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生 > 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生第15节

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生第15节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现在报警?”他转头询问尤佳妍的意思。

    “不是要转二十万吗?”她将毫无反应的手机颠来倒去地把玩,“这种量刑与金额大小相关吧?他会问爸妈拿钱的。”

    “你不是说他之前问你要十八万八?”

    “你真以为我爸妈手里没钱?”她笑了一下,“只是想从我这儿挖一点而已。”

    宋词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你哥哥姐姐都姓蔡,你……是跟你妈妈姓的么?”

    “不。”尤佳妍的语气淡得好像一缕烟,“我跟我外婆姓,高考完一成年我就自己去改了。”

    “为什么改了?”

    他的语气其实很温柔,丝毫没有那种打探隐私的过界感,可尤佳妍的神色还是冷了下去。

    宋词凝视着低头摆弄手机的她,头上的兔子耳朵又垂下来了,几次拨开又挡住眼睛,最后被她不耐烦地一把扯下发箍。

    东西质量不太好,看出来是随手买的,发箍勾住了她的发尾,她还要往下扯。

    他倾身过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那句“别动”像是从喉咙口滚出来的,被压得又低又沉。

    尤佳妍低着头,感知到不属于自己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缓缓梳理,他动作很轻又很有耐心,一点一点打理,没有弄痛一根头发。

    两人凑得很近,尤佳妍一直低着脑袋盯着他的腿,身前清冽的乌木天竺葵气息缠上来,有一种隐秘的破坏感。

    鬼迷心窍的,她一手撑在他大腿上,感知到手心里的触感忽然绷紧,她得寸进尺地往前膝行两步,抬腿就想用膝盖去碾他腹部。

    小腿忽地被擒住,他掌心宽厚有力,手指修长,轻而易举地桎梏住她,尤佳妍挣脱两下,纹丝不动。

    长耳发箍出现在眼前,宋词已经解下来了,尤佳妍现在没什么心思收纳这个发箍,随手取过丢在一旁,抬了下腰还要往他那里爬。

    他按住她的肩膀,触手处网纱略显粗糙,更衬得底下肌肤细腻绵滑,他似被火灼烧了一下,顿然抬起手掌让掌心空置,只留下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肩膀。

    标准的绅士手,看起来几乎没怎么碰到她,可还是足够让她徒留在原地不得动弹。

    毯子全在他腿上,她早就丢给了他,没有了兔耳朵好像就没有视线可以落脚的地方,他根本不敢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又不想。”他说这话时音色喑哑。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

    怎么知道?因为她看起来现在心情就很不好,从后台转账记录一笔接着一笔的时候开始。

    她人往前倾,方才被她胡乱扯松的长发悠悠荡荡贴到身前,在锁骨那儿打了个旋滑下去,蜘蛛丝扯着人往无尽深渊掉落,愿者上钩。

    宋词撇开眼,凸起明显的喉结上下耸动,手上力气加重。

    她不耐烦,扭头就去咬肩膀上的手,他动也不动,由着她发泄。

    松口时他的虎口处有一个明晃晃的牙印,倒是没出血,只是他皮肤偏白,红印子带着水光格外禁忌靡丽。

    尤佳妍听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直勾勾地往毯子上扫了一眼,扯了下嘴角:“你看起来比我更想。”

    他松开了卡住她小腿的手,抬手摸了摸她的眉骨,指尖有热度,他身上的体温好像比她要高,手指顺着往下轻柔地按压揉弄,一直移到耳朵。

    尤佳妍好像被定住了身。

    “你去泡个热水澡,回来我帮你按一下太阳穴。”他把她耳前的发捋到耳后别住,不急不缓道,“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去报警。”

    她盯着他,盯了好一会。

    才卸了力气坐回去。

    “我本来也没想跟你做,家里没有多余的套,那些都是顾客订单,有钱赚当然是钱更重要。”

    “嗯。”

    “上次隔着视频那样就可以,只是我想亲自动手,看看你露出那时候的表情我就高兴了。”

    作弄玩味的话语,他还是温驯地答“嗯”。

    “下次去医院做个体检报。”她起身离开,在背后又听到一声应答后回过头,看到他坐在原地,黑漆漆的瞳孔安静地注视着她。

    也许是因为室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不足的缘故,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一口幽深的井,无端拉着人往下沉沦。

    恍惚间好像某种野生动物。

    再一眨眼,又好像只是在心无旁骛地听她说这些撒气的话。

    顿了顿,她扭回头,好像在解释:“没针对你,每一任都这样,基本礼仪,我也会做一个把报告给你。”

    这一回他没有应答。

    尤佳妍没理会,转身去了浴室。

    房间里静默无声,半晌,一床毯子忽地落在地上。

    宋词缓慢地舒展了下长腿,毯子从他腿上滑落到地上,他一手撑在身后,肩膀下压,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这个姿势让喉结越发明显,在脖颈上顶出一个锋利的角,来回滑动,他就这样抬着下巴漫无目的地往天上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浴室里水声响起,他偏了一下头,摘掉习惯性半挂在脖子上的耳机,随手扔在一旁。

    视线从房门口眺望出去,浴室门紧闭,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微微眯着眼目不转睛地定眼瞧在门板上凹凸的花纹上,从最底下开始解衬衫扣子,一颗,两颗,散散慢慢的。

    电脑屏幕一直亮着,冷白的光打过来,隐约映照出腹部薄韧的一层肌肉,因为人懒散地撑在床上,显得腹肌更加块状分明。

    他脸上看起来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分心用一只耳朵听着浴室里哗哗水声,那扣子解了三颗就不动了,转而松了下休闲裤的腰带让它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他又瞥去一眼,眼皮上泛起淡淡的红。

    兔子耳朵没有拿走。

    发箍上还勾缠着几根她暴力扯下来的发丝。

    他伸手揉了下发箍上的兔耳朵,又将边上截断的发丝一圈圈绕在食指上,绕紧了,勒进去,指尖发白,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缓缓用力,带来窒息的极限体验,他闭了下眼睛,眼尾红意加深,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到后来空不出手去把玩那只发箍了,屏幕上又跳出几条交易记录,蔡鸿波一直在陆陆续续打钱。

    尤佳妍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宋词说得对,泡个澡果然能舒缓神经,起码她现在没那么烦躁了。

    她重新进了他的房间,见里头空调被关掉了,窗帘拉开,窗户大敞着,夜风钻进来,吹动桌子上工整摆放好的发箍耳朵上的短毛。

    那床毯子被收起来了,整整齐齐叠在一旁,宋词靠在椅背上,见她进来转了下屏幕给她看,上面显示已经成功交易了十一万。

    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尤佳妍看了一眼,又看回宋词身上,见他脖颈处还有一层薄汗,问了句:“热?那怎么关空调?”

    “通个风,睡觉再开。”他的嗓音尤其低哑,像是含了一层沙砾。

    他起身把位置让给她,随便拿了两件衣服打算去洗澡。

    尤佳妍靠在桌子旁:“等下来我房间。”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温顺地“嗯”了一声,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如果忽略错身而过时,他身上快成实质的腾腾热意的话。

    第19章噩梦

    尤佳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随手抽了本书看,本来想着宋词前几次洗澡都挺快,结果这次翻过了几十页还没出来。

    热水澡泡完后的后遗症上来,她昏昏沉沉地靠着靠垫,手上的书都握不住了。

    也许是因为睡姿太别扭,又或者是因为这几日接了太多来自家里的电话,尤佳妍在梦里都难以逃脱梦魇。

    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自己的原生家庭了。

    她不是十一二岁、刚刚懂事又敏感的年纪了,也不是跟人吵架时自己先忍不住掉眼泪的时候了。

    她自有记忆以来身边只有外婆,小时候她本来以为那是因为自己也是广大“留守儿童”的一员,也许父母离开她是因为生活所迫,他们只是在外地风里来雨里去地打工,只要听话、好好读书,总有一年的除夕,父母一定会来见她的。

    尤佳妍在梦中以一个第三视角看年幼的自己,看到外婆绞尽脑汁地为她编织了一个饱含着美好期待的童年。

    第一次见到两个姐姐时她紧张又忐忑,带着不自觉的一点讨好,好在蔡梦秋和蔡芫华都对她很好。

    于是尤佳妍自然而然地,对第一次见面的哥哥蔡鸿波也怀抱了同样的欢喜。

    蔡鸿波却用力扯了一把她的辫子,撒开手时指缝里夹着硬生生扯断的头发,他看见吃痛得眼圈发红的尤佳妍,笑得不怀好意。

    他趾高气扬道:“你就是爸妈原本打算卖掉的妹妹?”

    尤佳妍连小熊发圈都忘记捡了,她呆呆地反问:“爸爸妈妈不是去外地打工了吗?”

    蔡鸿波哈哈大笑:“打工?我们家可不缺钱,我们住大房子的,你知道高层大平层吗?客厅的落地窗看出去能看到宜城的青晖山,地段可好了。”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小脸煞白的妹妹,一针见血地挑破这张可怜的窗户纸。

    “爸妈说以后等外公的房子拆迁了,就去买别墅,反正大姐二姐都住校,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所以别墅会给我一层,一整层!”

    “你就更没份了,你生出来就被丢掉了,不算我们家的人。”

    尤佳妍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蹲下去,想要捡起地上的小熊发圈。

    这还是早上外婆给她梳头的时候绑上去的,是新买的,塑料棕色小熊做工粗糙,边缘也不光滑,有点割手。

    可是第一次见家人,怎么能不穿新衣服,不戴新发圈呢?她甚至还用黑色小发卡把额头边的碎发都整整齐齐地别好了,因为老师说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精神,更招长辈喜欢。

    如果爸爸妈妈也来了,看到她把头发梳成成绩优秀的好孩子模样,是不是就会有耐心去瞧一瞧她仔细收好的一沓奖状了呢?

    蔡鸿波见她一句话都不说,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聊感。

    他踩住小熊发圈不让她捡起来,然后又伸出脚踢了踢她:“你怎么不说话?听到自己是弃婴傻了?还是要哭了?”

    他的春季新款运动鞋的鞋尖沾了点泥,也蹭到了她的衣服上。

    尤佳妍不信:“你撒谎。”

    “我骗你干嘛?骗一个没人要的孤儿有啥意思?”他一脚跺在发圈上,塑料装饰小熊立刻裂开了。

    尤佳妍站起身,她眼眶里已经泛着泪了,可是表情很固执,她瞪了蔡鸿波一会儿,扭头叫了一句:“轰轰!”

    在蔡鸿波没反应过来之前,邻居家看门的大黑狗猛地窜过来一口咬上了蔡鸿波,一人一狗翻滚着掉进小水渠,这下他身上的泥比尤佳妍身上多多了。

    尤佳妍第一次见到蔡冲和阮欣,就是这个场景。

    与她所有的美好设想都不同,精心打算的如何留下一个乖巧的第一印象仿佛是一触就破的泡沫。

    蔡冲站在门口大声骂她“没教养的东西”,阮欣则匆匆带着蔡鸿波去打疫苗了。

    尤佳妍看见小时候的自己紧紧抱住轰轰的脖子,不让它被暴怒的蔡冲带走,因为他说要弄死这只畜生,也弄死她这个小畜生。

    她有点遗憾那时候的自己只敢默默听着责骂声掉眼泪,连哭腔都不敢溢出一声,如果再长大一些,她应该就能冷笑着反驳说:“是啊,我就是有爹妈生,没爹妈教养。”

    <divstyle="text-align: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