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忏悔之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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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似乎十分羞耻，语气有些晦涩的承认道。
“他们刚刚新婚，他就为了他的研究没日没夜地待在琴房里！
他根本顾不上她！也根本不懂得照顾她的情绪！他的眼里只有他的音乐！音乐！你明白吗？！”
他被乔诺诺戳穿真相，似乎有些自暴自弃，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压抑情绪，一瞬间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语气狂乱又十分气愤，言语间，他对表弟的怨气不满，显而易见！
“你知道她有多么可怜吗？她是那样的爱慕着他！对他们婚后的生活万分憧憬……
可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大骗局！
呜……可怜的伊芙！”
没说两句，他又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乔诺诺拧着眉，迅速抓到了他话里的重点，追问道
“骗局？他不爱伊芙？”
“爱？”
尤里的那张忧郁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轻蔑的嘲讽。
将他清纯的气质硬生生破坏，给人一种古怪至极的违和感。
“他那种人，怎么会明白什么是爱！”
他英俊的脸上极度扭曲，带着不加掩饰的深切嫉妒，眼底里全部是令人心惊的疯狂。
“只有我……我才是真的爱她啊！”
“你爱她，可她并不爱你！所以你因为嫉妒，想要让西泽尔消失？”
乔诺诺没有被他扭曲的模样吓到，依旧语气冷淡地一步步追问道。
“没错！她不爱我……
她知道我的存在，是那么的惊讶！她不能接受我……所以，我就要他消失！
只要他不在了，伊芙就可以幸福了！
所以，为了伊芙……他必须要死！”
他碧绿色的眼眸中，再不复最初的纯净无害，而满是狰狞可怖的杀意，暴露出人性的丑陋。
乔诺诺皱紧了眉头，对于他的表达，总感觉某些地方有些奇怪。
“那你想要怎么动手？”
乔诺诺双眸微眯，眼底隐藏着一抹怀疑，她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轻声问道。
“动手？”
他的脸上空白了一瞬，然后才想起回忆起来什么，脸上浮现一抹遗憾，道，
“不不不，我没有动手！”
他的神色笃定，狰狞的面容也恢复了平和英俊的模样。
“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自己死掉了！
是他自己死掉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他似乎对于西泽尔的死亡感到十分讽刺，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又隐隐有些遗憾、失落。
“他是怎么死掉的？”
绕了大半天，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只不过这一次，尤里的防备明显小了许多，整个人也没有最开始那么抗拒抵触。
“当然是死在他的琴房里！被他的那些研究杀死的！
引火自焚……你说可不可笑？”
说着，他的脸上依旧透露出嘲讽的冷笑，又恍惚间有几分怅然。
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他似乎有些感慨，道，
“不过，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有整个小镇的人给他陪葬，在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还有什么不满足吗？！他一定满意极了！
他就是个疯子，你们都知道的！”
他语气笃定，眼神阴鸷，话中的信息，更让几人暗自心惊。
无论这两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们都是一样的自私、残忍，且极度的自以为是！
西泽尔为了他的音乐梦，不择手段，狂热而疯狂！
而他的表兄尤里，同样因为爱上了自己的表弟妹，爱而不得还不知悔改！
甚至，对于收留自己的表弟起了杀意！
乔诺诺一直关注着他的表情。
她敏锐的注意到，这人在提到西泽尔死亡的情形时，眼里隐隐带着一股可怕的狂热。
这种感觉，隐隐让她有些熟悉……
她一开始，以为这是因为他爱而不得，所以对西泽尔的死，感到无比期待！
但他眼中的执着的热衷、激动的欣喜……太明显了！
那是一种几乎不加掩饰地狂欢！
即便在漫长的岁月中，尤里已经变成个心理变态。
但提及他的表弟，他也应该是痛恨与愧疚居多。
他这样的表现，不仅没有任何的不满恨意，甚至对于他的死表现出极度的推崇！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虔诚的异教徒，亲眼见证了神降！
带着可怕的执念和狂热。
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个人。
尤里口中的异端，不顾妻女、不负责任的西泽尔……
难道，他也对西泽尔的研究很有兴趣？
还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乔诺诺被心底的猜想骇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的思路竟然一直被他带着走！
她努力压下狂跳的心脏，探究审视的目光，重新落到男人的身上。
而此刻的尤里，也再看不出最初瑟瑟发抖，柔弱无害的模样。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歇斯底里的狂笑着，眼窝里却不停有晶莹的泪水流出来。
他双目赤红，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就像是即将暴走的怪物，看起来格外狰狞。
比起他口中的疯子，乔诺诺觉得，这个爱而不得，又因为某种困在这里不知多少年的家伙，更加的不正常！
“伊芙是怎么死的？还有他们的女儿，莉莉？”
就在他吵吵嚷嚷，状态癫狂的时候，乔诺诺依旧言语犀利地，问着她心里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伊芙……”
熟悉的名字，让尤里短暂的安静了下来，他碧绿色的眼眸里，盛满了令人悲恸的哀伤。
“她死了……为了西泽尔的研究献身……他就是个混蛋！
呜呜呜，伊芙真的太可怜了……她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的结合就是一场骗局……
我，对不起她！”
提到伊芙，他又变成了那个情深不寿的模样。
忧郁占据了他的全身，垮着脸，耷拉着肩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质。
又一次听到‘骗局’这两个字，让乔诺诺不得不深思，伊芙和西泽尔的婚姻，是否像日记中记录的那般平常？
他们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阴谋？
伊芙的死，与西泽尔的研究又有怎样的关系？
尤里说西泽尔不爱伊芙，却又在结婚不久，就跟她生了一个备受宠爱的女儿……
还有这个尤里，他的出现实在是太古怪了！
而且每次，他面对他们的提问，都会避重就轻的绕开一些问题！
究竟是真的意识混乱，还是故意在误导他们？
西泽尔的死，又是否跟他有关？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他的种种行为，似乎就都有一种古怪的违和。
乔诺诺黑眸微眯，泛着冷光的视线，定格在地上这个，穿着宽大的长袍，却显得尤其空荡荡的瘦削男人身上。
“西泽尔。”
清冷的女声，突然轻声说道。
乔诺诺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地上的尤里。
果然，他在听到的一瞬间，反射性的朝乔诺诺看过来。
对上她审视的目光后，他罕见流露出一抹惊讶，而后似乎有些慌乱地低下头。
乔诺诺没有错过，他那一瞬间的情绪。
事实上，不论他的表情如何，他最初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高大的身躯，蜷缩在肮脏的地毯上，洁白的衣袍都沾上了不少灰尘，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既可怜又狼狈。
“可爱的小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垂着头，露出一段苍白的脖颈，轻声问道。
黛青色的血管，在他久不见阳光的皮肤上，清晰可见。
恍惚间，让人感觉似乎能看到，血管里暗红色的血液，正在缓缓流淌。。
“最后一个问题，”
乔诺诺突然弯了弯唇，清冷的俏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西泽尔是怎么，让这里全部的镇民陪葬的？”
尤里睁着碧绿色的眼眸，仰头定定地与她对视了一会儿。
良久，他突兀地轻笑了一声，恍惚间，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周身的气质，眨眼间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而优雅，即便他此刻无比的狼狈，依旧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错觉。
“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儿，难怪它会选中你！”
他操着流利的英文，言语间，带着中世纪老牌贵族绅士，言谈间的古老的韵味儿。
他轻声慢语，又傲慢矜持地夸赞道，眼里流露出一抹真挚的赞赏。
“他当然是用一场，免费提供给全部镇民的盛大音乐会。
他只是想尝试一下，自己的最新创作成果。
或许……他也不想这样的！我可怜的孩子。”
这大概是他开口以来，说过的最正常，也是最真诚的一段话，乔诺诺如是想道。
可惜，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乔诺诺的心里却并不平静。
他口中的‘选中’，让她又一次想起了那晚在森林里听到的曲子……
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指这个，但她却明白，这明显不是件好事！
很可能，会像是小筱那样……
“多谢你尤里先生，”
乔诺诺看着他，微微颔首，轻声道，
“那么，祝福你早日脱离苦海！”
她语气真诚，面色平静，根本看不出心底里的翻江倒海。
她的言辞间，冷静得仿佛就是一句真心的祝福，听不出任何嘲讽的意味儿。
“是……”
他似乎十分羞耻，语气有些晦涩的承认道。
“他们刚刚新婚，他就为了他的研究没日没夜地待在琴房里！
他根本顾不上她！也根本不懂得照顾她的情绪！他的眼里只有他的音乐！音乐！你明白吗？！”
他被乔诺诺戳穿真相，似乎有些自暴自弃，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压抑情绪，一瞬间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语气狂乱又十分气愤，言语间，他对表弟的怨气不满，显而易见！
“你知道她有多么可怜吗？她是那样的爱慕着他！对他们婚后的生活万分憧憬……
可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大骗局！
呜……可怜的伊芙！”
没说两句，他又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乔诺诺拧着眉，迅速抓到了他话里的重点，追问道
“骗局？他不爱伊芙？”
“爱？”
尤里的那张忧郁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轻蔑的嘲讽。
将他清纯的气质硬生生破坏，给人一种古怪至极的违和感。
“他那种人，怎么会明白什么是爱！”
他英俊的脸上极度扭曲，带着不加掩饰的深切嫉妒，眼底里全部是令人心惊的疯狂。
“只有我……我才是真的爱她啊！”
“你爱她，可她并不爱你！所以你因为嫉妒，想要让西泽尔消失？”
乔诺诺没有被他扭曲的模样吓到，依旧语气冷淡地一步步追问道。
“没错！她不爱我……
她知道我的存在，是那么的惊讶！她不能接受我……所以，我就要他消失！
只要他不在了，伊芙就可以幸福了！
所以，为了伊芙……他必须要死！”
他碧绿色的眼眸中，再不复最初的纯净无害，而满是狰狞可怖的杀意，暴露出人性的丑陋。
乔诺诺皱紧了眉头，对于他的表达，总感觉某些地方有些奇怪。
“那你想要怎么动手？”
乔诺诺双眸微眯，眼底隐藏着一抹怀疑，她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轻声问道。
“动手？”
他的脸上空白了一瞬，然后才想起回忆起来什么，脸上浮现一抹遗憾，道，
“不不不，我没有动手！”
他的神色笃定，狰狞的面容也恢复了平和英俊的模样。
“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自己死掉了！
是他自己死掉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他似乎对于西泽尔的死亡感到十分讽刺，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又隐隐有些遗憾、失落。
“他是怎么死掉的？”
绕了大半天，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只不过这一次，尤里的防备明显小了许多，整个人也没有最开始那么抗拒抵触。
“当然是死在他的琴房里！被他的那些研究杀死的！
引火自焚……你说可不可笑？”
说着，他的脸上依旧透露出嘲讽的冷笑，又恍惚间有几分怅然。
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他似乎有些感慨，道，
“不过，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有整个小镇的人给他陪葬，在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还有什么不满足吗？！他一定满意极了！
他就是个疯子，你们都知道的！”
他语气笃定，眼神阴鸷，话中的信息，更让几人暗自心惊。
无论这两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们都是一样的自私、残忍，且极度的自以为是！
西泽尔为了他的音乐梦，不择手段，狂热而疯狂！
而他的表兄尤里，同样因为爱上了自己的表弟妹，爱而不得还不知悔改！
甚至，对于收留自己的表弟起了杀意！
乔诺诺一直关注着他的表情。
她敏锐的注意到，这人在提到西泽尔死亡的情形时，眼里隐隐带着一股可怕的狂热。
这种感觉，隐隐让她有些熟悉……
她一开始，以为这是因为他爱而不得，所以对西泽尔的死，感到无比期待！
但他眼中的执着的热衷、激动的欣喜……太明显了！
那是一种几乎不加掩饰地狂欢！
即便在漫长的岁月中，尤里已经变成个心理变态。
但提及他的表弟，他也应该是痛恨与愧疚居多。
他这样的表现，不仅没有任何的不满恨意，甚至对于他的死表现出极度的推崇！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虔诚的异教徒，亲眼见证了神降！
带着可怕的执念和狂热。
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个人。
尤里口中的异端，不顾妻女、不负责任的西泽尔……
难道，他也对西泽尔的研究很有兴趣？
还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乔诺诺被心底的猜想骇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的思路竟然一直被他带着走！
她努力压下狂跳的心脏，探究审视的目光，重新落到男人的身上。
而此刻的尤里，也再看不出最初瑟瑟发抖，柔弱无害的模样。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歇斯底里的狂笑着，眼窝里却不停有晶莹的泪水流出来。
他双目赤红，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就像是即将暴走的怪物，看起来格外狰狞。
比起他口中的疯子，乔诺诺觉得，这个爱而不得，又因为某种困在这里不知多少年的家伙，更加的不正常！
“伊芙是怎么死的？还有他们的女儿，莉莉？”
就在他吵吵嚷嚷，状态癫狂的时候，乔诺诺依旧言语犀利地，问着她心里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伊芙……”
熟悉的名字，让尤里短暂的安静了下来，他碧绿色的眼眸里，盛满了令人悲恸的哀伤。
“她死了……为了西泽尔的研究献身……他就是个混蛋！
呜呜呜，伊芙真的太可怜了……她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的结合就是一场骗局……
我，对不起她！”
提到伊芙，他又变成了那个情深不寿的模样。
忧郁占据了他的全身，垮着脸，耷拉着肩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质。
又一次听到‘骗局’这两个字，让乔诺诺不得不深思，伊芙和西泽尔的婚姻，是否像日记中记录的那般平常？
他们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阴谋？
伊芙的死，与西泽尔的研究又有怎样的关系？
尤里说西泽尔不爱伊芙，却又在结婚不久，就跟她生了一个备受宠爱的女儿……
还有这个尤里，他的出现实在是太古怪了！
而且每次，他面对他们的提问，都会避重就轻的绕开一些问题！
究竟是真的意识混乱，还是故意在误导他们？
西泽尔的死，又是否跟他有关？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他的种种行为，似乎就都有一种古怪的违和。
乔诺诺黑眸微眯，泛着冷光的视线，定格在地上这个，穿着宽大的长袍，却显得尤其空荡荡的瘦削男人身上。
“西泽尔。”
清冷的女声，突然轻声说道。
乔诺诺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地上的尤里。
果然，他在听到的一瞬间，反射性的朝乔诺诺看过来。
对上她审视的目光后，他罕见流露出一抹惊讶，而后似乎有些慌乱地低下头。
乔诺诺没有错过，他那一瞬间的情绪。
事实上，不论他的表情如何，他最初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高大的身躯，蜷缩在肮脏的地毯上，洁白的衣袍都沾上了不少灰尘，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既可怜又狼狈。
“可爱的小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垂着头，露出一段苍白的脖颈，轻声问道。
黛青色的血管，在他久不见阳光的皮肤上，清晰可见。
恍惚间，让人感觉似乎能看到，血管里暗红色的血液，正在缓缓流淌。。
“最后一个问题，”
乔诺诺突然弯了弯唇，清冷的俏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西泽尔是怎么，让这里全部的镇民陪葬的？”
尤里睁着碧绿色的眼眸，仰头定定地与她对视了一会儿。
良久，他突兀地轻笑了一声，恍惚间，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周身的气质，眨眼间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而优雅，即便他此刻无比的狼狈，依旧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错觉。
“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儿，难怪它会选中你！”
他操着流利的英文，言语间，带着中世纪老牌贵族绅士，言谈间的古老的韵味儿。
他轻声慢语，又傲慢矜持地夸赞道，眼里流露出一抹真挚的赞赏。
“他当然是用一场，免费提供给全部镇民的盛大音乐会。
他只是想尝试一下，自己的最新创作成果。
或许……他也不想这样的！我可怜的孩子。”
这大概是他开口以来，说过的最正常，也是最真诚的一段话，乔诺诺如是想道。
可惜，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乔诺诺的心里却并不平静。
他口中的‘选中’，让她又一次想起了那晚在森林里听到的曲子……
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指这个，但她却明白，这明显不是件好事！
很可能，会像是小筱那样……
“多谢你尤里先生，”
乔诺诺看着他，微微颔首，轻声道，
“那么，祝福你早日脱离苦海！”
她语气真诚，面色平静，根本看不出心底里的翻江倒海。
她的言辞间，冷静得仿佛就是一句真心的祝福，听不出任何嘲讽的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