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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复婚请排队_分卷阅读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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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医生皱起眉头,叹道:“你好像很不相信我,可是我是你母亲的朋友,勉强也算是你的长辈,我没必要对你说谎,这并没有什么好处。我说我是个心理医生,这不是骗你的。从你刚才进门到现在的态度。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平时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你的本性——你习惯了压抑自己真实的性情,对吗?”

    他直直地迎上齐靖州开始变得森然的目光,毫不畏惧地道:“你的本性并不像你表现出来的这样温和——尽管你现在的态度已经可以称作是张扬放肆。但是你隐藏起来的,绝对——”

    “砰——”齐靖州将面前的杯子端起,又重重放下。他神色淡漠,喜怒不辨,慢条斯理整理着杯子的样子。好像刚才的动作只是无心,但是身上不再收敛的强大气场,压得戴医生险些说不出话来。

    挑起眼帘,齐靖州说:“继续?”

    戴医生又一次推了推眼镜,说:“我——斗胆猜测,你平时性格淡漠冷情,但是在在乎的人——比如你的爱人面前,情绪会很容易波动,还及其容易动怒,总会忍不住做出伤害到他们的事情,这让你有安全感,觉得这样就能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比如挽留住某个人。有时甚至还会——”

    戴医生的话戛然而止,他有些惊惧地望着对面的年轻男人,额头上浸出了冷汗。

    齐靖州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小刀。见了戴医生的反应,他笑了一下,将用以削水果的小刀又放回了桌子上,站起身来,道:“今天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而后迈步离开。

    戴医生目送着齐靖州的背影消失,才渐渐放松了身体。目光落在桌面上那把及其普通的小刀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害怕的感觉,但是刚才就是这把看起来并不怎么锋利的小刀,被齐靖州拿在手中,他感觉到了杀意!

    他毫不怀疑,刚才要是不住口,那个男人能用这个不起眼的武器杀了他!

    他骗了齐靖州,他不是心理医生,但是他的水平绝对不比心理医生差!他能看得出来,齐靖州有那个胆子!

    戴医生擦了一把冷汗。

    齐夫人从外面走进来,急忙问道:“怎么样?”

    戴医生神色沉重,“他的情况……不好说,实际上,他的心理很强大,我能确定,他也有问题,却看不出来,他的情况到底是什么程度。”

    齐夫人脸色一变,“那……那和绪宁比呢?”

    戴医生仍是摇头。“不好说。”

    齐夫人脸色灰败。

    戴医生从包里拿出一瓶药,“这是给席绪宁服用的,你或许……也可以给他试试。之后若是发现情况很严重的话,我想,你该把他送到我那里去。”见齐夫人接过药,却没说话,他说:“席绪宁之前的情况是有所好转的,不是吗?他经过前一次治疗,连着好几年都没出什么事,这次要不是受了刺激又复发。也没必要又送回我那里去。”

    齐夫人摩挲着手中药瓶,神思恍惚地道:“我……我再看看吧。”齐靖州和席绪宁是不一样的,她怎么能把齐靖州送到那种地方去?可是,不送去的话要怎么办?

    “你先别这么悲观,也许只需要用药就可以呢?”戴医生安慰道,“你先把这药给他试试。”

    齐夫人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分别的时候,她又问:“绪宁还好吗?”

    戴医生闻言,叹气道:“情况不乐观,竟然又和几年前一样了,他这次到底遭遇了什么?受了什么刺激?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齐夫人张了张嘴,没说话。还能是谁?只有一个路与浓。

    她心里生出了些许怨气,不管是席绪宁还是齐靖州,竟然都和路与浓有关。在路与浓没出现之前,席绪宁好好的,齐靖州也没露出什么端倪。要是没有路与浓,他们的情况不可能会这么严重!

    ☆、第106章我不需要

    齐靖州回到家,路与浓还没回来,他给下属打了个电话,得知路与浓还在那里站着,没什么动作。

    进了卧室,齐靖州发现,里面已经变得十分冷清。他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路与浓回了次卧,没再踏足这地方。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竟然找不到一丝路与浓的气息。

    他转身出门,去了次卧。在里面站了许久。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想起刚才那个姓戴的中年男人说的话,他心底生出一丝不安。

    ……他明明掩藏得那么好,从来没在人前露出端倪,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

    他有些想念路与浓,想要看见她,只有她在面前,他才会勉强心安。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去。他不能去见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又做出什么事情来,让他们之间——彻彻底底的——不能再挽回。

    周梁拨打齐靖州电话,没人接,只好亲自找来。从刘非非那里得知齐靖州在楼上,进了路与浓的房间。

    “……三少他……进去好久了,但是还没出来。”刘非非有些担忧地说,她又有些迟疑:“您找三少是有很急的事情吗?如果不是很急,那就等他出来好了。”齐靖州和路与浓之间到了什么地步,她亲眼看在眼里,想着齐靖州这会儿进路与浓的房间,只可能是心情不好。冒然去打断,总是不妥,不如等齐靖州出来。

    周梁听完,却紧紧皱着眉头,拔脚就往楼上走,“不行,事情很急,我去找他!”

    刘非非听他这样说,也不好拦他。

    周梁直接推开了房间门,冲了进去。在看见齐靖州脸上隐忍着痛苦的神情时,他脸色一变,连忙反手关了门。“……齐哥!”

    齐靖州在周梁开门的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眼神异常的锐利。在见到来人是周梁后,才敛去眼中的利光。迅速收好脸上神情,淡淡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周梁忐忑地观察着他神色,“齐哥,你……你没事吧?”

    齐靖州摇头。“有什么事?”他眉头皱得死紧,隐忍的神色一闪而过。

    “齐哥……”周梁看得清楚,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瓶,有些迟疑地递过去,“你——”

    “我不需要!”齐靖州眼神陡然变得冷厉。

    周梁紧紧握着药瓶,猛地睁大眼睛,“不需要?你现在这样子,还叫不需要?!又不是——又不是让你一直吃。只是现在没办法了啊!你怎么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现在的模样!”看着齐靖州越来越冷的目光,他稍稍软下语气,“齐哥,去求你了,你难道要像靖云哥一样……”

    “够了!”齐靖州低吼出声,“出去!”

    周梁紧紧地盯着他,齐靖州眼中有暴虐情绪在翻涌,“滚!”

    周梁吓了一跳,默默后退了两步,将药瓶放在地上,才转身离开。

    出门后,周梁有些后悔地揉了揉眉心,他当初怎么就出了让齐靖州接近路与浓换取信息的主意来呢?

    刚这样想,他又忽然想到,齐靖州根本没听取他的建议,他之所以接近路与浓,只是因为,他想靠近她而已。

    周梁抿紧了唇,眼中闪过幽光。他之前根本没想到,路与浓竟然会对齐靖州有这么大的影响。跟路与浓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齐靖州情绪波动一直很大,甚至像极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可是明明在这之前,他性格一直堪称冷漠,都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情绪”这种东西。

    ……

    齐靖州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捡起地上的药瓶,看也不看,就想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却在这时。看着路与浓的人来了电话。

    他连忙接起,难掩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下属有些为难地道:“三少,要下雨了,怎么办?”

    齐靖州皱眉。过去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的天气已经变了,待会儿肯定会下雨,还是暴雨。

    “我马上过来。”他说。

    下属如逢大赦。

    齐靖州的手紧了紧。将药瓶放到了口袋里。

    急匆匆出了门,赶到了三相桥,看着桥中央呆呆站着一动不动的人,齐靖州却忽然不敢靠近了。

    “……三少?”下属不解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又停下脚步不过去了。

    齐靖州定定望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回了车上。他给杨秘书打了个电话,命令道:“去把路锦时找过来,让他带他姐姐回——”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事了。”沉默了一会儿,他说。

    远处路与浓已经转身,慢慢地往桥下走。

    齐靖州不想让路与浓看见她,却又舍不得离开,于是让司机将车开到了隐蔽处。看着她一步步走回来。

    路与浓的身体偶尔会摇晃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情绪问题,好几次看着都差点摔倒。齐靖州差点就忍不住下了车。

    路与浓走得慢,长达十分钟的时间,齐靖州的身体一直紧紧绷着,直到看见路与浓走到路边,等了一会儿,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跟上去,别让她发现。”他说。

    ……

    路与浓神色是麻木的,她甚至没有发现,开车的司机是之前的那一个。

    司机频繁地从后视镜里看她,见她精神恍惚,想问上一两句,却几度张口,都没问出来。他也发现了,路与浓根本就没认出他来。

    他可是一直在这里等着的。司机叹了口气,本来想在美人面前卖个好。人家却不记得他了。

    仿佛白等了一样。不过想起之前得到的那些车费,倒是也不吃亏。

    路与浓不知道,她后面有一辆车,一直紧紧跟着,直到她到了家,才调头离去。

    “……三少,您不回去吗?”下属小心翼翼地问道。

    齐靖州道:“回公司。”这个时候,他怎么敢和路与浓待在一处?

    反正都已经躲了她好几天了。再冷静几天又何妨。

    尽管他很想她、很想拥抱她。

    而路与浓刚回到家里没多久,就接到了顾起的电话,他说:“人我送过去了。”

    路与浓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楼下就响起了刘非非的惊呼声。她走下去,就看到,遍体鳞伤的林阿漫,昏迷着被人扶到了沙发上。

    路与浓嘴角微微勾起,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容。

    ☆、第107章除非你去死

    刘非非慌忙地拿出手机就要给齐靖州打电话,被路与浓拦住,她望着沙发上昏迷着的狼狈女人,眼中闪过一道幽光,说道:“没必要告诉他,你们将人送到楼上去就好。”

    刘非非愣住,一脸茫然,路与浓和林阿漫的关系那么差,为什么要把人留下?她想做什么?

    见刘非非不动,路与浓语气淡淡地补充道:“送到空着的那间次卧。”她说的就是林阿漫曾经待过的那一间,自从林阿漫离开后,她就从未踏足过,甚至路过时无意间多停留了几秒,她都会觉得不适。

    “那……要叫医生吗?”刘非非看了林阿漫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路与浓说:“别让她死了就行。”说罢转身又上了楼。

    刘非非悄然打了个寒战。目送着路与浓背影消失不见,她连忙让人将林阿漫送到路与浓说的房间里去,迟疑了一下,对扶着林阿漫上来的两个佣人说:“不用管,仔细看着不要让她情况恶化就行。”

    于是两个佣人将林阿漫随意放在床上,也没管她身上骇人的各种伤口,眼观鼻鼻观心地转身就出去了。

    刘非非皱着眉头,不安地给齐靖州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说了,小心翼翼地等候着齐靖州的指示。

    齐靖州沉默了几秒,说:“随她去。”又说:“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刘非非诧异,齐靖州对林阿漫那样在意,怎么说不管就不管了?出了上次的坠楼事件,路与浓对林阿漫可谓是恨之入骨,林阿漫落在路与浓手里,齐靖州不管不顾,那林阿漫的下场……

    张了张嘴,刘非非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反正她对林阿漫的感官也不好。

    ……

    齐靖州没有回来,这在路与浓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林阿漫对齐靖州没用了,他竟然就真的不管她了?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心呢?

    路与浓讽刺地笑了笑,问刘非非:“情况怎么样?”

    刘非非说:“醒过一次,又睡过去了。看着有点发烧,但是并不严重。”

    听刘非非这话音,路与浓就知道,她的确没给林阿漫叫医生。笑了笑,路与浓从餐桌上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然后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