成功,一旦失败,形神俱灭,千年修为毁于一刻,连意识都不会留下,真正的灰飞烟灭。如果这通灵续魂丹真有如此功效的话,渡劫之人完全可以散去自己的法力,将意识转移,保留魂识,虽然重新堕入轮回之苦,但总好过灰飞烟灭。看来自己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弄到这通灵续魂丹的秘方和材料。

    一株株千年的灵草不断出现在两旁的药园里,玄青也第一时间进行介绍,果然如他之前所说那样,无一不是珍贵异常。张小三真是大开了眼界。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芝露草是什么样子的,我怎么没有看到。”

    玄青一下子愣住了,接着“哈哈”大笑道:“此界按照年限和级别共有八个药园,你所在的是最高级的药园,你所说的芝露草只是第三等的药园出产,怎可以和此处一等仙草相提并论。”

    张小山突然明白了什么:“自己还是被玄冥算计了。他引导自己来到这最高一级的药园中,摆明了是不想让自己获得摘取灵药的资格!

    知道了自己被玄冥算计,张小山心里倒是放开,也没有什么苛求了。看着药园内的灵草,听着玄青的讲解,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全当是出来踏青游玩,整个人的情绪也越发高涨起来。

    “张家公子兴致颇高啊!”就连玄青都感受到张小山的变化。

    “嗨!我呀,就当出来长见识了。心里没有欲望心情自然好转了。”张小山解释道,随手将宝扇递给了玄青,说道:“这件宝物是在这里找到的,我拿着也没有什么用,看你倒还顺眼,送你当份礼物吧,天热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扇扇风,实用啊。”

    玄青拿着宝扇,细细打量了一会,赞道:“确实是把好扇子,玄青就收下公子的礼物了。”

    张小山看着四周的环境,好奇道:“玄青前辈,我有些困惑,想请你帮我解答一下。”

    玄青示意道:“公子请说。”

    张小山指着周围的仙草,问道:“玄冥前辈实力如此雄厚,怎会被困在此地。我可不相信我的祖上有这么强大的法力。”

    玄青看着张小山,很惊讶他会提出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能有如此见地,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我有故事一件,不知你可想听否!”

    张小山点了点头,玄青将缘由缓缓道来。

    “我王乃浑沌初开后,宇宙间第一批生灵,受天地滋养,不知多少亿年前就修成真身,位列天地神灵榜第十七位,威名赫赫。却不想天界大乱,乾坤动荡,我王也涉及到其中,在一场旷世惨烈的大战中失去神格,损失了大半的法力,还被仇家追杀,虽侥幸逃过一劫,却也受了重伤,困居在此界。为图日后报仇,在此位面遍寻有缘之人,收为弟子传以法术。可不想人心叵测,一名人族的子弟竟然趁王不查,伙同四大凶兽试图将王的本体封印在此,虽然并未成功,可是我王却性情大变,将所有弟子一并炼为化身,不再以真身面对世人,你们祖上所击败的只是王其中一具化身而已,类似的化身,王有十几个。而且玄水府百年大开一次,王会从挑选合适的修士将其炼化成新的化身。”

    “你说玄冥前辈开放洞府,竟然只是为了选取化身,不是为了吃人吗。”张小三疑问道。

    “呵呵!王确实喜欢噬吃生灵,可是每百年才进来几千人,如何能够满足王的食欲。在这生灵界中,有十个器坊是专门用来生产肉食的,只是由于法力催生,味道没有外面的香甜罢了。每次我们总会留下一些闯入者用来繁衍新的后代。”

    张小山听到这感觉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前一刻还能好好聊天,怎么后一刻就变了画风,自己刚刚有些同情玄冥的遭遇,马上就觉得他还是罪有应得,能专门培育人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这怎么也不像有道之人能干出来的。

    玄青依旧不断介绍着药园的情况,张小山也能感觉出玄青应该也是寂寞的时间太长了,难得有人能说话,他也无所谓,很多灵药听了就忘记了,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简易的木屋。

    “这是我的住所,张家公子还请不要嫌弃。”

    张小山看着这简易的房子,感觉一阵的大风都有可能吹倒,这怎么能住人。他还没来的及说话,只见一道银光在木屋前闪过,玄冥满脸带笑出现在二人面前。

    玄青赶忙道:“王!”

    “你去吧!我和这孩子单独待一会。”

    玄青点了点头,身上青芒一闪,化成一只青色鳞甲、背生翅膀的灵蛇。青光又一闪,竟然遁出十几丈远,速度惊人。

    玄冥先是一言不发,看着张小山,突然笑道:“真是有趣!你知道吗,我倒有些喜欢你了。”

    张小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玄冥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玄冥变出两个宝盒,交给张小山,说道:“这是我答应炽朱兄的东西,你先收下。未来三年之内,你可以随意在我的洞府走动,没有人会阻拦你,但你不能碰我的东西,坏了我的规矩,不然我会找人修理一下你。”

    “我不可能在这待三年的,我是陪别人来的,能到这层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你还是让我从这里离去吧!”

    “你确定要走。我这里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游览的。”玄冥故意道。

    张小山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自己就算出去了也是四处游历精进自己的修为,自己现在的法力已经达到瓶颈,短时间内就准备冲击金丹期,何不就在此地进行呢?这里环境幽深,灵气十足,又没有危险,还可以趁机到处游历沉淀心智,也不是一件坏事,他只是有些担心杨西紅骏的伤势,毕竟她贸然吃了生死丹,又没有得到芝露草,谁知道这三年会有什么副作用呢。

    他无奈道:“我也不想就这么离开这里,只是我有同伴必须得到这芝露草,我担心...”

    “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世间情故最是无常!你担心的别人,别人是否会担心你呢!”玄冥从身上取出一枚黑色的鳞片,说道:“将这鳞片放在你的身上,这三年里,你只要不是自己找死,谁都动你不得。”说完,银光一闪,玄冥失去了踪影。

    张小山无奈的打开?宝盒,看到里面那株芝露草,感慨道:“就为了你,死了那么多人!”说完,将芝露草重新放回宝盒里,妥善的保管起来,他可没傻到要生食这灵草,杨西紅骏说过,这芝露草药性温和,只是用来协调其他材料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奇特的药效。而另一株天火九叶莲就更不能吃了,这可是传说中的仙草,自己如果没有好的方法就贸然吃掉它,估计肠子都会悔青的。

    他看着四周的药园,嗅着空气中的香味,直接盘坐在地上,冥想起来。折腾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山每日除了打坐就是在生灵界中游玩。他用了二十多天,终于把整个生灵界的情况弄清楚,他敢说自己一定是第一个,也绝对是最后一个有机会这么干的人,毕竟能让玄冥都看重的炽朱只有一个。

    生灵界一共分有八大块,按照太极八门分布着,布有八座药园,十二座囚笼区,十间用来培育人口的器坊,以及一座庞大的法阵机关。另有很多随处可见的镇魂台,据玄青说,因为该层死亡的人太多,总有些魂灵不肯离去,在此停留,只能设定一些镇魂台,将一些顽固的灵魂击散。

    “小子,你要是再来,我出去的时候会把你撕成粉碎。”囚笼中的白龙愤怒的飞舞着。这小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竟然可以在此出入自由,隔几天就来到自己的面前,找自己聊天,自己堂堂的龙族长公主怎么可能会受如此羞辱。

    “你的脾气真大,这样不好,对你们龙女来说更是,那样眼角容易长皱纹。”说完,张小山哈哈笑着跑开了。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到这来戏耍白龙,那天交战自己败得确实有些狼狈。

    他又来到九尾狐的牢笼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盘坐在地上,说道:“师傅!您安好!我来了!”

    “你这孩子,满头的大汗。是不是又去戏弄渺公主了。”九尾灵狐“涂蓝芷”依旧倚在青石上,迷离着眼神,看着张小山。。

    “那个女人脾气不大好,我要好好戏弄她。看她生气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她还拿我没办法。哈哈!”张小山笑道。

    “你这孩子,还是少去为妙!渺公主脾气虽然差了一些,可是一身法力却是做不得假,如果不是在这缺少灵药,她早就破丹结成元婴了。”涂蓝芷苦笑道。

    “这么厉害!不过龙族的家伙都是桀骜不驯,逗逗他们也挺好玩的。”张小山撇着嘴说道。

    “好了,不说他们了,我上次交给你的心法你修习的怎么样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张小山从第一眼看到九尾灵狐“涂蓝芷”的时候,就有了亲切的好感,每次戏耍完白龙公主历渺后,他总会来涂蓝芷这里小坐一会,和九尾狐聊会天。一来二去,九尾灵狐涂蓝芷对这名青年也产生了好感,破例决定收这年轻的人族青年为徒,授予一些妖族的修真心法。

    “老师,上次您交给我的心法我还是有些疑惑的。”张小山将疑惑一一道来。涂蓝芷耐心的进行解释,张小山每次收获都很大,自己的法力虽然没有增加,可是身体却是比之前要强壮了,相对于法力的培育,妖族心法更多注重对肉体的锤炼。

    法阵传出一阵“咔咔”的声音,原本盘坐的张小山睁开了眼睛,他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他知道,每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就会有一千个活生生的人被送往第七层,供玄冥享用。

    其实就连这囚笼里的妖兽也都是朝不保夕,说不得哪天,就会被传送到第七层,或拨皮抽筋、或取走妖丹。

    “小山,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从你的眼神里发现,你是一个心事太重的人,我不知道像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会露出一副大彻大悟的眼神,好像你已经经历过生死劫难一般,你的心境如此混乱的话,你在天地之道上注定走不了太远的!”涂蓝芷正色道,她的担忧和张道铖是一样的,都感受到张小山内心中的古怪。

    张小山眺望着远方,看着法阵中心的黑球冒着黑光,剧烈波动,心中突地有感而发,沉吟道:“师傅,我家族中的老祖师尊,也是这么说我的,可是我总是会陷入到幻境中,无法自拔!”最近这段时间,每当他静心打坐的时候,就会进入到那奇怪的幻境中,经历那古怪的生活。

    在那个世界中,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法力在身,从幼年时期的懵懂一直成长到青年时期的无为,虽然人生没有起色,可是身边一直有一个美丽的倩影在无私的陪伴着自己。他能够清楚的记得两个人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的感觉,只是造化弄人,自己感染了一种怪病,年纪轻轻就失去了行动能力,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都是那个她在照顾自己,自己死去的时候,她哭的是那样伤心......

    “小山!”涂蓝芷忽然轻喝了一声,将张小山的意识唤醒。

    张小山“啊!”的一声,醒转过来,面露愧色,低声道:“老师,我先告辞了,过几日再来给您请安!”

    “冰寒千古,万物犹静,心意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看着远去的张小山落寞的身影,涂蓝芷轻轻吟诵着道家宁心的法决。

    张小山狼狈的回到草庐中,玄青并不在此,他按下自己波动的情绪,端坐在草庐前的蒲团上,一遍一遍吟诵着涂蓝芷刚才传授的法决。越想让自己静下来,内心越是波澜起伏,真气猛然间失去了控制,他喷出一大口鲜血,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虽然看似狼狈,可是刚才混乱的思绪全都随着那口鲜血一齐离开了自己,不过自己的身体却受到了内伤,急需一些恢复经脉的丹药,他刚想到,有道身影在门口浮现出来。

    一身青甲的玄青身形一晃,出现在草庐门口,就发现张小山嘴角挂着血迹,趴在地上,他忙问道:“张公子这是怎么了?”

    “呵呵!”张小山笑道:“没事,练功出了一些小问题,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会就好。倒是把你的屋子给弄脏了。”

    玄青来到张小山的身前,轻轻将张小山放平,检查了一番,说道:“你体内的真气特别混乱,好几处经脉也受了重创,怎么说没事呢。”

    张小山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真的没事,就是胸中有些难受而已,如果有些恢复的丹药就好了,可我的丹药都在同伴身上。唉!只好自己坚持了。”

    一旁的玄青听完,“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娃子,有话不明说,又用话来套我。”停顿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皮袋,递给了张小山:“里面是我自己炼制的一些丹药,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对你这种情况倒是合适,你十二个时辰服用一枚,可别多吃,不然你有什么状况可不能怪我。”

    张小山一把夺过丹药,放在自己的怀里,满脸的笑容:“感谢玄青前辈。

    “你这娃子鬼主意倒是多,不过我倒要问你,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就准备一直待在我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