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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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拜师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离家出走,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他整理好行装,已经没有回去的打算。

    缘又成了孤儿。他要去的地方是白府,去学骑射。近来白炬将军一直在培训有才华的青年,教他们剑术和拉弓。国王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他才明目张胆的搞了个测试,通过的人方可入府。

    缘虽然没有学过武功,但手臂因为多年弹琴变得十分灵巧。他想试一试。

    最大的原因还是,他听说陶彦把他的琴卖给了白府。白炬只有一个独生女白萧,这位白小姐武艺高超,文艺却丝毫不通。他想争取一个机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斡旋于波谲云涌的浪潮之下。

    参加测试的人排得如同长龙一般。等轮到缘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了。缘没学过射箭,只在屈府里看别人射,照猫画虎罢了。但奇妙的是,他居然一箭射中了靶心。

    “你很有天赋。”白炬赞许道。他深沉的目光,好像有望穿天空的能力。

    这句话好像曾经听过。缘这样想。没错,是在王宫里,国王陛下夸过他。

    可是他真有天赋吗?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一个了无牵挂的少年,天赋?真是笑话!

    “你学过音乐?”白炬追问道。

    缘连忙点点头,道:“我学了十几年钢琴。您为何知道?”

    白炬点点头,笑道:“你的听觉很好,灵敏度也很高,动作也极尽优美。”

    缘心里暗叹,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将军呀。

    “你父母是谁?”

    “我,是屈奕的,孩子,我……”

    “那你入府学艺有何目的?”

    缘心里怅然,将家中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又提起钢琴的事,自觉失言,连连道歉。

    白炬明白他已经是孑然一身了,便道:“不如你入我府中,做我弟子如何?我府中无人练琴,买了也只是做个摆设。你入白府一边学武义,一边还可练琴,也可给我女儿作个伴。”

    缘从未想到得此良机,感激不尽。又向白炬施了礼,从此以后他将不再孤单,随之而来的将是新的征程。

    当看到久违的钢琴,他的眼角湿润了。真的离开音乐很久很久了啊。

    入白府后,缘更加沉稳。经历了生离死别后,他变得坚毅与果敢。他不想受人欺负了。他也想拥有一个家,有人支持他去实现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

    他的房间对面住着白萧。她是那么的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她眉宇间的那种英气,嘴角洋溢的微笑,自信满满的热忱,都足以令一个青春少年神魂颠倒。她的美是缘无法触及的,就像一曲波澜壮阔的交响乐,不须细细品,滋味便了然于心。

    他每日早晨跟着白炬练武,作为一个武功小白,他不得不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白小姐水平却远在他之上。她挥起剑来真是摇曳生姿,既有英俊潇洒也有温柔妩媚。她一拉弓,颇有“弯弓射大雕”的气度。在他心里,她可以上天入地,她无所不能。她是那么优秀、那么动人,那么令人着迷。

    晚上他弹琴的时候,白小姐有时也会过来听。有一日,她突然说:“我可以跟你学琴嘛?”

    缘诧异道:“您也想学琴吗?”

    白萧温婉一笑,道:“我从小琴棋书画都不精通。本来也想学学人家做个淑女,但一直没有机会。”

    缘深知她不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性格开朗活泼,于是答应教她。好在白萧聪明伶俐,一点就通。这样一来,二人取长补短,倒也相得益彰。

    白炬看到他们玩得亲密,也十分欣喜。他这么多年一直想给女儿找一个好的归宿,缘这孩子天赋异禀,性格隐忍,是能成大事的人,应该是最佳人选。

    眨眼间,半年就过去了。陶彦他们倒是没再联系缘,彼此相安无事。缘练武也算勤奋,说不上武义高超,倒也有所精进。那几首琴曲也很熟悉了,终于到了要去参加王室选拔的日子了。