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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_分卷阅读_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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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要融合渭州军与庆州军,还有夏国那些俘虏兵,哪里还会让薛冲再留在这儿,正好让他一路往京兆去打头阵。

    跟着他混,哪里就只能是看看热闹,那要他来干嘛!

    又不是拿来当儿子养。

    安王留下话,扬长而去,准备明天回到庆州接媳妇,然后找女儿去。

    按着他那破女婿的计划,他们很快就能在京兆相见。

    他想妻子,也想女儿了。

    安王想到久未见到的女儿,心情总算好转一些,回帐营看着沙盘,准备一口气攻到京兆去。

    他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与庆州边陲交际的其它两州早已是暗中受他掌控。所以他才不怕夏国,说打就打,如今边陲稳固了,他就没有后顾之忧。

    攻下北边后,都城就在囊中。

    各方伺机而动,赵暮染一行反倒是显得最轻松的。

    下午的时候那李姓妇人再度给她把脉了,说是脉像已平稳下来,不过近期还是得多卧床修息。

    这样的喜讯自然是让众人都松口气,宋钊难得高兴,吩咐让侍卫士兵们排好轮值,让厨子给他们整治了好菜过中秋。

    虽是禁了酒,但在行船间,这样的事也是难得。

    众人都欢喜地尽性吃喝。

    赵暮染与宋钊就坐在二层的敞厅中,看着几船士兵在甲板上欢闹。夜里的江面如落满霜华,船上明亮的灯盏倒映在水中,似一条流动的银河就落在河面之上,美景醉人。

    赵暮染依在郎君身上,看着夜景,也被这样的欢喜感染,唇边一直扬着笑容。

    宋钊神色淡淡,想到了去岁,他是与护国公一同过的八月十五。不过一年光景,却是故人不在。

    他心间哀痛,勉励压下,不愿让好不容易心情转好的女郎发现,对胎儿不利。

    不远处,曹淳与蔚明几人坐到了一块,他们吃吃菜,看几眼相依的那一对,直酸得咧牙。

    曹淳更是化悲愤为食欲。

    他原以为也能和他父亲一样,终于可以当一回将军了,领兵打一路的。哪知赵暮染嫌弃他太胖,说他会拖延行军速度,硬是将他留了下来。

    他的将军梦就又那么断了,还得看着惜日的小青梅,如今依在别的竹马身边。

    想想就像有人拿针扎心头上一样。

    曹淳扭了扭胖胖的身子,目中都是悲意,然后抓起一个盘子,也不管里面是有什么就往嘴里倒。

    戚远看得忙伸手去抢,都让这胖子吃了,他们还吃什么!

    两人就那么在桌案前你来我往起来,打着打着,胖子突然喊停,然后一直在扭身子。

    戚远看得莫名,赵暮染也注意过来,哪知曹淳哭丧着脸道:“我痒痒,快给我挠挠。”

    戚远听得直翻白眼,席中的陈畅是脾气最好的,伸了手过去,问:“哪儿?”

    他胖得连手都反不过去,也只能是让人帮忙了,曹淳转了身说:“腰往上。”

    赵暮染就笑了出声,大声道:“你哪是腰”

    宋钊视线落在他滚圆的身材上,也觉得是有些好笑,唇角弯了弯。赵暮染余光扫见,稍安了些,起码会笑,难过会过去的。

    而陈畅难得使了坏心眼儿,拍拍了他肚子,说:“估计是这块。”

    曹淳气绝,最后不求人,自己跑到柱子磨蹭解痒痒。厅里笑成一片。

    正是此时,却是有新的消息传来,二皇子那有了变动了。

    宋钊接过信,看到上面书着二皇子身边多了个半毁容的男人,暂时打听到那人是要给二皇子充做军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么么哒~~

    第70章

    他去给二皇子当了军师?

    宋钊一下子就将手里的纸捏成团,眸光阴沉带厉。

    赵暮染正一错不错看着他,发现他神色剧变,伸手就将那纸团抢了过来。

    她动作极快,抢完还瞪他一眼,土匪般的凶恶。宋钊没敢和她争夺,将唇抿得紧紧的。

    那头,赵暮染已拆开纸团,快速扫了眼,惊讶得唇微微张开。

    那个男人怎么会跑到二堂兄跟前了。

    他应该是宋钊的……赵暮染侧头去看眼明显动了气的郎君。

    这是什么个意思?

    “君毅。”赵暮染丢了纸,伸手去握住郎君一双大掌,发现他掌心都是冷汗,指尖冰凉。

    她心头抽疼,还没想到要怎么安慰他,却是自己先红了眼眶,想到了他上回昏迷之前那句‘为什么不闻不问’。

    从来没有过的脆弱和无助。

    眼下又——

    “君毅,你先别着急。”赵暮染低声,紧握住他的手,“也许是事出有因。”

    “——可能他是在帮我们。”

    女郎着急,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到最后也觉得牵强。

    她顿了顿,对唇线冷硬的郎君突然又很重郑地道:“君毅,他绝对不会做对你有不利的事!他在南宫门前也是拼了全力去救你!”

    当时他可能没注意,她却是知道的,那个男人发现苗头不对就尽了全力冲上前。

    只是任她说话,郎君都不言,赵暮染急得不行,心一横道:“他要是敢伤你,我就拿枪戳死他!”

    管他大爷的他是谁!

    宋钊听到这句终于有了些反应,回握她,说:“如若他真敢做不利的事,不用你动手。”他会亲自和他了断。

    他声音极低极厉,赵暮染听得心惊,再一看他的神色,是从未见过的阴鸷。

    “你别多想。”宋钊见她眸光慌乱,伸手去轻轻摸她脸颊,“你现在不要太过操心局势,安心养胎,不管外边如何,都有我。”

    赵暮染抿唇,沉默地点了点头,只是心中担忧不散。

    希望这件事不要真的伤了他的心。

    如若是,他怕宁可当年没有走出火场,他在外人面前总是清贵公子一般,从容淡若。可只有她知道,他是极重情的人,希望身边的人都好,从来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这种维护有时过于小心,甚至他不说,很多人都不会明白,从而错怪他。就像护国公夫人一样。

    这样的小心,又正是体现了,他极度没有安全和自卑。

    也许是童年家庭的变故不幸,也许还因为护国公奇怪的维护,将他从扬家抢到身边,这些种种才让他性格变得这般。

    让人心疼得不行。

    赵暮染越想越难过,倚到了他怀里,用脸去蹭他胸膛:“君毅,你有我,有孩子,有我父王和娘亲。”她父王那张嘴不讨喜,但心中还是喜欢他的,他就是嘴硬罢了。

    小妻子贴心,宋钊轻叹口气。

    其实事情还未明朗,是他惯来心思阴暗,凡事都先喜往不好处想。

    “有你是我之幸。”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敢想,若是她没有原谅他,他的世界该是如何天崩地裂。

    赵暮染见他神色缓和了下来,心间稍安,转而缠着他给自己夹菜,不让他有多余时间去胡思乱想。

    正是这时,外边突然有侍卫来禀,有人要强行登船。

    “……是一个面容有损的人。”来禀的侍卫急喘吁吁。

    赵暮染嘴里还含着口菜,听到这个险些被噎着。

    这外面来的不会就是那个男人吧。

    宋钊神色又沉了下去,望大开的窗望了出去,华灯下,一方商船不停追赶着,已有带着勾子的绳索已挂到他们船上。

    他站起身,旋即又却是坐了下来,伸手抚了下袖袍锁边的繁复绣纹,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冷淡极了。漠然道:“让他上船。”

    赵暮染反倒有些紧张,她看到了从他袖中滑下的银鞭,如今正被他大掌握着。

    厅里,曹淳还在蹭痒痒,蔚明忙将他拉回位置坐着,他只能在那扭着身子十分难受。

    很快,船微微颠簸,旋即就传来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宋钊握着鞭子的手越发用力。

    “你们这倒是热闹,怕也只有你们这才好好过了个十五。”爽朗的男声传来。

    众人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走来,他面容有一半被火灼伤,伤痕狰狞,腰间还别了个银色的面具。

    蔚明几个打量了一眼来人,又纷纷扭头去看高座的上女君与郎君。

    宋钊见他面带笑意,丝毫没放松警惕,只是淡声道:“所来为何。”

    男人脚步一顿,看着他冷淡的样子,笑容就变得有些无奈:“我若是不来,你得更怨我吧,瞧,现在就这给我冷脸看了。”

    给他冷脸看?

    这么些年来不闻不问,他该给怎么样的脸色,笑迎上前?

    他做不到。

    宋钊神色又冷了一分,赵暮染见他一副下刻就要生怒的表情,偷偷扯了扯他的袖子。

    男人也发现了她的动作,又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媳妇儿都比你能沉得住气。”

    “你若是来说废话的,就走吧。”宋钊凤眸微眯。

    “我来自然是有要事,我来是给我十六年未正试相见的儿子说声抱歉,并来告诉他,他从来没有一人在孤军奋战。”

    男人神色变得郑重,负手缓缓地说道。

    此言一出,可将蔚明众人吓一跳。

    他儿子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