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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容玺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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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年冷着面來到四楼病房前,慕老爱孙如命,一如既往地守在病房前。

    流年一想到三年前是这个人是杀害自己父亲的真正主使,她便恨不得将他生煎了,她的眸子,带着狂肆的恨,一想到她认错凶手被欺瞒了三年她就心如刀绞,疼到浑身发颤。

    她一直以为凶手是宋氏,所以三年來一直想着怎么把宋氏弄垮,却想不到,真正的凶手,是隐藏在宋氏之后的慕家麒麟会。

    她不仅恨错了对象,还认贼为友想着帮他努力开解他的孙子。

    真是可笑啊,许流年,你被欺瞒地多么惨!

    她一步步重重往慕清走去,高跟鞋瞧在走廊里的声音“咚咚咚”地想,她整个人都被黑暗气息淹沒,这暗者的气息一点点地弥漫开來,像是要将全世界都席卷其中。

    慕老是**浮沉多年的老狐狸,感受着那沸腾的杀机,他瞬间回头,看向许流年,一脸恶魔之气的女人如同最凶猛的兽,像是要将人瞬间吞噬一般。

    慕老一阵讶异,单看这杀气,他还以为是手染无数鲜血的超级职业杀手,不曾想,是许流年这小孩。

    他瞬间眯了眼睛。

    “慕清”

    流年的声音仿佛是來自地狱地嘶吼,她已然被刻骨的仇恨吞噬,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找慕清确认,然后杀了他。

    “三年前,许安远被杀,是你的主谋。”

    流年用的是肯定句,对这件事沒有丝毫地怀疑。

    慕清神色一变,但旋即冷然,他是**场上的老大,弄垮许氏虽然做得隐秘,但那也是为了瞒着宝贝孙子,怕孙子反目成仇罢了。

    他慕清何时怕过任何人,还不至于否认这点,所以他道:“沒错,是我的主谋。”

    流年顿时紧紧握拳,尖锐的指甲扣入肉中,滴出妖娆的血滴她都不曾察觉,她沉声继续发问:“原因。”

    若是为了分开她和慕容玺,那么她定要他死,如此至人命如狗,想杀就杀,他凭什么?

    慕清瞧着许流年那狠戾的样子,顿时也來了脾气:“为什么?刘媛媛那贱女人勾引我儿子生下了你就算了,生下的贱种居然还勾引我孙子,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如此罔顾伦常道德,许安远和刘媛媛不管,我來管”

    轰

    流年只觉得脑袋被无数的导弹轰炸了一般。

    理由,居然是这样的理由。

    流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慕清拆开她跟容玺的原因居然是怕他们乱伦,她该称赞他是正人君子呢,还是骂他是是非不辨自以为是的小人。

    “哈哈哈”她陡然大笑开來,妖异的声音,在走廊里回想,瞬间却染了丝苍凉的味道。

    原來是这样啊!

    原來是这样啊!

    当初宋莹的一出离间计,让容玺离开,杀许安远,间接害死刘媛媛,原來真正的原因是担心流年和慕容玺乱伦

    就算许流年真和慕容玺是亲兄妹。

    可她呢,她只不过是许氏夫妇捡來的一条命,根本连a市人都算不上,怎么乱伦。

    她长笑过后,心底是一片空洞的绝望,她看着慕清,淡淡说道:“可是,许流年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许家的养女,一个代替许流年而活着的人。”

    “慕清,说來好笑对不对,你自以为我跟容玺是兄妹乱伦所以竭力将我们拆开,为此你不惜毁了整个许家。好吧,确实如你所愿,我和容玺分手了。可是,容玺却得了肺癌,你说这是我的错,我让容玺淋雨发烧感染成肺炎的,可是,如果不是你,你不自以为是,你不那样伤害我们,容玺怎么会淋雨,怎么会有今天的肺癌晚期。”

    “真正自作孽不可活的是你,慕清。”

    “是你害了许安远和刘媛媛夫妻。”

    “这还不够,你还害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子。”

    流年厉声道,她痛,所以止不住要眼前的仇人千百倍的痛,而慕老,最在乎的便是孙子慕容玺,她清晰地知道要怎样才能伤他最深。

    她微笑着,向着她真正的仇人施以最惨烈的报复,她清晰地感受到此刻的慕老,生不如死:“慕清,你看看你的手,那上面沾得,是你自己的亲孙子的血液。”

    流年一声更厉一声地质问着。

    一点点理清楚所有关系的慕清,脸色渐渐苍白起來。

    这是最惨痛的惩罚,容玺生命垂危,而害容玺躺在医院里的人,其实是自己。

    “流年”

    一声轻微到几乎要破碎的呼唤从病房门口传來,那个灼灼明艳的人,站在房门口,虽然苍白,却依旧好看若初见。

    可奇迹般地,几乎走火入魔的流年竟然被那低低的声音唤醒,她顺着声音看向慕容玺,心一点点疼了起來,她想,始终是她伤害了他,一直是她伤害了他。

    当年不问缘由的分手,重逢后的冷漠以对,此际的厉声诘问

    每一次,都是她在伤他,她在抛弃他,她在背对他

    可,那个人,即便受伤,即便难受,却从來都是以德报怨的,从來都不会诉说自己的痛苦的一般,只如同此刻这般轻声地唤她:“流年”

    于是,那不离不弃、绝不背弃从童话变成了现实。

    他从不曾离开,而她却一直将他推远。

    他就那样走向自己,明明病到要卧床的人,却那般坚定地走向了自己,他缓缓地抱住了她,分开的恋人,他们已然太久沒有拥抱过

    那般陌生,却又那般熟悉

    他的怀抱透出绝望的死气,像是在暴风雨中颓败了一地的蔷薇花,可偏偏,他还在温暖她,一如初见,一如过去,保护她的是他,温暖她的是他

    而她就是一沒心肝的白眼狼,肆意地放纵着他的好,然后以各种名义将他推远。

    许流年,许流年

    你怎么会这么坏!

    “还好你不是我妹妹。”他笑着道,然后轻轻地咳嗽起來,好半晌,他的咳嗽声才得以停歇,他继续道“流年,我从沒爱错你!但是我想我的爱是错误的吧!我总想着咳咳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咳咳!但我忘了你会长大!你终会远离我!但是啊,不管你怎么离开,咳咳,咳咳,我的流年,都是最美最温柔最善良的许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