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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夜与明的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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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七月十七日凌晨开始,聂家别墅里就多了不少从盛华职业保安公司派来的保镖,从大门到别墅内的走廊,几乎每隔十米就可见一位身穿深色西服的精悍男子,诺大的华丽别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压抑气息。

    林熙敏从走廊上走过,眼睛落在那一排神情肃穆的男子身上,快要走到聂盛华卧室的时候,脚步也逐渐放慢,并最终站在了离门几米的地方,她的面前,一个高大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林小姐,您气色不是很好啊。”吴德龙转了个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冰冷的少女,但眼里却是并不友好的光芒“聂少和风哥袒护你,但我清楚你是谁,不要有什么想法”吴德龙凑过头,在弯腰时在林熙敏耳边嘀咕了句,然后带人走开了。

    并没有任何表情,待吴德龙走远后,林熙敏推开了门。

    房间里已经布置成了临时病房,高薪请来的私人医护人员围绕在床边,为聂盛华做着身体检查。聂阳站在阳台上看着什么资料,余风则带着几名保镖守在房间里。

    “聂少爷,聂先生的病原菌情算是基本稳定,不过我还是建议尽量早点到国外进行心脏心术。”私人医生走到阳台,对着聂阳的背影说着“现在聂先生的身体状况还可以,越早做手术越好。”

    “哦,我已经打电话联系国外的朋友了,就这几天安排好。”聂阳回身点点头,目光落在站在门前的少女。眼睛亮了下,赶紧对医生抱歉一笑,然后快步朝林熙敏走去。

    “那么早就起了?”想到昨天聊到半夜很晚才分开,聂阳有点不好意思。

    “你不也不过很晚才睡吗?”见聂阳的眼里有少许血丝,林熙敏心里也是不安,看了眼房间里的余风和诸多保镖,林熙敏感到一种怪异的压力,于是轻声说道:“你爸爸身体不好,刚把集团交给你你要不心。”

    “我没什么,等会儿我要去集团总部开会,你帮我照顾下我爸爸。”聂阳想了下,露出了认真的表情“这里都是信得过的人,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会处理好的。”

    林熙敏勉强笑笑,只是点头,并不说什么,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几个保镖退到了一边。

    中午时分,白莫文带着一干人以探病边由突然涌进了聂家别墅,但在别墅主楼的大门前,余风带人挡住了白莫文。

    “白总,现在聂少才上任,你应该在集团总部协助他,这里就交给我吧。”余风对着吴德龙使了个眼色,只见一群别墅的保镖在余风身后排起了两排人墙,个个表情冷漠。

    “呵呵,昨天晚上董事长心脏病突发,许多同事都很关心今天上午聂少在集团里突然宣布进行各级各部的财务调整,我想来问问董事长一些。”白莫文的眼里带着了隐隐的怨恨,死盯着余风,说出的话字字生冷。

    “现在董事长已经休息了,而且既然集团的决策权已经移交给聂少,那聂少的决定就是董事长的决定,白总何必还要来问?”余风侧过身,露出了冷笑。

    “去你妈的余风,少拿着鸡毛当令箭!都是你小子在煽风点火”盛华旅游公司总经理赵为明大怒,直接从白莫文身后走了出来,就要朝别墅走,结果才迈出几步,就被两保镖按住了肩膀,这下不打紧,只见赵为明突然从西服里掏出把手枪,直接抵在了余风的胸口。

    “放肆,这是董事长的家,你干什么!谁要你带枪的!?”白莫文脸色一沉,一个巴掌就打在了赵为明的脸上。

    “旗老大!”赵为明捂着脸露出委屈的表情,一边狠狠地盯着余风。

    “你们在外面,我去探望下董事长。”白莫文冷冷说完,就挺胸从余风身边走过,这下吴德龙等人不得不让开了条道,余风笑笑,对着吴德龙做了个手势,也跟着白莫文上了楼。

    “阿龙,你帮着余风算什么!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赵为明刚吃了一鼻子灰,见吴德龙一脸冷漠地守在门前,心里就又有了火气。

    “赵总,兄弟我也没办法,风哥有交代,现在老爷子身体不好,受不得打扰,你们这么多人进去,他老人家不高兴,风哥还不骂我?”吴德龙露出笑脸,走上去摸出了烟“大家都是给老爷子做事,体谅一下。”

    “”赵为明微微一楞,因为他发现吴德龙的目光和语气有点怪,摸着手里的烟,赵为明心里就泛起了狐疑。

    “赵总,走,去那里喝点东西消消火。”吴德龙给身后的手下交代了下,就当头朝别墅草坪的休息区走去。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白莫文带着黑黑的脸色走出了别墅,守在外面的人一看白莫文的表情都心里一紧,似乎预料到了这次会谈的结果。

    “董事长说他现在不过问集团里的事,他马上要出国疗养,集团都归聂少和余风负责,齐头并进集团要怎么调整都是早就定好了的,不愿意留下的,集团出钱把大家的股份买回去。”白莫文一边走向车,一边对着赵为明、杨城和姚军说着。

    “那就是说,老爷子不打算管我们了,让我们自生自灭?现在警察都在查我的药厂了,估计赵总那里也是!”杨城声音都有点哆嗦“这些年,好多事都是文哥去负责的,他聂家除了拿钱一点干系都没有,现在又让我们离开集团,这不是故意的吧?”

    “余风早就想一个人坐大,利用和聂少的关系说什么集团业务改革,我看他是太狂了!”姚军握着拳头,露出了怨毒的目光。

    “我看未必说不定这本身就是老爷子的意思。”赵为明反而冷静了不少,对着白莫文使了个眼色。

    白莫文停住了脚,回头看着赵为明,表情复杂。

    “旗老大,刚才吴德龙已经给我说了,余风手上有我们这几年的证据,尤其是我担任进出口公司总经理的时候的一些生意和帐”赵为明放低了声音。“余风想赶我们走,又怕我们回头找事,就把这些证据都掌握着,万一警察查起来。这些证据还可以给聂少一条退路。”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露出了惊恐的目光。

    七月十八日,夜。

    “爸爸,我安排好了,明天先安排您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入院,然后等待出国签证手续,大概一个星期。”聂阳带着林熙敏走进了卧室,对着床上看报纸的父亲轻声说着“今天下午,白叔和杨叔他们提交了辞职申请,我已经批准了。”

    聂盛华微笑了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做了个入座手势。

    “这几天我会很忙,就让小敏在医院里照顾你。”

    “不用,反正就一个星期时间,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对了小林啊,今天下午我和你妈妈通了电话,可能的话,我想让你也跟我出国。”聂盛华看了眼林熙敏,突然放下了报纸“有熟人,手续很好办,你也准备下。”

    我出国!?过几天!?林熙敏大惊,而她身边的聂阳更是目瞪口呆。

    “聂少,这是我和董事长商量的,林小姐现在不是很安全,所以”余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吴德龙。

    “我不去聂叔该吃药了,我去拿。”林熙敏站了起来,冷冷丢了句,就走出了门。

    “到底怎么了?”聂阳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慢慢看住了余风。

    “晚饭前,我在董事长卧室里发现了这个!”余风从西服里掏出个小金属物,大小只有一个半拳头“有人偷偷在别墅里下了监听器,估计这几天我们不少对话内容都被人知道了。我建议这几天聂少你也别出别墅了,要办公就在这里直接和总部的部分负责人说,实在有什么重要的,我帮你去总部处理。”

    “白莫文他们不是已经辞职了吗?”聂阳觉得身体有点发冷。“他们上午提了些要求,口气太大了,董事长没答应。”余风冷笑着将手上的东西丢进了垃圾筒“他们居然想让董事长把集团股份调整计划全面修改,真是笑话!”

    “”聂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地一下站起来在房间来回走着。

    “聂少你放心,现在集团的大部分资金都陆续转到了韩总那里,所有的黑账证据都在我们手里,他们能闹到什么程度?”余风摆了下手,吴德龙退出了房间“现在主要是你和董事长的安全。如果你们有什么意外虽然他写了辞职信,但他现在手上的百分之十的集团股份还没买回来,再加上其他几个人的小部分,还可以单独如开特别董事会,那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那就辛苦余叔了。”聂阳疲惫地坐到了椅子上,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脸苦楚。

    凌晨零点。

    “杨聂我担心”站在阳台上看着星光,林熙敏心里越来越不安,总感觉这别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我们告诉警察好不好,周凯说了要帮我们的。不能让他们再做坏事了!就算这次放过他们,他们还会再找机会勒索你和你爸爸的!”

    “告诉警察那我爸爸,不行!”聂阳正在沉思,听到女朋友这样讲,脸上的表情就非常紧张“小敏,没事的,白莫文他们只是贪心了点,他们不可能威胁我爸爸的,只要我爸爸出了国,过阵子他们自然想通离开集团了,只是要钱我可以考虑。”

    “他们是坏人,你还对他们妥协!”林熙敏咬着牙,脸色苍白“你不是学法律的吗?难道你就看着他们个个逍遥法外!你说过要给我的兄弟一个公道的!”

    “可是我爸爸会被牵连的”聂阳艰难地说着,转身趴在了阳台上“我也不知道这集团是我爸爸和妈妈的心血,我有义务尽量把它保存下来,哪怕就一丁点。”

    “那你的承诺算什么,你又怎么去替他们赎罪!?”林熙敏抓着聂阳的胳膊,表情异常冰冷“你这样连自己也会牵连进去的!”

    “看看再说吧等出国签证下来了,你陪我爸爸去国外疗养,有余叔在,你不用担心。”聂阳挡开了林熙敏的手,烦躁地解下领带就朝房间走去。

    “聂少爷,不好了,老爷他!”别墅高级女管事带着惊恐的表情跑进了房间,声音都不得在打颤。

    林熙敏和聂阳同时表情一变,几乎同时朝门跑去。

    “聂少!如何!?”

    余风带着几个人也奔进了聂盛华房间,只见私人医护人员围着床,聂阳脸色惨白坐在床边,林熙敏则呆呆地看着地面。

    “凌点过,老爷说不舒服,我就拿药,结果老爷吃了药就这样了我已经给医院打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高级女管事都吓得快站不稳了。

    余风一把冲到床头抓起了几个瓶子,瞪着双眼一一看着,然后拉住了一边的私人医生“快看看,这药有没有问题!”

    几个瓶子被一一打开,胶囊药丸纷纷倒了出来,直到最后一个瓶子的药倒在手心,医生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瓶子的药被换了。”

    余风抓起瓶子看了十几秒,慢慢回身扫过房间里的每个人,直到把目光停在了林熙敏的脸上。

    林熙敏也觉得后背一阵发惊,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于是带着惊恐的目光慢慢站了起来。

    “快去把吴德龙找来!”余风突然清醒,对着几个保镖就大喊起来。

    不到一分钟,一个保镖就跑了回来“余总,吴德龙不见了!”

    “这个畜生居然敢出卖我!”余风狠狠地把药瓶摔到了地上,雪白色的药丸在明这的灯光下四下飞溅,这时,别墅大门方向传来了救护车的呼啸。

    七月十九日凌晨三时,盛华集团董事长宣布退休后几十个小时就心脏病突发,经c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专家抢救无效死亡。

    七月十九日,星期三,上午九时。

    “白总,市局里来了好多省厅的人,马上就要开始对你们集团进行全方位的调查了!”c市公安局的某办公室里,李云达紧闭着房门,对着电话紧张地说着“现在2。3凶案和前几天的命案也全被省厅的人接手调查了,我估计有变!”

    一两钟后,李云达才在不断的点头中放下了手机,然后又抓起了桌上的电话“市出入境办证管理中心吗?帮我找下郭主任老郭啊,我,李云达,帮我几个朋友用最快的速度办几个出国手续对,对外商务考察的。”

    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一群警察走了进来。

    李云达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放下了电话。

    “李云达,现在以涉嫌勾结黑恶势力犯罪的名义逮捕你。”周凯冷笑着展开了手上的逮捕令,一使眼色,两个省厅刑警就走了过去,按住了李云达的肩膀。

    “开什么玩笑,我是c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你凭什么说我勾结黑恶势力?”李云达晃了下肩,露出了怒容。

    “李队,我们都观察你很久了,你的电话一直被我们长期录章监控,所有的通话记录我们都有,而且你刚刚是给谁打的电话,想必你还没有忘吧?等这段通话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周凯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李云达身体一软,就摊在了椅子上。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隐藏在盛华集团内的黑势力已经觉察到了我们的调查,而且聂盛华本人也被他们在今天凌晨毒杀,其子聂阳已经醒悟报案!省厅下达指示,务必逮捕白莫文、赵为明、杨城等一干人!马上行动!”

    鲁文杰站在c市公安局的办公室里,对着在场的省厅干警下达了最新的命令。

    命令一下,以周凯为首的刑警们都带着激动的表情站了起来。

    七月十九日上午十时,c市的大街上响起了尖利的警笛声,一串串警车奔向了c市各个豪华住宅或是别墅,不过让警察们感到郁闷的是,几乎每队人马都扑了个空,那些在逮捕名单上的人都如同蒸发了一样从家里消失。

    来自s省各个部门的调查组在之后几天后陆续抵达了c市,在封闭了对外一切消息后开始对盛华集团进行由里到外的调查,大批的帐目被分成了很多细节,然后又由不同的调查组进行更详细的拆分细查。与些同时,s省负责政府机关行政纪律调查的官员也入驻c市,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调查范围的扩大,不少调查消息开始随着盛华集团员工们惊恐、疑惑的情绪外泄。

    盛华集团的许多业务和资金项目居然涉及了一个在c市盘桓多年的特大黑恶团伙!这个猜测逐渐成为了一种结论,虽在报纸和各个媒体都在舆论控制下保持着异常“团结”的沉默,但诸多的流言已经在c市的大街小巷里成为了市民们饭后的话题,而整个c市的商业圈也陷入了一种人人自危的气氛,毕竟多年以来,几乎所有稍微叫得上的名号的公司企业都与盛华集团有业务上的来往。

    而更让人们惦记的,还是那些多年和盛华集团保持着“良好关系”的政府部门,盛华集团做为c市企业和经济发展的招牌曹到政府特别扶持是人所共知的事实,那是否这个带着黑点的集团也让政府部门染了些不该染的东西呢?还有那个新被盛华集团并购的彩灵联合公司,是否也在这短短时间内被污染了呢?人们对此拭目以待。

    短暂的风言流语在几日后忽然由省某著名报纸媒体出面在并不显眼的位置进行了非常含蓄而郑重的辟谣,有关盛华集团的调查被蒙上了“个别集团高级职员涉及经济问题”的外衣。

    也许过本身就是没有悬念的结果,无数的人们在惊讶的同时都发出了内容相似的私下诅咒,人们心知肚明的、如同期待昭雪般天天守着电视、抓着报纸,从那些措辞微妙的字里行间里分析着各自头脑里排开的名单并期待某些人进入新闻内容,或是看着一个个企业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关门待查,也许,他们还期待着曾经更让他们眼红的人物被电视和报纸印在最显眼的位置。

    虽然这些调查小老百姓未必能新监现场并全盘了解,不过,有一个人倒确实被人们记得很清楚,就是那个c市国土局的张副局长,报纸特别披露,警察从此人家里的书柜里发现了长时间保存、都快受潮发霉的一捆捆百元面额的钱,数量高达几百万,其子张亮,在父亲被突击审查的前一夜居然还带着十几万在c市的夜总会里和人赌钱。

    七月二十七,星期四,c市公安局。

    “八天以来,我们的追捕行动一直没有停,通过让李云达出面引诱,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成功地伏击击毙了前盛华集团药业总公司总经理杨城,并捣毁了由他控帛的c市地下毒品制造窝点!”鲁文杰带着严肃的表情环视着在场的干警“白莫文、余风、姚军、吴德龙、赵为明等人至今还没有下落,虽然机场和各交通要害都布置了大量警力,但这些人平时就非常熟悉c市,所以很难抓住他们的逃跑线索。”

    “根据抓获的杨城部下交待,夜明珠抢劫案正是白莫文一手策划,并由杨城、姚军、赵为明三人主导进行的,2。3凶杀案,是已死的齐武和在逃的吴德龙受白莫文的指挥干的,而余风,则是齐武、吴德龙的老上司。”周凯翻开自己的记录本补充着。“本月发生在xx宾馆的谋杀案和那起导致齐武死亡的车祸,也证明是白莫文主使其下的人干的,目的是杀人灭口,防止警方寻找到线索。”

    “可是周凯,审讯的时候那人也交代了。在宾馆杀人的凶手是杨城的手下,是跟踪那名男子随后进入宾馆的。现场的证据表明,在凶手做案前,死者已经先被人用药物致晕曹到轻度伤害。凶手只是补了致使一击而已。”一个刑警赶紧在一边说着。

    “那只是我的初步猜测,到底那个女的是否就是下药的人根本没有证据。而且”周凯扣上了记录本,站了起来,眼睛看着桌面“这个我可以继续调查,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抓住白莫文等人,这才是最关键的。”

    “周凯说得没错,我们要把轻重缓急分清楚,现在,我们再把未来几天的搜捕方案讨论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被我们遗漏的地方,小王,你把部署情况说一下”鲁文杰笑着点点头,周凯这才坐下。

    “周凯”

    周凯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欧阳葶站在走廊里喊自己,而且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葶葶,怎么了?”周凯调整了下情绪,换上笑容走了过去,将未婚妻拉到了一边“这几天我加班,就不回家了,你记得给你爸爸妈妈说一声。”

    “周凯,c市纪委的人昨天晚上找我爸爸了,问一些事”欧阳葶的声音有点嘶哑,眼睛都是红红的“就是那房子的事,昨天晚上你加班,不在”

    “不怕家里有买房的全套正规手续,就算价格很便宜,也是公开的,而且房子还没有交付,产权证也没拿,就让他们查吧。”周届吐了口气,靠在了墙上“你爸爸以前在任也很廉洁,这样的调查我们都不用担心。”

    “刚才魏局长找我谈话了,要我给你说一声,以前盛华集团给市局的领导都提供了暗中房价打折”欧阳葶的声音越来越小。

    “唉葶葶,我只负责盛华集团的刑事案件,这经济调查的事我一点也不清楚,也插不上手,我知道这次省厅对c市局要进行整顿,那也不用这样式乱猜测,大家谁黑谁白自然会有个结果,不会牵连无辜的。魏局让你来找我谈,无非是想让我”周凯看到了乔副厅长从走廊对面走来,赶紧止住了后话,笑着轻拍了下未婚妻的肩“好了,等我事忙过了,再回家慢慢说,你把自己的事做好就是了。”

    “可是周凯!”欧阳葶刚喊出一句,但视线里的未婚夫已经和乔建国走进了某办公室,看看来回的c市干警都人人神色不佳,欧阳葶也只能低头走开了。

    八月上旬,调查还在继续着,当阶段性的调查报告出来后,s省和c市的各部官员们这才感到一丝轻松。

    盛华集团的资产帐目终于查了个大概结果,事实证明,聂盛华及其部分子公司总经理在十几年来通过各种阴暗渠道敛取了大量的非法资金,这些资金运作的结果,就是诞生了盛华集团好几个子公司,而长期以黑白两种身份混在社会上的白莫文等人也成为了这些子公司的掌握者,之后,随着盛华集团的发展扩大,其正常业务和资金流动开始良性循环,并不断在行内创出一个个神话,集团如吃了催化药的牛一样急速壮大,而那些黑恶势力也如水蛭一样吸附在盛华集团的躯干上并借助这个身躯为掩护继续把他们的触角伸到更远更黑的角落。

    到底是盛华集团本身的经济问题,还是这些黑势力渗透的问题,或者个别政府部门也在其中变相地推波助澜?这个讨论在调查组的高级官员们之间产生了极大的争论分歧。按理说,盛华集团的出现本身就是个犯罪行为的堆积产物,它的原始财富都是些肮脏行为积累,但另一方面,这个集团的中后期发展又确实为社会带来了极大的积极进步影响,盛华集团吸纳了c市大量的无业人口,其下的各个业务部门和生产企业为当创造了十分可观的税收和提供了相当的就业岗位,甚至s省在国内热电厂上名号的产品名牌,盛华集团就占了相当部分。而且盛华集团的崛起,也带动了s省私企的蓬勃发展,对外进出口贸易额年年增加,无数的省内外企业都和盛华集团形成了固定的合作关系。

    让保守派还感到欣慰的是,现任集团董事长聂阳已经在调查中证明毫无瓜葛,甚至对方还提供了相当的帐目证据来协助调查,盛华的正常资金项目也证明了这个庞大的集团其实已经脱离了单纯的洗钱行为。它已经拥有充足的经济实力进行符合社会法规的经济运行,这点,从彩灵公司被并购以及以彩灵公司为基础在国外建立分公司已经得到了证明,韩凌掌握的国外分公司的一切切实实济帐目都是干干净净的。

    艰难的调查总结会议还在持续着,没有一个人敢最终对盛华集团的未来进行明确的表态,也正因为这样一种模糊的态度,盛华集团在经历了近半个月的混乱后,各个部门才胆战心惊地又恢复了运作,其中,就包括他们年轻的董事长兼总裁聂阳。

    一切似乎都开始逐渐平淡,花边的娱乐新闻和聒噪的社会话题堆砌在媒体宣传的每个缝隙中,把人们的注意力一次又一次从某些方向拉扯过去。那耸立在c市繁华商业区的盛华集团大厦还是那么耀眼望庄严,但每个路过的行人,都会下意识地抬起头,对着那大门进出的人露出古怪的神色。

    又是一天的傍晚,林熙敏一个人守在了别墅二楼的阳台上,目光盯着车道的尽头,期盼着那辆黑色的小车出现,身后的别墅还是那么庄严华贵,但内外常见的保镖都不见了,有的只是那些朴实的别墅小保姆和清洁工,林熙敏这十几天来几乎都待在别墅里,在这个空旷得让人发冷的别墅里陪伴着聂阳每天上下班。

    “敏敏,妈妈打算把这个季度的工作做完后就回国。”电话里的母亲情绪明显不好,看样子工作并不顺心。

    “妈,没你的事,你担心什么?“林熙敏知道自己母亲的压力也大,肯定是国内的消息甚至是调查都到了她那边。

    “你还是回你爷爷奶奶家,听妈的话,别住聂家了。”韩凌调整了下呼吸,语气很平静“等我回国,带上你爷爷奶奶,我们换个城市住。”

    “我真没什么!”林熙敏心里一紧,语气就有点冷了“现在聂阳正在紧要关头,你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怕什么!”

    “敏敏,你不懂,这个社会很复杂的。”韩凌叹了口气。

    这时,手机的信号似乎出了问题,来自遥远国度的通信终于被一阵杂乱的信号替代了,林熙敏正要辩驳的话也不得不吞了下去。

    视线一头终于出现了那熟悉的小车,林熙敏转身跑回了房间。

    “嘿嘿,这是我做的!”餐厅里,林熙敏一个人跑来跑去,端上了几个用盖子扣住的盘子,每打一个盘子,林熙敏都会得意地说上一句。

    聂阳始终带着微笑,哪怕这笑容看起来实在僵硬,但他依然用无声的点头动作在回应着林熙敏的话,聂阳这十几天来一直如此,不管林熙敏用了什么方法,对方的沉默都不曾改变,那个平时优雅的青年仿佛在自己父亲死后的那一刻开始就变了,变得如石头一样呆板僵硬。

    盘子里的菜确实还是老样子,不光颜色上惨不忍睹,而且味道也不敢恭维。聂阳低头慢慢吃着,并不挑剔,几乎林熙敏指过了每一个盘子,他都会很细心地放进碗里默默吃下,聂阳表面上平静轻松的吃相加沉默的态度让餐厅里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正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煎熬,面对着无数的外界冷眼和内心压力,但他什么也不说看着看着,林熙敏心里阵阵发疼,眼睛也有点湿了。

    聂阳终于抬起了头,但让林熙敏失望的是,对方的目光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紧盯着墙上的那副大大的秦柳意的相片。

    相片上的美丽女子笑容依然,聂阳握着筷子的手在轻轻颤抖,目光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深深的迷茫和委屈,也许还有丝丝渴望求助的孤独。

    “杨聂是男人的就不要这样。”林熙敏走到了聂阳身后,用手搭住了对方的肩膀。

    “我没事。”聂阳身体颤了一下,放下了碗筷,伸手将林熙敏轻轻扳到了身前,仔细地抚摩着林熙敏的头发,聂阳那僵硬的微笑终于有了缓和的迹象。

    “不就是调查吗?怎么你这样,我妈也这样,不知道你们整天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干什么!”林熙敏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青年,语气很严肃“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真正做坏事的人都跑了,集团里剩下的人是否清白总会查清楚的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你一个留学回来的人还怕饿着肚子。”

    是么假如真走到那一步,这个社会还会给我机会吗,我还会和以前一样吗聂阳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说话吗?”林熙敏褪去了严肃,换上了另一种甜甜的微笑,伸手搂住了聂阳的脖子“放心吧,事情总会过去的,你不也劝我忘记过去吗?现在正是我们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这也是你妈妈的心愿。”

    我们?我妈妈?聂阳摸着林熙敏的手,转头看向了母亲的相片,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走,我们去书房玩游戏,晚点我出去买好吃的,晚上你给我补习外语!”林熙敏突然红着脸在聂阳的额头亲了下,就跑开了。

    看着少女飘出餐厅的背影,聂阳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

    之后的几天,聂阳就算心情再差,只要和林熙敏坐在书房的电脑前,他就如同忘记了一切烦恼一样开心如初,而林熙敏也会时不时地陪着他在书房里处理繁重的集团公务到深夜。

    八月八日,星期二,阴。

    在聂家住了十几天后,林熙敏终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

    玻璃茶几面上已经可见一层淡淡的灰,卧室的床上残留着十几天前换下的各种衣裙,而厨房的洗碗池里,更上堆积着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油腻发臭的碗盘,看到如此混乱的地方居然就是自己的家,林熙敏无奈地丢下了包。

    刚收拾到一半,就听见了门铃声,林熙敏赶紧从厨房里走出来。

    “老大,”门开了,李小兵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门外,而汪海则杵着拐杖一脸阴沉。

    “这段时间我很忙,所以没时间看你们,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些事给你们说。”林熙敏取出了香烟,点上了十几天来的第一枝烟,短暂的眩晕后,林熙敏笑着打开了电视。

    “老大,有什么尽管交代就是了。”李小兵看了眼身边的汪海,露出了一丝责备。

    “现在坏人该死的死了,该抓的都抓了,跑了的人警察也在追,我们的仇算是报了。”林熙敏轻松地吐了口烟,眼里笑意不再有以前那种兴沉的寒意“再过半个多月我就要回学校了,可能以后还要离开c市。”

    “去哪儿?”汪海突然抬起头,眼里露出了精光,声音也有点发颤。

    “可能出国讳,也可能去其他城市,看我妈和杨聂的安排吧。”林熙敏笑嘻嘻地从茶几下摸出了一张银行卡“上次给你们的钱够吗?这里还有两万块,密码也是我的生日,你和石头去租个铺面,做点小生意。”

    “小敏,既然既然没事了,要不我们一起做生意吧,我和石头给你做事。”汪海赶紧说到。

    “大海!”石头又有点情绪了,突然打断了汪海的话,眼睛死盯着汪海的脸。

    “我呵呵,我不了。”从李小兵的态度上,林熙敏似乎猜出了汪海的心思,并没有动气,反而笑得更甜了“大海,大家兄弟做了那么多年,我也很高兴,也不会忘的,你们都比我大,以后肯定要成家的,再混一起不好我也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是不是嫌我妨碍你和杨聂了!”汪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顾李小兵的拉扯硬是丢开拐杖强站了起来“小敏,只要你一句话,我汪海会一直跟着你干的,说一不二,那个杨聂马上就要被警察抓了,你还跟着他干什么?”

    “你乱说什么?”林熙敏微微一惊,转而大笑起来“你从哪里听来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抓早抓了,他是无辜的,警察也不是没长眼睛。”

    “”汪海慢慢抓起了拐杖,并不打招呼,慢慢朝门走去。

    “老大,大海我会去劝的,以后我们不会再妨碍你了,我保证!”李小兵把银行卡放回了桌上,露出了坚定的表情“你上回给的钱还多着呢,就不要再给我们什么钱了。”

    “婆婆妈妈地像什么!拿着!”林熙敏脸色一沉,把银行卡硬塞进了李小兵的手里“等你们发财了,讨了老婆,别忘了请我喝酒就行。”

    “老大小敏,祝你和杨哥过上好日子!”李小兵含泪站了起来,对着林熙敏鞠了个大躬。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也该真得过轻松日子了讳,当个真正的大学生,不当混混了,林熙敏笑看着面前的老实青年,感动中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八月九日,星期三,雨,上午九点。盛华集团总部。

    坐在办公室里,聂阳在电脑前处理着一份最新的集团整改方案,这不光是s省相关部门需要这样一份涉及盛华集团整体调查整改的方案,也是聂阳在思索多日后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一旦出台并通过,盛华集团的股份结构就将发生巨大的改变。

    “小敏,假如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会怪我不争气吗”聂阳看着一行行以自己的手敲出的无奈计划,心里越来越难受。

    “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出现了几个熟悉的集团高级职员,聂阳赶紧关掉了文档。

    “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调查组又来了?让他们进来吧。”聂阳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轻松地靠在椅子上,做了个手势。

    “没有来,是其他的事”一个部门女经理惶恐地看了眼同事,咬牙走到了聂阳的办公桌前,从身后亮出了一张纸“董事长,我仔细考虑了下,我的能力不太适合在集团做下去,这是我的辞职申请,请批准。”

    “董事长,这是我的辞职信。”

    “还有我的,请过目!”

    几秒钟内,所有进来的人都递过了一张纸,满满地铺在了聂阳的面前,每张纸上都打印着“辞职”两个大大的黑色。

    都要走了吗?你们曾经是何等的出众,集团给你们的待遇是常人永远无法想象的优厚,甚至在最困难的现在,都不曾亏待过你们,你们怕待在盛华集团影响前途吗,可我又能像你们一样回避吗聂阳闭上了眼睛,捏着钢笔的手都在颤抖。

    “董事长,有您的一封信。”

    正在气氛尴尬的时候,一个女职员走了进来,将一封厚厚的信封放到了聂阳的桌上。

    “你们的辞职申请我批准了,其他的手续请找刘秘书帮你们办理。”聂阳摆了下手,将面前的辞职信全塞进了抽屉,然后拿起了不知道谁寄来的信。

    众人纷纷露出了喜色,个个松了口气,然后就如同他们来的进修一样又悄然退出了办公室。

    撕开信封,一摞相片夹着一张纸掉了出来,聂阳的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脸色微微惊诧。

    晚十一点,聂家别墅。

    “林小姐,聂少爷回来了。”林熙敏正躺在卧室里看外语教材,一个不保姆在门外轻声喊着。

    哦?今天那晚才回来,的电话也不开机,林熙敏都准备回房睡了,听见阳现在才回家,赶紧放随梦本,眼睛盯着房门方向。

    聂阳带着一脸的酒红大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今天怎么加班那么久?”林熙敏看了眼外面的大雨,笑呵呵地用手拍了下床边“坐下主,是不是事情有好的发展了,还喝了酒,都不叫上我。”

    聂阳嘴动了好几下,但没有说出话。

    林熙敏发现聂阳今天的表现特别怪异,虽然看起来像是喝了不少酒,而且明显有了酒色,但那红红的酒晕下却是一层冰凉麻木的表情,甚至那眼里的目光也和平时那种含蓄温和的光芒明显有异。

    “你怎么了?”林熙敏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尤其聂阳的目光扫过自己身体的时候,一种从没在聂阳身上体现过的气息开始在房间里蔓延。

    “啪”地一声,信封从聂阳的手里拍在了林熙敏的身上,然后重重跌在了被面上。

    “你干什么!”林熙敏大怒,揉着肩膀那处被砸得生疼的部位坐直了身体“你今天搞什么鬼东西,喝了酒发疯吗?”

    “你自己看”聂阳转过了身,丢开了西服,将领带扯了一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慢慢取出信封里的照片和一张纸,几秒后,林熙敏抬起的脸上已是惶恐的表情。

    第一张,某酒吧的门口,一个男子搂着一位漂亮晶晶少女正走出来。第二张,一辆出租车边,男子一边拉着少女的手,一边还凑着嘴做出亲嘴的模样。第三张,某宾馆的门口,那名男子牵着少女的手正走向宾馆,第四张,少女一个人走出一宾馆。

    每张照片上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林熙敏,而照片上的内容,正是当时林熙敏引出2。3命案杀人凶手当晚的真实镜头。而那张随信的纸,其内容更是让林熙敏感到窒息,那一行行歪歪歪扭扭的字记录着一名少女色诱杀人的全过程。

    “杨聂,这是谁给你的!?我没有杀人”林熙敏恢得了镇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聂阳会突然如此表现的原因,冷笑着将信封里的照片和纸全丢在了床下,抓起了床边的香烟。

    “是不是需要我去找警察再给你证明一次?”聂阳回过了身,脸上已是无尽的愤怒“你居然出卖自己的身体去做荒唐报仇的事你很高兴杀你兄弟的人能死在你手下?”

    “你胡说什么!?”林熙敏丢开烟,从床上跳了下来,挥手就打了聂阳个耳光,一张漂亮脸蛋都快气青了“杨聂你居然这样说我!见你的鬼,白痴!”

    “我胡说?还要骗我?这照片,这信,你会不知道是谁拍谁写的?看看你做的好事!”聂阳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一挥手,窗头的台灯连着电线就被打了出去,房间一下就黑了,只剩下了阳台外透进的朦胧夜色。

    啊刚才那笔迹好象是大海的林熙敏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一软就坐在了床边,眼前的聂阳只剩下了一个高大的轮廓,但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所散发的那种震怒。

    “我没有杀他这些都不得是”林熙敏为茫地弯腰摸着地面,抓起一张照片撕开。

    “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聂阳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就把林熙敏推到床上,死死抓住了林熙敏的手,夜色下,雨声中,聂阳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没有!你不信算了!”林熙敏越来越怒,反手就去打聂阳,但这次,她的灵活显然被聂阳因为愤怒而爆发出的速度给抹杀了,只觉得手腕一紧,另一只手也被聂阳抓住了。

    “你没有?你还要守什么?为了杀个人,你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好象你一直在要求我必须坚持什么我在等什么!”就是等这些!?”聂阳双手的抛,林熙敏的身体就在床上打了个翻滚。

    “杨聂你要干什么”林熙敏只觉得手骨悚然,她从来没见过聂阳会如此粗暴,尤其是当她发现聂阳的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在解衣的时候,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子里炸开了。

    没有任何回答,聂阳的身体已经压了过来。

    “杨聂!你疯了!放开我!你放开”林熙敏刚喊出一句,就感觉脸上一阵巨疼,聂阳挥出的这一巴掌几乎把林熙敏差点打晕过去,忍着强烈的头部眩晕,林熙敏开始了拼命挣扎,手脚都在顽抗着。

    “你怕什么?你让那个肮脏的家伙享受的时候是否也挣扎过?”聂阳发出了狠狠的声音,一手撕开了林熙敏的睡裙。

    “杨聂你不要这样你答应过我不做这些的!”林熙敏强忍着眼泪,死死抵着聂阳的身体。

    聂阳的身体越来越坚硬,温度也越来越高,已经不再多说一句,林熙敏每一下挣扎都被他强悍的体力给压了回去,不过多时,他已经撕掉了林熙敏身上最后一片防护。

    “杨聂你答应过我的!”林熙敏的双手被聂阳压在枕头两侧,她的腿也被压着,只剩下身体还能稍微动弹下,鼻子里便聂阳呼出的酒石酸气,耳里是聂阳粗重杂乱的呼吸。

    “对我答应你我现在就答应你!”说完这句,聂阳双手一松,转而死抱住了林熙敏**的身体。

    “你答应过我”

    聂阳发疯似地接触着林熙敏**的身,已经在挣扎中丧失了大部分力气的林熙敏只能闭着眼睛徒劳地用手软软地敲打聂阳的后背,而聂阳,从回国后压抑了近一年的欲火终于不可阻挡地爆发了。

    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终于从身体的某个点上传电般打进了脑海,在这上刻,林熙敏疼得几乎晕了过去,身体的感知在聂阳阵阵狂暴的冲撞中慢慢变得虚无空荡起来,到最后,只剩下眼睛里某种液体流出时的丝丝感觉。

    你答应过我林熙敏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脑子里还是当初聂阳的那句承诺。

    瓢泼的夜雨还着呼啸冲进了卧室的阳台,强劲的湿润夜风吹拂着房间中所挂的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