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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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号开学是星期三，那么明天就是星期五。
夏恋在日历上把数字一个个划掉。
要是下个星期她一个字都没憋出来，结局可想而知。
她怎么就忘记问问张怀他的写了没，借鉴借鉴还是可以的。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几颗星星一闪一闪。
夏恋手撑着脸，想到下午张怀不等她自己跑的没影就来气。
外面响起敲门声，夏恋赶忙拿起旁边的英语书整整齐齐地摆好。
“可以进来。”
夏母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恋恋学习别太辛苦了，吃点水果。”
夏恋乖巧答：“好的妈妈，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觉吧。”
夏母离开后，夏恋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夏恋拿起来看了眼，是杨姿。
电话接通，那边杨姿说：“你在不在家？”
夏恋转移阵地，在床上躺着，“我不在家能去哪。”
杨姿在涂睫毛膏，说：“收拾收拾咱出去玩。”
夏恋动都不想动，“去哪。”
杨姿：“胖子喊的，他说你手机号打不通，特地让我喊你去呢。”
“哦，我把他拉黑了。不过，你们怎么还有联系？不是跟他们没来往了吗。”
“我也纳闷，今天怎么就突然给我打电话。”
“你要去？”
“去啊，还能害我不成。”
“那你去吧我不想去。”
杨姿睫毛膏不小心蹭到眼皮上，骂了声，然后说：“人家特地让你去，你不去，多不好。”
“不好就不好，我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了，要去你自己去。”
“不嘛，这样，我去你家找你。”
“别来了，我妈睡了，等会吵醒她。”
“那行吧。”
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夏恋猛地起身，她要去找他。
夏恋看了眼自己睡衣，白色的雪纺上衣和一条同色同质的短裤。
穿上毛毛拖鞋，把头发散下来，夏恋在全身镜前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果然仙女素颜都是美的。”
夏恋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往小区外的超市走——往有他的方向走。
在超市门口，夏恋就看见了他。
他今天没有在整理货物，而是坐在收银员的位置上。
他对面一个女生正在付款，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夏恋心里想自己平时面对他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的。
东西都结完账了，两人还在聊。
夏恋跨上台阶走上去，路过他们的听到那女生问张怀：“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然后她听到了张怀的回答：“不好意思，我不玩微信。”
这年头还有谁不玩微信，女生知道这是变相地拒绝，拿上东西走了。
夏恋嘴角不经意弯了弯。
她去冰柜里拿出一盒雪糕，又拿了两瓶酸奶。
她走到张怀面前，双手捧着下巴，“哥哥，结账。”
张怀没表情地看她一眼，然后说：“十块。”
夏恋假装没听到，“你刚才跟那女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没微信？”
张怀：“现金付还是手机？”
夏恋目光撞上他黑漆漆的瞳孔，一下子怂了，说：“手机付。”
她看着收银台上的糖，在盒子里抽出两条小样，“十一。”
付完款后，夏恋就在他面前优哉游哉地吃起雪糕来。
张怀也不管她。
夏恋：“你一般工作到几点？”
张怀随口答：“十一点。”
“那好晚哦，你明天怎么上课？”
“对于我来说就够了。”
“你成绩应该不太好吧？”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夏恋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说话，他一般不会把这种自夸的话挂在嘴边。
夏恋笑着说：“学霸啊。不过你怎么做到的？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真厉害。”
张怀没再说话。
夏恋把雪糕吃到一半的时候肚子开始隐隐作痛。
痛觉并不明显，夏恋也就没怎么在意。
她把剩下的雪糕扔进垃圾桶，张怀见状，说：“怎么不吃了？”
夏恋：“不好吃，有点腻。”
张怀把顾客的钱放在柜子里，问：“你每天晚上都要来买吃的？”
夏恋撇撇嘴，“才没有，我只是……想见你而已。”
话音落下，两人都沉默了。
夏恋懊恼地拍拍脑门，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我的天呐，我说了啥。”她欲盖弥彰：“你不要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想见你……的，的检讨！对，检讨！我检讨还没写，想看看你是怎么写的，来请教请教。”
张怀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智障，夏恋直起腰板，“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说话就是喜欢一句一句的，怎么，不行？”
“在那边椅子上。”
“什么？”
“检讨。”
“哦哦。”
夏恋过去打开他的书包，在里面翻到检讨，足足有三页。
夏恋看着他书包里的那些书，出神了一会。
张怀见她站在那发呆，喊了句：“干什么呢，拿好就过来。”
夏恋连忙把手里的小样塞进他书包里，然后把拉链拉上。
她拿着那三页检讨重新走到他面前，问：“你写了多久？”
张怀：“也就三个小时。”
“这么久？我感觉我要是写三个小时，手都废了。”
“构思了一天。”
夏恋：“……”
张怀抬起手腕看表，说：“九点多了，你还不回家吗？”
夏恋摇摇头，“你什么时候下班？”
张怀倒是没有隐瞒，“十一点。”
“哦，你家住哪啊？”
张怀无语了好一阵，然后说：“离这不远。”
夏恋往外面看了眼，外面的住房几乎都是筒子楼，在巷子深处，前面是高档小区，她家的方向。
夏恋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哦。”
明天早上，夏恋依旧坐车去学校，窗外路边的榕树化作一道道虚影，转瞬即逝。
到了班里，林纯子笑着看她，“呦，今天那么准时，没翻墙啦？”
夏恋斜斜看她一眼，佯装生气。
“得得，不说了。”她忽而问：“你检讨写好了吗？”
夏恋说：“写好了。”
她昨晚熬夜写的。
“给我看看。”
夏恋拿给她。
林纯子看着开头，“写的还蛮真情实感的。”她很快发现不对，翻到最后，说：“我就真没见过你这么牛逼的人，只写个开头结尾，你不担心惹主任生气啊。”
夏恋从她手里抽走纸张，“我写了都算好了的，不就是掺了点水分嘛。看作文都是只看开头结尾的，内容不重要啦。”
的确，夏恋只写了个两百字的开头结尾，中间全是把语文书上的课文抄上去。
“祝你好运吧。”
夏恋拿出英语书挡在课桌前，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八卦群上的消息99+，从那天看过之后，夏恋就屏蔽了这个群的消息。
群里一共才六个人，减去夏恋和林纯子这两个不说话的，也就只有四个人在聊。
同学A显然是八卦能手：昨天一女的扇了乔可晴一巴掌！你们猜猜这人是谁？就是被梁陌表白的那个！
同学B：卧槽这么拽。
同学C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乔可晴又是谁？
然后下一秒可怜的同学C被移出群聊。
同学A：这他妈的一天天啥也不知道，我连八卦的心都没了。
同学D：她们发生了啥？
同学A：这我也不知道，反正乔可晴每天跟吃了炸药似的一点就燃，我一个高二的朋友跟我说的。现在有个能治治她的也不错。
同学B：那要是被梁陌他们报复可咋办。
同学D：报复就报复呗我们安安静静看戏就好。
夏恋没再往后翻，收了手机。
她已经逐渐变为同学口中的“一女的”“那个女生”这样的大众型词汇。
她又想起刚才她们说的，要是来报复怎么办？梁陌暂时不会来找她麻烦，可他们一定会去找张怀的。
夏恋有点后悔那天跟张怀一起走，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假装不认识他。
林纯子张开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夏恋愣愣地回答。
林纯子瞥了眼窗外，突然开始大声读英语单词。
夏恋知道这是因为班主任来了，也收起思绪跟着读起来。
前桌好奇地回过头来看她们一眼，不过没多说。
班主任走进来，往座位表看了眼，朝这边走来。
夏恋心里咯噔咯噔的，但觉得自己也没犯错。
班主任敲了敲她的桌子，说：“这节自习课读语文，你们两干嘛呢。”
夏恋点头，“知道了老师。”
她拍拍林纯子的肩，小声说：“读语文傻逼。”
林纯子没听清，“啊？”
“读语文。”
“哦，读语文啊。”
不对，那她刚才不是丢死人了吗？
等班主任走后，林纯子靠在夏恋肩膀上，“我总算明天前桌那个看智障般的眼神了。”
前桌：躺着连中两次枪？
中午夏恋在学校外面的小卖部看见了张怀。
杨姿拉拉她，“这次不上去打招呼？”
夏恋直起腰，“我告诉你，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杨姿没兴趣听她叭叭，低下头玩手机，“那走吧。”
对面好久不说话，杨姿伸出胳膊想牵她，却摸了个空。
抬头一看，夏恋也已经跑到张怀跟前了，就差没像金毛那样甩尾巴。
杨姿：“。。”
这是要发展成舔狗？
九月一号开学是星期三，那么明天就是星期五。
夏恋在日历上把数字一个个划掉。
要是下个星期她一个字都没憋出来，结局可想而知。
她怎么就忘记问问张怀他的写了没，借鉴借鉴还是可以的。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几颗星星一闪一闪。
夏恋手撑着脸，想到下午张怀不等她自己跑的没影就来气。
外面响起敲门声，夏恋赶忙拿起旁边的英语书整整齐齐地摆好。
“可以进来。”
夏母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恋恋学习别太辛苦了，吃点水果。”
夏恋乖巧答：“好的妈妈，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觉吧。”
夏母离开后，夏恋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夏恋拿起来看了眼，是杨姿。
电话接通，那边杨姿说：“你在不在家？”
夏恋转移阵地，在床上躺着，“我不在家能去哪。”
杨姿在涂睫毛膏，说：“收拾收拾咱出去玩。”
夏恋动都不想动，“去哪。”
杨姿：“胖子喊的，他说你手机号打不通，特地让我喊你去呢。”
“哦，我把他拉黑了。不过，你们怎么还有联系？不是跟他们没来往了吗。”
“我也纳闷，今天怎么就突然给我打电话。”
“你要去？”
“去啊，还能害我不成。”
“那你去吧我不想去。”
杨姿睫毛膏不小心蹭到眼皮上，骂了声，然后说：“人家特地让你去，你不去，多不好。”
“不好就不好，我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了，要去你自己去。”
“不嘛，这样，我去你家找你。”
“别来了，我妈睡了，等会吵醒她。”
“那行吧。”
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夏恋猛地起身，她要去找他。
夏恋看了眼自己睡衣，白色的雪纺上衣和一条同色同质的短裤。
穿上毛毛拖鞋，把头发散下来，夏恋在全身镜前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果然仙女素颜都是美的。”
夏恋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往小区外的超市走——往有他的方向走。
在超市门口，夏恋就看见了他。
他今天没有在整理货物，而是坐在收银员的位置上。
他对面一个女生正在付款，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夏恋心里想自己平时面对他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的。
东西都结完账了，两人还在聊。
夏恋跨上台阶走上去，路过他们的听到那女生问张怀：“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然后她听到了张怀的回答：“不好意思，我不玩微信。”
这年头还有谁不玩微信，女生知道这是变相地拒绝，拿上东西走了。
夏恋嘴角不经意弯了弯。
她去冰柜里拿出一盒雪糕，又拿了两瓶酸奶。
她走到张怀面前，双手捧着下巴，“哥哥，结账。”
张怀没表情地看她一眼，然后说：“十块。”
夏恋假装没听到，“你刚才跟那女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没微信？”
张怀：“现金付还是手机？”
夏恋目光撞上他黑漆漆的瞳孔，一下子怂了，说：“手机付。”
她看着收银台上的糖，在盒子里抽出两条小样，“十一。”
付完款后，夏恋就在他面前优哉游哉地吃起雪糕来。
张怀也不管她。
夏恋：“你一般工作到几点？”
张怀随口答：“十一点。”
“那好晚哦，你明天怎么上课？”
“对于我来说就够了。”
“你成绩应该不太好吧？”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夏恋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说话，他一般不会把这种自夸的话挂在嘴边。
夏恋笑着说：“学霸啊。不过你怎么做到的？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真厉害。”
张怀没再说话。
夏恋把雪糕吃到一半的时候肚子开始隐隐作痛。
痛觉并不明显，夏恋也就没怎么在意。
她把剩下的雪糕扔进垃圾桶，张怀见状，说：“怎么不吃了？”
夏恋：“不好吃，有点腻。”
张怀把顾客的钱放在柜子里，问：“你每天晚上都要来买吃的？”
夏恋撇撇嘴，“才没有，我只是……想见你而已。”
话音落下，两人都沉默了。
夏恋懊恼地拍拍脑门，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我的天呐，我说了啥。”她欲盖弥彰：“你不要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想见你……的，的检讨！对，检讨！我检讨还没写，想看看你是怎么写的，来请教请教。”
张怀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智障，夏恋直起腰板，“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说话就是喜欢一句一句的，怎么，不行？”
“在那边椅子上。”
“什么？”
“检讨。”
“哦哦。”
夏恋过去打开他的书包，在里面翻到检讨，足足有三页。
夏恋看着他书包里的那些书，出神了一会。
张怀见她站在那发呆，喊了句：“干什么呢，拿好就过来。”
夏恋连忙把手里的小样塞进他书包里，然后把拉链拉上。
她拿着那三页检讨重新走到他面前，问：“你写了多久？”
张怀：“也就三个小时。”
“这么久？我感觉我要是写三个小时，手都废了。”
“构思了一天。”
夏恋：“……”
张怀抬起手腕看表，说：“九点多了，你还不回家吗？”
夏恋摇摇头，“你什么时候下班？”
张怀倒是没有隐瞒，“十一点。”
“哦，你家住哪啊？”
张怀无语了好一阵，然后说：“离这不远。”
夏恋往外面看了眼，外面的住房几乎都是筒子楼，在巷子深处，前面是高档小区，她家的方向。
夏恋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哦。”
明天早上，夏恋依旧坐车去学校，窗外路边的榕树化作一道道虚影，转瞬即逝。
到了班里，林纯子笑着看她，“呦，今天那么准时，没翻墙啦？”
夏恋斜斜看她一眼，佯装生气。
“得得，不说了。”她忽而问：“你检讨写好了吗？”
夏恋说：“写好了。”
她昨晚熬夜写的。
“给我看看。”
夏恋拿给她。
林纯子看着开头，“写的还蛮真情实感的。”她很快发现不对，翻到最后，说：“我就真没见过你这么牛逼的人，只写个开头结尾，你不担心惹主任生气啊。”
夏恋从她手里抽走纸张，“我写了都算好了的，不就是掺了点水分嘛。看作文都是只看开头结尾的，内容不重要啦。”
的确，夏恋只写了个两百字的开头结尾，中间全是把语文书上的课文抄上去。
“祝你好运吧。”
夏恋拿出英语书挡在课桌前，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八卦群上的消息99+，从那天看过之后，夏恋就屏蔽了这个群的消息。
群里一共才六个人，减去夏恋和林纯子这两个不说话的，也就只有四个人在聊。
同学A显然是八卦能手：昨天一女的扇了乔可晴一巴掌！你们猜猜这人是谁？就是被梁陌表白的那个！
同学B：卧槽这么拽。
同学C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乔可晴又是谁？
然后下一秒可怜的同学C被移出群聊。
同学A：这他妈的一天天啥也不知道，我连八卦的心都没了。
同学D：她们发生了啥？
同学A：这我也不知道，反正乔可晴每天跟吃了炸药似的一点就燃，我一个高二的朋友跟我说的。现在有个能治治她的也不错。
同学B：那要是被梁陌他们报复可咋办。
同学D：报复就报复呗我们安安静静看戏就好。
夏恋没再往后翻，收了手机。
她已经逐渐变为同学口中的“一女的”“那个女生”这样的大众型词汇。
她又想起刚才她们说的，要是来报复怎么办？梁陌暂时不会来找她麻烦，可他们一定会去找张怀的。
夏恋有点后悔那天跟张怀一起走，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假装不认识他。
林纯子张开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夏恋愣愣地回答。
林纯子瞥了眼窗外，突然开始大声读英语单词。
夏恋知道这是因为班主任来了，也收起思绪跟着读起来。
前桌好奇地回过头来看她们一眼，不过没多说。
班主任走进来，往座位表看了眼，朝这边走来。
夏恋心里咯噔咯噔的，但觉得自己也没犯错。
班主任敲了敲她的桌子，说：“这节自习课读语文，你们两干嘛呢。”
夏恋点头，“知道了老师。”
她拍拍林纯子的肩，小声说：“读语文傻逼。”
林纯子没听清，“啊？”
“读语文。”
“哦，读语文啊。”
不对，那她刚才不是丢死人了吗？
等班主任走后，林纯子靠在夏恋肩膀上，“我总算明天前桌那个看智障般的眼神了。”
前桌：躺着连中两次枪？
中午夏恋在学校外面的小卖部看见了张怀。
杨姿拉拉她，“这次不上去打招呼？”
夏恋直起腰，“我告诉你，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杨姿没兴趣听她叭叭，低下头玩手机，“那走吧。”
对面好久不说话，杨姿伸出胳膊想牵她，却摸了个空。
抬头一看，夏恋也已经跑到张怀跟前了，就差没像金毛那样甩尾巴。
杨姿：“。。”
这是要发展成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