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周天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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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家凌晨四五点的城市并没有什么特别，成群的高楼大厦却只是闪着零星的光，夜幕下能看见的也不过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轮廓，这时候出门对于绝大多数人类都是生物钟的逆反，不论是驾驶垃圾车的大叔或是爬起来热身的球星都会感到身心俱疲，但为了各自的目标还是会努力向前。
“加油师兄！我们已经跑完三分之一了！”
“呼，哈，不行，救命……”
深黑中能分辨出些许蓝色的天幕下，两个不起眼的人影在道路上奔跑，一个蹦蹦跳跳，一个歪七扭八。
不至于师弟，不至于！陈破原本想这么大声呵斥，但师弟要求的跑步里程实在是太多了……经过昨天的训练，他跟师弟的状态完全调换，早上四点被师弟强行破门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崩溃的。
这个师弟不用切开都是黑的！报仇不隔夜啊这是！
“加油啊师兄，三分之一哦三分之一！”陈出新扭头鼓励，细小的汗水顺着他的碎发淌下，随后被热量蒸腾化进晨雾里，形成美好的画……去nmd！劳资都快跑吐了哪来的闲情逸致欣赏美少年！还有求你不要再提醒了，右揽雀尾我真的破不了！
“饶命师弟！饶命！”陈破终于支撑不住停了下来，他一手撑住旁边树干，即使双小腿肚哆哆嗦嗦也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弯腰导致干呕，这么多年他从没试过被爆揍一整天再长跑的自杀举动，今天算是体验到了！
“现在不加油到时候被打的更惨。”陈出新擦擦额汗走近说道，“师兄你现在也就表现了一次，潜能还完全没有被挖掘出来呢，不逼自己一把怎么赢？”
“不，不是，咱这方法是不是，呼哧，有点问题？我，哈嗤，也就爆发了，一回，你为啥……”
“啊这个嘛，我昨天在你晕倒的时候又做了个测试。”
？你把我掐半死还没完？又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陈出新轻轻打个响指，一团白色气团便出现在手心，随即在指尖跳跃起来，“师兄能看到炁吧。”
陈破点点头，好几次了都，最开始我以为天然气呢。
“能看到炁就说明有资质，普通入门者也仅仅是拥有炁感，也就是能感受到炁的存在，绝大多数修行都是从这个阶段开始，由感受再到直白可观，最后运用自如，我也是这样的。”
“哦！”陈破表示get到了！
“对，师兄你直接跳过了感受，炁在你的眼里非常清晰。”陈出新说着弹指，炁团飞射向陈破面门，后者赶忙伸手去挡，然而却什么也没感受到。
“可我摸不着啊！”他左顾右盼再找不到那炁团，懊恼叫道。
“不，成型的炁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摸到的，刚刚那个只是我散掉了而已，如果我在体表凝成炁层，普通人向我伸手只会感受到一层无形的障壁，别的形态也会有相应的特征，共同的特点就是看不到。”
“哦——感觉好像漫画的设定！”陈破拍手叫好。
呵呵因为就是啊（划掉）
陈出新继续举例：“炁属于自然能量，具有千变万化的特性，在历史上与许多文化的发展相联系，比如说我们一个月以后的目的地——道家正统龙虎山天师府，他们千年来一脉相传的绝技之一叫做金光咒，以炁化金光，可攻可守变化自如，属于比较高明的炼炁法门。”
“金光？”陈破想象了一下有了大概的形象，“超级赛亚人？”
“完全不一样好吧。”陈出新已经习惯了师兄的思维，没关系，到时候让他自己体会。“啊，说回我的实验，当时师兄你晕倒后，我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运炁探查了你体内的经络，发现师兄你体内并不是完全干净的。”
“？？”陈破脸色一红。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体内虽然绝大部分经络依然处在闭塞的状态，但有几条明显经过开垦，不出所料，师兄你曾经也是运行过周天的，这应该也是你在生死危机的时刻能够爆发出力量的原因。”
“周天？就是功法咯。可我完全没印象啊……啊，难不成是爷啊不师父？”
陈出新摊开手：“有可能，不过现在我也联系不上师父，只能暂时这样认为。”
陈破倒是不在意，他的关注点在另一方面。
“好家伙，原来我无意之间已经练成绝世神功了吗？”
“谁知道呢？世间炼炁法门何止千万，同样的经脉不同的运行方式都会引发不同的效果，所以我才说师兄你的潜力还完全没被发掘。”陈出新目光充满赞许。
“啊嘿嘿，哪有那么吊啦……”
“那我们继续吧！才刚刚三分之一哦！”
陈破才挺直的身板唰一下又垮下去了。
……
就这样一连三天过去，陈破奇迹般地开始有些适应每天挨打的生活，还自嘲好像回到了最开始接触mma的时光，但即使这样陈出新也开始犯难，不是因为陈破打通了他的太极二十四式反正后面还有八卦六十四掌等着他也不怕没招，关键是陈破除了体力体质上的提升外也没有其他亮眼表现了，也就是说就算换个mma选手来估计也差不多。
他也试着帮助陈破运转周天，然而即使运炁入体循循善诱，也只憋出几个p来，陈破美其名曰排毒养颜。
难道要把我自己的功法传给师兄？他看着在角落打木人桩的陈破背影一阵嘀咕，可我手头也没有速成的呀，总不能每天靠掐脖子爆发吧，有那么粗的脖子我也没那么多根指头啊！
“师父……你到底是……”他抬头望向天花板，昨天晚上又试着联系了一下那位，依然没有回应，师徒二人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聚少离多，信息传递也从来都是单线，但他倒从未抱怨过什么，毕竟那是他与师兄的亲人。
干脆就把“那个”传给师兄好了，虽然不合规矩，但眼下我也没有破局的办法，陈出新暗暗下定决心。
“师兄，你来一下。”
“嗯？要继续了吗？终于要使出正版太极拳了吗？我已经等不及了！”
“坐好，用我教你的那个五心朝天。”陈出新指挥道，眼看着陈破龇牙咧嘴地摆好了这个反人类的姿势。
“合眼，放空心思。”他轻轻诱导，借助一些小手段逐渐帮助陈破进入状态。
呼……陈破呼出浊气，别说，虽然这坐姿反人类，但按师弟的来还真的蛮自在。
眼前一片黑暗。
碰。
？额头碰上了什么东西？
头槌？
他还未做反应，耳边传来师弟轻柔声音，“收束心神。”
黑暗之中骤然生出一片白光。
那是非常奇妙的感觉，陈破明知道自己双眼紧闭，但眼前的白光却那样真切，好像就是生发在他脑海中但又过于逼真超越想象，而且他能清晰感受到那光源之中有什么东西蕴藏。
“接纳它。”空荡荡的边际传来师弟的轻言细语。
陈破缓慢向前，这又是另一种体验了，明明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脑海，他却能感受到“自己”与光源的距离在逐渐缩小。
嗡——
他终于与那温暖的光芒触碰，仿佛是拥抱了某种理念与道理。
“人所具五炁之金木水火土，对人五脏之肺肝肾心脾。”
“五炁既存于体，亦可反复出离于身，以心火之……”
这是什么？
这些文字逐渐变得能够理解了。
是已经被我接纳了的意思么。
好。
陈破依言行之，念头通达传至五脏，登时激起微小波澜，五股迥异的色彩发散而出，如墨染清水般向着四周弥漫。
这算成功了？感觉也没什么难的嘛。
接下来……引导五脏生发之炁进入指定的经络，才能用于施展相应的异术……这功法好贴心，还自动给标出来哪几根气脉，不戳不戳……
然后就是漫长的引导时间，由心火之气主导，其余四种颜色的炁各自引入，最终完成第一个步骤！
第二个步骤就简单多了，基于异术的需求，依照意念调动相应的炁，或是用来退敌，或是提升身体机能，脏器之间的搭配还可以获得不同的效果，哈哈真的好像玩游戏！
“试着运转一次周天。”又是陈出新的轻言提醒。
师弟一直在帮我护法……陈破赶紧收敛杂念，正式开始第一次运转这全新的功法，其来源法门对应五脏，大名正是——
啪嗒。
啪嗒啪嗒。
？什么声音？
感觉有点……干巴。
“停下！”
“师……快ti……下！！”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张开不知为何变得沉重无比的眼皮，只觉得地下室这点光亮简直刺眼夺目，耳畔从刚才就一直响着虚幻的嗡鸣，低头一瞧，怀里斑斑点点地满是血迹。
“淦……上火了。”他晕晕乎乎地摇晃，忽然感觉肩膀被从后面稳稳扶住，那应该是师弟，除了他这里也没别人了。
还好这里没有镜子，不然陈破现在照一下能把自己吓半死！他的口鼻耳都不断淌出大滴的血珠，双眼也是血丝爬满近乎全红，皮肤大面积皲裂像是水分被榨干，每呼吸一次喉咙里都传出风箱似的粗重声响，如今的他就像走在炽热沙漠里马上将要丧失生命，耳朵里的怪响便是秃鹫的催命啼鸣！
为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同时发问。
可眼下答案并不是最重要的，陈破的性命流失快过人思考的速度！
“脏器的反应已经紊乱了，是因为刚刚运行的周天被排斥了？先封住他的炁再说！”
陈出新并起二指，尖端一团火焰似的炁燃起，一眨眼的功夫便点过陈破背上数个穴位，快到声音发出齐响，万幸陈破的修为浅薄，他的炁能够毫不受阻打进体内，若是对方功力深厚些，他反倒不好下手。
“接下来，帮他顺顺气脉！”陈出新放开手不再扶着陈破，任凭他向后倒在自己怀里。
抱歉了师兄！我一定会救你的！
首先……十字固！然后背后弯折！不够再来！坐上去压！然后松松胳膊腿！这边要放在咯吱窝下面！另一边抬到头顶上，嚯，还好师兄开过胯！不然真得脱臼……最后给他把脊梁骨抻长！OK完工！
良久……陈破再度睁眼。
“这回感觉神清气爽啊……我成功了？”
他还隐约记得自己的惨状，不过照以往yy的经验来看，若要修成绝世神功不都得经历苦难滴考验嘛，这波自己算是熬过去了，那是不是已经练成了？
嘿嘿，赶紧试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坐起身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
不对！与其说做不到，不如说他连手脚都感受不到啦！！
陈破下意识就开始破音尖叫：“呀啊啊啊啊啊！！我，我的手怎么扭成这样辣！？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一点知觉也没有？这，这是怎么绑在一起的？来人啊，help——！！”
“师兄！”陈出新面带欣慰出现在他眼前，“你终于醒了！”
“师弟！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嗨！你之前运行周天受到反噬，五脏之炁紊乱，差点没命！还好我帮你理顺了气脉你才得救！”
“？？得救？我看我现在的样子好像也没得救啊？”
“不不不，这个样子比起你之前的惨状好多了！对了，你还不能松开哦，大概再坚持半小时，我帮你检查完身体你才能归位！”
？？什么？好多了？我现在的样子好像个人形麻花你说好多了？陈破心里草泥马奔腾可也不敢不听师弟的话，毕竟脑海深处对刚才的难言痛苦还有些后怕，故而谨慎些为妙，再有就是……别嗦，师弟滴技术就是牛，我现在感觉格外神清气爽七窍畅通哩！
“那，那就再坚持一会儿吧。”他试着骨碌骨碌地转动身体，陈出新则很贴心地帮他扭到想要的角度。
“内个，不出我所料的话，师弟你趁我晕倒又做实验了吧，说说吧！”他一副释然态度。
“不愧是师兄！”陈出新日常用赞许的目光看向麻花陈破。“是这样……”
美丽家凌晨四五点的城市并没有什么特别，成群的高楼大厦却只是闪着零星的光，夜幕下能看见的也不过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轮廓，这时候出门对于绝大多数人类都是生物钟的逆反，不论是驾驶垃圾车的大叔或是爬起来热身的球星都会感到身心俱疲，但为了各自的目标还是会努力向前。
“加油师兄！我们已经跑完三分之一了！”
“呼，哈，不行，救命……”
深黑中能分辨出些许蓝色的天幕下，两个不起眼的人影在道路上奔跑，一个蹦蹦跳跳，一个歪七扭八。
不至于师弟，不至于！陈破原本想这么大声呵斥，但师弟要求的跑步里程实在是太多了……经过昨天的训练，他跟师弟的状态完全调换，早上四点被师弟强行破门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崩溃的。
这个师弟不用切开都是黑的！报仇不隔夜啊这是！
“加油啊师兄，三分之一哦三分之一！”陈出新扭头鼓励，细小的汗水顺着他的碎发淌下，随后被热量蒸腾化进晨雾里，形成美好的画……去nmd！劳资都快跑吐了哪来的闲情逸致欣赏美少年！还有求你不要再提醒了，右揽雀尾我真的破不了！
“饶命师弟！饶命！”陈破终于支撑不住停了下来，他一手撑住旁边树干，即使双小腿肚哆哆嗦嗦也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弯腰导致干呕，这么多年他从没试过被爆揍一整天再长跑的自杀举动，今天算是体验到了！
“现在不加油到时候被打的更惨。”陈出新擦擦额汗走近说道，“师兄你现在也就表现了一次，潜能还完全没有被挖掘出来呢，不逼自己一把怎么赢？”
“不，不是，咱这方法是不是，呼哧，有点问题？我，哈嗤，也就爆发了，一回，你为啥……”
“啊这个嘛，我昨天在你晕倒的时候又做了个测试。”
？你把我掐半死还没完？又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陈出新轻轻打个响指，一团白色气团便出现在手心，随即在指尖跳跃起来，“师兄能看到炁吧。”
陈破点点头，好几次了都，最开始我以为天然气呢。
“能看到炁就说明有资质，普通入门者也仅仅是拥有炁感，也就是能感受到炁的存在，绝大多数修行都是从这个阶段开始，由感受再到直白可观，最后运用自如，我也是这样的。”
“哦！”陈破表示get到了！
“对，师兄你直接跳过了感受，炁在你的眼里非常清晰。”陈出新说着弹指，炁团飞射向陈破面门，后者赶忙伸手去挡，然而却什么也没感受到。
“可我摸不着啊！”他左顾右盼再找不到那炁团，懊恼叫道。
“不，成型的炁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摸到的，刚刚那个只是我散掉了而已，如果我在体表凝成炁层，普通人向我伸手只会感受到一层无形的障壁，别的形态也会有相应的特征，共同的特点就是看不到。”
“哦——感觉好像漫画的设定！”陈破拍手叫好。
呵呵因为就是啊（划掉）
陈出新继续举例：“炁属于自然能量，具有千变万化的特性，在历史上与许多文化的发展相联系，比如说我们一个月以后的目的地——道家正统龙虎山天师府，他们千年来一脉相传的绝技之一叫做金光咒，以炁化金光，可攻可守变化自如，属于比较高明的炼炁法门。”
“金光？”陈破想象了一下有了大概的形象，“超级赛亚人？”
“完全不一样好吧。”陈出新已经习惯了师兄的思维，没关系，到时候让他自己体会。“啊，说回我的实验，当时师兄你晕倒后，我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运炁探查了你体内的经络，发现师兄你体内并不是完全干净的。”
“？？”陈破脸色一红。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体内虽然绝大部分经络依然处在闭塞的状态，但有几条明显经过开垦，不出所料，师兄你曾经也是运行过周天的，这应该也是你在生死危机的时刻能够爆发出力量的原因。”
“周天？就是功法咯。可我完全没印象啊……啊，难不成是爷啊不师父？”
陈出新摊开手：“有可能，不过现在我也联系不上师父，只能暂时这样认为。”
陈破倒是不在意，他的关注点在另一方面。
“好家伙，原来我无意之间已经练成绝世神功了吗？”
“谁知道呢？世间炼炁法门何止千万，同样的经脉不同的运行方式都会引发不同的效果，所以我才说师兄你的潜力还完全没被发掘。”陈出新目光充满赞许。
“啊嘿嘿，哪有那么吊啦……”
“那我们继续吧！才刚刚三分之一哦！”
陈破才挺直的身板唰一下又垮下去了。
……
就这样一连三天过去，陈破奇迹般地开始有些适应每天挨打的生活，还自嘲好像回到了最开始接触mma的时光，但即使这样陈出新也开始犯难，不是因为陈破打通了他的太极二十四式反正后面还有八卦六十四掌等着他也不怕没招，关键是陈破除了体力体质上的提升外也没有其他亮眼表现了，也就是说就算换个mma选手来估计也差不多。
他也试着帮助陈破运转周天，然而即使运炁入体循循善诱，也只憋出几个p来，陈破美其名曰排毒养颜。
难道要把我自己的功法传给师兄？他看着在角落打木人桩的陈破背影一阵嘀咕，可我手头也没有速成的呀，总不能每天靠掐脖子爆发吧，有那么粗的脖子我也没那么多根指头啊！
“师父……你到底是……”他抬头望向天花板，昨天晚上又试着联系了一下那位，依然没有回应，师徒二人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聚少离多，信息传递也从来都是单线，但他倒从未抱怨过什么，毕竟那是他与师兄的亲人。
干脆就把“那个”传给师兄好了，虽然不合规矩，但眼下我也没有破局的办法，陈出新暗暗下定决心。
“师兄，你来一下。”
“嗯？要继续了吗？终于要使出正版太极拳了吗？我已经等不及了！”
“坐好，用我教你的那个五心朝天。”陈出新指挥道，眼看着陈破龇牙咧嘴地摆好了这个反人类的姿势。
“合眼，放空心思。”他轻轻诱导，借助一些小手段逐渐帮助陈破进入状态。
呼……陈破呼出浊气，别说，虽然这坐姿反人类，但按师弟的来还真的蛮自在。
眼前一片黑暗。
碰。
？额头碰上了什么东西？
头槌？
他还未做反应，耳边传来师弟轻柔声音，“收束心神。”
黑暗之中骤然生出一片白光。
那是非常奇妙的感觉，陈破明知道自己双眼紧闭，但眼前的白光却那样真切，好像就是生发在他脑海中但又过于逼真超越想象，而且他能清晰感受到那光源之中有什么东西蕴藏。
“接纳它。”空荡荡的边际传来师弟的轻言细语。
陈破缓慢向前，这又是另一种体验了，明明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脑海，他却能感受到“自己”与光源的距离在逐渐缩小。
嗡——
他终于与那温暖的光芒触碰，仿佛是拥抱了某种理念与道理。
“人所具五炁之金木水火土，对人五脏之肺肝肾心脾。”
“五炁既存于体，亦可反复出离于身，以心火之……”
这是什么？
这些文字逐渐变得能够理解了。
是已经被我接纳了的意思么。
好。
陈破依言行之，念头通达传至五脏，登时激起微小波澜，五股迥异的色彩发散而出，如墨染清水般向着四周弥漫。
这算成功了？感觉也没什么难的嘛。
接下来……引导五脏生发之炁进入指定的经络，才能用于施展相应的异术……这功法好贴心，还自动给标出来哪几根气脉，不戳不戳……
然后就是漫长的引导时间，由心火之气主导，其余四种颜色的炁各自引入，最终完成第一个步骤！
第二个步骤就简单多了，基于异术的需求，依照意念调动相应的炁，或是用来退敌，或是提升身体机能，脏器之间的搭配还可以获得不同的效果，哈哈真的好像玩游戏！
“试着运转一次周天。”又是陈出新的轻言提醒。
师弟一直在帮我护法……陈破赶紧收敛杂念，正式开始第一次运转这全新的功法，其来源法门对应五脏，大名正是——
啪嗒。
啪嗒啪嗒。
？什么声音？
感觉有点……干巴。
“停下！”
“师……快ti……下！！”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张开不知为何变得沉重无比的眼皮，只觉得地下室这点光亮简直刺眼夺目，耳畔从刚才就一直响着虚幻的嗡鸣，低头一瞧，怀里斑斑点点地满是血迹。
“淦……上火了。”他晕晕乎乎地摇晃，忽然感觉肩膀被从后面稳稳扶住，那应该是师弟，除了他这里也没别人了。
还好这里没有镜子，不然陈破现在照一下能把自己吓半死！他的口鼻耳都不断淌出大滴的血珠，双眼也是血丝爬满近乎全红，皮肤大面积皲裂像是水分被榨干，每呼吸一次喉咙里都传出风箱似的粗重声响，如今的他就像走在炽热沙漠里马上将要丧失生命，耳朵里的怪响便是秃鹫的催命啼鸣！
为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同时发问。
可眼下答案并不是最重要的，陈破的性命流失快过人思考的速度！
“脏器的反应已经紊乱了，是因为刚刚运行的周天被排斥了？先封住他的炁再说！”
陈出新并起二指，尖端一团火焰似的炁燃起，一眨眼的功夫便点过陈破背上数个穴位，快到声音发出齐响，万幸陈破的修为浅薄，他的炁能够毫不受阻打进体内，若是对方功力深厚些，他反倒不好下手。
“接下来，帮他顺顺气脉！”陈出新放开手不再扶着陈破，任凭他向后倒在自己怀里。
抱歉了师兄！我一定会救你的！
首先……十字固！然后背后弯折！不够再来！坐上去压！然后松松胳膊腿！这边要放在咯吱窝下面！另一边抬到头顶上，嚯，还好师兄开过胯！不然真得脱臼……最后给他把脊梁骨抻长！OK完工！
良久……陈破再度睁眼。
“这回感觉神清气爽啊……我成功了？”
他还隐约记得自己的惨状，不过照以往yy的经验来看，若要修成绝世神功不都得经历苦难滴考验嘛，这波自己算是熬过去了，那是不是已经练成了？
嘿嘿，赶紧试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坐起身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
不对！与其说做不到，不如说他连手脚都感受不到啦！！
陈破下意识就开始破音尖叫：“呀啊啊啊啊啊！！我，我的手怎么扭成这样辣！？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一点知觉也没有？这，这是怎么绑在一起的？来人啊，help——！！”
“师兄！”陈出新面带欣慰出现在他眼前，“你终于醒了！”
“师弟！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嗨！你之前运行周天受到反噬，五脏之炁紊乱，差点没命！还好我帮你理顺了气脉你才得救！”
“？？得救？我看我现在的样子好像也没得救啊？”
“不不不，这个样子比起你之前的惨状好多了！对了，你还不能松开哦，大概再坚持半小时，我帮你检查完身体你才能归位！”
？？什么？好多了？我现在的样子好像个人形麻花你说好多了？陈破心里草泥马奔腾可也不敢不听师弟的话，毕竟脑海深处对刚才的难言痛苦还有些后怕，故而谨慎些为妙，再有就是……别嗦，师弟滴技术就是牛，我现在感觉格外神清气爽七窍畅通哩！
“那，那就再坚持一会儿吧。”他试着骨碌骨碌地转动身体，陈出新则很贴心地帮他扭到想要的角度。
“内个，不出我所料的话，师弟你趁我晕倒又做实验了吧，说说吧！”他一副释然态度。
“不愧是师兄！”陈出新日常用赞许的目光看向麻花陈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