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后续（已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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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转过转角，杨乐景回头只能看到一条驶过的路，她哭着不停拍打前面的座椅，叫停车
袁欣看着这样失控的杨乐景，不由心疼的抱住了她安抚
“乐景小姐，所有的事，到此为止，会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没事”
司机是一起跟过来的张浩和赵成虎，他们从头到尾都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停车
车子绕过山路，直到从群峰之中，才能远远看到四姑娘山的一个框景，张浩才把车停在了一个开阔供暂停的坪上
杨乐景整个人已经哭得没有什么力气了，手上却还捏着那条手链
车子停下来，她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杨乐景推开车门，缓缓下车
望着天边的云，连成一片的四姑娘山，金灿灿的峰顶，点点的白，望了有十多分钟
她把脸上的泪，一点一点擦干，然后往前小跑了几步，朝着四姑娘山的方向，一把将手里的手链就甩了出去
手链甩出去之后，杨乐景脸上才浮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她回头看着袁欣，张浩，还有赵成虎三人，认真道
“谢谢”
大家都知道这个谢谢是指的什么，袁欣看着理智回归的杨乐景，心里那口提起的气才算松了
另一边，目送杨乐景离开的吴邪，在营地出口处，一站就站了半个多小时
还是黑眼镜实在看不过去，将人拉回了营帐里
“小三爷，你站那吹冷风干啥呢？”
“这山风可邪乎着呢，万一吹病了，到时候可别耽误我们正事..”
解雨臣摇了摇头，对吴邪现在这副消沉样子，十分的看不上眼
但到底体谅他现在的心情，又怕影响正事，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提醒了一句
“吴邪，今晚好好休息吧，等伙计把巢安好了，我们就得上去了”
吴邪点了点头，这才把手里的盒子放下来
黑眼镜有些好奇，刚才他和花爷，可都在不远处看人家分手现场来着
这两人说的话，虽然小声，但他这耳朵，真是想听不见都难
其实他还有点好奇，这盒子里放着啥来着，但除了吴邪亲自拆开，他这会亲自动手，稍微有点不道义来着
想什么，来什么，吴邪还真的打开了这盒子，只见最上面的是那条手链，最多的是折叠成心形的花柬纸
这上面还标着不同的日期和数字，应该是用日期来计数用的
吴邪挑了一个标着9月25日，99数字的拆开，只见上面用清秀的簪花小楷，整齐的写着两行字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吴邪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捏着信封的手发白，头往下垂的很低，用手捂住了脸
黑眼镜也难得沉默了，对认真的人，他一向尊重，不管是谁
解雨臣上前，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他想，也许吴邪日后的某一天想起来，也会后悔吧，错过一个这么用心对他的人
这几乎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可遇不可求的幸运，而且是很难会有第二次的幸运
吴邪又在盒子里翻了翻，翻出了写着6月19日，数字1的信封拆开，只见上面同样的簪花小楷，一段话
你不是我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我怦然心动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村上春树
此为我之诚意，亦为决意，望君周知—杨乐景
那个接近黄昏的下午，黑眼镜和解雨臣体贴的将空间留给吴邪
两人站在夕阳下，任山风吹过。
绵延的高山白雪，黑眼镜不由感怀，声音低沉的念着纳兰容若的拟古决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亦变…
吴邪强迫自己一封一封将盒子里的信，珍重的拆开，又一封一封的看完，叠回原形
第二天一早，吴邪跟解雨臣要了一个铁盒子
亲手挖了一个深坑，将盒子埋在了四姑娘山，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
---------------------------------
从四姑娘山出来，一行人直奔机场，在欧洲待了将近一个月，杨乐景才回国
全程幼优都陪她，她们带着保镖，开着几辆车，一路走走停停。
她们去了圣莫里茨滑雪，去塞纳河畔静坐整天
冰岛的鲸鱼跃出海面时溅起盛大的水花
黑沙滩上的dc-3飞机残骸却静默无声
维也纳的老人会用竖琴弹奏欢快的民谣
佛罗伦萨的孩子也会用心教你做好雕塑
米开朗基罗广场的日落美的让人心醉
特罗姆瑟的极光绚丽得却让人沉迷
杨乐景慢慢的，慢慢的，让自己越来越少的去主动想之前的事
再回到京都，一切熟悉又陌生。
清大的保研很顺利，毕竟她认真的做了四年的年级第一
她决定要提前进组，浙大那边剩余的课业，人事关系，都已经办好了。
妈妈特意回了趟京都，带她去见研导，把提前进组的事敲定了下来。
她开始规律的回到了学习生活的模式里，一切好像回到了半年前，她还是那个只需要忧心学业的小姑娘
从圈里的局上，再听到九门霍家和解家的消息时，杨乐景愣了一瞬。
她很快就不动声色的继续笑着，跟大家聊着。
等回到车上，杨乐景直接挂了个电话，给今天组局的筱雅姐姐。
提这件事的人，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所
不管她提九门的事，是无意还是有意，她们都不会再有交集。
筱雅姐姐也是约了她好多次，她实在不好再拒绝，才出来的
她一向不喜欢圈里的这些各种局和party，无聊的很
原来幼优在，她们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她还更愿意出来
现在幼优在欧洲，她真的没什么兴趣。
欣姐今天休假，浩子哥和虎子哥倒跟了出来。
她在后座看着车窗外面的车水马龙，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完全放空状态。
等意识到自己还是被影响到了时，杨乐景便不再犹豫。
她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一个一个的人名跳过，脑中思索着。
停在吴邪的名字上，停了有一分钟，她才跳到了胖子，停了几秒，杨乐景叹了一口气
按到解雨臣，杨乐景深吸了一口气，便直接按了下去。
嘟声响起，一直响到杨乐景觉得，电话可能会无人接听时，偏在最后一秒，接通了。
杨乐景愣了一秒，她听到背景声里有人在哀嚎，下一秒又没有了，一片寂静。
“乐景小姐，怎么了？”
“没事，就是听到消息…说…”
那边解雨臣似乎懂了她没有说下去的话，只听他声音不紧不慢的道
“我现在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你现在在京都吗？在哪？我一会去找你，当面说”
“这么麻烦啊，多不好意思，还是我去找你吧？”
“那好，我把地址过一会短信发你”
“你别着急，我可能要一点时间才能处理完事情，晚上7点，顺便一起吃个饭吧”
“哦，好”
电话被挂断，杨乐景看着手机有点懵
嗯？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她不是电话去跟解雨臣了解信息的吗？
就算他不方便，自己完全可以换个时间再打就行了
怎么还话赶话的，自己还得去找人，还约吃晚饭了？
额，说实话，最近面对九门的人，她心情有点复杂，最好还是不见了吧...
但好像刚才是她主动说要去找人家的，这会再反口，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想了一会，杨乐景心里还是决定遵从内心
电话再打过去，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她脸皮薄，当面出尔反尔暂时做不太到
她打开短信，准备编一段话解释一下，然后再问问情况好了，面就不见了，饭也不吃了
虽然之前闹的不愉快，但秀秀这人不错，她看下自己能不能帮忙，毕竟听着好像不太好....
当然顺便确认一下吴邪，小哥，胖子是否安全，就行了。
短信编了删，删了编，最后杨乐景总算满意了
她正准备发出去，短信提示进来了
她心里一紧，心道不会吧！
打开一看，果然是解雨臣已经发了地址过来
杨乐景痛苦面具，双手捂脸，然后心里唾弃自己
杨乐景，你作死非要去打这个电话，干嘛要去了解他们的死活
稍微争气点啊，都已经分了一个多月了，你找什么存在感，你这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好吗？
好一会，杨乐景才抬头拿开手，恢复到正常表情
将地址报给张浩，车子在前一个路口转弯，往那边开过去。
什刹海老北京胡同是不太方便进车的，张浩去了停车，赵成虎陪她在路口等着
循着解雨臣给出的地址，三人往里找，按着门牌号找到地方，门虚掩着，张浩上前敲了敲门
“来了，请稍后”
沉稳的中年男声传出来，打开门，是一个着长衫的中年人，看起来有点像老式民国式的装扮
只见他一看到张浩身后的杨乐景，不由眼睛一亮，随即脸上便绽开和善的笑
“这位就是乐景小姐吧？”
看杨乐景点了点头后，好奇的打量他，他便自行先自我介绍道
“我是这座私厨的管家，鄙姓于，乐景小姐可以叫我老于，或者于管家，都行”
“小九爷特别交代了，说乐景小姐到了，带您到他常用的厅房去，您请”
说着，这位于管家便打开整个大门，让到一旁，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杨乐景往里打量了一下，门口除了看到一副大照壁，里面啥也看不见
张浩抬腿往前，杨乐景居中，赵成虎在后，三人陆续走了进去
一进去，满目翠绿，是初冬的竹子，青石小径，曲径通幽
流水娟娟，是用很少见的宋制竹笕设计，要不是她是古建筑专业的，还真不一定认识
于管家在最前面引路，介绍着这个宅邸，张浩也站回了杨乐景身后，和赵成虎并行
“乐景小姐，这院子有三进，这原是清朝一贝勒爷福晋的私宅陪嫁，小九爷十多年前买下来，做了些改建”
“这两台黄包车，是骆驼祥子电视剧里用的，小九爷特意去收藏来放在这里，说是给前院点缀的”
\"这颗枣树，嘿，您别看它现在落了叶了，稀疏了，春天，那可长的繁茂着，有年头的老树，足足240多年”
杨乐景随着于管家的介绍，一边往里走，一边认真听着
手摇摄像机，手摇照相机，再是两边游廊墙壁上的老照片，一幅幅，都布置的很用心
那照片里的很多人，很多场景，她都不甚认识，但看得出，选这些照片的人，应该是对这些照片很有感情
二进院，一进来，杨乐景就被一套华美的戏服给吸引住了
实在是这戏服，精美雍容得让人一进来，就再移不开眼睛
杨乐景不由走近前去，细细的打量欣赏，绕了一圈又一圈，她不由从进来后，第一次出问声
“这戏服是唱什么的？”
“哦，这呀，这是唱霸王别姬的戏服”
“是我们小九爷特意去拍下的，当年霸王别姬剧组的戏服，摆在这就是用来欣赏的”
“哦，看来雨......小九爷，是很喜欢霸王别姬这出戏了”
于管家直接就是呵呵，笑的和善，却不接话
等了一会，他看着杨乐景的表情，应该是欣赏够了，便又请人跟着他往里走
杨乐景跟着于管家进去，径直走到正房前，看着是古色古香的装潢
于管率先推开门，接着才把人往里请
杨乐景先听到的是十分有风情的老式唱片机的声音
这声音她熟，以前高中，有段时间看电视剧，还迷过一阵大上海风情
果然缓缓旋转着的黑胶片，喇叭筒里悠悠传出戏剧唱段，可不是电视里的场景
杨乐景踱步过去，静静的站在一旁，听了听，听不太懂，不像京剧
但感觉唱的应该是很好的，她有点好奇，于是又问
“于管家，这是哪位大师的佳作，唱的是什么？”
“哦，这是红先生的经典唱段，唱的是花鼓戏，小九爷时不时会过来听听”
“红先生？花鼓戏”
于管家看杨乐景眼里都是懵懂，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笑着解释道
“红先生，艺名二月红，是小九爷的师傅，咱们都尊称一声二爷或者红先生”
“啊....雨....小九爷，他还学过唱戏啊...”
“可不是，小九爷戏唱的可好了.....”
于管家笑的一脸感慨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又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
“乐景小姐，您看，这包间的陈设，可都是我们小九爷亲自设计的”
“这儿摆的，这些个老物件，也是小九爷亲自选出来的，摆放的位置，都是他点头了才固定下来的”
“就连这用的餐具啊，也都是大有来历的”
杨乐景就有点懵，然后不着痕迹，虚着眼打量起于管家来
这于管家，话是不是多了点，嗯，显得有点过于热情了...
车子转过转角，杨乐景回头只能看到一条驶过的路，她哭着不停拍打前面的座椅，叫停车
袁欣看着这样失控的杨乐景，不由心疼的抱住了她安抚
“乐景小姐，所有的事，到此为止，会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没事”
司机是一起跟过来的张浩和赵成虎，他们从头到尾都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停车
车子绕过山路，直到从群峰之中，才能远远看到四姑娘山的一个框景，张浩才把车停在了一个开阔供暂停的坪上
杨乐景整个人已经哭得没有什么力气了，手上却还捏着那条手链
车子停下来，她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杨乐景推开车门，缓缓下车
望着天边的云，连成一片的四姑娘山，金灿灿的峰顶，点点的白，望了有十多分钟
她把脸上的泪，一点一点擦干，然后往前小跑了几步，朝着四姑娘山的方向，一把将手里的手链就甩了出去
手链甩出去之后，杨乐景脸上才浮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她回头看着袁欣，张浩，还有赵成虎三人，认真道
“谢谢”
大家都知道这个谢谢是指的什么，袁欣看着理智回归的杨乐景，心里那口提起的气才算松了
另一边，目送杨乐景离开的吴邪，在营地出口处，一站就站了半个多小时
还是黑眼镜实在看不过去，将人拉回了营帐里
“小三爷，你站那吹冷风干啥呢？”
“这山风可邪乎着呢，万一吹病了，到时候可别耽误我们正事..”
解雨臣摇了摇头，对吴邪现在这副消沉样子，十分的看不上眼
但到底体谅他现在的心情，又怕影响正事，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提醒了一句
“吴邪，今晚好好休息吧，等伙计把巢安好了，我们就得上去了”
吴邪点了点头，这才把手里的盒子放下来
黑眼镜有些好奇，刚才他和花爷，可都在不远处看人家分手现场来着
这两人说的话，虽然小声，但他这耳朵，真是想听不见都难
其实他还有点好奇，这盒子里放着啥来着，但除了吴邪亲自拆开，他这会亲自动手，稍微有点不道义来着
想什么，来什么，吴邪还真的打开了这盒子，只见最上面的是那条手链，最多的是折叠成心形的花柬纸
这上面还标着不同的日期和数字，应该是用日期来计数用的
吴邪挑了一个标着9月25日，99数字的拆开，只见上面用清秀的簪花小楷，整齐的写着两行字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吴邪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捏着信封的手发白，头往下垂的很低，用手捂住了脸
黑眼镜也难得沉默了，对认真的人，他一向尊重，不管是谁
解雨臣上前，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他想，也许吴邪日后的某一天想起来，也会后悔吧，错过一个这么用心对他的人
这几乎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可遇不可求的幸运，而且是很难会有第二次的幸运
吴邪又在盒子里翻了翻，翻出了写着6月19日，数字1的信封拆开，只见上面同样的簪花小楷，一段话
你不是我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我怦然心动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村上春树
此为我之诚意，亦为决意，望君周知—杨乐景
那个接近黄昏的下午，黑眼镜和解雨臣体贴的将空间留给吴邪
两人站在夕阳下，任山风吹过。
绵延的高山白雪，黑眼镜不由感怀，声音低沉的念着纳兰容若的拟古决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亦变…
吴邪强迫自己一封一封将盒子里的信，珍重的拆开，又一封一封的看完，叠回原形
第二天一早，吴邪跟解雨臣要了一个铁盒子
亲手挖了一个深坑，将盒子埋在了四姑娘山，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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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姑娘山出来，一行人直奔机场，在欧洲待了将近一个月，杨乐景才回国
全程幼优都陪她，她们带着保镖，开着几辆车，一路走走停停。
她们去了圣莫里茨滑雪，去塞纳河畔静坐整天
冰岛的鲸鱼跃出海面时溅起盛大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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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景慢慢的，慢慢的，让自己越来越少的去主动想之前的事
再回到京都，一切熟悉又陌生。
清大的保研很顺利，毕竟她认真的做了四年的年级第一
她决定要提前进组，浙大那边剩余的课业，人事关系，都已经办好了。
妈妈特意回了趟京都，带她去见研导，把提前进组的事敲定了下来。
她开始规律的回到了学习生活的模式里，一切好像回到了半年前，她还是那个只需要忧心学业的小姑娘
从圈里的局上，再听到九门霍家和解家的消息时，杨乐景愣了一瞬。
她很快就不动声色的继续笑着，跟大家聊着。
等回到车上，杨乐景直接挂了个电话，给今天组局的筱雅姐姐。
提这件事的人，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所
不管她提九门的事，是无意还是有意，她们都不会再有交集。
筱雅姐姐也是约了她好多次，她实在不好再拒绝，才出来的
她一向不喜欢圈里的这些各种局和party，无聊的很
原来幼优在，她们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她还更愿意出来
现在幼优在欧洲，她真的没什么兴趣。
欣姐今天休假，浩子哥和虎子哥倒跟了出来。
她在后座看着车窗外面的车水马龙，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完全放空状态。
等意识到自己还是被影响到了时，杨乐景便不再犹豫。
她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一个一个的人名跳过，脑中思索着。
停在吴邪的名字上，停了有一分钟，她才跳到了胖子，停了几秒，杨乐景叹了一口气
按到解雨臣，杨乐景深吸了一口气，便直接按了下去。
嘟声响起，一直响到杨乐景觉得，电话可能会无人接听时，偏在最后一秒，接通了。
杨乐景愣了一秒，她听到背景声里有人在哀嚎，下一秒又没有了，一片寂静。
“乐景小姐，怎么了？”
“没事，就是听到消息…说…”
那边解雨臣似乎懂了她没有说下去的话，只听他声音不紧不慢的道
“我现在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你现在在京都吗？在哪？我一会去找你，当面说”
“这么麻烦啊，多不好意思，还是我去找你吧？”
“那好，我把地址过一会短信发你”
“你别着急，我可能要一点时间才能处理完事情，晚上7点，顺便一起吃个饭吧”
“哦，好”
电话被挂断，杨乐景看着手机有点懵
嗯？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她不是电话去跟解雨臣了解信息的吗？
就算他不方便，自己完全可以换个时间再打就行了
怎么还话赶话的，自己还得去找人，还约吃晚饭了？
额，说实话，最近面对九门的人，她心情有点复杂，最好还是不见了吧...
但好像刚才是她主动说要去找人家的，这会再反口，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想了一会，杨乐景心里还是决定遵从内心
电话再打过去，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她脸皮薄，当面出尔反尔暂时做不太到
她打开短信，准备编一段话解释一下，然后再问问情况好了，面就不见了，饭也不吃了
虽然之前闹的不愉快，但秀秀这人不错，她看下自己能不能帮忙，毕竟听着好像不太好....
当然顺便确认一下吴邪，小哥，胖子是否安全，就行了。
短信编了删，删了编，最后杨乐景总算满意了
她正准备发出去，短信提示进来了
她心里一紧，心道不会吧！
打开一看，果然是解雨臣已经发了地址过来
杨乐景痛苦面具，双手捂脸，然后心里唾弃自己
杨乐景，你作死非要去打这个电话，干嘛要去了解他们的死活
稍微争气点啊，都已经分了一个多月了，你找什么存在感，你这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好吗？
好一会，杨乐景才抬头拿开手，恢复到正常表情
将地址报给张浩，车子在前一个路口转弯，往那边开过去。
什刹海老北京胡同是不太方便进车的，张浩去了停车，赵成虎陪她在路口等着
循着解雨臣给出的地址，三人往里找，按着门牌号找到地方，门虚掩着，张浩上前敲了敲门
“来了，请稍后”
沉稳的中年男声传出来，打开门，是一个着长衫的中年人，看起来有点像老式民国式的装扮
只见他一看到张浩身后的杨乐景，不由眼睛一亮，随即脸上便绽开和善的笑
“这位就是乐景小姐吧？”
看杨乐景点了点头后，好奇的打量他，他便自行先自我介绍道
“我是这座私厨的管家，鄙姓于，乐景小姐可以叫我老于，或者于管家，都行”
“小九爷特别交代了，说乐景小姐到了，带您到他常用的厅房去，您请”
说着，这位于管家便打开整个大门，让到一旁，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杨乐景往里打量了一下，门口除了看到一副大照壁，里面啥也看不见
张浩抬腿往前，杨乐景居中，赵成虎在后，三人陆续走了进去
一进去，满目翠绿，是初冬的竹子，青石小径，曲径通幽
流水娟娟，是用很少见的宋制竹笕设计，要不是她是古建筑专业的，还真不一定认识
于管家在最前面引路，介绍着这个宅邸，张浩也站回了杨乐景身后，和赵成虎并行
“乐景小姐，这院子有三进，这原是清朝一贝勒爷福晋的私宅陪嫁，小九爷十多年前买下来，做了些改建”
“这两台黄包车，是骆驼祥子电视剧里用的，小九爷特意去收藏来放在这里，说是给前院点缀的”
\"这颗枣树，嘿，您别看它现在落了叶了，稀疏了，春天，那可长的繁茂着，有年头的老树，足足240多年”
杨乐景随着于管家的介绍，一边往里走，一边认真听着
手摇摄像机，手摇照相机，再是两边游廊墙壁上的老照片，一幅幅，都布置的很用心
那照片里的很多人，很多场景，她都不甚认识，但看得出，选这些照片的人，应该是对这些照片很有感情
二进院，一进来，杨乐景就被一套华美的戏服给吸引住了
实在是这戏服，精美雍容得让人一进来，就再移不开眼睛
杨乐景不由走近前去，细细的打量欣赏，绕了一圈又一圈，她不由从进来后，第一次出问声
“这戏服是唱什么的？”
“哦，这呀，这是唱霸王别姬的戏服”
“是我们小九爷特意去拍下的，当年霸王别姬剧组的戏服，摆在这就是用来欣赏的”
“哦，看来雨......小九爷，是很喜欢霸王别姬这出戏了”
于管家直接就是呵呵，笑的和善，却不接话
等了一会，他看着杨乐景的表情，应该是欣赏够了，便又请人跟着他往里走
杨乐景跟着于管家进去，径直走到正房前，看着是古色古香的装潢
于管率先推开门，接着才把人往里请
杨乐景先听到的是十分有风情的老式唱片机的声音
这声音她熟，以前高中，有段时间看电视剧，还迷过一阵大上海风情
果然缓缓旋转着的黑胶片，喇叭筒里悠悠传出戏剧唱段，可不是电视里的场景
杨乐景踱步过去，静静的站在一旁，听了听，听不太懂，不像京剧
但感觉唱的应该是很好的，她有点好奇，于是又问
“于管家，这是哪位大师的佳作，唱的是什么？”
“哦，这是红先生的经典唱段，唱的是花鼓戏，小九爷时不时会过来听听”
“红先生？花鼓戏”
于管家看杨乐景眼里都是懵懂，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笑着解释道
“红先生，艺名二月红，是小九爷的师傅，咱们都尊称一声二爷或者红先生”
“啊....雨....小九爷，他还学过唱戏啊...”
“可不是，小九爷戏唱的可好了.....”
于管家笑的一脸感慨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又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
“乐景小姐，您看，这包间的陈设，可都是我们小九爷亲自设计的”
“这儿摆的，这些个老物件，也是小九爷亲自选出来的，摆放的位置，都是他点头了才固定下来的”
“就连这用的餐具啊，也都是大有来历的”
杨乐景就有点懵，然后不着痕迹，虚着眼打量起于管家来
这于管家，话是不是多了点，嗯，显得有点过于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