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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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 烈日当空，天空透亮，空气闷热无比。
当梁药风尘仆仆地拖着行李箱赶到c大校门口时, 已经是中午了, 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金灿灿的阳光炙烤着大地, 晒在皮肤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她拿手背擦了擦汗，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中暑晕过去，她整个暑假不是闷在家里就是泡在剧组里, 几乎每天都在享受空调，一下子哪受得了这种天气。
而且北京明显要比老家干燥许多，她来的路上就喝了两瓶水。
梁药看到校门上方有一面拱顶墙，立刻过去乘凉，她拿下帽子扇风, 满脸都是汗，顺着眼皮滑下去, 浸湿额发，黑色短袖衫湿稠地黏在身上。
她望向学校里面, 很宽广, 一眼望不到尽头, 道路两旁栽种着树木, 右前方是一排很长的公告栏。
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 她都没看到几个人，问路都不知道找谁问。
梁药又热又累, 连早饭都没吃，四肢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蹲在地上发微信告诉楚昼她来了。
她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在他宿舍楼下给他一个爱的抱抱。
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没想到她挤过了人山人海的机场、熬过了车速惊人到让她下车就吐了的出租车，走过了烈日炎炎的街道，却败在了校门口。
梁药qaq：“昼昼，我到校门口了，你能来接一下我嘛。”
她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回应。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温柔善良的女朋友竟然这么快就来找你了！
还不赶紧过来接驾！
可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微信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停留在她发过去的那句话上。
“……”
没看到？
难道还在生气，故意不理她？
打个电话吧。
梁药低头翻着楚昼的电话号码。
不远处，一个穿白背心的男生看到她似乎有困难，走过来询问：“美女，需要帮忙吗？”
梁药一顿，抬起头，男生笑眯眯地看着她，脸庞干净俊秀，英挺的眉眼透着几分帅气。
他问：“你是新生吗？怎么今天才来报道啊，离开学都一个礼拜了。”
“……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我向学校请假了，”梁药猜他应该是学长，“请问你是？”
男生爽朗道：“我叫钟浪，大二，学生会组织部的，一直负责新生接待工作，走吧，我带你去宿舍，行李给我，你哪栋楼的？”
梁药犹豫了一下，楚昼到现在都没回微信，可能有事抽不开身，她先回宿舍整理完东西再找他也不迟。
打定主意，她撑着膝盖站起来，“那就麻烦学长…啊…”
梁药蹲太久腿麻了，起身时大脑一阵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下意识轻叫一声。
钟浪见状连忙去扶她，“你没事吧？”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梁药已经迅速反应过来并稳住身形，和他仅仅相差了几厘米的距离。
……
而好巧不巧，楚昼正好赶到了，他收到梁药的微信后，想都不想地下床冲出宿舍，微信都忘了回，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结果就猝不及防撞见了这一幕，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梁药和钟浪像是抱在了一起，姿势亲密而暧昧。
楚昼看着他们，漆黑的瞳孔收缩，唇角向下抿着，五官线条冷冽。
梁药也意识到了和钟浪距离过近，立刻退开，“学长，不好意思。”
“没事。”
钟浪不知怎的竟有些遗憾，刚要把手收回来，胳膊忽然一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从身后伸出，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往后一扯。
钟浪被这股力推开，往后退了好几步，惊疑不定抬头，看到一个眉眼阴郁的少年站在梁药身前，冷冷看着自己，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昼昼？”梁药看到楚昼有些惊喜，“你来接我了？”
楚昼看了红颜祸水一眼，没说话。
梁药眨了眨漂亮的眼，一脸无辜。
“原来是楚昼学弟，”钟浪被搅了兴致，脸色不太好看，“你知不知道对学长要有礼貌？”
“你们认识？”梁药惊讶。
“不熟。”楚昼语气冷淡，对钟浪没半分好感，钟浪人如其名是个浪荡子，最喜欢勾搭小学妹，被他祸害的女生数不胜数。
“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甩下这句话后，一手拿过梁药的行李箱，一手拉过她的手走了。
“等等，”梁药没搞清状况，初来乍到不想惹事，匆忙对钟浪点了点头，“学长抱歉，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就不麻烦你了。”
男朋友？
钟浪想追上去的脚步一顿，看着他们的背影，啧了声。
梁药被楚昼拉着往前走，看着一个礼拜不见的男朋友，不知道说什么。
少年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表情，眉眼淡如水，映不出喜怒。
不过他的样子变化挺大，首先肤色黑了很多，本来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头发也剪短了，露出干净的耳廓，少年眉眼漆黑，鼻梁高挺，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粉，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精神不少。
梁药细心地发现他鬓角湿透，光洁的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就连胸前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
这可不像是短时间晒的。
难道他收到微信就马不停蹄地来找她了？
“那个，昼昼。”梁药咳了一声，试图打破情侣久别重逢的沉默。
是的，沉默。
为什么别的情侣久别重逢后不是亲亲就是抱抱，而他们只有沉默？
“嗯。”楚昼应了一声，眼睛却不看她。
好像还在闹别扭。
梁药找着话题：“你看到我的微信怎么不回啊？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楚昼目视前方，“我没看到。”
梁药不信：“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路过。”
“你不是来接我的？”
“不是。”
“……那你放开我，”梁药被他的态度气到，脾气也上来了，“我可以自己走！”
楚昼冷着脸：“不可能。”
“……”
真的好别扭哦。
梁药还想说什么，身后有人调侃道：“阿昼，我说你怎么匆匆忙忙的跑出宿舍，果然是姐姐回来了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梁药转头，看到赵忆豪大大咧咧地带着两个不认识的男生走过来。
“你们分到一个寝了？”梁药的关注点歪了，这他妈是什么运气？
楚昼不爽地“嗯”了一声，看着赵忆豪：“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蹭饭的，你女朋友回来了，为了庆祝一下，总得带我们好好搓一顿吧。”赵忆豪笑得很贱，拍了拍身旁两个男生的肩，对梁药道：“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我的室友，是自己人，不用客气，这是葛风晨，他是聂石。”
“你们好，我叫梁药。”梁药礼貌道。
“你好，我常听昼哥说起你。”葛风晨友好地笑笑。
聂石也点了头，笑容有几分腼腆。
楚昼见一下来了三个电灯泡，脸色发沉，冷漠地看着最亮的那个。
赵忆豪似无所觉，笑着对梁药道：“你吃饭了没？要不我们先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啊。”梁药无所谓点头，她确实饿了。
楚昼无奈看着她，微不可见叹了口气。
最后他们一起去学校食堂吃了饭，二人相聚变成五人聚会。
梁药和他们聊了一阵，对楚昼的新室友慢慢熟悉起来，聂石性格文静，一股书卷气，话不多，而葛风晨阳光开朗，爱笑，白白净净，长得有几分小帅。
赵忆豪是当之无愧的话唠，一餐饭下来嘴巴就没停过，先是得意地向梁药炫耀了一波他的女朋友，然后又夸张地说楚昼这个礼拜有多么想她，时不时会看着她的照片发呆，晚上说梦话叫她的名字，每天都心不在焉的，也不怎么说话。
梁药听得津津有味，“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赵忆豪道，“不信你问风晨。”
葛风晨是个老实人，认真点头：“嗯，是真的。”
“骗谁呢。”梁药笑了声，还是不相信。
赵忆豪还想说什么，楚昼忍无可忍踢了他一脚，“吃你的饭。”
赵忆豪撇嘴，这才安分下来。
梁药不由看了楚昼一眼。
从开始到现在他说话都没超过三句，难道还在生她的气？
*****
梁药听赵忆豪说他们现在还没开始上课，正在军训。
梁药一下就知道楚昼为什么这么黑了，紧张地问：“你们还要训多久？”
葛风晨插嘴：“今天是最后一天。”
“那就好。”梁药松口气，看来她幸运地躲过了军训。
“吃完了吧？”楚昼见她的碗空了，起身对室友道，“我先送她回宿舍，你们自便。”
他说着就拿起梁药的行李箱，对她道：“走吧。”
“嗯。”梁药也站了起来。
“现在去女生宿舍会不会来不及了？”赵忆豪看了看时间，“军训马上开始了，迟到会被教官罚得很惨的。”
“没事。”楚昼表情不变，带着梁药走了。
梁药却为他担心，“我还是自己去……”
“没事，”楚昼打断，重复道，“还有时间。”
他这么坚持，梁药也不好说什么。
女生宿舍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一路无话。
梁药以为他还在生气，没有再开口。
一直到宿舍楼下，楚昼本想帮她把行李搬上去，但宿管不让男生进。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你快去吧。”梁药趁机抢回行李箱，挥手赶人。
“……嗯。”
楚昼见她迫不及待地赶他走，薄唇不高兴地抿了抿，可时间确实到了，不能不走，“结束后我来找你。”
“嗯。”梁药点点头。
没什么要说的了，楚昼顿了两秒，还是转身走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
“等等，还有件事！”梁药叫道。
“什……”
楚昼转过身，还没看清人，梁药忽然扑过来一把抱住他。
巨大的冲力让楚昼退后了两步，还没反应过来，梁药踮起脚，两手捧住他的脸重重亲了上来，吧唧一声响。
“忘了亲亲。”她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笑盈盈道。
楚昼愣了愣，没说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点了下头，叮嘱了一句“有事打我电话”，就走了。
梁药笑容僵在脸上。
就这？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觉得狗男人变了，以前他吃醋还会强吻她，现在他不仅不会吃醋了，被她亲都没反应了！
这才一个礼拜而已，他就不爱她了？
和梁药想的完全相反，楚昼不仅吃醋了，还醋得很厉害，很想像以前那样在钟浪的面前给她盖个章。
没这么做只是因为他记得她不喜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接吻而已。
楚昼到训练场时已经两点多了，灼热的阳光下，学生们穿着迷彩服站得整整齐齐，身材高大的教官在前面训着他们。
他迟到了。
教官看到他，一个眼刀刮过来，严厉斥道：“你迟到了十分钟，怎么回事？”
楚昼没有解释，双手背在身后，身姿笔挺地站着。
底下一片嘘声，女生们望着他，担忧异常，楚昼入学以来就受到超高关注，许多小姑娘芳心暗许。
教官指着操场，“一分钟两圈，去，跑二十圈！”
楚昼无异议，转身时教官又道：“等下，你从刚刚开始笑得那么恶心干嘛，迟到很光荣吗？再加十圈，跑三十圈！”
“教官，你故意的吧，”一个女生不服道，“楚昼怎么可能会笑？”
“就是就是！”立刻有人附和。
“闭嘴，他笑没笑我看不到？”教官瞪着她们，“你们也想跑是不是？”
女生们立刻不作声了。
站在第一排的学生仔细打量楚昼，震惊地发现他真的有在笑，唇边弧度虽然很淡，但确实是弯着的。
在此之前，他就像块石头似的，对谁都一个态度，脸上永远都一个表情。
开学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
也只有离他最近的教官能一眼看出来。
而且，即使被教官加十圈，楚昼的嘴角弧度也没有压下去，心情好像真的很好。
他一句话都没说，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下，转身去操场跑圈了。
九月初, 烈日当空，天空透亮，空气闷热无比。
当梁药风尘仆仆地拖着行李箱赶到c大校门口时, 已经是中午了, 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金灿灿的阳光炙烤着大地, 晒在皮肤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她拿手背擦了擦汗，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中暑晕过去，她整个暑假不是闷在家里就是泡在剧组里, 几乎每天都在享受空调，一下子哪受得了这种天气。
而且北京明显要比老家干燥许多，她来的路上就喝了两瓶水。
梁药看到校门上方有一面拱顶墙，立刻过去乘凉，她拿下帽子扇风, 满脸都是汗，顺着眼皮滑下去, 浸湿额发，黑色短袖衫湿稠地黏在身上。
她望向学校里面, 很宽广, 一眼望不到尽头, 道路两旁栽种着树木, 右前方是一排很长的公告栏。
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 她都没看到几个人，问路都不知道找谁问。
梁药又热又累, 连早饭都没吃，四肢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蹲在地上发微信告诉楚昼她来了。
她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在他宿舍楼下给他一个爱的抱抱。
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没想到她挤过了人山人海的机场、熬过了车速惊人到让她下车就吐了的出租车，走过了烈日炎炎的街道，却败在了校门口。
梁药qaq：“昼昼，我到校门口了，你能来接一下我嘛。”
她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回应。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温柔善良的女朋友竟然这么快就来找你了！
还不赶紧过来接驾！
可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微信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停留在她发过去的那句话上。
“……”
没看到？
难道还在生气，故意不理她？
打个电话吧。
梁药低头翻着楚昼的电话号码。
不远处，一个穿白背心的男生看到她似乎有困难，走过来询问：“美女，需要帮忙吗？”
梁药一顿，抬起头，男生笑眯眯地看着她，脸庞干净俊秀，英挺的眉眼透着几分帅气。
他问：“你是新生吗？怎么今天才来报道啊，离开学都一个礼拜了。”
“……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我向学校请假了，”梁药猜他应该是学长，“请问你是？”
男生爽朗道：“我叫钟浪，大二，学生会组织部的，一直负责新生接待工作，走吧，我带你去宿舍，行李给我，你哪栋楼的？”
梁药犹豫了一下，楚昼到现在都没回微信，可能有事抽不开身，她先回宿舍整理完东西再找他也不迟。
打定主意，她撑着膝盖站起来，“那就麻烦学长…啊…”
梁药蹲太久腿麻了，起身时大脑一阵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下意识轻叫一声。
钟浪见状连忙去扶她，“你没事吧？”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梁药已经迅速反应过来并稳住身形，和他仅仅相差了几厘米的距离。
……
而好巧不巧，楚昼正好赶到了，他收到梁药的微信后，想都不想地下床冲出宿舍，微信都忘了回，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结果就猝不及防撞见了这一幕，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梁药和钟浪像是抱在了一起，姿势亲密而暧昧。
楚昼看着他们，漆黑的瞳孔收缩，唇角向下抿着，五官线条冷冽。
梁药也意识到了和钟浪距离过近，立刻退开，“学长，不好意思。”
“没事。”
钟浪不知怎的竟有些遗憾，刚要把手收回来，胳膊忽然一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从身后伸出，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往后一扯。
钟浪被这股力推开，往后退了好几步，惊疑不定抬头，看到一个眉眼阴郁的少年站在梁药身前，冷冷看着自己，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昼昼？”梁药看到楚昼有些惊喜，“你来接我了？”
楚昼看了红颜祸水一眼，没说话。
梁药眨了眨漂亮的眼，一脸无辜。
“原来是楚昼学弟，”钟浪被搅了兴致，脸色不太好看，“你知不知道对学长要有礼貌？”
“你们认识？”梁药惊讶。
“不熟。”楚昼语气冷淡，对钟浪没半分好感，钟浪人如其名是个浪荡子，最喜欢勾搭小学妹，被他祸害的女生数不胜数。
“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甩下这句话后，一手拿过梁药的行李箱，一手拉过她的手走了。
“等等，”梁药没搞清状况，初来乍到不想惹事，匆忙对钟浪点了点头，“学长抱歉，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就不麻烦你了。”
男朋友？
钟浪想追上去的脚步一顿，看着他们的背影，啧了声。
梁药被楚昼拉着往前走，看着一个礼拜不见的男朋友，不知道说什么。
少年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表情，眉眼淡如水，映不出喜怒。
不过他的样子变化挺大，首先肤色黑了很多，本来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头发也剪短了，露出干净的耳廓，少年眉眼漆黑，鼻梁高挺，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粉，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精神不少。
梁药细心地发现他鬓角湿透，光洁的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就连胸前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
这可不像是短时间晒的。
难道他收到微信就马不停蹄地来找她了？
“那个，昼昼。”梁药咳了一声，试图打破情侣久别重逢的沉默。
是的，沉默。
为什么别的情侣久别重逢后不是亲亲就是抱抱，而他们只有沉默？
“嗯。”楚昼应了一声，眼睛却不看她。
好像还在闹别扭。
梁药找着话题：“你看到我的微信怎么不回啊？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楚昼目视前方，“我没看到。”
梁药不信：“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路过。”
“你不是来接我的？”
“不是。”
“……那你放开我，”梁药被他的态度气到，脾气也上来了，“我可以自己走！”
楚昼冷着脸：“不可能。”
“……”
真的好别扭哦。
梁药还想说什么，身后有人调侃道：“阿昼，我说你怎么匆匆忙忙的跑出宿舍，果然是姐姐回来了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梁药转头，看到赵忆豪大大咧咧地带着两个不认识的男生走过来。
“你们分到一个寝了？”梁药的关注点歪了，这他妈是什么运气？
楚昼不爽地“嗯”了一声，看着赵忆豪：“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蹭饭的，你女朋友回来了，为了庆祝一下，总得带我们好好搓一顿吧。”赵忆豪笑得很贱，拍了拍身旁两个男生的肩，对梁药道：“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我的室友，是自己人，不用客气，这是葛风晨，他是聂石。”
“你们好，我叫梁药。”梁药礼貌道。
“你好，我常听昼哥说起你。”葛风晨友好地笑笑。
聂石也点了头，笑容有几分腼腆。
楚昼见一下来了三个电灯泡，脸色发沉，冷漠地看着最亮的那个。
赵忆豪似无所觉，笑着对梁药道：“你吃饭了没？要不我们先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啊。”梁药无所谓点头，她确实饿了。
楚昼无奈看着她，微不可见叹了口气。
最后他们一起去学校食堂吃了饭，二人相聚变成五人聚会。
梁药和他们聊了一阵，对楚昼的新室友慢慢熟悉起来，聂石性格文静，一股书卷气，话不多，而葛风晨阳光开朗，爱笑，白白净净，长得有几分小帅。
赵忆豪是当之无愧的话唠，一餐饭下来嘴巴就没停过，先是得意地向梁药炫耀了一波他的女朋友，然后又夸张地说楚昼这个礼拜有多么想她，时不时会看着她的照片发呆，晚上说梦话叫她的名字，每天都心不在焉的，也不怎么说话。
梁药听得津津有味，“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赵忆豪道，“不信你问风晨。”
葛风晨是个老实人，认真点头：“嗯，是真的。”
“骗谁呢。”梁药笑了声，还是不相信。
赵忆豪还想说什么，楚昼忍无可忍踢了他一脚，“吃你的饭。”
赵忆豪撇嘴，这才安分下来。
梁药不由看了楚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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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药听赵忆豪说他们现在还没开始上课，正在军训。
梁药一下就知道楚昼为什么这么黑了，紧张地问：“你们还要训多久？”
葛风晨插嘴：“今天是最后一天。”
“那就好。”梁药松口气，看来她幸运地躲过了军训。
“吃完了吧？”楚昼见她的碗空了，起身对室友道，“我先送她回宿舍，你们自便。”
他说着就拿起梁药的行李箱，对她道：“走吧。”
“嗯。”梁药也站了起来。
“现在去女生宿舍会不会来不及了？”赵忆豪看了看时间，“军训马上开始了，迟到会被教官罚得很惨的。”
“没事。”楚昼表情不变，带着梁药走了。
梁药却为他担心，“我还是自己去……”
“没事，”楚昼打断，重复道，“还有时间。”
他这么坚持，梁药也不好说什么。
女生宿舍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一路无话。
梁药以为他还在生气，没有再开口。
一直到宿舍楼下，楚昼本想帮她把行李搬上去，但宿管不让男生进。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你快去吧。”梁药趁机抢回行李箱，挥手赶人。
“……嗯。”
楚昼见她迫不及待地赶他走，薄唇不高兴地抿了抿，可时间确实到了，不能不走，“结束后我来找你。”
“嗯。”梁药点点头。
没什么要说的了，楚昼顿了两秒，还是转身走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
“等等，还有件事！”梁药叫道。
“什……”
楚昼转过身，还没看清人，梁药忽然扑过来一把抱住他。
巨大的冲力让楚昼退后了两步，还没反应过来，梁药踮起脚，两手捧住他的脸重重亲了上来，吧唧一声响。
“忘了亲亲。”她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笑盈盈道。
楚昼愣了愣，没说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点了下头，叮嘱了一句“有事打我电话”，就走了。
梁药笑容僵在脸上。
就这？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觉得狗男人变了，以前他吃醋还会强吻她，现在他不仅不会吃醋了，被她亲都没反应了！
这才一个礼拜而已，他就不爱她了？
和梁药想的完全相反，楚昼不仅吃醋了，还醋得很厉害，很想像以前那样在钟浪的面前给她盖个章。
没这么做只是因为他记得她不喜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接吻而已。
楚昼到训练场时已经两点多了，灼热的阳光下，学生们穿着迷彩服站得整整齐齐，身材高大的教官在前面训着他们。
他迟到了。
教官看到他，一个眼刀刮过来，严厉斥道：“你迟到了十分钟，怎么回事？”
楚昼没有解释，双手背在身后，身姿笔挺地站着。
底下一片嘘声，女生们望着他，担忧异常，楚昼入学以来就受到超高关注，许多小姑娘芳心暗许。
教官指着操场，“一分钟两圈，去，跑二十圈！”
楚昼无异议，转身时教官又道：“等下，你从刚刚开始笑得那么恶心干嘛，迟到很光荣吗？再加十圈，跑三十圈！”
“教官，你故意的吧，”一个女生不服道，“楚昼怎么可能会笑？”
“就是就是！”立刻有人附和。
“闭嘴，他笑没笑我看不到？”教官瞪着她们，“你们也想跑是不是？”
女生们立刻不作声了。
站在第一排的学生仔细打量楚昼，震惊地发现他真的有在笑，唇边弧度虽然很淡，但确实是弯着的。
在此之前，他就像块石头似的，对谁都一个态度，脸上永远都一个表情。
开学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
也只有离他最近的教官能一眼看出来。
而且，即使被教官加十圈，楚昼的嘴角弧度也没有压下去，心情好像真的很好。
他一句话都没说，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下，转身去操场跑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