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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把陛下养歪了[重生]_分卷阅读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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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号角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娄琛后头的话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就被这毫无征兆响起的号角声生生打断。

    “怎么回事?”高郁侧头望向一角,向隐匿在暗处的暗卫询问。

    可暗卫却也茫然的很,娄琛见状立即道:“殿下莫急,且容微臣前去查看。”

    说完他便回转身体,纵身一跃跳上了船顶。

    站在高处,娄琛探头一望,却见宽阔的河面上原本与他们并行的几艘船听到号角声后,不约而同收起了帆,不再前行。与此同时两岸突然出现了几艘木船,正渐渐朝着河中央驶来。

    距离太远,那些船的模样看的并不清晰,可娄琛敢确定,那些船驶向的目标定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被发现了!

    娄琛来不及再探看,立刻回到甲板上,将情况报告给了高郁。

    高郁闻言眉头紧皱,他这一趟出来的紧急,除了几个贴身侍卫并未告知其他人,就连靖王也是到了寿州之后才与之联系的。

    是谁,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可情况紧急,高郁已经没时间想那些了,船只渐近,两人已经能清晰的看见那些船舶的形状与数目。

    这一瞧,高郁随即敛起了眉眼。

    冷笑一声,高郁忽的转头朝着娄琛问道:“阿琛你猜,这趟来的会是谁?”

    “殿下!”娄琛可没心思猜那些,他目光如炬,可以远远的看见那些船只的甲板上站了一排排穿着青色软甲的士兵,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高郁见娄琛神色严肃,忽得一笑:“好了好了,不猜便不猜,这么紧张作甚。不过即使不猜也应该想得到,在淮南东路这片地界上能调动那么多船只的,除了我那皇叔恐怕也没人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猜想,高郁话音刚落,那些船舶就竖起了桅杆,紫红的旗帜随风飘扬,一个大大“豫”字忽隐忽现。

    豫——正是豫王的标识。

    区区一个亲王怎会有这么多装备精良的船只?

    娄琛这时候再不明白,也妄自他再世为人。

    淮南路那么多钱,看来都也都被他用来养私军去了,豫王早就有谋反之心,难怪高郁对其如此防备。

    可如今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该如何是好?

    娄琛正想同高郁商量,侧头一看,却见高郁虽眉头微敛,但丝毫没有惊慌。待那些船只靠近之后,他甚至站到了甲板边,朗声道:“既然来了何必那般躲躲藏藏,皇叔,你还怕见侄儿一面吗?”

    这一声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但不知为何,临近的几艘听到后却都收起了橹桨,停在了原处。

    为防有诈,娄琛赶忙拔剑而出,侧身将高郁护在了身后,可他刚一动,离他们最近的船舱门却打了开来,随即一身着靛青衣衫,身材瘦弱的男子从对面的船舱里走了出来。

    他步履缓慢,偶有停顿,身后一人紧随而上想要搀扶,却被他挥斥开来。

    当年宫变之时,豫王不过八|九岁,困于皇城半月的他,也同圣上一样身受重伤,落下了病根,身虚体弱不说还常年缠绵病榻,与药草为伴。

    但就是拖着这样一副病弱的身躯,豫王竟也能斡旋与淮南众世家中,用十余年的时间将他们各个击破,最终一同收入麾下。

    如果不是母族势弱,如果不是身残不支,以豫王的谋略与胆识,或许能成就南梁新的局面。

    但事实没有如果。

    豫王上前几步站在船边,隔着五六丈的距离与高郁遥遥相望,赔罪道:“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皇叔客气了,都这么大阵仗来迎接了,怎么还能说有失远迎呢?”目光朝着周边整装待发的士兵扫了一圈,高郁一笑道,“该是侄儿受宠若惊才是。”

    “殿下说笑了。”豫王说着便咳了一声,声音喑哑中带着几分疲惫。

    “怎么是说笑呢,这不明摆着的吗?”高郁丝毫不惧,“皇叔这般阵仗,该不会只是想迎接侄儿而已吧?”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太子殿下难得来趟淮南,如此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做皇叔的若没什么表示,未免太过招待不周,回头到了京城,皇兄怪罪下来,臣可担当不起。”

    “皇叔真是……”高郁说着收起了一直噙在嘴角的笑容,“若本宫不愿意呢?”

    “那就莫怪本王以下犯上了。来人,还不快请太子殿下过船一叙。”

    豫王言罢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士兵立刻意会,站到栏杆边准备待船靠拢之后冲上前去。

    娄琛见状立刻护着高郁后退了几步,严阵以待。

    却没想,就在娄琛谋划着如何才能突出重围的时候,高郁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殿下……”娄琛侧过头,疑惑问道。

    “阿琛,你别管我,皇叔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一会儿等他们过来先趁机逃跑,到寿州去找王弟和靖王,他们会知道怎么办的。”

    豫王暂时不会对他动杀手,可对娄琛却不一定,对方来了六七艘船,数百人,娄琛一人还有可能突围,但若带上他便插翅也难飞了。

    可娄琛却想也不想的拒绝:“殿下,恕微臣不能从命。”

    豫王既已知高郁在此,那就很可能知道了假银票一事的真相,如今前来定不可能真的只是过船一叙而已。

    高郁此去安危堪忧,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高郁置于险境。

    言罢他朝着身后大喊一声“保护好殿下”,随即孤身一人上了前去。

    “阿琛不要……”高郁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娄琛猛得一脚踢断一截栏杆。

    两艘船尚隔着六七丈远,娄琛飞至空中,足尖在断掉的栏杆上一借力,竟飞身跃到豫王所在船上。靠的最近的那士兵一时不查,被娄琛足尖踏到,那一踏看似轻盈,但在娄琛落地之后,那士兵却摇晃两下轰然倒地。

    那士兵七窍生血,双眼翻白,竟是生生被踏碎了头骨。

    “保护王爷!”

    未料敌方竟有如此高手,豫王船上立刻混乱成一片,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震惊的士兵才似惊醒一样围成一圈护在豫王身前。

    可已经来不及了,娄琛来势汹汹,气势更势如破竹,他出手如电快若雷霆,眼前士兵于他而言仿若傀儡木偶,他的剑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娄琛目标明确,毫不恋战,颇有万军从中取敌首级之势,饶是泰山崩于前犹自面不改色的豫王此刻也愣住了,待他回过神的时候,娄琛的剑已横在他脖间了。

    “豫王殿下……”娄琛的声音低沉,丝毫不像刚激战一番的模样。

    “你是谁……”剑尖染血,刺鼻血腥味儿萦绕在豫王鼻尖,让他几欲作呕。

    “殿下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照我的话做即可。”娄琛面色不变,沉声道:“还请豫王殿下下令,所有船只退到左侧岸边。”

    “你……”豫王还未开口,娄琛的剑又近了一分,微凉的剑刃在皮肉上划过,激起一阵战栗,豫王毫不怀疑,若他再多说一句,这剑便会划破他的皮肉。

    “好,我答应你。听本王的令,所有船只退到左侧岸边,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靠近。”

    说完这些话,豫王像是乏力一样,猛得咳嗽起来。

    娄琛却全然不管豫王的境况,船只退到岸边后,他猛的将豫王朝人群里一推,而后趁混乱之时纵身一跃以来时的方法,飞回到高郁所在船上。

    高郁那边几名暗卫均已现身,将其护在身后,见状赶忙围了上来。

    “走……”娄琛话不多说,朝几名暗卫眼神示意之后,拉住高郁朝着船尾处疾步而去,而后在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两人竟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两人水性皆是上乘,不一会儿就游到了右岸边上,眼见就要逃脱。

    而此时船舶之上,豫王已然缓了过来。

    看着就要登岸的两人,他狠狠的咳了两下,命令道:“放箭,给我放箭!”

    霎时数十只箭矢,如急雨朝娄琛与高郁所在的方向射了过去。

    娄琛耳后生风,转身将箭矢砍断,但急淌的河水影响了他的动作,第三轮箭矢到时娄琛的防守已然出现了漏洞,一只羽箭就在这时,破空而来。

    “阿琛!”

    箭矢飞过,高郁来不及多想,只本能的飞身一扑,挡在了娄琛身前。

    “噗……”

    箭矢穿破皮肉的声音被叫喊声所掩盖,但听娄琛耳中却极为清晰。

    他慌忙的反身将高郁抱在怀中,颤抖的摸上高郁的背脊:“殿下……殿下……”

    娄琛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都在发抖,字不成句。

    高郁见状强忍背后钻心之痛,安慰道:“阿琛,我没事,没事……你快走。”

    都这时候了,娄琛更不可能留下高郁不管……

    可高郁的伤却成了累赘,眼见追兵就要赶上,娄琛再也来不及考虑,只低声道了句“殿下恕罪”,便一狠心,伸手将箭矢折断。

    高郁咬牙没有发出声音,但脸色却惨白的厉害:“走!”

    娄琛意会,立即将内力积蓄在掌心,猛地一拍像湖面,霎时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追击士兵下意识的抬手挡住水花,可待他们再睁开眼时,碧波之上哪儿还看得见两人的身影。

    豫王见状一口银牙差点咬碎:“给我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声令下船上立刻跳下数人,朝着高郁与娄琛消失的地方扑了过去。

    所有士兵皆忙着在右岸搜寻,因此没有人发现,左岸顺流而下百米处,两个人影悄悄的冒出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高郁要是这么死了就刚好,全文end啦!

    高郁:扶本宫起来,本宫要杀了这个蠢作者!

    娄琛:殿下……

    高郁:/(o)/~~阿琛,这个蠢作者欺负人,阿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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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续高能!

    第74章逃生

    巍峨高阁的皇城内西南角,阁楼的寂静被打破,一个小太监穿过风雨匆匆而来,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阁楼之上,高郁正低着头,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前朝书圣的真迹。

    他面容冷峻表情肃穆,却在听见推门声的一瞬间停下了笔,然后缓缓抬头问道:“谁来的消息?”

    他的声音如人一般冷淡却又带着帝王固有的威严,小太监闻言赶忙将匆匆送来的密信呈上,小心回答道:“回陛下,是北边儿来的信。”

    这个北边儿指的是谁,两人不言而喻。

    若是平时北边来了信高郁定一早就接过去,拆开看了。

    可今日不知怎么了,看着被跪拜在地的小太监举在头顶的信封,高郁却眼神惶然,全然没有接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