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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被休以后_分卷阅读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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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莞和大丫四丫两个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刚刚到了集上,两人来的不算早,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好在前不久刚刚下了雨水,因此空气中也没觉得有什么燥热的感觉。

    苏莞并没有看过这么生龙活虎的街市,而大丫平日里在家忙着干活,自然也没有这么个难得一见的出去玩的时间,更不用提苏佳佳这个本来就不属于这么个世界的人了。

    因此,三人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活脱脱三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又见了传统手艺人捏糖人,和一些卖艺的节目后,苏莞也就失了兴趣。感觉不过如此。

    苏佳佳也是如此,古代的街市,说是街市,不过是类似于二十一世纪菜市场之类的东西,看的久了自然失了兴趣。反而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大丫一路高兴的不成样子。

    苏'莞兴趣过后,就开始盘算着给家里赚点钱什么的,如果是白吃白喝,苏莞也就脸皮厚点认了,毕竟她一个被夫家休了的女子不能自己出去住。

    除了会惹来闲话外,安全也是个问题,这十里八乡最不缺的就是地痞流氓,如果真的遇上了,苏莞简直哭都没处哭去。

    想起之前,外祖母还在时,自己的日子,再忆起如今,苏莞仰头,眨巴眨巴眼睛,让眼里不显湿润,不过是恃宠而骄,还是懦弱无能,总是要有人宠着自己才好,如今,懦弱起来,不过是平白无故惹人笑料,搞不好还会引得奶奶心里不耐。

    和苏莞暗中观察比起来,苏佳佳的眼神就露骨多了,基本上一条街的店铺她都要进去逛逛,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让苏莞的行为显得不是太起眼。

    苏佳佳从东头走到西头,眼看天就要黑了,还是大丫提出“我们回去吧,不然天黑奶奶该着急了”

    苏佳佳不屑的撇了撇嘴,着急?是着急苏莞吧,自己这个孙女就是死在外面人家都不见得看一眼,不过苏佳佳还是跟着回去了,谁让她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一路无言,回到家里,苏老太太对苏莞一阵嘘寒问暖,苏莞又和苏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哄的苏老太太眉开眼笑。

    回房躺在床上,苏莞默默的想着白天的见闻,对这个小镇也算多了点了解。这个小镇上确实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就连吃的也是单一的紧,只可惜她当初不曾学习那些有名的菜系,不然如今就是卖菜方,也能卖不少钱呢?

    不过苏莞还是找到了赚钱的方法,她会刺绣啊!而且还是那种十分难得的苏绣,这也是教自己刺绣的女夫子说自己有天份,这才下苦力气学的。

    至于其他,她大多数略知一二,真的只是略知一二,苏莞没有谦虚,学习吗,正常的孩子都喜欢玩,哪有喜欢学习的,而固伦德慧长公主对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虽说没有科学依据,不过一个女子真的不想学也没啥大不了的。

    按照固伦德慧长公主的想法就是,我的外孙女这么好这么棒,学那些苦哈哈的东西干什么啊!

    至于其他女子是为了有个才名,贤名好能在将来议亲或者嫁入皇室这么个独木桥上增加点筹码,我的外孙女要这么个东西干嘛!活的开心就好了。再说只要自己在一天,京城哪家公子哥不是让莞莞随便选,还能受了委屈不成。

    因此搞的苏莞对大多数东西了解一二,高雅如古筝,甚至是一些民间小调,总之就是跟个大杂烩似的都懂那么点,可是统统不全会。

    这也导致了苏莞如今两眼一摸黑的情况。好在还有那么一手针线活拿的出手,苏莞叹了口气,这也不能多卖。

    在苏莞还没有学习刺绣前,她那个长公主的外祖母就成天在她耳边念叨以后少碰这些东西,累眼睛什么的,道理苏莞懂,那些府上的绣娘年纪大了,眼睛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就是不提这些,苏莞也没打算多卖,苏绣就珍贵于它的少,物以稀为贵这句话不是无的放矢,如果苏莞真的绣了一箩筐,按照三块钱一个五块钱俩这么卖,用不了多了苏绣就再也不是什么珍品了。

    在还没有山穷水尽的时候,苏莞一点都不想干这种断人财路的事情,如今摸了摸手里的几个铜钱,明天就去买些针线回家,早点为这个家做点贡献她自己心里也能安生一点。

    没了心事,苏莞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以前走哪里都有轿子,有人伺候,虽然因为外祖母的关系苏莞没能长歪,成了一个二世祖,不过那也是娇生惯养的主。今儿走的地方真是比他过去几年走的路加起来都多了。

    和苏莞这边的呼呼大睡不同,逛的集市可以说是让苏佳佳倍受打击,只因她穿越女的优势在这个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架空般古代没了优势。

    这次逛的集市简直就是让苏佳佳抓狂,这个有手纸有肥皂有棉花甚至连化妆品都足以媲美现代的大衍是肿么回事?

    不说别的,造纸术至少是东汉以后才能出现的,至于肥皂更是发源于古埃及,还有土豆玉米这可是郑和下西洋以后才会出现的产物,这究竟是个怎么崩坏的世界,苏佳佳第一万次在心里呐喊,这不科学。

    苏佳佳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充满绝望,难不成自己真的就要在这么个落后的古代,门当户对得嫁给一个农夫,成天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刨食,想想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苏佳佳吸了吸鼻子,不行绝对不行。

    凭什么苏莞能像个水蛭似的在苏家当寄生虫,她就不行,一个被休了的女子还有脸出去逛,真是不闲臊的慌,苏佳佳此刻没有想过,如果苏莞不去,她根本就去不成,认真说起来,她才是那个附带的那个。

    鸡鸣三声,西方露白,苏老太太大破天际的声音传来“四丫,你个懒货,怎么还不去烧火做饭,等着谁伺候你呢,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说着就是一个扫帚扔了过去,打的苏佳佳一个踉跄,苏佳佳不满的在灶台前烧火,心里不由哀嚎,现在才几点啊,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苏佳佳不由想到,这才不到五点吧,起的这么早干什么。

    可是想起自己如今还得依附于这个家生存,只能忍气吞声,咬牙切齿的烧火,于是角度问题,她刚刚见到了如今才起床的苏莞,这么一看苏佳佳顿时不平衡了。

    ☆、苏家人即将上线

    凭什么,凭什么?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这帮愚昧无知食古不化的古代人知道她的厉害,苏佳佳恶狠狠的拿起斧头死劲劈材,可是却由于角度以及她那毫不熟练的劈材技术。有那么一截柴火恰巧飞到了苏老太太跟前。那柴禾还在苏老太太跟前化了个圆圈,直到撞到灶台才停了下来。

    苏老太太见此,更是打心眼里厌恶苏佳佳“不乐意,再怎么不乐意也得干活,不干活没人养你,迟早扔南山的货”

    苏老太太以为苏佳佳是不满于干活才故意惹她生气,更是嘴下不留德,什么话都往外面蹦。

    苏佳佳也是被骂的一脸懵逼,天地良心,她这回可真心不是找茬,让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用这古代青铜时代打造出来的原始农具,能把柴禾劈成两半已经是她天赋异禀了。

    至于其他的,臣妾做不到啊!

    刚好这时,苏莞整顿好衣裳出来了,苏佳佳看着苏莞里外全新,发带银丝就是一通憋屈,伸出食指指向苏莞,朝着苏老太太吼道“那她呢?她凭什么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一个被休回家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让这么一大家子把她当块宝。

    苏老太太闻言,疏离的看着这个她以前从未深刻认识过的四丫,破口大骂“你个黑心肠的东西,莞莞那点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对她啊!你想去集上,如果不是莞莞开口,你怎么去的成”

    苏老太太说着说着,想起了他那许久不曾回家的大儿子,“你不是问凭什么吗?就凭我是你奶,就凭这个家我做主,就凭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将来我还要陪副嫁妆给你嫁了,不想干活,不想干活就滚,出了这个家门看谁肯理你”

    苏佳佳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在这个朝代生活的越久,她越能感受到封建这两个字对女子的束缚。

    这里不管干什么都要官府出具证明,至于女子,这里更是类似于一个依附于男子存在的物件,如果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无法在这个朝代生存。

    就连嫁人也是,有一种职业叫做官媒,她们手里拿着十里八乡适龄男女的生辰八字,女子到了年纪,家里就会找来媒人说亲,而没有经过三媒六聘的女子那是无媒苟合,古代还有一句话,聘者为妻奔为妾。

    可想而知,女子若是被家族所遗弃,她的晚年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苏佳佳脸色煞白,在古代的这么些天,一个叫做现实的小妖精已经把苏佳佳的雄心壮志打的临近虚无,她深深地知道女子如今靠的不过三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是一个现代人的骄傲让她不能奴颜媚骨的对苏老太太百般讨好。

    尤其是在旁边还有个鲜明对比的情况下,苏佳佳低头就见到一双镶钻的紫金为线锦缎为面的满是古代色彩的花盆底鞋。

    苏佳佳顺着目光,向上看去,一身白色棉衣所制的裙子显得那人更是清纯,一双清澈见底的瞳孔里映照出一个脏兮兮的的小孩。

    苏佳佳别过眼去,只因那脏兮兮的人就是她自己,她以前也是爱干净的,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她挑拣的权利,就连多用了一捆柴禾都要被人骂。

    苏佳佳吸了吸鼻子,不能哭,不能在这个老虔婆面前哭,因为她知道哭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奶奶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好,再说了奶奶向来最是慈爱不过,还能真的把四妹撵出去,受人欺凌不成”苏莞的声音如同清风芙面般轻柔,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

    别说是苏老太太了,就连这个对苏莞没什么好感的四丫,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如同空谷黄鹂啊!

    苏老太太被这么一说,刚刚拱起来的火气全都没了,轻轻拍了拍莞莞的手“还是莞莞懂事”

    转身对着苏佳佳就不是这态度了,一个是三月的太阳,温暖而又明朗,另一个则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自然,电闪雷鸣的当然是四丫了。

    苏老太太真是恨不得平底一声雷把这么个糟心玩意给劈没了,疾言令色道“你自己给我好自为之,再有下回……哼”

    苏老太太没说哼后面的东西,可苏佳佳自己心里还是门清的,所以她如今不奢求什么种田养东西做生意之类的了,她只要等着她的白马王子,踏着五彩祥云来接自己就好了。

    若是苏莞听的见苏佳佳的所思所想,她肯定得对苏佳佳佩服的五体投地,拍着苏佳佳的脸说一句“醒醒吧,少女,王子不是你想有,想有就能有”

    那些簪缨世族什么的就先不说了,这个世道就连农民多收了几斗米都想着再娶房妾室,哪有什么见鬼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当然苏莞是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混到被休了的地步,还七出犯了一大半的那种。

    就凭她安乐县主的身份,别说是犯了七出,就是光明正大的养两个面首,她那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哥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再说,当初还是他死缠烂打的呢?

    虽然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公平,可是哪都有例外不是吗?就比如说上学,有累死累活考上的,还有那种给校长塞钱进来的,哪里都有特权级别,恰好苏莞就是这种人。

    可是现在,看着手里准备买线留着刺绣换钱的苏莞,唉!好汉不提当年勇。

    苏莞趁着老太太不在的时候自己去了集上,苏莞轻纱敷面,头戴方巾,与那些出去讨生活的已婚妇女没有任何两样。

    在街上溜溜哒哒的就进了流云坊,找来掌柜的开始在哪里讨价还价,苏莞不懂行情,可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无商不奸。

    ……

    帝都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凶名在外的景王大败玉门关,平了边境战乱,这一战,至少给了大衍二十年的边境太平。

    景王本是草根出身,就凭着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往上爬,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当今圣上对这一消息是半喜半忧,喜的自然是边境稳了,大衍就稳了,他屁股下的龙椅也就稳了。

    忧的就是,景王如今已经是封无可封了,再封难免有功高震主的嫌疑,可出乎意外的是,景王竟不要别的赏赐,只是求赐婚,当时皇帝还担心莫不是这厮要尚公主不成。

    让他意外的是,景王没哪个意思,只是想求取苏侍郎家的女儿。

    皇帝当时脑子是懵的,苏侍郎那是什么玩意?准!这圣旨下的那叫一个速度,生怕景王反悔。

    尽管最后的最后知道了,那和固伦德慧长公主有那么九曲十八弯的关系也不太当回事了。

    侍郎府九步一楼,十步一阁,美轮美奂,风景如画,不难看出,住在这里的是个十分高雅而又懂得享受的人。可是如今这府里众人都是一副面色苍白,面如土色,反正就是脸色要多不好有多不好。

    苏侍郎塞进那传旨太监手中一锭金元宝“还请公公明示,陛下怎么突然下了这样一道圣旨”

    那公公也是同情这苏侍郎,京城哪来的什么秘密,尤其是苏侍郎,他的心思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谁不知道他想把女儿嫁给太子,日后自己当国丈。

    而且还没少折腾,那公公掂了掂银子,用拂尘轻轻掩面,小声道“这可不是陛下想得,是景王自己求来的恩典”

    ☆、莞莞就这么被卖了?

    苏青云浑身一震,语带颤抖道“还请公公明言”

    传旨太监瞄了一眼周围,低语道“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苏家千金才名远播,想必是那景王回京时听人说的吧!”传旨太监见苏青云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语带诚恳道“大人的心思杂家自是明白,可杂家也要劝大人一句,凡事看开点,没什么坏处”

    说着传旨太监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想必大人也知道,太子选妃最重要的莫过于门当户对,杂家说句不中听的,大人莫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公公但说无妨”苏青云现在都是手足无措了,哪里还有那么个见不见怪的心思。

    传旨太监有些哀其不幸的望了眼苏青云,继续认命的点拨这个榆木脑袋,绣花枕头。

    “令府千金虽然才名远播,但论家世,不如相府千金,论容貌不如端王嫡女,尽管有那么一两分的才名那也不足以担当太子正妃,最多是个侧妃,而景王就不同了,嫁过去就是堂堂正正的一品正妃,而且景王后院可连个侍妾都没有,回头生个嫡子,哪怕王爷哪天在战场上有个万一,哪也能让令千金,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了,杂家言尽于此,大人好自为之”说完,传旨太监挥一挥衣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侍郎府。

    传旨太监临走前又深深望了眼雕栏玉砌般的侍郎府,长公主,您要杂家做的杂家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想起苏青云一副窝囊的模样,传旨太监心里又是一声轻叹,长公主,若是您当初没有由着郡主性子来,那就好了。

    ――

    “不,我不嫁,我不嫁”一头十二金步摇,衣着华丽,长相可人的女子娇纵喊到,她一只都是被告诉要嫁给太子的,她也一直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奋斗,如今怎么可以让她嫁给景王。

    “闭嘴,圣旨都下了,容不得你不嫁”苏青云朝着女子吼道,本来心情就是一团糟了,还这么没眼力价的在哪里嚷嚷。

    女子闻言双眼流出两行清泪,似被吓到,扑到身边一端庄贵妇怀里,声音婉转幽怨道“娘,我不嫁不嫁啊!”

    贵妇正是安阳郡主,她一身流光锦织就的华丽服侍衬托出她的绰约容貌,虽已年尽四十,但岁月却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反而使她愈加迷人。

    她轻轻蹙眉“青云,你这不是让我们家婷婷去送死吗?”

    苏青云闻言还是一副金刚怒目的样子,不过这回因为是自己妻子,苏青云倒是没说出什么别的话来,只是道“市井流言,未必全信”

    安阳郡主闻言急了“也不能不信”皇室中人,尤其还是被捧着长大的,身上难免有那么点傲气和与生俱来的贵气,知道苏青云不喜这种感觉,平日里安阳为了顾及自家夫君都是怎么收敛怎么来,如今这么气场全开,倒是把苏青云镇住了一瞬间。

    反应过来后的苏青云,苦笑了一声“郡主,这是皇上赐婚,根本就不能改,再说了景王根本就不怎么在京城待着,那些市井之徒又是怎么知道景王好不好,不过是些人云亦云的答案,郡主不要当真为好”

    “人云亦云,那景王毁容了呢,这也是人云亦云?”安阳郡主反问道。

    苏青云被问得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