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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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他的原谅,卓迁也忙道:“既如此,今日之事就算清了,魔尊若愿意,可以进府一叙,喝杯小茶。”

    兰榭早在沧渊说不生气的那一刻就转身离开,听见卓迁的话也不回头,他一刻也不想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多待。

    闲言碎语,窃窃私语,真的吵死了。

    ……

    老药翁重新来魔王殿给兰榭的手上药时沧渊来了,进殿后默不作声、动作娴熟地从怀里掏出小药瓶放在一边,兰榭看了他一眼,在老药翁询问是否用二公子的药时点了点头。

    没人知道他药的配方,只知道药效特别好。老药翁特地跟兰榭讨要过,研究至今也没能研究出全部药材。

    兰榭也不知道他去哪儿搞的,这药从小就用,倒也熟悉,药效虽好,只是太疼了些。

    沧渊没什么大碍,轻轻松松就又恢复如初,最严重的伤口是下巴的小伤,老药翁随便给上了药,就把他打发走了。

    兰榭的手已经很严重了,掌心全是割裂的伤,连原本就有的那条丑陋的疤痕也看不清了,不知道伤口长好后那条丑陋的疤痕还在不在。

    兰榭盯着手心的血入了神。

    等到换上沧渊给的药,再重新包扎后,兰榭说他头疼,想睡觉了。沧渊又默不作声离开,跟着老药翁马不停蹄赶去静尘室看任积雪。

    谢天谢地,沧渊终于能进雅苑了。他迈着嚣张的步伐进了静尘室,环顾一下四周,还是熟悉的摆设。

    想当初,静尘室的名字还是他取的,他跟兰榭说他要当个温润尔雅的君子,手执折扇吟花写诗,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翩翩公子,兰榭就是他最不离不弃的亲人。

    后来兰榭当了魔尊就没去。

    任积雪拒绝了老药翁的医治,他说他能自愈。

    老药翁不信,沧渊更是不信,不屑道:“兰榭又没在这儿,逞什么能啊。”

    他以为今日任积雪一直挡在兰榭面前是为逞能。

    任积雪不解释,只是掀开一点衣襟,露出已经恢复了小半的伤口。

    真是自己止血的,而且伤口已经在恢复了。

    老药翁愣住了,沧渊傻眼了。

    任积雪这才解释道:“佛陀身虽毁,自愈的能力还在,什么伤都能自己好。”

    沧渊想起雁咕寺藏经阁内的画卷,再看看任积雪,终于承认他真的不是普通的和尚。

    沧渊忽然皱眉,想着任积雪和兰榭若是真真正正打起来,谁能赢。

    兰榭会不会打不过他啊?

    沧渊在心里隐隐担忧。

    ……

    兰榭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这么长时间的睡眠,本应该能休息很好,但是兰榭出殿时脚步虚浮,手心又有新鲜的血迹,身心俱疲的样子,愣愣的,木木的,筋疲力尽般坐在殿前的台阶上,仰着头颅发呆。

    等到手心纱布上的血渐渐干涸,兰榭打起精神来,想起任积雪替他受的伤,他还没去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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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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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榭先找老药翁重新换了纱布。碧落也在,平时没事就会帮忙老药翁配配药,小姑娘行走在阳光下,偶尔跟老药翁说话时是把他当做父亲一样尊敬,重礼却不疏离,老药翁待她也如亲女儿一样,兰榭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家的温暖。

    若是时间重新回到七岁之前就好了,他也是有家的。

    头又开始疼了,兰榭不敢想了,匆匆离开。很快又折回来,拿了桌上还有剩余的小药瓶,再次离开。

    任积雪在看池水中的锦鲤。这次他带了鱼食,一点一点喂着,借以打发时间。

    兰榭看见站着的他,愣住了,陷入沉思。

    原以为他会躺上好多天的,怎么第二天就能稳稳站着,还这么气定神闲喂鱼?

    “老药翁给你看过伤口了吗?”

    “看过了。”主动掀开衣襟给他看怎么不算看过。

    任积雪说话都不带喘的,看着一点也不虚弱,兰榭纳了闷,又问:“那你上过药吗?”

    “没有。”

    任积雪抓鱼食的时候出了意外,几粒鱼食从木头凿出来的小木碗里漏出,他蹲下身子捡起,再灵活地起来,怎么看都跟昨天刚受伤的不是一个人。

    他把手伸到兰榭面前摊开,里面是小把鱼食,他问:“你要喂鱼吗?”

    兰榭欲言又止。

    “不喂。”左边袖子里,兰榭指尖扣了扣小药瓶的瓶身,很怀疑地问道:“那你需要上药吗?”

    任积雪看看他,视线往下,再看看露出一小点瓶身的小瓷瓶。

    “需要。”

    ……

    背上的伤口很多都好的差不多了,临进门时任积雪偷偷使了力,把心脏处的伤口特地弄裂开来,然后一本正经端坐,等着兰榭给他检查伤口。

    兰榭看了一圈他的后背,不仅没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伤口,小点的伤都已经愈合了,根本看不出是昨天刚受的伤。

    “不想给你上药了。”兰榭有些郁闷,“怎么我伤个手就这么难恢复,你都那样了,好得这么快,你还是人吗?”

    “……”任积雪又默默把心脏处的伤口再撕裂了些,直到胸前的衣服被血浸湿,“你可以看看前面的伤。”

    他很认真道:“我需要上药。”

    兰榭支起上身歪头看他前面,果然,血都染红三层衣服了,得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