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宦难江山(重生) > 宦难江山(重生)_分卷阅读_68

宦难江山(重生)_分卷阅读_68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万章上》《潜书》《万历野获》……多得很。白娘士大夫的文章读过几篇,多读过去,我原是一气之下想立个牌子在门前的。”白隐砚缓缓抬起身,“可就是玩笑着去讲,翳书还是劝我莫去计较这等小事。”

    “你信么,他那样性子的人,他说这是小事。”

    薛沽愣在座上。

    她眯了眯眼,冰冷低语一字一句从齿缝中迸出来。

    “薛大人,寒窗及第,想必极自傲吧?”她微偏着头,眼角冷压着,“是了,苦读十载一朝登科,衣锦还乡,多大的荣耀。我这般的努力,全乡举孝廉推我出来考举,登科上试出人头地,我十几载才得到的东西,凭什么他一个阉人如此轻易就能拿到?就凭他……”她眸光扫了眼薛沽桌下昏暗的衣摆,“少了男人那玩意儿?”

    白隐砚脸变得太快太急,话太锐,薛沽迎着她咽口口水,气有些粗,搭在桌上的手渐渐捏紧。

    白隐砚看出,他有点醒酒了。

    “可你做得到吗?他早年是如何过的,那旬月是如何撑过来的,那一刀换了你,你做得到吗?”

    她随手摸起桌上用剩的肉刀,尖端扎在案上,腕搭在刀柄,漠然俯视着薛沽微抖起的双股。

    “薛大人,白娘不知朝事,只理得商家铺面上这点事。于我看,圣贤儒教直疏上鉴,说白了就是卖一张嘴,翳书也是卖一张嘴,都是买卖人,都有力有不逮之事,你们又何曾清高。”

    薛沽被刺了一下,脑子一热,拍桌猛道:“你怎敢将我等相提并论?!薛某人我自然无面多驳,可孔孟大贤,还有千万为民为国的清士,怎可和此等贪附阉竖同论!”

    白隐砚轻笑一声,嗓音淡到发寒。

    “翳书贪权,你们贪财,清流寒士熬上三四十年,得一面牌匾几十架万民伞,贪的是名,都是贪,如何不能相提并论。至于贪而不做,迂清如朱夫子,白娘不知除去几篇诗赋,这等清廉何曾兴白姓。”

    “你!”

    薛沽酒气冲脑不甚清醒,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憋了两憋,他竟双手成揖状,向虚空比了比:“区区草民竟口出如此狂言,想符柏楠那阉宦平日必有所教,薛某定要禀明圣上,要他——”

    “你去啊。”

    她眯着双眸:“看看皇上是纳你的言,还是纳翳书的言。”

    薛沽一堵,明显语塞,憋得面目通红,半晌吊了些书袋,竟搬出程朱的名节之说,转而批白隐砚己身。

    “……名节。”

    白隐砚动了动眉角,忽而感到一阵很深的荒谬。

    她不想再辩了。

    “也是。”她吸了口气,“薛大人,我便同你道明了罢。”

    白隐砚俯视着薛沽,嗓音冷漠而尖锐。

    “我不爱想,也不在乎名节,更不在乎甚么闺房之乐,最不在乎的,就是你们男人那臭哄哄的二两肉。”

    “在我眼中,不是翳书少了那二两,而是你们天下男人,皆多长了二两。”

    “……”

    薛沽口微张着,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白隐砚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折了折袖子,回身继续收拾桌面。

    远处车马辘辘声近了。

    “夜深了,薛大人,您该回了。”

    打烊上板,白隐砚熄了门前灯,提着空桶走向院中。洗过地,她就该乘轿回府了。

    木门方启,天旋地转。

    空桶落地。

    白隐砚被猛然拉进一个削瘦的怀抱,大氅蝠翼般卷裹,吻铺天盖地而来,炽烈而凶狠。

    “嗯……”她被撞疼了门齿,拍了拍来人的肩,拥搂不松反紧。

    他搂她抱她,亲吻她,几乎没有空隙**,短暂的几次分离,唇齿又迅速交缠回去。

    长吻好似没有尽头。

    白隐砚又回到了那副原来的样子,她搂着他的颈项,掌心温柔地抚着,静静回应。

    一吻尽了,符柏楠低喘着离开她,额抵着额,他不言语,白隐砚也不言语。

    静默之中,符柏楠噙着笑低低开口:“怎么不说话。”

    白隐砚温声道:“你想我说甚么。”

    符柏楠道:“方才不是挺能说的。”

    “……”

    白隐砚一愣之下反应过来,垂了垂眼,难得有些赧然。

    黑夜再度岑寂下去。

    过了许时,符柏楠忽道:“适才你所言,都是真的么。”他厮磨着她的鬓她的颊,声音不高不低,阴柔难辨。“嗯?”

    “……”

    白隐砚抿了抿唇道:“也不全是。”

    她与符柏楠拉开些距离,在他瞬间尖锐起的目光中轻咳一声,道:“闺房那事……我其实还挺在乎的。”

    符柏楠猛地掐了下她的腰,白隐砚没防备惊呼着低笑出声,符柏楠一低头,两人又吻在了一起。

    ☆、第五十章

    符柏楠已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府,推开卧房门时,他着实停了一停才跨进去。

    屋中添了个妆台,散着些胭脂水粉,挂起的绫罗帐换了厚重,榻角堆着两件女袍,桌上搁着白隐砚的青壶,大案靠放到了窗前,白宣上一只画完没点睛的小鸡。

    三两变化,烟火气骤显。

    白隐砚给他解了外袍,符柏楠走到案前低头挑眉:“小鸡?白老板好丹青啊。”

    白隐砚道:“不会画,闲时随手涂的。”

    符柏楠看了看,提笔蘸墨。

    白隐砚背着身在折衣理柜,随口问道:“翳书,我叫小九他们备了汤,你去大浴池泡一泡吧。”

    符柏楠没应声。

    “翳书?”

    “嗯。”符柏楠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片刻啪一声撂下笔才道:“好,那我去了。”

    “嗯。”

    门扉开合,白隐砚打理好转头一望,才见到那宣纸上添了只小京巴,长毛黑目冲天揪,站在一边对着她画的小鸡吐了一地,底下鸿雁飞白,潇潇洒洒一个丑字。

    白隐砚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声。

    “孩子气。”

    她望着那只京巴,笑意渐平,凝立片刻,她伸手摸摸墨迹半干的纸,忽而转身拉开了衣箱。

    池广水暖。

    石璧围着淡白的浴水,四方大堂中烟雾袅袅,符柏楠仰首靠在池壁上,微阖双目,浸湿的发半披半落。

    门扉微响。

    “凉果搁在外头,酒盏拿进来。”符柏楠懒散道。

    赤/裸的脚步声一停,又渐渐走近,呼吸落下来,面上附上双手。符柏楠睁开眼懒笑道:“看着那只狗了?”

    白隐砚轻嗯一声,道:“怎么知道是我。”

    符柏楠伸手拉她俯身,倒着亲她一下。

    “就是知道。”

    白隐砚也笑了。

    她起身把盛酒的托盘推到池里,自坐到池畔,一腿曲起,一腿落在水中。她同符柏楠一样在二进间已洗过澡,发是湿的。

    白隐砚脚在水中划了两圈,一抬眸,正迎上符柏楠的视线。

    望变成对望,朦胧白雾间,视线静默而黏稠。

    时沙漏过。

    有什么悄然而起。

    符柏楠半起身缓缓游到白隐砚面前,一只手攥住了她水中的脚踝,隔着素白罗衣揽住她的腰。

    “跑来做甚么。”

    再度低声开口,他嗓音有些哑。

    白隐砚微俯着身,两手撑在池边,“来和你们京城人学泡堂子。”

    符柏楠溢出声低笑。

    “好。”

    他道。

    下一刻,他垂下头敛起狭长的眉眼,亲吻了白隐砚的脚踝。

    那一刹那他显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白隐砚不可抑制地低/喘一声,背上蹿起阵寒流,小腹似乎忽而生出只钩,猛的拉扯胃袋。

    她几乎要禁不住地蜷起身来。

    未等她多反应,符柏楠手上一使力,哗啦间水花四溅,白衣浮鼓,几息便沉入水中。

    符柏楠抹了把脸,湿发后撩,吻落在白隐砚唇畔。她微喘着偏了偏头,手滑下去要解袍,却被拦了一下。

    白隐砚抬眼。

    “你……”

    发梢大珠小珠划过伤疤,滴滴答答涟漪轻响。踟蹰停行,符柏楠只说了一个字,白隐砚却仍旧明白了。

    她轻笑一下,反手握住符柏楠的腕,带着他探进自己的湿衣襟中。“你来罢。”她贴住他,明显感到符柏楠触到她肌/肤的指尖颤抖起来。

    她晃晃他的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