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 > 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第20节

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第20节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不敢走得太远,只是避开宫人在附近走了一圈,离开也不过半刻钟而已。

    可等他回来时,桑月回却守在院中,冲上来发了疯似的逼问他。

    “你去哪里了?不是让你不要出门吗?出去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是不是不要娘亲了?你也要离开我对不对?”

    她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哭得歇斯底里。

    “你们都是骗子!我恨死你们了!”

    谢知予也才六岁,正是需要大人陪伴关心的年纪,即便生在普通人家,也该是全家爱护的对象。

    而他却早早地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以及安慰情绪不稳定的桑月回。

    “对不起,娘亲,不要哭。”谢知予叹口气,用他小小的手背轻轻擦掉桑月回的眼泪,“我以后不会再出去了。”

    于是从这以后,谢知予就真的没有再想过离开,也不再羡慕外面的一切。

    桑月回束缚了他的自由,叫他只能待在这里陪她。

    她总是阴晴不定,经常不是在哭就是在摔东西,只有偶尔开心的时候才会想起来他的存在,但更多数时候都视他为空气,连饭也会忘记给他留。

    谢知予经常饱一顿饿三顿,最初还会饿得睡不着,可后来次数多了,倒也慢慢习惯了。

    但他心里一点也不怪桑月回。

    桑月回曾经也是个既温柔又耐心的娘亲,她会教他折蝴蝶、翻花绳,和他一起坐在秋千上听蝴蝶说话,讲故事哄他入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学着亲手为他做一个布老虎。

    只是后来,随着那位陛下拒绝和她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开始整日以泪洗面,渐渐变得阴郁寡言。

    但她还是会坚持对他说:“你爹爹很爱我们,他只是暂时忘了,一定会很快想起来的。”

    谢知予彼时不懂爱是什么,但他想,爱一定是不重要、随时可以忘记、丢在一旁的东西。

    不然为什么娘亲总说爹爹爱她,可却总不见他来看她一次呢?

    他又想。

    爱一定也是种会让人痛苦的东西罢。

    因为爱,桑月回才会被困在这处院落里,伤神哭泣,发疯失常,变得面目可憎。

    ......

    谢知予一点点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桑月回身上,漆黑的眼中甚至看不见一丝情绪起伏,唯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

    既入无情道,断尘缘、灭人欲,无爱亦无恨。

    他的心如一潭沉寂的死水,有风拂过也泛不起任何涟漪。

    再次回想起这段过往,他却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旁观者,没有办法与过去的自己共情。

    唯有对“爱”的厌恶和抵触,从始至终都没改变过。

    谢知予垂下眼,不再看桑月回,慢慢将视线又移向姜屿。

    他将木剑握紧了些,随后便看见眼前的少女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就像一只受了惊吓,想逃却逃不掉的小兔子。

    谢知予原来是想捅穿她的脖子。

    但此刻却又突然觉得,其实不必将她如何,只是这样吓吓她、看她的反应取乐都有趣极了,有趣到足够让他不想再同她计较下去。

    于是他故意用力握着剑柄转了两下:“就只有这样吗?”

    姜屿顿时福至心灵,灵光一闪。

    她又往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眼泪瞬间涌出来,喊得更大声:“求求你了!”

    同时又在心里安慰自己:

    做人就是要懂得能屈能伸,为了活命不丢脸的。

    更何况只有谢知予一个人看见,他都是师弟了,那就让让他吧。

    在姜屿哭着喊完这句话之后,气氛短暂地沉默了一秒。

    随后便听见谢知予十分愉悦地笑出了声。

    他显然被姜屿的反应取悦到了,笑得肩膀都在颤抖,连带着手中的木剑也跟着抖动起来。

    ......

    虽然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但姜屿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变态。”

    谢知予瞬间止住笑声,剑尖重新对准她的脖颈。

    “你说什么?”

    姜屿:!!!

    “你听错了吧,我刚才没有说话。”

    谢知予看她几秒,分不清是嘲笑还是讽刺地冷嗤一声,总算收回了木剑。

    危机彻底解除,姜屿拍着心口长舒了一口气。

    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谢知予提着剑径直朝桑月回走去。

    他只淡淡抬眼看着她的脸,旋即没有半分犹豫地一剑贯穿了她的心脏。

    咔嚓几声脆响,犹如春日湖面破冰,世界轰然坍塌。

    两人被传送回屋内,还未站稳,谢知予忽觉心口吃痛,陡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姜屿急忙搀扶住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心口处多了一道剑伤,恰好是他木剑刺中桑夫人的地方,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

    “出来得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一些。”

    红衣女子似是早就料到结果如此,一直留在屋内并未离开。

    她似乎笃定谢知予没有还手的能力,当着他的面走到桌边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怎么样,还喜欢我送你的这份有意思的大礼吗?”

    甚至特意在“有意思”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谢知予听着她的话,低下头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姜屿已经深刻体会并明白了一个道理:

    谢知予笑起来的时候多半没什么好事。

    她抬起头,朝红衣女子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眼中饱含同情。

    只是对方并没有懂她的意思,仍在滔滔不绝地输出着对谢知予的嘲讽。

    然而话说到一半,红衣女子又突然不动了,脸上凭空出现了几道被符纸灼烧的新鲜伤痕。

    她愣了一瞬,用手摸了摸,面上得意的表情逐渐转为不可置信。

    “你们对我的尸体做了什么!”

    “啊,让我想想。”

    谢知予失血过多,唇色泛白,却仍勾着嘴角,轻飘飘道:“大概就是撬了你的棺材板,再顺手下了个蛊?”

    这种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一丝做作的语气,效果丝毫不亚于挖了别人祖坟还要当面炫耀一下。

    鬼的弱点大多在尸体或骨灰,谢知予用蛊控制了红衣女子的尸体,相当于扼住了她的命门。

    红衣女子虽觉得谢知予卑鄙无耻,却也不敢再刺激他,强忍怒意,态度瞬间软和下来。

    极乐世界乃逝者、死魂聚集之地,阴气极盛,她虽不知这二人冒着危险来此目的为何,但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静默片刻,她主动递过话题。

    “你们来此可是为了查清渝州邪祟的事?”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总算回到正事上。

    姜屿点点头,正要接话,肩膀忽地一沉。

    失血过多让谢知予的脑袋本就有些发晕,意识恍惚间,忽觉小腹涌起一股陌生的热意,如野火燎原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他再也支撑不住,意识一沉,虚脱无力地倒在了姜屿身上。

    少年苍白的面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微垂着眼,眼底水意弥漫,纤长的睫羽蝶翼般轻轻颤动着。

    姜屿见他状态不对,担心他伤口感染,连忙出声询问。

    “你怎么了?”

    话音还未落下,她忽然觉得有些燥热,体温似乎在一点点攀升,面颊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咳,那个,不好意思。”红衣女子自然注意到了二人的不对劲,心虚地看了他们一眼,“阴童子比较调皮,趁我不注意往酒里加了度春宵,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虽然从前没听过“度春宵”,但光从名字来看就能猜到它大概是什么。

    姜屿轻轻晃了晃脑袋,努力保持清醒。

    她换了个姿势扶着谢知予,同时调动灵力压制住体内的热意,之后才出声。

    “解药。”

    红衣女子似是有些为难:“此药无解,除非...”

    她话没说完,可姜屿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她尚且能靠灵力压制住药效保持头脑清醒,可眼下谢知予伤重,暂时无法运转灵力,只能任由药效发作。

    红衣女子飞快地瞥了二人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

    “这个是忘忧蛊,服下之后可以忘记一件你想忘记的事。”

    度春风没有解药,药性虽烈,但得到纾解之后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危害。

    如果实在觉得尴尬,可以选择忘记。

    她留下木盒在桌上,迅速起身离开,最后还不忘贴心地替他们关紧房门。

    姜屿看也没看那木盒,扶着谢知予走到床边坐下。

    屋内燃着的喜烛毕波作响,淡淡烛光盈满室内。

    <divstyle="text-align: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