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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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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日,链诚再无去看过梁欣柔一眼,即便梁欣柔来北宸殿献媚讨好,他都借口朝政繁复,时不时去琼萤轩静坐,看着朔诚脸上的伤口不仅丝毫未见好更有加重的迹象,一问得知,是朔诚自己在伤口上洒了白花丹粉末。

    链诚见立峰进来,忙问:“她醒了吗?”

    立峰摇头,这个问题这三日来他听了无数次,“陛下担心太子妃娘娘,为何不亲自去凤鸣宫瞧瞧,听何褚说凤鸣宫这几日的境况不大好。”

    “是不是司务府那群人做了什么事?”链诚问。

    “并非只是司务府,如今宫里人人都能对凤鸣宫……”立峰欲言又止,见一直在殿外的太监进来便噤声在旁。

    “陛下,许御医求见。”太监说。

    链诚忙放下朱笔,走到殿外,问:“怎么样?”

    “陛下,快去凤鸣宫看看吧。”许御医说,快步跟在链诚身后,“芍药姑娘来御医院说太子妃娘娘醒了,可微臣去凤鸣宫的时候却被璇贵妃的人拦在宫外,且微臣听见皇后娘娘的惨叫声,实在没有法子这才来请陛下。”

    链诚从未感到如此心急,尤其是听许御医说苏离此时只能静心休养,而御医院里每日给凤鸣宫熬的药中又被添了比先前足量的马钱子,他跑向凤鸣宫,见梁欣柔正满脸笑容走出凤鸣宫。

    “你来这里做什么!”链诚喊。

    梁欣柔一楞,这是链诚第一次对她如此大声,她还未回过神来,链诚已经跑进殿里,她忙跟在其后,见链诚搂着晕倒的苏离,紧紧拽着手里的帕子。

    许御医把了脉,只说:“娘娘受惊过度,并无大碍。”

    链诚看着寝殿里一片狼藉,而地上一面小鼓显得极其突兀,他看着梁欣柔脸上躲闪的眼神,他将苏离抱到床上,吩咐芍药仔细看护。

    “陛下,这个鼓脏。”梁欣柔见链诚弯腰要捡小鼓,忙说。

    许御医捡起小鼓,仔细看了一遍,吓得赶紧扔到一旁,浑身发抖,他颤抖指着地上的小鼓说:“殿下,是人皮。”

    链诚抬眼看着梁欣柔,“你如今长本事了,在后宫里敢做这些事。”

    梁欣柔跪在地上,她满口否认,“陛下,臣妾没有,臣妾更不知这面鼓是人皮所做。”她一脸楚楚可怜看了眼许御医,“定是有人构陷臣妾,也不知他受了谁的授意,竟敢如此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的人是你!”链诚踢了一脚梁欣柔,“本宫同你说过多少次,你都忘了吗?”

    “陛下,臣妾没有,臣妾真没有。”

    梁欣柔跪步前行,脸上的脂粉因眼泪变得斑驳粘腻,她抱着链诚的腿,哭说:“臣妾是被人构陷的,此人心思狠毒,这是要置臣妾于死地啊,陛下。”

    “璇贵妃以下犯上,褫夺封号降为淑媛。”链诚不再听梁欣柔的哭诉,“这些日子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等你想清楚了再来见本宫,滚!”

    苏离尖叫着醒来,梁欣柔送她了一面鼓,她拿着看了一眼并无任何不对正要收下的时候,听梁欣柔笑得站不稳,指着她笑说,苏离你可知拿的是什么,是我让人亲眼盯着从洛江身上割下来的皮。

    再之后的事,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链诚见苏离脸上毫无血色,又一直用被子擦着自己的手,他抱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苏离惊慌失措推开链诚,她下床见地上的小鼓,才发觉一切不是做梦,她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失神道,“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是无辜的啊,为什么。”

    “小姐,刚刚许御医瞧过了那鼓只是普通的羊皮,是梁淑媛故意吓你的。”芍药谎称说,她对许御医投去求助的眼神,听许御医连声说是,她笑道:“奴婢不会骗小姐,许御医更不会。”

    “梁淑媛?”苏离疑惑看着芍药,她抬头才意识到链诚的存在,她强撑着身体福了福身子说,“参见殿下。”

    链诚扶起苏离,“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休息吧。”

    正说话间,殿里的蜡烛刹时间熄灭陷入一旁黑暗之中,链诚抱着惊慌躲进自己的怀里苏离,他暗自窃喜,而烛火重燃驱逐黑暗,苏离忙放开他的时候又感到一丝失落,他说:“今夜本宫留宿凤鸣宫。”

    “啊?”苏离抬头看着链诚,她尴尬一笑转过身说:“芍药,去将偏殿收拾出来。”

    “朕不住偏殿!”链诚着急说,“你也不许住偏殿。”

    芍药低头一笑,与许御医一同退出寝殿。

    链诚咳嗽一声,坐在榻上,“本宫睡软榻,床给你。”

    “是。”苏离小声应了一声,她坐在床上见链诚开始吹灭殿里的烛火,直至最后一盏的时候,她忙说:“别。”

    “知道你怕黑,本宫只是要将烛火移到离你近些的烛台上。”链诚将蜡烛放到一旁的烛台上,盖上灯罩,转身走到软榻上躺下。

    苏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起身打开衣橱抱了一床软被放到榻边,“这几日春寒,若殿下在凤鸣宫里着了寒,是臣妾的罪过。”

    “你有寒症,这被子还是你自己盖吧。”链诚将锦被展开裹在苏离身上,他看苏离今夜发愣了数次,抬手捏着苏离的脸,“今夜本宫留在这里,你难道没有其他的话要对本宫说?”

    “没有。”

    苏离察觉链诚的手用力了几分,吃疼转过脸,用手揉了揉脸,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好像隐约听芍药说自己睡了三日,她跑到书案前点燃了灯,翻着账本上的日期,嘴里直说不好。

    “怎么了?”链诚走到书案前,拿起桌上的账本,皱眉道,“这些事真是你在做?”

    苏离暗笑自己故意表露担心未完成的账目,她没有回答,只是拿桌上其他的书籍盖着账本,她说:“夜深了,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这些是司务府送来给臣妾过目的。”

    “若只是过目,那这算盘怎么说?”链诚觉得苏离说谎技巧拙略,他把账本扔在一旁,道:“你是太子妃,不必做这些琐事,以前不用以后也不用。”他吹灭了书案旁的灯盏,走到床上躺下,拉过锦被转身背对着苏离。

    不是说睡软榻吗?怎么转眼就躺床上去了。

    苏离暗自腹诽着,弯腰捡起地上的软被,见那一面小鼓未被收拾依旧在地上,她浑身发麻发抖,羊皮鼓面她在醉生楼的教习院里见得最多。

    芍药骗了她,她知道。可是她却不愿意去相信这鼓面真是人皮制成,人心到底得可怕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想出用人皮制成鼓面此等阴险毒辣的招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