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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月亮惹的祸_分卷阅读_114

作者:11点要睡觉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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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的文学鉴赏课上,老师分享了张爱玲的名篇,其中有一句,周自恒记得深刻。

    这位媚视烟行的女作家写道:“太大的衣服另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性,走起路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的地方是人在颤抖,无人的地方是衣服在颤抖,虚虚实实,极其神秘。”

    只是句子而已,便已经有了勾人的魅力。

    而此时此刻,这一幕变成了活色生香的画面,在他眼前上演。

    明玥穿上了他的黑色衬衫,踉踉跄跄地从浴室里出来,她忘记穿拖鞋,踩在地毯上,脚丫雪白。周自恒想抱起她,却又觉得太考验人心,于是只好把空调温度调高。

    “为什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周自恒望著衣柜,柜子被明玥翻乱——她在自己找衣服,而没有穿他准备好的包裹严实的长袖长裤。

    明玥理直气壮:“它们太丑了,又长又难看,我一点也不喜欢。”

    她走过来抱住周自恒的腰,先委屈上了。

    然后又仰著头问:“我穿这个,不可以吗?”

    明玥身量高挑,但比起周自恒却依旧娇小,他的衬衫披在她身上,哪怕扣到最上面一粒,他还是能望见她胸前的美景盛况,雪白一片,未有遮挡,此起彼伏,极尽研态。

    周自恒喉头微动,沉声回答明玥:“可以。”

    “那好看吗?”她追问。

    “好看。”周自恒点头。

    明玥晕晕沉沉,却还是因为他的一句夸赞而痴痴笑,窝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周自恒遂而抱起她,却又不小心碰到了她光滑的大腿,只是一瞬间的触碰,却也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于是他询问明玥:“你的底裤呢?”

    说到这一点,明玥又有点想哭,难过,含著两泡眼泪,娇滴滴告诉他:“它掉进水里,不能穿了,你都没有给我买新的。”

    她喝醉了之后娇气得不得了,还有一点蛮不讲理,跨坐在周自恒身上,动来动去。

    她两条藕白的长腿在他眼前晃,透过他的西装裤,能感受到她皮肤的柔软弹性。黑色的衬衫衬得她的肤色如同美玉——这衬衫他穿在身上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异状,但穿在明玥身上,却显出了妖娆的旖旎。

    “我明天给你买新的。”他哑著嗓子说。

    明玥并未察觉臀下滚烫灼热,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周自恒的言语上,听到买新底裤,就心花怒放,凑上去就亲了周自恒两口:“谢谢你啊。”

    她觉得感谢的力度还不够大,于是又说:“你要不要也亲亲我?”她用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眸望著他,脉脉含情。

    饶是周自恒定力惊人,也比不过明玥修炼千年的道行。

    他脑子里的琴弦被绷断,情.欲的堤坝被冲开。

    念及明玥尚在醉中,他假意问了一句:“我可以亲别的地方吗?”

    “你想亲哪里?”明玥咬著指甲,天真娇憨。

    “你的全身。”他说。

    他没有给明玥时间思考和回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这是一张双人床,柔软的床垫宽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但周自恒却偏偏要压在明玥身上。

    衬衫的扣子被他扯掉,滚烫的吻一直从她的额角往下,途径她的红唇,也点缀过她的脖颈,再流连峰峦山谷,最后埋入一片芳草萋萋。

    醒酒汤明玥没有喝下,但灼人的热度却让她身体里的酒精慢慢挥发。

    他的唇舌引发了一场海啸,让她在风浪里起伏不断,一浪高过一浪,最后的暴风雨里,海浪将她推向了天空。

    许久之后,她才从酒精的醉意和震颤的酥麻中醒来。周自恒将她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发顶。

    “为什么……要亲我那里?”明玥找回了害羞的情绪,不肯抬头。

    问题相当好回答。

    周自恒贴近她的左耳告诉她:“因为我爱你。”

    这一句话好似春风,刹那之间吹遍了明玥的心里,一片繁花似锦。直到周自恒把一把冰凉的钥匙放到她的手心,她才惊醒。

    钥匙银白色,在灯光下闪著波光。

    “你要让我住进来吗?”明玥披著蚕丝被,抱著自己的膝盖,歪著头询问他。

    周自恒坦然承认,说出了房子的优点,“这里离北舞很近,也离公司很近。”同时,他也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的话语简短,明玥却听出了一种愉悦和憧景,也因此唤起了她久远的回忆:“我还记得你以前说,大四的时候会租一间房子,种一阳台的玫瑰花,然后养一只萨摩耶或者是布偶猫,然后我们住在一起。”

    她想到那段青涩的高中时代,露出两颗酒窝笑起来。

    “现在时间提前了。”周自恒也勾唇笑了,他毫不避讳地展露自己的野心,“我想早点跟你同居。”

    他十分认真地看著明玥,明玥就在他灼灼的视线下点了点头,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遂而询问:“那……今天你说,要公司上市,我们才……结婚……”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磕磕绊绊,憧景期待非常。

    她悄声问:“时间能不能也提前一点点啊?”

    明玥觉得她就像一个恨嫁的闺中怨妇,问出这样不知羞耻的问题,如果明岱川在这里,说不定会气得说不出话来。想到这些,明玥就不敢再言语。

    她身上未著寸缕,只披著一床被子。周自恒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让她滚进他的怀里。

    她说的,也是他在考虑的,好似心意相通,两人都想到了一块去了。

    周自恒觉得非常高兴,并且把明玥抱得更紧了一点。

    “明玥,你明年九月就二十岁了。”他下巴抵著她的肩膀,用著非常诚恳的语气,和她商量,“如果我那时候和你求婚,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

    拒绝他?

    怎么会呢?

    明玥忙不迭点头,信誓旦旦承诺:“只要你求婚。”

    她扭过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于是从这一天后,周自恒每日里最大的期盼,便是明玥生日的早日到来,他甚至为自己设定了一个倒计时,一日一日数著日子。

    微言也就在倒计时的流逝中一日日更加蓬勃壮大起来。

    但也许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当周自恒拿到他订做好的戒指,精心准备一场求婚典礼时,微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于2008年9月,被勒令关停。

    作者有话要说:唉,心疼我周周。

    ----

    撒糖完毕,为你们加载最后一个剧情~~~

    ☆、第109章感此妾伤心(二)

    第一百零九章.

    从2007年10月到2008年9月,微言确确实实进入了一段高速发展的时期,用户暴增,风投青睐,在微博市场风头无两,前途也广受看好,周自恒在经过多方面的考量后,最终接受了一家硅谷公司的风投。

    这家公司很是看好微言的未来,提出以一千万美元获取公司10%的股份和一个董事席位。融资金额是其次,关键是投资方明确表示认同周自恒的战略构想,且不干预公司运作。

    于是协议最终达成。

    投资公司的ceo亲自奔赴北京,与周自恒签订合约,坦言表达对微言这个年轻公司的欣赏之意。

    有了资金的支持,微言开始组建自己的服务器,将域名从“theweiyan.”更改为“weiyan.”,项目组提高软件功能的同时,也正在实现开放api和移植平台。

    微言好似一棵树苗,在精心的灌溉下抽芽长叶,生机勃勃,隐隐有长成参天大树的趋势。

    可惜天不遂人愿。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预警,也没有任何提醒,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送来一纸文件,言道微言上用户的言论触碰到了政治红线,遂勒令关停整改。

    这一年的九月,比往年要凉一些,刚刚入秋,阳光就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寒潮带来冷雨,打落了半青不黄的梧桐树叶,顶楼的窗户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平日里干净明亮的玻璃窗只能映出模糊的人影。

    陈修齐就坐在窗前,听著他们的一位股东——硅谷公司的基金经理用一串英文大发牢骚:“什么叫触碰到了政治红线?难道微言后台不会审核吗?难道你们的管理员都是瞎的吗?”

    无人回应他的话,尽管所有人都听得懂他的语言。

    基金经理非常生气,他撑著桌面站起来,右手在虚空中指指点点,矛头对准周自恒:“投资微言,是我们公司有史以来,做过最糟糕的决定!”

    为什么是最糟糕的决定呢?

    微言的域名在今日凌晨已经被强制关停,点击访问皆为错误链接,而网络搜索一项,均显示不符合法律规定。关停已经成为事实,而归期遥遥无期。

    风头正劲的微言顷刻之间,就变成了丧家之犬,只留下一个空空的外壳,空有一群员工和高管,也许不日就会破产。

    这意味著一千万美元投资的10%的股份,全打了水漂。

    落差之大,投资公司无法接受。

    细细的雨丝打在玻璃上,发出浙浙沥沥的声音,会议室里气压极低,仿佛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而周自恒就处在风暴眼的正中心。

    他仿佛没有听到基金经理的难听词汇,老僧入定一般表情平静,微微敛著长睫,盖住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双手环著胸,只有手指在有节奏地敲击。

    这样的姿态让基金经理大为光火,怒气冲冲地瞪了周自恒一眼,再度开口之前,钟晨忍不住抢话道:“微言关停,我们比你更著急!又不是我们想让他关停!”

    钟晨到底年纪轻,说出的话也不成熟,颇有些赌气的愤愤不平。

    基金经理也彻底压不住脾气,望著场上一圈年轻的创始人,以冷冷的口吻道:“投资微言之前,我就听人说了一句你们中国的成语——‘盛极必衰’,可惜当时没有想明白,才晕了头和你们签协议。”

    他用非常悲观的词语总结微言的发展史,抹掉中间一切努力,直接用“盛极必衰”下了定义。

    钟晨气急,又要说话,周自恒做了个手势按住了他。

    整个股东大会上,周自恒都没有说话,表情也看不出喜怒,但现在他却勾起唇微微笑了一下,站起来对基金经理说:“我不相信‘盛极必衰’,我相信‘否极泰来’。”

    他有著先天的身高优势,站起来身量颀长,头顶遮住了吊灯的光,蒙蒙的光影将他的脸大厨棱角分明的深邃线条。

    他对著经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得有几分冷淡:“慢走,不送。”

    远道而来的经理怒发冲冠,甩门离去,而与此同时,几位等候在办公室门口的员工走上前,向薛元驹递交了离职申请。这些辞职信写得五花八门,原因多种多样,但只有一个核心思想,那就是离开微言。

    陈修齐也收到了两封辞职信,是程序组的干将,由他亲自面试提拔。

    陈修齐今年大四,即将大学毕业,与他同届面临著毕业找工作还是考研的同学不一样,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且在今天之前,算得上是相当事业有成,稀释股权后,依旧拥有8.5%的股份。

    因此二十几岁的陈修齐颇有些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但当他收到离职信的时候,才真正明白何谓“世态炎凉”,何谓“树倒猢狲散”。

    程序组的员工不敢直视陈修齐的眼睛,支支吾吾到最后,也没说出两句话。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钟晨眼眶都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