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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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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沈东湛倒是真的没想到,“居然是你的……”

    “要不然,你以为我作甚这般善心?”苏幕挣开他,徐徐站起身来,“林静夏本名夏月白,多半是在定远侯府的时候,查探到了国公府薛涛之事,所以才会在定远侯府覆灭之后,赶到了殷都,一门心思要杀灭了国公府。”

    沈东湛点点头,“关键还是在你母亲的那个丫鬟身上。”

    “事情一一串联起来,便逐渐清晰明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谁覆了江府?”苏幕心里有个模糊的概意,但没有真凭实据,委实不能作数。

    沈东湛站在她身侧,“这些事先放一放,眼下就两件要紧的事情,一是查找耿少离的下落,二是先救出那谁,让四时坊避开风头,免得夜长梦多,到时候江府剩下的那些人,无一幸免。”

    “嗯!”苏幕点点头,“刑部那边,越快越好。我瞧着那水生的现状,怕是撑不了太久!”

    沈东湛明白她的意思,“只管交给我,我现在就去。”

    外头还下着雨,苏幕半垂着眉眼,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不要跟我说什么感谢的话,你应该明白,空口白牙的话,不如你抱一抱我,来得实在!”他张开双臂,“来。”

    苏幕无奈的扯了扯唇角,伏在他怀中,哭笑不得。

    “眼下你繁事缠身,我就先走了,免得我这美色太盛,让你分心分神。”沈东湛松开她,“自己小心,不要太拼,若是遇见难处,差人过来说一声,勿要在情绪激动时做任何决定!”

    苏幕皱了皱眉,满脸嫌弃,“啰嗦!”

    他也只是,对她一人啰嗦。

    风雨交加,灯影摇曳。

    苏幕立在檐下,瞧着沈东湛离去的方向,眸色幽沉,神色不似之前的焦灼与狂躁,仿佛被安抚下来,镇定了不少。

    “爷?”年修近前。

    苏幕回过神来,“我没事,走吧,去药庐看看。”

    “是!”年修紧随其后。

    药庐里,舒云的情况不太好……

    第396章他终于出现了

    舒云所中之毒,极为诡异,这会依旧昏迷不醒,躺在床榻上,面如土色。

    “我已经暂时用银针,封住了她几处要穴,免得毒血涌入心脉,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无回春之力,眼下暂时还有一口气,但若是不尽快解毒,只怕是……”李忠幽幽的叹口气,极是无奈的摇头,“这都叫什么事?少离还没找到,她竟是躺下了。”

    苏幕立在床边,瞧着唇色发黑的舒云,不由的面色愈沉,“这黄粱一梦,平素可常见?”

    “不常见!”李忠摇头,“我这行医数十载,也没见着两次,偏巧今儿赶上了!要说这毒为何如此诡异,是因为各人用各法,明明是同样的方子,但若是炼制的过程不同,那产生的效用也不同,你解毒的时候,得一对一的解,弄错了一个步骤,那便是前功尽弃,再无回天之力。”

    如此,苏幕便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得拿到毒方,才能有解药。”

    “对!就是这么个理儿。”李忠点点头,“我知道怎么解毒,可不晓得下毒之人,是何种步骤,所以不敢轻易下手,只能一一试过去。”

    年修急了,“这一一试过去,得试到什么时候?她如今都这般模样了,等得及你的解药吗?”

    “那就不好说了,只能看她自个的命数,若是天不亡她,必定能等到最后一口气,若是她运气不好,那只能说是……红颜薄命!”李忠两手一摊。

    他,也没辙。

    “她若是死了,那如何才能知道,此前发生过什么事,又是如何中的毒?”年修眉心紧蹙,言语间满是焦灼,“还有少离……”

    舒云不醒,如何能知道耿少离的下落?

    这二人是前后脚出的事,必定是有所牵连的,所以……舒云必须安然无恙的醒转,才能尽快得知耿少离的踪迹。

    “阎王爷要收人,谁又能拦得住呢?”李忠轻拍着年修的肩膀,“听天由命吧!”

    年修:“……”

    苏幕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愈深。

    这一夜,殷都城内的找寻依旧没有停止,苏幕的人仍是满大街的找耿少离,倒是可怜了栾胜,恼怒的拂了桌案上的芙蓉糕。

    糕点落地,碎得到处都是!

    老百姓茶余饭后,免不得诸多猜测,自打二皇子谋反过后,这殷都城安静了好一阵子,如今又热闹了起来,真是难得。

    小饭馆里,人人交头接耳。

    这大堂内,满室喧嚣。

    “听说了吗?昨日那女子,怕是活不成了!”

    “哟,不是昨儿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说是中毒太深,苏宅里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干坐着等死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亲眷在苏宅里当差,这点小事还能不清楚?苏宅里昨夜闹了一晚上,愣是没把这姑娘救回来,据说还剩下一口气,能熬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真是可怜得紧啊!”

    “年轻轻的,倒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四时坊的大夫,都被请了过去,还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呢……”

    角落里,坐着一老汉,佝偻着腰,默默的提起了酒壶,往自己的杯盏里斟酒,听得二人的对话,不由的手一抖,酒水瞬时洒落在桌案上,惊得他慌忙扶正了酒壶,半晌没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