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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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眼花还是会花的,所以当我身处短暂的“摸鱼位”时,隐隐约约之中我总觉得观众席中还坐着另一个我,一手举着王歌的名字,一手举着朗月,随着灯光的明明灭灭而纵情欢呼。

    《分子》结束之后有一个小的talk,大概就是第一万次阐述我们对《分子》这首歌的解读.

    “但我们确实害怕把这首歌变成《24个比利》啦。”王歌说:“但还好,成城姐还有周安老师全程都在帮我们保持着这个度。”

    “是的,这张专辑在最初的设想里比现在还要更疯一些。”周思睿接着补充道:“不过如果一开始就太疯,怕吓跑你们,所以慢慢来啦。”

    “是的,请大家见证我们从分子到疯子的蜕变吧!”周诗远说道。

    周诗远话音刚落,耳返便传来了成城说“谨言慎行”的声音。

    接下来我们又换了两套衣服跳专辑里剩下的歌,在最后一个part我们又换上了打歌服。

    “咦?”舞台灯光亮起,音乐尚未响起的那个间隙里面我听到了观众们觉得奇怪的声音。

    她们觉得奇怪也是正常,如果是我此刻坐在台下看见台上的爱豆又换回了之前的某一身衣服,必然也会觉得奇怪,以为是不是时间回溯了。

    当然,显然不是。

    为了这场演唱会,我们将整张专辑里面的所有歌重新编曲,从第一首《分子》开始,衔接九首角色曲的短板,最后又以《分子》结束,编排了一个长达20分钟的组曲。

    于我而言,这是今天最大的挑战。

    尽管专辑里面的十首歌有快有慢,但仅有的两首慢歌显然不够我们休息。为了这一趴,我们,特别是体力较差的我和邢楚姚,除了每天都泡在练习室之外,还去找私教加了不少的力量训练,锻炼我们的肌肉,让我们可以拥有不止这20分钟的续航。

    之所以这么努力,是因为《分子》组曲才是对我们这张专辑的完全解读.

    以音乐表达是合九唯一却又游离,是异体同心但也各怀心思,是敏感是多疑,是热血是激情,有元气但又性感,是想要潇洒过一生却又留恋尘世间的烟火气。

    从《分子》出发,以《分子》结尾,代表着我们终会归一。

    在雷鸣般的掌声之后,幕布落下。谢幕之后会迎来安可,但是在安可前我已经泪流满面。

    “不是我说,你也太弱了吧,这才哪到哪啊。”邢楚姚对我万分嫌弃。

    还是朗月好,朗月知道递纸给我,虽然这个感动是短暂的,因为我眼泪只擦了一半就听见她说:“补妆时间不多了。”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

    安可曲是节目的主题曲,《星光约定》这首歌我已经不知道唱过多少遍了,但好像每一次唱心境都不一样。

    这首歌从119个人唱到75个人,又从75人唱到35人,20人,最后只剩我们9人。我不敢说是我们9个人在完成其他110个人的梦,但多多少少当我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我都会想,那些没有出道的姐妹们会怎么样呢?

    我们至少有这个团作为正式步入娱乐圈的缓冲,我们有着九家公司资源的护航,可是其她姐妹们呢?她们是不是只能短暂享受这样的星光。

    唱完这首歌,这一场演唱会便是真的结束了,我们九人拉手正式谢幕的时候,我看见有水滴在了舞台上。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汗水还是泪水,可是我知道,这一刻,就连刚还在嫌弃我太弱的邢楚姚的眼中也闪起了泪光。

    这是属于我们的第一场演唱会。

    我们为了这一场演唱会熬过夜,吵过架,甚至九个人有那么几天谁看见谁都不想说话。我们约定这一场演唱会结束后要给彼此放个假,支持彼此夜不归宿,大家爱去哪去哪,就是不要看见彼此九张基本已经看腻了的脸。

    虽然过去两个月很苦很累,可是这一秒,无论是台下还是我们自己的内心里,都在为我们过去两个月的付出而欢呼,而喝彩。

    国内能开得起万人馆演唱会的人太少了,少到哪怕此刻早已是微博热搜常客的我们九个人也不知道在团解散以后,还能不能在这样的万人场馆开演唱会,会不会只能开得起来两千多座位的小剧场,或者更经济划算的livehouse,又或者因为发歌开演唱会不赚钱,所以解散之后横店见。

    于是我们更加珍惜每一次可以站在万人场馆舞台上的机会。

    头顶和背后led屏上的字幕已经出完,场馆里的人也都散去了,我看着满地的彩带有一些恍惚:“鸽子掐我一下,我觉得我在做梦。”

    “你行了啊,一次两次可以了,每次大事小事结束都让鸽子掐你,知道的是你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知道的还以为鸽子虐待你呢。”路过的邢楚姚实在看不下去我的矫情行径,给我头上来了一下。

    “得嘞,不是梦。”

    “当然不是梦啊,咱这出道都半年了,你咋还老觉得自己在做梦。”

    “就……你没追过星你不懂。”

    是的,邢楚姚不会懂。

    今天这个场馆,我16岁来过,19岁来过,21岁来过,22岁来过,24岁也来过,我坐过山顶也坐过内场,我甚至被摄像机拍到过放在官摄版本的录影带里。

    可是之前的每一次我都是看客,只有今天,我变成了表演者。

    “行行行,我不懂。”邢楚姚喝着水挤兑我:“但半年了,你这角色总该转变过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