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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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鸣人没有反应,雄鹿又向前迈了一步,低下头,鼻息粗重。

    它的眼神中怀疑渐渐变成了好奇。

    它又向前走了几步,直到与鸣人面对面。

    鸣人仍然蹲着,几乎屏住呼吸,背靠着断壁残垣。

    雄鹿呼出一口气,鼻息声在鸣人耳边回响。

    它歪着头,更加靠近,直到鸣人感觉到雄鹿巨大的鹿角就在自己头顶上方晃动,带起一阵微风。

    雄鹿又靠近了一些,用鼻子轻轻顶了顶鸣人的胸口,然后温柔地压了压。

    在这短暂的接触中,鸣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害怕,是困惑,还是焦虑。

    突然,这奇怪的举动变了。

    雄鹿不再只是轻轻触碰,而是开始用头亲昵地蹭着鸣人的胸膛,温暖粗糙的皮毛摩擦着他的骨骼,还发出友好的哼哼声。

    测试通过了,鸣人突然有这种感觉。

    他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雄鹿的脖子,感受着它温暖而粗糙的皮毛。

    这柔软的触感,虽然颜色和质感都不同,却瞬间让鸣人想起了九尾,想起那段痛苦的过往。

    泪水涌上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他开始抑制不住地抽泣,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雄鹿察觉到鸣人的悲伤,向后退了退,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鸣人没有躲闪,他知道,也没必要隐藏自己的情绪。

    雄鹿跺了跺前蹄,查克拉从它蹄下涌出,如同嫩芽般鲜亮的绿色,盘旋上升,然后融入地下。

    它摇了摇头,再次跺脚,这次查克拉更加耀眼,更加猛烈,地面都开始震颤起来。

    下一秒,雄鹿开始奔跑。

    鸣人怀着困惑的心情,跟着雄鹿跑进了茂密的森林。

    一路上,树木仿佛为它们开辟道路,纷纷向两边弯曲。

    雄鹿在树林间穿梭,跨过岩石,动作优雅轻盈,与其庞大的体型形成鲜明对比。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峡谷脚下。

    雄鹿没有停下脚步,它轻松地攀上陡峭的岩壁,继续向上奔跑。

    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我可不能输给你。”鸣人心里想着,调动起更多的查克拉,忍受着体内九尾查克拉腐蚀带来的灼痛感,艰难地向上攀爬。

    当他终于爬上山顶时,膝盖已经被粗糙的岩石磨破,鲜血顺着小腿流淌下来,颜色暗沉,触目惊心。

    他的胸膛也疼痛难忍,仿佛被巨石碾压过一般。雄鹿站在悬崖边,用它那双睿智的眼睛注视着他。

    鸣人抬头望去,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废墟之中。

    这里曾经应该是一座寺庙。

    狂风从海上呼啸而来,吹得他睁不开眼。他抬起手遮挡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破碎的牌匾,斑驳的马赛克,还有一条通往更高处山坡的楼梯。

    他顺着楼梯望去,发现它蜿蜒曲折,直通悬崖峭壁,不由得心中一惊。转身望去,涡之国的废墟尽收眼底,它安全地坐落在岛屿东部的山谷中。

    月亮已经升起,月光洒在山顶,将稀疏的草地和嶙峋的岩石染成一片银白色。

    在楼梯的尽头,鸣人隐约看到另一座寺庙的轮廓。

    这座寺庙比他脚下的废墟要小,危险地矗立在狭窄悬崖的顶端,高耸于森林之上。

    这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个力量轻轻推着他前进。

    雄鹿用身体挡住迎面吹来的寒风,绕到他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他。

    鸣人伸手抓住雄鹿深灰色的毛发,寻求安慰和力量。

    一人一鹿,并肩走向通往山顶的阶梯。

    鸣人不确定这个神秘的生物想把他带去哪里,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他内心深处有种感觉,告诉他这里很安全,无需害怕。

    一直以来,他都是凭着直觉走到现在,所以这一次,他选择再次相信自己的直觉。

    通往山顶的路途漫长而曲折。

    当鸣人终于抵达目的地时,他感到两种疲惫感同时袭来:一种是告诉他,立刻躺下,睡上整整一个月;而另一种则告诉他,休息是他最不需要的东西。

    眼前的这座寺庙,与之前那座不同,几乎完好无损,只有时间留下的些许痕迹。

    它更像是一座门户,黑色石条搭建的屋顶勉强能够遮风挡雨。

    这座建筑十分古老,比周围的废墟还要古老得多。

    墙壁上装饰着一棵巨树的雕刻,虽然已经斑驳,但依然精美绝伦。树枝和树根盘绕交错,形成奇特的结状图案。

    雄鹿轻声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再次用身体轻轻推着鸣人,示意他穿过门户,前往悬崖边缘。

    鸣人注意到,雄鹿这次并没有跟上来,似乎不愿意与他一起跨过这道门槛。

    它只是在门后卧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鸣人。

    悬崖边缘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杂草,像一根细长的扁平针,一直延伸到远方,末端是圆形的,由苍白的石头构成,与广场上的石头并无二致。

    突然间,一些不属于鸣人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

    那是一段朝圣之旅,一群身穿长袍的人,一路跋涉来到悬崖边,跪拜在一个代表着岛屿中心的圆圈里。

    心脏剧烈跳动,世界查克拉在此汇聚。这里原本应该存在着什么,但却空无一物。它深埋在下方,遥不可及。

    这些话语来自一段古老而隐秘的记忆深处,是一个尚未解开的谜题,一个在鸣人还未来得及提出问题时就已给出的答案。

    鸣人走到石圈上,凝视着悬崖下方。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湖泊,面积之阔,如同村庄一般。

    月光下,深邃的湖水波光粼粼,宛如镜面。

    湖水深不见底,鸣人无法想象它的尽头究竟在哪里。它就像一个直通地心深处的无底洞,吞噬着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查克拉的气息,黑暗、流动,却奇异地令人感到安心。

    鸣人能感觉到它在自己的皮肤上低语,在耳边回响,甚至能看到它像热浪一般在空气中荡漾。

    起初,鸣人学着记忆中僧侣的样子跪了下来,但很快便觉得不对劲,于是换了一种姿势——双腿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